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许你良辰,与我情深 作者:一卷清酒 若初VIP2016-02-17完结 文案 她和她,一副面孔,两个人…… 原本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却因姐姐私自逃婚而发生了逆转。 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离家而逃的姐姐,苦苦相逼的父母,让她无处可逃。 那日,她披着圣洁的婚纱,看着面前这个自带圣光的男人。 天!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传说中矮胖挫的未婚夫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高富帅! 货不对板,退货好伐? 在她的错愕下,他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对她许诺道,“我愿意。” 他宠她,宠到将她捧在手心里让她可以任意妄为,无法无天。即便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搬来一架天梯给她摘下。 他疼她,疼到夜夜拥她入怀,贯穿着她的身体,喊着那个不属于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吻干她的泪。 而在她冠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渐渐沉沦在他编织的情网里无法脱身时。 直到那一天,她回来了…… 宠文!宠文!宠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001:盛世婚礼(修)   丰城,一场聚集了丰城上流人士的盛世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现场,白安浅一身圣洁的婚纱,白色抹胸,裙摆拖至身后,有两个花童替她托起。白皙的脖颈处,一串璀璨闪耀钻石项链衬得此时的她越发光彩夺目。   今天,是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身旁是亲朋好友们一声一声传来的祝福,嘻嘻闹闹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激动和喜悦的色彩,好不开心。   一切都看在她的眼里,无端端的刺痛了她的眼,让她下意识的止住了步伐,在红毯的中间突然停了下来。   她挽着白父的手,面如死灰,垂下的眸子猩红得可怕,眸底一片死寂。   嫁人生子,明明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期待的时刻,更是最为幸福的日子,可是对于她,偏偏却是一条不归路,一个深不见底的火坑,更是她无法逃离的宿命。   一旁的白夫人紧张的上前,余光打量着四周的反应,咬牙低声说警告着她,“安浅,你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反悔吗?”   她的眼中蓄着泪水,求救一般的看向白父,“爸,我求你了,我不想嫁。”   白父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也只是稍瞬即逝,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道,“安浅,你别怪爸爸狠心,我也是没办法了。”   “不,只要您一句话……”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的挣扎着。   白夫人已经看不下去了,拉扯了她一把,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断送了她的念想,叮嘱着,“闭嘴,这些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白安诺,更别提安浅这个名字了!”   白安浅抬眸,看了看面前坚决的的母亲,哀莫大于心死。双眸里,不再带着抗拒抑或是毫无抵抗力的挣扎,剩下的只是一汪波澜不惊的死水。   “我知道了……”她深吸了口气,贝齿颤抖地咬着唇瓣,直到嘴里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才回过神。   她还奢望些什么?他们的眼中永远只有利益二字,即便是白氏只剩下一个空壳都要守住,甚至可以不惜牺牲她的幸福。   她恨!却偏偏不能反抗。   见她松口,白夫人才算是松了口气,转过身对在场的宾客娇笑了几声,“抱歉啊,新娘子有些害羞,不敢走了。”   解释的话让所有人哄堂大笑,都忍不住跟在后头打趣着。   白安浅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努力让自己不去听,不去看。她一步一步虚晃的朝着那个背着光的男人靠近,那个原本属于她那个孪生好姐姐的未婚夫。   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矫健的身躯。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靠近,男人转过身,看向她,白安浅还在打量中,猝不及防的就掉入了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里。   “你!”她微微张着嘴,眼底里毫不掩饰的诧异,挽着白父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天!谁能告诉她,传说中矮胖挫的未婚夫为什么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高富帅!   ☆、002:我亲爱的新娘(修)   男人的面庞似浑然天成的雕塑一般刚毅,深邃,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棱角分明的透着一股冷峻。   还不等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白父已经将她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而他执起,轻轻的在她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带着虔诚,竟然让她有些晃神。   “初次见面,我亲爱的新娘。”头顶传来他低冷醇厚的嗓音,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的音调。   “你,是苏一南?”白安浅试探的性怯声怯气问道,下意识全身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却不容她的半点躲闪,伸手一捞,就将她带入了怀中,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你说呢?”男人勾着笑,并没有回答她,直接将问题丢回给了她。   温热的身躯贴向她,呼吸全打在她的脖颈处,让她敏感的肌肤瞬间就激起了无数的小疙瘩。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她浑身都不自在,想要将他推开,但是碍于男女的悬殊力太大,根本不能撼动他半分,柳眉轻蹙,“苏先生请自重!”   “自重?”白安浅的话很成功的逗笑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请问,对于自己的妻子,这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搂抱,何来自重一说?”   白安浅只觉得头疼不已,想要反驳,却因为他的话被堵得死死,毫无反驳之力。   她的手抵在胸前,再次试图推开他,而他,双手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中,谁都没有让步。   半响后,在他们僵持之时,耳边已然传来了牧师唱诵的声音,白安浅无奈的扶了扶额,才控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低声提醒着他,“苏先生,你可以把我松开了吗?该是时候宣誓了。”   苏先生?这是她第二次这么称他了。   苏一南眉宇间闪过一抹不快,不等任何人察觉时,很快便掩去,手下微微施力,让两人的身体越发亲密的贴得更近。   白安浅有些不明他的用意,小脸上写满了恼意。   “我亲爱的新娘,你再挣扎的话,让外人看见了会以为我们感情不和的。”他微微带着一些警告。   白安浅在他怀里透过臂弯看到了白从文,还有不远处一直朝着她使眼色的廖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也停止了挣扎。   苏一南很满意她的听话,揽着她纤细的腰步向牧师面前。   牧师捧着圣经,虔诚的宣读着。   “苏一南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安诺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他看向她,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眼底带着几分深意,庄肃而又严肃的许诺道,“我愿意!”   牧师点了点头,转向白安浅,“白安诺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苏一南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白安浅身子僵硬着,双唇紧闭。台下的宾客有些骚动了,纷纷侧头低语了起来,苏向南冷眸略微一扫,不怒自威。   让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下来,好似心虚一般,都不敢抬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用着他的温度渲染着她,“别怕。”   白安浅抬眸,面对眼前陌生的未婚夫,他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能清晰的倒映出她此时摇摆不定的心境。   他的手微微施力,感知着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像是找到了一处能让她依靠的彼岸一样,带动着她狂跳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良久,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她才松口吐出那三个字,“我愿意。”   指尖突地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他为她带上的戒指。   看着无名指上闪耀着的钻戒,心陡然一空,让她再次心生惧意。   从这一刻起,她的下半生都要冠上白安诺的名字,活在她的阴霾下,永远都无法挣脱出来……   手上握着那枚属于他的戒指,掌心微微泛着濡湿。不等她收回,他已经不容分说的直接拽过她的手为他套上,   “我现在以法律所赋予的权利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牧师的声音让白安浅瞬间回过神,才惊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一南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随即松开她的手,白安浅的指尖朝着他抽离的方向一动。豁然反应过来,抽掉了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杂念。   眼底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惊恐,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可怕,可怕到她站在他面前,一句话都不说却被他看穿的一干二净。   而更让她在意的是,自己刚才竟然像是魔障一样的眷恋着他残留给她的温度。   祝福的声音和掌声都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直到所有宾客都退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003:春宵一刻(修)   一阵冷风袭来,让白安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头顶突然笼罩着一道黑影,随即是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苏一南耐心的替她拢了拢外套,扣上扣子,不让冷风灌入。   外套还带着让她陌生又熟悉的温度,泛着微微的薄荷味,像是将人的身心都被安抚了一般。   “谢谢。”白安浅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也不适应穿着陌生男人的外套,便躲了过去,客气的道着谢,说着就要解下外套还给他。   苏一南伸手扣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背上不经意的划了一下,让她一个激灵,缩了回去,睁着一双水汪的眸子看着他,有些畏惧。   她的反应让他觉得没来由的心情舒畅,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带着蛊惑的意味低语,“我们该回去了,毕竟,春宵一刻……”   他故意停顿下来,细细的端看着她的反应,意料之中的看到她惶恐的表情才继续说,“值千金啊……”   说完,嘴角噙着一抹笑,就迈开了沉稳的步伐走向一旁向他们敞开着车门的婚车,白安浅看着他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拽着外套的扣子,气得差点要硬生生的把扣子给扯了下来。   苏一南走出了一段路,才发现她没跟上,又转身,站立在她的面前,忍不住调侃着,“还不走,是想让我抱你走吗?”   啊?白安浅愣了下神,没反应过来。   而苏一南则没有再给她任何说话亦或是做其他举动的机会,突地就弯下腰,一把将她横腰抱起。   “啊!”身体的失重感让白安浅尖叫了一声,惊慌失措间连忙环住了他的脖子,近在咫尺的面容让她心生慌乱“你干嘛!你放我下来!”她叫喊着,抗拒着,拍打着他的胸口。   苏一南没有丝毫的停顿,她的那点力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难道你刚才不是在暗示让我抱你吗?”他故意说道,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眼,瞥向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挣开了扣子,而袒露出胸口的大片肌肤。   “我才……”白安浅刚想反驳,却看到了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移……   瞬间羞得双颊泛红,连忙拉紧了外套,娇怒的瞪了他一眼,“你!你……”   支支吾吾了半天,仍然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在她愤然纠结的时候,苏向南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车子面前,将她轻稳的放在车座上,随即,自己也坐了上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开车。”苏一南对着驾驶座的位置沉声说道,窄小的车厢里,空气有些沉闷,气氛也有些不对劲,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白安浅则缩在车座的角落里,极力的要和他保持距离。可偏偏苏一南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只要她一挪动,必然立刻靠过去,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的缝隙。   “你到底要干嘛?”白安浅柳眉倒立,脸色有些窘迫,眼看着车后座一个人的位置被他们两个人紧紧地坐在一块儿给占据了。   而苏一南,更是快要让自己坐在他腿上了,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开口了。   ☆、004:迫不及待(修)   夜色弥漫,婚房里透着暧昧的色彩,白安浅局促的坐在床边,双手交握,松了又紧,始终无法冷静下来。   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雾气打在磨砂玻璃上,随着雾水凝聚成的水珠滑落,隐隐约约展现着男人性感的身躯。   白安浅的目光下意识的追随着水珠的滑落,男人搓洗的动作,有力的肌肉线条,举手投足间都夺去了她的注意力。   正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唰!”浴室的门豁然被拉开,苏一南直接赤裸着上身出来,腰间只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   白安浅原本盯着磨砂玻璃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一具可媲美古希腊雕塑的男性身躯上,黄金倒三角的比例……   “看够了吗?”男人戏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膜里,让她猛地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眼,心口突突的狂跳了几下。   “我……我才没看!”白安浅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不自觉的将身子挪到了婚床的另一边。   不料床上洒满了的红枣,花生,桂子之类的东西,双手这么往后一按,直接按到了掌心的某个穴位,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条件反射性的立刻缩回了回去,可突然没了支撑的双手让她的身子就这么径直的往床上倒去。   “啊!”白安浅后背被硌得生疼,一阵惊呼从嘴里溢出。   下一刻,不等她爬起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就压了上来,“这么迫不及待?”他嘴角微微一勾,膝盖抵在她的下身处,让她的双腿无法合拢。   “苏一南?!”   白安浅陡然拔高了音调,瞳孔一缩,有些羞恼,更多的是惊恐,看着身上的男人,想要极力的压下那份恐惧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内心的慌乱。   “慌什么?”他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她看穿,故意笑问,鼻翼间都充斥着让他舒心的馨香,不似一般女子浓郁的香水味,很清淡,像是圣洁的白兰……   他双手撑着床,自上俯视着她,墨色的双眸里全是她惊慌失措仍然故作镇定的神情,让他的双眸不禁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白安浅屏息看着他,不敢吐气。   双手抵在胸前,抵制着他的身体,“没有,我……”眼眸转了转,“我只是想起自己还没洗澡而已,毕竟,也折腾了一天了。”   苏一南低头,高傲的头颅埋在她的脖颈处,沁取着她的幽香,舌尖在上面灵巧的打了个转,那样的滋味简直让他爱不释手,“我不介意。”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身上,激起了她身上无数的小疙瘩。他的唇舌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四处游离着,软化了她的身躯,让她几乎要在他的身下化作一滩春水。   “嘶!”不知何时,苏一南已经转移了阵地,附上了她的唇,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轻微的疼痛让白安浅及时的找回了理智,猛地一用力推开了他,原想着推不开,不成想竟然顺利的将他的身体推动了,不等诧异,趁着空隙连忙钻出了他的禁锢。   “我先去洗澡!”匆匆的扔下这一句,白安浅逃也似的瞬间冲进了浴室里,“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005:唤我一南(修)   白安浅泡在浴缸里,身体被泡的有些发白,脑袋也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饶是她再想要拖延时间也是无法。   拉开浴室的门,男人躺坐在床上,手里翻看着一本最新的商业杂志。   白安浅注意到,他的手指很修长,白皙,不像是企业家应该有的,更像是为外科医生而衍生的。   “洗好了?”苏一南听到动静,收好杂志,放回到一旁的桌面上。   “嗯。”   白安浅轻应了一声,身体却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苏一南心情似乎极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见她毫无反应,仍然站在原地,于是又喊了一句,“安诺,过来。”   白安浅身形一颤,眼底闪过一抹刺痛,不等苏一南察觉又迅速的被她隐去,依言坐到了床上。   “安诺?”苏一南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回味了一下,“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什……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他察觉到了吗?   白安浅心底一惊,看向他。   “没什么,随口问的。”   只见他面无异样,像是在问着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了,丝毫没有其他的意思。让白安浅微微稳了下心神,挂上一抹浅笑与他确认道,“是的,安诺,白安诺。”   “害怕?”苏一南点头,伸手一揽,轻松的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白安浅抿着唇,没有回答,但是捕捉到她再次升起片刻的慌乱,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呵呵。”自胸腔里发出几声沉闷的笑,他的唇贴在她的耳廓,“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比吃人还可怕!白安浅耳尖发烫,有些痒痒的,侧头躲了过去。   立刻惹来苏一南的调笑,“当真这么怕,前段日子你让你爸爸向苏家提出联姻的劲头哪儿去了。”   “我只是还不习惯而已。”她解释道,字里行间都斟酌了一番,生怕他起疑心。   只是,沉默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疑惑,“苏一南,你到底是谁?”   “我?”苏一南似乎没听明白她的话,坦言回答,“我现在自然是你的丈夫了。”   白安浅从他的怀里撑起身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探究,“为什么送去白家的资料完全不符合,照片上的那人,分明不是你!”   “什么照片?”苏一南一脸的疑惑,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情。   他不知道?   是真是假,她分不清,也看不出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疑惑占据了她的思考。   “可能……可能是我弄混了。”白安浅低下头,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他看不见的眼睑下,凌乱的碎发散乱在额间,遮挡住了她的神情。   “安诺。”他喊她。   “嗯?”   “你我已经是夫妻关系了,不用这么拘谨,所以……”他的嗓音很好听,有些低沉,又有些惑人,“以后唤我一南,嗯?”   看似询问的话语,苏一南却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拉着她的身子,缓缓倾过身子,温热的薄唇附上了她冰冷的粉唇,冷热交替,让人欲罢不能。   “唔!”白安浅瞬间被夺去了呼吸,唇舌的缝隙间,支离破碎的喊出他的名字。   “一南……”   ☆、006:见死不救(修)   白安浅的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轻扫过他的脸,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心底一个咯噔,浑身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到底是躲不过去了吗?   下意识的惧意和由心而散发出来的抗拒无一例外的落入了苏一南的眼中,停下了动作,深深的看了她许久。   白安浅感觉到动静,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眸,对上了他阴晴不定的目光,“你……”   不等她说什么,苏一南已经动手为她理好了因为刚才的擦枪走火而弄得凌乱的衣物,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白安浅因为他的话沉默了,苏一南径直的起身,顷刻间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显得此时的他更加的肃然,冷酷。   “我有事要处理一下,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他在抽屉里拿出纸笔,抄写下他的号码,放置桌面上。   说完,等白安浅回过神时,苏一南已经离开了。   愣愣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不由得松了口气,全身虚脱的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   第三日,在白家的百般催促下,饶是白安浅再多的借口,也不得不回去。   刚踏进白家,白安浅就觉得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白从文和廖茹坐在沙发上,脸上全是疲惫又颓废的神情。   就算白安浅表面上再怨他们再恨他们,但还是不争气的心疼了,清丽的小脸上倔强的泛着冰霜,“说吧,找我回来什么事。”   “安浅,你怎么对你爸爸说话的?”廖茹皱着眉,有些不满她对待他们的态度。   白安浅瞬间就笑了,“呵!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让我嫁给一个陌生人,一个我不爱的人。现在我也照做了,倒是你们想要怎么样?”   那一声冷笑显得格外的刺耳,让所有人听得都不舒服,静坐在沙发上的白从文眸子闪了闪,似乎有些暗淡和疲倦。   廖茹也被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强做解释道,“可是最后苏一南也没长多难看啊,又帅气又多金,能嫁给他,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什么可抱怨的!”   眼眶蓄着雾水,白安浅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笑意泛的更深了,他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廖茹此时的心思可没打算放在她的身上,自然瞧不见她那一瞬间抑制不住的伤痛。   她伸了伸头,往她身后看了看,才发现今天来的只有白安浅一个人,“苏一南呢?他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回来?”   苏一南?   “真是的,你们才刚结婚,你要回娘家怎么能不一块儿回来呢?”廖茹嘟囔了几句,不停地朝着白从文使眼色。   白从文也恰时的开口了,朝她招了招手,“安浅,你过来。”   白安浅听言,有些不愿,但到底还是靠过去了,站在他的面前,前些日子还亲密无间的父女,一夜之间突生隔阂,两人都有些不习惯。   别过头,不想去看他带着慈爱的眼睛,生怕自己下一刻会忍不住落下泪。   “你有没有跟苏一南说过白氏的情况?”白从文开门见山的问道,并不打算跟她绕圈子。   白氏已经岌岌可危了,要是苏家再不出手,就真的要扛不住了。   “……”白安浅抿唇不语,沉默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答案。   “安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白氏倒了对你,对我们都没有半点好处!”廖茹厉声指责说,“你也别忘了,我们让你嫁给苏家的目的!”   “我当然不会忘!”也永远不可能会忘记!   白安浅霍然转身,对上廖茹带着微怒的目光,眼底一片冰冷,握着包包的手紧了又紧,“白氏我不会让它倒的!就算是倒,也要让它败在我手里!”   她用自由换来的一切,岂会这么容易就让它倒了!   廖茹被这样的白安浅吓到了,不禁退后了几步,“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从文敛着眉,沉声道。   呵!“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白安浅丢下最后一句话,没有再回头去看身后的亲人,那个将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的亲人!   隐忍了许久的一滴泪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终是忍不住落下了,滑过脸颊,流进嘴里,那样的苦涩,那样的难以入口。   ☆、007:他怎么会来(修)   廖茹瞪大双眼,对于白安浅的话心生不安,追上去就要拉住她的手,势要问个清楚,吐出的话语也不自觉的拔高了几个音调,“等一下!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安……”   浅……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口,就被她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方才还气得扭曲的脸色稍纵即逝,瞬间挂上了明媚的笑容,看向白家大门的方向。   白安浅低着头,对于身后廖茹的话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迈得大了,双眼弥漫着雾水,看不清前方的路。   下一刻,弱小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撞入了一道硬实的肉墙里,男人长手一身,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宽大的外衣掩盖住了她的整个身子。   “别哭!”头顶传来那道熟悉的嗓音,有些低沉,又带着一丝强硬的命令般的口吻。   白安浅缩在他的怀中,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为什么会来?   苏一南一身的冷寂,眸底带着阴霾,“我和安诺订好了出国的行程,就先离开了,改日再专程回来拜访爸妈。”   听似解释的话却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更像是叙述。   “一南啊,这会儿回来了不多坐一会儿呢,这么匆匆忙忙的,别累着自己了,再忙也得顾着身体是吧?”   廖茹苦口婆心的说着,一副好母亲体贴儿子的模样,与刚才嚣张跋扈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安浅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冰冷,冻结。   “不必了,再晚些时候就耽误飞机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苏一南不悦的看向廖茹,带着些许的警告,对于她的关心丝毫不为所动。   言下之意就是,在那之前,都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任何一个人,不管是苏家还是白安浅!   “可是……”廖茹心急如焚,即便她能等,可是白氏哪里等得了啊,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苏一南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大手环着女人的腰间,大步离开了白家,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   “一南,一南!”廖茹在身后拼命的喊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都没有回头。   廖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得牙痒痒,看着白从文默不作声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等他们回国,白氏不得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股东给生吞了呀!”   “闭嘴!”白从文本就对于廖茹的言行举止多番隐忍,现下,到底是按捺不住呵斥道,多年在商业圈里打滚练就的一双毒眼死死的盯着她,似要将她看个透彻。   廖茹心虚的躲闪着,不敢对上他的,结结巴巴的抗议着,“怎,怎么,我说的难道不……不对吗?”要不然,白家还能沦落到连女儿都牺牲了吗?   当然,后半句话廖茹是打死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在心底里腹诽着。   “不管什么事,等安浅回来再说!”白从文收回视线,甩着手,丢下一句话,拿起了就在身侧的公文包,也起身离开了白家。   “这!这都叫什么事啊!”廖茹看着被关上的大门,一脸的怒意,牙关紧咬,但也没法了,索性双手一摊,“行!你们都不管,我也不管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想要白氏是死还是活!”   ☆、008:我做你的靠山(修)   苏一南大步的拥着怀里的人儿走出白家,利落的打开车门,将人一把扔了进去,白安浅整个人摔在车座上,不等爬起来,他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车门已经被关上,她的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在安静的车厢里能清晰的听得到他心脏的鼓动。   他的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那张小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贝齿紧紧地咬着唇瓣,渗出了血丝,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别哭。”他再次说道,却没有了强硬的态度,让她的心头跟着一软,差点抑制不住。   倔强的模样落在苏一南的眼中,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石头给堵住了一般,一口气吐不出的难受。   他的人,凭什么让白家欺负的到这般地步!   “不许哭!”   “凭什么!”白安浅控诉着,因为他的话反而哭的更凶了,鼻涕眼泪报复性的全都蹭到了他干净整洁的衣服上。   薄唇陡然附上,堵住了她流溢出的哭音,灵巧的长舌直驱而入,撬开了她的牙关,拯救了那被折磨得鲜血淋漓的唇瓣。   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舌间弥漫,带着野性的诱惑,“你只能为我而哭,其他人,不必挂在心上!”   他独裁的下着明了,宣布着她的所有权。   他的吻带着灼人的热度,滚烫着她的心。   良久,一吻罢休,她瘫软在他的怀里,尽管已经止住了眼泪,但难免还是红肿着眼眶,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似的。   “苏一南。”白安浅轻启粉唇,许是哭过的缘故,声音有些嘶哑,整个身子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沁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会说吗?”苏一南眉毛一挑,反问道。   白安浅盯着他的面庞,好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会。”   这个秘密,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他,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无论她再怨恨自己的父母,都不可能说出来。   苏一南无言的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松开她,自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替她擦拭着脸上的狼狈。   墨色的双眸对上她的,“安诺,别忘了,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今后,我做你靠山,无论你如何欺负人都可以,但绝不能让别人称了心如意去!”   白安浅的瞳孔霍然一缩,脸上泛着一抹洋洋得意的笑,故意问道,“那我要是想要杀人呢?”   “不用你出手,我替你杀。”他回答的毫不犹豫,让人觉得一切都那样的理所当然。   他的认真是她无法回应的,不敢再对上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眸,垂下眉眼,“玩笑话而已,你还是别太当真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这不会是玩笑话。”苏一南笃定的说,手下已经替她擦拭干净了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手帕上沾满了她的泪痕。   他却仿若没有看到一般,坦然自若的将手帕重新收回衣兜里。   鬼使神差的,白安浅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不解的目光投向她,让她一向脸皮子就薄的小脸瞬间升温,不由分说的抢过他手中的手帕塞到自己的包包里。   ☆、009:自恋是病,得治(修)   白安浅视线四处投放着,就是不落在他的身上,半响,才期期艾艾的解释,“那个……咳,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慌张的模样落到苏一南的眼中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抿成直线的唇角也不禁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这算是妻子的义务吗?”   他的话音里隐隐的带着笑意,让白安浅脸上已然是火烧一般的滚烫,面上故作镇定,赏了他一个白眼,“苏先生,其实你可以不需要这么自恋的,手帕是我弄脏的,我洗干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安诺……”苏一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借口寻的不错。”   “……”   “咳!”白安浅清了清嗓子,同情的视线投放在他的身上,幽幽的说,“自恋是病,得治。”   苏一南听了也不恼,“是吗?那请问夫人有何方法可治?”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动作极致亲昵。   白安浅的脸再次染上绯色,她总是不习惯与他如此亲昵,推起他的身体,很聪明的不再与他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她眉心微拢,埋怨道,“你好重!”   原本这样的暗示是想让苏一南坐起身来,不成想,某人毫无察觉一般,只是双手撑在她的脑袋左右,稍微错开了压住她的身子,并未起身。   “……”   白安浅再次无言,暗暗咬了咬牙,“苏先生……”   “一南。”他纠正道。   “一南。”白安浅没有和他争执称呼,听话的喊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苏一南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不急。”   “可是我饿了。”   她瞪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带着期望,那扑扇扑扇的睫毛就像是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扉,不自觉的已经撑起了身子。   白安浅也快速的坐起来,趁机从后座直接钻到了前面副驾驶座的位置,期间,还得瑟的回头冲他做了鬼脸。   那栩栩生辉的模样,像是在说有本事你也钻过来啊!这样的她,也是他极少看到的。   苏一南看了看有些车座的间隙,他的身形要直接过去确实有些难,直接拉开了车门,下了车,绕了半圈才坐上驾驶座的位置。   “某些人现在开心了,只是不知道刚才……”   “不许说了!”白安浅猛地扑过去,双手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的龇了龇牙,“刚才的事不许再提!”   当着一个只算得上是认识的人的面哭的那么起劲,甚至还被亲了!要是再提,她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面红耳赤的模样落到他的眼中,莫名的,让人想要继续,却舍不得再去挑逗。   苏一南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眼神示意着她可以松开手了,白安浅上下打量了一番。   确定了他仿佛并没有再多说的意思,稍一会儿后才松开。   “哦,对了。”苏一南发动了车子,一副才刚想起来的样子。   白安浅听言疑惑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只见他指了指身上着着的白衬衫,“既然要洗手帕的话,顺便帮我把衣服也洗了,毕竟,也是你的功劳不是吗?”   白安浅的牙狠狠地磨着牙,差点没一口咬碎了,她发誓,苏一南绝对是故意的!   ☆、010:交易(修)   两人在家里的客厅里用着餐,苏一南擦拭着嘴角,起身,刚巧搁置在桌面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眉心一簇,看了一眼她,白安浅立刻会意,做了个随意的动作,随即,主动的避讳离开了餐厅。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女人的身上,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接通了电话,“苏总!”   恭敬的男声传入耳中,来电的人是苏一南的心腹,亦是他的行政助理徐成。   苏一南自胸腔里回应嗯了一声,徐成继续说,“苏总,她如今闹着要回国,您看?”   “徐成。”苏一南的眸色瞬间就变了,面上毫无变化,一如既往的冰冷,却比以往透着的寒意更深,“不要让我教你怎么做。”   徐成精神一震,瞬间就明白了自己问了什么多余的话,即便远在电话另一端的人看不见也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是,苏总,我会处理好的。”   “苏总,还有一事,白家那边多次来电话让联系您。”   “推了。”他坐在凳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修长的手指异常灵巧,像是在弹奏着一首无与伦比的音乐。“给我定两张去洛杉矶的机票,Per的合作案我亲自去跟进。”   亲自去?   徐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Per的合作案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随便一个高阶层的经理去都能谈下的case竟然要自己亲自去?   只是有了刚才的先例,他跟在苏一南身边也有五年了,自然是不会再去问是何缘故,“好的,苏总是跟谁一起出国?”   “白安诺。”   “是,现在立刻就办理,下午三点的行程可以吗?”他确认着,手上拿着近几日苏一南的行程表,默不作声的做了更改。   苏一南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走出餐厅,白安浅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上抱着抱枕,脑袋枕在上面,一双骨碌的大眼睛跟着剧情的变化而产生变化。   “安诺,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要出去。”他松了松领带,在她的身旁坐下,双手搭在沙发的边缘,一身的慵懒。   “去哪儿?”她转过头,看向他,虽只是询问,但也还是站起了身子,准备进房间收拾。   苏一南不满地皱眉,“刚才在白家不是说了我和你要出国一趟吗?”   出国?白安浅脸上挂着的浅笑渐渐淡下,她要怎么和他出国?她的护照,证件,全都只有一个名字,白安浅!   而此时的她却是白安诺……   “出……出国?”白安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与他确认,眸底带着抗拒,她以为在白家说的话都是拒绝的话,哪里会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苏一南听到她的询问,抬眸回答,“嗯,有个项目需要去处理一下。”   “你是去办公事,带我做什么?”她不解。   “不想去?”苏一南瞬间看穿了她,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了出来。   白安浅点了点头,解释道,“白氏最近出现一些动荡,我身为白家的长女,理应出面解决,所以……”   苏一南听言,轻哼了一声,“白家?你不是该恨白家的吗?”   她看向他,眸光闪烁了一下,“恨,但那与本分无关。”她说过,不会让白氏倒了,那便是要做到的!   “既然如此……”他勾唇一笑,“跟我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白安浅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她可不认为苏一南这个狡猾的商人能有什么好提议。   对于她的疑惑和不解,苏一南却丝毫不在意,脸上的深意更深了,“白家如今已经是空壳了,知道内幕的人都聪明的选择明哲保身,请问,你打算如何救?”   “你是什么意思?”她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握出了汗,心底更是不停地像是打着鼓一般,“照你的意思,白氏这回是死定了!?”   她有些激动,苏一南微微挑眉,“不,安诺,我想要说的只有一句话,你要不要我帮你?”   他问的是她,而不是白家。   这就是他的交易,白安浅心底绷直了一根弦,也不知道是应该松口气还是叹气,他仰坐在沙发上,像一只静养休憩的老虎。   那双凌厉的眸子轻轻扫向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让她全身一颤,稳住心神,她皱着眉,“所以,你的条件是?”   “跟我出国,我就保白氏平安。”他径直的说道,没有再看因为他的话而愣住的白安浅,说完便起身上楼了,只余下她仍然在客厅里坐着。   电视剧里传出的声音她一个都听不进,苏一南让她越来越看不透,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看透过。   让他大费周章的保住白氏,提出的交易只有一个,陪他出国?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白安浅问着自己,但是她没有答案,抬头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那道身影早已消失上了楼。   可现如今不管是水深还是水浅,这道河,她终究是要过的,白安浅深吸了一口气,扔下手中的抱枕,起身上楼。   苏一南正在房间里收拾着衣物,一件一件的从衣柜里取下折叠好放进箱子里,她在身后看了一会儿后才走近。   接过他手里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折叠整齐,而他则半倚在衣柜旁,看着她为他收拾衣服的身影。   “苏一南,我答应你。”她背对着他,到底还是将话说出了口,苏一南面无异样,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答案一般。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的所有证件和护照都丢了,所以我需要时间补办。”   “好,我让我的助理帮你就可以了。”苏一南改为双手环胸,张口说道,这个不成问题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011:那群老东西(修)   和徐成一同过来的还有公司董事分配给苏一南的助理陈婉如,一身专业的制服着在身上,包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的盘在脑后,只用一根发圈固定住。   “苏总。”陈婉如恭敬的问候着。   苏一南微微点头,垂眉扫向她身旁的行李箱,陈婉如立刻反应过来,先做解释,“抱歉,苏总,这次的洛杉矶之行请务必让我一同前去。”   “嗯。”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只是,那隐藏在眼底的寒光却增添了几分。   心中冷笑着,那群老东西就这么不安分!?   “一南,我收拾好了,你检查一下你的东西带齐了吗?”白安浅突然在身后冒出来说话,冷不丁的瞧见门外站立的两人,一下子愣住了。   “夫人。”徐成和陈婉如异口同声的喊着,白安浅眨了眨眼睛,询问的视线落在苏一南的身上。   “我的助理,徐成,陈婉如。”他简略的介绍着,白安浅一一对他们点了点头,“都收拾好了?”苏一南拉着她要上楼。   白安浅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不用招待他们吗?”   “不需要,夫人只需要关心我就好了。”苏一南勾唇故意调笑着,径直的上了楼。   “……”   ***   美国洛杉矶   酒店内,白安浅正在浴室淋浴,苏一南则在书房里办公,期间,徐成的电话就进来了,“苏总,今天的事……”   “不必说了,我早就猜到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眉心微蹙,“苏家那群老东西又要耍什么把戏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那苏总多加注意。”徐成仍旧有些担心。   苏一南身体慵懒的往后靠,目光投放在桌面上的合作案,一身的戾气不禁散发出来,冷笑一声,“呵!凭她一个陈婉如还做不出什么大事情。”   “咔嚓!”   浴室里传出动静,苏一南收回视线,“你盯紧一些那些股东的动静,有什么事再联系我,这边的案子两天就能解决,会尽快回去。”   “好的。”   “还有,白家那边恰时的搭把手,别太过了,其他的,等我回去再处理。”说完最后一句,苏一南径直的挂断了电话。   白安浅擦拭着头发走来,“在忙吗?”   “没事,差不多了。”苏一南合上笔记本,“洗好了?”他站起身,倾下身子,向她靠近,白安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的长手一伸,直接拦住了她的躲闪,一把将她带入怀中,鼻翼间都是她刚沐浴出来的清香,薄荷的味道,就同他身上的一般。   让他有片刻的着迷,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的头颅低下,吓得白安浅瞪大了双眼,在她认为他会做什么时,只见他只是在她的额头轻印下一吻就离开。   “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额头传来微凉的触感,让她有些失神。“好,那……午安。”她本想说晚安,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立刻改了口。   “嗯,晚上我再喊你。”苏一南点了点头,这才将她松开,自己进了浴室。   ☆、012:Per(修)   Per集团顶楼,苏一南在Per首席助理的带领下进入会议室,期间,人已经到齐了,陡然走入的四人吸引去了众人的目光。   “总裁,苏先生来了。”助理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对首座的男人说道,男人点了点头。   苏一南带着白安浅,陈婉如跟在身后,快速的加快了两步,在白安浅落座之前替她拉开一个位置,让她坐下。   “谢谢。”白安浅有些局促,小声的道谢,今天的会议迟到全然是因为她起晚了,因为时差没调过来,昨天的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   更不成想,苏一南的会议竟然也是要她出席的,这一来二去的,便也就来晚了。   反之苏一南却是面无异样,丝毫不顾及那包含不满亦或者其他的意味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解开外套的扣子坐下,陈婉如站立在他的身后。   凌厉的视线环视了在座的每一位,宛如主人一般沉声道,“开始吧。”   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心有怨言,却碍于身份不敢出声,目光统一看向坐在会议桌主位的男人。   男人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电一般,只一眼就能将人的魂勾走,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把。”夏北眯着眼笑着说,给了自己的助理一个眼神,江南会意,给每人都递交了一份文件。   白安浅因为看不懂,只翻开做认真状,却从一开始都现在都不曾开腔。   “这次的项目SKA已经做了市场调查,客户的需求大多数都是想要最便利的服务,想要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一条龙的服务……”   陈婉如得到苏一南的允许,径直的先开了口提出自己的意见,最后,合上文件,说出了最后的结论,“我认为,这一次Per的方案与我们SKA最初的想法和决策有些背道而驰,所以这次的方案,抱歉,我们不能接受。”   夏北听着这一番言论,脸上挂着的笑更开了,“苏总真是有位好助理,分析的方方面面都很透彻,夏某佩服。”   “承蒙夸奖。”苏一南微微颔首,一点也不谦虚的承下了他的夸奖。   他的一番话表明了决定和毫不让步的意思,Per的高层都尽皆沉默,面面相觑。   “这样,Per的方案会再商议做到让贵公司满意为止,不知SKA的意思呢?”   沉默中,最后还是由夏北拍板决定道。   “好,但SKA只给Per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我希望不管是地段还是策划都能让我满意。”他思想了片刻,很快也做出了决定。   “当然!”夏北一脸自傲的说,对于他的提议没有丝毫的异议。   苏一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语,两人心照不宣的定了期限和结果。   夏北给了在座的各位一个眼神,合上文件,一语敲定,“散会!”   两个字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所有人立刻都哄散这离开了,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夏北和苏一南还有白安浅三人。   ☆、013:好久不见(修)   三人均是沉默,白安浅不明所以,骨碌的一双眼睛在两个人的身上转着,只见夏北率先站起来,走到苏一南的身前。   伸手握拳直接在他的胸前给了一锤,“好久不见,你还真舍得屈尊来我这破地方。”   “说的什么话。”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不可置否的说,同样起身给了他一拳,揽过白安浅,“见一下,你嫂子。”   夏北闻言直接啐了一口,“呸!我才是哥。”但随后转过头看向白安浅时还是乖乖的喊了声,“嫂子。”   “……”   “你们认识?”白安浅听着他们说了大半天的话才反应过来,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亲密。   “嗯,家里是世交,回国之前算是一块管理Per的。”只不过他是不露面的那个罢了,所以,高层的人见到他,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亦或是SKA的总裁罢了。   苏一南只是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后面那段只觉得没必要与她说。   白安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有些理不清,索性也不去纠结了,讪讪的笑了笑,对夏北伸出手,“你好,白安诺。”   “你好,夏北。”夏北握住她的手,一双桃花眼冲她眨了眨,无意识的放出电。   白安浅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折袖款式,红色如血滴一般的袖扣,恰似衬托出了他如火的性子。   那双桃花眼仿佛是他的标志,薄凉的薄唇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响起,让白安浅收回打量的目光,有些疑惑的看着拥着她的男人,面色铁青,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那深邃的双眸带着一丝的怒意,死死的盯着夏北,夏北看着自己被那一巴掌拍的红肿的手。   抬眸就看到了某人酝酿的情绪,心中一惊,却也很快收回诧异,恢复了那一脸的无害。   无辜的举起双手投降,“行,我不和出门之前喝了一坛老醋的人计较。”   苏一南幽幽的收回视线,揽在白安浅腰肢的手微微紧了紧,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中午吃饭你请客。”苏一南毫不客气的对他说,说完就带着白安浅想门口走出。   身后的夏北反应过来,一脸的不乐意,“你之前直接就撂担子走了回去娶媳妇儿,剩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现在好不容易露面了还让我请客!?”   “喂!”他的话还没说完,苏一南可没空听他瞎唠叨了,眨眼间就走出了会议室。   两个身影彻底消失在会议室时,夏北才安静下来,看着白安浅的背影出神,这个女人,竟然让他觉得熟悉。   白安浅被苏一南带着走,但是对于后面的话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夏北的话是,他之所以回国只是因为要娶她?   在白安诺对苏家提出联姻之时,苏一南并未回国,传言只是在国外留学,所以后来才会有送来苏家独子资料一事。   更是因为如此,白安诺才会因此逃婚,而她,也不得不……   ☆、014:谁也保不住你(修)   陈婉如和江南互相守着会议室的门口,一人一边,却相互没任何话语,直到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苏一南和白安浅走出才有动静。   “苏总。”陈婉如微微欠身,询问着接下来的行程,“现在是要回酒店吗?”   “苏先生,夏总早上已经定好了位置,在老地方,还请赏脸。”江南抢在苏一南回答之前说话。   “嗯,陈助理,你先回去。”苏一南点了点头,对陈婉如说道,闻言,只见她面露难色。   苏一南沉下脸,冷冷双眸的扫向她,陈婉如只觉得由脚底至头皮一阵发麻,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惶恐的低下头,不敢对上那双带着不满的眸子,“抱歉,我逾越了。”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再犯!无论是谁都保不住你!”苏一南一语双关,意料之中的看到她惊变的面色,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是,那么祝苏总夫人用餐愉快。”陈婉如说完,再也扛不住压力离开在众人的视线中。   “告诉夏北,我们先去了,让他可别跑了这顿饭。”苏一南看了一眼仍然紧闭的会议室对江南说道。   江南点了点头,“好的,位置已经定好了苏先生去到报夏总的名字便好。”   “让他快点,我们可没打算等他。”到时候,只剩下残羹剩饭可不怪他。说完,就带着白安浅也离开了Per。   江南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微微莞尔,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去叫夏北。   白安浅原以为苏一南会带自己到高级的西餐厅不成想却是到了一家茶居风格的店里。   茶居里漫着茶香,让人身心都似乎收到了感染,安静了下来,“原来你喜茶?”白安浅倒是有些诧异。   苏一南笑了笑,摇摇头,“不,我只算略懂些皮毛而已,算是耳濡目染吧,夏北才是茶痴。”   夏北?白安浅这回倒是真的惊讶了,夏北一看便是喜动的人,竟然也会品茶,那画面,倒让她有些想象不出来。   “这里的菜不错,你可得尝尝。”苏一南边对她说边向服务员报上夏北的名字,便领着他们进了一间专属的包厢里。   “嗯。”   白安浅是第一次来,自然没有苏一南懂的多,索性直接让他点单了,苏一南也不像上次一般推脱,直接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   “坐在这儿,真有些觉得不真实,没想到洛杉矶也会有这样的一家店,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在丰城呢。”白安浅撑着下巴打量着说。   “噗哧。”她天真的模样和话语让苏一南有些忍俊不禁,“嗯,在国外确实难得吃到丰城的正宗菜。”   他还记得,这家店还是他和夏北偶然遇到的,本意只是要来品茶,可自从尝过这里的菜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他们常来地方。   这番话,他更记得刚进来的那会儿,正是他心中所想,毕竟,在洛杉矶来说,尽管多的是Z国式的店,但这样的却是极少。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白安浅柳眉微蹙,有些不解。   他摇摇头道,没什么。   ☆、015:夏北,江南   两人说话时,服务员已经上了茶具,白安浅并不懂茶,苏一南则懒得动手,便让服务员动手。   之后菜也一并上来了,夏北和江南赶来之时,桌面上只剩下一堆剩菜和卖相并不完整的菜式了。   “呃……”白安浅看着两人有些错愕的神色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起先她也还觉得不礼貌,就连苏一南想要动筷子都伸手拍开了。   最后,在苏一南的蛊惑下浅尝了一口便停不下筷子了,等回过神来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咳,没事,我们再点就好。”夏北收回诧异,带着江南坐下,此时的她在Per时所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公司里的她面无神情,板着一张脸,生人勿进,是个干练的女人,可如今在夏北的身旁,面带粉色,倒真称了她的名字,江南,确实是个如名字一样温婉的女子。   “要吃些什么?”夏北按了铃声,喊来服务员,拿着菜单询问江南的意见。   江南直接推回给他,“就往日里的那些把,你看着再增添一些,别让客人吃不饱。”   白安浅听言以为是暗指她,瞬间就红了脸,嗔怪一般的转头瞪了苏一南一眼。   “哈哈哈……”夏北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端起茶品了一口,咂了咂嘴,又放下。   看着白安浅局促的模样忍不住替江南解释,“你别介意,她没别的意思,只是真的单纯怕你们吃不饱而已。”   江南正在给夏北重新泡茶,葱白似的手指玩着花样似的洗茶,温茶具,一举一动让人的目光也跟着定住了,落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眼。   听到夏北提她才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她重新给他倒上茶,与服务员泡的似乎不一样,散着淡淡的茶香,夏北眯了眯眼,端起闻着茶香,这才细细品了一口。   “还是你得我心。”说完,在她放下茶壶时低头直接偷了个香,江南的脸颊迅速的晕染上绯红。   推了他一把,“正经点。”   两人亲昵的举动这才让白安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江南,又看了看夏北,“你们……”   “你才发现?”苏一南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娇妻那一脸茫然和顿悟的神情,忍不住伸手去敲她的脑袋,“你的反射弧怎么这么长?”   他原以为从一进门就应该发现的,怎知这才反应过来,“痛!”白安浅抱着脑袋,双眼里含着幽怨,像是在控诉这他的恶行。   竟让苏一南升起一抹怜惜,别过脸,不去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却伸出大手在他刚才敲的位置轻揉了几下。   白安浅这才收回控诉,抬眸对上了夏北戏谑的眼神,头顶的大手陡然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让她想要逃离。   一向脸皮子薄的她哪里受得住,瞬间就红的像是番茄一样,微微侧头,躲开了他的手。   苏一南不明所以,倾过身子就要去看,“不疼了?”   “不……不疼了。”白安浅连忙摆手拒绝,生怕下一秒他就要靠过来了。   ☆、016:原来是她   两人自然的举动落在外人眼中不禁觉得艳羡和莫名的和谐,江南与夏北对视了一眼,继而看着面前的两人,柔声说,“你们感情真好。”   正在躲闪苏一南双手的白安浅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下一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心中慌乱。   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勉强咧了咧嘴角,“是吗?”低头喝了一口茶,只觉得嘴里涩的让她有些难受。   苏一南不语,只是在桌底下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了几下。   一顿饭,在微妙的气氛下结束。   夏北和江南自有公司的事需要忙,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就回了Per。   “江南,将前几天让你备好的方案差人送去给苏一南。”夏北坐在办公桌前,突然抬头对一旁的助理位置说道。   江南起身取来,翻看了一下,略微诧异,这个方案完全符合SKA的要求,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先递交一份并不合格的方案出去?   她疑惑陡生,抬头正想询问夏北,对方却抢在她开口之前将她看穿,魅惑的朝她放去一个桃花眼,“逗逗他罢了。”   江南明白了,这人,纯属是又无聊了。   “对了,江南?”夏北眉宇之间微蹙起,脑海里又浮现出白安浅的面容。   “嗯?”江南整理着文件,随口应道。   “我觉得白安诺似乎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丰城那么大,白家也是名流,许是在哪里见过也不稀奇。”江南按下内线,喊来自己的助理让人送去文件,并不在意。   夏北极力的在脑海里搜刮着关于白安诺的任何信息,点了点头,可能是真的如江南所说吧。   他低眸,便看到了他与江南两人的照片,在这已经放了许多年了,尽管江南每每都羞恼得要撤掉,都被他阻止了。   相片!?   夏北瞳孔霍然睁大,一张模糊又青涩的相片冲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想起来了,竟然是她?   “怎么了?”江南瞧出他的不对劲,凑过来有些担心的询问。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深,那勾人的双眸闪着亮光,“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使罢了。”   嗯?江南虽不明,但是到底也还猜了个五分,“跟苏一南有关?”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还太早了。”夏北故意卖着关子。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门外已经传来了助理的敲门声,是来去文件的,继而只是微微莞尔。   提醒着他,“隔岸观火是好,但是当心别引火上身了。”   他们三个一起打拼过江山,自然熟知他的为人,岂会是任人看他耍猴戏的?   苏一南和白安浅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停下车,侧头才发现白安浅已经睡着了。   小脑袋靠在靠椅上,似乎有些不舒服,柳眉微蹙,又折腾了一番,最后,头一倒,在他的肩膀上寻了好睡处。   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听不清,只是那微皱的眉间却已然舒展开,让他舍不得将她叫醒。   ☆、017:大人不计小人过   午后的暖阳透过车窗打在两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忍去打破这样的一幕。   苏一南凌厉的鹰眸扫过她的面庞,那细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樱桃似的嘴唇,因为熟睡的缘故,微微轻启,随着喘息小幅度的一张一合。   该死的妖精!苏一南眸低陡然闪过一抹猩红,垂眉低咒了一声,就连睡着了都在引诱他!   这样毫无防备的一面简直让他窝火,小腹下的欲望更是不知何时悄然抬起来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全然不知的沉睡在梦乡里和周公下棋,哪里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唔……”白安浅呻吟了一声,似乎睡醒了,半响才挣脱梦境醒来,睁开惺忪的眸子打量着四周。   呆呆的睁着眼几分钟猜慢慢清醒过来,近在咫尺的俊颜就贴在她的脸侧,她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脸庞。   “呀!”白安浅突然惊呼出声,瞬间蹦的三尺高,脑袋直接撞上了车顶。   “砰!”地一声巨响。   白安浅抱着脑袋缩在座位上,不停地哀嚎着,苏一南也没料到她反应如此大。   忙过去看她撞疼了没,白安浅捂着脑袋顶端瞬间鼓起的包包,郁闷极了,不满地瞪着他,“你凑这么近干嘛?”   苏一南自讨没好处,收回了担心,只扫了她一眼就推门要下车,下意识的伸出右手。   不成想,右侧肩膀被她睡得有些麻木,身体楞了一下,转换为左手开门下车。   白安浅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意识渐渐回笼,才想起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再然后……   醒来就是躺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幕了,方才是因为心惊才慌了神,现在只余下她一人,什么都想起来了。   貌似……是她的不对了。   白安浅捏了捏脸颊,抓起包包推门下车,小跑着追上去。   苏一南的步伐不快,很稳健,可却只一瞬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酒店的门前,不由得,让她又加快了脚步。   “诶!等一下!”白安浅看着已经走入电梯的苏一南,在身后喊着,苏一南看见她了,脸色夹带着冰霜,双眸里有些不悦,伸手往着按键的方向按去。   白安浅一惊,以为他是要关上门了,扑哧扑哧的奋力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就冲进了敞开门的电梯里。   猛烈的冲击让电梯都不由得晃动了几下,本就体力不济的白安浅此时几乎累的想要瘫坐在地面上。   呼呼喘了几口粗气,抬头时,才注意到那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在开门的按钮上。   一时间,心里多番涌动,眼中有些酸涩,竟让她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苏一南,那个,谢谢你啊。”   白安浅扒拉了一下头发,垂着头说道,苏一南抿唇不语,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你生气了?”白安浅微微抬眸,一双眼睁得浑圆,紧紧地盯着他,试探性的问道。   “咳!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怎么样?”她实在没法了,软下了语气,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018:等我回去   女人狗腿的一面成功的让男人的气消去了一半,面上却依旧无异,安静的等待着电梯的运行。   白安浅细细的端看着苏一南的,奈何他的心思藏得比海还深,任是她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吃不准他是什么态度,白安浅也不敢再说话,垂着头,两手贴在裤腿两侧,活脱脱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儿样。   “叮!”电梯门应声打开,苏一南率先走出,白安浅跟在身后。   他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姣好的身材被制服包裹着越发的凸凹有致,走近。   “苏总。”陈婉如怀里抱着文件,一看就是有事情要找他的。   苏一南点了点头,拿出门卡打开门锁,径直的走近,陈婉如随即跟上,跟到茶几前,见他坐下才站定身子。   “苏总,在你回来之前,Per的人送来了新的合作方案,我已经看过了,非常符合我们这次的需求,请你过目一下。”   “嗯,放着吧。”他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双眸微眯,陈婉如身子一滞,但还是听言放下文件。   站立了几分钟,苏一南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也不好多留,“那苏总我先出去了。”   苏一南眯着眼,没有回答,陈婉如知道,那是默许了,便转身出了房间,白安浅正好去厨房取来了茶水要给两人倒上。   不成想,还没拿出就看到了准备离开的陈婉如,陈婉如看到她端着出来的托盘,两人皆是一愣。   很快收回情绪,白安浅朝她微微莞尔,继而只默不作声的给苏一南倒了一杯。   陈婉如看着那个弯腰在茶几前倒茶的女人,眼底快速的闪过几道不知名的意味,不等任何人察觉时已经收回离开了房间。   “咳!喝口茶润润嗓子?”陈婉如离开后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怪异,白安浅抬眸,只看到那双落在她身上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   让她浑身都不自在透了,躲闪这他的注视,“要是没事,我也回去休息了。”   白安浅站起身,说道,不等他出口说话就快速的窜进了卧室里,那模样,就像是身后有吃人的怪物在追着她一样。   苏一南看着那抹逃窜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心情似乎不错,端起她泡的茶抿了一口,尝不出好坏。   但在三月的冷天里,一口温热的茶水已然暖进了他的心窝里。   半响后,一段急促的电话铃声才让他回过了味,是徐成,“我是苏一南。”   “苏总,出事了。”刚接起贴到耳边,传入耳膜的就是徐成的报备,每从他嘴里吐出一句话,苏一南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一身的戾气在他的身上显现,使得此时的他更加生人勿进,手上握着的手机几乎要捏碎,直到徐成一一将事情说完才开口。   “我知道了,你先拖着,等我回去。”撂下最后一句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白安浅才刚躺到床上还没睡去,苏一南就推门进来了,对上她一脸的错愕,沉声说,“准备一下,回国。”   ☆、019:召开董事会议   白安浅直到凌晨三点多重新踏在丰城的土地上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从在洛杉矶的酒店里被带去机场,然后回到丰城。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夜间的风没了顾及的肆意吹着,身体陡然被冷风灌入,让她清醒了一半。   苏一南自从上机后脸色一直沉着,即便是她与他说话都不曾开腔半句,一直沉默到回到丰城。   徐成已经在机场里等候多时了,此时的机场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并不拥挤,远远的就看到了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苏一南阴沉的双眸巡视了机场内一圈,也快速的捕捉到了徐成的位置,带着白安浅走了过去。   “苏总,你回来了。”徐成说,双眼下带着乌青,眼中也带着疲倦,那是睡眠没有得到满足的现象,   “嗯。”苏一南自胸腔里沉稳的回应了一声,“现在如何了?”   “情况有些不好,董事那边也有大部分被煽动了,想必早就有预谋了。”徐成脸上难得的带着难意。   苏一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茫然的白安浅,“先将夫人送回去,你先回家,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白安浅说的。   白安浅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不敢给他添麻烦,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徐成在苏一南的一个眼神下立刻领着她往着另一个出口离开。   苏一南则拿出电话联系了高耀来接自己,高耀比徐成来的稍晚一些,但能力却也是不相上下的。   若不是那群那老东西硬塞了个陈婉如进来,只怕那个位置现在坐的就是他了。   高耀来的很快,从接到电话到机场不过数十分钟的时间,并没有让苏一南久等。   只见他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将他瘦高的身形衬得更加瘦弱,清隽的脸上架着一对金丝眼镜。   但与他整个形象不符合的是,那眼镜下却隐藏住了一双犀利又敏锐的双眸。   “苏总,现在需要去哪儿?”高耀将他迎上车后,把着方向盘,往后看着他,询问道。   “先回SKA,通知各大董事,明天早上九点在第四会议室召开董事会议!”他倒要看看,那群老东西能玩出什么花样!?   苏一南的眸底迸发着狠厉的色彩,墨眸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脸色阴霾的渗人,即便是坐在驾驶座的高耀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身后传来那股阴冷的气息。   “好的。”高耀得到指示,加大了油门,在深夜里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平稳的疾驶着。   苏一南趁着回公司的空档联系了苏家的老爷子,尽管已经是深夜了,但苏老爷子却丝毫没有睡着的迹象。   电话刚播过去立刻就被接起,不是老宅的管事张伯,老爷子在电话旁守了一天了,铃声刚响就接了起来。   尽管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世面更是多了去了,但也清楚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回来了?”苏一南还没开口,那声如洪钟的声音就率先开腔了。   ☆、020:心思各异   “是的,刚下机。”苏一南也没料到接听的会是苏老爷子,愣了一下,片刻答道,“很晚了,您还没休息吗?”   苏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显然很不悦,“发生这种事你认为我能安然入睡吗?”   “爷爷受惊了。”苏一南顺着他的话安抚这老人,“您放心,她早已不是苏家人,就算想再闹出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但愿如此吧。”苏平生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夜色寂寥,显得此时的老人单薄的身形越发的孤单。   “孙儿会处理好的,爷爷您去睡吧,无需担忧。”苏一南劝诫着说,原本就是想打电话询问管事张伯老爷子知道发生了这件事的反应。   不曾想,竟是老爷子接了电话,宽慰了几句,这才让老爷子彻底放下心回去歇息。   笠日,早上九点,SKA的各大董事都已经就位,各个面色沉重,首位的位置良久依旧空无一人。   议论声四起,均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轰!”   陡然敞开的会议室的门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投去目光,只见男人一身的风尘,却丝毫没有半点的狼狈。   深邃的眸子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威压,不敢对上他的,苏一南大步走进,黑色的西装衬得此时的他更加冷酷。   高耀和徐成尾随在身后,站在他的两侧,“知道今天召开董事的目的吗?”   身体慵懒的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的看向那几个蠢蠢欲动的董事,“既然大家都在了,那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直说吧。”   果不其然,在众人的沉默中,有人按捺不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一南也让我们直说了,我便说了,苏一南,我认为,总经理的位置你并不合适!”   “吸!”诸位董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宋山的身上,宋山是今年刚收购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才成为了新的董事。   做事一向低调谨慎,谁会猜想到,竟会说出这一番话,如何能不让人诧异。   “宋山,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老一辈的董事出来说话了。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罢了,苏一南只是一个刚留学归来的学子,如何能承担起SKA这份大业?”宋山冷哼一声,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番话吐出,说中了不少董事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苏一南确实不过是个刚回国的苏家独子,也正是如此才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在那之前的任何背景和消息都查不出,更无法去探究。   “哦?”对于他们的心思各异,苏一南并没有去揣测,更没有去介怀,反倒挂着浅笑,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宋山。   漫不经心的说,“既然苏某不合适坐这个位置,那么……谁合适呢?”   宋山不可思议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只见他脸上毫无异样,带着真挚,似乎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苏一南只是一个怂包?还是他藏得太深?   ☆、021:你算什么东西   苏一南一夜未归,白安浅回到别墅里也辗转难安,心中忽上忽下的让她慌乱。   拉开抽屉,里面安然的躺着一个别致的首饰盒,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颗黑曜石一样的玻璃球。   玻璃球被她拿起握在手里,默默的闭上双眸,几分钟后才缓和下心慌。   第二天清早,白安浅就起了个大早煮了早餐想要给苏一南送去,顺便带上了他需要换洗的衣物。   “喂?”   “你好夫人,我是徐成。”   徐成接听苏一南的电话让白安浅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还好后面一句确定了确实是苏一南的手机号。   “那个,你好,请问苏一南在吗?”白安浅小心翼翼的询问。   徐成看了一眼准备出席会议的苏一南,“抱歉夫人,苏总正准备开会,您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转告给他。”   “其实没,没什么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就是做了点早点,只是想问一下他吃了没,需不需要给他送去,既然他忙的……”   “我想苏总会需要的。”徐成及时打断了她想要退缩的话,“我会跟前台通报一声的,夫人来了直接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就行了,地址稍后我再发送给你。”   “是……是吗?那行吧。”徐成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她自然也没了再推托的理由了。   反正也打算送去的,这个时候怕什么?白安浅掐了几把脸颊,让自己提了提神。   果然,不稍一会儿,徐成就将地址发送了过来,白安浅拿起保温盒和换洗的衣服就出门了。   别墅到达SKA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白安浅一路通行无阻的就上到了顶楼,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猜测会议还没结束,也没有再打电话去打扰苏一南,安静的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等待。   “砰!”办公室的门霍然被打开,惊得白安浅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看向门外。   “你是谁?”   只见大门处走近一个女人,三四十岁的模样,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性感的金色大波浪。   身上着着香奈儿最新款的及膝裙,肩上披着狐裘,脚踩十二公分的大红高跟鞋,模样性感又不失贵妇风度。   但此时的女人脸上的狰狞生生的折煞了这气质,纤细的手指绘着红蔻,直指向白安浅。   面对女人的步步相逼,白安浅下意识的往着身后退,微微蹙着眉,反问道,“你又是谁?”   “我?”女人停下逼向她的脚步,因为高跟鞋的优势,此时的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藐视的态度。   让她莫名的心生厌恶,“呵,这是打哪儿来的野丫头?谁准你这样对我说话的!?”   “这位女士,请你讲话放的尊重些。”白安浅深吸了口气,抑制下衍生的不满。   “放尊重?你算什么东西!”女人一脸的傲气,对于白安浅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有些嗤之以鼻,轻垂下眼,扫了她一眼,如女王一般下着命令,“一南呢?让他出来见我。”   ☆、022:母亲许晴   “一南?”白安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女人,“你是一南什么人?”   对于她的反问女人显得越发的不耐烦,姣好的面容上挂满了不悦,“少废话!我问你苏一南在哪!”   白安浅身形不动,只淡淡的看着她,不再回答。   女人冷哼一声,伸手一把用力将她推开,“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找。”   说完,就径直的走了进去。   白安浅没有半点防备,被她一把直接推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一边倒去。   “唔!”白安浅闷哼了一声,小腹生生的撞上了茶几尖锐的棱角,疼的她差点落泪。   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在办公室里四处搜寻着,白安浅咬了咬牙,也顾及不得其他了,连忙站了起来。   “等一下!”她挡在她的身前,拦住了女人继而想要走进卧室的脚步。   女人饱含怒意的视线向刀子一样向她刺去,白安浅深吸了一口气,只当没看见,直言说,“一南现在不在,如果你真有事的话可以在这儿等他,但是请不要在办公室里捣乱!”   “捣乱?”女人听言脸上的冷笑泛得更深,“我来找我自己儿子也叫捣乱?”   儿子?她是苏一南的母亲!?   白安浅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是苏一南的妈妈?”   “你这叫什么话!?”白安浅的话彻底的激怒了许晴,一双美眸狠狠地瞪着她,“你这野丫头有没有半点教养,立刻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许晴下意识的以为白安浅是苏一南的助理亦或是其他职位的员工,毫不客气的说道。   而白安浅仍然处于呆愣的状态,若她真的是苏一南的母亲,那为什么苏一南从未提起过,就连他们的婚礼现场都未见过这个女人。   “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在两人僵持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面庞俊朗,薄唇噙着笑,一双眸子看着白安浅,眼底闪过一道光亮。   身上一身正装打扮,头发往后梳着,显得格外的精练。   许晴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冲男人招了招手,指责说。   “小宇,你过来,看看这员工,一点礼貌都没有,这种人,让她呆在SKA简直有损我们公司的形象,快去喊保安过来将她赶出去!”   “妈,什么事让你这么气啊,消消气。”苏一宇自身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着气。   “还能什么事!还不是被这个女人给气的,看她一脸狐媚子的模样,八成就是你哥包养的小贱人!诶,你看看她什么态度,竟然还给我脸色看,什么东西!”   许晴正说着,就敏感的捕捉到了白安浅陡变的脸色,直指着控诉。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第一,我并不是SKA的员工,所以,你无权将我驱离,第二,擅自闯入,无理在先的也是你,要说礼貌,恐怕您还没有我家早年养的旺旺有素质!”   白安浅轻呵了一声,一语双关。   ☆、023:狐媚子   “你!”许晴的脸气的通红,转头去找苏一宇。   “再者!”白安浅敛下眉,直视她,一字一句且有掷地有声的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继续说道。   “我是苏一南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结婚证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登记的妻子!您老说我是不知打哪儿来的狐媚子,   我倒是想问问了,既然您是一南的母亲,那为何就连儿子的婚礼都不曾出席?   还是说,什么时候SKA能让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甚至还跑进总裁办公室里招摇撞骗来了!?”   面前这个女人不可一世嚣张的态度着实让她的情绪全都被逼到了边缘,吐出的话更是没有丝毫的收敛,咄咄逼人。   许晴被说得脖子都涨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真是伶牙俐齿。”苏一宇眉眼含笑,啧啧说道。   白安浅往后退了几步,面前这个男人下意识的让她觉得应该要保持距离,“你就是我的嫂子?”   苏一宇只当没看见她的躲闪,再次开口,许晴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白安浅半响才回过神。   “你就是白安诺?”   白安浅眼眸闪了闪,没说话,却也是默认了。   “原来是安诺啊,你怎么不早说呢?”确认了白安浅的身份,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许晴一下子转换了另一张脸,堆满了笑意。   挣脱掉苏一宇附在她背后的手,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她柔荑一般的手,“真对不起,妈妈还以为是外面的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呢,这不是替你主持公道吗?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阿姨,我也真是对不起您了。”白安浅不着痕迹的拂开她突如其来的亲密,眯着眼,凉凉的口气从粉唇里溢出。   “毕竟让您这奶奶的年纪向我自称一声妈妈可还真不是不容易。天知道让您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来……啊,您也千万别介意啊,我就是随口胡说八道的,别放心上。”   白安浅话说到一般,突的像是才惊觉说了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一般,连忙伸手捂住了唇,一脸的惊慌失措,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许晴脸色铁青的厉害,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心中怒骂,该死的臭丫头!将她的话全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逼得她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没事,妈妈怎么会介意呢?安诺你说话可真幽默,是把?小宇。”强撑起一抹笑,故作释然的回答。   一副好母亲的模样,若不是先前的那番不留情的言语,白安浅还真让她骗了去了。   白安浅微微莞尔,带着感激看着她,似乎对于她的理解十分动容。   苏一宇正在打量着白安浅,她的身上带着特有的味道,吸引着他,不施粉黛的面容足够让人惊艳,简单大方的打扮有着邻家女孩的活泼。   一双晶亮的眸子在与许晴对峙时不由自觉的发出精光,生生的给她添了几道灵动……   耳畔冷不丁的传来许晴的询问才让他回过神,只见他温文儒雅的一笑,朝她伸出手,“嫂子好,我是大哥的弟弟,苏一宇。”   ☆、024:总裁人选   与此同时,SKA顶楼第四会议室,临时召开的董事会议仍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既然宋董事也挑开了话了,想必心里也是有人选了吧?”苏一南再次抛出问题。   宋山的脸色也沉得厉害,深思过后,无论如何,这句话都是要说出口的,既然他给了台阶,何不趁势打蛇随棍上?   “确实,我心中早已有人选,这人,我也和另外两位董事商量过了一番,毫无疑问的绝对能够胜任!”   听言,苏一南眸中的神色更深了,紧紧地盯着宋山,宋山别过脸,只当没看见。   坐在他身旁的两位董事赞同的点了点头,显然是真的早就协商过了。   “想必这人大家都认识,也不会陌生的。”说完,给了自己的秘书一个眼神,秘书立刻会意,悄然退出了房间。   宋山斜视了一眼苏一南,暗自端看着他的神色有无异样。   十分钟后……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他们所等待的人并没有出现,直接秘书行使匆匆的再次走进。   低头在宋山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在座的董事皆是不明,只见宋山脸色陡变。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人呢!?”宋山压低了声音,狠狠地咬着牙。   秘书也带着焦虑,“找不到,外面根本没人。”   ***   白安浅看着那只向她伸出的手,许久不曾伸出,苏一宇的手就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许晴脸上的和颜悦色也有些挂不住了,讪讪的笑了笑,“安诺真是害羞,少见生人吧?”   “一南现在不在,你们要是真想找他可以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白安浅沉默了片刻,婉转的下着逐客令。   “可……”   许晴的唇张了张,正欲开口,一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话语,瞥到来电显示,许晴脸色微微一变。   “你们现在在哪里!?”宋山暴怒的声音震耳欲聋的传入耳膜中,差点没震聋了她的耳朵。   下意识的将电话拉远,直到吼声低了下来才重新贴回耳边,有些不明,“什么在哪里,不就在SKA吗?”   “人呢?立刻到第四会议室来,你们知不知道,全部的董事都在等你们,该死!”   许晴闻言,有些慌张,连连点头,略带不满的抱怨道,“知道了,这就过去,怎么不早说!”   宋山被她的话气的呛了一口气,但碍于暂时的合作关系不能与她撕破脸皮,硬生生的忍住了。   “妈,宋山说什么了?”苏一宇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插回口袋里,像是刚才的尴尬没有发生过一般。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去会议室!可别让别人等急了。”许晴来不及解释,一把拉起他就往外面走去。   苏一宇似乎也猜测到了什么,没有说话,却在临出门前,忽的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安浅,然后收回视线。   白安浅全身一个激灵,看着行事匆匆离开的两人的背影出神,心生疑惑,下意识的跟了出去。   ☆、025:齐聚一堂   许晴和苏一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尾随的白安浅,脚下生风的朝着会议室走去,一把推开门,闪了进去。   “呃……”白安浅三步并作两步,立刻跟着走了进去,下一刻……   看着会议室里满满的人头,白安浅顿时就怂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讪讪的笑了笑,“抱歉,我好像,走错地方了。”   苏一南脑袋靠在座椅上假寐着,安静的等待着宋山寻来逼他让位的人,“苏总,是夫人。”   耳畔冷不丁的传进徐成耳语一般的话,让他的眸子霍然睁开,看向站立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女人。   脸上带着茫然和无措,视线收回,不经意的瞥到了在白安浅之前走近的女人和男人,心中暗笑,果真是他们。   “对不起,打扰到……”   “安诺。”白安浅正欲道歉退出,抢在她离开之前开腔了,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白安浅刚进的匆忙,见到了人更是慌乱,一时间就连主位上的男人是谁都未看清。   这会儿听到了声音才循声看去,忍不住眨了眨眼,“一……一南?你怎么在这里。”   刚问出口,白安浅就知道问错了,徐成说过苏一南要开会议,想必就是这个了吧。   对于她懵然的模样,苏一南不禁失笑出声,“你来这难道不是找我的?”   呃……   初衷是这样没错,可她会进来不过是尾随许晴和苏一宇进来的而已,况且,她更是从未会想到进来会是这样的场景。   白安浅有些局促,尽管苏一南喊着她,但到底还是不敢走过去。   “安诺,来这里。”苏一南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眼角扫到在座诧异的神情,却仍旧对她重复着这句话。   “夫人,这里请。”在两人说话间,徐成已经在苏一南的旁边增添了一个位置,走至她的身旁,微微弯腰,绅士的做着请的手势。   对方做到如此,饶是白安浅心里有再多的说辞也全都咽回了肚子里,慢慢的走到他的身侧坐下。   “咳,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吗?”白安浅侧过头,低声询问着。   小心翼翼的模样落入苏一南的眼中,带着别样的可爱,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揉一把那柔顺的青丝。   敛了敛眉,到底是忍住了,“不会,你安静待着就好。”   “嗯。”白安浅乖乖的点了点头,静坐着,不再说话。   她的听话讨好了苏一南,唇角噙着笑,在桌子底下悄然的握住她的手,他似乎爱上了这双手的触感,只要一沾染,便让他爱不释手。   那一双略带粗砺的大手贴上她盈盈一握的手,掌心的薄茧总是不经意的磨拭着她细嫩的肌肤,有些痒痒的。   试图往回抽了抽手,白安浅才发现,丝毫不能撼动他半分,无法,只能由了他去。   “一南,你还真是的,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要不是你弟弟听见了别人说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们了?”   一旁的许晴插进话来,听似抱怨的话,可脸上却没有半点抱怨的意味,精致的脸上带着关心的慈爱。   ☆、026:苏家子嗣   “请问这位女士,为何苏某的婚礼需要通知你呢?”苏一南斜视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收回。   似乎对于他而言,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许晴脸上的慈笑有一瞬间的凝固,快速的被她掩盖了去,“一南,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和一宇都是你的亲人不是吗?”   “如大家所见,我想,这两人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吧?”宋山见缝插针说道,“苏夫人,苏家的儿媳,一宇,苏家的二儿子。”   他指着他们一一介绍道,“苏一宇,想必在座的都认识吧?”   所有的董事全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苏一宇的身上,苏一宇,他们如何会不知道?   丰城成瑞集团的总经理,不管是在商业能力上还是为人处事都丝毫不逊色于在商业圈里摸爬打滚了数十年的人,甚至更甚。   只是短短数年的时间,就让一个默默无名的成瑞出了头,也是圈子里的钻石王老五,最年轻,最有潜力的总裁。   “一宇和一南一样,同样是苏家的子嗣,但在这个前提下,一宇有丰富的能力,而一南,不过是个学子,如何能比?”   宋山没有半点的给苏一南留面子,坦诚的说道,一句话,像是扔掷在平地的惊雷,让人的心中无法平息。   “呵!”苏一南冷呵一声,脸上挂满了讽刺,仿佛他说了多么可笑的话一般,“苏家的子嗣?”   他的声音阴冷的可怕,直直的对上苏一宇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危险的眯了眯眼。   “这两人早在早年就被爷爷赶出了苏家,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凭什么还挂着苏家的姓氏在这里要坐上我的位置!?”   此时的他双眼里有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深意,白安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被他握住的手微微发冷,他似乎有所察觉,用力的回握了一下,这才让她安下心。   “一南,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如此,一宇的身上流的还是苏家的血,骨子里刻的还是苏家的印子,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法磨灭的!”   许晴反驳着,偷偷拽了几下苏一宇的胳膊,让他说话。   苏一宇毫无反应,“一宇,你倒是说话啊。”许晴有些不争气的又推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回过神。   “嗯。”   许晴听言,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嗯什么啊,说话啊!”   苏一南阴霾着脸,凌厉的双眸扫了一圈,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在座的各位,认为苏某没有办法带领SKA,所以才想要找一个外人来继承?”   “一南,一宇好歹也有苏家的血统,你一口一个外人,说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宋山抓住话茬故意说道。   试图引起所有人的分歧,他身旁的两个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董事也趁机煽风点火的附和着。   “如何不是外人?在我看来,就连宋董事你,也不过是一介外人!”他蹙着眉。   “我是外人!?”宋山被激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手上握着SKA百分之五的股份,往日里,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外人。”   ☆、027:使诈   苏一宇从始至终只作为一个围观人站在一旁,不曾插半句话,更不曾多说一个字。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沉默了许久后,才终于开腔了,“哥。”   他一个字才刚吐出,苏一南狠厉的眸光立刻向他逼去,喝止了他的称呼。   苏一宇只当没看到,耸了耸肩,“我和妈过来并没有想要抢走你位置的意思,只不过是宋董事觉得这个位置我更为胜任罢了。”   言下之意这并不是他的原意,只不过是SKA的董事想要让他让位而已,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既然苏一宇早就不是苏家的人,他有什么资格继承SKA!”老董事开口呛道。   苏一南抬手阻止了他的帮腔,“宋董事,不,宋先生,言先生,陈先生,很抱歉,我最后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闻言,三人不约而同的皱着眉,不明他要说什么,苏一南勾唇一笑,看向徐成,徐成立刻递上了手上一直拿着的文件。   给在座的所有董事给分发了下去,“这是昨晚苏总刚刚收购的股份的文件,不止一些小股东加起来百分之二的,就连宋先生,陈先生,还有言先生所签署的股份授权书,请各位过目。”   “什么!?”不仅宋山,方才帮腔的两位董事皆是一愣,慌张的翻看着徐成分发给他们的文件。   股份授权书清清楚楚的印着他们各自专属的印章,“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面面相觑。   互相猜忌着,这份文件,他们分明就没有签署!   “我想,这上面的字迹还有刻章都是独一无二的,饶是谁想要作假都不可能,既然三位董事都已经放弃了股份,那自然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了,高耀,送客!”   苏一南冷声说道,眼底带着几缕薄冰一般的寒冷。   “是。”高耀应下,立刻联系了保安上来将人驱离。   “苏一南,你使诈!我们根本就没有签署任何的文件!”宋山跳出来怒吼着,年近中年的脸上带着狰狞。   面对他的指责,苏一南反倒笑了。   “哦?我可记得,这份文件是宋先生前几日里一直找我协商的,直到昨晚才签下,就连您的银行账号都收到了应有的钱了不是吗?怎么这会儿,反倒倒打一耙不承认了?”   一句话扔出,诸位董事一阵嘘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宋山,纷纷低头私语着。   不多时,保安已经闻声上来,将三人围住,就要带下去,“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白安浅突然抬眸,出声了。   只见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许晴,浅笑盈盈。   “还有这两人也请他们离开,你们的总经理说了,这两人不过是跟这几个前任董事串通进来捣乱的而已,可别让他们砸了SKA的场子!”   许晴原先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看来已经像是猪肝一样的铁青着,狠狠的咬着牙根,暗自磨着牙。   “嫂子真想我离开?”苏一宇对于她的话似乎格外的在意,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白安浅柳眉倒立,不语。   ☆、028:不容小觑   “那么,我就如你所愿如何?”在她的沉默下,苏一宇吊儿郎当似的开着玩笑,其中带了几分的真假让她猜不透。   “一宇!”许晴回头怒瞪了他一眼,今天要是离开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苏一宇凑下身子,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鼻息全打在她的耳廓,让她下意识的皱眉,躲开了。   “高耀!”两人亲密的举动落入苏一南的眸中,眼底隐晦的闪过一道光亮,冷声提醒着高耀。   高耀立刻会意,连忙让保安将人带出去,苏一宇站直身子,不等保安上前来将他架走,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步的离开了会议室。   许晴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干不了,更做不了抵抗,不想大家都难看,末了只能狠狠地甩了一把手,愤然离去。   “现在宋董事已经不在了,有谁要说些什么吗?”他犀利的双眸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诸位董事默然低下的头。   就连宋,言,陈三位董事都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手上的股份,不管这其中的内幕是真抑或是假的,苏一南都已经证明了,他是不容小觑的。   这时候再贸然出头,想必那就是他们的下场,利弊权衡一番,谁还敢再说话?   “很好。”苏一南点了点头,站起身,带着威严,由心散发出来的气压震慑着所有人,“我会带领SKA走向更高的一个阶梯,今日在场的都是见证!我不会让你们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的。”   丢下最后一句话,苏一南两步走了过来,伸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离开,不再看身后诧异的视线。   高耀尾随其后,余下徐成善后。   ***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刚走出会议室,苏一南就有些疑惑的询问出声了。   她从未提过要来,今天出现的着实有些突然,白安浅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刚来自己的来意。   转眼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办公室,白安浅小跑了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保温盒递给他,“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一天没回来,我就想着做了点早饭给你带来,啊,还有换洗的衣服。”   说着,又拿起了身旁的手袋给一并给他,苏一南接过,随手将手袋放下,在她的身旁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打开了保温盒。   “……”   苏一南看着一团粘乎乎,带着焦黑像是米粥的东西,拿着勺子的手不可察觉的僵了一下。   白安浅注意到了,讪讪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解释着,“其实,最开始不是这样的,刚才还停稀的,就是不知怎……”   说到一半,在苏一南那双略带调侃的双眸的注视下,就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寻借口了,声音越来越低,底气也越来越少。   末了,尴尬的伸出手,“咳,要不你还是别吃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我出去给你买一些回来。”   她边说边要抢回那保温盒,苏一南举高了手,躲开了她的手,默不作声的拿起勺子细条慢理的吃着,“没事,凑合吧。”   ☆、029:美男出浴   一口粥送进嘴里,苏一南的眉毛下意识的一蹙,白安浅立刻明白了那其中的滋味了。   “行了,不能吃了,免得吃坏了肚子。”说着,不由分说的夺过了他手上的勺子和保温盒重新合上。   “嗯,你坐一下,我去洗澡。”努力咽下口中浓郁的烧焦的味道,等缓和下腹中异样的抗议才开口。“不用出去买了,我还不饿。”   白安浅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方才因为许晴的突然闯入没来得及细看,这回看得仔细了,也清楚了。   办公室的格调黑白单一,以黑色为主,一如他本人,地上铺着柔软的米色毛毯,踩在上面松软,又不会被脚步声打扰到。   办公桌整洁干净,即便堆满了文件,却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桌面的右上角架着一个相框。   白安浅好奇的拿起,等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手下一抖,差点没注意滑落在地,幸而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只见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一瞥一眸,眉眼,嘴鼻都与她毫无异样,是的,那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她本人。   手上的相框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让她慌忙的重新摆回到桌面,心中慌乱不已,像是发现到了什么秘密一样。   不不不,那相片是白安诺,自己慌什么?   白安浅捏了捏脸颊,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咔!”浴室的门被拉开,苏一南走出,因为身上全是热气,只穿着一件浴袍就出来了。   干净利落的碎发湿漉漉的正滴着水珠,滑落至喉结,锁骨,继而埋没在浴袍中。   白安浅闻声抬眼看去便是这一幕,目光随着水珠的滑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噗哧!”苏一南没忍住笑出了声,唔,该怎么说呢?这样的白安浅像极了一个迫不及待要捕猎食物的动物。   双眼泛着光,又带着好奇,无不拨弄着他的心扉,故意扇了扇风,像是嫌热一般将衣带往下拉了拉,将结实宽厚的胸膛暴露在她的面前。   噗,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差点没将白安浅的眼睛看直了,在她看的出神之际,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笑声才猛然回神。   小脸通红,一双眼到处瞄着,不知该放在哪里,“那个……”白安浅手忙脚乱的乱舞着,双手再次摸到方才被她放回原位的相框。   慌不择路的立刻抓起,“那个,你怎么会有我照片?”她指着相框里的照片,随口找着话题。   苏一南脸上的笑意淡去,却仍然残留在眼底,对于她的问题似乎有些奇怪,“白家将你的资料一并送来的,你不是也有我的吗?”   白安浅恍然,点了点头,“嗯,有,也有。”只是,那上面的资料与本人完全不相符合,这其中的缘由,至今,她都不曾想明白半分。   “对了,刚才的那个真的是你母亲吗?”她看着苏一南落座,站立在他的对面,思想了一番,还是问出了口。   听言,苏一南的脸色陡变,阴沉的厉害,幽幽的看向她,与方才的温和判若两人。   ☆、030:苏老爷子   “怎……怎么了?”白安浅有些莫名其妙,被他的眼神喝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投向别处,“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想认还是其他?   似是看穿了她的疑惑,他起身走近,高傲的头颅抵在她的肩膀上,沁取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能让他有片刻的安心。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他们早年做了错事被苏家赶出去了,早就不是苏家的人了,再见到不必理会就是。”   深吸了一口气,他才耐下心来与她解释。   白安浅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她是你母亲呢,原来不是。”   “嗯。”苏一南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安抚,无声的为自己方才不经意间泄漏出来的寒意而道歉。   “对了,爷爷昨晚提到你了,晚上和我回去见见爷爷。”他抬起头,突然想起昨晚苏老爷子的念叨,与她说了一声   “啊?”白安浅毫无准备,不由得呆看着他,苏家的老爷子她的记忆只有在婚礼上见过。   为人严肃,只一眼就让她觉得不是好相处的角色,即便是在婚礼上都不曾扬起一笑。   现在回想一下,仍然觉得后背渗得厉害。   “怕什么,爷爷只是面上严肃罢了,相处后你便知道了。”苏一南瞧着她一脸后怕的模样,不争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   果不其然,下一刻换来了她抱着脑袋,瞪大了双眼的控诉。   ***   苏家老宅,苏一南自己驾着车回来,远远的白安浅就看到了立于半山处的房子,大的吓人,更有着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势。   老宅还立着砖瓦,门口的墙壁上攀岩了一整墙的枯萎了的蔓藤,枯黄的一片,带着几分萧条的意味,又有几分古旧的意味。   车子驶入老宅中,里面是世纪中期改造的欧式风格,管事张叔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出来等了。   车子刚一停下就迎来过来,“少爷,夫人,你们回来了。”   “嗯,爷爷在哪儿?”苏一南颔首,理了理因为坐在车里而让衣服出现的小皱褶。   白安浅不认识面前的人,只是对他微微莞尔,张伯礼貌的回以一笑。   “老爷下午都在后院里做园艺呢,少爷要去看看吗?”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回答道。   “我和安诺过去就行了。”他说着,牵起她的手走向后院。   后院里种着不少名贵的花草,都是挑着季节空运来的,无非是让老爷子平日里有东西解解闷,算不上喜爱。   年近六十的老爷子头盯着春日的暖阳,带着大大的草帽,手上拿着修剪用的剪子,认真的剪掉盆栽多余的枝叶。   另一手拿着小巧的淋花壶往那青葱郁郁的盆栽上喷着水露,“爷爷。”许是太专心的缘故,就连苏一南和白安浅走近了他都不曾发觉。   这才让他忍不住出声提醒,老爷子闻声抬起头,瞧见了自己的孙儿和孙媳妇儿,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笑意,面上脸色依旧,沉声道,“刚回来?”   ☆、031:不要负他   “安诺,过来。”苏一南拽出躲在他身后的白安浅,推至苏老爷子的面前。   “爷,爷爷好。”白安浅怯生生的问着好,说完,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再次缩回到他的身旁。   这般依赖他,真不知该让他好气还是好笑,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闷声笑了几声。   “小丫头这是怕我?”苏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凑近了瞧了她几眼。   苏一南上前半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提醒了一下他,“行了,可别吓着她了。”   本就害怕了的,再说几句,恐怕更怕了。   “就你会疼媳妇儿。”苏连成冷哼一声调侃着,原本严谨的脸上逐渐染上了几分笑意。   “是是是,但孙儿也是想着您的。”苏一南点着头,不可置否,末了,又添了一句,“给你带了您最爱的栗子糕。”   闻言,苏连成的眸子亮了亮,立刻扔下了手上的工具,“真的?”   “在车上还没拿下来呢。”苏一南笑了笑,说道。   老爷子一听急了,连忙走出了后院,边走嘴里边念叨着,“可别放坏了。”   “爷爷这是怎么了?”白安浅看着那个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有些不解,这并不像他的作风。   “爷爷血糖比较高,偏偏又好这口,只能让家里不准做甜食,出门更是有张伯陪着。所以这会儿听到了栗子糕,能不高兴吗?”   白安浅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哦。”   两人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苏连成正好让张伯泡好了茶,桌面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装盘,里面装的赫然就是苏一南带回来的栗子糕。   “还是茗楼的,果然还是你最懂我。”苏连成手里衔着一块栗子糕转过头对苏一南说道。   脸上布着笑意,似乎很满足。苏一南坐下,陪着他一块喝茶,“也只有这次了。”   “哼!”   白安浅此时看着老爷子有些别扭,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他,也没了最初的冷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者,似乎也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途中苏一南去接电话,白安浅和苏连成面对面,有片刻的沉默,“丫头,你觉得一南如何?”   “啊?”白安浅端着茶,正想着应该如何开口,他就先询问了起来,诚实的点了点头,“一南挺好的。”   苏连成抿了一口茶,混合着栗子糕的甜味食下,有些满足,“我是明眼人,看得出来你的不愿。但是我也老了,其中的原因不想去知道,也不想掺和那些里里外外的事了,今天就是想和你说一句,无论如何你们也已经是夫妻了,我只想让你们都好好的,一南这孩子,你不要负了他。”   “嗯。”白安浅听得认真,却也不自觉的心虚,只是连连点头应着,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爷爷,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她突然出声,想要说些什么,老爷子埋头吃得高兴,没注意听,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   让她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藏在了肚子里。   ☆、032:对你好的责任   “走得这么突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真不够意思的你。”话筒里,传出夏北略带不满的话语。   苏一南笑了笑,“下次你带江南来见我时,我赔罪便是。”   “切!”对方丝毫不给面子,“还妄我还费了苦心将你留下来,你倒好,一夜的时间就飞回国了,就连案子都给我扔下了,真是……”   这模样就像是当初二话不说离开了洛杉矶回到丰城继承SKA一样,每每一想到都让他忍不住磨牙。   他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苏一南如何能听不出,却只当没听见,“合作我会让信得过的人代我去处理,不需要担心。”   “我知道了,你万事小心。”夏北也知道SKA是内幕涌动,埋怨的话也只是说说,两人心知肚明,谁都没有真正当真。   “嗯。”   夏北抢在他挂断电话前突然补充了一句,“还有,想要我回国,什么时候你生个大胖小子我绝对回去,否则,丰城,呵……”   他的声音极其的冰冷,眼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抹恨,那是极少在人前表露出来的。   “你总是要回来的。”苏一南的目光投向屋子里的女人身上,她正和爷爷说着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让她那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不知为何,眼底无端的生出了几分柔和,“我还有事,改日再聊。”丢下最后一句话,也不理会夏北是否还有话说就将电话挂断了。   重新走进客厅里,娇妻低垂着头,似乎在内疚,而老爷子在一头吃着栗子糕,好不开心。   “爷爷,我和安诺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着,就拉起坐在一旁无精打采的白安浅上了楼。   “跟爷爷说了什么?”刚关上门,苏一南捧着她的脸颊,不让她躲开他的目光。   白安浅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家常话。”   他显然是不相信的,也不说话,只是仍旧看着她。   最后,还是她扛不住了,眸子闪了闪,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墨色,“苏一南,你知道是我嫁给你的理由,我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我并不爱你。”   “所以?”   “所以?”白安浅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的重述了一遍,带着疑惑。   只见他细细的端看着她的面容,“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是何理由,我只知道,现在你坦白了自己,我很高兴。”   “你不懂!”她有些着急,打落了他的手,转过身,不再看他,因为苏连成的一番话,让她不知所措,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难道要她告诉他,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并不是真正的白安诺,那样的后果她不敢去尝试,更说不出口。   他固执的扳过她的身子,脸色阴沉的如墨色,沉声说。   “你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我们是夫妻的事实,你要知道,我对你亦没有爱,对你好不过是责任,所以,你也无需要有太多的负担。”   他的话在她的耳边凝绕着,说不出是何感受,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无端的被堵住了胸口。   ☆、033:噩梦   白安浅讪讪的笑了笑,掩饰下心中衍生的各种情绪,“是,是吗?我知道了,抱歉。”原来一直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幸好,幸好她没有当真,亦没有动心。   “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苏一南点了点头,将她松开,她失神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竟让他有瞬间的不忍。   “嗯。”   两人的对话嘎然而止,突然陷入的沉默有些尴尬的气氛,他敛了敛心神,打开房门推门离开。   一夜白安浅都睡得有些不踏实,或许是认床,又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事让她说不出的添堵。   迷迷糊糊的做着噩梦,梦里,所有人都朝她伸出了手,一张一张谴责的脸,难以入耳的话,都在控诉着她的虚假。   试图想要撕下她的假面具,她只有不停地逃,不停地向着那一片黑暗寻不到出口的地方逃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出现。   “啊!”白安浅尖叫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布满了冷汗,胸口还是无法抑制的大口大口喘息着。   身上更是黏黏腻腻的难受,像是夏日所独有的闷热和潮湿让她心生厌恶。   拖着虚脱的身体到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冲洗掉了一身的狼狈,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   她是如何也睡不着了,床上空无一人,昨晚苏一南没有回来,又不知去了哪里,他与她同睡的时候总是很少。   脑子里疲惫的厉害,却总是浮现出梦境的内容,让她习惯性的翻找出那颗总是能让她安下心的珠子握在手心里,下了楼。   白安浅在后院里闲逛着,植物上还沾染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在叶子上,花瓣上,显得格外的灵动。   这样的地方总是能让人快速的安下心,深吸了一口气,早上的空气窜入鼻翼间,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后院里还有竹子制作的躺椅,青绿色的,使她心旷神怡,鬼使神差的躺了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次,噩梦没有再来袭,反倒睡得格外的舒坦,熟睡时似乎有人给她盖上毛毯,但是始终睁不开沉重的眼皮,最后,只能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唔。”白安浅呻吟了一声,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一个翻身,直接‘噗通’一声滚落在地了。   男人正在一旁看着新闻早报,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还没来得及伸手就看到了摔了个狗吃屎的白安浅。   “嘶!疼。”白安浅可怜兮兮的皱着小眉毛,扑腾了几下才爬起来。   苏一南蹲下身子顺势将她扶起,不悦的皱着眉头,“怎么这么笨。”明知道在这窄小的躺椅上还翻身,不滚下来才怪。   白安浅委屈的撇了撇嘴,她睡得迷糊了怎么知道,在她同样郁闷时,苏一南径直的掀开她的衣衫看她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你,你!你干嘛!”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凉意,让白安浅猛然回过神,一把将他推开,双手护着自己的衣裳,警戒的看着他。   ☆、034:你躲什么   那模样,活脱脱下一刻苏一南就会扑上去将她吃干抹净了一般。   苏一南敛着眉,又上前一个跨步,将她圈在怀里,扯开她的衣袖,察看了一下,确认了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白安浅这才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全身裹着毛毯,顶多只是摔疼了,怎么可能会伤到?   “嘶!”但是下一刻,还没等她松口气,苏一南的手不经意的撞到了她的腹部,让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把拽下他揽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苏一南掀开她衣服的下摆,平坦的小腹上清晰的印着一块青紫的痕迹,俊朗的脸上带着寒意,冷冷的问道。   若是刚才弄的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再者,这痕迹,也不是刚出现的。   白安浅全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这也才看到了那一道痕迹。   “这是……”她细细的深想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撞上茶几的棱角撞到了腹部,当时并不注意,之后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刚才苏一南碰到还毫无察觉。   “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而已。”白安浅半真半假的掺和着回答。   但苏一南可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拉着她就回房间上药,“安诺,就算你不说我也照样能够知道,所以,你是说还是不说?”   “昨天你妈……”白安浅正欲要将那称呼脱口而出,突然想起他的话,生生的止住了,“不小心被推了一下,就撞茶几上了,没事,也不痛,嘶!”   她才刚说完,苏一南倒出了药油,惩罚性的微微施力,疼的她龇牙咧嘴,瞬间就将她方才说的话给推翻。   白安浅看出他的故意,怒瞪了他一眼,“你轻点。”   他好看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显然的有些不悦,听到她的抱怨还是放轻了动作,粗砺的指腹在她的小腹上游走着。   不经意间激起了她身上无数细小的疙瘩,白安浅觉得有些痒痒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你躲什么,别动!”他喝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善,让她的全身都下意识紧绷着,不敢再动。   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在他的掌心下,药油摩擦带来的微热感让两人的身体都有些滚烫。   白安浅羞红着脸,脸颊滚烫滚烫的,像是烧着了火似的,“痒……”她到底还是忍不住躲着,生怕他误会什么,连忙低声解释。   “嗯,好了。”苏一南点了点头,拉下她的衣衫,收好药油。   “一南,我们要待在老宅到什么时候?”白安浅整理着衣服,随口问着。   苏一南转过身,顺手拿了一件外套给她穿上,早上她在后院睡着时就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若不是见她睡得熟,还真想将她拽起来痛打一顿。   “怎么?你想回去了?”   白安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因为想起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有个地方必须要去。   幸而他也不追问,“那去跟爷爷说一声吧,改天再来看他。”   ☆、035:精神病院   白安浅匆匆告别了苏连成之后就让苏一南回公司了,而自己则打车前往另一个地点。   她去的地方不是哪里,是丰城郊外私人的一间精神病院,失去身份的她不敢与任何人联系,生怕会在不经意间泄漏了出去。   白家也早已对外宣布白安浅已经出国了,丰城里剩下的只有白安诺,而在此时,她唯一能够出现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这里极其隐蔽,就算有人来探访,医生也会对患者和探访人员进行保密,并不担心会有谁发现。   更何况,谁会想到白家的大小姐竟然会来精神病院,白安浅报的是自己的名字,熟悉她的护士一眼也就认出了她。   “白小姐,你可好久没来了。”小护士是刚来医院实习两个月的,但也常见到她,这段日子都没过来,也就更让人惦记着了。   “嗯,最近工作有些忙抽不出空。”白安浅点了点头,做着解释,“她睡了吗?”   她想起现在是午时,怕人睡了,跟着小护士走向病房的脚步不由得轻了几分,不传出半点声音。   小护士看着她谨慎又小心的模样,轻轻笑出了声,“还没呢,她似乎总想着你来,张口就是念叨你。”   “真的?”白安浅有些惊喜,不由得加快了两步,推开病房。   只见洁白的病床上坐着一个女人,齐肩短发,温婉的面容,一身白蓝条纹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带着些许岁月的沧桑的脸上仍然保留着一张清秀的面容,像是古时候的大家闺秀,温温婉婉的。   只见她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下,面前一个护士端着药,要给她服用。   见状白安浅连忙走上前去无声的接过那护士手上的水杯和药片,对她轻声说,“我来。”   护士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患者已经跟她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了,如何劝都不愿意服药。   “黄姨。”白安浅在她的身旁坐下,喊着她。   被唤作黄姨女人慢悠悠的转过头,看到那熟悉的容颜撞入她的视线,眼底闪过几抹兴奋,一把握住她的收确认着,“浅浅?”   “是,黄姨,是我浅浅。”她亲昵的反握住她的手。   随后嘟着唇,故意摸着下巴沉思着说,“黄姨,我可听医生说了,你不乖,都不吃药,我可得考虑一下,下次还要不要来看你了。”   黄姨一听,有些焦急,又有些难受,着急的解释,可怎么都无法组织语言,白安浅赶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   “别怕,我跟您开玩笑呢,浅浅下次还来看你。”   “说好的,拉钩。”她像孩子一般天真的伸出手,白安浅笑眯了眼,同样伸出手与她拉着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就吞千针!”   黄姨是真的相信了,也不用白安浅劝了,直接就拿过了她手上的药吞进了嘴里,呵呵的笑了笑,“我有乖乖吃药的,浅浅也不能反悔哦。”   她单纯无害的模样落入她的眼中,让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吸了几下鼻子才忍了回去。   ☆、036:别哭,别哭   “浅浅,你怎么哭了?”黄姨温暖的手捧着她的脸,她哭了?   白安浅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颊,却什么都没摸到,“黄姨,你看错了,浅浅没哭。”   “是吗?”黄姨有些迷茫,也不解,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可是为什么会是一副想哭出来的样子呢?”   她一愣,心中的委屈陡然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一般,让她无处可逃。   方才忍住的泪腺再次涌出,落在她的手上,被快速的抹去,白安浅搂住她,脑袋靠在她的怀中,沁取着她身上那像极了母亲一般的温暖。   “浅浅,你怎么了?”   白安浅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就是有些累,想考一会儿。”   黄姨不相信,却只能不知所措的抱着她,不停地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别哭,别哭。”   柔柔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白安浅仍旧埋头默默的流着泪,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一旁的两个护士想要上前阻止,但还未开口,方才还像个孩子一般的黄姨却像是护犊子似的抬眸从中迸发出骇人的意味。   护士被逼退了回去,不敢再上前。她们经历过无数次病人发病的模样,更知道现在激怒病人会发生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退出了病房,去寻来主治医生。   许久,白安浅才抬起头,偷偷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向黄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黄姨,我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好吗?”   黄姨没料到她才刚来就要走了,顿时就苦下了脸,半撒娇道,“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对不起,我答应你,过几天一定来。”   “嗯。”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让她有些心疼,但想想时间也应该回去了,不得不狠下心,拍了拍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在离开病房的下一个转角晃悠了一下便又上了三楼,三楼是医生所在的楼层,“白小姐。”   还不等她走到半道,一道熟悉的男音就在头顶响起,白安浅站在楼道里抬头看了看。   只见上一层楼梯处站立了一个男人,面庞清隽,一件白大褂在他的身上显得温文儒雅,又带着几分睿智。   “许医生。”白安浅冲他礼貌的点了点头,两个阶梯并作一步小跑着上去,站到他的面前时还微微的喘着气。   “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许医生说道,“我刚想去看看你怎么就来了。”   白安浅缓了一会儿才平复下呼吸,面带正色,“我只是想问问黄姨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挺好的,精神状态也慢慢的在恢复,我想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康复了。”   “真的?”白安浅的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带着期待,许医生看的真切,认真的点了点头,确认着她的询问。   白安浅此时的心情可以用激动来形容,自从那天过去后已经五年了,黄姨这一疯也是疯了五年,近两年看着终于有所好转了,甚至还有机会可以康复,如何能不让她开心。   她无法控制的喜悦,握住了他的手,“谢谢你,许医生。”   “这都是你坚持来看她才让她慢慢好转的,像那些将人仍在这里一年都不曾露过面,唉……”   白安浅也是知道这些的,没有再多说,便转移了话题,与他再说了一些话才告辞离开。   ☆、037:好,我等你   暖阳高照,苏一南正靠在座椅上,头微微往后倒,狭长的眸子禁闭着,一副假寐的模样。   此时,一个身着着香奈儿最新款的粉色小洋裙的女人迈着自信的步伐稳稳地走进了SKA。   “叮!”电梯门应声打开,只见电梯里率先踏出一双浅粉色的短靴,随后冒出一个同色系的绒毛帽子,顺着往下看,脸上红扑扑的,像是一个红苹果一样,惹的人忍不住的想要扑上去咬一口。   徐成正在整理文件,听到动静抬头,一张熟悉且美丽的脸撞入了他的双眼中,眸底快速的闪过一抹诧异,连忙上前挡住了她自顾自要走进去的身子。   “莫小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莫云惜好看的眉毛皱下,带着不满,“徐成,你拦着我干嘛,我是来找一南的。”   “很抱歉,苏总正在忙,你可以去会客室稍等一下,我去替你转告一声。”徐成歉意的笑了笑,做着解释。   “就连我要见一南都这么难吗?”   “抱歉莫小姐,这里毕竟是公司,苏总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的。”   徐成这样说了,莫云惜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会客室在哪?”   “莫小姐这边请。”徐成听言,暗暗松了口气,领着她进去。临带上门前与她说道,“你随意。”   莫云惜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认真的打量着会议室。   办公室里,苏一南眼角撇到墙上挂着的时钟表,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了,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在哪?”许是忙碌一早上没有得到舒缓的嗓子显得有些低哑。   此时的白安浅正好走出了医院,接起,“我在外面呢,怎么了?”   “吃饭了吗?我去接你。”他提议道。   白安浅心中慌乱,连声拒绝道,“不,不用了,我刚好在公司附近,直接去找你吧。”   “好,我等你。”他嘴角噙着笑,心情似乎很好。   挂断了苏一南的电话后,白安浅抱紧了包包小跑了起来到马路上拦下车直奔公司,生怕再晚一会儿就会引起他的怀疑。   正巧徐成敲门进来报备莫云惜的到来,“她怎么会回来?”苏一南的脸色有些难看,阴晴不定的扫了一眼徐成。   徐成后背发凉,不敢对上他的,“我也不知道,明明昨天还有消息说她在国外的,可能,莫小姐也是知道了些什么才回来的。”   “立刻让她回莫家!”他的语气有些不悦,转念一想到白安浅正在来SKA的路上,太阳穴便突突的跳着。   “苏总,我……”徐成有些苦不堪言,莫大小姐岂是他能说得动的?如果能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将她留在会客室了。   苏一南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我知道了,那就让她等着吧。”   徐成听言,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苏总,不带您这样的,这莫云惜要是等急了,哭的可是他啊。   “有问题?”见他踌躇着仍旧站着,苏一南斜看了他一眼。   ☆、038:南哥哥,我好想你   莫云惜在会客室里,开始还坐的下去,手里翻看着杂志,喝着徐成泡的咖啡,惬意的等待着。   但是,时间渐渐流逝,咖啡已经添了两次了,手里的杂志更是翻看到了第三遍了。   仍然没看到苏一南的影子,霍然站起了身,抓起包包就走了出去,一巴掌拍在徐成的桌子上。“徐成!”   “唉!”因为没收住力道,一掌拍的手都发红了,疼得闷哼了一声,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跟一南说了没有,怎么让我等这么久?这都一个小时了!”   “莫小姐你再耐心的稍等一下,苏总真的在忙,他要是忙完了会第一时间出来的,所以……诶,莫小姐你等一下。”   在他解释的空档,莫云惜已经没空听他墨迹了,转过身就要去推开办公室的那道门,让他连忙打住了话语想要上前去拦着。   “你让开!”莫云惜一双眼瞪得如铜铃一样,对于他的再三阻拦非常不满。   徐成同样一脸为难,“莫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苏总真的在忙,不让任何人打扰。”   “既然在忙,我进去等他忙完了也一样,你给我让开!”莫云惜伸手推着他,无奈男女的身体太悬殊,根本推不开。   气的她咬了咬唇,突然抬腿一脚重重的踩在他的鞋面上,“嘶!”徐成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蹲下身体去捂住脚。   莫云惜冷哼了一声,通行无阻的钻了空子,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坐在正对面办公室的男人正低着头,手上拿着的钢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听到了动静抬头看着门外的她。   “苏总!”徐成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进到了办公室里了,默默地低下头,“抱歉。”   “没事,你先出去吧。”苏一南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莫云惜偷偷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冲徐成做了个鬼脸,那模样,似乎彰显着自己的胜利。   徐成应了一声,悄然退出,顺便带上了门。   “南哥哥,我好想你啊。”被关上门的办公室里,只余下她和苏一南两个人,莫云惜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兴奋的说道。   苏一南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来人撞了个满怀,对于她突如其来亲密的举动有些不悦,面色阴沉的可怕。   莫云惜低着头在他的怀里,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将他抱得更紧,“南哥哥,你都不知道你回国了之后我一个人有多难过!你这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了。”   白安浅抵达SKA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心里有些揣测不安,不停地在脑海里将说辞过了一遍又一遍。   回过神时,已经到了SKA了,顶楼只有徐成一人,还不等她询问,徐成就先开口了,“夫人,苏总在里边呢,里面有客人,不过你进去的话没事。”   “谢谢。”白安浅薇薇莞尔,朝他点了点头,徐成回以一笑,走在她的前面替他开门。   “啪!”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白安浅手上拿着包包不自觉的跌落在地,目光定定的落在办公桌前的男女身上。   ☆、039:第三者   白安浅只觉得全身由头到脚都是冰凉的,一个女人亲密坐在他的腿上,小巧的身子在他的怀中是那样的契合。   听到动静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她的身上,一个带着慌乱,另一个,则是巧笑嫣然。   这样的一幕,让她不知该作何想,她就像是个第三者一样,无法插足进去。   “安诺?”苏一南暗自咬了咬牙,身上的莫云惜仍然带着疑惑,不解的看着门外的女人出神。   白安浅全身有些无力,捡起地上的挎包,讪讪的笑了笑,“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请继续。”   说完,再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慌不择路的就跑出了办公室,心里知觉的憋闷的厉害,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的难受。   她大方的话语落在他的耳中竟然刺耳极了,他喝了一声,“安诺!”   回答他的是白安浅重重摔上的门,“南哥哥,她是谁啊?”   莫云惜靠在他的怀里,不解的问着,一双圆滚滚的眸子更是快速的闪过一抹诧异,她竟然能感受到苏一南那片刻的慌神。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心里都跟着抽疼了起来。   苏一南低头,一把将她推下,语气有些不慎,“起来!”莫云惜一个不备,不由自主的往地面摔去。   幸而地面时松软的毛毯,并不疼,但也让她受到了屈辱,莫云惜爬起来,脸上挂着的是不敢置信,“一南!”   “徐成,把莫小姐送回莫家。”苏一南回头扫了她一眼,淡然的收回视线,冷声对徐成说道。   就连回头都不曾回头多看她一眼,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慌忙离开的背影,心随念动,直接迈开了步子追了上去。   白安浅跑的很快,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逃离,她说不清是怎么了,明明那么寻常的一幕,但是脑海里却始终挥散不去,不停地重复上演着。   他们是那样的般配,就仿佛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竟然升起了自卑和嫉妒。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全身都再也没有力气了,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路人都投来了异样的视线,白安浅却觉得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不想要去理会了。   口袋里的手机激烈的叫嚣着,不用猜她都能知道那个是谁,“喂。”她的嗓子有些干涸,跑的久了的缘故,火辣辣疼。   “你在哪儿!?”苏一南有些焦急,“安诺,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一南,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事而已,抱歉,午饭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不等他说完,白安浅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声音平静如常,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苏一南听出了她的平静,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对她的反应感到很不悦,“安诺,你必须听……”   “喂?”   “嘟嘟嘟……”   白安浅自顾自的掐断了电话,关了机,不再听他多说半句,暖分肆意的吹乱了她的发丝,打在脸上,仍然有些疼。   ☆、040:买醉   苏一南听着一连串的忙音,握住手机的手握的泛白,差点要硬生生的捏碎。   该死!怎么就这么巧让她撞见了,然而,电话再拨过去已经关机了,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小妮子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让他连个影子都没逮到!   “南哥哥,我不回去!”莫云惜突然冲了出来,拽住他的手不撒开,眼底泛着红红的眼晕,让人看了心疼极了。   徐成拉不住她,跟在身后,脸色也有些难看,在她的耳边低语劝道,“莫小姐,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惹了苏总怒了。”   “我不!南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回国的,你怎么可以赶我走?”莫云惜不想去听,拽住他袖子的手紧了又紧。   “回去!”苏一南薄凉的唇缓缓的说道,“我不希望你要我再将话重说一遍。”   周身的戾气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拉着袖子的手也下滑了几分,“南……南哥哥……”   她不甘,可是也不敢与这样的苏一南唱反调,苏一南甩了一把手,直接将她的手甩开。   大步的离开,莫云惜看着那个决绝的身影,有种离开她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错觉。   夜色来临,渐渐将光亮的天空染上黑色,白安浅坐在路边摊的烧烤店里一扎接着一扎的灌着啤酒。   她数不清有多少杯下肚了,白皙的笑脸也爬满了红晕,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说不出的委屈在她的心里憋着。   “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啊?”旁边一桌子的两个男人早就盯上了白安浅了,只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猛灌着酒。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上前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小妹妹失恋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心啊。”   白安浅抬眸,眼前的人头晃荡着,看不清模样,但是窜入鼻翼间的流气让她下意识的皱眉,只轻轻一瞥就收回了眼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反倒面前的两人被她那若有似无的一个轻瞥给勾住了魂,其中一个更是直接不客气的揽过她的肩膀按在怀里。   “小妹妹别害羞嘛,你越是这样清高,哥哥越爱,哈哈哈……”   “可不是嘛?看着细皮嫩肉的,咱哥俩今晚可有福了。”   “滚!”   白安浅一把拽下那搭在她身上的手,使劲儿的扳着他的手指头,“哎呦!哎哎唉,撒手!”   男人吃疼,不停地叫嚷着,白安浅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这才让男人解脱了。   “他妈的!臭女人还真特么带刺!够性子!”另一个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看着面前的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高洁的白兰一样。   “妹妹,跟哥哥走吧,今晚一定会让你忘记烦恼的。”男人紧紧地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白安浅只觉得身子被架起,那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腰侧不停地游走着,让她恶心极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让她一把推开了那具贴在她身上让她想要作呕的身体。   ☆、041:我们回家   男人一个不慎,直接摔在了地面上,白安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子有些站不稳,冷哼了一声。   “长得还人模狗样,没想到,脑子里装的全都是龌龊不堪的事!想要419?也不看看你什么样,我劝您啊,赶紧撒泡尿洗洗脸,然后给大爷麻溜的滚远一些!”   “你说什么?”男人被说得火冒三丈,另一人去将她拉起,脸色同样有些难看。   狠狠地啐了一口,挽着袖子,朝她走去,一手扬得半天高,“我今儿倒要看看,是你这张嘴厉害,还是我厉害!”   白安浅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和动作,仍然在原地晃晃悠悠的,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下。   “啊!”预料中的惨叫并没有袭来,反入耳的是男人杀猪一般的嗓音,白安浅努力眯着眼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可面前只有几个重叠在一起又模糊的影子。   苏一南不容易找到了白安浅,不成想,这个女人竟然在这里买醉,甚至还被两个男人欺负了!   凌厉的眸子染上几抹怒意,掐着男人虎口的手下微微用力,再次惹来男人凄惨的叫声。   另一人见状暗道不好,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他面前比划威胁着,“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呵!”这两个小角色他岂会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长腿只向上一踢,就踢中了他的手腕,男人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小刀,“当啷!”的一声。   利器滚落到了一边,不等他再有动作,苏一南再也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了,单手握成拳,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门面。   另一手将人甩至身后,马步扎稳,一个弯腰就将人来了个过肩摔。   “哎呦!”两个男人经这么一通教训,酒也醒了大半,更知道今天是碰上了硬茬了,哪里还敢再嚣张。   直接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了起来,苏一南一脚踏上其中一人的腿,狠狠地踩下去,只听得“咔吧!”的一声,里面的骨头也不知是被踩的错了位还是碎了。   “啊!”疼得一个大老爷们的眼泪直飙,抱着腿在地上打着滚。   “您,您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干,刚才摸了她的人也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男人真的是怕了,那一声就像是在他的心里响起的一样,生怕自己也是同样的下场,丝毫不客气的就将自己的同伴给出卖了。   “哦?是吗?”苏一南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才灰尘,危险的眯了眯眼,“哪只手碰的她?”   男人有些懵,愣愣的看着他。   他脸上的寒意越发的冰冷,让周遭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情绪却很稳,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用那只脏手碰的她?”   “都……都碰了。”   “很好。”苏一南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大步迈向不远处的女人,白安浅感觉到有人靠近,后怕的后退了几步。   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耳边,温润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我们回家。”   ☆、042:我要的从来都是你   熟悉的嗓音和气息让她放弃了抵抗,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却怎么都看不清,“苏一南?”她有些不确定,歪着脑袋,看着他。   “嗯,是我。”苏一南低声应了一声,一手自然的搂着她的腰肢,微微弯下腰,直接就将她拦腰抱起离开。   白安浅被轻柔的放到车上,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不曾移开,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喝醉酒的她有些乖巧,像是小猫一样乖乖的耸拉着脑袋,低下了头。   他关上了车门,与她隔绝了起来,拿出手机联系了徐成,“西口大道76号,大口啤酒摊,过来收拾一下残局。”   徐成这头刚刚送完莫云惜回到莫家,还不等松口气就接到了电话,“好的,立刻去解决。”   “还有!”只要一想到方才的男人那双脏手碰到了她,眸底便不经意的闪过一道杀意,“那两人的手全都给我废了!”   即便隔着电话,徐成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苏一南的怒意,不敢再耽搁连忙回答,“是!”   苏一南径直的掐断了电话,拉开车门,低低的抽啜声袭来,让他心底暗惊,看向车座上的女人。   只见她抱着双膝坐在座椅上,脑袋深深的埋在膝盖里,身子一抖一抖的,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猫咪一样,牵扯着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别哭。”他钻入车厢里,上了车锁,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娇小的身体小的可以将她揉入怀中。   “苏一南,你知道吗?我爸妈不要我了,从小就选择了放弃我,我从八岁起就没有感受到过他们真真切切的爱,只因为我一直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你说,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感受到来自他怀抱的温暖,她的泪涌动更汹涌了,酒精冲上了脑子,让她想到了什么便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等待着他的答案,脸上布满了泪痕,双眼通红,让人永远不忍心说出伤害她的话。   “你不讨厌,他们不爱你,我爱你,他们不疼你,我疼你!”苏一南将她抱的很紧,很紧。   她却摇着头,挣扎着将他推开,“不,就连你也不要我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奢望的,只因为相信了你的那句我们是夫妻的话,你有了别人了,又怎么还可能要我!?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语气里的悲凉和伤痛是所有人都无法看穿的,更猜测不到的。   他扳着她柔弱的肩膀,掐得很用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要你!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要的就是你!”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质疑的!他要的就是她,从来不是别人。   “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莫云惜不过是家里世交的伯伯的女儿罢了,相信我,你的位置,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苏一南的眸子澄亮,没有一丝的谎言。   “一南,苏一南!”白安浅哭倒在他的怀里,不只是愧疚还是其他,明明今天已经哭过了,可是此时怎么都无法抑制住,她抱着他,细长的指甲嵌入他的肩膀。   ☆、043:一辈子死磕到底   “可是我不爱你啊,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从来都不值得啊!”   她哭着,闹着,不停地质问着,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责任,她不想要,更不需要,即便她穷困潦倒,也不想要沦落到让人施舍那一丁点的温暖。   苏一南沉默,只默默的带过她的身子,按在怀中,半响,才慢慢的开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你没有爱,我有,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死磕到底,就算是块石头我都能把它给焐热了,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你不懂。”他怎么会知道,永远都不可能,她的心,早在许多年前就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再也寻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番话你就再也不可能说出口了。”   白安浅揪着他胸口的衣衫,很用力,带着隐忍,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到了极点,胸口一抽一抽的抽疼着,“不会的,相信我。”   她突然没了动静,在他的怀里极为安静,静到他都要以为她睡着了,许久,她才抬头,小脸皱成一团。   “苏一南。”   “嗯,我在。”   “我……”白安浅突然捂住了嘴,一脸的难受,“我难受……唔!”下一刻,在他还始料未及时,将腹中翻滚的啤酒一股脑的全给吐了出来。   她吐得天昏地暗,苏一南脸色铁青,身上全是她呕吐出来的污秽物,散发着恶臭。   “呕!”白安浅脑袋昏沉的厉害,最后累的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   到了清苑别墅,白安浅仍然在后座上睡得舒服,苏一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将她抱起,走进了家里。   两人的身上都有些狼狈,他打开了热水,放了一池子才将她放进去,“安诺,先洗洗再睡。”   他掐了掐她的脸颊,试图让她清醒过来,白安浅迷迷瞪瞪的努力睁开一条缝,“嗯?”   “我先出去,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再喊我。”他嘱咐道,说着,只脱下她的外套,连带着衣服就抱着将她放进了浴缸里。   她眯着眼点了点头,伸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解开碍事的衣服,苏一南眸子闪过一道暗色,忙站起身又叮嘱了一番才放心出去。   回到客厅的卧室里让自己洗了个淋浴,去了一身的酸臭味,回到卧室时,白安浅仍然在浴室里。   他侧耳仔细听了听,却没有听到半点的动静,“安诺,你好了吗?”   苏一南敲着门,问道,无人回应,让他又敲了敲。   心底冒出一个可能性,“安诺,我要进去了。”他说了一声,仍然没有听到回复,使他慌忙的一把推开了原本就虚掩着的门。   只见女人睡在浴缸里,安静而美好,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只解到一半,暴露的肌肤在水下若隐若现。   苏一南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白安浅似乎睡得不安稳,挣扎了一下,一颗小脑袋就淹没在水里了。   “咕噜咕噜咕噜……”随着身子的沉下,一串水泡泡不停地在水面上冒着。   ☆、044:身无二两肉   该死!苏一南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声,连忙上前,长手一捞,就将她从水底捞了起来。   白安浅再次得到呼吸,微微张嘴吸着新鲜的氧气,只是其中一直没有醒过来。   被解救起来的她直接像个章鱼一样攀在他的身上,硬是拽都拽不下。   他发誓,他上辈子绝对是欠了这个女人的,要不然,怎么会忍耐她的这番举动。   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耳边轻哄了几句这才让她放松下来。   快速的给她洗净身子,扯过浴巾将她全身包裹着,怀里的人一沾到床打了个滚,继续睡去。   只留下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身下的欲望显得他更为憋屈,真的是欠了她的!苏一南再次这样想着,重新进了浴室打开冷水的水阀,冷却下他的欲望。   ***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太阳高照着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斑斑驳驳的印记。   白安浅紧紧地蹙着眉,捂着脑袋,此时心里只有三个想法,痛!头痛!痛的她的脑袋几乎都要炸开了。   “唔!”难受得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递到面前的蜂蜜水,让她忍不住愣了愣。   “喝了!”苏一南沉着脸,有些阴晴不定。   白安浅接过抿了两口,觉得甜了,想要放回桌上,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给吓得又缩了回去,一口喝完了才放下。“我怎么会在这?”   “你清醒了自己好好想。”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安浅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一个人跑去街边的小摊喝酒去了,再然后……   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回到家里来?   一连串钻进脑中的问题还不等她细想,陡然发现自己全身被脱得精光,一缕丝带都没在身上。   “啊!”白安浅尖叫了一声,一双美眸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捂着身子,一脸的屈辱,“你无耻!竟然……”   “竟然什么?”见她有些结巴了,苏一南双手环胸,靠在床头柜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竟然!竟然……你……”白安浅气急了,但是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   双手紧紧地拉着身上的被子,想要伸手指他,却又怕被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就这么毫无察觉的坐起了身子,都不知道让他看了多少去了!   对于她的防备,苏一南并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轻瞥了她一眼,嫌弃的说,“身无二两肉,有什么可看的。”   在白安浅气的要爆炸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现在能起得来吗?”   他一语双关,带着特有的痞气,邪魅的朝她扬起一笑,几乎要将人的魂给勾走。   白安浅咬紧了牙关,愤愤的吸了一口气,急红了眼,“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把我衣服脱了啊!”   况且,脱了也就算了,甚至连穿都不给她穿上,让此时的她,双脸通红,羞得简直无地自容。   ☆、045:没良心的女人   “你该感谢你昨晚不是跟你那臭气熏天的衣服为伴睡觉。”苏一南讥讽的说道,末了,又丢下一句,“赶紧穿好衣服下来。”   白安浅抱着被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磨牙,要是这样,她还不如选择跟她的脏衣服为伍呢!   床头摆放着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白安浅仔细的闻了闻,散着薄荷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洗衣粉的味道还是香薰的,让她觉得有些舒服。   脑袋虽然还有些剧烈的疼痛,却也不至于会有犯头昏的迹象,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到浴室里洗簌了一番。   眼角瞥到一个框框里置之不理的衣服,上面全是黄色的痕迹,看起来恶心极了,即便没有洁癖,还是忍不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还好,还好不是没有穿着那一团不知名物体睡的。   白安浅收拾好自己到楼下的时候厨房里蔓延出浓重的香味,让她沉睡了一晚上的肚子瞬间就精神的咕咕叫了起来。   “夫人起来了?”只见厨房里走出一位年近四五十岁的妇人,身上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小菜上桌,冲她友好的笑了笑。   白安浅茫然的回以一笑,点了点头。苏一南正巧走了过来,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妇人精心准备的早餐。   看出她的疑惑,苏一南好心的解释道,“那是李妈,在苏家近二十年了,以前是照顾我爸妈的,现在闲时就来几趟。”   “哦。”白安浅点了点头,也跟着坐下,期间好几次视线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瞄去。   苏一南皱下眉毛,手中的刀叉也放下,“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啊?”白安浅被他这句冷不丁的话给说中了,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就算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还是要谢谢你,昨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嗯,还有呢?”端起面前的牛奶抿了一口,等着她的后续。   白安浅有些懵了,“还有?”还有什么?   苏一南有些气,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就想上去掐死她,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难道你对于昨天的事就没什么要说了的吗?”   “没……没有了。”白安浅不明所以的咽了口口水,紧张的看着他,“不,有!有……”   眼看着苏一南的脸色就要变了,连忙改了口,“昨天……”她一边慢悠悠的吐着话语,一遍偷偷地端详着他的反应。“那个女人是谁啊?”   “白安诺!”苏一南沉声道。   “在。”   她的反应都落在他的眼中了,苏一南已经很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喝的完全就是断了片了,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什么,那个女人我说过了,跟她任何关系都没有,你不必放在心上。”   白安浅点了点头,口是心非的应着,“好,我知道了。”   嘴上虽然应着,但是已经心生芥蒂,那一幕更是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如何是说能忘就忘掉的,再者,若真的是普通关系的两人又怎么可能那么亲密呢。   ☆、046:心知肚明 【四更】   因为莫云惜的话题,气氛有些凝固,两人一时都无话,李妈从厨房里出来,擦了擦手,“夫人饭菜还满意吗?”   白安浅有些拘谨,连连点了点头,“挺好的,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就一个妇道人家,也就除了这些家务活会干了,其他的也忙不上忙,况且,少爷也照顾我的身体,三天两头的也就来这么一趟而已。”   “是吗?李妈您……”   “叮咚!”   白安浅莞尔,正想接下话茬,家里的门铃率先响了起来,李妈看到她站起来半个身子连忙按着她重新坐下。   “我去就行,你先用餐吧。”李妈说完就小跑着到了玄关开门,让她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白安浅没有料到,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白从文和廖茹,有段日子不见,两人的脸上都染上了沧桑。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廖茹眼底闪过一道不悦和不耐烦,却也不敢直说,更不敢与白安浅撕破脸皮,强撑起一笑,“安诺,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女儿,有段日子没见到你,当然是想你才来找你了的,从文,你说是吧?”   她悄悄的撞了一下白从文的胳膊,示意让他说话,白从文讪讪的点了点头,“是,是。”   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若非真的无路可走了,今天的这一趟,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两人的小动作被一眼看穿,白安浅明白了,到底还是为了白氏来了,她忽然有些好奇,如果她嫁的不是苏一南,他们还会不会来找她。   可惜,那也只是好奇,结果不用实验,她与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这个点了,你们才刚起?”廖茹暧昧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环绕着,转过头故意对白从文说,“我看呐,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能抱到外孙咯!”   “妈!”白安浅突然出声喝止住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害怕,更不想要提到这个话题。   廖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对上白安浅猩红的眸子不禁慌了神,目光不安定的落向别处。   “白夫人没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先到外客厅稍等一下吗?我和安诺还要用餐。”一直沉默的苏一南轻启薄唇,不冷不淡的丢出一句话。   让他们酝酿着即将就要说出口的话又给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妈在外面的客厅等待。   白安浅从两人进门开始,全身就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脑袋垂的低低的,青丝落下,遮挡住了她的神情,让他看不清是喜还是悲。   苏一南敛了敛双眸,伸出那一双粗砺带着暖意的手,覆上了她冰冷的小手,渐渐散去了她的不安,将热度传给了她。   “别多想,一切让我来就好。”他说道。   白安浅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我们的交易,想必你也不可能反悔的。”   握住她的陡然一紧,握疼了她,白安浅不解的目光投向他。   ☆、047:条件   苏一南看着她细长的脖子,突然很想试试掐上去的手感,“对,这是我们的交易。”   他冷冷的说道,嘴角泛着一抹冷笑,吐出话没来由的让白安浅听了也觉得不舒服。   感觉到他松开的手白安浅愣了愣,更加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又惹到了他了。   早饭过后,四个人面对面的坐着,白安浅被苏一南带着坐在沙发上,白从文和廖茹坐在茶几的对面,有些拘束。   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南啊。”廖茹深吸了口气,“想必你也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吧?”   “哦?找我?”苏一南狭长的眉眼一敛,“白夫人不是来找安诺叙母女之情的吗?”   廖茹被呛住了话,“是……是,安诺,我有话想跟你说说,我们很久也没说说女人家的私房话了,带妈妈到你房间聊聊吧。”   后面半句,显然是对白安浅说的,白安浅双手紧握着,却也点了点头,在她起身之际,苏一南也跟着站了起来。   揽过她的身子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点了一下,“可别说得太久了。”声音并不低,更没有刻意的隐藏,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廖茹打趣着,“一南这醋劲可真大,我还能吃了安诺不成?”   苏一南没有回答,只将她松开,捏了捏她的手心,“去吧。”   房内,廖茹跟在身后,在进入房间后就立刻反锁上了门,“安浅,你到底怎么回事?这白氏都要撑不下去了,怎么苏家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白安浅坐在床边,低着头,故作不明,“我怎么知道,我已经跟苏一南提过了,他也答应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手,那就不是我该过问的事了。”   “你!”廖茹气结,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那你也得该催催他啊,白家是真的拖不得了,公司里的股东天天嚷嚷着要你爸爸让出董事长的位置,甚至有一部分也已经开始低价出卖股份了,你说说,这……”   她认真的与白安浅说着事情的严重性,白安浅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这话你不应该找苏一南说清楚的吗?”   廖茹有些着急了,她要是敢直接跟苏一南提根本犯不着让她吹枕边风。   白安浅看穿了她的迫切,眯眼笑了笑,“要是真想我帮你,我只有一个条件。”   “呵!你终于说出口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廖茹讽刺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早在她上次回白家时就猜到了什么,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自己说出口了。   那一声冷笑仿佛一根针一般,深深地嵌入白安浅的心脏,疼得难受,却无法根除。   心里疼的越难受,她笑的越灿烂,明媚的笑颜光彩照人,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很简单,我想您一定做得到。”   “什么?”廖茹嗓子眼下意识的提了起来,直觉告诉她并非白安浅说的那么简单。   沉默了半响,她才慢悠悠的开口,“我要白家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048:冒牌货   “什么?!”廖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上白安浅那严肃且没有半点开玩笑迹象的面容才确定自己方才是真的听到了这句话。   “安浅,你这是趁火打劫,胃口也太大了!”她要是应了她,那也跟白氏倒了相差不大。   白氏的百分之十五股份,白从文的手上也仅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一给,就将近把白家的一半家业都给了她。   白安浅仍然笑着,对于她的质问和诧异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这就是我的条件,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是要看着白氏倒了,还是……”   她故意将话留着,让她自己去揣测事情的严重性。   廖茹紧紧地咬着牙,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白安浅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就不怕我去跟苏一南将事情都给抖出来吗?你根本就不是白安诺!只是一个冒牌货罢了,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了,该会做出什么事?”   冒牌货?白安浅忍不出崩笑出声,“哈哈哈……”她的眼底泛着泪光,那一颗心早已被她伤的遍体鳞伤,即便用再多的东西都无法治愈了。   可笑,她是冒牌货难道不是他们决定的吗?如今,竟然还成了她的错了。   “你笑什么!”廖茹带着一些慌乱,又有些心虚。   她的死死地咬着牙根,抑制着那要涌出的眼泪,同样不甘示弱的对她说道,双眼猩红,带着毁灭的色彩。   “你去说呀,你觉得我会怕吗?你要是说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面临的不过是离婚,或者永远待在苏家这个牢笼里困死一生,反正现在的我也早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了。反而你……”   白安浅顿了顿,眼中的笑意更深,“要面对的可是整个白氏的崩溃,你说,是你亏呢,还是我怕啊?”   “你!”她一语直接戳中了重点,让廖茹张了张嘴,半响都说不出反驳的话。   “安,安浅……我们有话好好说,是妈妈的不是,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她再次握上她的手,微微的后怕着。   如今,她手上没了能控制住她的手柄,只能选择讨好白安浅。   “我说过了,我只有一个条件,白家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绝不松口,你什么时候拿着转让书来,我就让苏一南什么时候出手。”   白安浅霍然站起,周身散着冰冷的气息,隔绝了她们家人之间的羁绊,就仿佛她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罢了。   径直的拉开了房门,廖茹已经被她的话说的愣住了,坐在床边,久久回不过神。   “苏……苏一南?”拉开门的那一刹那,白从文和苏一南就站立在门外,苏一南的手搭在门把上,一副也正要进门的模样。   苏一南微微抬眸,眼底酝酿着她看不懂的深意,让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方才还一片平静的眸底快速的略过慌乱。   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   ☆、049:狮子大开口   “你……”   白安浅自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故作镇定,“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说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扫了一眼一旁的白从文。   听到了她的话语,苏一南的脸色才微微好转,习惯性的揽着她的腰,自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刚来的,说完了吗?”   白安浅偷偷地端看着他脸上的反应,只见他的脸上只带着一抹认真,并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   呼……   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说完了,你跟爸爸说了什么?”   床边的廖茹听到动静,投过来炙热的注视,她所有的期待都寄望在白从文的身上,要是他和苏一南谈妥了,她就不必受白安浅的威胁了。   更不用转让出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了,只是,她有些高估白从文了,苏一南抿唇一笑,不在意的回道,“也没什么,说了一些家常话。”   “嗯,这样啊……”白安浅拖长了音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随后又收回。   “一南,白氏的事……”廖茹扯了扯嘴角,想要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想,话才刚出口,苏一南就沉下脸打断了她,“白夫人,现在是苏某的私人时间,不想谈及到公事。”   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她最后的念想,想要再出声,但只要对上那凌厉的眸子便无法抗拒的堵上了嘴。   “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一南,安诺,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们啊。”气氛有些低气压,白从文上前解围。   廖茹幽幽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也走到了门口,忙不殊的连声应着,“对,对。”   “既然如此,我和安诺也就不多做挽留了,我让何叔送你们回去。”苏一南微微颔首,说道。   “不必了,从文开车来的。”廖茹摆了摆手拒绝了。   “慢走。”   “爸爸妈妈,你们路上小心。”白安浅甜甜的出声,一副孝顺女儿的模样,让廖茹听了气的胸口不停的伏起。   看着白氏夫妇离开了清苑别墅,苏一南的手仍然搭在她的腰间,方才有他们在并不敢做出何反应。   现在没人了,反倒也有些不自在了,挣扎了一下摆脱了他虚抱着的手,苏一南收回的手插回口袋里。   并没有半点的尴尬,好心的出声解释道,“这些场面的恩爱还是要表现出来的,可别让人觉得我让你受了委屈。”   话说的没有半点漏洞,让她信以为真,讪讪的笑了笑,“我知道。”   白从文和廖茹坐进了车里时,廖茹陡然尖叫了一声,吓得白从文发动车子的手一抖,又给熄火了。   “你发什么疯!”他紧皱着眉,带着不悦。   “我发疯?”廖茹呵呵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女儿跟我说了些什么,要她帮忙竟然狮子大开口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到底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白从文听言沉默着,半响才抬眸看她,确认着,“安浅真的说了?”   “当然了!我还能那这事骗你吗?”廖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攀上高枝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也不想想没有我们,她能有今天吗?”   ☆、050:死结   廖茹说的口无遮拦,一旁白从文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双手握得青筋突起,最后,一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转过脸看着她。   廖茹被他的表情给惊骇到了,“干……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闭嘴!”白从文沉声喝道,“明天我会让律师联系她,签署股份转让书。”   “你说什么?”廖茹惊得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画着精致的妆容的脸上有些狰狞,又带着恨意,“她一个丫头片子……”   她还想说些什么,白从文的眼神陡然瞪得浑圆,及时的制止了她的话,“白氏,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这本就该是我们欠她的,她要,给她便是!”   廖茹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掩了回去,许久才妥协。   翌日一大早,白安浅果真在预期内接到了白氏私人律师的电话,定了下午两点在白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签署合同。   “安浅。”白从文看到白安浅进门,闪过几抹复杂,只是一番情绪涌动后,回应他的只有她的漠然。   让他有些尴尬,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吧。”   “谢谢。”白安浅莞尔,倒也有些惊讶廖茹竟然不在。疏离的道了声谢,安静的坐下,在两人之间站立着的是白氏的律师,白安浅也见过几次,只是简单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无言了。   “白小姐,这是白先生所制定的转让书,请你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她点了点头,接过,上面白从文早已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印章,她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没了什么问题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宣布,白从文白先生自愿无条件将自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让给次女白安浅小姐,双方已经签署了合同,转让书生效。”律师一本正经的说道。   “很好,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的。”白安浅收拾着合同,小心翼翼的放到包包的夹层里,“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安浅。”看着那个就要在面前离开的身影,让白从文下意识的就叫出了声,律师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很安静的退出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他们。   “还有什么事吗?”白安浅回头,站立在原地,不离开,却也不靠近,让人也生不出靠近她的念头。   白从文搓了搓双手,“安浅……”有些局促,低垂着的眼底闪过懊悔和痛苦,“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爸爸只想让你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如今,我只希望你过的好就可以了,我也老了,白氏说到底最后还是留给你的,我已经没有安诺了,更不能失去你了。”   “呵!”她双手环胸,觉得可笑极了,他们的中心永远是白安诺,她认了,可如今没了白安诺才想到她,甚至还一脸虚伪的说着虚伪的话,彻底的寒了她的心。   “那真是抱歉了,父亲,您的愿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我不会开心的,只要在苏家一天,只要再顶着白安诺的名字生活我就永远都不会开心,这是死结,永远都解不开。”   ☆、051:我答应你的   “安浅。”白从文喊着她的名字,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从未料到会是如此的状况。是啊,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应该恨这个家的,她能忍到如今,也许也该庆幸了不是吗?   “当年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以后……”   他沉默了良久,一句话还未说完,白安浅立刻红了眼,“不,没有谁对不起谁,人性都是自私的,你在意的永远都是利益,我亦是。从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当年的事更是如此,那是你们的决定,我认了,谁让我只是一个累赘呢?”   她的一番话,不知道是在讥讽白从文,还是在嘲笑自己,白从文湿润着眼眶,不忍心的转过了身,不再看她。   白安浅收回视线,快速的敛回所有的心神,在他还没有转过身之际便离开了办公室。   ***   离开白氏,白安浅直接去了银行,将文件锁进了保险箱里,这才转折回到清苑。   “回来了?”刚踏进家门,正换着鞋子,身子就被一道黑影笼罩住了,白安浅抬头。   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有些诧异,“你在家?”今天一早她就想要说要去白氏的,不曾想一起来就不见他人了。   原以为他还得等晚上才回来,索性也就不说了。   “嗯,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去哪儿了。”苏一南点了点头,顺手替她拿过包包。   “谢谢,原来是这样,今天李妈不来了?”   “嗯,一般隔两天来一趟打扫一次,其他的没什么要麻烦的,李妈年纪也大了,家里还有孙子要带。还是不要让她太辛苦的好。”   “你吃饭了吗?”她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任由着苏一南帮她把包包和外套放好,自己径直的走进厨房,想着有什么东西可以垫垫肚子的。   心想着自己的厨艺应不应该在家自己做还是出去吃,结果冰箱门一打开倒是让她真的有些错愕了。   冰箱里堆满了已经做好的菜,各种各样的菜式,几乎看花了她的眼,“这是李妈做的?”察觉到他的靠近,她转头问道。   苏一南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看到了冰箱里的菜,跟她解释着,“公司有时候比较忙,经常忘记吃了,李妈就一天三餐的打电话提醒,最后每次都多做一些放在冰箱里,这样也方便一些。”   “哦。”那正好还省了她的事了,白安浅舒了口气,经过上次的那碗粥,这次她还真有点不大拿的出手。   幸好已经做好了,只要加热就可以吃了。不等她端出来,苏一南已经推开她自己径直的拿出了几盘菜。“你先出去,我热就行了。”   “好。”白安浅也不推脱,走出了厨房。   看着电视有些心不在焉,思索着应该如何跟苏一南开口白氏的事,她对白家下了海口,可是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即便苏一南也已经答应了她,但他又一直拖着,让她更不知如何开口了,在她出神时,苏一南已经端着饭菜出来了。   “去洗下手过来吃饭吧。”   “啊?嗯。”白安浅被拉回了神。   桌上的菜不多,三菜一汤,两人吃着刚好,一道紫菜鸡蛋汤估计是苏一南随便做出来的,剩下的红烧茄子,清蒸鲈鱼,辣子鸡都是李妈做的。   白安浅看着桌上的菜,下意识的说出了声,“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苏一南放下盘子的手不可察觉的僵了一下,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反倒有些惊讶,“你爱吃?在洛杉矶吃得面包西餐久了,回国后吃的口味一般比较重。”   “嗯。”白安浅有些懊恼的低下头,小脸红红的,暗骂自己的心急口快,还以为别人是附和她的喜好呢,真是自恋。   席间,白安浅的目光不停地在苏一南的身上打着转,开始苏一南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吃着。   只是,到最后,那目光越来越炙热,让他都有些抗不住了,“说吧,今天有什么事吗?”   “呃……”白安浅有些尴尬,他能不能每次都这么精明,总是能猜到她有话要说。   “嗯?”他微微侧过头看她,带着询问。   “我们之前是不是说过……”她的声音有些低,又有些缓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过我陪你出国,你就答应救白氏?”   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她的话终于说完了,岂料,苏一南皱着眉,“就这事?”   “嗯,”她连忙点头,心底腹诽着,什么叫就这事啊?说的这么简单,都要让她觉得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今天你出去也是跟这件事有关?”他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抱歉,这程子有些忙,一直耽搁着。”   原来是这样,白安浅恍然,联想到那日在SKA时甚至有人想要将他拉下位的事,什么都想明白了。   “嗯,今天爸爸找我,说公司要撑不住了,一些小股东也开始把手上的股份给转让出去了,董事们也说要……要爸爸让出董事长的位置。”   白从文萧条的身形陡然撞入她的脑中,让她一怔,一抹落寞被她快速的掩饰去。   她的反应毫无意外的被他捕捉到,大手覆上她的头顶,习惯性的揉了一把,“我答应你的,自然就不会骗你。明天我会让徐成开始对白氏注入资金,也会投资一些合适的项目进去,你不用担心。”   头顶传来的温暖让她熟悉和依赖,“好,谢谢。”   “谢什么,这本就是我答应你的。”他有些无奈,话语里带着宠溺的意味,几乎要让她陷进去。   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虚假的,不必当真。   晚上,苏一南联系了徐成,将白氏的事全权交给他处理,“好的,苏总,我会立刻着手准备。”   “嗯,高耀那边怎么样了?”经过上一次的董事波动后匆忙回国后,之后的Per的项目就派了高耀过去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预计三天后就能回国。还有,苏总,陈助理今晚回国,她应该如何处理?”   ☆、052:莫云惜   “先留着,别小看了那群老东西了,真以为这次揪出的那两个就是全部了吗?”苏一南冷笑了一声,他们是精明,可他也不至于蠢到连这个都猜不出来。   他这一说,立刻点醒了徐成,“是,我会安排好她的。”   “嗯,让你拿到的东西拿到了吗?”他突然想起来,询问道。   徐成点了点头,手上握着的东西紧了紧,“是的,刚拿到。”   “好。”男人惜字如金,知道到了他手上就是万全了,放下了心,掐断了电话。   书房里有着和办公室一样的相框,他盯着看,有些出神。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响起,苏一南抬头,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会是谁?   “一南,你去开下门。”白安浅刚从浴室里出来,同样听到了门铃声,只是碍于此时的她头发全是湿漉漉的,身上也穿着睡衣,形象有些不雅。   此时的她因为在浴室里被雾气烘托得双颊泛红,湿湿的头发乱蓬蓬的,有几缕调皮的贴在脸上,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有些凌乱,双瞳剪水,眉目如画,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却偏偏夺去他的目光。   “一南?”白安浅看到他只盯着她看,以为他是不愿意,凑到跟前,低下身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抱歉,我这样,有些不合适。”   松垮的睡衣因为微微倾下的缘故,没有贴身内衣的保护,不该看的全都一股脑的撞入了他的视线。   轰!   苏一南陡然回神,别过头,耳尖有些发红,摸了摸鼻尖,“嗯,你先回房间。”   “好,麻烦你了。”白安浅莞尔,听话的回到了房间里。   在两人耽误的时间里,门铃已经像是疯了一样的响着,像极了在拿按铃器发泄一般。   让苏一南的双眸下意识的敛下,起身去开门。   “南哥哥!”大门才刚刚拉开一条缝,就被立刻推开了,莫云惜乖巧可爱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莫云惜看到苏一南,双眼里全是惊喜,喊着就要扑上去抱住他,有过先例,苏一南这次岂还会是毫无防备?   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举动,只往身旁退了一步,侧过身子就躲开了,莫云惜扑了个空,琅跄了一下,差点没直接摔在地上。   “南哥哥,你干嘛!”莫云惜稳住身子,撅着粉唇,不满地回头看他,眼里全是幽怨。   苏一南不紧不慢的关上门,“这么晚了,你还做什么?怎么出来的。”莫家家规甚严,记忆里家中的小辈都应该有门禁的才对。   莫云惜听了一双眼笑的弯了起来,像个月牙儿似的,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兮兮的说道,“我偷偷溜出来的啊,南哥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还好,让我成功的跑出来了,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还睡得熟呢!”   “一南,是谁来了?”白安浅回到房中换好了衣服出来,站在楼上往下瞧,只见那仅有一面之缘却让她无法忘记的容貌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053:你真的结婚了   莫云惜的眼中同样是不可置信的惊讶,让她伸出了手拽着苏一南的衣袖,语音里也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哭音,“南哥哥,这个是谁啊?”   白安浅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两人,他们的举动看着是那样的亲密,说不出口的郁气再次用上心口。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强撑起一笑,“这位是?”   苏一南一看便知她又是误会了,一甩手就挣脱了莫云惜拽着的衣袖,上前将她环在怀中。   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眼中的柔情似乎可以掐得出水,“换好了?”   白安浅有些愣,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南哥哥,她是谁?为什么会从你的房间里出来。”莫云惜的眼眶已经发红了,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白安浅的身上。   这个女人她见过,上次在SKA的办公室里突然就闯了进来,苏一南甚至还因为她与她发了火,将她赶回了莫家。   这一次,再见面却是这样的一幕,女人头发有些凌乱,还带着潮湿,身上散着的热气让她也隐约的感觉到了,显然是刚沐浴出来。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走出,还是这样的一番场景,如何能不让她多想?莫家的话陡然重新在她的脑海里重现出来。   “南哥哥,你……你真的结婚了?”她狐疑的说,脸上的诧异越发的深。   苏一南转头看向她时,没有面对白安浅的宠溺和神情,有的只有淡然,冰冷的话从他薄凉的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是的,这是我的妻子,白安诺。”   “我不相信!”莫云惜突然有些激动,眼泪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在洛杉矶的时候,爸爸跟我说你结婚,我都没有相信,再后来,他们说你要留在国内了,我只以为是因为公司留住了你,也奋不顾身的回了国。”   说到这里,她崩溃的蹲在地上,“可是结果真的是这样,你结婚了,你真的结婚了,还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莫云惜的哭声和怨言并没有让苏一南有丝毫的动容,面对怀里白安浅越发僵硬的身子脸色也沉得越难看。   没有给她半点希望的阻断了她的话,“云惜,我和你只见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   薄凉如他,将莫云惜的心给扎的千疮百孔,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从幼儿起就认定了他。   为什么他的心还是这般的铁石心肠,从不愿意为她软下几分。   莫云惜抬头,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晕染花了,可她顾及不了这些,几近卑微的苦苦哀求着。   “不,南哥哥,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和她不过是商业的联姻,你对她也没有爱,那为什么还要娶她?与她相比,莫家的实力不是比她强的多吗?你和她离婚,娶我好不好?莫家一定能让苏家在丰城的势力增加的更迅速的!”   这样的她让白安浅的心里有些不落忍。   ☆、054:你是我的妻子   “莫小姐!”苏一南有些按捺不住了,冰冷的声音冰冻了她,让她惊愕的忘记了哭泣,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他从未这样喊过她,此时听来是那么的生疏,让她有些晃神,“我只说一次,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还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让何叔送你回去!”   他一语定音,没有给她半点回应的机会,拿出口袋里的电话就联系了何叔,何叔住的不远,来的也很快。   刚走进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呆住了,“何叔!送莫小姐回去。”苏一南面色难看,提醒了一声才让他回神。   忙不殊的点头,“是,莫小姐,你还是先起来吧。”   何叔搀扶着莫云惜从地上起来,莫云惜身子有些发软,不停地落着泪,无论如何都劝不住。   何叔为难的看了一眼苏一南,却对上他紧锁的眉心,“莫小姐,我送你回去,想必莫家那边已经知道你出来的事了,这会儿怕是担心了。”   “我不!”莫云惜挣扎了一下,可是此时无力的她根本挣脱不开何叔的控制,“南哥哥,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是真的爱苏一南,这样的结局,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做一切,他出国,她陪着一起。   他说这辈子遇不到那个她就永远不会娶别人,她等,等他醒悟,等他知道他的身边一直有她在。   他没有半点兆头就回了国,所有的人都对她说苏一南结婚了,她不相信,仍然在等。   可是如今,他却这样决绝的告诉她,她的等待一点都不值得,一点都无法撼动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让她如何能接受?   “莫小姐,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娶你,还请你早点看清事实!”   他是说过,可她一直觉得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她有机会的,可是……   不等她再想说些什么,在苏一南的暗示下,何叔也不得不用了蛮力将她给架了出去。   “这样好吗?”白安浅柳眉微皱,有些担心,她可以理解莫云惜的难过,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那样崩溃的她,就仿佛像是看到了自己被廖茹以死相逼嫁给他时带来的绝望。   更让她心生愧疚,觉得是自己剥夺了苏一南,才会让她变得如此的,这样一细想,愧疚,憋屈一起涌来,让她有些无法承受。   她心软,不代表苏一南亦是如此。   他抱着她的身子紧了又紧,几乎要勒断了她的腰,“既然明明知道不可能,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一刀干净利落。”   白安浅身子一顿,抬头看他,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嗯,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谁都好。   “我和她是真的没什么,别再多想了。”苏一南点了点头,知道她是明白了,松开搂着她的腰肢。   “嗯,我知道。”同样的一番话,如今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之前她是带着疑虑的,可今日这样的场景在她的面前上演,才让她真真切切的相信,苏一南对那个女人,并没有半点的爱意。   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她那样的难过伤心呢?除非,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苏一南是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此时更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她的注视,苏一南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将她按在怀里,“放心,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安浅眸子闪了闪,泛着一抹苦涩,“嗯。”归根到底,她也还是他的责任而已。   ***   在苏一南承诺白安浅之后,白氏因为SKA注入了资金后也开始重新运营了起来,甚至还向白氏提出了几项合适的合作案。   SKA都出手了,一些旁观的商家也开始注意到了白氏,纷纷抛出了橄榄枝,生意可以说比起一个月之前来说,可谓是如日中天啊。   白安浅没有料到,莫云惜被送回莫家的一个星期后竟然找上了她,在瞒着苏一南的情况下,两人约了中午在市中心的云栖餐厅碰面。   本想着应该礼貌的提前半个小时到的,不想,莫云惜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入座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白安浅略带歉意,在她的面前坐下,这才发现,自从那天的闹剧过后,再见到她竟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双目凹陷的厉害,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面色苍白,让她看到的第一眼确实惊吓到了。   面对她的诧异,莫云惜倒显得冷静了些,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眸子此时已经失去了光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事,是我来早了。”   说完,两人面对面沉默着,有些尴尬,白安浅也不知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到来的决定了。   “你……”白安浅斟酌了一番,正欲开口,莫云惜突然伸出了手,紧紧握住她的。   “安诺,你也猜到我叫你出来的目的了吧?”她的手有些颤抖,语气里带着惊慌的恐惧。   却说得白安浅一脸懵,她在电话时的原因只是想要两人见一面而已,至于其他,她一直没有深想。   莫云惜看着她的沉默,自以为她是知道了,握住她的手收的越发的紧,弄疼了她,“安诺,我求求你,离开一南吧。”   “什么?”白安浅脸色突变,一把拽回了自己的手,上面已经红了一片,“莫小姐,抱歉,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安诺,难道你爱他吗?”   她咄咄逼问,一句话却将她问倒了,白安浅垂下眼,沉思了许久,爱吗?   不爱的吧,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如今被人这般直白的问出口,竟然让她有些犹豫,沉默了良久,她才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她,“不爱。”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不愿意放手?”莫云惜听到她的回答,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既然你们之间一点爱的维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误了他!更误了你。”   ☆、055:你跟踪我   莫云惜的情绪再次如那天一样激动起来,白安浅有些后怕,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抱歉,莫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安诺,你等一下!”莫云惜同样焦急的站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两人一番推攘,无意将桌面上的水杯碰倒,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不小的动静引来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瞩目。   “抱歉,是我不小心了。”白安浅脸皮子薄,立刻红了脸,讪讪的道着歉,不敢再有什么动静,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餐厅里的服务员也快速的上前来打扫干净,“安诺,算我求你了,放过一南吧,好吗?如果你是为了钱,你要多少,我也可以给你的,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莫云惜酝酿了一番,再次提着条件,白安浅有些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莫小姐!”   她的一声低吼让莫云惜稍微冷静了些许,盯着她,安静的等着她的后话。   “我今天来见你,不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该爱的这么卑微,更不希望你作践自己!他不爱你,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即便没了我,你们也照样不可能会在一起的。还有,爱不是用钱就能买来的,你把它想的太简单了,或者太肤浅了,爱太过了就是偏执,就是疯狂!”   莫云惜听着,痛苦的流下眼泪,她知道,可是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苦闷,她捂着脸,任由着眼泪流下。   白安浅抽出纸巾放入她的手中,只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放手,或许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径直的走出餐厅,长舒了一口气,将胸口的闷气全部吐了出来,还不等她走几步路,停在餐厅门侧的一辆黑色宾利就超过了她,在她的面前停下。   漆黑的窗口看不清车里的人,男人自车内摇下车窗,白安浅脸上闪过诧异,迎上前,“你怎么会在这?”   她看着车厢里的苏一南,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开了车锁,让她上去,“你跟着我来的?”   白安浅细想了一番,不用多去猜测,她不相信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刚好这个时间,恰好又在餐厅的门口,明显就是等着她的。   “嗯,说了什么?”苏一南也不隐瞒,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一点没犹豫的就承认了。   他的平静,反倒让她不舒服了,质问着他,“为什么跟踪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来见莫云惜的!?”   “猜的。”他将莫云惜的性子摸得透透彻彻,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会面,如何能不知道。   “你!”白安浅气急了,狠狠地瞪着他,心中却有些发麻,她被跟踪了竟然还毫无所察觉,她不敢想象,除了这一次,还有哪一次是被跟着的,还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一南耐心的对她解释着,“我只是有些担心她会对你做什么罢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抱歉,下次不会了。”   ☆、056:找上门   他话语里的真挚和诚恳每每都让她无法不去相信,只是点了点头就偏了过去,不再与他纠结这个话题。   “帮我收一下短信。”白安浅看着窗外正出神,苏一南冷不丁的开腔,收回了她的思绪。   “在左边的口袋。”她摸索了一下,不知道是该掏裤兜还是翻外套的口袋苏一南再次出声提醒着。   依言伸着手又摸索了一下,因为位置的关系,她的整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腿上,柔软的位置恰巧触碰到他的坚挺。   下意识的身子一僵,所幸她很快就找到了,拿着手机递给他,“诺。”   苏一南敛眉,微微侧头扫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放向前面,白安浅这才明白过来,点开了他的信息,一字一句的念给他听,“白氏的合作已经签约,进展顺利。”   是徐成发来了,苏一南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念完白安浅忍不住看向他,“谢谢你啊。”   “不必。”他回答的极为简洁,让她突然回想起,自己似乎一直都这么依赖着他的帮助,到现在,心中竟然升起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   两人回到家时,门口竟然站着不该见到的人,白安浅坐在车厢里,能清晰的感知到苏一南看见两人时陡变的脸色。   周身散着阴霾的气息,再次变得有些冷漠,身上带着无形的防护罩,那是任何人都无法走进的。   许晴和苏一宇远远的便看到了苏一南驶进清苑的车子,许晴双眼一亮,脚下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就小跑了过来。   双手激动的拍了拍车窗,在车外不停地喊着,“一南!一南!”   白安浅下意识的去端看他的反应,只见他面色如霜,拉开车门,下了车,绕到她的这边,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白安浅薇薇莞尔,将手放到他的手上,她被他带着离开,将身后的许晴置之不理。   抑或是说,从出现开始,就仿佛面前的这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一南,你等等妈妈。”   许晴看着他就这么离开的背影,顿时就急了,刚跑过来还没缓过来,只得又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砰!”苏一南打开家门,随即又重重的摔上,将门外的两人彻底隔绝了。   “一南。”白安浅还不等舒口气,身后再次传来许晴的声音,让她心生奇怪,只见刚才被关上的门竟然不知在何时又再次被打开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她不解。   “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苏一南敛着眉,平静的对他们说道,只是,那其中酝酿的情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敏感的感觉到了。   许晴被冷气渗的往后退了小半步,身后的苏一宇走进来,对他的不满视若无睹,对白安浅晃了晃手上的铁丝,笑眯着眼,“自然是靠这个进来的。”   那根铁丝,显然是被重重的夹到了,弯曲得无法再拉直,估计是在苏一南开门的瞬间就夹在了门缝里,导致关门的时候就被卡到了,这样,自然就打开了门了。   ☆、057:自以为是   “为了进来,可真劳你费心了。”苏一南冷冷的笑着讽刺道。   苏一宇点了点头,“谢谢大哥的夸奖,一些小把戏,若不是大哥你执意不让我们进来,还真有些拿不出手。”   “你们今天过来又是为了什么?”白安浅有些不好的预感,看着苏一宇深思,自从上次遇见这人后,便觉得不一般。   这次的感觉更为强烈,苏一宇仍然是那个态度,不答反问,“嫂子,你猜?”   身后被冷落的许晴倒是忍不住插话进来了,“一南,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   “呵!”苏一南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他若是信了她的鬼话,恐怕早就被她拉下位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何须遮遮掩掩的。”   “对对对,既然你也这么说了,我也觉得,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需要吞吞吐吐的,坐,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许晴故意忽略了苏一南语气里的嘲讽,屹然衣服家中女主人的模样说着,苏一南心中冷笑,泛着几抹寒意,拉着白安诺径直的坐在了中间的大沙发处。   许晴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只有两张单人沙发并立在两侧,苏一宇一点没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离白安浅近的那张沙发。   倾过身子,双手抵在大沙发上,定定的看着白安浅,让她有些不自在,苏一南的脸也沉下了几分。   许晴坐下后,也不再继续打哑谜了,直切主题,“一南,你也知道,一宇是苏家的次男,就算你不想认我们,好歹我们也还是一家人啊,你说是吧。”   苏一南抱着怀中的软香玉,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个指甲钳,专心的替白安浅修着有些细长的指甲。没有做声,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其实,我们今天过来也只有一个想法,你手上不是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吗?我想把……”   “许女士!您是不是有些自以为是的过头了,SKA是股份我手上是多是少,与你似乎没什么干系吧?”他始终不曾抬头,细细地打磨着她的指甲。   “一南,做人不能这样,一宇好歹也是你的亲弟弟,就算我没关系,你也得帮一下你弟弟啊。”   “妈!SKA的股份我并不想要。”苏一宇沉默了许久,开腔了,只是,那一直钉在白安浅身上的视线不曾移开半分。   “你又说这些话了,这些都不要你要的到底是什么?”许晴无法理解苏一宇了,从一开始这孩子便有些怪异的举动。   上次也是,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将她带走,这次更是不等她的话说完就又说些莫名奇怪的话了。   “我要什么?”苏一宇眉眼一勾,直直的对上了苏一南巡视过来的眸子,丝毫眉头退步的迎上,“我要的东西在大哥怀里呢。”   “什么!?你是说……”许晴顿时恍然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向白安浅。   苏一南在他的话脱口而出时,陡然收紧了环住白安浅的身子,眼底似结了一层冰霜,冰冷的扫向他。   ☆、058:红颜祸水   “你别乱说话!”白安浅有些慌乱,全身都像是有蚂蚁在咬着她似的,难受极了。   特别是他那炙热的视线,几乎让她有些忍受不住,“嫂子,我从不乱说话,为了你,我可是连苏家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不要的。”   “到此为止了。”苏一南抱着她站起身,凌厉的眸子看向他,“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还是说,你们比较希望我报警或者喊来安保?”   “好,我今天来也只是说这一句话的而已。”苏一宇同样站起身,视线在空中与他对撞上,白安浅夹在其中,仿佛还能看得到那电光火石之间激起的火光。“大哥,现在的白安诺还不全然都是你的,我同样有机会,你可要当心了。”   “不劳费心了,慢走,不送。”苏一南微微颔首,并不可置否,也不反驳。   “一宇,等一下!一宇这怎么回事!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许晴看着苏一宇径直离开的身影。   着急的在身后喊着,匆匆的回头瞪了一眼白安浅,暗骂,真是红颜祸水!   随着大门的再次关上,这次是彻底的陷入了安静里,许晴追了好半天在追上苏一宇。   拽着他的手不停地喘着气,缓过劲来后,许晴双手叉着腰,一脸的不满,“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苏一宇看着跳脚的母亲,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我说的就是我要的,妈,我的事,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我自有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许晴不镇定了,“你的决定就是两次都因为一个普通的女人放弃了与他争夺苏家家产?一宇,你听妈妈说,你要什么女人等拿下了SKA没有的,这次,我们还是算了,行吗?”   苏一宇脸色有些不好看,喝了一声,制止了她的话语,“妈!”   “一宇,我将你养得这么大,可不是让你为了一个女人的!你都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许晴同样变了脸色,朝他吼着。   “我说过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想要的,我都会拿到的,你可别将自己的儿子小瞧了,这女人我要,江山我也要了!”   苏一宇眸底深沉的任何人都看不穿,吐出的话语震慑了许晴,许晴愣了愣,反应过来,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一细想,却什么也没抓住,“好,只要你能拿下SKA,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多说半句了!”   “嗯。”苏一宇轻应了一声,此时的他,与往日里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又在怀疑之时,很快挂上了浅笑,双手搭上许晴的肩膀,“妈,那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公司,其他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两人在半路上将争执化小了,只是,清苑别墅反而是另一副场景,白安浅和苏一南两个人一直对视着,却没有人先开口打破沉寂。   “那个……”白安浅有些扛不住他探究且凌厉的目光,瞬间弱了下来。   ☆、059:瓜葛   柔荑似的小手颤抖的举起,“你是不是有话想说。”白安浅颤颤的说道,不经意间,后背已经开始发毛了。   苏一南的双眸沉得更深,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知道!?”   白安浅只觉得欲哭无泪,委屈的朝他眨巴着眼睛,“我知道什么啊?”   “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苏一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死的,什么时候,她竟然跟苏一宇有瓜葛了,甚至还做到这个地步!   究竟是作戏还是真的,“你不相信我?”白安浅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你自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我只有一个解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今天也才是第二次见面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质问,白安浅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这比撞见他和莫云惜亲密的画面更为让她难受。   冷哼了一声,站起了身就要回房间,苏一南也自知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每每只要一遇上她的事,总是能让他失去理智。   他拽住她的手,自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搁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软下了语气,“是我过激了,你别在意。”   “我不会在意啊,毕竟,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无所谓。”   “安诺!”苏一南敛下眉,对于她话语里的自暴自弃有些不悦,将她抱得紧了紧。   白安浅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我要去洗澡了。”   “嗯,去吧。”苏一南点了点头,将她松开,任由着她去了。   两人的对话无疾而终,也不知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   ***   莫云惜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低落,耳边是不停闪过的欢声细语。   一对情侣经过,男人亲密的搂着女人的肩膀,一起分享着一个冰淇淋,“好吃吗?”女人抬起头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微微皱着眉头,故作沉思了一下,随即在她没反应过来之际,快速的低头在女人的嘴角印下一吻,痞痞的回答,“嗯,好吃,真甜。”   “这么多人呢,你收敛着点!”   “怕什么,没人看到的。”   女人双颊泛红,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对上莫云惜的目光,脸更红了,埋怨一般的锤了锤男人,“还说!都让人看见了。”   莫云惜讪讪的收回目光,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仓惶的逃离了现场,一幕简单美好的场景落入她的眼中,让她只有艳羡。   更不由得深想,若是两个人唤作苏一南和她,又会是怎样的一幕呢?   “啊!”莫云惜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悲从中来,直接蹲在原地再次哭泣了起来。   她和苏一南,再也不可能了,这些不过都只是她的臆想罢了,苏一南结婚了,娶了一个不知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甚至还对她许诺了一生,“南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哭喊着,最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夕阳下的路人少之又少,时不时路过的三两个人也只是投以一个同情的目光而已。   ☆、060:陷阱   “你真的想要嫁给苏一南吗?”自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莫云惜怔怔的抬头,看向他。   看着头顶这个逆着光的男人,模糊的只看得到一团黑影,茫然的站起身,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男人低低笑了几声,看出了她的防备,解释道,“别怕,我只是帮你的,相信我,对你绝对没有坏处的。”   莫云惜双眼带着质疑,往身后退了几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这个人,她从来没见过,更不认识,也正是如此,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鬼话,着了他的道。   “你会相信我的,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有着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苏一南,而我……”   男人故意留着话不说,即便如此,莫云惜也没兴趣知道,转过身就要走,“呵,那还真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可能会帮你的。”   “即便有这个你也不会答应吗?”   莫云惜离开的脚步陡然一顿,好奇的转过身,看着身后他手上的档案袋,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你绝对会和我合作的。”男人狰狞的笑着,带着几分笃定。   莫云惜在心中挣扎了一下,到底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接过他手上黄色牛皮袋,打开。   里面没有有其他奇怪的东西,只有两个女人的资料对比,还有出入境的记录,她的瞳孔霍然放大。   手下有些颤抖,几乎拿不稳手上的文件,“这是?!”   “现在,你愿意帮我了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莫云惜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衡量了一番,既然他手上有这些东西,那暂时的与他合作也无妨。   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亏的,“我就知道莫小姐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也愿意和聪明人合作。”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黝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了。   “文件莫小姐可以随时拿走,至于它的用途用在何处,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我绝不插手,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的条件呢?”莫云惜也不傻,自然知道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沉默了一下,对她摇了摇头,卖着关子,“这个我到时候自然会与你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   “这是在下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莫云惜接过他的名片,上面所写的不过是一个侦探事务所,张之易,身份普通,却也直觉的让她觉得不会是这么简单。   只是,现在的她,却也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份档案,只要有了它,一定会让南哥哥回心转意的!   无论因为它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那么,很期待我们的合作,莫小姐。”张之易对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消失在她的面前。   莫云惜紧紧地咬着牙关,手上的档案被她死死地拽在手中,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久久不能回神。   ☆、061:抢救   清苑此时的深夜寂寥无声,白安浅正安然的睡在床上,苏一南在书房里忙着白天一直耽搁着的公务。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欢快的响起,白安浅迷迷瞪瞪的,闭着眼在床头摸索了半响才摸索到。   “喂?”许是刚从睡梦里醒来的缘故,声音有些嘶哑,又有些无力。   “什么?!”上一刻仍然迷糊的白安浅陡然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睡意全然没了,“好的,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此时的任何事情都来不及让她去深想,急急忙忙的换了一身衣服就冲出了房间。   巨大的动静惊扰到了苏一南,“怎么回事?”他一把拉住衣衫凌乱的白安浅,询问道。   白安浅双目通红,全身都在颤抖着,突然被拽住了还有些回不过神,无神的双眸缓缓地投放在他的身上。   她就像是个被激怒了的狮子一样,散着疏远的气息,禁止任何人的靠近,妨碍她的人更是想要撕碎了。   “你放开我!”白安浅狠狠地朝他呲着牙,奋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手,无奈,苏一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这样的她,更是不可能将她松开,手下的力道握得更紧。   “苏一南!你放开我!!!”   “安诺,你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苏一南不忍看到这样的她,改为将她禁锢在怀里,控制着她的手脚。   白安浅不知该如何说,踌躇着,又无法将他挣脱,最后无法了,不停地滴着泪,几近哀求,“苏一南,我求求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好不好,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她的脑海全是那个女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别怕,你告诉我,我跟你去。”   “不!”她下意识的拒绝着,绝死不松口。   “相信我,安诺,现在已经很晚了,外面也拦不到车了,你现在的状况也根本不适合开车。”   她的情绪太激动了,若是贸然让她出去,只会添增事故的发生,让他如何能放心?   白安浅被他的话说的停止了挣扎,无神的眸子转了转,眼眶里的眼泪无论怎么隐忍都隐忍不住了。   小脸上全是泪痕,她将他紧紧地抱住,“一南,我求求你,这个世界上,也只剩她一个人对我最好了,带我去见她,我求求你!”   “好,你先冷静一下,地址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在市区郊外的芳村精神病院。”她极力的控制着话语里的颤音,报上了位置。   她的颤抖,她的害怕,连带着冰冷的体温传递给了他。将他的心拉扯得很疼,很疼,他无法想象得到此时的她有多么的恐惧和绝望。   “你放心,会没事的。”他如此安慰着她,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里不停地重放着许医生的话。   “安浅,黄姨突然出现了心肌梗塞,现在正在抢救室里急救,你现在还是到医院来一趟吧,不然的话,怕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坐在车上,双手交握,不停地搓着,贝齿死死地咬着唇瓣,那柔软的粉唇已经被她折磨得鲜血淋漓了也毫无所察觉。   苏一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到底说不出半句可以让她放心的话。他才车速很快,也很稳,往日里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的路程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缩减到了四十分钟。   刚刚停下车,白安浅就急不可耐的拉开了车门直直的冲进了医院里,似乎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一样。   门卫远远的看见了她冲过来的身影就给她打开了门锁,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到处鸦雀无声。   显然都在休息,长长的走廊空空荡荡的,寂静的可怕,她停下脚步,竟然有些不敢再向前,苏一南紧随其后,将她一把抱住,“安诺。”   “白小姐!”上次见过的小护士看到了白安浅,立刻小跑着过来,“白小姐你可来了,黄女士在这边。”   苏一南与她对视了一眼,这才将她松开,两人随着护士的步伐走到了抢救室,门上‘手术中’三个字闪着红灯。   将他们的心都悬了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前段时间许医生还告诉她黄姨的病情很稳定的,就连身体的状况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   明明告诉她,再过半年的时间,黄姨就可以接出去,重新回到外界生活,和她生活在一起的。   为什么这才短短小半个月的时会发生这样的事?小护士同样一脸的不解,“不知道啊,刚才我们都在值班室,突然就听到了救助铃,到病房一看,黄姨躺在病床上,捂着胸口,呼吸难受的样子,我们立刻就将她送进了抢救室了,现在许医生正在协助抢救。”   白安浅全身有些无力,踉跄了一下,几乎瘫软坐在地上,所幸的是苏一南眼疾手快的将她接住了。   两人一起在抢救室的外面等待着结果,她全身冰冷的不像话,手脚也是不听使唤的抖动着。   他只能将她紧紧地抱紧,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化下她的寒冷,身体传来他炙热的温度,再次让她落下泪。   她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有些无助,“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她从白家失去了的亲情,重新在黄姨的身上体会到了,可是,现如今老天爷竟然残忍到连她最后的能够依赖的一丁点温暖都要剥夺掉。   “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她这辈子遇到我就没享过福,更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都是我,我就是个扫把星,是我对不起她。”   白安浅推开他,伸出手,毫不客气的往着自己的脸上扇着,一下一下的,没有丝毫的留情。   只是片刻就让她的脸颊红肿了起来,苏一南反应过来,控制着她的手,“安诺,你听我说,不怪你,这只是天灾人祸,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将过错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他这样说着,可白安浅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记忆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夜晚。   ☆、062:白安诺   那日的天气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天空阴沉的连带人的心情也有些压抑。   闪电划过天际,光亮的痕迹打在女人斑驳的酮体上,还有她那惊骇的神情,每每那样的雷雨夜都仿佛是她的梦魇,永远无法摆脱。   “咔嚓!”抢救室的门霍然被拉开,两人的话语戛然而止,白安浅急忙的扑上去,抓住了许隽的手臂。   “许医生,她怎么样了?”   许隽感觉到来自她的恐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她,解下口罩,疲惫的朝她点了点头。   “黄姨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有些不稳定,需要转入正规的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才行,当然,也需要有我们医院的医生看护,毕竟黄姨算是特殊情况的病人。”   “没事,这个我能处理。”苏一南出声说道,说完就立刻拿出电话联系了徐成做好转院手续和相关的程序。   连让他们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许隽讪讪的笑了笑,指着苏一南,“这位是?”   白安浅也渐渐的稳下了心神,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尴尬,“这位是我的丈夫,苏一南。”   “你结婚了?”许隽有些惊愕,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有些难以消化。   “嗯,前段日子结的。”白安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点了点头,着急的看了看抢救室里面,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现在能进去看她吗?”   “抱歉,还不能,具体情况也要等转入正规的医院才能知道,我会申请一并转到医院的,黄姨也是我负责的患者,也不能置之不理。”   白安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你,许医生。”   苏一南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眉心微蹙,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得尽职的有些过分了,让他升起危机感。   探究着他的目光,不由得也带上了几分防备,占有性的拉过白安浅,按在怀里,无声的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   法国巴黎,是个浪漫的城市,在城市的一角,莫云惜反复的对着地址,才寻到住处。   别墅很漂亮,不大,却足够让一个人生活,她敲了敲门铃,立刻有佣人出来迎了。   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眉眼如画,双眸剪水,精致的面庞只涂抹着淡淡的细妆,温婉而美丽,只一眼,竟然让人有些不忍去打破这份安静。   只是那一撇一笑都像足了一个人,白安浅,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白安浅,一个虚伪的冒牌货!   白安诺对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微微笑了笑,对她伸柔荑似的小手,“你好。”   莫云惜轻轻一瞥却没有伸出手,“白安诺白小姐?”   “莫小姐?”白安诺拧眉对于莫云惜却是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这女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   “我是谁你不认识无所谓,但是苏一南你不会忘记吧?”   白安诺手下微颤,端着的茶杯一个不稳,差点滑落摔在毛毯上,方才还淡然的双眸闪过一抹厉色,她如何会忘记,那是她这辈子的耻辱,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必……   “想起来了?”莫云惜盈盈一笑,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别急,我并不是想给你难堪,有个东西给你看看,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莫云惜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袋递给白安诺,白安诺却警惕的看着她,眼神带着狐疑,“这是什么?”   莫云惜呵呵一笑把信封袋直接塞到白安诺的手上,“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你未婚夫……”   “不要提起他。”白安诺记忆里回想起那个让她恶心的矮胖挫,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栗,好看的柳眉皱下,明显的带着不悦和厌恶,“你走,马上走,这里不欢迎你。”   她飞快的扔掉了那信封袋狠狠的瞪莫云惜,“我不会回去的,要我嫁给那个糟老头,想都别想。”   “糟老头?”莫云惜眯着眼,唇角带着一抹讽刺,仿佛在嘲讽她的无知,“你瞧瞧你,现在在一所牢笼里,可你的妹妹白安浅却取代了你的位置,过着令人欣羡的豪门少奶奶的生活,啧啧,我真替你不值。”   “你胡说,安浅她……”白安诺轻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我过的好好的,你以为我会想要摆脱现在吗?”   莫云惜并不以为然,她早就将白安诺调查得彻彻底底,她的那点底细,根本不用多费手脚就查了出来。   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机会只有一次,白安诺。”   那躺在地上的信封袋,就像是个潘多拉魔盒,不知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是好,是怀。   她承认,她动心了。她说中了她最想要的,她想要逃出这个外表美丽的牢笼。   手不自觉的颤了颤,犹豫了许久,终于伸向了那份文件。   封条被她撕开,将里面的东西倾斜倒出,一张照片,顺势滑出,随着微风拂进,吹落在地面上,她弯下腰去捡,身子却僵住了,那个陌生的容貌陡然落入了她的眼中。   这是……   ☆、063:她回来了   白安浅睡在病房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额头布满了细汗,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单,不停地晃着小脑袋,低声的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梦里,白安诺回来了。揪着她质问着她,为什么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为什么要让她生活在地狱里,而她就可以在云端上藐视着她!   她不知所措,不停地摇着头,“不是我。”   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她并不想要嫁给苏一南,她是无辜的,可白安诺如何都没有放过她。   拿出了匕首抵上了她的脖颈,“既然你也不想这样,那你去死把!那样,我就可以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了,这个世界两个白安诺太多了。你就应该消失!”   “啊!”利器割到了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让白安浅抑制不住的尖叫了出声,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愣愣的看着四周,久久不能回过神,后背已经被汗水沁湿了。衣料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苏一南正好推门走进,看到失神的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安浅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低声说道。苏一南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接过,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杯之后才缓和下心中的焦躁和不安,粗粗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想起什么,“黄姨呢?”   她记得她应该在守着黄姨的,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黄姨没事,现在正在重症室里带着,你守着她的时候睡着了,我就把你抱进来休息一下。”苏一南解释道。   “嗯,我要去看她。”白安浅点了点头,挣扎着要下地,却被苏一南一把按了回去。   “不行,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别太勉强自己了,黄姨那边我看着就好,你放心吧。”   “不要!”她尖锐的抗议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要守着她。”谁也拦不住她。   说完,就作势要掀开被子,可是双脚刚才在地上,陡然一个无力,差点跌倒在递上,幸好苏一南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重新将她塞回被子里,苏一南沉下脸,有些不悦,“你都已经守了两天了,甚至不吃不喝的,能熬到什么时候?”   白安浅的双眸眨了眨,抿着唇倔强的不说话,苏一南也无法了,叹了口气,软下了语气,“这样,你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再去看她,好吗?”   “嗯。”听出了这是他的底线了,白安浅也不敢再执拗,微微点了点头同意了。   她的松口也让苏一南松了口气,立刻让徐成出去买一些粥之类的食物回来。   苏一南小心翼翼的吹着勺子上的粥,直到凉了才抵到她的唇边,白安浅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因为这样的举动泛起一抹红。   “我,我自己来就好。”   苏一南错开她伸过来的手,不满地低沉了一声,“不必。”   白安浅没有力气与他争执,只好任由着他去了,极力的不让自己多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很快,三碗皮蛋瘦肉粥就下肚了,将空了两天的肚子再次填饱了起来。   看着已经空了的保温瓶,白安浅这才想起来,他这几天陪着自己,同样什么都没吃,“你不吃吗?”   “我还不饿,待会儿再吃,我陪你去看黄姨。”苏一南摇了摇头,眼底下的乌青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让她心生愧疚,“你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却伸出手扶着她下床,黄姨的病房就在隔壁,因为一直在重症室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所以也不准许任何人的探望,她只能隔着一堵玻璃看着她憔悴的面容。   记忆里,她总是那样的和蔼,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总是和她还有他说着有趣的故事。   那样的温婉,那样的知性,让她也不自觉的向往着她,直到那天,她离开了,那人也走了。   黄姨的人生也发生了剧变,那是她这一辈子唯一选择了错误的选择,只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倒退键。   “一南,她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白安浅的声音很低,几乎让他听不清。   苏一南感觉到她的情绪,揽过她的肩膀,安抚着,“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可是……”   “没有可是,别担心。”他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抱得更紧,身上的热度传给她,让她感知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他身上的薄荷味让她安静了下来,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处,沁取着他的味道。   晚上的时候,许隽处理了精神病院的事,也得两边跑,晚上就过来照看黄姨,生怕她醒过来时精神有什么异样。   “白小姐,你和苏先生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看着就行了。”许隽劝诫着,白安浅有些犹豫,可是转念一想。   侧过头去看了看苏一南一脸的倦容,到底还是答应了,“那麻烦你了许医生,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第一时间联系我,辛苦你了。”   “好,你就放心吧,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许隽一口应下。   ***   白安浅坐在车上,窗外不停地略过风景,却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神,心心念念的都是黄姨的状况。   苏一南看出她的不安,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别担心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才有精神不是吗?”   “我知道。”只是总是忍不住担心而已。   红灯,苏一南将车子停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嗯。”   车子身侧紧跟着停下了一辆车,对面的人摇下了车窗,漆黑的夜里,路灯微弱的光亮打在她的脸上。   就像是午夜梦回的梦魇一样,让她无法摆脱。   “啊!”白安浅陡然惊讶出声,定睛再看去,身侧的车里的人哪里是那个人,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怎么了?”苏一南连忙凑过身子,抱住她不自觉颤抖的身躯,担忧的询问道。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白安浅摇了摇头,极力甩掉刚才的那一幕,一定是自己精神不济出现幻觉了,那人怎么可能会回来。   “没……没什么。”她颤着语音说,“刚才看到车外面跑过一道黑影,吓到了而已,没事,只是树的影子而已。”   “是吗?”苏一南明显有些不相信,看着她惊慌的反应,顺势往窗外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路灯已经转绿了,因为车子停在了路道中,身后的车辆已经急躁的按着喇叭了。   “你快开车吧。”白安浅收回眼底的惊慌,着急的对他说道。   苏一南深深的看了她几眼,她什么都不说,他同样也问不出,只能松开她。   心慌始终无法消散,下午的噩梦,还有刚才的虚幻,究竟是她的幻觉还是……   眼皮不停地上下跳动着,总感觉有事情就要发生了。   “你先去洗澡吧。”苏一南替她解下她的外套说道,“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一下。”   “嗯。”白安浅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双眼始终放空,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面前摇了摇,“安诺,安诺!”   一声低喝拉回了她的思绪,茫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去洗澡吧,你先睡。”   白安浅是真的累了,这几天的折腾让她的精神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匆匆的洗了个战斗澡之后刚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苏一南回到书房联系了徐成,“这几天公司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再联系我。”   “是,苏总。”   “高耀在洛杉矶那边的合作让他尽快处理回来,还有,白氏有什么动静吗?”   徐成正好拿着一份调查报告,“高耀明天早上的飞机飞回来,白氏的话,确实有些动静,还好你让我先将文件取出来了。”   “嗯。”苏一南揉了揉眉心,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有些疲惫,“别让她得逞了,盯着点。”   “知道了,你放心,对了,莫小姐这几天都有联系你,我想着你应该没时间,所以给拒绝了。”   “不必理会。”   徐成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苏一南再回到房间的时候,白安浅已经抱着被子去找周公下棋了,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所察觉。   眉心微皱,让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替她抚平了,“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放心睡吧。”   许是听到了他的嗓音,白安浅渐渐舒展了眉头,迷迷瞪瞪的感觉到他贴上来的胸膛,只是下意识的拽住蹭了蹭,随即继续睡去。   苏一南勾起一笑,倾下身子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晚安。”   我会替你驱除那些对你不利的人,在我的怀里,就尽情的放松把,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的。   两人都熬了两天了,这一睡,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白安浅低吟了一声。   微微睁开眼,却被窗外照射进的强光给刺得闭上了双眸,下意识的拉起被子捂住双眼,待缓和过来了才再次睁开眼睛。   “一南。”   她看了看身侧,苏一南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起来了,而她竟然半点动静都没听到。   睡得可真是死,“起来了?下来吃点东西,我陪你到医院。”   房门外,苏一南的身上还系着围裙,站在门口与她说道,“好。”   两人吃完后,在白安浅的提议下,也顺便带了一些给许隽,以慰问他这几天的辛苦了。   医院的走廊上,白安浅抱着保温盒,身子被苏一南揽着,走廊的尽头,闪过一道人影。   白安浅突的停下了步子,愣愣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下一刻,回过神来,挣脱了苏一南的怀抱。   迈开步伐追了上去,“等一下!”她尾随在身后叫喊着,可是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女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仿佛自己的心同样是空落落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处。役每土亡。   不上不下的牵扯这她的心,她不会看错的,可是,为什么会不见了?   身后,一道身影突然站立在她的背后,黑影将她的身形全都笼罩住了,白安浅仿佛感觉到了一般,霍然转过身,喊了一声,“安诺!”   “这位小姐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是在找人吗?”小护士不明不白的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臂,茫然的看着她,询问道。   苏一南也紧跟了过来,对于她突然的举动甚是不解,“怎么了?”   白安浅回神,眼珠子转向面前的两人,眸子闪了闪,“没什么,我认错人了,以为是遇到了一个熟人。”   “安诺,你有些不对劲。”苏一南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她,昨晚她也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根本就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真的没什么,你想多了。”她冲他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走吧,许医生怕是累了,该让他回去休息了。”   说完,松开了扯住小护士的手,“抱歉,刚才是我看错了,你别放心上。”   “没关系。”护士温和的笑了笑。   接连两次遇到这样的状况,白安浅只觉得这一切都似乎开始变得真实了起来,如果是幻想,这也太虚幻了。   此时的她不应该要担心黄姨吗?白安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   “刚才医生已经进去做过检查了,黄姨的情况很好,很快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许隽将医生检查的结果说给他们听。   白安浅听言,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一半了,不管如何,这都是好的现象,“谢谢。”   “不用,这也不是我的功劳,是黄姨自己坚强,我可什么都没做。”许隽耸了耸肩,鼻子敏感的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要是不提,白安浅都忘了,将怀里的保温盒递给他,“啊,对了,一南今天早上做了些早点,我也给你带来一些,辛苦你了。”   “哇哦!”许隽有些吃惊,打开看了一眼,还有些吃惊,有三明治,还有几道小菜,最后一个小个子里还盛着粘稠的小米粥,看着他的眼睛都直了,“正好,我肚子也饿了,苏先生,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过一些剩菜而已。”苏一南并不以为然,淡然的勾唇一笑。   呃……   白安浅嗅出其中的硝烟的气味,连忙打断了两人的话语,“好了,许医生,你也应该回去了,饭盒的话,晚上再带来也可以的。”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有事的话也可以先回公司的,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白安浅转过头对苏一南说,她可没忘记他好歹也是SKA的总经理。   “没事,有徐成看着,有重要的事他会联系我的,其他一些琐事,他处理就行了。”   白安浅点了点头,也知道劝不动他,“是吗?那好吧。”   “你好,我想问一下,黄雯黄女士住在那间病房?”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白安浅的耳膜中。   她抬头顺着视线看去,有些诧异,没料到会撞见廖茹,“妈?你们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已经找到了,谢谢啊。”廖茹对被她拉住的护士说道,随即就走了过来。   廖茹听到她的询问,回答道,“我听一南提起她住院了,就过来瞧瞧啊。”   “妈!我求你了,你快回去吧。”白安浅站起身,小声的说道,脸上带着些许的哀求。   廖茹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为什么啊,我能来看她是她的福气,凭什么赶我走?”   “妈!”白安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沉了下来,“你没有资格来看她,别忘了,黄姨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丫头!”被说中了话,廖茹气的脸都红了,尖锐的声音陡然拔高。   苏一南敛下眉,不平不淡的视线在她的身上走了一遭,提醒着,“白夫人。”   果不其然,廖茹这才想起身边有苏一南的存在,方才还愤怒的脸一下子笑的比什么都灿烂了起来,“一南啊!你看看这丫头,我来看看自己的故人还有错了,真是的。”   “嗯,黄姨现在还不适合探望,所以……”他暗指着说。   可是廖茹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人,论死皮赖脸,没人能比她强的,“你们不也在这守着的吗?我正好过来陪你们解解闷的。”   “医院需要安静,妈妈!”白安浅咬着牙,为什么偏偏会让她知道,偏偏她还来了?   “怕什么,我们又吵不到别人。”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对了,一南,你们吃了东西了吗?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吃的,你们饿了也可以垫垫肚子。”   “不必,我们已经吃过了。”苏一南沉声拒绝了,“黄姨需要静养,还请白夫人小声一些,影响了她的病情就不好了。”   “是……是。”苏一南都开腔了,廖茹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瞪了一眼白安浅,只怪她话多。   “抱歉,我和妈妈去上个洗手间。”白安浅一把拉起廖茹,对苏一南说。   苏一南点了点头,白安浅连忙拽着一脸不愿,想要拒绝的廖茹离开了。   洗手间里,廖茹没好气的甩开白安浅的手,“你干嘛呢?”   “妈,你快回去吧,要是黄姨醒来了看到你就不好了。”她拽了拽她的手,倒是廖茹,满是不在意。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白安浅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看的彻底,“您敢说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廖茹一时间,心虚的别过头,支支吾吾的回答,“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和一南说一下吧。”   顶着她的目光,廖茹实在有些难以招架了,终于松了口,“还有,臭丫头,别以为你自己嫁了个好人就能威胁我一辈子了,等苏一南不要你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哭吧!”   “这个并不需要你来担心。”白安浅不急不恼的回以一句,眼看着她就要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拦住了她,“等一下,我有件事要问你。”   “怎么?”   白安浅有些踌躇,不知应该如何开口,沉默了半响,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安诺有联系你吗?”   “安诺?”廖茹一惊,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人多口杂的。”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白安浅摇了摇头,看出她的反应并不知道什么,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吧。   “记住,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许提安诺这个名字,要是露馅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廖茹狠狠地说道,绘着蔻兰的手指着她,带着警告。   她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送走了廖茹,白安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洗手盆里,捧起一掬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洗完手罢出来,她的面前与一男一女擦身而过。男人五官硬朗,一身的西装着在他的身上,添了几分严肃。   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女人,脸上却带着柔和的色彩,“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没怀上,只是吃坏肚子了,害得我,还真的以为怀孕了呢。”女人撅着嘴,略带不满。   “没关系,我再努力一把就行了,担心什么,害怕你老公我会不加油吗?”男人呵呵一笑,安抚着女人,对于这一次的失利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白安浅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女人的身上,猛地冲了上去,她十分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她如何能认错~?!   “白安诺!”她喝了一声,女人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仿佛全身都被雷劈了一般。   身子瞬间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缓慢的转过身,看到她面前与她同样样貌的女人也是一惊,“安浅?”   “这是怎么回事?”白安浅吃惊的看着白安诺,眼角不停地跳动着,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白安诺真的出现了,就在她的面前,这样的真实,不再是虚假的,更不是幻觉。   “安……唔!”白安浅正想再说些什么,只见白安诺已经走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有开口的机会。   “嗨,安浅,好久不见。”她的红唇抵在她的耳畔,低声对她说道,白安浅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像是被定住了。   目光悠悠的投放在她的身上,双眼暗示着她看得懂的意味,只可惜,白安诺只当没看到。   松开她,浅浅一笑,“这是我的妹妹,安浅。”白安诺重新回到男人的身旁,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解释道。   “这样,你姐姐经常向我提起你呢。”男人同样对她一笑,“你好,我是陆扬,前两天刚与你姐姐在国外回来,没想到,就见到你了。”   “你好。”白安浅整个人处于虚幻的地步,这一切出现的太突然了,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对了,我们现在还有事,改日再跟你细说。”白安诺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提醒着陆扬。   陆扬点了点头,“对,下次有时间,我们再约你。”   白安浅反应过来,才知道他们这是要离开,伸出手,“等……”可话才刚到嘴边吐出一个字。   白安诺便在男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状的手势,“我会联系你。”   她放慢了嘴型,让她清楚的读懂了她的话。只能眼睁睁的放任着两人的离去。   白安诺回来了,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了,他们亲密的程度,甚至到了来做妇产科胎检的,让她竟然说不出任何拆散他们关系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黄姨所在的病房外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的手脚冰冷。   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苏一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白夫人呢?”   “妈妈她,她有事先回去了。”白安浅强打起精神,对他解释着,“一南,我有些累,能让我靠一下吗?”   苏一南听言,安静的搂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我会叫醒你的。”   “好,谢谢。”她很疲惫,说不出的累,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枕在他的腿上。   心脏没来由的抽疼了,白安诺回来了,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告诉苏一南真相吗?   还是要将真相继续隐瞒下去?这样带着别人面具的日子,她同样是真的受够了。   眼角不经意的滑落一滴泪,落在他单薄的衣料上,穿透渗入皮肤,带着滚烫的痕迹。   让他的身子僵住了,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扳着她的脸,不让她有任何躲开自己的机会,“安诺,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她咬着唇瓣,倔强的摇了摇头。   “你绝对有什么事瞒着我,安诺,你太容易被猜到了,别骗我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苏一南的话语里带着担心,一句简单的话,总是能崩塌她的内心,不,。她隐藏的比任何人都要深。   不然,为何会完美的将谎言隐瞒到现在呢?“说吧,安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泪。”   “我怕……”她的唇颤了颤,泄露出来的颤抖也表明了她的情绪,“怕黄姨会出什么事,怕我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怕……”   “唔!!!”白安浅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她想说什么,可是唇舌都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   他的舌长驱而入,攻略了她才城池,温柔而深情,让她整个人就像是失足滑落了蜜罐一样。   一身的甜腻,却欲罢不能,让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肩头,抱住了他的脑袋。   舌尖怯生生的伸出,回应着他,苏一南的身子不可察觉的一僵,按着她的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安诺……”他有些动情,声音蕴含着情欲的低哑,一吻罢休,两个人都有些微喘。   苏一南抱着她,闭着眸,暗暗压下小腹的躁动,不让它出了丑,白安浅也有些愣,臀下一个炙热的硬物抵在下面。   她也不是懵懂不知的少女了,自然猜到了那是何物,瞬间羞红了脸,双眸不知所措的四处投放着,不知该落在哪里。   无措又害羞的模样落在苏一南的眼中,情不自禁的又低下头轻吻来一下她有些红肿的唇瓣。   湿湿糯糯的,带着女子特有的清甜,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安诺。”   他仍然喊着她的名字,白安浅抖了抖身子,低下头,整个身子坐在他的腿上,一颗小脑袋恹恹的靠在他的肩头,低声应了一声。   “不用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他同样低声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却如一颗细小的石头扔进了她心里那面平静的湖水里,激起了无数的涟漪,“我……”   对于他的话,她不知该如何回复,突然开始懊悔自己为何要说出那一番话了,可能,那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了。   她犹豫着,苏一南看穿了她,伸出食指抵在了她的唇边,不让她将话说出口。   “我不需要你给我承诺,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你死磕,不怕你不动心。”   “苏一南,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骗你?”她靠在他肩头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不敢抬起看他。   下意识的害怕着,“你有骗了我什么吗?”他不答,反问道。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哄着,渐渐缓和了她的颤栗。   “没有。”白安浅毫不犹豫的立刻否认了,“我是说,如果……”   苏一南嘴角噙着笑,笑意浮上眼底,“那便等到你告诉我的那天吧。”   “谢谢你,苏一南。”她说道,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得彻底,苏一南低头看了看。   某人已经肆无忌惮的揪着他胸口的扣子熟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传出,打在他的胸口。   带着温热的气息,将他本就絮乱的心又忍不住狂跳了起来,“磨人的妖精!”   苏一南低咒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现在这个状况,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隽过来的时候,两人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因为是VIP重症监护室,来的人并不多,只有指定的医生和护士才准许到的楼层。   期间,并没有人将她吵醒,白安浅靠在男人的怀里,小脸红扑扑的,粉唇微启。   淡淡的吐着气,苏一南同样抱着她假寐着,听到动静,陡然睁开了眼,看着站立在面前的许隽。   眸底不带一丝的温度,只用眼神暗示着他别出声,许隽点了点头,不再打扰两人的时间。   迈着步子离开了走廊,心中有些郁气堵在胸口,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他深吸了几口气。   又吐出,不知为何,只觉得那一幕碍眼极了,伸手摸索了一番口袋,终于在衣兜的角落里翻找出一盒未开封的烟盒打火机。   点燃,深吸了一口,烟雾被他吐出,迷了他的样貌,所有的情绪同样隐藏在浓浓的烟雾中。   “咳咳!”他不会抽烟,吸得有些太急了,一下子呛到了,曾经有人说过,吸烟能够消除烦恼,他突然觉得,这话是真的没错,至少此时能够稍微平缓下他的所有情绪。   一盒烟很快的被他抽完,想要再摸索出一根烟,却什么都找不出来了,长舒了一口气,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烟蒂了。   医院的一名护士巡楼时瞧见了,面色有些难看,“这位先生,请有些公德心,这是公共场所,请勿吸烟,医院有专门的吸烟处,你这样要是让病人吸取到了应该怎么办?”   “抱歉,是我的不对,实在是抱歉。”许隽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连忙道歉。   他同样是医生,自然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大的害处。   也许也是看出了他的诚恳和歉意,这才让女人的脸色好看些,“算了,想必你也是遇到了什么事,下次不能再犯了!”   医院里生老病死她天天都经历,到底还是有些能够体谅的,“嗯,谢谢。”   许隽再回到病房外的时候,白安浅正好慢悠悠的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眸子。   苏一南一脸宠溺的掐着她的脸颊,好让她快些清醒,却惹来女人娇憨的抱怨,“好痛!”   “是吗?我给你治治。”   “怎么治?”白安浅不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似乎真的很认真的询问。   苏一南狡黠的一笑,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随后问她,“还疼吗?”说完,眼角淡然的扫过不远处看着他们的男人,唇角的笑泛得更深了。   “你又耍流氓了!”白安浅满是怨言的瞪着他,捂着脸颊,“呀!”她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许隽,羞得不知所措,更知道自己此时和苏一南的姿势有多么的亲密。   一下子就从他的怀里蹦了起来,整理着自己刚睡醒时凌乱的衣衫,歉意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啊,许医生,居然让你看到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白安浅捂着脸,几乎欲哭无泪,她哪里会知道许隽居然已经来了,要是知道,绝对不会与苏一南这样的。   什么都被看到了,她的最后一点脸都要丢到家了,许隽故作不明,一脸的茫然,“什么?”   “诶?”白安浅愣了一下,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奇怪,难道他没看到?是的吧,不然怎么这个表情。   “黄姨还没醒吗?”许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结,径直的走到玻璃窗前,往里面观看了一下。   果真仍然在昏睡中,“嗯。”一提到黄姨,白安浅的情绪有些低落了,点了点头。   “这都已经几天了,还没有醒过来,该不会……”她有些担心。   苏一南站起身,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不会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再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那时候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对啊,难道医生的话你也不相信吗?”许隽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没事,我也是随口胡说的,她会没事的!”白安浅双手握成拳,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   “对了,今天我安排徐成请了一个护工,这时候也差不多过来了。”苏一南看了看手腕的腕表,说道。   “为什么要请护工?我们也可以照顾黄姨的啊。”白安浅不解,苏一南却笑了笑。   “很多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你别忘了,黄姨已经几天没擦身子了,我和许隽都不合适,你的话,我怕累着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安浅才惊醒过来,确实如此,脸上带着些许的歉意,“没关系啊,我可以的!”   “不用,反正已经找到了,就听我的,嗯?”虽是询问意见的话,却没有给她半点反抗的机会,下巴轻轻一指,双眸也落向了前方,“看,她已经来了,你还要让人家回去吗?”   “呃……”话是这么说,“好吧,就听你的想,谢谢你。”她都没想到这个,明明她同样是个女人。   想到这几日里委屈了黄姨,心中就觉得有些愧疚,苏一南看了出来,没说话,只是揽了揽她的肩膀,让她别在意这些。   嘱咐了护工一些注意的事项和要做的事后,白安浅这才放心的跟着苏一南回家。   在车上的时候,口袋里的铃声突的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钻入她的信息中,白安浅皱了皱眉。   猜想着会是谁呢?指尖点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却足以让她不知所措,白安浅慌张的将手机塞进包包里,紧紧地揪着宝宝的口袋,手心不自觉的渗出冷汗。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苏一南,只见他,正钻心的开着车,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才让她微微松了口气,安静的躺在包包里的手机仍然没有失去光亮,上面一行字清晰的写着。   “安浅,我想跟你单独聊聊。白安诺。”   ☆、064:自杀   白安浅第二天寻着借口要回白家,转折到了白安诺定的餐厅里见面,白安诺很谨慎,定了包厢,服务员带着她悠悠转转才走进包厢里。   白安诺早就在屋子里等待了,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了走进的白安浅。“安浅!”   她的话语里透着惊喜,走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对于她的热情,白安浅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面前的白安诺,只愣愣的由着她拉着自己入座。   “安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次是姐姐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白安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有些许的恳求。   “我……”白安浅有些不自在,对于她的态度也极为不适应,牵扯的扯了扯嘴角,问,“你知道我嫁给苏一南了吗?”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是姐姐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地步。但是,现在木已成舟了,我找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能不能帮我隐瞒下去,我不想嫁给他。我已经有爱的人了。”   白安诺说着,便忍不住落下了泪,“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很相爱,他对我也很好,所以。我不想离开他,安浅,我求你了,好吗?”   “怎么可以这样!?”白安浅陡然拔高了音调,“既然你回来了,你的身份我也应该还给你了,难道,你想让我这辈子都顶着你的名字,过着你的生活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是真的想过,她回来了,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无法理解她,但她只要可以做回自己就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放松。   “安浅,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你想看到我这辈子都痛不欲生吗?反正他也把你当成是安诺了,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的,很快我也会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白安浅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有丝毫的软弱让她有可乘之机,她坚持着摇头,“不,我受够了,每天都在谎言的世界里度过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自私!妈妈是这样,爸爸是这样,你也是,凭什么你们就不能替我想想,我也有自己应该要过的人生,而不是被你们操纵在手里,就像个玩偶一样。”   “就一次,我就求你最后一次,安浅,好吗?”白安诺不依不饶,仍然纠缠着,誓要她答应。   “我不答应!”   白安诺松开她的手,一把跪在地上,“安浅,事情早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就算你说了又如何?你们结婚了不是吗?你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放过我吧。”   “放过你?”白安浅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呵呵笑了笑,“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所以你就忍心要拆散我和陆扬吗?我们那么相爱,离开他我会死的,离开我,他也会活不下去的。”   “你不要说了!”白安浅捂着耳朵,不想要再去听,可不知不觉,心中的那个天枰已经开始倾斜了。   对啊,她已经毁了,难道也要让白安诺过着和自己一样的生活吗?她有应该爱的人,有共度一生的人。   自己若是强行拆散了他们,那么和白家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呢?白安诺抬眸,看着她失神的眸子。   升起一抹希望,“安浅,我们是同胞姐妹啊,难道,你真的忍心吗?”   “我……”她的话被卡住了,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我不知道。”   “安浅,你这是答应了?”白安诺打蛇随棍上,一语敲定了,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抱着她,高兴的笑着,“谢谢你安浅,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白安浅愣愣的看着她的后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不会说的,这是最后一次了,无论你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理会了。”   “我知道,我知道,安浅,谢谢,真的谢谢你!”白安诺激动的点着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既然你的话说完了我也应该回去了,我是借口出来的,不能待太久。”白安浅说,让白安诺想要挽留下她,请她吃饭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好,那你快回去吧。”白安浅点了点头,还未踏出门口,一只手忽的被拉住了,“真的对不起安浅,这次,就让姐姐再自私一回吧。”   白安诺的眼中含着泪光,让她不自觉的就忍不住相信了她,“没事,或许,这本就应该是我的命数吧。”   她挣脱掉那无力握着她的手,走出了包厢,外面的风打在脸上,夹杂着冰冷,她再一次妥协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   在她吹着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时,苏一南的电话也来了,“你在哪儿?”   “我刚从家里出来,怎么了?”白安浅忙扯着谎话解释,这时候的苏一南应该在医院。   苏一南嗯了一声,“快到医院来,黄姨醒了。”   “什么?”白安浅手抖的手机差点都没拿稳摔在地面上,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她的情况各方面都很稳定,已经办理了转入普通病房的手续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她连忙应着,说着话时,已经伸手拦了一辆车了,“师傅,麻烦立刻到保仁医院,请快点,谢谢。”   若说刚才那一番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白安浅已经全然都忘记了心心念念的全都只有一个想法。   黄姨醒了,也脱离了生命危险了,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时候了。   “黄姨!”白安浅冲进了苏一南说过的病房里,兴奋的喊着,黄姨正坐在床边,听话的喝着许隽喂给她的白粥   听到她的嗓音,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立在门口的她,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同样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叫出了声,“浅浅!?”   白安浅的全身一僵,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房间里,所有的人都不觉得怪异,只有苏一南不解的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   她强扯了扯嘴角,努力勾出一道弧度,上前去握住了黄姨的手,“黄姨,你又忘了?我是安诺啊,你又将我和浅浅认错了。”   “安诺?”黄姨茫然的看着她,随着她的话念道,白安浅连连点了点头。   “对啊,我是安诺啊,浅浅有事来不了看您,所以就让我来了。”她握住她的手微微颤了颤。   许隽也在她出口的那一刹那闪过疑惑,她只是无奈的回以一个求助的眼神,才让他闭了嘴。   “我不认识什么安诺!我想要浅浅,我只要浅浅!”黄姨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她,甩开了她的手,尖锐的叫喊着。   “浅浅,我有乖乖听话,你为什么不愿意来见我?”她痛苦的抱着脑袋,将脸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抽啜着。   “黄姨!”白安浅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不忍心的上前去抱住她,不想,被她剧烈的反抗着挣开了。   “你走,你走开!”黄姨不停地挥舞着双手,驱赶着她。   白安浅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她了,不由得再次害怕了起来,她想要扑上去,“黄姨……你看看我啊,你看清楚我是谁啊。”   但是她在她的面前,仿佛就是一个在陌生不过的陌生人罢了,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颊。   沁透出一道血红的痕迹,“安诺。”苏一南起身将她抱住,轻哄着,“黄姨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听话,我们先出去好吗?”   许隽也没料到白安浅会突然挑起黄姨隐藏的情绪,眼看着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不由得也出声劝阻着,“对,你先出去,恐怕黄姨现在害怕的就是见到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不,怎么会这样?”白安浅茫然的看着只离她一步之远的黄姨。   “安诺,我们先出去。”苏一南不管不顾的直接将她架起,强制性的将她带了出去。   “安诺,听话。”白安浅靠在他的怀抱里,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方才黄姨吐出的话。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能将她的心给撕得鲜血淋漓,只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   “没事,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了。”她抹了一把眼泪,随即将他推开,透着门口虚掩的空隙看着里间的黄姨的情况。   黄姨不停地叫嚷着,挣扎着,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许隽按在床上。   看的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尽管这一幕在去年前她经常看到,许隽很熟练的在医药箱里找出一剂镇定剂。   准确的注射入了她的体内,没过一会儿,黄姨的动作便也就越来越无力了,最后垂下手,安静的睡在床上。   白安浅一把推开门,许隽正收着医药箱,看到她走进,“受到了一些刺激,我劝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看看情况如何我再联系你过来吧。”   “可是……”   “你也看到了她的反应了,别担心,没什么大碍,有什么情况我会转告你的。”   “那好吧。”白安浅长舒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答应了,苏一南看着她低落的神情,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给予着她鼓励。   “走吧,黄姨就麻烦你了。”苏一南礼貌的对许隽说,许隽耸了耸肩,只暗示会的。   白安浅在家待了两天,许隽都没有半点的消息,苏一南每天还是会去医院一趟,只不过回来却什么都不说。   这一日,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看着苏一南不在家的空档直接就钻去了医院,许隽和护工正在和黄姨说笑着。   她就站在门外,只觉得里面丝毫没有让她能够插足的地方,明明不久之前,她和黄姨还约定了会经常来看她的。   可现在,却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了。   许隽感觉到炙热的注视,抬头就看到了病房外的白安浅,侧过头对一旁的护士说了几句话,走了出来。   “白小姐。”   “许医生,黄姨恢复的不错。”她笑了笑,但还是不自觉的泛着苦意。   许隽转头敲了敲里面,点头,“嗯,这两天没受到什么影响,情绪都很安静,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所以,源头是因为我?”她说,“我明明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要被戳穿身份而已,可是竟然不经意的说出了伤害她的谎话。   那是任何人都能知道的,唯独苏一南,“白小姐,你可以和我说一下那天你为什么会说那一番话吗?”   “许医生,我……”白安浅张了张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沉默了许久,才咬了咬牙,再次开口,“许医生,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得到的一定答应你。”许隽答得也爽快,拍了拍胸脯。   白安浅低声的说道,带着恳求,生怕他会拒绝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能不能……这段日子里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白安浅?”   “为什么?”他对此有些不解,更多的是疑惑。   “许医生,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问我什么原因,我不能说,你只要替我隐瞒住我的身份就可以了,可以吗?”   许隽皱下眉头,沉默了许久,两人一时无话,“好,我答应你,这段时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是白安浅的,但是,我也希望事后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谢,许医生,谢谢你。”白安浅感激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时机到了,我一定还你一个解释。”   “许医生,我现在进去只会激发她的情绪,所以就麻烦你了。”许隽摆了摆手,并不介意。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些年也不是没看出来,这其中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所以我愿意替你保密,但是,我同样期待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说出口的那一天。”许隽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白安浅不敢对上他的双眸,“嗯,我知道。”她低垂下脑袋,有些像是耸拉着耳朵的猫咪,让他一时间竟然鬼迷心窍的伸出了手。   在距离她的头顶还差一丁点距离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刹住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注意休息,我也会多与她沟通的,让她好早一些接纳你。”   “好。”白安浅点了点头,再次投去感激的目光,有些恋恋不舍的又趴在病房门口看了许久才舍得收回视线。   白安浅回到家的时候,苏一南也早就在家里等候了,听到玄关的动静,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从书房里走出。   今天的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架着银丝眼镜,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柔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安浅有些诧异,没料到他竟然已经回来了,这幅打扮,想必也是在家待了一段时间了。   “你刚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开车离开了,没来得及叫你。”苏一南解释着,“去看黄姨了?”   她点了点头,“嗯,但是黄姨还是对我有所抵触,所以……”   她说到一半,有些接不下话,低着脑袋委屈的盯着自己的小脚出神。   苏一南见状,走过来抱住她,身上散着淡淡的薄荷的味道,她深深的沁取了一口。   这才稍微的定下心神,“没事,明天我再陪你一起去看看。”   “可以吗?”白安浅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怯意。   “嗯,当然可以。”苏一南一口应下,并没有半点的犹豫。   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跳跃的心脏,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笠日,两人一齐去的时候,白安浅有些害怕,让苏一南自己先进去,她站在门口看黄姨的反应再进。   可苏一南一点也不如她的愿,三两下就把她拉进了屋子里,病房的几个人都投来视线。   其中带着惧意的就只有黄姨的,白安浅不可察觉的闪过一道伤痛,想要推开他强而有力的臂弯,“要不,我……我还是先出去吧。”   “没事的。”他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然后带着她走到床边,“黄姨,安浅让我和安诺过来看看您,您看,安浅还让我给你带来了礼物呢。”   苏一南翻了一下口袋,也不知从哪里突然掏出了一个小物件,白安浅定睛看去,那不是一颗玻璃球是什么?   黄姨方才戒备的神情顿时瓦解了,慢慢的伸出了手,苏一南手一松,一颗精致漂亮的玻璃球就掉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小小的珠子,在打进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别样的光彩,黄姨喜欢极了,不停地拿着珠子对着太阳,笑的乐呵呵的。   “浅浅,真的是浅浅。”黄姨咧开了嘴,看向白安浅时哦,依然没有了戒备和惊吓,满满的笑意挂在脸上。   让她不由得终于也露出了多日没有展现的笑颜,“黄姨,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天天都帮浅浅给你带来好吗?”   “好,好!”黄姨拍着手,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一样,连连拍着双手。   中午时,白安浅终于找到了机会,拉着他的袖子,“你怎么知道黄姨喜欢玻璃球?”他才见过黄姨几次,怎么可能会知道?   苏一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碰巧罢了,昨日在清苑外面的花园里一群小孩子正好在玩玻璃球,一颗顺手让我捡了而已,我也没料到黄姨真的是喜欢。”   “真的吗?”白安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你凭什么觉得一颗玻璃珠子就能哄的了黄姨,若是不行的话……”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脚步声靠近,她顺着苏一南投去的目光看去,只见徐成手上领着几个手袋走过来。   “苏总,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要是不行的话,我原本是打算用这个来哄黄姨的。”苏一南无辜的撇了撇嘴,接过几个袋子,打开给她看。   白安浅看去,几个漂亮的洋娃娃就撞入了她的眸中,甚至还有着芭比娃娃的梳妆打扮的东西。   屹然是给小女孩玩的玩具,“黄姨现如今的心智很简单,我想着如果玻璃球不行的话,这些东西应该能讨她的喜,现在看来,似乎也用不上了。”   “是吗?”他的话让她放下了猜忌,隐隐之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黄姨的身体在医院里渐渐的康复了起来,白安浅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转起来,心情也逐渐的变好了。役刚史巴。   只是,平静的日子总有人要去硬生生的将它击碎,苏一南和白安浅正在病房里和黄姨聊着家常话,这段时间白安浅的锲而不舍和贴心让黄姨放下了戒备。   会和他们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也会说白安浅的顽皮,那每每都像是回忆一般话都能牵扯到白安浅的神经。   每次都是转过身去偷偷擦着眼泪,苏一南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解释说,“那都是安浅儿时的记忆,如今被这样再提出来,难免会有些感慨。”   铃声打断了室内的温馨,是苏老爷子的电话,“一南,莫家老二的孩子昨天自杀了。”   “什么?”白安浅靠得苏一南很近,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也不低,就像是平地一惊雷似的响在她的耳侧,下意识的就惊讶出声了。   “安诺也在吗?”苏老爷子听到了声音,问道,苏一南点了点头。   眉头紧锁着,对于这件事只觉得蹊跷,“是的,安诺在我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莫家的姑娘也不知怎么的,想不开,割腕自杀了。”苏老爷子直言说道,“我们两家也是有交情的,一南,我就想问你,那姑娘寻死觅活的,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一南没有犹豫,轻应了一声,“嗯。”他回想起那日莫云惜的话,想必就是那时想不开的。   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竟然做到这个地步,可还真是让他看小了她,如此一想,吐出的话语也冷了几分,“人呢?”   “幸好发现的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在协和医院里住着,无论如何,你都要去给我看看,毕竟莫丫头也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她对你的心思也不是看不出来,这次,怕是真的受到了打击了。”   “我知道了,爷爷,晚上我会和安诺一起去看她的。”   “你!”苏连成有些不满,他的意思可是让他单独去,可不是携带家眷去的,这要是再让莫云惜瞧见了,再受到刺激的话。   不等他说话,苏一南再次出声,隐隐的带着些许的提醒,“爷爷,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如今我也已经娶了安诺了,如何都不会负她!”   白安浅指尖微颤,下意识的看着他此时的神情,眼底蕴含着厉色,让她下意识的也跟着打了个颤栗。   握了握他的手,试图让他平复心绪,“我知道了,但是莫家姑娘到底还是要去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挂断了老爷子的电话,白安浅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那天去求她离开苏一南的女人竟然会走上自杀这条路。   她的性子并非那么刚烈的人,怎么会?   “现在该怎么办?”   “黄姨,我和安诺有事,明天再来陪您好吗?”苏一南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转过头对黄姨说。   黄姨看着男人有些严峻的面庞,点了点头,笑眯了眼,“我明天还要玻璃珠。”   “好,明天给你带星光的。”   “太好了!”黄姨举起双手,叫喊了一声,“那你们快回去吧,然后要快点来哦!”   “好的。”   “黄姨再见。”白安浅低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同样笑的甜甜的,朝她挥了挥手,随即又嘱咐了一番护工这才离开。   两人赶到协和医院的时候也已经不早了,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这间医院是莫家旗下所属的。   所以两人刚露面,就有熟悉的护士长走过来了,“苏少爷,莫小姐在这边。”   白安浅微微莞尔,轻声的道了声谢,挽着苏一南的手跟在她的身后,“就是这里了。”   护士长打开一扇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安浅顺着往里面看去,莫云惜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脸色苍白,暴露在被子外的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一层的绷带,隐隐的透着红色的血丝,难以想象那伤口割的到底有多深。   白安浅全身打了一个寒颤,抓紧了苏一南的衣服,习惯性的靠近他寻找着港湾,“一南。”   “别怕。”他低声说道。   病房里还坐着莫家的人,个个面色都有些沉重,还是莫家老二,也是莫云惜的父亲莫言第一个发现了站在门口处的两人。   有些诧异,“一南?”   “莫伯伯好。”苏一南点了点头,对着屋子里的人打着招呼,“莫夫人,莫老爷子好。”   “嗯。”莫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莫云惜对面的沙发上,听到动静抬头,淡然的应了一声。   “一南,你可来了,云惜这孩子一醒来就闹着要死要活的,这刚才好不容易打了镇定剂睡了,怕是待会儿醒来又要闹了。”   莫夫人的眼底闪过一道惊喜,极其自然的忽略了一旁的白安浅,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的扯开了两人交握的手,连忙过来将他拉到了床边。   然后轻轻拍了拍莫云惜的手,“云惜,快醒醒,你看看是谁来了?”   莫云惜睡得本就不安宁,这么一喊,很快就醒了过来,“妈?”她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混沌的眸子在屋子里转了转,随即落在窗前的苏一南身上,心中激动,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南哥哥!”   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莫夫人见了,赶紧凑过去瞧了瞧,“你急什么?一南是来看你的,跑不了的!”   “南哥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莫云惜的小脸上布满了委屈,眼眶里更是蓄满了雾水,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让任何男人看见了,都不忍再说半句狠话了。   可偏偏苏一南却不在这些男人其中,点了点头,“嗯,我和安诺一起过来看看你。”   白安诺?莫云惜的眸子又在屋子里快速的扫荡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门口处的一个女人身上。   她死死地咬着牙,恨意不可察觉的掠过,“你怎么会来!”她指着白安浅,脸上有些狰狞。   “她是我的妻子,我来看你,她一同有什么不对?”苏一南走近,牵着她的手,说道。   “南哥哥!你……”莫云惜闪过一抹刺痛,“你难道不是来看我的吗?”   “是,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所以,你到底还是担心我的,是吗?”莫云惜流着泪,凄惨的笑着。   “……”苏一南抿着唇,不语,若不是苏老爷子的要求,他许是如何都不会来的,莫云惜是生是死,是哭是闹,都与他无关。   “一南,云惜情绪才刚稳定下来,你就示下弱,说几句好话吧,算是伯母的请求,好吗?”   莫夫人悄悄的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服,在他的耳边说道,说着时,担忧的看了一眼莫云惜。   苏一南淡然的扯回衣袖,“莫夫人,一南嘴挫,怕是说不出令爱想要听的话。”   “妈,我有话想要单独跟他说,你们可以先出去吗?”抢在莫家人发恼之前,莫云惜的话语低低的传来。   几人怜惜的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执着,想要说什么也是劝不住她了,莫言搀扶着莫老爷子离开,莫夫人一步三回头,在莫言的拉扯下关上了房门。   “白小姐,你今天过来到底是做什么来的,是来跟我示威的吗?”莫云惜冷笑了一声,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你想多了,我从未想过要对你做什么。”白安浅不悦的皱下眉,这一系列的事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为什么还是一副这些都是她的错一样?   “你想做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莫云惜意味深长的抛给她一个眼神,白安浅被看的全身都不舒服极了,有些发毛。   她深吸了一口气,敛下心中的心绪,“我只是陪一南过来看看你的而已,既然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莫小姐,日后没有什么事别再闹腾了,若真闹大了,不止莫家的脸面丢了,恐怕与苏家的关系也会维持不下了。”   今天,是看在爷爷的份上,再有下次,他可不会再这么容易说话了。   “我……”莫云惜一时语塞,默默地低下头。   苏一南凌厉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很快收回,“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好。”白安浅点头。   莫云惜看着两人亲密离开的背影,嫉妒折磨得她要发疯了,该死的白安诺,竟然拒绝了她,该死!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手上的纱布在她的眼中极其刺眼,自嘴角诡异的泛起一抹笑。   不过,至少他们还是如自己所想来了不是吗?她的手伸向了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纱布。   “啊!!!”   莫云惜突然的尖叫,让一直在门外等候的莫家人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等和苏一南说什么,就推开了门。   苏一南往着身后看了一眼,却始终没有转折重新走进病房,揽着白安浅的纤腰离开。   “云惜,怎么回事?”莫夫人连忙扑到病床上,只见莫云惜已经扯开了手腕上的包扎。   伤口再次被牵扯到,撕裂得更为严重,鲜血喷涌而出,沁红了一床洁白的床被。   “白安诺,我恨你!我恨你!苏一南!!!”莫云惜一把推开莫夫人伸过来要捂住她的伤口。   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着,“妈妈,白安诺那个贱人竟然让我去死,我死了南哥哥也绝对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是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都决定要放弃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莫夫人被她的话惊愕住了,白安诺?方才一南的那个妻子吗?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了,女儿这样的痛苦让她这么身为母亲的人感同身受,“莫言,你看看你女儿,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都是苏家的错!还有那个叫什么白安诺的,要不是他们,云惜会去自杀吗?”   莫夫人拉过莫言,厉声的指责着,莫云惜仍然在床上闹着,鲜血涌得更加的汹涌,大量的失血让她的脑袋有些发晕。   莫言看着疯了一般的莫云惜,没去理会莫夫人的话,厉声喝道,“还说这些干嘛!还不去叫医生,你想让她死吗?”   “对,医生,医生呢?!”经他这么一提醒,莫夫人才猛然回过神此时应该做什么,按了床边的按铃。   急促的铃声响起,莫夫人一点耐心都没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喊医生,莫云惜看着慌了手脚的父母,在黑暗来袭之前得逞的勾起一抹笑,既然白安诺那么傻不和她联手。   那她自己同样也能整垮白安浅,现在揭穿她太早了,她要让她也尝尝自己现在的滋味。   那是多么的难熬,就像是整天生活在地狱一般,那样的焦躁,那样的痛苦。   不等她再继续多想,黑暗已经侵略了她的全身,缓慢的闭上了眸,这一次,至少是她赌对了。   一场闹剧在夜幕下蔓延,白安浅回去的路上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苏一南的身上。   “怎么了?”苏一南察觉到,抽着空扫了她一眼,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莫云惜做的事情连我自己都没料到,有些奇怪而已。”   “嗯?”苏一南挑眉,“奇怪什么,是突然觉得你的丈夫也是万人迷了吗?”   轻松调侃的语调稍微缓解了稍许的严肃,白安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您自恋的过头了。”   “自恋?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摆在面前啊,有人为为夫寻死觅活的,为夫都没动心,夫人是不是理应给我一些奖励?”   苏一南调笑着,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白安浅不解,“什么奖励。”   她能有什么给他的,苏一南不语,只是将脸凑近,靠在她的身侧,白安浅眨了眨眼睛。   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才彻底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平白无故的闹了个大红脸,“你别闹,还在开车呢。”   “这么简单的一个礼仪而已,夫人还会害羞?”苏一南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尴尬。   “……”   白安浅不语,默默地转过了脸,暗暗散下脸上的燥热,期期艾艾的说,“你,你还是钻心开车吧。”   “可是,我现在可是一点也定不了神,啊,抱歉。”苏一南故意转动着方向盘,在马路中间突然一个甩尾,无辜的看着白安浅,“突然手滑了。”   “你!”白安浅恨恨的咬牙,她难道是瞎了眼了吗?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她难道还看不出来?   “嗯,夫人要是还不快点决定的话,待会儿滑的可就不是手了,可能是脚哦?”   “哦。”白安浅并不以为然,随口应着,“随便你啊,如果你不要你这条命的话,我奉陪啊。”反正她烂命一条。   话虽如此,可她却也是有把握他不会这么做的,这样不过是威胁自己的话而已。   “好吧。”苏一南耸了耸肩,“既然夫人害羞的话,那么,就由我主动。”   诶!?   白安浅呆滞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他,还未回过神,他的头颅已经靠了过来,粉唇被冰冷的薄唇噙住。   狠狠地吸吮了一口,直到尝到她檀口的甜味苏一南才松开,眼角微微的爬上了笑意,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狼一样。   “苏一南!”白安浅柳眉倒立,美眸瞪得浑圆,瞪在她的身上,就差没将他的肉给活生生的剜下来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啊!”她娇声喝着,一脸的怒意。   面对她的羞恼,苏一南显得更无辜了,淡定的把着方向盘,幽幽的吐出三个字,“怪我咯?”   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的事全是她的不对,要不是她不答应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   白安浅发誓,苏一南这个男人耍起无赖来,她绝对是长鞭不及,更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065:温存   车子行驶了很久,白安浅才注意到不对劲,有些奇怪,“这里不是回家的路吧?”   “嗯,带你去个地方。”苏一南点头,不可置否的回答。方向盘转动了一下。直接上了高速。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她眼看着都要到郊区了,忍不住又问出了声。半夜三更的,到这里来有什么意义?   “秘密。”苏一南勾唇笑了笑,故意卖着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白安浅不满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嘟囔着,“什么嘛。”   话虽说着,可苏一南是铁了心的不说了她也没有半点办法,只得安静的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大抵一个小时的时间,苏一南才下了高速,空调的温度有些干燥,让她打开了车窗。   没一会儿,潮湿的气息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咸咸的海水气息,她有些诧异,循着车窗外看去。   外面漆黑的一片,但是海滩处却不知是谁结了一个小小的蔓藤架子,上面缠绕着一长串的小灯泡。能够很清晰的看到浪花拍在岸上的模样。   “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海边?”白安浅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兴奋,车子靠岸越来越近。   水潮涌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有些激昂,也让她的心情跟着雀跃了起来。   在她开口的时候,苏一南已经停下了车子,绕到她的车前。拉开车门,微微弯腰,绅士的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莞尔,搭上了他厚实的大手,两人十指紧握,“很久之前就想带你来了,只不过一直都耽误着,今天正好,天时地利人和。”   苏一南走在前面,牵引着她,没过多久,就走到了一处房子面前停下。   “这是你的房子吗?”白安浅拖下鞋子,乖乖的换上他递给她的拖鞋,打量着屋子。   房子的设计很简单,却不失大方,整个屋子里的风格是冷色系的,一如他的人。   “嗯,早些年买下的,但是一直没来过,今天是第一次。”苏一南应着,走进厨房翻着冰箱里的食材。   自顾自的系着围裙,即便近几年都没有住过,但还是有定期的让人打扫,更换物件,并没有半点的邋遢抑或是不能用的东西。   他在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看到在屋子里打转的白安浅,“你也饿了吧,去房间休息一下,待会儿做好了我再叫你,房间在二楼左转的第一间。”   “好。”白安浅答道,转折上了二楼,打开了卧室的门,她注意看了一下,确实是没有住过的痕迹。   真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既然不住为什么要买,难道就为了一年到头只来这么一次游玩住的舒服吗?   她甩了甩脑袋,不再去纠结,倒在床上,被子里还带着阳光的味道,许是才晒过的,很暖和。   意识渐渐涣散,最近一阵子是真的累到她了,今天有因为去莫云惜的医院这一番折腾。   此时安静下来,疲惫也随即袭来,没一会儿就阖上了双眼,酣睡了过去。   苏一南在厨房里也倒腾了一阵子才完事,他及其少下厨,也有部分是不会的原因,但也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了例。   细想一下,这段日子他的厨艺也不自觉的精湛了起来,“叮!”烤箱里传出一声轻响。   从容不迫的将蛋糕取出,然后涂抹上奶油,裱花……   “安诺,安诺……”   白安浅微微蹙了蹙眉头,听到声音却不愿意起来,翻脸一个身,背对着某人,小声的嘟囔着,“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嗯……”   苏一南无奈的扶了扶额,想了想今天的日子,可她这副模样,又确实是有些不忍心喊她起来。   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就让她睡吧,只是有些可惜了。   白安浅一睡便是天昏地暗,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抱着被子挣扎了一下。   才幽幽的睁开眼睛,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几点了?”她自问自话,在床上摸索了一下才摸索到手机。   时间已经现实23:56分了,白安浅整个人蹦了起来,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现在,苏一南呢?不是说好了喊她的嘛?   她光着脚走出房间,厨房里并没有他的身影,桌子上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已经凉了,正中央摆着一个精致可爱的蛋糕,熊猫形状,上面赫然插着25字样的蜡烛。   白安浅一愣,才惊觉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程子实在是有些忙了,天天跑医院的看黄姨,压根没时间想到这个。   没想到自己从来没说过,他居然会知道,心里顿时有些酸楚,不知道应该是些什么反应。   厨房里找不到苏一南,白安浅只好满屋子的找,最后还是在天台寻到了他,楼顶的大灯开着,照亮了一整片的天地。   他的身体倾靠在防护栏上,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一片大海,背景有些寂寥,竟然让她有些心疼。   “你怎么在这儿?”   “醒了?”苏一南听到声音,出神的视线才收回,转过身,便看到了她,白安浅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这都半夜了,我肚子饿了。”   苏一南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表,离十二点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还好没错过。   “生日快乐。”走过来,在她的唇上印下湿润的一吻,轻语道。   “谢谢。”白安浅笑的双眼都眯了起来,接下了这一吻,有些歉意,“抱歉,我睡过头了,我都忘记了,你还替我记着。”   苏一南并不介意,笑意更深,“夫人诞生的日子为夫怎么可以不记得。”说着时,举起手上的手表在她的面前,“时间还没过,还是今天,赶上了。”   “噗!”白安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眶有些红红的,“我饿了,要吃蛋糕!”   “好。”对于她的要求,他向来不会拒绝,况且,现在更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是等你拿上来的话,时间就已经过了。”她轻蹙着柳眉,有些为难。   “那你想要如何?”苏一南不解,更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这样……”   苏一南只觉得衣领子陡然被扯下,身下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白安浅趁势踮起了脚尖,粉唇覆上了他的薄唇。   顺着他的错愕时,怯生生的舌尖已经探入了他的口中,苏一南眉眼一弯,一把扯过女人。   将她带入怀中,反客为主,白安浅只觉得呼吸在那一刻都被他给掠夺去了,“唔!”   她推了推他的身子,却丝毫未动。   白安浅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一步一步的跟着他的不走,倒在他的怀中,紧跟着他的步伐。   “安诺……”   苏一南的声音有些暗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她的氧气彻底抽空之前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松开。   “一南。”白安浅全身都有些瘫软,只能靠着他的力量才不至于滑落在地上。   “这个蛋糕满意吗?”苏一南的话音里带着诱惑,听得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故作不明的转来转眼珠子,“什么?”心中却暗诽,她刚才是真的鬼迷了心窍了,才会做出那样举动。   苏一南嘴角咧起一道弧度,故意说道,“是吗?我很满意,很甜……”   白安浅觉得脸颊瞬间升温,红的不知所措,“我肚子真的饿了,我要去吃东西。”她是在扛不住他那似笑非笑洞悉一切的眸子。   慌张的将他推开,将话丢下就逃窜一般的跑下了楼,像极了一个灵巧的老鼠一样,任是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方才怕是又惹怒她了,苏一南摇了摇头,只是脸上的笑意始终无法散下,这样主动的她还真是少之又少,突然有些后悔这么早松开她了。   等他下去时,白安浅已经在下面将菜重新端进微波炉里热着了,正好可以吃了。   “吃……吃饭吧。”白安浅脸上的余温还未散去,听到身后的动静只匆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别过了。   “好。”苏一南心情似乎极好,转身到碗柜里拿出碗筷洗干净摆上桌。   “其实,我已经五年没有过过生日了。”一桌子的菜再次摆上桌,白安浅看着满满的菜式,不知为何就想对他说。   她和白安诺同一天生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只是自五年前黄姨疯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在家过过生日了,以往这时候都是和黄姨一块儿过的。   白家的人也索性由着她去了,再也没对她提起过生日,时隔五年,她确实没想到还有人会记得她的生日。   “没事,以后我都会陪你一起过。”苏一南握着她的手,将所有的温度都由手心传达到她的手上。   让她没来由的触动到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底中的闪着光亮,“嗯,好。”   饭后,白安浅提议着要到外面的海滩走走,光着脚踩在沙滩上,任由脚底下的沙子在脚底下柔柔地流过。   舒服又柔和,她的手始终被他握在手里,远远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将背影拉的很长很长,这一段路,其实并不长,只是却走得有些缓慢和漫长,白安浅突然有种似乎就这么走一辈子的感觉。   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身侧的苏一南,男人的五官硬朗,凌厉的双眸,高挺的鼻尖,薄凉的薄唇。   “怎么了?”苏一南注意到她的打量,不解的看着她。   “没有!”白安浅没料到被捉了个正着,立刻别过了眼,将目光投放到身侧的海浪上,扯谎道,“我有些累了。”   “唔——”苏一南突的在她的面前就蹲了下来。   “干嘛?”   “我背你。”他拍了拍箭头,示意她上来。   白安浅后退了两步,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她就是随口胡说的,哪里是真的累了啊。   她是这么说,苏一南可不这么认为,眉头一皱,“快上来,还是你想我用抱的?”   “好吧。”白安浅可是领教过了他的霸道,也不废话了,只得硬着头皮的爬到了他的背上。   苏一南立起身子,掂量了一下,大手捧着她的小屁屁,忍不住拍了拍,抱怨着,“怎么这么轻。”   他记得之前抱过她,尽管相差无几,还是能够感觉得到那轻微减去的重量。   白安浅闹了个大红脸,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谁轻了,我重得很呢,小心你背不动!”   苏一南笑了笑,并不以为然,心中已经有了一番思量了,回去必须得让她好好补补,否则晚上抱着的时候都是骨头,咯的疼。   “再来两个你我照样背得动,再说了你这个小身板……”   他意有所指,白安浅在他背后狠狠地呲了呲牙,“不许人身攻击!”每次都拿她的身板说事,有这么小吗?   “安诺。”苏一南出声,看着前面那一长串方才他们走来时印上的脚印,顿时感慨,“真想就这么背着你一辈子。”   “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白安浅整张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气息。   苏一南的后背不可察觉的一僵,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一抹笑几乎从嘴角咧到了耳后。   “我愿意。”他郑重的许诺道,就如同那日在婚礼上许下一生的承诺,“就算是我老的背不动你了我也要背着你,我们要一起度过。”   “白头偕老?”   “嗯。”   白安浅一颗心从始至终都被他填充的满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两人再次回到屋子的时候都带着一身的露水,有些潮湿,苏一南摸着她带着露水的头发,催促着,“快去洗澡,打了露水感冒就不好了。”   “嗯。”白安浅应道,不等她开口说话苏一南就一把将她推进了浴室里。   “你先去洗,衣服我帮你拿。”   “好。”   ***   苏一南刚好挂掉了公司过来的电话,白安浅就拉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一身的雾气,她的身上并没有穿上苏一南替她找的睡衣。   只是系着一条浴巾,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他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揪着浴衣的边缘,双脸红的跟个苹果一样。   苏一南单手握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清着嗓子的干涸,“过来吹下头发。”   他转身去拿出吹风机,朝她摇了摇。   “呜——”   吹风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呜呜的运作着,苏一南将她整个人捂在被子里,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的肌肤。   他的手有些颤,整个脑子都是放空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柔顺的发丝。   滴滴的水珠落在他的手上,很快就吹干,苏一南吹干之后,又拿梳子替她理了一遍这才松开。   “睡吧。”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   白安浅听言,突的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斩钉身子,看她。   “我……”她的脸今晚似乎从来就没有转换回常色,白安浅深吸了一口气,揪着他衣角的手微微收了收力。   身子缓慢的从被窝里钻出,攀上了他的身子,“让我变成属于你的女人吧。”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经意间露出的颤音倾泻出了她的害怕,苏一南抱着她的身躯。   她盈盈一握的腰就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一施力就能将她圈住。   “想好了?”他问。   随后,他就看到了她坚定的点下的小脑袋,她抬头,带着一抹不忍,“我愿意去试,试着接受这一份爱,但是我不知道……”   苏一南霍然低下头,就擒住了她的红唇,逼退了她尚未吐出口的话,“只要你愿意,我就不会让你后悔的!”   四唇相贴,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欲望全在这一刹那就爆发了出来,他的手劲儿大的吓人。   手臂紧紧地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他粗粝的手划过的每一片肌肤仿佛都带着火一般,带动着她全身都开始燥热了起来。   “一南……”   他的指尖微凉,有些颤抖,一寸一寸的抚着她的全身,一手轻轻一挑,就将她那单薄的浴巾给扯了下来。   “安诺。”   苏一南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大手枕在她的后脑勺上,目光炙热的落在她暴露的肌肤上。   他低语着她的名字,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他的薄唇贴在她的眼角处。   轻柔的吻去她的眼泪,白安浅只记得疼了,眼泪控制不住的不停涌出,无论她想要怎么压抑都压抑不住。   热度不断的袭来,两具滚烫的身躯互相紧紧地贴着,感受着来自对方炙热的温度。   一夜温存,直到第二日的太阳高照,阳光穿透窗帘,打在两人的身上,苏一南睁开双眸。   身侧的女人安然的躺在他的怀中,那样的宁静,甜美的仿若一幅画,想到昨晚的温存,便不由自主的泛着一抹笑。   最后忍不住一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嗯……”   白安浅皱了皱眉心,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动了动身子,却是将他当成,了抱枕一样抱得更紧了。   苏一南一愣,只是无言的同样回抱着她,再次闭上双眸睡去。   两人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是被腹中的饥饿给吵醒的,白安浅惺忪的睁开双眸。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昨晚的记忆渐渐苏醒。   脸红的脖颈处都跟着红了,身侧的苏一南仍然在沉睡,她的身子则扒拉在他的身上,像是抱着一棵大树一样。   惊得她连忙松开了手,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浴巾冲进了浴室里。   苏一南双眸偷偷睁开一条缝,看着那个逃窜的背影,没来由的心情畅快,他睡眠向来就浅。   在她醒来时也就跟着醒来了,只是碍于她的脸面才继续装睡的而已,没成想竟然会羞成这般模样。   白安浅在浴室里折腾了许久,才悄悄的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到了穿上空无一人才连忙拽着浴巾走出来。   快速的窜到衣橱里翻找出一些换洗的衣服,又急急忙忙的重新回到了浴室。   她的全身都印着苏一南种在她身上暧昧的痕迹,无论如何都掩饰不去。   愤恨的扯了扯衣领,暗暗将苏一南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狠狠地咀嚼了一番。   这一番折腾又是大半个小时了才姗姗来迟的下了楼,苏一南也早就已经做好早餐。   正擦着手抬头便看到了正从楼梯口处下来的她,“饿了吧,快过来。”白安浅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牛奶味,肚子也跟着开始闹抗议了,“嗯,正好饿了。”   这一顿吃得比什么时候都要晚,说是早餐却早就不算了,算晚餐还比较合适。   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白安浅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只低着脑袋埋头苦吃。   苏一南知道她的脸皮薄,也不说穿,时不时的往着她的碗里夹着小菜。   两人进展急速增进,另一边,白安诺却已经联系了白家,“妈。”   一声长长的呼唤让廖茹握着的电话一个不稳,摔在了地面上,这一声实在是太熟悉了。   庆幸的是,地面是毛毯的,毫发无伤,白从文正巧回到家里,放下公文包,就看到了如此失态的廖茹。   “怎么了?”   廖茹被唤的拉回了神,蹲在地上捡起了手机,有些激动的看着白从文,“安诺,安诺……”   “什么!?”白从文虎眸一瞪,有些不敢置信,同样有些慌乱,看着上面显示的那一串陌生的号码。   心中早已是一番涌动,“妈,爸是在旁边吗?”安诺柔柔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入她的耳膜中。   廖茹激动的添上了颤音,“是,是,安诺,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找妈妈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安浅……”   廖茹心中有千番话想要说出口,只是,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卡住了话,讪讪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从文。   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安诺,你现在在哪儿啊?怎么都不回来看看我们?”   “我在丰城。”   “什么?!”廖茹陡然提升了几个音调,有些不敢置信,“你是怎么回来的,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也只是打个电话跟你报平安的而已,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呢?就算再怎么样,这里终究也还是你的家啊,到底你还是要回来的,既然回来了,你还在外面做什么?”   白安诺顿了顿,话音里有些哭音,“妈,我不能回去,我都知道了,安浅已经代替我嫁给了那苏一南了,她现在过的很幸福,我没有权利回去拆穿她和伤害她,所以,我会决定出国的,去巴黎,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到巴黎来看看我,那样,我就很开心了。”   “傻孩子!你说这些话做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好好说好吗?妈妈很想你,你爸也是一样,你不知道,你刚离家出走的那会儿,他都好几天不吃不喝的差着人去找你,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真是不让我们省心!”   廖茹嘴上埋怨着,可是脸上挂着的担心却也不是虚假的,更重要的事,前段日子无端端的被白安浅被威胁送出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经让她咬牙切齿了。   这次正主回来了,她倒是想看看,现在到底害怕的是谁!?   “妈,你别说了。”白安诺直言拒绝了廖茹的要求,“我会回去看你的,到时候我在联系你,你转告爸一声,我现在很平安。”   “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再联系我。”廖茹忙不姝的应着,白从文不知两人说了什么。   示意廖茹将电话交给他,可是,还没拿到手上,白安诺已经连忙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电话,只能听到那一连串的忙音,面色沉得厉害。   “安诺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她说她现在过的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过阵子再回来。”廖茹翻了个白眼,说道。   一边不满地嘟囔着,“都是安浅这个贱人,要不是她,安诺至于跟猫躲老鼠一样的不敢回来吗?”   “廖茹!”白从文黑着脸,不悦的喝了一声,“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你却从来都看安浅不顺眼。这一次摆明了是安诺的不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去提了亲又私自逃婚,当初提出要安浅代嫁的是你,现如今怪因为安浅让安诺不敢回家还是你!”   “白从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想要将全部的过错全都推到我的身上吗?你别现在一副慈父的模样,当年的事情是你答应的,这一次答应的也还是你,凭什么所有的过错都让我抗了,反而你去做好人?”   一听白从文满口的怨言廖茹也不乐意了,尖锐的嗓音拔高了几个音调,指着他的鼻子说着。   白从文被说的老脸一红,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一只手伸出,高高的举在半空,眼看着就要落下。   廖茹一惊,眼睛都瞪大了,“你打,你打啊!你这副样子,分明了就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白从文,你是一家之主没错,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要想事情被拆穿之后让我自己抗下这担子,我也是不会愿意的!”   “你!”白从文看着面前这个如泼妇一样的妻子,曾何几时的那个温婉的妻子竟然变得如此的势力和尖锐了。   他已经记不清记忆里的廖茹已经去了哪里了,“随你如何吧!”   他拿起刚放下公文包夹在臂弯里,穿着鞋就要离开,廖茹追上来,“你要去哪里?”   白从文没好气的甩开了,“我要去公司。”   “你才刚回来,怎么可能还有事,喂!你回来!”廖茹被推开,再想要追上去时,回应她的只有那一扇瞬间被摔上的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像是砸在她的心上一样,她死死的咬着牙,“行,你们都不让我顺心?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意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廖茹气呼呼的甩了一把手,眼底全是怒意,拿出手机立刻拨通了最近经常联系的电话,“我让你拿的文件拿到了吗?”   ***   苏一南和白安浅是晚上到的医院,黄姨的精神很好,已经没有半点需要担忧的了。   许隽提议着,“我看明天黄姨应该可以回到保仁医院了,在这边终究是怕有意外。”   白安浅有些认同,“嗯,好,这阵子也是真的辛苦你了,让你两边都跑,真的麻烦了。”   她十分歉意的鞠了个躬,带着感谢,苏一南只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道,“谢谢。”役有杂扛。   许隽也不介意,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感谢了,回以一笑,“无妨,我很早就说过了,黄姨同样是我的患者,所以我所做的全都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苏一南当即就联系了徐成第二日到医院帮忙办理出院手续,黄姨知道可以回到之前的医院里同样也很开心。   白安浅见到她的反应,这也擦稍稍放了心。   回到家里,苏一南临时接到了电话要开视频会议,便让她去告诉李妈晚上要吃些什么。   白安浅应下,钻进厨房里毫不客气的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这才回到房间里。   她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首饰盒,那是她每每心慌的时候都必然带着的东西,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用上它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只因为每一次都有苏一南陪在她的身边,用他那一身的温度来消散了她心中的寒冷,更化解了凝聚在她心里的那块冰。   里面的玻璃球表面很光滑,也因为常年磨拭的关系有几处带着别样的痕迹,白安浅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这个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应该要放下了,现在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新的名字,从前的事,就此埋葬吧。   白安浅这个名字,也该消失了,在她决定要接受苏一南这一片温暖的时候,就注定了她要放手了。   “在看什么?”苏一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自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询问着。   她不慌不忙的收着首饰盒,重新塞回抽屉里,“没什么,小时候玩的玻璃球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突然想起来有些怀念了,翻出来看看。”   “这样,与黄姨玩过的吗?”   白安浅被这句话问得愣了一下,视线忍不住又往那处看了一眼,低声喃喃道,“算是吧。”   “什么?”她的声音有些低,让他听得不大清楚。   “没什么,嗯,小时候跟黄姨一起玩的,黄姨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不然也不会因为一颗玻璃球就放下了对我的芥蒂。”   她有些感慨,怪自己竟然没有早些想到,苏一南眯着眼笑了笑,“这样,等黄姨的病情好转后,我们将她接过来和我们一块儿住怎么样?”   “可以嘛?”白安浅靠在他的怀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的话语,眼底闪过一道异样,有些诧异。   “当然可以,她是你的亲人,你是我的妻子,有何不可。”苏一南伸出一只手掐了一把她的鼻尖。   白安浅伸出手揉了揉鼻子,有些怨言,“不许掐我鼻子,要是弄坏了怎么办?”   “哦?这么容易弄坏?”苏一南凑得很近,再次捕捉到她的鼻子,故意扯了扯,“这手感,该不会是硅胶的吧?”   “你才是硅胶做的,看看这鼻子,这下巴,全都是垫的,还有这双眼皮,一看就是专业大师大手笔拉出来的。”白安浅不甘示弱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伸出手搓揉着他的脸,倒腾的一番后竟然有些上瘾了。   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任由着她的摆弄,直到她舒心了才拉下她的手,“好了,你这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再怎么掐都掐不坏的。”   “谁知道呢,要是变形了怎么办?”白安浅冷哼一声,并不以为然,但是下一刻却安静的抱着他的胸膛。   “苏一南,谢谢你。”她很久以前就想着接黄姨一起出来生活,只是黄姨的病情还有她的生活都不允许她这样做。   可是她如今遇上了他,总是能知道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并且永远都会在第一时间给予她。   永远都站在她的这边,她究竟何德何能?   似乎猜测到她此时心中的心思,苏一南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说什么呢,我也考虑到了,等黄姨的病情好转,将她接出来,不仅能陪你聊天,也能替李妈解解闷。”   他说着顿了顿,薄唇贴在她的耳垂处,压低了声音故意调侃着,“还有,记住,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三个字,比起谢谢你,我更乐意听到……我爱你。”   “又不正经了。”白安浅锤了一把他的胸膛,娇嗔道,趁机钻出了他的怀里,“哼,我要去帮李妈的忙了。”   她说着就蹦跶下楼了,苏一南在身后默默的扶额,“究竟是去帮忙呢,还是帮倒忙?”   他可没忘记她的那一顿‘成功杰作’的粥,就连他都甘拜下风了。   可是白安浅哪里听得进这些,论逃跑,没人比得上她,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苏一南下楼时听着厨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没等回过神,碗筷摔在地面的声音接踵而至。   吓的他连忙走到厨房门口,白安浅正无辜的站得笔直,面前是一大摞摔碎在地上的碗。   看到他走进,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的无辜了,怯怯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让我来打扫就行了,夫人你快出去,别割到手了。”李妈已经拿来了扫帚,手上戴着手套走了过来。   白安浅自己惹的祸,哪里敢让别人帮忙啊,连忙蹲下了身子,“不,不用了,我来,我来。”   “别动!”苏一南沉着脸,一把将她抱起来带了出去,“李妈,麻烦您了。”   “诶,不麻烦。”李妈笑的脸都皱成一团了,眉眼几乎找不到缝,她可没见过自家少爷这么懂得心疼人的。   现在看到这副模样,比什么时候都要开心,朝他摆了摆手,“出去吧,别再给我添乱了,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俩口子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好。”苏一南点了点头,抱着还挣扎着不停的白安浅走出了厨房。   直到走到沙发处才将她放下,“以后别再给李妈添麻烦了,你又不会做饭,瞎忙活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的。”白安浅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解释,“我只是想帮忙嘛。”   “是,你没错。”苏一南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轻声哄着,“都是那碗的不对,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   “……”   白安浅无言,狠狠地呲了呲牙,“你当哄小孩子呢!”   苏一南同样无辜的耸了耸肩,“你自己觉得你自己是而已,我可没说。”   ☆、066:我结婚了   白安浅和苏一南提议了要去工作,苏一南也没说什么,点头就答应了。   于是白安浅便上网不停地往自己满意的公司里投去简历,只是每一份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整个人就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生怕什么时候错过了任何一个电话。面前放着韩剧。眼皮却开始不停地垂下。   突的,怀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欢快的唱起了歌,白安浅精神一阵,整个人就坐了起来。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白小姐吗?”电话一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清澈,带着些许的温润。   “是,请问你是。”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云科集团的部门经理,我们看到你的简历,希望你有时间能过来面试一下。”   “好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时间地点就由你们定吧。”白安浅抑制着激动,连忙点了点头。   “那好,稍后我会以短信的方式将时间地点发送到你的手机上,你注意查收一下。”   “嗯嗯,麻烦你了。”   挂断了电话。白安浅美不滋的到卧室的衣柜里翻着明天面试要穿的衣服。   另一边,徐成在苏一南的注视下挂断了电话,“苏总,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联系夫人了,明天早上十点就会到云科进行面试。”   “嗯。”苏一南低下头,签署了他拿进来的文件。“出去吧。”   “……”   他家BOSS能不利用完他就让他滚好吗?   ***   笠日,白安浅站立在云科的大楼前,身上一身简单的制服,如今已经是五月份的天了,并不需要穿着厚重的棉袄。   长袖的制服包裙,外穿一件折袖蓝色小西装,脚踩着九公分的同色高跟鞋,一头的长发自由散落长至腰后。   自信又美丽,一时间,竟也在不经意间夺去了路人的目光,白安浅提了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这才走进大楼中。   面试楼层是在顶楼的会客室里,面试官只有一位,白安浅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在实习的公司里工作了,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难免有些心慌,得体的冲坐在对面的男人笑了笑,“你好,我是白安诺。”   “你好,成安。”成安礼貌的点了点头,手上拿着一个档案,“白小姐了解过云科集团吗?”   “算是了解一点点。”白安浅庆幸,还好昨晚有恶补了一下,“云科集团是近两年在丰城崛起的,因为一个IT项目还在丰城轰动一时,就连现在都在科技网上受广大的网民欢迎。”   白安浅偷偷的有瞄到成安满意的点头,正松口气,成安就抬头了,视线刚好撞上她的,“白小姐已婚了吗?”   “啊?是。”被他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立刻答了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和我们的面试有关系吗?”   “……”   成安自头顶滑下一滴汗,有些无言,随口扯谎道,“大致上是有的,我们公司奉承的是不允许办公室恋爱,这样会扰乱秩序,白小姐已婚的话,我就放心了。”   “这样啊。”白安浅嗯了一声。   成安之后又随口问了几个问题,白安浅都对答如流。   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说,“你已经简历我们已经看过了,很符合我们的需求,还有你的私生活也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所以你被录用了,明天早上就可以过来上班了,我会让人事部的同事联系你的。”   白安浅嘴角不可察觉的泛起一抹笑,站起身来,“好的,谢谢你。”   “不用。”   直到走出云科的大厦,白安浅都觉得云里云外的,这是不是有些太过简单的,只是,细想一番,却也说不出什么奇怪的。   成安走进里间,男人正躺坐在凳子上,手里翻看着一本杂志,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好了?”   “是的,明天就可以安排入职了。”成安答道,“苏总,我想问一下,刚才的那位是……”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什么时候他的上司居然会亲自到云科来,甚至还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入职面试。   “苏夫人。”苏一南淡定的丢下一句话,放下手里的杂志,“要你转告的话都转告了吗?”   “您放心,已经和夫人说过了。”成安连忙收回惊讶,立刻回答。   “嗯。”男人点了点头,满意的起身。   成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那慢慢的错愕,一张嘴都快要掉在地面上了。   苏总竟然让夫人到云科来上班,甚至悄悄的走后门?哎呦,这个新闻他要不要爆出去啊!   “对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苏一南走到门口,突然顿下了脚步转身提醒了一句。   “……”   总裁,你有本事让你媳妇儿进来有本事就公开啊!成安欲哭无泪,心中咆哮着。   这一次,苏一南再也没有停下脚步,大步离开了云科,到地下室取了车出来时。   白安浅还在路边等着出租车,他的车子靠近,在她的身后停下,白安浅感觉到车子的经过,下意识的让开了道。   不成想,身后的车子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容貌就撞入了她的眼中,她小跑着回去,拉开车门上车。“你怎么在这。”役住共亡。   “正巧路过,面试结束了?”   白安浅系着安全带,高兴的点了点头,“嗯,还挺顺利的。”   “恭喜夫人。”苏一南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凑到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表示祝贺。   白安浅呵呵笑了笑,眉眼弯成一道弯月,“谢谢。”   “为表示庆祝,夫人想要吃什么,为夫请客。”   “真的?”白安浅的眼睛亮了亮,“那我要吃海鲜大餐。”   苏一南发动着车子,嘴角含着笑,“好。”   白安浅第二天准时的到云科报道,成安已经和人事部的人事先打了招呼,早就在楼下等着她了。   “大家过来一下。”白安浅被分批到设计组,设计组组长拍着手掌,集合着人群。   顿时一窝拥的全靠拢过来,白安浅被围在其中,“这是我们设计组新来的成员,白安诺。”   “大家好,我是白安诺,以后希望可以互相照顾,多多指教,谢谢。”白安浅双手合十,诚意的鞠了一个躬。   周围的同事也十分的热情,纷纷伸出手要与她握手,同样做着自我介绍,设计组组长龙佳军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断了一群人的轰动。   “好了,大家都回到工作岗位上吧,安诺,你现在是设计师助理,就跟着陈曼吧。”   说着,他指了指就在白安浅面前的一个穿着打扮都极为时尚的女人,女人朝她点了点头,“你好,陈曼,你可以叫我曼姐。”   “曼姐,你也直接叫我安诺就好了。”白安浅莞尔,站在她的身侧,很快也进入了工作的状态,“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嗯,先帮我把线条描重一些,这个,这个……”陈曼拿着手上刚画完的线稿递给她,“拿回你的办公桌做,然后再交给我。”   白安浅点头,她原本就是学设计的,现在也算是重抄就业,尽管也难免有些手生了,却也很快掌握到了技巧,快速的描绘完。   陈曼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她的适应能力还算满意,也就放心的将一些较为重要的画稿也一并交给了她,“这些都是过几天公司开会需要用到的,所以必须尽怪赶出来,今天早上给我全部绘完。”   陈曼对于工作半点也不放松,算是极为严厉的人,一早上的忙活,让她许久没有动用过的手不禁酸了。   暗暗叫苦连天,只是,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紧赶慢赶,这才好不容易赶在中午下班之前全部上交给陈曼。   “安诺,早上干的不错,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恭喜你进入我们设计部?”陈曼边收拾着包包,边对白安浅说。   白安浅看了看时间,有些歉意,“曼姐,抱歉,我今天中午约了人,所以下次,下次我请你,实在是抱歉了。”   陈曼也是大方,并没有放在心上,“行,既然你约了人我也不好打扰你了,去吧,只是下次这一顿你可不能跑了。”   “一定,谢谢曼姐。”白安浅唇角扬起一笑,背起包包也朝她挥了挥手。   楼下,苏一南早就在等着她了,一看到她的身影在大楼里走出来,就将车子开了过去。   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即便是低调的宾利也还是引起了周边人的瞩目,白安浅感觉到四处投来的目光,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这样太显眼了。”白安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苏一南,“这样没几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豪门夫人了,那她是说什么都解释不开了。   “怕什么,我接我老婆吃饭别人还管得着吗?”苏一南并不以为然,眉眼里带着一抹自豪。   这样,让白安浅的气也没处去撒了,叹了一口气,“是了,是了,你最有理了。”   “今天上班怎么样?”他发动了车子,问道。   “还不错,就是太久了不习惯,有些累。”揉了揉手腕,还有些酸痛,“对了,我跟你说,我昨晚刚和你念叨这想进设计部呢,结果成经理居然就把我分配到了设计部里,太幸运了吧。”   苏一南听着她在一旁的念叨,只是抿唇笑了笑,专心开车,没有再回话。   白安浅也不介意,不停地说着今天在公司的事情,她是真的开心了,这个模样,仿佛就像是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一样。   让她自由,她曾以为离开了白家这个牢笼,转折再重新进到苏家的牢狱里,不想,现如今换一种方式活着也比以前自在的多了。   ***   “诶诶诶,安诺,刚才送你过来的是谁啊?居然是用豪车送你来的,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同事小莲一副八卦脸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   白安浅暗暗抚了抚额,她就知道公司门口,人多口杂的,只是没想到,刚好就让自己的同事给看到了。   扯了扯嘴角,“什么豪车,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看错嘛,刚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就是你啊。”小莲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中午的时候约了朋友吃饭去了。”   “朋友?我看就是男朋友吧。”小莲调侃着,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腰,一脸的不相信。   “什么?”两人的话让一旁的同事也凑过来听八卦,追问着,白安浅连忙摆手。   “没什么,小莲看错了,别放在心上。”她举起自己的右手,上面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亮,认真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心中有些招架不住同事的话题,成安不是说了不许办公室恋情吗?怎么同事都这么热衷于讨论恋情的事。   “打住,现在是上班时间了!”龙佳军走过来,阻止了众多八卦的源头,不让其继续蔓延。   白安浅暗暗松了口气,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苦干了起来,陈曼是组里的一把好手,自从公司新建起就一直在公司里了,算是老员工。   也算是设计组的头头,仅次于龙佳军的底下,所以工作量也并不比任何人少,反而还是别人几个倍的工作量,所以,白安浅也只能跟着受苦了。   深夜时,组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工作,也只有她和陈曼一块儿加班,陈曼整理着资料,“安诺,我先回去了,你也收拾收拾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画吧。”   白安浅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答道,“好,我这只剩一点了,曼姐你先回去吧。”   “嗯,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白安浅摆了摆手,手上拿着的炭笔却一直没有放下过。   “还在公司吗?”手机传进一条短信,是苏一南发来的。   手指在屏幕上戳动了一下,快速的回了一条,“嗯,你回到了就先休息吧,我很快就回去。”   按下发送键,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再次专心的投入到最后的收尾里,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那之后又亮了亮。   白安浅正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整理干净桌面,身后就淡淡的飘来了海鲜粥的味道。   让原本就一直饥肠辘辘的她肚子瞬间就不客气的叫嚷了起来,白安浅有些尴尬的捂着肚子。   红着脸转过身,刚想脱口而出的抱歉瞬间就堵在了嗓子眼里,愣愣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白安浅有些诧异,只见苏一南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就走了过来,放在她的桌面上。   “给你送吃的过来了,你没看到短信吗?”他边打开保温盒,盛了一碗粥端给她。   “你有给我发短信吗?”白安浅后知后觉的在桌子的角落里翻找出被自己遗弃的手机,这才看到,“抱歉,没注意到,谢谢。”   她端起海鲜粥,因为一直保温的缘故,还冒着热气,吃的她的肚子都是暖暖的,额上也冒了一层的汗。   “李妈做的?”她问,很快就喝完了一碗,苏一南伸过手,又替她添了一些。   直到两碗入肚中,将空空的肚子填的饱饱的。   “还要吗?”   “不要,已经饱了。”白安浅摸了摸肚子,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在她的手下凸显着。   之后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捂住了,“对了,你吃了吗?”   “还没。”   “啊?”白安浅有些诧异,看了一眼还剩下大半的保温盒,就看到他直接拿着勺子吃着她剩下的粥。   脸颊有些滚烫,“那你干嘛不一起吃。”   “没事,都一样。”苏一南答道,快速的消灭了保温盒里全部的粥,将肚子填饱了,扯过她桌子上摆放着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忙完了吗?”他看着她刚收拾完的桌子,白安浅点了点头,装好保温盒,将自己的手塞到他的大手中。   “走吧,我们回家了。”   苏一南的视线落在她较小的手上,下意识握得紧了紧,“嗯。”   “你换车了?”白安浅看着面前这辆崭新的白色奥迪,有些奇怪,她似乎从很久以前就看到他一直只开那辆宾利。   他摇了摇头,“你有驾照吗?”   “有。”   “嗯,上去开了试试。”苏一南推着她上了车,白安浅半知半解,乖乖的坐在驾驶座的位置。   许久才转头看向苏一南,“这该不会是要给我的吧?”   说完,只见苏一南挑了挑眉,不可置否,显然是默认了,“我又不缺这个,浪费这个钱干嘛?”   白安浅一听就着急了,皱着眉说道,“再说了,我能有多少时候需要用到的啊。”   现在家里的车库里还躺着不少的车型呢,她想要开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啊,似乎是看穿了她正在想些什么。   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戳了戳她的脑门,“怎么,你还替为夫省这些钱?那些不适合你,这款专门是为女性设计的,车身的距离和操控相对来说也方便许多。”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他又继续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每天都来接你?”   “……”   “好吧。”白安浅突然想起今天同事的话语,“那今天之后我就自己开车到公司好了,你就不用每天过来接送我了。”   苏一南神情一僵,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貌似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了……   白安浅已经发动了车子,各项操控和方向盘真的如他所说,比以往的都要顺手的多了,一路畅行无阻的回到了清苑。   晚上的时候,白安浅累了一天了,绘了一天的手稿一直没有停歇过,苏一南只得心疼的替她揉着手腕。   心中想着,要不要明天让成安吩咐一下不要让她有这么大的工作量,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做的过了,怕是要让她察觉出来了。   “睡吧。”苏一南揉了一把她的头,上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继续替她捏着手腕。   白安浅迷迷瞪瞪的点了点头,“那……那你帮我设一下闹钟。”他的力道适中,让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白安浅是睡到自然醒的,一早上并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醒来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直到浑浑噩噩的爬起来,摸索到床头的时钟,赫然指向了十点钟了,白安浅混沌的眸子瞬间清亮了起来。   “苏一南!!!”她咬牙切齿的撕下贴在闹钟上的便利贴,上面只有一行字,却也是挑起了她怒火的源头。   “迟到了!”   白安浅整个人从床上翻下来,急急忙忙的换着衣服,上班的路上时不停地怨恨着苏一南。   她发誓,苏一南要是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生吃了他,竟然只贴了一张便利贴,那为什么不叫醒她啊!   在怨念中,终于好不容易赶到了公司,此时离上班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白安浅打了卡,在设计部外面踌躇着应该如何悄悄的进去才不引人注目,不想,屋子里一群人围在了一起不知在讨论着些什么。   “嗨……”白安浅以为是自己的迟到引起了骚动,略带歉意的走进来,脸上全是尴尬。   讨论声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小莲走了过来,站立在她的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厉声质问着,“白安诺,你是不是拿走了我刚画完的设计图!?”   “什么?”白安浅茫然的看着她,有些虚幻,还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这话,随即不解的扫着办公室里的人,“发生什么了吗?”   “小莲今天原本应该要拿去开会的画稿突然不见了,再过一个小时总经理他们就要举行讨论会议了,要是设计图来不及交上去的话,那小莲……”   白安浅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微微的担忧着,毕竟这也是对于一个女人的前途,“啊?怎么会这样,全部地方都找过了吗?”   “白安诺,你别假惺惺的,我就问你,设计图是不是你拿走的?”小莲根本不想去听这些,要是能找到她也不会这样质问她。   ☆、067:设计图 【二更】   陈曼听到她笃定一般的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上前来挡在了白安浅的面前,“小莲,做事要讲证据,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要先下定论。”   “不是她还能是谁?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就剩你和她了。曼姐。你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我是绝对不可能怀疑你的。可是,至于她嘛……呵!”小莲一点不客气的反驳着,双手环着胸,视线不偏不倚的斜看了白安浅一眼。   白安浅胸口气的一起一伏的,那一声冷哼仿佛就像是在嘲讽着她一样,刺耳极了,“小莲,曼姐说的对,做事要讲究证据,再者,我和你无怨无仇的,又是公司里新来的,怎么可能会去害你?”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天说错了话。惹怒到你了,这才报复的我,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你说什么了?”白安浅只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了,她自认并没有要加害谁的心思。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自己不但有罪,甚至还有理由了?   小莲只以为她是在装傻,根本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别想装傻,快点把设计稿交出来,免得事情闹大了。我们大家都难看了。”   “欲之加罪何患无辞,我没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还请您仔细找找自己是不是落在了哪里了。”白安浅也不愿意再搭理她了,放下包包,安静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呵,有些人啊,自认心虚了,昨天我还说是哪个富家子弟送她来公司的,一番遮遮掩掩的不说也就罢了,还晒着一颗钻戒说自己结婚了,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富二代包养送的东西呢?”   小莲看着她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冷嘲热讽了起来,声音不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一时间,所有的闲言碎语也跟着四起,一群人怪异的视线都落在白安浅的身上,白安浅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都给我闭嘴!”陈曼柳眉一蹙,扫了一圈室内,陈曼这个老员工的威信也不是吃素的,“小莲,安诺现在是我的人,你要诋毁她之前请先搞清楚状况。”   “除了她,谁会这么做?今天还来的这么晚,想必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来吧?”   “那你的助理同样没来,怎么不说是她?”陈曼立刻将话反驳了回去。   “怎么可能,我的助理可是跟了我一年了,我一点也不觉着她会是那样的人!”   “曼姐,你别说了,既然她认定是我拿的,那就等她找到证据再说吧。”白安浅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劝住了陈曼。   “都在吵什么?!”龙佳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在身后出现,听着办公室里的混乱,不悦的皱下了眉头。   小莲看到了龙佳军顿时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连忙上前拉着他,满是怨言的控诉着。   “龙组长,你来的正好,我的设计稿一大早的突然就消失了,那可是我待会儿就要送给总经理开会需要用到的图纸,可是现在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不是该找吗?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就能找到了吗?”龙佳军再次不悦的出声,对于这样的一场闹剧只觉得荒诞极了。   “龙组长,就是她拿的,还死不承认,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小莲气愤不过,指着白安浅说。   “不是我。”白安浅沉下脸,垂下的眼眸闪过一道厉色。   “就是她!不是你你让我找找你的包,看有没有藏在里面?”小莲步步紧逼,一点也不松口。   “既然不是我,我凭什么要给你搜?小莲,做人别太过分了!”   小莲现在已经急红了眼,哪里顾得上什么,就认定了是她,“不敢给我搜?还说你不是心虚!”   她说着,就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冲上去要夺过白安浅桌面上的包包,翻看里面的东西。   白安浅气的全身都发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包包里的东西被一样一样的像是垃圾一样扔出来摔在地面上。   唇膏,隔离霜,镜子,纸笔,全部东西扔了一地,却什么都没找到,小莲将包包倒过来使劲抖了抖。   最后气的连包都扔了,狠狠地瞪着白安浅,“说,你是不是藏在家里了?”   白安浅看着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小莲,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她没有拿走她的东西!?   “小莲!”龙佳军喝了一声,拉住了发了疯一样的小莲,让她先沉下气,小莲一把甩开了龙佳军的手。   “好,我冷静,我倒要看看,这件事等总经理出面了,你能怎么办?我让你连在公司一天的脚都站不稳!”   “拭目以待!”白安浅毫不退缩的对上了她的视线。“曼姐,你先去工作吧,她认定了是我,我倒要看看,她能找出什么证据来诬陷我?”   陈曼松开她的手,但也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看了看她的脸色,到底还是妥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绝对会相信你的。”   “谢谢,”白安浅由衷的道了一声谢,毕竟在这样的职场上,她也只是一个新来的人,站在多有人的对立面,能有一个人相信她都能够让她感觉到自己备受信赖的感觉。   “小莲,安诺,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龙佳军冷着脸说,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打着转。   小莲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在了她的前面,一身的高傲,白安浅只安静的跟在身后。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一同隔绝的还有外面渲染四起的议论声,“小莲,你怎么会认为是安诺拿走了你的东西,设计部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   小莲站在办公桌面前,哼哼歪歪的,有些不乐意,却在他的注视下不得不解释。   “我昨晚加班到十点多才画完的设计图,然后放进了抽屉里就回去了,当时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曼姐和白安诺了,我第二天一来公司就找不到了,整个办公室都让我翻遍了,什么都没有,不是让人偷了又会是谁,又除了她还能有谁?”   “为什么就一定是我?公司里早到的同事也很多,也许是第一个早到的拿走了也不一定。”白安浅没好气的回道。   末了,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来,又补充说,“当然,我并没有针对说是公司的同事,只是举一个例子而已,就凭昨晚最后是我走的那也不能认定我就是犯人!”   “你还狡辩。”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们……”说龙佳军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人,只觉得脑仁都开始疼了,正头疼应该如何时。   成安已经推门走进来了,看到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脸色有些铁青,直指小莲。   “这件事我听说了,小莲,这次是你的不对,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就先冤枉了好人,要是传出去了,不止让我们公司的形象受损,就连内部同事之间的信任也会有问题!”   “不是,成经理……”小莲自己也觉得冤了,为什么错的会是她呢?   “闭嘴!你难道都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提前了两个小时了吗?”成安呵斥了一声,将她的话打断,“设计稿并没有不见,只是你的助理小安提前拿去了会议室而已。”   “什么!?”小莲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件事她怎么会不知道?   “你的助理也在外面,刚刚结束会议回来,难道你要让我将她带进来当面对质吗?”成安阴晴不定的双眸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让小莲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   惊恐的看向白安浅,这才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误会了,甚至还将事情弄的一塌糊涂,“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助理小安更是没有提前通知她一声,让她一心就认定了是白安浅拿走了。   “小莲,给白安诺在大家面前道个歉,这件事对大家也有个交代,也好解除我们公司之间的猜忌!”成安沉默了片刻,提议道。   “要我给她道歉?”小莲有些惊讶,也有些无法接受,她是冤枉了她没错,可是要她再所有人面前给一个后辈道歉,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既然已经还我一个清白了,道歉我并不在意,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先将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话,别乱冤枉了人了!”   白安浅面色如常,心中却藏着郁气,尽管心中再不满,也不得不给她一个台阶下,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更别说以后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办公室里的人了,见她如此说了,小莲的脸色也才好了一些,“成经理,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安诺也这么说了,所以我想也还是别将事情闹的太大的好。”   成安暗暗的端看着白安浅,不禁有些佩服女人的手段,尽管是尽量避免争执了,却也不免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芥蒂,这时再要让小莲公开道歉,恐怕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了。   能这么留人一步余地,也不知道是善良还是天真?只可惜,这次的事即便他说要算了,恐怕苏一南也不会轻易松口的。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龙组长说。”成安摆了摆手,让两人出去,自己留在办公室里,他觉得,为了以后的前程着想,还是给他提一个醒的好。   小莲从出门的那一刹那面色就难看的像是吃了屎一样,助理小安颤抖着身子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不停地小声道着歉,“小莲姐,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的,我有给你打电话和传简讯的,但是你电话早上的时候关机了,又转了一封邮件通知你了,没想到……”   越是说,小安就看出小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不自觉的越来越低,到最后,甚至没了声音。   “没用的东西!你现在是要将所有的错都怪在我的身上吗?”小莲狠狠地咬着牙,瞪了她一眼,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   要不是今天她的差错,她至于会丢这么大的一个脸吗?周围的目光仿佛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指责着她的不对,让她无法反驳。   只能硬生生的接下所有人的怨言和嘲讽的笑意,心中恨意的种子也随即衍生。   白安浅听着旁边两人的话语,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插半句话,有些事她即便是插手了也帮不上忙。   再者,如果现在自己再加以劝阻或是多说半句话,都只会让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的日子过的更惨。   她安静的回到座位上,陈曼脚下一踩,移动着自己的椅子滑到了白安浅的旁边,顺手放上一沓画稿。   小声的说,“刚才小安已经在外面都跟我们解释过了,这次小莲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看她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看的我都想上去手撕了她!”   白安浅微微莞尔,宽慰着陈曼,“没事,曼姐,这点小事也不值得记挂在心上,难道,狗咬了你,你还要反咬一口回去吗?”   她挑了挑眉,眼里全是狡黠,陈曼瞬间听懂了,捂唇低声笑了笑。   “小莲是出了名的八卦加大嘴巴,其实在去年之前很多助理都是被她说得哭了跑走的,现在也就剩下小安性子稳定一些,受得住气才待得住,要换了别人,这回又得跑了。”   “嗯,小安看着性子也是不错,不说了,曼姐,你回去工作吧,别耽误了。”   “好,加油,别被其他的事给影响到了。”陈曼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暗暗给她打气。   白安浅点了点头,看着桌子面前散乱了一地的东西,弯下身子静静的捡起来全部装进包包里。   这一时,矛头再次指向小莲开始议论了起来,小莲握着画笔的手紧紧地握住,几乎要硬生生的握断了一支铅笔。   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才忍住,白安浅两耳不闻窗外事,收拾完了随手放到桌子的一角,开始陈曼交给自己的工作。   另一边,苏一南已经听到了消息,周身散着戾气,凌厉的眸中更是带着骇人的色彩。   徐成不自觉的后背发凉,额头却冒着冷汗,暗自叫苦,这欺负夫人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这样的压力啊?役住估巴。   “去云科。”沉默了半响,苏一南的薄唇里才吐出三个字。   “是。”徐成连忙点头,仿佛得到了释放一样,快速的消失在办公室里,脱离了压力的来源。   只觉得全身轻松畅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到地下车库去取车,苏一南赶到云科的时候不过才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直奔设计部,他现在只担心那个被冤枉了的小女人到底现在是如何的反应,哭了吗?还是……   苏一南站立在设计部的门口,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女人正在奋笔疾飞,对于周围的空气和人来人往一点都不在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绘完了一张手稿又换了另一张,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昨晚女人的倦容在他的脑中回放着,让他心疼了。   “喂喂,那是谁?好帅啊!”   “对啊,该不会是我们的总经理吧?”   “不是,总经理我见过了,完全跟这个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吧!哎呀,他后面站着的是助理还是谁?也好帅啊。”   因为两人杵在办公室门口的缘故,顿时让办公室里的女人躁动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的话题,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两人。   吵嚷声和那意味不明的视线让苏一南全身不舒服极了,鹰眸沉下,凌厉的扫了一圈,瞬间让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   “苏总,我们还进去吗?”徐成在他的身旁低声询问。   苏一南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说,“不了,走吧。”   既然她没事,自己也还是暂时不要打扰这个认真的小女人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是让人最着迷的,这句话用在女人身上,似乎也并没有半点的不对。   空气中瞬间的凝固让屋子里的白安浅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奇怪,刚才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错觉吗?   白安浅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耳边再次传来职场里女人的讨论。   她只抓到了几个点,刚才总经理下来巡视了吗?还是有其他人来过了?   算了……   白安浅听得不大清楚,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   当晚回到家里,苏一南并没有提及半句话,只是做好了饭菜等着她,饭后又替她全身按摩了一遍才让她睡去。   一度几乎要让白安浅出现幻觉了,转念一想,似乎从自己上班后苏一南就经常替她按摩手腕,每每第二天再醒来时,前一天的酸楚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南,我也帮你按。”白安浅跨坐在男人的身上,跃跃欲试,她想,偶尔也要让苏一南享受一下这样的福利。   只是不成想,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某只已经饿了几天的狼绿了眼睛,一个扑身上去,狡黠一笑,“夫人,其实我并不介意你用另一种方式回报为夫。”   ☆、068:不许再让我担心   白安浅拖着疲惫的身体好不容易就从被窝里钻出来,扶着酸疼的腰暗暗将苏一南在心里骂了个彻彻底底。   “安诺,过来一下。”陈曼喊道,拉回了她的心绪。   白安浅拿着几张刚绘完的画稿递给她,“曼姐。”   “嗯,这次公司打算主打一个令人深刻的形象。想要换另一个新的LOGO,人人都可以参与。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抽空设计一个,然后交给我,我在呈上给公司。”   “好,我试试。”白安浅认真的听完,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昨天也有听到别人提起过,只是没放在心上。   脑中尽量构思着LOGO的雏型,只是,半天也毫无结果。还未回到座位上,陈曼又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话没说完,叫住了她。   “对了,还有明天晚上公司的员工都要参加一个宴会。是各大公司联合举办的,有关于公司最新的进展趋势,虽然没有我们设计部多少事,不过也尽量穿得得体一些,至于时间地点明天我收到通知再告诉你。”   “嗯,谢谢。”白安浅嗯了一声,一声应下。   ***   白安浅一身浅色的长裙恰好到脚踝处,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白皙,脚下一双浅绿色系的高跟鞋,面容上稍作修饰,脸颊扑上了一层胭脂粉,就像一个羞红的苹果一般。   她跟着陈曼的步伐走进会场。陈曼性子直爽,穿着性感,红色的长裙在大腿处开叉,露出她修长笔直的长腿。   两人站在一起,就仿若一个冰一个火,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白安浅脸皮子薄,原本就粉嫩的脸颊是带着浅色。   “曼姐。”白安浅极少参与这样的场合,有些怯意,偌大的会场里都是陌生的人。不自觉的扯了扯陈曼的袖子。   陈曼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怕什么,咱们是来吃喝的,又不是过来干嘛的,跟着姐。”   “嗯。”   白安浅认识的也只有设计部的几位同事还有成安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索性就跟在陈曼的身边,躲在角落里悄悄的进食,填饱着肚子。   “安诺,你先在这待会儿,我去个洗手间。”陈曼拿起自己的包,对白安浅说道。   白安浅嘴里正巧塞进一块儿糕点,想要说话要陪她一块儿去。只是,还没说完陈曼就已经起身了,于是只是点头,对她摆了摆手。   “嘿,这位美女,我是恒安集团的策划部经理梁景,可以坐在这儿吗?”不知何时对面走来一个衣装得体的男人。   梳着西装头,一身的精气神,只是话语里不自觉的流溢出了稍许的痞气,白安浅只抬头轻扫了他一眼。   随即垂下,并没有任何反应,梁景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很快掩饰了回去,没皮没脸的直接坐在了她的旁边,“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这人没有先见之明吗?白安浅有些不悦,低声开口提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有人了我也可以待会儿的,等你朋友回来我再走,OK?”梁景厚脸皮的继续待着,白安浅无言,也不好再说什么话。   毕竟这也是大型会场,也不规定他不能坐,站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找陈曼,梁景一见她起身了就不乐意了。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脸上带着笑,“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新来的吗?哪个公司的。”   “这位先生,请你放手。”白安浅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的被他拽着,根本挣脱不开,皱下眉说道。   “你刚进到会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第一次参加公司的宴会吗?职位不高吧,要不要跳槽到我们恒安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更适合你的位置哦。”   男人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埋在她的脖颈处,女人的幽香窜入鼻息,让他全身一个颤栗,更着迷了。   “很抱歉,目前为止我并没有要换公司,更没有要离职的打算,麻烦你放手!”梁景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让她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音调。   “哟!看看这是谁,不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安诺嘛?行为举止还是注意一些的好,平时在公司里勾勾搭搭男同事的也就算了,现在大庭广众的都这么不知检点拉拉扯扯的,想什么样子,是吧,小安?”   小莲早就看到了在这里拉扯的两人,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就走过来冷嘲热讽了。   她的身旁跟这打扮朴素的小安,唯唯诺诺的跟在她的身后,对于她的话也不敢反驳,讪讪的点了点头。   “呵,还以为是个烈女,没想到只欲情故纵罢了,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安诺是吧?”梁景嬉笑着脸,凑得更近了,“其他男人都满足不了你吧?要不,我疼疼你?”   “放开!”白安浅的身子霍然被他揽在怀中,身上浓重的古龙香水味窜进她的呼吸里,只觉得呛得她几乎要作呕。   “小莲,你别胡说八道!”她清冷的眸子扫过小莲的脸,让她有片刻的心虚,冷哼了一声,就带着小安离开了。   偌大的会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偏僻的角落,梁景笑了几声,推着她走到了一棵松树盆栽的后面,借着树的遮挡,足以将白安浅给遮住了,任何人都看不见。   “怕什么,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我疼了你自然有你的好处,别到时候后悔了可就找不到地儿了。”   “神经病!”白安浅陡然拔高了几个音调,梁景一惊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威胁着,“难道你想让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扯住她的裙子,大有她再喊就拉扯下来的意思。   “唔!”她的唇被死死的捂住,只能发出几个沉闷的声响,感觉到那移到了她裙子的身后拉链位置的手,挣扎得更凶了。   她没想到梁景会是这样的大胆,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行着这些龌龊的事。   不同于苏一南的触碰,男人的不管是气息是温度都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的,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差点就要倾泻而出。   “放……放开。”白安浅极力的从他的指缝里吐出两个字眼,在这样的场合里,她的呼救完全不管用,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块隐蔽的地方。   更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陌生的小职员,无助袭上全身,大脑充斥着苏一南的容貌。   感觉到滑到后腰处的大手,带着陌生的感觉,让她全身僵硬,发麻,她的眸子瞪得浑圆,眼中全是慌乱和不敢,“一南……”   她的泪滑下脸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自己的膝盖,撞上了男人的下身,梁景顿时脸色涨的如猪红一样,黑红的厉害。   死死地咬着牙抑制自己痛苦的呼声,双手捂着下身,抬头,眸子里带着杀人一般的光芒,“你这个……”   白安浅同样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伸出手就要再扇下去一耳光给她,只是,下一刻,她的手霍然被拉住,自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别脏了你的手。”   “啊!”随即是男人再也抑制不住痛苦的喊叫,白安浅眼睁睁的看着梁景的身体被一只脚踹的飞出了几米远。   身体虚软的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在场的许多人士立刻将他围了起来,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了,快的白安浅一点都没有看清楚,手被拉下握在一个厚实的大手里,他的指腹磨拭着她的手背。   熟悉的鼻息,温度都在她的鼻翼间,她的身后,白安浅来不及诧异,眸底立刻闪过一道欣喜,转过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一南!”   “嗯,没事吧?”苏一南双眸里快速的略过一道厉色,毫不察觉的扫了一眼那被围在其中的男人。   白安浅摇了摇头,双手伸到衣裙的拉链位置,有些局促,“没事,就是……”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异样,低头看着她手紧紧握着的那一处,因为方才梁景太过粗鲁的缘故,已经将她的拉链给拉扯坏了。   苏一南不动声色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肩头上,“我带你去换件衣服。”   “嗯。”低声应了一声,任由着他揽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则悄然的在背后替她收着她的衣裙,不让其滑落。   徐成就在盆栽的前面,看到苏一南出来,也看到了略微狼狈的白安浅,忙低下头,不敢去看,“苏总。”   “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他的话像是寒风里刺骨的冰霜,冷的吓人,眼中的怒气更是不言而喻。   徐成立刻明白了,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   苏一南收回视线,快速的带着白安浅到休息室将这件衣服换下。   陈曼出来的时候,会场已经引起了骚动,位置上白安浅的人找都找不到,隐隐的看见一个相似的身影,忙追了上去。   “安诺!”   只是,白安浅整个脑子都放空了,还沉浸在心有余悸中,根本什么都没听见,苏一南也自动的将一切都屏蔽了。   自顾自的带着白安浅就上了电梯,对于陈曼的喊叫一点都没听见。   陈曼站在原地看着那瞬间就消失掉的身影,愣住了,刚才的那个是安诺吧?那那个男人又是谁?SKA的总经理?   看着他们之间亲密的举动,一点也不像是互相陌生的人,简直就比热恋的情侣甚至要亲密上几分。   “陈曼,你怎么在这?安诺呢,不是跟你一块儿的吗?”龙佳军找了许久才找到自己设计部的组员,拍了拍愣住的陈曼,问道。   “啊?”陈曼回过神,“安诺,安诺去洗手间了,我在这儿等了,对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曼故意岔开着话题,龙佳军也没多注意,看了一眼骚乱的地点,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恒安的一个经理倒在那儿了,谁都没看见发生了什么,这会儿都在猜干嘛了。”   “恒安?”陈曼皱下眉头,恒安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这会儿又是经理倒在那儿的,指不定有多少人只是看热闹的呢。   “咱们还是别去淌这道浑水了,免得惹祸上身就不好了。”龙佳军早在很久以前他也有耳闻过恒安的手段,只要盯上的项目,不管是盗窃还是任何卑鄙的手段都做的出来。   因此在商场上也树立了不少的敌人,却也因为如此即便在丰城扎下了脚步,也落下了不少难听的名声,只听说最近恒安开始走洗白路线,在荧幕上多次进行慈善事业,也算是挽回了不少的人心。   “嗯。”陈曼赞同的点了点头,“龙组长你有事先去忙吧,今天会有很多合作伙伴的吧,不用在意我们,我去看看安诺出来了没有?”   正说着,也已经有认出龙佳军的人了,端着高脚杯走了过来打招呼,无奈只能应了一声,“好,那你们玩的开心。”   直到龙佳军的背影彻底的在面前消失了,陈曼才掏出手机联系白安浅,只是那头的电话刚接通了一声,就立刻被掐断了。   白安浅在休息室里,换上了苏一南让人准备好的衣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苏一南放下手中的手机,看着那一身合身的衣裙,满意的点了点头,没了方才的惊艳,多了几分淳朴,这样的她,怕是丢在人群里就要被淹没了去了。   白安浅一点也不知道男人的心思,自我感觉能有的换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怎么会来?”   今天应该是几个企业为合作而举行的宴会啊,难道SKA也有插手?   “公司的分公司最近也有投资云科最新的IT项目,现在正在谈合作。”看出了她的疑问,苏一南好心的给她解释着。   有合作是不假,只是,她至今都还不知道云科只是SKA一小部分的一个旗下的公司罢了。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我们就能一块儿来了啊。”白安浅撒娇着说,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哦,你做的是对的。”   苏一南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了笑,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你啊。”   白安浅无辜的看着他,“我干嘛了。”   “今天要不是我也来了,你说你……”苏一南只要一想到刚才的事就忍不住散发出一身的戾气。   还有上次她自己跑出去醉得一塌糊涂也是,这个女人,难道一离开了她就会出事吗?   “呃……”   白安浅有些害怕的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低着头,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说出半句反驳的话。   委委屈屈的模样让苏一南瞧见了,只心疼的更厉害了,有些不悦她的害怕,走过去,一把将她按在怀里,“我告诉过你,你可以无法无天的杀人放火,可你就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我……”白安浅靠在他的胸口,听着来自他胸膛的鼓动,“我错了,那是我太没有防备了。”   苏一南无言,只是紧紧地抱着她,驱散着心中升起的那一抹后怕,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了一些,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状况。   她无力的身子就在男人的禁锢中无力的挣扎着,“不许再让我担心了!”他咬着牙,下着最后的通牒。   “嗯。”白安浅回抱住他,故意嬉皮笑脸的打破着两人的沉默,“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她微微直起身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因为化了妆的缘故,唇膏也擦了一些,立刻在他的脸颊上引出了一个唇印。   “噗!”白安浅瞧见了,偷偷捂唇笑了笑。   苏一南毫无察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还笑!”   白安浅努力忍着笑,举着双手投降,“我错了,我不笑,你该放开我了,我同事还在等我呢。”   “不放,让你自己出去怕是又出状况了。”苏一南收紧了手,故意说道。   “哎呀,快点了,我们可是约法三章过了的,不许干涉我的工作,也不许接送我上下班,除非有特例,更不许到公司里来找我,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白安浅不得以,搬出了之前他们约定了的内容,苏一南叹了一口气,谁让他着了魔就答应了。   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低头索要了一个深吻罢后才不舍的放开,“不许再添乱了,再出什么事……”   自薄唇里流溢出的几道冷意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连连点头,“好,到时候就都听你的。”   说着,白安浅却是翻了一个白眼,能有什么事发生的?真以为会场有那么多状况呢,那不成闹剧了?   “我去找同事去了,刚才谢谢你了。”白安浅站起身,重新拎起自己的包包,对他说道。   白安浅重新回到刚才和陈曼越好的地方,转了一下却没见到陈曼的人,翻开通话记录才发现有个拒接电话。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了,“喂,曼姐,你在哪儿?”   白安浅快速的联系了陈曼,陈曼刚巧和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叙完旧,就接到了白安浅的电话。   “安诺?我现在在大厅第一个拐角处里。”   一番周折后,白安浅才寻到拐角处的陈曼,看到她连忙提着裙子小跑了过去。   陈曼注意到她的衣服换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刚才的一幕重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曼姐,实在抱歉,刚才我的手机不在我手上。”白安浅率先道歉,注意到陈曼的视线,下意识的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吗?刚才不小心弄脏了所以去换了。”她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讪讪的笑着解释。   “安诺,你告诉我,刚才的男人是谁?”陈曼是藏不住话的人,直率的就问出了口。   白安浅神情一愣,才发觉她的意思,“曼姐,你……看到了?”   陈曼扯过她,“那人可是SKA的总经理啊,你怎么会认知这样的人,我听说他还结婚了,那时候还轰动一时呢,你怎么这么糟蹋自己啊!”   白安浅眨巴了一下眼睛,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赶紧解释,“曼姐,你小声点!”   她注意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自己认识的同事才继续低声说,“曼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苏一南就是我的丈夫。”   “什么?”陈曼忍不住提高了音调,连忙又闭上了,“他……”   白安浅点了点头,确认着她的想法,“曼姐,你可要替我保密,这要是让大家知道了,我在公司就难办了。”她不是没有见过职场里有关系的人的待遇,所以,这也是一直瞒着不说的原因。   陈曼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不过我的天呐,你居然是SKA的董事长夫人,竟然还到我们这些小公司里来做小助理,不行,我得缓缓。”   白安浅恼的瞪了她一眼,“曼姐!”   陈曼很快消化了这个消息,笑了笑,“好了,不说你了,还有我刚才怎么觉得你跟他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啊。”   不提还好,一提白安浅忍不住泛恶心了,低声的在她的耳边将刚才的事全都与她说了一遍。   陈曼听了差点没气的掀了锅了,愤愤不平的咬着牙,“我说怎么会突然出现骚乱了,感情都是恒安的人闹的事,苏总怎么不多踹两脚!”   “行了。”白安浅也没想到会引起闹剧,有些担心,“该不会有人看到了吧?”   陈曼安抚了她两句,“放心,刚才龙组长也来找我问过了,都不知道。”   “那就放心了。”白安浅点了点头,才将心里的石头给落下了。   “走,姐肚子饿了,跟姐去吃东西!”陈曼是真的被气到了,长舒了一口气,拉着白安浅再次走回食物区,只为用吃的来泄愤。   在路过梁景的时候,差点没吐出一口唾沫在那上面,徐成正在人群中,不知在做些什么,白安浅瞧见了他。   徐成也对她点了点头,打着招呼,白安浅莞尔,算是应了。   ***   人群中,梁景好不容易才缓过肚子被踹的那一脚,从地上爬起来,徐成就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属于他的资料,“梁景,H市出生,28岁,恒安策划部新晋的经理……”   梁景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出现的这个男人,“你是谁?你在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徐成只当没听见,自顾自的将调查到的资料一一念完才抬起眸子,“梁先生,请你转告贵公司,因为你的缘故,SKA将取消与恒安正准备签署的合约。”   “什么?”梁景掩饰不住的诧异,“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决定。”   “SKA总经理的执行助理徐成,请多指教。”徐成淡然的自衣袋里取出一份名片交给他。   梁景接过,手禁不住的抖了抖,“等一下,徐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明明这份合作在这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因为他的缘故要取消了?再者,这样的理由,饶是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口,更承担不起啊!   这句话只要出了口,那将会是被驱除出恒安的,更别说他刚坐上的位置了。   “并没有什么误会,只不过是梁先生动了不该动的人而已,如果梁先生的话带不到的话,SKA不介意亲自派遣人去与贵公司说明,相应的违约金SKA也会如数支付。”   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看着梁景的目光里都不禁带上了些许的奚落和落井下石。   反之梁景则整个人都混沌了,他动了不该动的人?是谁?   要说的话,今晚只有一个人,白安浅清丽的面容撞入他的视线里,女人仿佛没看到他,只对徐成薇薇莞尔,随即和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离开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上前去说话,解释,不想,徐成已经拦住了他,“梁先生,还请不要再做多余的事的好,夫人不是你可以随便打扰的。”   “夫人?你说她是……”梁景下巴都跌在了地上,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   双腿顿时软了下来,“徐先生,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了,请,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大好的前程,所以……”   徐成丝毫没有同情的扯下了他因为虚软而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梁先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也是你应得的。”   上有老下有小?徐成只觉得讽刺极了,既然如此竟然还敢当中做出这番举动,想必家中的妻儿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梁景再次瘫软在地上,无论耳边传来怎样的声音都回不过神了,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的状态。   当晚,梁景驾着车离开会场的时候,一辆打车直撞而来,梁景面前只闪着一盏大灯,晃花了他的眼。   下一刻……   “砰!嘶……”   重大的撞击过后,轮胎在柏油路上急刹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声,梁景并没有系着安全带。   下半身完全卡进了车子的底下,卡车肇事逃逸,深夜里,在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处,只有梁景痛苦的传出的呼救。   事后,梁景下半身高度瘫痪,肇事逃逸的人没有出现,更没有抓到,只有人送来了一笔足以能够让他们一家衣食无忧的巨款。   白安浅会场结束后问,“对了,那个梁景后面怎么样了?”   苏一南沉默了一下,“没怎么样,我让徐成将他送到医院去了。”   “哦,这样。”白安浅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解气,“你太心软了,那种人渣……”   白安浅努力思索了一下,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应该如何处置,只好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怒气。   苏一南一笑,拉过她,咬牙说道,“别想了,都过去了,再提出来你自己想好怎么负责吧。”   听言,白安浅连忙捂住了嘴巴,摆着手,“不!我不说了。”   ***   白安诺在廖茹不知道联系了多少次之后才终于松了口答应回家去看她,只是指明,只能有廖茹在的情况才愿意回去。   所以,一大早的廖茹就支开了白从文和管事的出去了,白安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面容,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廖茹打开的大门,一个侧身就进去了。   “作死了,回个家就跟做贼似的!”廖茹看着白安诺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的抱怨道。   白安诺只是莞尔一笑,“妈,没什么的,只要安浅过的幸福就可以了,这点委屈,我受得住。”   一提起白安浅,廖茹的脸上不免有些难看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连忙帮她解下那一层一层的面纱。   “别跟我提那个臭丫头,她闲杂可是豪门的夫人了,哪里还会想起我们这些小角色!”   “妈,你是不是误会安浅了,安浅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我们白家的事呢,你别多想了。”白安诺牵着廖茹坐下,忍不住安慰着她。   “安诺,还是你心眼儿好,安浅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廖茹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出国了之后,我让她嫁给苏一南,她还不乐意,现在看到人家有才有貌的,就恨不得跟个蜜蜂见到了花一样的扑上去,最气人的是,那个贱丫头居然还敢勒索了白家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什么?”这是白安诺没有料到的,有些不敢相信,“安诺是真的这样做了?”   廖茹的手紧紧地握着白安诺的手,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柔和,“那可不!安诺,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便宜绝对不能让她占了去!”   “妈!”白安诺皱下好看的眉毛,“你让我怎么帮你?这安浅都已经嫁给别人了,难道还要让我去活生生的拆散他们吗?”   “对!”廖茹眼中闪过一道晶亮,“你和一南本来就是一对的,只不过是安浅抢走了你的,你现在抢回来不是一样吗?”   她一拍大腿,再次看向白安诺的时候,有些期待的等待着她的回复。   白安诺一脸的为难,“妈……”   “行了,你别说了,难道你要让妈妈看着那个臭丫头将我们白家给压榨空了吗?现在只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要是再过些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点了。”   廖茹有些不争气的捏了捏她的手,“安诺,你可是妈妈唯一指望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   白安诺被握着的手微微颤了颤,一脸的无奈,只是,那垂下的眼眸中,却不经意的流过一道异样的光亮。   廖茹看的不真切,什么都没瞧见,一心都沉浸在对白安浅的怨恨中。   “白安浅,她也就只有现在能高兴几天了,现在你也回来了,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苏一南现在恐怕早就对安浅动力情了,我做什么,不都是无济于事的嘛?”   白安诺说着,语气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愿,廖茹却不担心,安抚着她,“这件事容我从长计议一下,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让你这辈子都偷偷摸摸的做人,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白安浅的面前,告诉所有人,她什么都不是!”   ***   家里的食材剩的不多了,自从苏一南这阵子下厨之后,就让李妈别再冰箱里囤一些菜了,大多都是苏一南亲手现做的。   这样也新鲜了一些,所以,冰箱里的食材不自觉的就变得少了,两人在超市里挑选着要买回去的东西。   “我想吃红烧肉。”白安浅看着肉类区,说道。   苏一南想都没想就直接给拒绝了,“不行,你最近上火,吃些清淡的,蘑菇汤怎么样?”   “……”   白安浅别过头,不语,算是生气了,“再过两天我再给你做,乖,听话。”   他看着她置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那是?”   苏一南含笑的眸子落在不远处的一个货架前,一个女人正在认真的挑选着物品,时不时有些苦恼应该要挑些什么,皱着眉头。   若是旁人,还不至于让他的目光盯住,只因为,那人的容貌就跟他此时身旁的一模一样。   白安浅听到他疑惑的声音,循着视线看去,身形一颤,她怎么会在这儿!?   “那……那是……”白安浅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解释,张口想解释是他看花了眼了,可是,那么大的一个人就站在那儿,如何也不能看错了。   白安诺手里推着推车,车子里装了不少的东西,大多都是日常用品,大抵是太专注与身旁的物件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转过来。   直到车子不小心与人对撞上了才恍然回神,抬眸间,白安浅和苏一南的身影就在她的面前。   白安诺慌张的推着车子想要躲开,只是,苏一南已经快速的上前拉住了她的车子。   “姐……”白安诺一脸的为难,抬起头时,带着女子家的较弱,寻求帮助一般的看向了白安浅,怯生生的喊道。   白安浅也快速的收回所有的心绪,恢复常态,“安浅,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苏一南的眼中带着探究,有抹不悦的神色闪过,白安浅讪讪的笑了笑,双手不知为何挽上了他的手臂。   “这是我的妹妹,白安浅,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个孪生妹妹出国了才没能参加我们的婚礼的吗?前阵子刚回国了。”   “对,我是妹妹白安浅。”白安诺点头笑说,有些诧异,“姐姐,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儿买东西啊?”   白安浅看着面前的白安诺,有些不自在,两个人明明是不同的身份,却都在扮演着对方,这样的感觉,让她全身都不自在。役鸟引扛。   强撑起一笑,“我和一南就住这附近,所以经常来的也是这超市。”   “是吗?那可真巧。”白安诺拍着手,“对了,这就是姐夫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姐夫好。”   她伸出柔荑的小手,甜甜的喊着,苏一南点了点头,松开了方才拉住她推车的手继而换在自己的推车上。   被忽视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白安诺却仿佛什么都不介意一样,收了回来,回以一笑。   “姐姐,你们还要买什么嘛?”   “买一些菜,家里的冰箱没什么可以用的东西了,顺便添一些。”白安浅老实的回答。   “哦,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这样,我可不可以到你们家里给你们做一顿饭啊,姐姐,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正好想和你叙叙旧呢。”   白安诺一把扯过白安浅的手,不停地摇摆着,像足了一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孩子,加上那脸上带着的期待感。   让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看了一眼苏一南,等着他的决定,苏一南丝毫不介意,“随便。”   “谢谢姐夫,我跟你说啊,我的手艺可都是姐姐教我的,姐姐大小就可会做饭了。”   在超市里挑选完了东西之后,白安浅始终心不在焉的,无论是苏一南和白安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更没听进去。   白安诺牵着她的手掐了掐,暗暗提醒着她,白安浅感觉到了就掩饰的笑了笑。   回到清苑,白安诺就钻进了厨房里忙开了,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手脚利落,一切的食物在她的手下都快速的被处理掉。   下锅,翻滚,爆炒,一样不带差的。   “你妹妹很会做菜?”苏一南往厨房看了一眼,问道,白安浅的目光投放在电视上。   根本没有半点回应,苏一南也恢复了安静,抱着她的身子紧了又紧,安静的将自己身上的热度给传递了过去。   他想,或许是时候将事情都告诉她,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她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让她放心。   “开饭了!”白安诺在厨房里响亮的吆喝了一声,瞬间拉回了白安浅神游的魂。   目光怔怔的对上苏一南含着心疼的目光,“怎么了?”她问。   苏一南摇了摇头,捏了捏她没有半点精气神的脸颊,“没什么,安浅做好饭了,去洗手,我去准备碗筷。”   “嗯。”白安浅听话的起身走进洗手间,有些无力的扶着盥手池,掬起一捧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扶着边缘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069:怀孕   镜子里不知道何时倒映出白安诺的样子,镜子中两个同样的容貌让她冷不丁的抬头霍然吓了一跳。   “呀!”白安浅惊叫了一声,等反应过来知道是白安诺时才拍着胸口缓过心中的慌乱。   白安诺有些抱歉,“浅浅,对不起,我吓到你了码?”   她摇了摇头。倒退了两步,腰背撞上了洗手台才停下脚步。带着探究的目光直视她,“你怎么会在我们附近的超市出现?”   白安诺一听,一脸的无辜,“对不起,浅浅,明明说好了过阵子我就要出国的,可是最近陆扬一直都在出差没回来,让我住在他名下的一间公寓里等他,我也没想到会离得你这里这么近。”   她上前靠近了两步,说着眼眶就红了,生怕白安浅不相信她一般,“浅浅。我是真的没想到会碰上你们的。”   “我知道了。”白安浅躲开了她想要伸过来抓住她的手,心不在焉的回道,“出去吃饭吧,别让一南起疑了。”   “嗯,浅浅,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柠檬鸭,待会儿你可得多吃一些。”白安诺点了点头,再次挂上明媚的笑,与她说道。   “洗好了?”苏一南已经坐在了桌子前等着她了,看到她过来起身替她拉开了椅子。   白安浅嗯了一声,不再言语,更不敢与苏一南都说半句话或是有半点亲密的举动。   只觉得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在背后盯着她。让她无所适从。   “轰隆!”   天际划过一道响亮的雷鸣声,白安浅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苏一南注意到了,连忙伸过手将她拥在怀中,安抚着她。   “哐当!”白安诺同样手下一颤,手里的碗筷也端不稳的摔在桌面上,苏一南扫了她一眼。   让她连忙收拾着桌面上的狼狈声声道歉,“抱歉,是我不小心了,对不起。”   她的全身僵硬的厉害。很快,苏一南就收回了目光,一把将白安浅抱起,带上了楼。   白安诺盯着那伟岸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久久才收回眼中意味不明的深意。   白安浅并不是天生的对雷声有恐惧,只不过每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气氛就让她回想起五年前的夜晚。   让她不自觉的害怕,将自己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去面对,苏一南拍着她的后背,一手扳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   “安诺,别怕,有我在。”   白安浅颤着话音。来不及去顾及这个,不停地翻找着手机,“我电话呢?”   苏一南在她的口袋里替她找了出来,“在这儿,怎么了?”   “我要找黄姨。”白安浅的手在屏幕上滑动着,接通了许隽的电话,“许医生,黄姨她……”   “嗯,黄姨又病发了,刚刚才给她打了镇定剂睡下了,你不用担心。”许隽那边粗粗喘了几口气,尽量将事情往小了说。   白安浅咬着牙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   收掉了电话白安浅才镇定下来,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沁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对不起,我情绪有些失控了。”   “没事,黄姨情况有变吗?”   “嗯,黄姨的精神病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犯上的,每一次打雷都这样,都是我,怎么没注意到今天的天气呢。”   白安浅暗暗的责怪着自己,苏一南抱着她,“丰城的天气总是常变的,别放在心上,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黄姨。”   “再过几天吧。”她摇了摇头,“黄姨情绪这几天都不会稳定的,要是我去了,也只会加剧她的病情,我会拜托许医生的。”   “嗯,别多想了,睡吧,我陪着你。”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将她塞进被窝里。   “好。”白安浅应着,只是一直不敢松开他的手,生怕他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就走了一样。   苏一南反握着她的手,一直守在床边。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轻缓的三声,苏一南看了一眼睡得不踏实的白安浅,本不想开,却也怕吵醒了她。   凌厉的眸底闪过一道厉色,小心的松开了她柔荑一般的手,白安浅虚晃的在空中抓了个空。   身子有些不安的蜷缩进被子里,小脑袋也一同埋在被子中。男人皱下眉头,轻轻的拉开房门。   “姐夫。”白安诺局促的站在房门外,视线越过他的身子想要去看里面的情况,无奈苏一南一个侧身就将她挡住了。   “什么事?”苏一南敛下眉眼,不轻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姐姐好些了吗?我有点担心,能进去看看姐姐吗?”白安诺一双水汪的眼珠子打着转,紧紧地盯着苏一南,一副较弱的模样。   这幅模样若是让别的男人瞧见了,怕是只会让人升起恻隐之心,只是,这并不包括苏一南。   “安诺已经睡了,别打扰到她。”说着,就要再次关上门,白安诺连忙用手挡住了。   “那……姐夫,我今天晚上能住在这儿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说完了又似乎生怕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就是担心姐姐,她打小就怕打雷,每次这时候都是我陪着姐姐的,这要是后半夜出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   “随你。”苏一南毫无所谓,只扔下最后两个字,也不管她的手是否还挡着,就直接关上了门。   幸好白安诺收的快,否则,非得让她的手被夹到了不可,床上的白安浅在被子里不停地打着颤。   身子弓起,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一般,苏一南心口霍然被撞了一下,褪下碍事的衣物自身后将她抱住。   白安浅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胸膛,只将自己贴的更近,睡梦里仍然无法摆脱的梦魇。   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苏一南一晚上的担惊受怕也同样睡得不安稳,时不时就起身看看她的状况。   后半夜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白安浅面色带着异样的潮红,双唇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苏一南将手贴在她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安诺?”拍着她的脸颊,试图想要唤醒她。   白安浅什么都没听见,小声的喊着他,“一南,一南……”   快速的联系了何叔过来,将白安浅送去了医院,白安诺同样被动静吵醒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衣,小跑着走出来。   “姐夫,姐姐怎么了?”看到苏一南怀里脸色有些难看的白安浅,她追问着,苏一南大步流星的离开。   步步生风,她的话一点儿也没传入他的耳中,一心只想尽快的将怀里的人儿给送去医院。   白安诺被他直走过来的身子撞的一时站不稳,偏向了一旁的沙发上,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消失在她眼中的身影。   “何叔,去医院。”苏一南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上了车,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双腿上。   大手紧紧地搼着她的小手,她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来自手心因为温度而沁出的汗湿。   “何叔,再快一些。”他的一颗心都悬在半空里,焦急的催促着,何叔连连点头,知道他此时的心急,默默的将车速提高到了一百时速。   “病人因为怀孕的缘故身体有些虚弱,轻微的着凉就能引发高烧,已经给病人打了点滴了,所以接下来只要等她醒过来就可以了,尽量让病人心情保持畅快。”   医生手里拿着病历单与苏一南报告着,苏一南却愣住了,握着白安浅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又紧。   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医生,“你……你说什么?”   “啊?”医生有些不解,又低头看了一下病历单,顿时恍然大悟了,将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恭喜苏先生,您的夫人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   “怀孕?安诺怀孕了?为什么一点先兆都没有?”他的记忆里最近白安浅的身体极为健康,并没有半点的不适。   “这个事关于每个人的体制问题,稍后我会写一些注意事项,您也要注意看一下该吃的和不该吃的,还有孕妇各方面都要注意的地方。”   “谢谢医生。”抢在苏一南开口前,何叔比谁都激动了起来,“恭喜少爷,恭喜夫人,你们有孩子了!我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老爷去。”   “嗯。”苏一南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握紧着她的手,抵在唇边印下自己微凉的一吻,“安诺,辛苦你了。”   医生和何叔对视了一眼,悄然的退出了房间,不打扰两人的时间,她怀孕了,甚至已经一个月了,自己一点都未察觉到,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丈夫是称职还是不称职的。   即便如此想着,唇角的笑意还是不自觉的扩大了起来。呵呵的笑着,贴在她的耳边开心的说,“安诺,我要当爸爸了。”   我们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安诺,等你醒来后,知道这个消息会是吃惊还是高兴?   苏一南牵着她的手一同贴在她的小腹上,仍然觉得像是置身在云端之上,在这里,孕育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爱情的结晶。   “唔……”白安浅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苏一南连忙看过去,只见她只是折腾了一下又继续睡去。   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白安浅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真正的睡去。   苏一南也就此陪了一夜,醒来的时候,一颗脑袋枕在她的手上,白安浅侧头看了一下,手上打过点滴的痕迹还留在手背上。   “嗯,醒了?”她只是微微一动,苏一南也就跟着醒了过来,额头自然的贴了过来,抵在她的额上。   “看来已经退烧了,饿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怎么了?”白安浅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个,茫然的看着他双眼下的乌青,有些心疼,拉着他坐下,伸手抚着他的面庞。   苏一南勾唇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烧了而已,现在没事了。”   “嗯。”她点了点头,熟睡时确实是觉得有感觉到难受,现在身子也觉得有些沉重,提不起起来的力气。   “安诺,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苏一南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他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让白安浅不由得一愣,看着他,等着她的后话,“答应我,别害怕。”   “好。”话虽是这么说,白安浅却因为他的话而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里,下意识的跟着他大喘气。   “安诺,你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我们很快就要当爸爸妈妈了。”苏一南的话音里带着激动和高兴。   “怀……怀孕?”白安浅彻底的被这个消息给惊愕到了,久久不能回过神,“你是说……”   她的指尖一颤,苏一南的手抵在她的唇上,抱过她柔声的安抚着,“别怕,不就是个孩子吗?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让我来就行,不要害怕。”   他知道现在的她才二十五岁,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只能尽量的将声音放的轻柔了一些。   “安诺?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白安浅不言不语的反应让他有些没底,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安浅心里带着什么样的秘密和痛苦。   所以,他更不知道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会作何反应。   “你在想什么呢?!”白安浅突的就笑了,拍了一下他的身体,娇嗔的说,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有个小生命已经偷偷地孕育了一个多月了,说这个消息来的突然并不假,更不是不害怕。   只是更多的却也是惊喜,“安诺。”苏一南激动的倾下头颅,快速的噙住了她的红唇。   “我很高兴,谢谢你安诺。”他说,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一个礼物。   “我也是。”白安浅笑眯了眼。随后却陡然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可是我怀孕了怎么去上班?”   “那就不上了,我们在家先休养一段时间,免得动了胎气了。”苏一南根本无所谓她的工作,直言说道。   白安浅不乐意了,“不要!”   “听话,安诺。”   “我不,都怪你!我上着班好好的,居然就让我怀上了,哼!”白安浅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卸在他的身上,抱怨着。   苏一南纵容着她的埋怨和胡闹,一点没放心上,顺着她的话接茬,“是是,是我的错,听话,我们不去公司了。”   “不,我就要去公司。”好不容易才刚适应新的公司,她怎么可能现在立刻就脱身?   “听话。”苏一南无奈的哄着。   白安浅现在怀了孕了,脾气也轴都很,别过头,“不给我去公司我不生了!”   “……”   苏一南妥协了,捏了一把她的鼻子,“行,都听你的。”   “对了,安……”白安浅环顾了一下病房,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突的想到了昨晚白安诺还在她的住处里,这一着急的询问,差点将安诺两个字脱口而出,幸好快速的止住了话,“安浅呢?怎么不见她?”役帅介扛。   “不知道。”苏一南淡定的丢下三个字,昨晚的情况一心只有白安浅,怎么会想到白安诺如何了?   “不行,你快去联系一下安浅,别让她为我担心了。”白安浅推着他,苏一南无法。   只得找出她的电话联系了白安诺,“姐姐!?”电话才刚刚接通响了一声,那一边的人就着急的接了起来。   “安浅,是我。”白安浅在他的手上拿过电话,说到,“你现在还在清苑吗?”   “嗯,姐姐你昨晚怎么了?姐夫火急火燎的就带着你出去了,我追都追不上,可担心死我了,打你电话也不接。”电话的那偶,白安诺担心的话传过来。   白安浅心中有些熨帖,点了点头,“抱歉,昨天晚上我发烧了,一南他急着送我来医院,现在没事了。”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我做些吃的给你送去。”   “这……”   “不用担心,我现在也是闲着,不让我干点活儿我心里也乱的慌。”白安诺打断了她的顾忌。   被她这么一说,她更没了要拒绝的原因了,捂着话筒凑过去问他,“这是哪家医院。”   苏一南快速的报上了地址和病房号,白安诺暗暗记下这才挂断电话。   白安诺煮的鸡肉粥很鲜甜,也不腻,让她接连在苏一南的喂食下喝了四大碗,看的白安诺的眼睛都看直了。   “姐姐,你吃这么多不怕撑着吗?”   苏一南一笑,看向白安浅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柔和,解释着说,“她现在是两个人,吃的再多都不够。”   “两个人?”白安诺的神情呆滞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诧异的捂着唇,一双眼睛晶晶亮的看着白安浅,惊喜的喊道,“姐姐,你怀孕了?”   “嗯。”白安浅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尚为平坦的小腹,“一南说已经一个月了,这个小家伙,居然什么时候来了也不说一声,还真是惊喜。”   “真好,真羡慕你和姐夫。”白安诺高兴的色彩中含着一抹失落,艳羡的说着。   这样的反应在白安浅的预料之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问,“你和陆扬不是也挺好的吗?”   她可没忘记上一次碰到她和陆扬的时候正巧撞见了他们在医院做完产检,那时的他们甚至比她和苏一南要亲密上几分。   白安诺强撑起一笑,眼底里再也无法掩饰的伤感,“嗯,陆扬他……”   说着又是苦涩的一笑,“没什么,姐姐你别想多了,我没事。”   “你该回去了。”苏一南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白安诺茫然的看向他,有些不解,“安诺需要休息,你在这里会打扰到她,更会渲染不好的情绪给她。”   “姐夫……”白安诺一听,眼眶顿时就红了,委屈的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白安浅悄悄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苏一南只当没看见,定定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白安诺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将所有的情绪极力收了回去,“那姐姐,姐夫,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白安浅点头,对她摆了摆手。   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病房里苏一南才开腔,“她什么时候回国的?”   “安浅吗?”白安浅不明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唔,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前吧,在黄姨住进医院的时候就回来了。”   “嗯,以后别靠她那么近。”   “为什么?她是我妹妹,有什么不对吗?”她有些不乐意了,苏一南却不再说话了。   “没什么,还想吃东西吗?”   白安浅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去,“不用了,我吃的好饱。”她刚才可是喝了四大碗的粥,平时最饿的时候也只吃了三碗而已。   白安浅在苏一南的强迫下住了两天的院才被批准回去公司上班,陈曼看到她的脸色忍不住调侃道,“安诺,有什么好事吗?”   白安浅坐回自己的座位,“没有啊?怎么这么说啊。”   陈曼可不相信她的话,走过去掐了一把她粉嫩的脸颊,“还说没有,看看你的脸上都写出来了,喜事!”   “有这么明显吗?”白安浅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陈曼理所当然的回了一个眼神给她自己体会。   她的眼睛四处在所有人的身上巡视了一圈,看到任何人都没注意到她的这边才拉下陈曼的身子小声的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我怀孕了。”   “真的?”陈曼惊喜的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大,白安浅连忙拍了几下她的手示意她安静。   这次才让她镇定下来,安静下来后脱口而出的又是,“是苏总的?”   “……”   “不对不对,我说错错话了。”陈曼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讪讪的笑了笑,她这不是下意识的嘛。   “放你一马。”白安浅轻哼了一声,心情极好,也不和她计较。   “对了,那天让你画的设计图出来了吗?”陈曼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要说的是什么,这都跑远了连忙将话茬子拉了回来。   ☆、070:抄袭   “那个啊……”这次轮到白安浅有些不好意思了,吐了吐舌,说,“我忘了。”   “没事,重在参与,别有太大压力。反正还有两天时间。”陈曼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白安浅嗯了一声,这时龙佳军已经走了过来例行巡视了。两人连忙打住了话,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小莲因为靠得近的缘故,将两人的话一字不漏的给听个彻底,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白安浅几眼。   冷哼了一声,果真就是别人包养的还装什么清高?苏总?呵,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小安,你去调查一下这个新来的白安诺,看看她是什么来头?”小莲小心的叫来小安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这……小莲姐。”小安有些为难,小莲犀利的眸子瞪了她一眼。   尖锐的问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了吗?”   小安进退两难,可面对一个对她一点用途都没有的白安浅,到底还是选择了站在小莲的这边。“好的。”   “诶!”小莲一把扯住就要离开的小安,又叮嘱了几句,“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小莲姐你放心。”小安有些害怕的全身像个筛子一样抖着,点头如捣蒜。役帅来扛。   小莲这才将她松开,说了一声,“去把。”   ***   晚上的时候,白安浅已经盯着数位板看了大半个小时了。一点思路都没有,暗暗叹了一口气,“要不算了吧。”   “在干什么?”苏一南自身后拥住她娇小的身子,圈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白安浅自然的靠在他的怀里,“公司最近准备换掉现在的LOGO,设计部的人都可以参与想出新的提议,也可以递交LOGO的画稿上去,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想到。”   “想不到就别想了,亲爱的夫人。你应该休息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苏一南一笑,可管不了这么多,一把就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去。   “再等一下嘛,再过半个小时?”白安浅做着最后的挣扎谈条件说。   “驳回!我的宝宝需要休息了,作为妈妈你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苏一南一口驳回,说道。   白安浅垂下肩膀,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妥协了,“好吧。”   “晚安。”苏一南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白安浅横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将自己冰凉的手脚一起塞进他的肚子里报复。   男人宠溺的笑了笑,抱紧了她的身子。任由着她的举动,她的体温一向偏于寒性,只要一吹空调或是天气稍转凉一些手脚就极为冰凉。   他便经常做着动作,以至于现在已经让她习惯了,一家三口相拥而眠,彼此的唇角都带着满足的笑意渐渐睡去。   笠日,小安有些挫败的回到公司里,面对小莲伸出手向她索要的东西,“小莲姐,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查不到。”   “什么?”小莲美眸一睁,有些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查不到!小安,你别给我装蒜,赶紧拿出来。”   “是真的。”小安生怕她怀疑自己的忠心,急的都快要哭了,不停地解释,“我已经托了很多关系去查了,就算花了钱了都一点消息没找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她的话让小莲越发的生疑,“一点都找不到?”   小安连忙点着头,“对啊,我已经找了三家侦探事务所,都查不到消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信,你也可以自己查一下的,我这里也还有和那些人的通话记录和信息,全都是一个结果。”   她拿出手机,上面一连串的通话记录,随后又按出信息放到她的面前,小莲低着头沉思着,“这个白安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神秘,什么都查不到。”   小安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去打扰她的思考,随后才看到她重新抬起头,“公司里不是有她的简历吗?你去找来给我看看。”   “这个怎么可能拿得到?”小安有些惶恐,公司员工的资料可都是在人事部的那边放着,她是设计部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到啊?   小莲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被修理得精致的芭比指甲。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都要给我拿来,除非你不想要在公司里待下去了!你知道的,只要我一句话要换掉助理,你这个工作可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想想你家里的奶奶和你年幼的弟弟还等着你的工资维持生计呢。”   小安握紧了双手,将所有的怨言都重新隐藏回心里,咬了咬牙,“我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小莲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只要你把东西拿给我,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会跟龙组长说让你成为设计师的。”   小安的脸上绽放着一张大大的笑脸,连忙道谢,“谢谢小莲姐。”   白安浅刚绘完了线条,灵光一闪,LOGO的雏形陡然就在脑海里蹦了出来,手下已经快速的在数位板上画了下来。   不出半个小时的功夫初步已经决定了出来,“安诺,你过来一下。”陈曼正好在另一边喊着她。   “好。”   “帮我把这些文件复印一下,各复印25份,待会儿我要交给龙组长的,麻烦你了。”陈曼递过一沓不算多的文件给她。   白安浅应了一声,不等她去复印陈曼又提醒了她一声,“对了,我们组的复印机坏了,所以只能跑一趟隔壁组的了,我现在忙不开,所以只能交给你了。”   她双手合十做拜托状,白安浅摆了摆手,一点也不介意。“没事,你继续忙吧?”   “谢谢了。”陈曼道了一声谢,又低下头继续忙着自己的画图,白安浅只要转折到隔壁另一间办公室里借用复印机,一番折腾半个小时后才影印回来。   小莲端着自己的茶杯回来,白安浅桌面上的画图还没来得及关闭,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随后,嘴角微微一笑,低声说,“辛苦你了,白安诺。”   “诺,曼姐,你的文件。”白安浅回来,手里已经抱着了不少的重物,陈曼连忙过去搭把手。   “好,明天就要上交设计图了,你的画好了吗?”陈曼随口问道,白安浅扬唇一笑。   朝她眨了眨眼睛,“放心吧,我已经有初步的想法了,主题是一心一意的为所有广大的消费群众服务,也让消费群众体验到我们公司一丝不苟的态度。很快就能得出成果,虽然不一定能比得上你的。”   “你就贫吧。”陈曼失笑,对于她的拍马屁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小安在人事部里一番周折后才拿到了白安浅的资料,假言白安浅要将资料要回去重新填补,成安深深地看了几眼面前的女人。   稍作一番沉思后才决定给她,小安连忙道谢,“谢谢成经理。”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人事部。   只余下深思的成安,“小莲姐,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   小莲正在赶制着LOGO的最后设计,身后突然传来小安的声音,吓得她整个人花枝乱颤的。   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作死了你!无缘无故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小安有些委屈,“小莲姐,这是你要的资料,你可得赶紧看,我待会儿还要还给人事部的。”   “还什么回去,你是真蠢吗?直接去复印一份,要多少有多少,真不知道你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小莲细长的手指戳着她的脑门,一脸的不争气,小安脸一红,这才明白过来,立刻去复印了一份给她。   小莲翻看着上面的简历,白安浅的工作经验一次都没有,所在的大学也是普通的大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盯了许久之后,才将目光锁定在地址的一栏,小莲小心的抄下,这才将简历藏在抽屉里锁上了锁。   随后又专心的投放到自己的画稿中,直到深夜了才完成最后的收尾,一份文件就将自己的作品给直接设计部经理传了过去。   在呈上最后画稿的一天,设计部的龙佳军组的成员全部临时召开会议,白安浅看着坐在上位的设计部经理彭光,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害怕。   不禁抓紧了陈曼的手,“曼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我们组开会啊?”   “还不知道,先等彭经理说话吧。”陈曼走进会议室的瞬间也瞬间察觉到了空气中凝固的气息。   拍了拍白安浅的手说,白安浅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中的那股不安,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这一次特地让你们组的成员开会主要是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宣布陈曼设计的LOGO经过公司里高层经理的一致认可决定选用。”   “我就知道应该的得到的一定会是曼姐的,曼姐好样的。”   会议室里的目光纷纷投放在陈曼的身上,都忍不住开口祝贺着,白安浅也由衷的替她感到开心,“恭喜曼姐。”   陈曼站起身,向诸位举了一个躬,“谢谢,还有谢谢彭经理。”   彭光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黑得更厉害了,伸手打住了各位的祝贺声和议论,“这第二件事,非常的严峻,也是触犯了我们设计师的底线!”   “白安诺,张莲!”彭光念着两人的名字,手上突然出现了两张设计稿,上面设计的LOGO图形相差无二,几乎就是一张图一样。   “你们看看你们的作品,这样的成品让我怀疑,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缘故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白安诺和小莲看去,脸色都是惊慌的变了色,“安诺,你为什么要抄袭我的作品?!”   小莲一拍桌面,尖锐的指责道,白安浅已经看花了眼了,差点就要分不住那张是自己的作品了。   头顶冷不丁的就传来了小莲的质问,她抬头,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这明明是我自己的设计,自己的概念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你居然这么无耻的抄袭了,你知不知道,抄袭对我们设计师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你一个小小的助理竟然还如此的大胆!”   “等一下,有话好好说,两位都先别激动。”龙佳军见势不妙,立刻出声打断了两人蓄势待发的争吵。   将两人的作品拿到手中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番,可无论怎么看都必然有一个是抄袭者。   而那人到底是谁,谁都不知道,只有她们自己心知肚明,龙佳军额头滑下一滴汗。   早在上次成安就提醒过自己,白安诺是不能惹的人,可是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了,这……   “彭经理,我想这件事一定有某位抄袭者,是谁的话好心早点认了,不要到时候又被拆穿了,可就真的丢人了。”陈曼冷冷的说着,视线故意停留在小莲的身上,暗示着。   小莲一怒,不甘示弱的对上她的,“就是啊,这份设计图我可是昨晚半夜赶出来发给彭经理的,不知道,安诺是什么时候上交的?”   白安诺眸色一变,双眼里迸发着怒意,看向她,“你这分明就是设计好的。”   她昨晚连夜赶出来的,可是她的却是今天才上交的,谁是抄袭者,一目了然,可她并没有。   她那都是融贯了自己的想法设计出来的,竟然落了一个抄袭者的名号,饶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我设计好的?安诺,说话可要小心了,我什么都没做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莲一脸的无辜,求救一般的看向彭光。   “你说谎!”   “闭嘴!”彭光低喝了一声,满是猜忌的视线落在白安浅的身上,“安诺,小莲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从未出现过抄袭的先例,反倒是你……”   他故意将话顿住,“只要你今天对小莲道歉了,说明你悔过了,公司就既往不咎,不然的话,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云科,云科是决计容不下抄袭者的!”   ☆、071:你相信我吗   “彭经理,你这话是认定了是我做的吗?我是一个助理没错,却也不会去盗取任何人的成果,你这么黑白不分,担得起这经理的位置吗?”白安浅的话出口,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说的什么话?!”彭光虎眸一瞪。直逼的人后退了三步,白安浅却不甘示弱的对上。   “我的立场表明的很清楚。我并没有抄袭,更不会道歉,如果真要让我离开云科,我也认了,但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抄袭者的。”   “等一下,有话好好说,都先冷静下来。”龙佳军连忙出来打着圆场,“这件事各位都还没弄清楚,先别激动。”   小莲可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了一声,“龙组长,你也是吃设计这碗饭的。该不会不知道这忌讳吧?”   “小莲!”龙佳军低吼了一声,喝止了她想要说的话,“事情都还没弄清楚,谁是那个行窃的还不知道呢。”   “你……”小莲心生不满,愤愤的甩了一把手,真是活见了鬼了,为什么一向最严厉的龙佳军都替这个狐媚子说话。   眼看着白安浅那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容,妒意再次横生,禁不住的脱口而出,“真是天生勾人的主儿,将我们组里的男人的魂全都勾走了,还帮着一个只会抄袭的人说话。这个世道到底怎么……”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的让吵闹的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小莲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手捂着被打到的右脸。   眼中全是恨意,死死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白安浅,满是不置信,“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嘴里不干不净的比公共厕所还脏!抄的是谁你比任何人都要心知肚明,可别让我说穿了大家都难看。”白安浅冷呵一声,字字句句里带着深意,小莲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快速饿被她略去,委屈的转过头去看如今只站在她这边的彭光。“彭经理,你看白安诺,她居然打我!还不是恼羞成怒了吗?”   “恼羞成怒?那也得看你配不配!今天我就把话烙下了,云科我会离职,只是,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抄袭小莲的作品。”   若说没有不舍是说的假的,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又要失去一项打发她时间的事,更何况,公司里还有陈曼这个贴心的朋友。   只是,这一切并不代表就可以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人的生是非,“想走?哪里那么容易?”   小莲美眸瞪得浑圆,眼看着白安浅就要离开,她哪里会愿意?伸手就要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拉扯回来。   不想,陈曼已经注意到了。抢在她的动作之前,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扯,陈曼的力气也大的惊人。   差点没将小莲给倒腾的摔在地上,“安诺,你现在走了难不成不是心虚了吗?”   白安浅只一笑,并未回头,“我昨天都去你的住处找你了,结果你写的根本就是错误的地址,那里只是一处普通的住宅区,你要不是做人有鬼,干什么要写一个假的地址来糊弄我们?”   “你查我?”白安浅心头咯噔了一下,顿住脚步,转过头凌厉的看着她,小莲自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了。   脸上的笑泛得更深了,就像是在嘲弄她一般,“你不心虚,怕别人查你做什么?”   “神经病!”白安浅低咒了一声,再也不想跟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再下去,怕是就要没完没了了。   “安诺,你还不能走,话没说清楚,你给我站住。”   彭光也反应过来,喊住了她,白安浅脚步再次一顿,却不是因为他的喊声停下了,而是抬眸间,会议室紧闭的门一把被人推开。   一双澄亮的皮鞋踩在木质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笔直的西裤衬得他的身形格外的修长,上身一件墨蓝色的西装显得来人多了几分沉稳。   相映生辉的蓝宝石袖口尊贵无比,完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渗着冷酷的气息。   鹰一般锐利的双眸扫过室内,最后落定在白安浅的身上,步履稳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霸道的将她带入怀中,“我看谁敢动她!?”一声落下,掷地有声,让吵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的连针掉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彭光是认得苏一南的人,脸色陡变,扯着一抹谄媚的笑,“苏总,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该来?”他蹙下眉心,故意说道。   “不不不,苏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彭光差点就哭了,强颜欢笑,“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我让总经理来见你?”   苏一南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是来找夫人的。”说着,搂着白安浅的身子紧了紧,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一句话,再次让众人大喘气了一下,“夫……夫人?”彭光抹了一把冷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怎么可能?她不就是一个被包养的……”小莲一脸的不可置信,挣扎了一下挣脱了陈曼的控制,冲上去做着替死鬼。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冷冽得刺骨的视线给声声的止住了话,苏一南勾唇一笑,“这位小姐想说的是什么?”   “我……”小莲顿了顿,着实是忍不下这口气,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她是你的妻子?!”   “小莲!”彭光连忙扯了她一把,暗示她别再说话了,转过头讪讪的对苏一南道歉,“苏总,对不起,这个员工不太懂事,冒犯了你。”役节他才。   “冒犯?”苏一南呵了一声,眼中的寒意更具,“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们夫妻的关系?又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问题?”   小莲被他的视线给逼退了几分,心中不停地打着退堂鼓,想要鼓起勇气却又升不起与他作对的胆子。   沉默了片刻,矛头指向了白安浅,她细长的手指指向白安浅,“就凭她盗窃了我的作品!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的话,就休想走,就算你是他的丈夫也一样无法消除她的罪行!”   “怎么回事?”苏一南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柔声的询问道。   白安浅不答,反问他,“你相信我吗?”   “当然,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他一脸的正义凛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哪里不对。   “我昨天画了公司的新LOGO交给了公司之后,结果小莲的也跟我的设计图一模一样,现在,他们都说是我抄袭,可是我没有!”白安浅对他解释着。   “抄袭?”苏一南抿着唇,彭光立刻撇清了关系。   “苏总,我可没说,这都是小莲说的,跟我没关系的。”他一句话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擦他什么话都没说一样。   小莲脸上的神情更为气愤,不争气的看了一眼彭光,跺了跺脚,“彭经理!”   “小莲,不是我说你啊,这回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你们,别以为你是总裁就可以仗势欺人了。”小莲现如今孤军奋战,说不怕是假的,可是事到如今也转不了弯了。   倒不如拼了,“仗势欺人?”苏一南呵呵笑了笑,将这几个字酝酿在口中咀嚼了一番,周身的戾气泛得更浓重了。   “徐成。”他喊道,只见徐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苏总。”徐成手上抱着一系列的文件,恭敬的应着。   苏一南嗯了一声,“将东西都给张小姐看看,是我们仗势欺人了,还是张小姐有理?”   “是。”徐成将一张光盘递给小莲,“张小姐,这是公司里的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并没有做过任何的处理,请你过目一下。”   “什……什么?”小莲这才是真的感觉到慌了,磕磕绊绊的回着话,却始终不愿意伸出手去接过。   徐成递给她的光盘在空中停顿了半响,也没见她有半点要结果的迹象,徐成抿唇一笑,“既然张小姐不想动手的话,那徐某就效劳了。”   会议室里正好有电脑和投影,画面稍微一切换,就切到了白安浅电脑桌前的画面上,白安浅正在画着图。   突然不知是何缘故突然离座,再之后,是小莲的身影站在面前,脸上挂着的是所有人都言浅易懂的深意。   最后一个画面切出,是小莲的办公桌,她将自己最初设定的画稿给删的一干二净,丝毫没有犹豫的采用了白安浅的创意。   画面上,女人嚣张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放心,只要你把东西拿给我,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会跟龙组长说让你成为设计师的。”   “轰!”众人的脑袋瞬间就像是炸开了一道雷,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放在小莲的身上。   “原来她才是抄袭的那一个。”   “就是就是,平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丢我们设计师的脸。”   “还有啊,居然威胁她的助理去帮她查资料,真可怕!”   耳边不停传来的闲言碎语让小莲的眸子变得通红,带着一抹骇人的可怕,她猛地冲上去砸碎了电脑和投影仪。   屋子里的灯被打开,小莲的脸色难看的铁青,死死地咬着牙盯着白安浅,“这都是你设计的?”   她指着白安浅,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的情况了,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巧,在她和她的电脑面前都专门装上了监控器。   不是她计划好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安浅皱着眉,与她说道。   不解的视线投放在苏一南的身上,她想,苏一南应该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果然,苏一南的嘴角咧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耐心的和她说,“前段时间的时候,你怀孕了,我不让你到公司,你非得来,为夫也是无法才这样的。”   本来他一点也不放心心上,只是若不是接到了龙佳军联系徐成的话,他是绝对不想让她难堪的。   他的女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踩在脚下贬低!   “你!”白安浅咬牙切齿的想要说些什么,很快收回了心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示道,回去再收拾你!   居然给她装了监控器,看她让他好看的!苏一南背脊一凉,看着怀中的娇妻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心中一个咯噔,只将那抹慌乱快速的化解去,苏一南的声音不低,尽管是只对白安浅一人说的而已。   也让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敢情人家夫妻之间恩爱的紧,就连上个班都担心了装上去的监控器。   “呀,那不会我们的位置也有吧?”转念一想,有人开始慌乱了起来,徐成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放心,苏总只在张小姐和夫人的座位上装了而已,无须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小莲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偏偏会装在她的位置上?   徐成冷哼了一声,“心术不正之人,一看便知,还需要什么理由?这件事是徐某一人的自作主张,并不关乎苏总的事。”   苏一南吩咐他的只有白安浅一人而已,“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这是冤枉我。”   小莲一把拍掉身边人试图抓她的手,抵死不愿意承认,“走开!你们都是合伙的。”   “徐成!”苏一南护着怀里的人儿,一手护着她的腹部,一手揽着她的身子。   “张小姐,苏总现在以云科董事长的身份将你解雇,并且不仅云科,甚至SKA也会进行一系列的封杀。”徐成手上拿着文件,一字一字的说道。   说完,转过头又对一旁打算置身事外的彭光看去,“彭经理,你也没有资格待在云科。”   “我……”彭光颤着身子,“徐特助,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你看了这些,还能说出与你无关这四个字吗?”徐成神色淡然,拿出一个黄皮口袋的档案袋,将所有的东西都倒出在桌面上。   那上面,全都是清一色的激情照,更有不少的是熟悉的面孔,甚至,小莲也在其中。   “这,这照片上的人可不是我啊,你听我解释。”彭光一看,腿都发软了。   “是不是真的,我想你应该去警察局说,你利用职务便利骗取了多少女人的清白,想必,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徐成定定的看着他,眼底带着厌恶,这样的渣宰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浪费空气!   小莲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被赶出了云科,彭光也被扭送到了警察局里,会议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谁都没有开口,仿佛刚才的那一场闹剧根本就不复存在一样,“都没事干了吗?”苏一南沉声说道。   自身上传出的寒意让所有人在六月的天里都感觉到了凉意,陈曼最先回过神来,走到白安浅的面前跟她说,“安诺我先出去了,你们应该有话要说吧?”   陈曼说着,眼睛朝她眨了眨,白安浅被逗乐了,捂唇偷笑,点了点头,“好的,曼姐。”   有了陈曼的先例,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只匆匆的留下一句,“苏总随意,我们先出去了。”   之后全都作鸟兽散,消失的一个影子都没有,徐成最后退出,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   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白安浅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狠狠地瞪着他,不说话。   “夫人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看看。”苏一南无辜的看着她,明知故问,白安浅甩开他抓过来的手。   “说,还有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她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审视着他。   “没有了。”苏一南老老实实的交代,当然,即便有也不会是挑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怕那时候会更惹火她。   “真的?”白安浅带着狐疑,“我进云科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   “所以你每天都监视着我?”   “那个是……”   苏一南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被她一个眼刀个喝止住了,“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是。”无力的松懈着肩膀。   白安浅点了点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关,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忍不住了要将他揍一顿。   “对不起,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以后不会了。”苏一南抚着她的脸,对自己幼稚的行为致歉。   他只是有些过度担心了,即便她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也还是忍不住的去担心。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白安浅掐着他脸上结实的肌肉,恶狠狠的呲了呲牙,对他说道。   苏一南勾唇一笑,低头咬住她微撅起的唇瓣,得逞的一笑,“遵命,夫人。”   “你也不看看场合!”白安浅捂着红唇,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才想起屋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了,这才暗舒了一口气。   “我亲我夫人还需要看场合?”苏一南挑了挑眉,耍着无赖说,说完,又像是证实着她的话一样,又低头索要了一记深吻。   直到让她的双腿差点就软的瘫倒在他怀中才松开两人微微粗喘了几口气,苏一南同样有些咬牙切齿。   ☆、072:冒牌货   看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这个小东西,还没出来就会折腾他爹了。”   白安浅呵呵笑出声,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宝宝现在还成了保护我的屏障了?”   她故意斜眼看了一眼苏一南,看到他成功黑下来的脸。笑的更欢了,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你确定?”苏一南揽着她的腰肢紧了又紧,话里蕴含着威胁的意味,白安浅没听出来。   朝他恶狠狠的皱了皱鼻子,“就是活该。”说完,她推送了他一把,“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这次恐怕都引起轰动了,还让不让我好好在公司工作了。”   “那就回家养胎生孩子。”苏一南冷哼一声,并不在意自己的举动到底会导致什么样的情况。   他只知道,无论是谁欺了她,都不可能脱身的。他捧在手心的人儿,凭什么让人欺负了去。   “说的什么话。”白安浅失笑,又拍了一把他的身子,“快走啦,小心我生气了。”   “我还怕你不跟我生气呢。”   “还说。”她故作生气的瞪了瞪眼睛,苏一南脸上挂着的笑扩散的越发的开。   他掐了掐她的脸颊,说道,“不贫了,晚上回去老公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他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罪行了吗?   好不容易才让苏一南离开,公司却已经炸开了锅了,白安浅才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有不少的同事走了过来示好,让她脑仁儿疼。还好龙佳军快速的过来整理了秩序,“都给我回到工作岗位去,不用干活儿了吗?”   一句话,让即使想再讨好白安浅的人也得先顾及龙佳军这尊现任的大佛,老老实实的回到座位上了。   白安浅感激的朝龙佳军薇薇莞尔,算是谢了,龙佳军只是漠然的回以点头,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苏一南刚走出云科的大楼,徐成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事情跟了上来,“苏总。莫小姐想要单独见你。”   “不见。”苏一南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徐成有些为难,“莫小姐说,是关于夫人的事要与你说,定了茗楼的雅阁包厢等你。”   “南哥哥!”莫云惜在雅阁里不安的等待着,她不确定苏一南会不会见自己,倘若不见的话又该怎么办?役节见才。   不想,在她思索着应该如何时,苏一南已经推开了门走进来,对于她的惊喜,苏一南显得有些冷淡。   “你要说与安诺有关的什么话?”他直接切入了正题,对此之外,并没有其余的话要与她说的。   莫云惜敛下的眉眼快速的略过几抹恨意,又很快被她掩饰去,“南哥哥!你被安诺这个女人给骗了!”说到此处。又顿了顿,纠正道,“不,我们都被安浅给骗了!”   苏一南狭长的眸光一闪,“什么意思?”   莫云惜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眼睛四处躲闪着,最后双手握拳,似乎鼓起了勇气。   将要说的话倾泻而出,“南哥哥!安浅根本就不是安诺!你的妻子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冒牌货而已,她根本就是白安诺的双胞胎妹妹白安浅!”   莫云惜说的小脸都涨的通红了,满脸的都是愤怒,从包里翻找出那日张之易交给她的档案,“你自己看看吧!我绝对没有说谎,白安浅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嫁给你的!”   苏一南的手上拿着被她塞过来的档案,上面的封条已经被撕开了,他打开,看着那上面的种种证据,还有白安浅和白安诺的个人资料。   “一直以来,我们都被骗了,更是被白家他们耍的团团转,白家可真够的,竟然就连顶包新娘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莫云惜不停地在旁边煽风点火着,却始终没有注意到苏一南的脸色沉得越发的难看。   “你调查了她?”苏一南狭长的眸子斜看了她一眼,莫云惜对上他的目光,看出了他眼底蕴含的怒意。   背脊一阵发凉,不明他为何会是这个反应,“说话!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得不到回答的苏一南低声喝了一声,“南哥哥,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拿到的,重要的是,白安浅她骗了你不是吗?她根本就不是白安诺啊,从头到尾,她都在骗你!”   “那又如何?”   “什么?”他语气里的无所谓,让她忘记了要说些什么了,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南哥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一南再次沉下脸,已经没有了想要继续与她纠结这个问题兴趣了,他举着手中的文件,不知从哪里找出的打火机递了上去。   “苏一南!”莫云惜厉声嘶喊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火焰在她的面前炽烈的燃烧着。   然后慢慢的变成灰烬,散落在地上,“苏一南,你疯了!这是白家欺骗你的证据,你竟然将她烧了!”   “莫小姐,我不希望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再来插手,无论她是白安诺也好,还是白安浅也罢,我从来都不在乎,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需要外人的指手画脚!”   莫云惜愣住了,她这才发现,她从很久以前就从来没看穿过苏一南,就连此时的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都根本无法猜测。   她伸出手,拦住了他,无助的说,“南哥哥,就算她这样骗了你,你也不在乎吗?我就不能有半点的机会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她!”   “不是偏偏要她,是只能是她!”他狠心扯下她的手,纠正着她的话,这辈子,他要的,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她是替代的又如何?他要的从来也都不是白安诺,只是她。   莫云惜追了上去,却如何都追不上他,“等一下!苏一南,你等一下!”   “你就这么狠心?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会改变你的想法吗?”身后传来她决绝的话语。   “不要去骚扰她,要是让我知道了……”苏一南身形稳定,丢下最后一句话,剩下的深意只留给她自己揣测,步伐不曾停止,大步的走出了房间,关上门,将她的叫喊也一并隔绝。   莫云惜痴痴地看着那最后的一道离去的背影,眼眶滑下痛苦的眼泪,“苏一南……”   炙热的目光里隐忍着的恨意再也无法抑制的迸发而出,即便她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换不回来他的一个转身。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赌注,可是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苏一南,她爱的这个男人何其狠心,何其残忍?   “苏总,莫小姐……”徐成一直在门外,苏一南打开包厢时,将她激烈的最后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些担心的想要说些什么。   “找个人送她回去,别让她靠近她!”苏一南冷着脸说,话里的那个她,不用说,徐成也自然知道是谁。   “是。”   “还有,调查一下莫云惜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苏一南揉了揉眉心,莫云惜的这一番折腾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去调查白安浅,甚至还调查得那般的详细,是她自己一人所为,还是有人怂恿?   “去吧。”徐成点了点头。   夜间。   “苏总。”徐成在书房里和苏一南说着今天自己查到的所有资料。   “我查到,前两个月之前莫小姐确实是有个一个男人接触过,只是那个男人神秘的很,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任何的资料,他也很聪明的避过了那时附近的监控器,与莫小姐接触的时候也是在监控的死角处。”   “嗯,也许安浅的资料也是他提供的,沿着这条线搜索下去。”他要看看,究竟是谁会去将白安浅和白安诺之间调查的这样的认真。   最让他在意的是,这次的事,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白安浅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是。”徐成了解了,“那关于知道夫人的消息也要继续隐瞒吗?”   “当然,不要让她知道。”苏一南点了点头,这件事,现在还没必要说出来,她才刚刚受了刺激稳定下来。   若是再告诉她这些,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好的,那我会将夫人的资料进行一系列的处理,不会再让任何人查到一丁点的线索。”   “嗯,这一次是我的疏忽了,没料到竟然会从她这方面下手,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都要尽快找出来以免节外生枝。”   徐成将手上弄到的资料全摆放在桌面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苏总,莫小姐前两个月出国了一样,目的地是巴黎。”   “嗯。”苏一南轻应了一声,“先回去吧。”   徐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苏一南翻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档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起身将资料锁进了保险柜里才走出书房。   卧室里,白安浅因为怀孕的缘故最近总是很慵懒,早早就去找周公下棋了,对与外界的任何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他端看着她的模样,眼底不自觉的流溢出几分宠溺和柔和。   “晚安。”苏一南倾下身子,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白安浅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子,伸手将他抱住。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睡得更安稳,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苏一南似乎同样有所察觉,噙着一抹笑,忍不住再次轻点了一下,安浅,等你知道的那天,不要怨我。   ***   白安浅今天特地请了假去看黄姨,没有提前告知苏一南,只因为晚上的时候已经答应了苏老爷子今天要回老宅里吃饭。   苏一南到这也不顺路,并不想要让他兜着个大圈子,“黄姨。”白安浅的心情极好,远远的看到了黄姨就扑了上去见她抱住。   黄姨转过头,有些惊喜,“浅浅?你来看我来了!”   白安浅的脸色有些局促,才想起今天苏一南并没有跟来,点了点头,甜甜的朝她一笑,“嗯,黄姨,浅浅来看你来了。”   “太好了,我……我……”黄姨有些激动,却始终说不出表达自己话语的句子,有些着急的看向她。   眼神中全是迫切,“很开心?”白安浅替她说出了她未说出的话,黄姨重重的点了点头。   紧紧地抱着她,许久都还未舍得松开,“黄姨,小心点。”她感觉到肚子受到了轻微的撞击,连忙出声提醒。   “嗯?”黄姨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她,有些不解,白安浅笑了笑,松开她,拉着她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黄姨,浅浅这里有小宝宝了哦,已经一个月了,再过九个月就可以和你见面,和你玩了。”   “小宝宝?”黄姨跟着她重复这着话语,那双保养得适当的手在她的小腹上忍不住轻柔的抚摸着,“这里面有小宝宝了,有小宝宝了。”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向她确认着。   听到小护士带去的消息,许隽几乎是在听到她来的时候就立刻将手头上的功夫全都弄完了才急急的赶过来。   没想到,却将这一段话给尽收入耳中,他的全身仿佛像是被雷给击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久久不能动弹,白安浅又与黄姨说笑了一会儿,感觉到黄姨投放到她身后的视线才跟着转过身去。   便看到了许隽的身影了,差点吓了一跳,白安琪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许医生,你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吓我一跳。”   许隽强扬起一笑,“就,就在刚才。”他回着话,视线始终忍不住不停地落在她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白安浅注意到了,脸上闪过一道不可察觉的红,下意识的给遮挡住了,“我有话想对你说,麻烦你先照顾一下黄姨。”   许隽一手拉过白安浅的手,对身旁的一个小护士说,小护士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黄姨不开心的吵闹起来了才连忙转过身安抚她。   “许医生,怎么了?”白安浅被他拉至一颗树下,这里鲜少有人走动,许隽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了才开口。   “安浅,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他没有半点的忌讳直接问出了口,让白安浅神情一滞。   愣然的朝他眨了眨眼睛,“什么?”   “上次在保仁医院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忘了吧。”   白安浅这才想起来,神情有些不对劲,“许医生,我……”   “安浅。”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苦恼的蹲在地上,眼底闪过一抹伤痛,“上一次,你见到的是我的丈夫没有错,可是……那是原本属于我姐姐的未婚夫。”   “什么!?”许隽厉声喊了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安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越听越乱了。”   白安浅的脸色闪过一丝挣扎,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将心中所有的秘密都一吐为快。   ***   深夜,夜色寂寥,唯独苏家里灯火通亮。   三月的天气有些潮湿的冰冷,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目光怔怔的看着对面早已焦虑不堪的父母。   双手交握,紧了又松,终是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泛着泪却怎么也落不下。   “所以,你们就决定牺牲我,成全公司,成全姐姐?”她问,声音带着颤抖和失落。   “那么你们,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回答她的,只有父母的沉默,让她的心随着这静谧的推移而越发的往下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白夫人看了看憔悴的白父,转头看向白安浅,几近哀求的说,“安浅,你就帮白家这一次吧,就当妈妈求你了。”   “求我?”她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脸上挂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你们竟然求我嫁给一个陌生人,一个我不爱的人,也不愿意放过我?”   白父面色陡沉,豁然站起了身,看了一眼扔然在苦苦挣扎的女儿,闪过一丝不忍。   他又何尝愿意这样,但现在白氏因为股市波荡就已经岌岌可危了,要是再传出半点不好的风声只会是要将白氏推到风口浪尖处。   为了白氏!   “这事就这么定了,从今以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什么决断一般,“我白从文没有白安浅这个女儿,只有白安诺!”   “爸!”白安浅大叫了起来,心中千番涌动,张口欲再说什么。   “我白家丢不起这个人,更不能丢这个人!”白从文的眼里全是决伐,阻断了她的话,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丢下最后一句话,直接甩手离开。   廖茹过来,贴心的握住她的手,温暖让她冰凉的手渐渐回暖,却无法暖到她的心底深处,“安浅,你也看到了,你爸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你还是……”   “那又如何!那是你们擅自定下的婚姻,为什么要我来结账!?”白安浅挣脱她的手,猛地站起来。   看这个面前养育了自己二十四年的母亲,可恰恰也是她,要将她往一个火坑里推。   前些日子,白氏因为公司周转不济,陷入频危之境,是白安诺自己看上了苏家的家境,又听说苏家独子相貌不凡,这才鬼迷心窍的让白家去提出商业联姻。   可不曾想,昨日苏家送来彩礼和苏家独子的照片后,白安诺直接就要退婚了,白家如今已经是残破之身了,又怎能再敢毁了这婚?   最后,白安诺逃婚了,现在,竟然让她代替姐姐嫁给一个她不曾见过面的人?让她如何能接受!   一听白安浅这么说,廖茹也急红了眼,“那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白氏垮掉吗?你别忘了,如果没有白氏,你以为你能有现在的生活吗?”   “就算没有白氏,我们也照样能够生活啊!我可以养你们的,也会照顾……”她可以出去工作,可以挣钱养家,可为什么偏偏就要让她选择这一条路。   白安浅不禁开始带着美好的幻想着,她们一家人即便没有这些所谓华丽的服饰,贵重的首饰,没有气派的房子,随意乱奢侈的钱也照样可以过得好好的。   她说的好听,可廖茹不等她说完这些,立刻就打断了她的话,冷声讽刺着,“养活我们?就凭你现在一个月才几千块钱的工资,一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职员,能让我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吗?”   “妈!”白安浅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话里话外都毫不掩藏的夹带着足以刺穿她心脏的嘲讽,让她如何能听不出。   就像是一根接着一根让她看不到,无时无刻都在刺痛着她的细针,疼痒难耐,却拔不出,不停地折磨着她,无法愈合。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就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职员?   廖茹也自知自己刚才说的有些过分了,被她盯得更是心虚的视线不停地闪烁着,不敢对上她的。   末了,只能咬牙说,“这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不愿意!我不会答应的!”白安浅赤红着眼,声嘶力竭的朝她吼道,全身上下无都在散发着强烈的抗拒。   廖茹看着这样坚持的女儿,无法了,就大哭大叫了起来,“你这是在逼我!你们都在逼我!这是要逼我去死啊!安浅,你真的要妈死在你面前你才答应吗?”   白安浅有些无助,她要什么时候才明白,是他们在逼她,逼得她无路可退。   “行,既然公司没救了,我也只能去死了!这些年,就当我白养你们了!”白安浅的沉默激发了廖茹的性子,一手就抓起桌面上的水果刀就要往自己的手腕割去。   白安浅瞳孔一缩,猛地回过神,扑上去就夺过了她手上的刀甩手扔到了地上,“叮……”利器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妈,你别逼我。”她的声音里带着祈求。   “安浅,你自己选吧,嫁,还是不嫁!”廖茹并没有留给她任何的余地,咄咄逼人的逼问直逼向她。   她还能选吗?还有得选择吗?!   抑制了许久的泪终是忍不住滑过了脸颊,滴在地板上,握住廖茹手臂的手在发颤,许久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的从嘴里流溢出两个字,“我嫁!”   一句话,断送了她这一生,也让她跌入了地狱,万劫不复……   ☆、073:一南,救我   白安浅说完,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要失落的多,或许,再换一个想法,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既然她也决定了要和苏一南在一起了,这些。也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生活了。   许隽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安浅,你爱他吗?”   白安浅被话问住了,低垂着头不知在思想着什么,“许医生,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应该回答你。”   她不知道,如果要说,她曾经知道爱,知道爱人的滋味,知道如何分享自己的爱,可是,现在的她。离这些都太远了。   “安浅,你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方式的,你的人生并不需要受他们的摆布,你也有自由的权利。”许隽抓着她的双臂,双眼中迸发着她看不明的情绪。   “不可能了。”她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推开,“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无论好坏,在我决定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再也不能回头了。”   “安浅,你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许隽长叹了一口气,久久的看着她。“跟我走吧,安浅,离开丰城。”   白安浅轻呵了一声,“离开?”有可能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离开了,何必等到现在。”   “安浅,相信我,跟我一起离开丰城,我会照顾你的。”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不成想。许隽突然一把扯过她的身子,将她拽过,禁锢在怀中,“相信我,我会照顾你的,会照顾黄姨,可以吗?”   “许医生!”白安浅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举动,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   许隽只将她抱得更紧,“安浅,我说的是真的。”   “许医生!”白安浅用力将他推开,粗粗喘了几口气,“许医生,你自重,我现在是一南的妻子。”   “妻子。可是你现在就来你一个真实的名分都没有,你的身上上挂着的是你姐姐的名字!你现在过的人生也是属于你姐姐的,并不应该是你的。”许隽的脸在她挣扎时无意被细长的指甲给划伤了,有些触目惊心。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也不愿意去理会,“安浅,答应我,跟我走吧,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照顾你一辈子。”   “你闭嘴!”白安浅瞪着眼睛,看着他,“不可能的,许医生,你可能有些累了,所以才会乱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安浅,你占据在我的这里,控制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样子几乎要抓狂,我自私,只想要独占这样的你。”   许隽拉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为她跳动的心脏,“安浅,我爱你。”   “不!”白安浅猛地抽回手,没来由的心虚,不敢对上他那真切的目光,“许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黄姨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   “安浅!”许隽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她决绝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着,那不带一丝眷恋的背影失踪无法让他伸出手。   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一道泪滑下刚毅的脸庞,终究还是太晚了是吗?如果他能早点将这些话说出口,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白安浅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消失,许隽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狼狈一并抹去,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眼熟的护士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了,“许医生,白……白小姐……”   “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许隽刚坐下的身子立刻弹跳了起来。   护士不停地喘着气,指着大门的方向,“白小姐她……她被人带走了。”   “什么?!”许隽一拍桌面,整张脸铁青的厉害,“被谁带走的,往哪里去了。”   护士好半天擦缓过气来,茫然的摇了摇头,急的都快要哭了,“我,我不知道,我刚才见白小姐脸色不太好看,就送她到门口了,结果,突然就冲出了两个人将她带走了,往西南方向去了,怎么办,许医生,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你去联系警察,还有,联系这个人,告诉他你知道的事情。”许隽快速的抄下一串数字,递给她。   护士反应过来,“对了,许医生,我还记得车身是银白色的,可是车牌号我也看不清,车子应该是很低调的夏利。”   许隽没有回答,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就冲出了办公室,驾车去追赶白安浅去了,可是车子使去的方向正好是闹市的方向,茫茫人海中满是夏利的身影,哪里是能寻得到的。   许隽心中焦躁不安,一双眼睛不停地投放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几乎看花了眼。   ***   白安浅直接就被掳上了车,嘴里快速的被人用一块不料给堵得严严实实,全身被绑的死死的,只能唔唔的出声,想要抬起双眼看下到底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还未等她看清楚,一个手刀就砸在了她的脖颈处,双眼一个翻白,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荒废的弃楼当中,周围蔓延着难闻的意味,让她几乎要作呕,小腹难受的不停翻滚着。   她睁了睁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站立在她前面的人影,由模糊逐渐到清晰。   “嗨,安诺,好久不见。”莫云惜精致可爱的模样落入她的眼中,她的嘴角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朝着她打着招呼,说完,又茫茫然的捂住了嘴巴,“啊,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安浅比较合适啊?”   白安浅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心中的慌乱被她捕捉了个正着,更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怎么?你害怕我知道吗?”她笑眯了眼,一脸的得胜者的姿态,感觉到她有话要说,将她口中的布料扯了下来。   原本就深入到喉咙里面的布料陡然离开,让她觉得有些反胃,身子倾向一遍干呕了好一阵才将腹中的涌动给安抚下来,白安浅快速的将那抹慌乱抹去。   “所以,你找我来是想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吗?其实我要的很简单的,至只要你离开一南就好了,我就会放你回去的,你的秘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白安浅冷哼了一声,“你休想。”   “白安浅,你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莫云惜被激怒了,伸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白安浅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脸颊有些肿痛,却也受得住,她斜眼看了她一眼,莫云惜气的就是她这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越是这样,越是想让她露出更痛苦的模样。   “白安浅,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告诉南哥哥,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莫云惜按着她的额头,脸上天真的笑仍然挂在脸上。   白安浅微微勾唇,“你可以试试。”   即便她隐藏的极好,莫云惜还是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慌乱,更确定苏一南更是什么都没与她说了。   资料被毁了没关系,就算在苏一南那里起不了作用,但是,可不代表白安浅也可以故作镇定。   “很遗憾,在来之前,我已经和一南说过了,你知道吗?这一次的绑架,也是他默许的。”莫云惜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能够听得清楚。   白安浅的脸色有些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苏一南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熟悉吧,仅仅你的三言两句就能够让他相信你的话吗?”   “你!”莫云惜一时语塞,白安浅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她的反映就能看出来,这一切,苏一南都还并不知道。   “放我回去,我不会告诉一南你所做的事情的,不然,你是想让他连对你最后的那点好感都要磨灭掉吗?”白安浅暗暗提起苏一南,想让她看在苏一南的面子上放了自己一马。   可是不想,莫云惜一愣过后,笑的更欢了,“很好啊,既然他爱不上我,那么就恨我吧,那样好歹也能让我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些疯狂,让她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直到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撞到了墙面。   “你疯了!如果自己爱的人都恨你了,那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不需要你来插嘴,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你,如果没有你,一南一定会娶我的,我和他门当户对,从小就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凭什么你一出现,就什么都打乱了?”   莫云惜的眼珠子瞪得浑圆,那模样,恨不得就像是要扑上去将她给撕碎了。“只要你死了,一南一定会再次注意到我的,我永远都会陪在他的身边的,陪着他将这个创伤抚平,然后重新接纳我。”   “莫云惜,你太异想天开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难道你想杀了我之后还要瞒着他一辈子吗?”白安浅厉声质问她。   “他不会知道是我的,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从来都不会,更何况,你再过不久,就只变成了一堆骨灰呢?”   她狂笑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桶汽油,白安浅这才感觉到真正的不对劲,难怪从一进门便感觉到了让她作呕的气味,却没有想到那会是汽油。   莫云惜将所有的汽油倒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洒在空气中的汽油味瞬间蔓延了整个屋子。   白安浅小腹一抽,恶心感更是再也无法抑制了,直接就靠在墙面上,再次干呕了起来。   莫云惜将汽油倒好,转过身才注意到白安浅的不对劲之处,她带着深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怀孕了?”看似疑问的话,带着几分笃定,她清楚的看见白安浅在那瞬间变了颜色的脸。   “你居然怀孕了!”莫云惜紧紧地咬着牙,眼珠子恨不得瞪得掉了出来“白安浅,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白安浅虚弱的靠在墙上,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与她反驳,无力的扫了她一眼,双手她的手被迫反绑在身后。   不能护住小腹,全身屈成一团,将自己给保护了起来,恰恰这举动才让莫云惜气红了眼。   紧紧地盯着她小腹的位置,几乎要冒出火来,“白安浅,你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跟一南在一起的,跟他在一起,他却以为你是白安诺,你不觉得憋屈的慌吗?!”   “我们夫妻的事,就算再怎么样也跟你无关。”白安浅冷呵了一声。   “与我无关?”莫云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是,反正你很快也要变成一堆骨灰了,就算再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了。”   “莫云惜!”白安浅咬着牙,牙根忍不住的打着颤栗,“你非要将我逼到这个地步吗?”   她摇了摇头,“是你们逼的我,一切都是你们逼的我,我什么都不想做的,可是你却夺走了我爱的男人,甚至还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你何德何能?你该死,该死!!!”   她拿出了打火机,在她的面前示威一般的晃了晃,双手做了一个火烧的动作,“这火一烧,轰!的一下,就窜起来了,你就没了……”   “再见,白安浅,你就跟你未出世的孩子在黄泉路下看着我和一南在现世过的幸福吧。”   莫云惜摆了摆手,浅笑盈盈,走出了屋子,将最后那道门给锁上了,“轰!”   门口不知何时被点上了火,瞬间就蔓延了整个屋子,浓烟滚滚而来,白安浅艰难的撑起身子,一跳一跳的跳到窗口。   想要撞开,可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小腹清晰的传来刺痛,让她的脸色发白,额头冒下冷汗。   “一南……咳咳!一……南……”白安浅的身子逐渐无力的滑下,坐在地面上,尽量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役亩讽巴。   火势越来越大,周围都是炙热的空气和滚烫的火苗,浓烟窜入鼻息,让她的大脑越发的无法去思考。   和苏一南相处的一幕幕不停地重新上演着,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一南,救……救我……”   白安浅不自觉的流下眼泪,哭的一塌糊涂,为什么现在能够想起的只有苏一南一个人,为什么现在最想要他在她的身边。   ☆、074:你竟然敢动她!   “砰!”不知道火势蔓延到了哪里,更不知烧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爆炸声。   白安浅的意识开始涣散,眼中全是滚滚而来的浓烟,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去看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噔!铛!”一块玻璃碎片炸来,割伤了她的脸颊。瞬间缓缓地流出一道血痕,白安浅感觉到刺痛。   痛觉神经强制性的让她精神了些许。玻璃就在她的眼前,白安浅心中瞬间一惊,升起了一股希望。   她拼了命一样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用双手去捡起地上的碎片,奋力的隔着捆绑着她的绳子。   只要没了碍事的绳子,她就一定能出去,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绝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安浅紧紧地咬着牙,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身边已经没有一席之地能够让她躲了,她的周围全是火焰。   将她的全身烘得刺痛,身上也开始留着汗水。手更不知大被玻璃割出了多少道口子,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手掌粘稠的血液。   可是,这一切,她都无法去顾及,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   白安浅最后一施力,就将只剩下一丁点的绳子给挣扎断了,“救命啊!救命!!!”   她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她提出来了,奋力的撞击着大门,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那被撞击的传来金属的声音。   外面被用锁链锁住了!白安浅心底咯噔了一下,窗口也被封死了,大门更是打不开,已经没有任何一处可以逃离了。   她的眼中只有这一片地狱一般的火海。“一南,一南……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明明总在关键时刻他都会出现的,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出现?   不,他不会来了,他怎么可能会来救一个骗子呢?一南……白安浅的眼眶有些温热,双手贴在小腹的位置。   不停地安抚着来自腹中同样的不安,“宝宝乖,我们会没事的,别怕。别怕。”   时间推移让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视线被莫云惜给搜了去,根本不能呼救。   白安浅瘫坐在地面上,靠着墙面,眼皮垂得越来越低,“宝宝,妈妈也好累,可以休息一下吗?就一下,待会儿就起来,可以吗?”   她脸上泛着一抹苦笑,小腹一阵一阵的传来抽痛,像是抗议一样,可是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安抚了。   “宝宝,我就休息一下。很快……就……就……”白安浅眼皮一垂,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   白安诺手上拿着今天让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去了清苑,心情极好,忍不住哼了几个调子。   苏一南正在家中,听见了门铃,打开门,就看到了站立在门口的白安诺。   “姐……姐夫。”白安诺身子一颤,有些害怕,眼中快速的闪过慌乱,“姐夫,你在家吗?”   她似乎没料到会看到苏一南一样,手上握着的一个档案袋快速的被她藏到了身后。   “姐姐呢?姐姐在家吗?”白安诺的视线往里看看,苏一南皱下眉。   同样有些不悦她的到来,“你来做什么?”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巡视了一下,最后落在她背在身后的手。   白安诺敏感的感觉到了,慌慌张张的藏得更严实了,“姐……姐夫,我找姐姐有点事。”   “什么事和我说了也一样。”干净利落的回道,让白安诺更为难了,一张小脸皱下,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半响,她才抬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姐夫,我可以进去吗?”   苏一南不语,让开了半个身子,白安诺连忙点头道谢,“谢谢姐夫。”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白安诺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藏在身后的档案袋也忍不住拿了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姐夫,这是今天我在我的信箱里收到的匿名信件,你看一下吧。”说着,偷偷瞄着他,巡视着他的反应。   苏一南斜看了她一眼,让她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去偷看他,苏一南解开,待看到里面的照片时,冷呵了一声。   嘴角挂着一抹包含着冷意的笑,“你拿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姐夫,你别误会,我本来只是想找姐姐问清楚的,可是姐姐不在家,我也只好……”白安诺连忙摆手划清了界限。   “姐夫,你别相信这上面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假的,根本不可信!”白安诺紧张的将东西收回包包里。   刚才的东西不是别的,恰好是白安浅今天跟许隽在医院的树林里被偷拍到的亲密照,两人相拥在一起,看似那样的亲密无间。   “姐夫,你生气了吗?你要相信姐姐啊,你认识了姐姐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从始至终她除了说自己是安诺外,就没有骗过你吧?”   白安诺说的直爽,说完,突然反应自己说了些什么,连忙捂住了嘴巴,哭着一般的看向苏一南,“对……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你说,安诺说自己是安诺,那她到底是谁?”苏一南洞悉一切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不自觉的让她全身一个颤栗。   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安诺……”白安诺咬牙,眼一闭,一脸豁出去的样子。   “姐夫,不,一南,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才是真正的白安诺,现在嫁给你的不过是我的孪生妹妹白安浅,当初近婚期的时候,我被父母送出了国,让安浅代替我嫁给了你,所以……”   “所以?”她顿住了话,让苏一南眼底中的讥笑更明显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不惊讶吗?”白安诺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有些害怕,这样的苏一南沉静的让她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了。   就仿佛,她说的话不过只是在探讨着今天的天气也一样,一点也撼动不了他内心的涟漪。   “安诺。”他喊她,带着特有的蛊惑,声线里带着别样的磁性,连带着她的心都跟着酥麻了一下。   “你……叫我安诺?”白安诺突的就落下了泪,“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喊过我了,我的身份被安浅代替了去,我只能做着她,只能扮演着白安浅这个角色,一南,我,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真是辛苦你了,安诺。”苏一南的话中带着深意,白安诺却一点没听出来,只哭的更凶了,梨花带泪的,好不惹人怜惜。   苏一南冷哼了一声,一阵尖锐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话,他划开锁屏接起,女人的话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眉眼陡然皱下,凌厉的可怕,幽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强而有力的手指伸出,立刻钳制着她的下巴。   白安诺吃痛,突如其来的力道差点没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了,她惊呼了一声,苏一南手下施力。   又用力掐了一把,“你做了什么!?”似魔鬼一样的嗓音从他的口中留意出来,那样的冷漠和戾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甚。   白安诺的下巴给钳制着,根本说不出话,疼得她这回事真的落下眼泪了,“一……南……”   “安浅呢!她在哪儿!”苏一南的脸极为骇人,青筋突起,仿佛就要这样将她给捏碎了,“你竟然敢动她!你竟然敢动她!!!”   “我……”白安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想要反驳,喉咙被掐的几乎窒息,双眼翻白,红润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   双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手,想迫使他松开,苏一南却毫无反应,她的那点小打小闹在他眼里就跟挠痒痒似的。   看着她的反应,苏一南皱下眉头,松开手,将她摔在沙发上,扔下最后一句话,“你最好祈祷一下别让我查到是你!”   白安诺全身抖得像个筛子一样,不敢去抬头看他,直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才让她抬头。   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方才苏一南的反应分明就是白安浅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徐成,立刻给我查一下安诺在哪里!”苏一南冲出家门,拿出手机联系了徐成。   徐成听到这其中的不对劲,立刻点头应下,“好。”   ***   火势汹汹,白安浅的意识已经彻底失去,许隽赶到的时候整个屋子已经烧的火热,大门被紧紧地锁上。   一辆夏利就停在大门的门口,让人即便是打开了锁链也无法推开大门,停在这,火势只要再烧出来一些就会引起爆炸。   到时候这里,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喂,到西南郊外315道路口的一栋屋子来接我。”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阵安静,他苦笑了一声,带着赴死的决心,只丢下一句话,“哥,我求你了,这一次就算我欠你的,就算是来替我收尸吧,我不是开玩笑的……”   说完,他径直的挂断了电话,只有窗户用着几根木棍给堵上了,不容多想,许隽用着自己的身子撞击向窗户,直冲了进去。   到底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在此,白安浅撞了许久的窗户都未成有丝毫的松动,许隽这一撞,却是生生的将整块窗户给撞的脱落。   角落里的白安浅躺在地面上,火焰已经蔓延到她的身边,衣服也被烧毁了些许,“安浅!”   他惊喝了一声,白安浅听到呼唤,想要睁开眼睛,可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   “一南……”   许隽冲到她身旁,听着她的呼唤,眼底闪过一抹痛恨,恨苏一南,恨那些伤害她的人,他一把将她抱起,白安浅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气息逐渐减少。   他心中一惊,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安浅,醒醒,千万别睡过去,白安浅!!!”   “砰!”又是一阵小爆炸声炸开了,一块钢筋不知突然从哪里摔落下来,许隽来不及躲闪,心头一提,下意识的紧紧将她护在怀中,生生的用背部挡下了这一击。   许隽闷哼了一声,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他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没有,一心只想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不然,死的只会是他们两个,白安浅努力睁开一道缝,许隽狼狈的俊颜落入她的眼中。役边木血。   “许……许医生。”她气息极弱,拼了命的挤出几个字,“你别管我,你快走!”   她的手无力的推了他一把,却一点用都没有,许隽脸上闪过一道无法掩饰的欣喜,“安浅,你醒了,不用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不……你,你走!”白安浅仍然推着他,不想要让他为了自己做着这样的牺牲,他自己是绝对可以离开的,可是要再带上她,这个难度不止是增加了一倍。   “我不会丢下你的。”许隽自动的将她的话给屏蔽掉了,解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脸上,想让她尽量吸取一些浓烟。   抱着她,等缓过背后的剧痛,步履阑珊,一步一步的朝着现在唯一的出口处,窗户走去。   白安浅隐忍着自己的眼泪,她何德何能,能让他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靠在他的胸前,温热的液体湿了他的衣襟。   这一次的清醒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又昏厥了过去,双手无力的滑落,许隽感觉到了,可是这一切都无法让他停下步伐。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相信我。”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对她说。   “呼!”许隽长舒了一口气,白安浅安然的躺在他的怀里,他的背后被烧破了一大块的肌肤,被砸中的后背此时更是不忍目睹。   “安浅,我们没事了……”他艰难的扬起一笑,庆幸着,却也带着绝望。   他想要驾车送她去医院,想要拨打急救电话,可是,却再也没有力气了。   深深地看着怀中的她,那并不惊艳的容颜上沾染了漆黑的痕迹,带着让他心动的美好。   嘴角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这一眼,仿佛是要将她烙印在心里一样,永远无法磨灭掉。   下一刻,再也无法抗拒的坠入了黑暗中,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了。   白安浅痛苦的皱着眉,她的身下,缓缓地流出鲜红的液体那样的触目……   ☆、075:我的孩子   一双漆黑的皮鞋踩在地上,男人一身的风尘,看着地上狼狈的抱在一团的两人,冷声道,“把人抬上车。”   单手一挥,冲身后的人下着指令。“是。”另一个健硕的男人上前,轻而易举的就将两人给分开。送上了车。   白安浅的身下缓缓的流出鲜红的液体,男人眸光一暗,健硕的男子立刻反应过来,赶紧自后车座取了一张毛毯盖在她的身上,遮住了那身下的血红。   “先生,走吧。”   “嗯。”   白安浅意识朦胧,只感觉到她躺在床上被人推动着,耳边不停地传来医生的诊断,“伤者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身上有几处轻微烧伤,呼吸道系统受到损害……”   “孩子……孩……”她极力的吐出几个音调,可是急诊室里没有人去注意到她那微微启动的粉唇。   她的孩子。老天爷,求求你,请保护我的孩子吧,白安浅祈祷着……   ***   苏一南赶到火灾的现场,留给他的,只有那一片被烧的倒塌的房屋,无论如何搜查都毫无一人生存的迹象。   他站立在那里,安静的可怕,徐成不敢靠近这样的他,按捺下心中的惋惜,继续指挥着现场的人搜查。   他跟在苏一南身边五年了,对于他的事一清二楚。更知道他一直在找着一个女人,可在他终于找到的时候,竟是这样的考验……   “徐成?”苏一南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敛下的眉眼带着毁灭的色彩,“查到是谁了吗?”   徐成的身子一僵,早猜到了他会如此问,点了点头,“是莫云惜。”   “莫云惜!”苏一南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念着这个名字。转过头,凌厉的视线直逼向他,“我让你找人看着她,你是怎么看的?!”   “苏总……”徐成眼底闪过愧疚,“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如果,他能将人看的紧一些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苏一南仰了仰头,飘忽忽的飘出一句话,“不,是我。”   他自认为那是保护她,可是,却从来没有真真切切的让她感受到安全感。   莫家!双手握成拳。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莫家!这一次,他决计不会再留任何的情面了!   说话间,屋子都已经掘地三尺了,可仍旧是什么都没寻到,不管是人,还是物,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两种结果,一种白安浅已经死了,身子都烧成了灰烬了,一种,她逃出来了。   可现如今,明显是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那样的情况下,她如何能够自救?   “回去。”苏一南说。   “回去!?”徐成被他的话给愣到了,“可是夫人……”他想说些什么,又快速的反应了过来,硬生生的止住了话头,点头称是。   夜间,苏老爷子催促的电话再次打来了,“一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和安诺不是说好了要回来的吗?怎么还……”   苏一南刚接起,就是苏老爷子一连串的炮击,他抿着唇,打断了他的话,“爷爷。”   “怎么了?”苏连成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严肃,抱怨声立刻停止了,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后话。   “安诺死了。”   “你说什么?”苏老爷子听完,立刻蹦的三尺高,满满的都是不相信,“你再将话说一遍!什么安诺死了!我的外孙儿呢?你跟我把话说清楚了!”   一旁的张管事见到了连忙过来顺着他的气息,生怕他就这样气恼的脑充血了,不停地宽慰着,“老爷,您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没什么好说的,她死了,莫家的人出手的。”苏一南吐出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都要沉稳,仿佛只是在诉说着今天的天气如何而已。   “爷爷,这一次,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莫家,我必定要让它在丰城消失!”   苏连成心口一急,想要劝诫,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长叹了一声,“一南!”   年过花甲的老人,抱着电话默默地流下了泪,他盼了多少年,二十年了,自他膝下唯一的儿子儿媳死后,已经二十年了。   他想要的不过是儿孙幸福,老天偏偏不如他的愿,时隔了二十年,一南终于娶妻生子了,可现在,竟然要让他再次遭受失亲之痛。   苏一南握着电话的手青筋凸起,他没再说话,径直的挂断了电话,双手抚上白安浅早上刚睡过的床,那上面,似乎还带着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   可这才时隔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安浅,白安浅,你可真狠心!   他咆哮着,着了魔一样的将床上的用品全拆的扔在了一旁,李妈听到动静,慌忙的推门进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   想要收拾,他伸手制止住了,许久才轻轻的说,“放着吧。”   “少爷……”   “李妈,你今天你回去吧,这阵子不用来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说。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了?”李妈明白他的性子,如何也不相信性子一向淡然的他做出这样的举动,追问着。   苏一南敛下眉眼,只摇头,朝她一笑,“没什么,不必挂心,回去吧。”   “那……好吧。”李妈摇了摇头,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少爷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来了,我会再来的。”   “嗯。”他闭上眼,嗯了一声,直到房门被关上,高大的身躯突然有些无力,慢慢的滑落,坐在地面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谁也不知道他在透过那道墙,看些什么。   徐成看着在办公桌前已经数日没有休息半年的苏一南,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苏总,你休息一下吧。”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啊。   “嗯。”   “苏总!”徐成上前去,夺下他手上正签着合同的笔,这几天里,他夜夜都在喝着酒,白天继续拖着身体过来工作,仿佛像是不要了命一样,着实让他看不下去了。   这才出手阻止,他看着他,脸上挂满了不忍。   苏一南双眼下带着乌青还有憔悴,三天的时间里,让他活生生的让那张刚毅的面庞给瘦的凹了进去,“徐成,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苏总……”徐成看着他,有话要说,却被他骇人的视线给逼退了回去,“苏总,要是夫人看到了,这也不会是她想要的样子。”   “闭嘴!”他低咒了一声,垂下的眼底里含着所有人都看见不懂的寓意,抬眸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让你做的都做了吗?”役妖杂划。   徐成不敢再说什么,见他询问,这才点头,“莫氏的股市已经开始动荡了,听到SKA突然撤资这件事即便让许多人不解,却也开始流言四起,俗话说的好,以讹传讹,之后会演变成什么样还是个未知数,不过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   “嗯,继续,别给莫家半点翻身的机会。”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仿若在弹奏着一首绝妙的钢琴曲。   “是,我知道了。”徐成应了一声,“还有,你让我查的那个电话已经查到出处了,位置在黄女士所在的医院,调查过后才知道,那是里面的一位员工,那日夫人就是在那里被掳走的。”   苏一南的瞳孔一震,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紧紧地扳着扶手,徐成继续说,“那护士在联系你之前找到了许隽,现在,许隽同样下落不明。”   “许隽?”他记得那是黄姨的主治医生,为什么就连他也一同消失了,苏一南紧锁着眉头。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吁而出一样,他想要抓住,可是什么都抓不到,徐成直到他不再开口说话了,道了一声,安静的走出了办公室。   苏一南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相框上,上面的人笑颜如花,天真灿烂的如孩童一般。   刺痛了他的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所有郁气都吐了出来,却如何都无法抹去心中的那道痛。   “苏总,白家的人来了。”屋子里的内线突然响起,传来徐成的声音,苏一南皱下眉头。   “不见!”   “好的。”徐成干脆利落的卡掉了内线,转头向面前的廖茹和白安诺道,“抱歉,苏总现在不见客。”   “不见客?我们怎么可能是客人,我们可是一南的家人,岳母!”廖茹尖着嗓子,一脸的嚣张跋扈,对于徐成的态度不满到了极点。   绘着红蔻的指甲指着他,与他说道,“你再打一次,这回我自己和一南说。”   “抱歉,白夫人,苏总不见客,也很忙,暂时还抽不出时间,您如果真的这么急的话,我已经转告了苏总了,等他空下来了,自然就会见你。”   徐成抱歉的笑了笑,委婉的拒绝着,白安诺瞧瞧的扯了扯廖茹的衣服,同样加入了劝诫,“妈,一南可能真的是在忙,我们体谅一下好吗?”   她将温婉的性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微微朝他勾唇,“不好意思陈助理,我妈妈也是有些着急了。”   “安诺,你说什么呢,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知道,安浅的假面具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对于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今天要是不将事情说明白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廖茹一把拨开白安诺的阻挡,不管不顾的就要冲进办公室里,徐成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拦住了,将她阻挡在门外,低低的警告着,“白夫人,这里是SKA的总裁楼层,还请安静一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廖茹这才注意到已经有不少的人寻着声音看过来了,一张老脸羞得通红,白安诺不争气的又拉扯了一把她的衣袖。   这才让她回过神,“既然如此,你就让我进去,我有话必须要和一南说清楚,否则,这辈子他都会后悔的!”   “白夫人!”尽管她再如何说,徐成都不愿意让步半分,双方一时僵持着,谁都做不出让步。   办公室的被唰的被拉开,男人挺拔的身躯走出,径直的越过站立在门口的廖茹和白安诺,只喊了一声,“徐成!”   徐成立刻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廖茹和白安诺也快速的回过神,“一南,等一下!”   廖茹追在身后不停地喊着,最后好不容易追上去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抱怨道,“一南,我喊你你怎么没听见啊?”   “放手。”他不咸不淡的说着,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廖茹只觉得手似乎被灼伤了一样猛的收回。   尴尬的笑了笑,“一南,我有话想要跟你说,你看……”   他冷呵了一声,没有回话,径直的离开,闪身就进入了电梯,饶是她想要再想伸手去拉也不敢。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被关上,廖茹气的跺了跺脚,“这怎么回事?他怎么火急火燎的是去哪里。”   “妈,你别说了。”白安诺拉了一把她的手,柔声说道。   “不是,我们这都过来了,怎么就这么一个态度?”廖茹冷哼了一声,想到刚才他那吓人的眼神就全身一个颤栗。   “苏总,现在去哪里。”徐成坐在驾驶座上,询问着他目的地,苏一南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去许隽家。”   “好的。”   许隽的家并不远,只是,这一趟倒让他们都有些失望,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许隽的家里乱得很,显然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回来打理了。   徐成暗暗瞥了一眼苏一南,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不知道他此时是怒还是悲,“苏总。”   “我先回去了,你去查一下许家吧。”他说,徐成下意识的将车钥匙递给他。   “嗯,那你回去休息吧。”徐成点头,生怕他反悔了一样,又叮嘱了一句。   他接过钥匙不语,驱车离开了许隽家,路途中只停下来买了一束白兰花,一路直行到郊外。   墓地里寂寥无人,只有三两个刚刚扫完墓离开的人,此时已经接近了下午,更是没有人会来。   苏一南怀里抱着一束白兰,朝熟悉的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墓碑上只刻着几个字,“母亲秦玉芬之墓。”   “妈,我来看您了。”他将白兰放在墓碑前,恭敬的鞠了一个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抱歉,只有我一个人来,明明已经跟您说好了下次带她来的,到底还是毁了跟您的约定了。”   粗粝的指腹抚着斑驳的墓碑,他苦涩的一笑,却比哭还要难看,眼中有些干涩,夜晚间的风拂来。   不再有白日的灼热,反倒有些阴凉,自心底蔓延而出的阴冷,仿佛周边的阴气都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妈,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因为……”他顿了顿,那个字,始终无法说出口。   仰了仰头,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了,“妈,我下次再来看你吧。”   ***   白安浅一直在梦里无法脱醒,梦中,她追着一个孩子,却如何也追不上,她只能追啊,追啊。   不停地跑着,好不容易抓到他了,他缓慢的转过脸,稚嫩的脸上带着与苏一南一模一样的英气,那鼻子眼睛仿佛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让她不由得一惊,“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她失语,摆着手连忙解释,“宝宝,你在说什么,妈妈没有不要你啊。”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孩子全然没有听到她的话,目光怔怔的看着她,又一遍重复着方才的问话。   “宝宝……”她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他躲了过去,仍然问着一模一样的话。   “不,我没有……我……我没有。”白安浅有些失控的往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一脸的痛苦,“我没有,宝宝,妈妈没有不要你。”   痛……   小腹的阵痛让她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流出来了一样。   她茫然的将视线往下移,只见她的下身正潺潺的流着鲜红的液体,她用双手去触碰,突然的就慌了。   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不知所措,只能哭喊着,“不要!宝宝,你不要离开妈妈。宝宝!!!”   “宝宝!!!”一声尖锐的喊叫让她从梦里惊醒了过来,身上全是粘腻的汗水,额头布满了细汗。   一个男人落在她的视线里,男人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一本杂志,听到动静循声看了过来。   “白小姐,你醒了。”男人爽朗的声音开腔,带着阳光的气味,就连身上都是小麦色的肌肤,寸头,咧着一口洁白的牙齿。   白安浅有些怯生生的缩在床角里,双手揪着被子,全身竖起了防备,“你是谁?”   “白小姐你不用害怕,我是许隽的朋友,你好我叫罗岩。”他伸出手来,主动示好。   白安浅摇了摇头,明显的不愿意与他多接触,双手触到小腹的位置,猛地一惊,退口而出,“孩子!我的孩子。”   “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虽然有流产的迹象,但是已经保住了。”罗岩看出她的慌乱,连忙和她解释安抚着。   “真的吗?”她的手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有那么一刻的不真实。   “当然了,你以为许家的医生是吃素的吗?”罗岩骄傲的一笑,“你已经没事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得到答案的白安浅松了口气,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的感激,认真的说,“谢谢。”   她不停地抚着小腹,彻底的舒了一口气,还好那只是一场噩梦,她的宝宝还在她的肚子里,“宝宝,谢谢你的坚强。”   她红着眼眶,从未想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孩子都这样的坚强,谢谢你,宝宝。   罗岩耸了耸肩,“其实,你要谢的不应该是我。”   白安浅抬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许医生吗?”   “在隔壁的病房里,他的情况比较严重,虽然清醒的比你快,但是还不能下地。”   “我去看看他可以吗?”白安浅的心被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罗岩就等她这句话了。   一拍手,“当然,我想他看到你起来也会开心的。”   “待会儿,我想要打个电话。”她突然提着要求,罗岩脸色有些为难,思想了一下。   断言拒绝了,“抱歉,没有先生的允许,我还不能让你联系外界。”   “为什么,我要联系我的家人,不然,他们……”白安浅有些不解他的拒绝,话才说到一半。   开朗的少年脸色突地就沉了下来,看着她,再一次重复着刚才的话,“抱歉,白小姐,先生没有发话,我不能让你联系外界,这回造成我们先生的困扰。”   “可是……”   “白小姐,我带你去看许隽吧。”罗岩再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说完,就要过来搀扶着她下床,白安浅摆了摆手,不让他靠近自己,示意她可以。   他无所谓,任由着她去了,只跟在身后边走边提醒着告诉她许隽的病房在哪里,担忧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是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身子站不稳。   “安浅!?”许隽正被强制性的躺在病床上休息,看到推开的门,下意识的看过去,便看到了白安浅的模样,一个激动起身,又牵扯到了后背的伤,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安浅加快了两步走去,拿着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背后,好让他靠着舒服一些,“你先靠着,不用起来。”   “谢谢。”他点了点头,朝她一笑。   白安浅嗯了一声,罗岩感觉他们有话要说,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现在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许隽一愣,随即失笑,“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而已,这样才能无愧于自己。”   “我知道。”她揪着床单,“我都知道,但是,许隽,你也应该知道的,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差点搭上你的这条命。”   他摇了摇头,笑的更开怀了,一点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没事,这都是我自愿的。”   ☆、076: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推荐票三百加更】   “我不值得。”一滴泪滴落在被单上,快速的被晕开,许隽心中一阵抽疼,伸过手去想要替她擦去。   白安浅微微错开,躲了过去,“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的孩子。”   许隽听到孩子时,神情愣了愣,苦笑了一声,“你偏偏要这么执意的要和我撇清关系吗?”   “嗯。”   她记得苏一南说过,既然不可能,那就不要给那人任何希望,现在,倒不如将一切都扼杀于摇篮中。   以免它继续滋生,这样,对谁都好。   两人一时沉默,都无言,她垂着头。他只安静的看着她,苦涩在心中蔓延,这是早就知道的结局了,只是他不愿意面对而已。   “我想要回去。”沉默了许久,她抬头对他说,脸上有着些许的担忧,“我想我突然不见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我要是不回去的话,肯定会担心的。”   “好,我让罗岩送你回去。”   “谢谢。”听他这么说白安浅舒了一口气,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答应的这么爽快。   许隽喊了一声。一直守在门外的罗岩就走了进来,“小少爷。”   “送安浅回去。”他说。   “抱歉,没有先生的话,我不能。”罗岩仍旧重复着方才对白安浅说过的话,许隽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为什么,他呢?我要找他!”役见斤巴。   罗岩笑了笑,解释道,“先生现在不在,你可以自己联系他。”   罗岩一连串的拒绝让白安浅慌了,她并不知道为何。要将她拘禁在这里,她质问道,“我要回家,为什么还要经过你们先生的允许。”   “这……”   “罗岩,让她回去,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许隽深吸了一口气,罗岩有些犹豫,他继续说,“难道你要跟苏家为敌吗?”   一句话,让罗岩松了口,“我知道了,你自己跟先生解释清楚,我会送她回去的。白小姐,这边请。”   “好,谢谢。”白安浅一时激动,连忙站了起来,生怕他会临时反悔了一样,转过头,又对他说了声谢。   许隽只笑着,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去吧,这段日子不用来看我了。”   她有些疑惑,却也只能点头,跟在罗岩的身后离开了医院。   ***   白安浅被一路护送回到清苑里,“麻烦你了。”她快速的拉开车门下了车,对驾驶座上的罗岩说了一声。   钻下车之后,直奔别墅回去。   臭……   白安浅打开门的瞬间,周遭都蔓延着浓重的酒味让她有些反胃,捂着胸口,隐忍着。   地上丢满了酒瓶子,好几次她都不小心的踩到了酒瓶,有啤酒,有白酒,也有红酒,全都混在一起。   她心生不安,加快了脚步回到卧室里,房门虚掩着,她轻推开,男人一身的狼狈,瘫坐在床边,脚边堆的酒瓶子多的数不过来。   “一南……”她捂着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永远都是意气风发,一尘不染的男人,此时竟会是这样的颓废,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不少酒的痕迹,斑斑点点,领带被他粗鲁的扯开,扣子也松开了几颗,光洁的胸膛暴露在空气里。   他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她,双眼中全是猩红,看到她,慢慢的错愕,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   互相看着彼此,白安浅注意到,他瘦了,瘦的能够清楚的看得到,下巴处是许久没有打理过的胡茬,带着憔悴,带着倦意。   “一南。”白安浅走近,蹲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颊,说不出的心疼,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苏一南的手同样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抚过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子,粉唇,每一样都带着属于她的温度,周边充斥着熟悉的白兰香。   “安浅……”他恍若梦境一样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不真切,“是你吗?”   “嗯,是我,是我。”白安浅身体僵住了,他喊安浅,是说明他真的知道了吗?   她想要去追问,可无论如何,他都只重复着这两个字,连连点着头,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沁取着他的温暖,“一南,是我。”   她的唇带着颤抖,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苏一南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苦涩一笑,这一定是梦,老天爷都在可怜他。   白安浅只觉得自脖颈传来的湿热,高傲如他,居然……   她是双拳握得紧紧地,最后,落在他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身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那么重要了。   “安浅。”他喊着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被解开的魔咒,将她心中锁了许久的心结瞬间打开。   安浅,白安浅这个名字在世界上已经消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如今再被他重新翻出来,比任何人喊着都要让她想要落泪。   下一刻,男人已经抬头,捧着她的脸,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一点也不温柔,像是野兽一般的撕咬。   她攀上他的身体,极力的回应着他,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就像是兴奋剂一样。   苏一南像是疯了一样啃咬着她的全身,他要确认,确认现在的她是真实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白安浅咬着唇瓣,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索取,高傲如他,要让他落下泪,那到底是被伤到了什么程度。   她不知道,却只知道她是真的心疼他了,纵容着他,配合着他,两个人就像是大海上一艘单薄的帆船,顺着风雨摇曳着。   “安浅,安浅……”苏一南魔障了一样,眼眶通红,沉下身子,靠在她的身上低吼了一声。   白安浅呻吟着,累倒在他的怀里。   苏一南的脑子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怀中的女人,双颊泛红,已经睡了过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酒也清醒了一大半,“安浅,安浅。”他拍了拍她的脸颊。   这一切,真实到让他无法去反驳,她的身体,就在他的怀中,没有虚假,没有虚幻。   “对不起,安浅。”他哭的像个孩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道歉,“我不应该欺骗你的,都说你是最大的骗子,可谁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我选择了将错就错。”   他紧紧地抱着她,泪从眼眶里滑落,滴在她的脸上,白安浅感觉到湿润,有些吃力的睁开眼。   “一南。”她唤他,苏一南一愣,看着她轻勾起的唇,心中一动,低头索要了一个深吻。   立着自己此生唯一许下的誓言,“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   “嗯,我也是。”白安浅乖巧的点了点头,脑袋靠在他的胸前,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   那样的迅速,是专属于她的,她累的打了一个哈欠,朝他撒娇道,“一南,我好困。”   “睡吧。”他拍着她的后背,轻哄了一声,待感觉到她的呼吸均匀了下来才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进到浴室里将两人身上的痕迹给洗去。   卧室里已经一片凌乱,他有些头疼,没料到会演变成这样的状况,这样的他着实不像他。   可他偏偏还是堕落了,天知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有多么的欣喜,仿佛这一生都要沉沦在她的目光里。   卧室已经不能睡了,幸而客房李妈前几天都有在打理,倒也不脏,还能凑和一晚上。   将她轻柔的放置在床上,苏一南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再次绽放出一抹笑意,“安浅,谢谢你。”   谢谢你还有放弃我,和孩子平安的回来了。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因为自己方才粗鲁的一番折腾而罢休。   无奈的笑了笑,真没想到他竟也会有失控的一天,真的是如同着了魔了。   “唔。”白安浅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正安心的窝在他的怀中,迷蒙的揉了揉惺忪的眸子。   苏一南早已醒了,冷不丁的抬头,就撞入了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里,“醒了?”   他微微勾唇,只低下头,就在她的唇上印下一记湿热的吻,白安浅羞得双脸通红。   记忆回到昨晚两人的疯狂,在情事上的苏一南永远都是温柔的霸道的,昨晚的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让她害怕,却也禁不住的去接纳他,“嗯,醒了。”她低垂着羞红的脸,点了点头。   不敢再去看他,苏一南一笑,知道她的心思,长手一抱,就将她给抱着坐在他的怀里。   “你都知道了?”她有些害怕,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是他喝醉的话还是如何。   苏一南身体一僵,“嗯,知道了。”他握着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反复揉捏着,又补充继续说,“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了。”   “什么!?”白安浅一惊,满是惊愕的看着他,“你……你都知道?”既然他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骗自己?   为什么还要让她饱受那样的煎熬,他知不知道,她的人生几乎都要被弄的一团糟……   苏一南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是,是我,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安浅,你听我说。”   感觉到她的挣扎,苏一南扣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照片是我换的,白氏是我逼的没有退路的,我只想要让你嫁给我,无论是谁,我都只要你。”   白安浅抿着唇不说话,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勾唇一笑,“生气了?”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是,她气,气的快要爆炸了,快要疯了,脸上越是平静,此时她心中的涌动更是多。   “抱歉,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有问过你,是不是安诺啊。”他坦言道,这一说,更让白安浅生气了。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不满,“你什么时候问了!”   “你忘了?我们结婚的那天。”苏一南眼底闪过一道狡黠,提醒着她,白安浅绞尽了脑汁,努力回想着。   豁然全都回忆起来了,指着他,“那……”她咬了咬唇瓣,委屈了起来,“你说只是随便问一下的!再说,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骗我!让我一直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的委屈!你!”   白安浅说着,眼泪不知为何就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揪着他胸口的衣服,狠狠地锤了几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苏一南默默接下她一点没用上力气的拳头,按在怀里好一阵哄,“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瞒着你的,我只是怕你知道了这一切会像现在这样。”   他其实更怕她知道了会头也不回的就这样离开,本来就是谎言开始的婚姻,倒不如将错到底,从今天起,她是白安诺,就是他的妻子。   可他从未想过,她承受着这样的压力,直到白安诺和莫云惜连番过来找他时,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这样的情况下与自己在一起。   可也当他想要告诉她的时候却让他看到了那样的一幕,那样的情景,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去承受了。   太痛苦,心仿佛死了一样,就像是个行尸走肉一样过活,没有了生存的意义。   “你这个混蛋!”白安浅低咒了一声,咬着他的肩膀,抑制着哭音,苏一南心疼得她拥得更紧。   无声的传递着自己的感受,“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你敢再骗我试试!”白安浅抬头,恶狠狠的朝他呲了呲牙,做着凶恶的表情,逗乐了他。   忍不住去掐了一把她的鼻子,“嗯。”   “是许隽救了你吗?”苏一南问道,那样的情况下,许隽和她一起消失踪迹,除去了这个可能性,他想不到其他的了。   白安浅点了点头,“嗯,那天我被困在大火里的时候,是许隽救了我,现在他也还不能出院,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是我的错,明明知道莫云惜应该会做什么的,结果却还是没能控制住事情的发生。”   “不怪你,这也是你不能阻止。”女人的嫉妒心是她没有料到才对,“现在我和宝宝都平安就可以了。”   “好。”苏一南心中动容,听到孩子,更是软得如一潭池水一样,“你们平安就好。”   白安浅嗯了一声,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苏一南扬唇一笑,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气了?”   “气!怎么不气!你给我起开。”白安浅反应过来这一系列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想起来又是无法让她无法忍受的推开他。   苏一南好笑的重新抱住她,“乖,别置气。”   “乖你妹!我又不是你的宠物。”白安浅冷哼一声,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是赤裸的,顿时又红了脸。   气愤的瞪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能够学会给她穿上衣服啊,这次,再也没有犹豫的脱离了他的怀抱,抱着被子就冲进了浴室。   苏一南看着她逃窜的背影,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一闪而过的红润,呵呵一笑,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害羞啊?   白安浅抱着被子在浴室里将苏一南咒骂了无数次,这才想起,她又犯了一个错误,她居然忘记带衣服了。   该死!咬着牙又是低咒了一声,浴室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唤,“夫人,要为夫给你送衣服吗?”   白安浅刚缓下的炙热再次升了上来,她发誓,这是她第一千零一次想要干掉苏一南。   他能不能每一次都这么碰巧的知道她做了什么啊,门外的苏一南已经笑成了花。   不再逗她了,将衣服摆在门口处,又是一番贱语,“夫人,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了,记得穿上。”   “苏一南!”白安浅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名字,冲出了浴室,不想,房间里的男人早已逃之夭夭。   门口只留下一套衣服摆放着,她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耍了。   ***   白安浅在家里休息了好一阵子才在苏一南的松口下重新回到了公司上班,公司的员工都极为诧异。   仿佛没想到她还会再来一样,白安浅敛了敛心神,安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陈曼走了过来,“安诺,你这段日子去哪里了,我们都以为你不来公司了呢。”   白安浅讪讪的笑了笑,“谁说的,我预产期还没到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休假了,这段时间有些事所以没来,公司没什么事吧?”   “没事,好着呢,自从没了小莲这个事精,设计部里也消停了好一阵,你知道吗?现在小安已经升上来坐了小莲的位置了。”   “是吗?那是好事啊。”白安浅想起小安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下听到她升职了,不由得替她高兴。   陈曼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有些心不在焉,“嗯,不过我觉得小安这人有些心术不正,你还是别离她太近的好。”   白安浅不解,“怎么了?曼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没什么,我随口胡说的,别太在意了。”陈曼摇了摇头,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了,“安心工作吧,别累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第一位。”   “嗯,谢谢曼姐。”白安浅点头,朝她一笑,想到她的话,看了一眼原本小莲的位置,如今已经换成了小安了。   没来由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将陈曼的话给烙在了心里,职场是一个变幻莫测的地方。   变的到底是谁,她比任何人都要不清楚,可是陈曼早已经在这里面摸爬打滚了多年,听她的,到底是没错的。   也不只是因为公司的照顾还是如何,白安浅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工作量降低了。   往日里明明应该做到中午的分量,现在才一个小时就已经可以让她完成了,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聊。   “曼姐,公司是不是特殊照顾了啊?”白安浅憋不住话,偷偷的去找陈曼问话。   陈曼一点没犹豫的点头称是,“对啊,托你的福,我的工作量也减少了,拿着一样的薪水,干着少两倍的活儿,哎呦,我这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啊,忙活了半辈子,总算是可以歇会儿了。”   “……”   “去你的!”白安浅轻锤了一下她的肩膀,却也没使上力,惹得陈曼又是一阵好笑。   她只得灰溜溜的重新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给苏一南发送了一条短信,“你是不是介入我的工作了。”   同一时刻,正在云科最顶楼办公室里的苏一南难得例外的来公司开理性早会,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指快速的按了几下,回复道,“没有。”   苏一南冷冽的视线在会议上巡视了一圈,让有些杂乱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轻吐出两个字,“继续。”   白安浅收到信息,满满的疑惑,难道这只是碰巧?可是,她怎么觉着这么蹊跷呢。   中午准时下班,徐成站在设计部门口,不少女同事经过时都忍不住偷瞄了几眼,但是无奈,徐成周身就像是自带着一个与世隔绝的系统一样,让人无法去靠近。   “徐成,你怎么在这里?”白安浅注意到引起小骚动的门口,定睛再看去,就看到了徐成英俊的面容。   小小的吃惊之余,连忙走了上去,询问着他,徐成只点头,“夫人,苏总在楼下等你。”   “楼下?”白安浅一愣,连忙钻出了小骚动外,徐成跟在身后,一路护着她下楼。   “你不是答应了我不来公司了吗?”白安浅钻进后车座里,对他抱怨着。   “夫人,难道我要带你吃饭还不许吗?”苏一南凑到她的面前,故意说着,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耳侧,让她有些发痒。   下意识的推开他,“你都答应我了。”   “夫人刚刚大难不死回来,我自然想要和你多一些时间相处了。”   “……”   白安浅无言以对,这阵子就被他用这个理由给放在家里好吃好喝的补着,所以才没来公司,现在还说这句话,倒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冷哼一声,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解释,“今天约了医生要去做胎检,早上忘记跟你说了,这才来接你的。”   “对哦。”白安浅这才想起来,前几日他有提起过,只不过后面就忘记了,她摸了摸小腹,“不知道宝宝长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我都爱。”苏一南说。   白安浅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两人一起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腾出了时间早就等着两人了,并不需要挂号,“胎儿很健康,前期有先兆流产,所以还是要适当的注意,保持心情愉快,这样宝宝才能健康生长。”   听到先兆流产,苏一南心口一紧,握紧了白安浅的手,白安浅感觉到他的情绪,连忙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着。   稍一会儿才缓过情绪,“好的,谢谢医生。”白安浅甜甜一笑,接过他手上的B超。   心中感慨,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在心中涌动着,苏一南一笑,调侃道,“这就是我们宝宝的第一张相片?”   白安浅被逗得失笑,仔细一想,这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看得清鼻子眼睛吗?诶,这个是嘴巴吗?”   两个初为人父母,抱着一张B超看的入迷,不时的讨论着,医生在一旁听得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看来,这个孩子是个幸福的孩子。   白安浅从医院里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我要回公司了,这会儿都迟到了。”   “没事,我已经跟你们的组长打过招呼了,你回去就行,晚是晚了一些。”苏一南缓下她的急切。   “嗯。”   “我送你回去。”苏一南拉开车门,让她上去,白安浅乖乖的上了车,有些奇怪。   “你不用回公司吗?”   “什么事能比你重要的?”他反问,让她无言以对,“还有,下午老爷子让我们回去吃饭,上一次毁了约了,可吓坏爷爷了。”   苏一南没有忘记那日老人的抽泣,一生戎马天下,却一再让他感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想必其中的难受并不少于他。   白安浅认真的应下,“嗯,这一回是让爷爷担心了,抱歉。”   “别想了,好好工作,为夫还得靠夫人养家糊口呢。”他轻捏着她的手心,说道。   白安浅翻了一个白眼,“敢情苏先生是喜欢吃软饭啊?”   苏一南并不以为耻,反倒若有其事的思索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唔,如果是夫人的话,我并不介意。”   “我介意!你给我好好赚宝宝的奶粉钱,少一分了,你就喝西北风去吧。”轻哼了一声,那较真儿的模样,简直让他爱不释手,差点就没控制住将她压在怀里蹂躏一番。   庆幸的是,车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停在了云科楼下了,只能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松开。   白安浅红着脸,将他推开,尽管外面并看不到里面的状况,还是紧张的看着四周,瞪了他一眼,“又不知分寸了。”   说完就推开门下车了,只留下他一阵好笑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苏总,白家的人已经上来找了几次了,你觉得?”徐成确认白安浅已经走远了,才提醒着。   高耀在公司里已经向他报告了几次,现在廖茹和白安诺同样在公司里等着了,要将她们赶走也同样死皮赖脸的赖着。   高耀碍于她们是白安浅那边的人,无法,只能让她们待着,苏一南方才还满是宠溺的脸陡然变得阴沉了起来,“不见!就让她们待着吧!”   他可没有忘记白家那些见利忘义的问,她们如何欺负的白安浅还需要一样一样的清算出来吗?   敛下的眉眼闪过一道狠厉,“莫家呢?”   “莫家已经在部分收购股份了,低于百分之五的几乎已经收购完成了,那些大股东现在还稳如泰山,并没有被煽动。”   毕竟莫家在丰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点脚跟还是站的稳的,“嗯,一步一步来,莫云惜还在莫家吗?”   “是的,目前她并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所以,这幕后的人,有些难查,只能等她的行动了。”   “我知道了。”苏一南往后靠了靠,枕在靠枕上,“一切按照原计划来吧,我就不信揪不出他的狐狸尾巴!”   “好,我会抓紧调查的。”徐成点了点头,询问着下一步的行程,“苏总,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就待在这儿。”他闭上眼假寐着说道,徐成刚想发动车子的手生生的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后视镜的男人。   突然想说,您现在是离不开您媳妇儿半步了吗?早上借着由头来云科开会就算了,现在倒好了,反而光明正大的在这等着了。   您就不怕有人认出你的车过来让你上去吗?徐成满腹的话要说,后车座的男人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只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正好与后视镜的他眼神对上,慌忙的低下头,这人精,就连在心里吐槽都不能让他听见啊。   只不过,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云科的总经理已经认出了他的车子里,过来敲着车窗。   将人给请了上去,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苏一南看着桌面上甜腻的蛋糕,转过头看了徐成一眼。   徐成不解,以为他要不吃,伸手正想拿去扔了,不想,“现在开始,每天下午让全公司的员工都有下午茶,算是公司的新福利。”   “哈?”徐成没反应过来,呆滞了许久,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说到底,这不还是为了白安浅嘛?这借口寻得可真好,公司的新福利,还不是怕只送给白安浅惹了人不满了。   苏一南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后背,徐成后脊骨一凉,连忙加快了脚步去定蛋糕和饮料去了。   生怕走慢了半步,苏一南就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一个小时候的设计部,龙佳军喊了几个同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双手都拎着满满的食物。   “来来来,公司大发善心,给每个人都订了下午茶了,都过来领一下,先别忙活儿了。”龙佳军将东西放在一张空桌子上,吆喝了一声喊着。   一听到吃的,让低头忙了一整天的人眼睛都亮了,人人扔下了手上的笔,闻声走了过去。   “诶,不仅有蛋糕,还有水果,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陈曼接过龙佳军分给她的东西,不由得好奇了。   白安浅也是不解,“不知道啊,这么说,云科还挺人性化的嘛。”   陈曼并不以为然,皱了皱鼻子,仿佛嗅到了阴险的味道,“不一定,我都被压榨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有这福利啊。”   “有的吃你还乱想,还塞不住你的嘴吗?”白安浅失笑,忍不住调侃道,精致的蛋糕看着赏心悦目,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尝上一口。   可是,一口蛋糕刚塞进嘴巴里,浓郁的奶油味就充斥了她的嘴,一股恶心感也随即袭了过来。   “呕!”白安浅捂着嘴巴,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洗手间里,干呕着,陈曼看见了,担心的跟了上来。   替她拍着后背缓着,“怎么了?孕吐了?”   白安浅捧了几把水洗干净脸,接过她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吧,前阵子都没什么感觉,刚才突然就……呕!”   正说着,又抑制不住干呕了起来,白安浅捂着小腹,说不出的难受,眼泪直流,陈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突的脑袋一亮,“你等我一下啊,先缓缓。”说完,就冲了出去,跑到楼下的便利店里。   白安浅扶着洗手池,努力的缓下不停涌动的恶心感,陈曼的速度很快,没有几分钟就上来了。   回来的时候,手上捧了一罐酸梅,拿了一颗塞进她的嘴里,感觉到酸味,白安浅这才缓和下那股恶心感。   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谢谢曼姐。”   陈曼顺了顺她的后背,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孕吐的人都喜欢吃些酸的,所以想着管不管用,这些你就拿着吧,恶心了再吃一些。”   “好。”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方才精致的小蛋糕如今看来却像是恶魔的食物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想扔掉,小安已经凑过来了。   “安诺姐,你不吃吗?”   白安浅一愣,抬头才看到小安,点了点头,“嗯,有些恶心,吃不下。”   “这样啊。”小安看着她,眼睛骨碌转了转,“那我帮你吃掉好不好?”   “可是,我吃过了。”白安浅讪讪的笑了笑,指了指那上面已经被吃掉一口的蛋糕。   小安摆了摆手,并不介意,“没事啊,我不介意的,再说了,这么好吃的蛋糕,不吃就浪费了。”   说着,已经伸过手去拿起了桌面上的蛋糕,心满意足的与她道谢,“谢谢安诺姐。”   让她连想要再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那高兴离开的背影,有些迟疑,小安现在这个样子,是真心流露出来的还是假的?   ☆、077:老公……   莫家多番联系苏一南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就连一向与他们较好的苏老爷子同样主动断了联系。   公司撤资,不惜付毁约金违反合约,两家人就像是断了所有的联系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不管是媒体还是记者都争先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无论蹲点了多久都无疾而终,这正主儿莫家都不知道缘由。即便他们调查的再深入都查不出来。   莫家笼罩着一阵黑气,气息低压得吓人。莫云惜自楼上走下来,看着面前颓废的父母,有些不解。   “爸妈,你们怎么了?”她走到茶水间里,随手给自己榨了一杯果汁,随口问着。   莫言抬头看了看她,随即又收回视线,只长叹了一声,莫云惜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   “苏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断了我们两家所有的联系,无论是商业上还是私交,都斩的一干二净,我们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呢。”   莫夫人率先开口,和她解释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云惜倒着果汁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盛满了,果汁满的溢了出来,流了一桌子。   “呀!”莫云惜连忙放下手上的榨汁机和杯子,看着桌面上的狼狈,有些失神。“妈,你说什么?”   莫夫人看到她的动作,不争气的走进来替她打理着,“你这孩子,怎么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莫云惜勉强扬起一笑,表示自己没事,莫夫人继续说,“还能说什么,现在苏家突然撤资了,公司的资金一时也周转不过来。股市好一阵动荡呢,要不是根基深,早就因为这点波动倒闭了!”   “难道他知道了?”莫云惜心底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原本就想着今天去苏家寻苏一南的,白安浅已经死了,现在想必就是他的低谷期。   这时,只要她出现安慰他,一定能换回他的真心的,这样所有人都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   这几天里,她一直闭门不出,就是不想惹来嫌疑,可是,现在莫夫人告诉她。苏家突然做出这一系列的事。   如何能不让她担心,不让她猜忌?双手交握着,有些不安的相互搓揉着,她小声的话语让莫夫人听得有些模糊。   没听清,边洗着抹布边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莫云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摆着手,生怕莫夫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我只是在想,南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就是啊,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可是现在苏家一个人都联系不上,就连苏家的佣工嘴里都撬不出半句话来。”   莫夫人气急败坏的抱怨着,眼睛突的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发亮,“对了,云惜,你打小跟一南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如果你找他,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不行,我现在不想见他!”莫云惜心中还带着疑惑,此时更是不敢去找苏一南了,哪里还敢见他?   “为什么啊?你们……”   莫夫人还想劝诫几句,她已经捂着耳朵说了,“够了,妈,难道你忘了我自杀的事了吗?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话……”   她故意将话顿下来,让她自己才想着后果,果不其然,莫夫人一听,立刻就慌了神了,停下话语来安抚着她。   “好,妈不说了,不说了,你会去房间休息吧。”莫云惜被推送着回到了房间,心口掩饰不住的狂跳着。   拍了拍胸口,心绪不宁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张之易,不成想,那头传来的不过是一个让她抓狂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过期。”   空号!?   莫云惜的脑子里顿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的神情就僵在了脸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是空号,她记得她前阵子联系她要人帮忙绑架白安浅的时候,男人一点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   可为什么,才时隔了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张之易人呢?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理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回想起苏家同样就这样断绝了两家三代世交的关系。役沟亚圾。   “不,不可能。”莫云惜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停地摇着头,难道她做的一切都暴露了,张之易同样知道了要舍弃她这步棋子吗?   “张之易!”莫云惜将电话紧紧的攥在她的手中,咬着牙根,“你想要过河拆桥?行,你有张良计,我同样有过墙梯!”   她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张之易,毕竟只是一个陌生的合作关系,又怎么值得她全身心的信任呢?   手机上存着他和她交易的证据,他以为这样断掉了联系就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吗?   呵!休想。   不容多想,莫云惜直接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直奔SKA,出走时匆匆,莫夫人和莫言仍然在楼下商量着应该怎么办。   冷不丁的就看到冲出了的莫云惜,那慌张的模样是他们少见的,莫夫人连忙追了出去,“云惜,你要去哪里!云惜!!!”   只可惜,莫云惜一心只想着找到苏一南,根本无心顾及身后的声音,莫夫人往后看了一眼莫言。   在他的点头下,立刻就跟了上去。莫云惜是拦车离开的,莫夫人同样来不及开车追,只得同样伸手拦了出租车,“师傅,麻烦你帮我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莫云惜直奔SKA,不想,办公室里只有高耀一人,还有就是一个她熟悉的人,最后一个是她从未见过的妇人。   莫云惜看见白安诺的那一瞬间,仿佛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惶恐的看着她,尖叫了一声,脸颊苍白的厉害。“白安浅!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早就死了吗?她厉声质问着,指着她,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着,白安诺被她突如其来的态度给弄得发愣了。   定睛看去,这也才认出来这就是之前到巴黎与她见面的女人,“是你?”   莫云惜听到她的话语,愣愣的看了她许久,不为其他,尽管白安浅与她的声线都极为相仿,可那话语里习惯的语气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她和白安浅和白安诺两人都相处过,自然了解她们的性子,她稳了稳心神,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白安诺?”   白安诺一笑,并不否认,“你为什么会在SKA!?”莫云惜接着问,难不成是苏一南知道了之前的白安浅是冒牌货,接回了真的正主?   可是那日苏一南的态度……   “我为什么不能在?”白安浅一笑,仿佛她在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廖茹听着也不乐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可是真正的苏家少夫人,凭什么不能在SKA?”   “真正的苏家少夫人?”莫云惜轻嘁了一声,一脸的冷笑,“我可记得白小姐说过并不稀罕的,难道你的那些过去你都忘了吗?”   白安诺瞳孔一震,狠狠地瞪着莫云惜,身子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她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些过去。   肮脏无比的过去,每每一回去,就几乎让他抑制不住的作呕,害怕,“莫云惜!”   她咬了咬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做什么?”莫云惜眯了眯眼,“我并不想要怎么样,只不过,我希望白小姐说过的话可不要忘记了,不然,你只有一个选择……”   她瞧了一眼不远处安静着不说话的高耀,走到她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和我联手。”   “你……”白安诺愤愤的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满的都是不愿意,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现在的事情更要重要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答应你。”   “你果真是个聪明人。”莫云惜一笑,夸奖着。   白安诺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两个女人,心照不宣,都带着各自的目的,却也同样为了同一个男人,选择了站在统一战线上。   “莫小姐。”高耀思想了一番,走了过来,“莫小姐,现在苏总并不在公司,所以,请择日再来吧。”   莫云惜暗暗看了白安诺一眼,白安诺点了点头,她已经在公司里等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了,都没有等到苏一南的半个人影。   这点倒不是假的,“我知道了。”莫云惜没有纠结,斜眼看了一眼白安诺,一道意味深长的眸光在她的身上巡视了一下。   随后离开,“麻烦高助理转告南哥哥,我来找过他。”   “好的,莫小姐慢走。”高耀扶了扶金丝眼镜,礼貌的说道,看了一眼白安诺和廖茹。   仿佛在暗示着别人的懂得让步,而她们两人则反之,廖茹老脸一红,握紧了拽着包包的手,“安诺,我们走,我就不信了,苏一南他能一辈子都不回公司?!”   说完,冷哼了一声,拉着白安诺离开了,白安诺也不想给人留下讨人厌的印象,只能点头,跟着廖茹离开了。   ***   白安浅下班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桌面上的手机就恰时的亮了起来,毫无疑问,自然是苏一南。   “我在楼下等你。”男人只丢下一句话就掐断了,她愣愣的看着手机好一阵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拎起包包转身想要跟陈曼打个招呼,不想,陈曼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摇了摇头,无法,只能下班了,苏一南的车子准确无误的再次停在大楼底下,白安浅气得牙痒痒。   “我们说好了的。”她控诉着,“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吗?”苏一南这时候倒是装傻了,“什么?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正好你下班,顺路。”   “顺路?”他的公司在南边,云科在西边,能顺路吗?不饶路就算好了!   “当然!”某人将谎话说的信口拈来,一点也不含糊,更是理直气壮,让她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   白安浅无言,选择了沉默,明明早就知道根本无法反驳他的话,干嘛还要嘴贱和他顶嘴。   “来,待会儿要见爷爷了,开心点,苦着一张脸算什么?嗯?”苏一南伸过手,扯了扯她的嘴角。   故意说着,白安浅翻了一个白眼,将视线投放在窗外,汽车行驶着,不知何时经过一个小胡同。   胡同里,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发生着争执,女人一巴掌一点也不含糊的落在男人的脸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男人一把揽过女人的身子,将她禁锢在怀中,“停车!”白安浅陡然一惊,喊叫了出声。   徐成下意识的踩了刹车,反应过来时,白安浅就推开了车门冲了出去,苏一南一惊,连忙跟了上去。   白安浅站在方才的小胡同口处,已经空无一人了,仿佛看到的就像是一道虚影一样。   “怎么了?”苏一南问她,白安浅握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心神镇定了下来。   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眼花看错了,以为是碰到熟人了。”   “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这么莽莽撞撞的可不行,要是摔着了怎么办?”苏一南抱着她的腰肢,不悦的说。   “知道了,管家婆。”白安浅调侃了一句,拉着他回到了车上,只是,视线同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刚才好像……看到了陈曼了,可是,那个男人又是谁?   满脑子的疑惑都无法解开,她叹了口气,还是明天到公司再问她吧。   回到苏家老宅的时候,苏连城忍不住再一次红了眼眶,让苏一南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屋子里。   白安浅摆手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可看到老人的一番心意,到底还是忍住了,任由着苏一南搀扶着自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握着白安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出的欣慰。   “嗯,我没事,对不起,让爷爷你担心了。”白安浅知道老人的心思,任由着他说着,小心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爷爷,我有话要对你说。”苏一南在一旁出声,目光深沉的看着苏连城,老爷子同样看了他一眼。   松开了白安浅的手,点了点头,“到书房里说吧。”   “好,爷爷,我扶你。”苏一南递过老爷子的拐杖,搀扶着他上了二楼的书房,给了一个眼神让白安浅自己先稍等一下。   书房里,两爷孙互相看着对方,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苏连城叹了一口气,“说吧,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爷爷……”苏一南收敛回视线,“我只有一件事是要和你说的,从今天起,安诺就不再是安诺了,她有另一个身份,叫白安浅。”   “安浅?”苏连城人老,可记性却不老,只沉默了一下立刻就回忆起来了,“我可记得安浅是安诺的孪生妹妹啊,难道这个……”   他暗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直接拿起了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大骂道,“混账!”   苏一南冷不丁的挨了一下,看着突然暴怒的老爷子,满满的疑惑,老爷子倒是边打边说了,“你再怎么混账也不能折腾人俩姐妹啊!这安诺才去了多久,你就……你就!”   后面的那些话,老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不争气的孙儿,气的肺都要爆炸了。   苏一南云里云雾的,总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老爷子这是误会了,一手快速的抓准了他想要再打下来的拐杖。   “爷爷,你误会了。”他拉着苏连城坐回座位上,耐心的与他解释着,半响后,嘴皮子都磨破了,总算是让他明白过来了。   岂料,老爷子又是一阵暴怒,二话不说,又是一棍子抡了过来,“你这混账,让你骗人安浅!让你瞒着我!”   老爷子打得痛快了,这才罢休,也才开始说正事,“前阵子听说她去找你了?”   这个她,不用说,自然也猜得到是谁,苏一南的脸色怔了怔,点头,“是,只不过后面回去了。”   “没生事?”苏连城可不相信,那个女人要让她轻易罢手,岂是那么容易的。   “放心,爷爷,我应付的来。”苏一南覆上老人的手背,轻声说。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你说的我就听着吧,许久没去看你父亲母亲了吧,抽个时间带安浅去看看。”   “嗯,等安浅这阵子身体舒服些了我再带她去看母亲。”他自动将父亲两个字给屏蔽掉了。   苏连城身子僵了一下,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你还要恨他到什么时候?”   “爷爷,别说这些了,今天是值得开心的日子,不适合说这些。”苏一南摇了摇头,提醒着他。   他如此固执,苏连城想要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你自己想要如何便如何把,爷爷只是不想让你过的太辛苦了。”   “我现在很幸福,爷爷。”他将幸福两个字咬的格外的清晰,让人生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苏一南无辜的挨了两顿棍子,别提多憋屈了,白安浅自始自终都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知道出来的时候,苏一南脸色沉的厉害,老爷子却过来与她说着一些道歉的话,说的最多的无非也就是,“放心,爷爷已经帮你教训了这个混账了!往后啊,有什么委屈了,尽管和爷爷说,爷爷帮你出头!”   “好,谢谢爷爷。”白安浅心中一阵触动,许久未体验过的亲情再次再苏连城身上感受到了。   之前古板的印象早已灰飞烟灭,白安浅简直觉得,这样的爷爷太可爱了,就像个老顽童一样。   一场家宴,在和谐下结束。   晚上的时候,两人顺其自然的住在了老宅子里,苏一南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半个床位,示意白安浅过来。   白安浅听话的上了床,窝在他的怀里周身都是他清新的气息,让她舒心。   “今天和爷爷说了什么了?”她从老爷子出书房后就一直喊她安浅,要说什么也没说,着实让她有些不相信。   “嗯,将事情都告诉他了。”苏一南也没有半点的隐瞒,直接就将话说了出来,在她有反应之前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爷爷要是有意见的话,就不会对你说那些话了。”   这样一说,白安浅才舒缓下神经,点了点头,确实,如果苏连成介意的话,就不会对她说那一番话了。   “所以别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可是保护我们的小宝宝,让她健康的成长。”苏一南的手改放在她的小腹上。   白安浅心中一阵幸福感涌出来,笑的都找不到眉眼了,“嗯,我知道。”   “来,宝宝,爸爸将故事给你听。”苏一南倾过身子,在抽屉里抽出一本商业杂志,说道。   白安浅一看,连忙制止了,“你干嘛呢,你说这些她怎么听得懂,再说了,宝宝还听不见呢。”   男人并不以为然,摇了摇手指,“胎教要从现在抓起,以后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一岁开口,三岁成诗,七岁成章……”   “停!”白安浅听得受不了了,连忙制止了他,“说的都是什么不着调的话啊,要将给我念故事书!”   “哦,好。”苏一南一口应下,让白安浅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他继续说道,“从前,有一只小猪,全身雪白雪白的,人称白雪小猪,白雪小猪名字叫白安……”   白安浅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是童话故事吗?”   “这是你男人自创的!”某人回答的顺溜,且带着自有的骄傲。   “……”   “那老公……”白安浅这一声,叫的苏一南的心都跟着苏了,结婚将近一年,这一个称呼,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嘴里蹦出来。   苏一南精神一振,看向她,只见她媚眼如丝,朝他抛了一个飞吻,下一句,直接让他吐血,“我想吃酸梅。”   老婆发话了,于是,苏大总裁只得半夜亲自驾车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便利店买到话梅回去交差。   ☆、078:这个老狐狸   白安浅一到公司就下意识的寻找陈曼的身影,不想,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她的身影,问了龙佳军,他的回答也只有陈曼不舒服请假了。   即便如此,她仍旧是放不下心。反倒多想了,联系她的电话也只有关机这个回音。   陈曼不在,她这个助理一天也只是闲着。期间小安好几次过来搭话,只是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几次之后,悻悻而归。   龙佳军出来巡视时猜出她的不安了,劝慰道,“放心吧,陈曼没事的,她经常会突然请假消失,谁也找不着她,再过两天就回来了。照样上班。”   “可是……”白安浅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脑子里全是昨天回忆出来的画面,可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回去了。   她想。陈曼也不会希望她将自己的私事往外传的,摇了摇头,“嗯,我知道了。”   “好,你下午也没事了,索性早点回去吧,我放你假。”龙佳军大方的说道,白安浅的心本就不在公司里的,听他这一说,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也没推脱就应下了,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道了声谢,“好,谢谢龙组长。”   ***   莫云惜昨日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莫夫人跟这她到了SKA之后,也再跟进去了,这会儿刚回到家。就被莫夫人拉住回到房间锁上门了。   “云惜,你昨天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莫云惜躲闪着莫夫人那看穿一切的视线,“妈,我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她想要逃避,可是莫夫人哪里愿意,一把就站住了脚跟,饶是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云惜,你实话跟妈妈说了吧,你昨天是不是去找苏一南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莫云惜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莫夫人一听,脸上就笑开花了。   扯着她,声音压低了几分,“那你昨晚是和他在一块儿了?所以才一晚上没回来?”   “妈!”莫云惜喝止住了她,“你都想哪儿去了,我根本没看到人,怎么着都找不着人。”   “那是怎么回事?”   “你别管就是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的。”莫云惜敷衍着,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这次一点没含糊的就把她给推出了房间,将门锁上了,莫夫人在门外拍了好半天没都没给开。   最后只能罢休了,莫言听到动静,“怎么回事?”   莫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口,“没什么,云惜闹脾气了,正想着法儿哄她呢。”   “她的性子就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莫言厉声指责说,“现在公司的事已经够让我糟心的了,你们还非得整这么一出戏让我心烦。”   “唉,别说了,找着原因没?”莫夫人打断了他的话闸子,问道,莫言摇了摇头。   “不知道,现在SKA完全已经将莫氏视为竞争对手了,无论做什么都得分一杯羹,好几个合同都被搅黄给抢走了,你说这……”   莫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这阵子,他似乎是要将这辈子的气都给叹完了,莫夫人有些心疼。   转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先把股东先给稳定下来吧,其他的,能扛着就先扛着。”   “我知道,我累了,去休息一下。”莫言揉了揉眉心,不禁犯着头疼。   另一边,白安诺和廖茹已经成功的在SKA找上了苏一南了。时隔了好一阵子没见到苏一南,白安诺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忍不住砰砰砰的跳了。   “一南……”看着苏一南走进办公室里,两个女人紧跟在身后追了进去,白安诺柔弱的出声。   苏一南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两人,“二位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一南,今天过来,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廖茹厚着脸皮蹭到他的跟前说,一脸的神秘和严肃。   苏一南挑了挑眉,不语,等着她的后话,廖茹一看有戏,暗喜了一下,接着说,“一南,你也知道嫁给你的是安浅了吧?现在安诺回来了,你觉得这应该……”   “白夫人,我娶的人是安浅,并不是安诺,她只是名义上叫安诺罢了。”苏一南突地打断了她的话,提醒着她。   “可是,这婚礼,结婚证上的都是安诺的名字啊,安诺虽然没分,但也有名啊。”廖茹继续耐心的解释着。   “呵!”男人冷哼了一声,脸上挂着的嘲讽之意格外的明显,“白夫人这话说的言之过早了,我想你还是先弄清楚事情再来和我说这话。”   “一南……”白安诺的身子往前了两步,又喊着他,苏一南狭长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让她全身一个冷颤。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日被他掐着下巴喘不过气的场景,身子一冷,“怎么?”苏一南勾唇一笑,笑的无害。   却让她更为惊悚,“我想说,毕竟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妻啊,我知道我出国了是我不对,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办啊?”   白安诺抑制着颤抖,说了两句话就忍不住抹眼泪了,廖茹看了,同样心疼的过去抱住了她,替她擦着眼泪。吗台找划。   红了眼眶,控诉着她们的委屈,“就是啊,一南,所以我们娘俩才想来文文你,这应该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毕竟也不是说说就能够说的清楚的啊,这件事要是没个了断,我们安诺以后可怎么嫁人了?”   苏一南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只觉得全身泛着冷气,他无法去想象,白安浅是如何在这样的家庭里生长的。   那日黄姨病危,她哭的一塌糊涂,只说着这辈子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亲人了,看来那句话并不假。   看看,面前的这些人,哪里有半点亲人的模样,简直比恶魔还要让他愤怒,双手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   胸口忍不住的心疼,“白夫人,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娶的是安浅,与安诺有何关系!”   他故意将安浅两个字眼咬的格外的清晰,廖茹反倒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了,苏一南看着她茫然的神情,心中更冷了。   抢在她开口前询问道,“白夫人,苏某一直有个疑惑,为何安浅和安诺同样是你的女儿,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让安诺将安浅给替换回去,这是为什么?”   廖茹被问得猝不及防,足足呆滞了三秒钟,白安诺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才回过神,微微一笑才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一南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安浅和安诺都是我的孩子,只是,这一次我也真的是想要跟你们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过来找你的,我并没有要偏袒安诺的意思,但是,你也知道,真正跟你结婚的到底是安诺不是吗?”   “是吗?那你们知道她前阵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苏一南冰冷的目光直视廖茹。   廖茹被看的有些心虚,“我……安浅她,她都好些日子没跟我们联系了,我哪里知道。”这话说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白安浅的身上。   苏一南脸上泛着冷笑,依然凝结成霜,“白夫人,苏某从来不喜欢将话重复第二次,今天算是破例了,请白夫人回去好好调查一下您所谓的女儿白安诺是已婚还是未婚!我苏一南娶的到底是谁。”   苏一南将话丢出,再也不想解释了,接通了内线,“徐成,送客!”   “诶,等一下,一南,我们还没把话说完呢。”廖茹一听这话就着急了,她和白安诺可不直达等了多少天了,这才等到他的。   哪里肯这么容易说回去就回去啊,她拦住徐成,冲白安诺喊道,“安诺,你快为问问他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越听越茫然了,总觉得不知道苏一南到底在说些什么,白安诺被这样喊得看了一眼苏一南。   双眼红通通的,可怜的模样人见犹怜,“一南,我并没有要和安浅抢你的意思,可是,我也是个受害者啊,我……”   “送客!”苏一南沉下脸,又重复了一次,这出戏如论如何他都不想要再看下去了。   否则,他不知道能不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动手,“是!”徐成全身一个激灵,连忙答道,可廖茹却不依不饶了。   整个人将他抱住,不让他有任何动弹,苏一南的脸色已经不可以用黑来形容了,只见他霍然站起身。   走到两人的面前,双手插进衣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打开递到白安诺的面前,“请白小姐仔细看清楚,这上面的人,这上面的名字,到底是你,还是你的妹妹?”   白安诺的眼睛瞪得浑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上面的名字,“这……”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估计不得自己的此时的错愕,伸手就抢过了他手上的结婚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一南抿唇不语,脸上的嘲讽已经表明了一切,“所以,白小姐不必担心日后的事情,更不需要再来找苏某,苏某和你之间,半点联系,都没有!”   他一字一句的咬着,白安诺此时已经气红了眼了,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鲜红的结婚证说不出的错愕。   “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明明就是我!”这一刻,她丧失了理智,本性也没有半点的掩饰。   双眼直勾勾的看向苏一南,仿佛明白了什么,“是你?是你设计的!?那张丑的不堪入目的照片是你自己送去的?还有我房间那天突然出现的机票也是你送的?!”   “什么机票。”廖茹听到了重点,追问着。   白安诺回忆着,那日的她从天堂被打入地狱,不想,一张突然出现的机票让她的心思全都涌现出来了。   不仅机票,还有金卡,护照,所有的一切出国必备的东西都准备的毫无遗漏,让她心生了逃离之意。   这也让她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也是最错误的决定,那就是她逃婚了……   “妈,你说什么呢,那些东西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吗?”   “我给你准备什么了!?”廖茹摸不着头脑,白安诺听到廖茹的疑问,更加确定这一切都由其中的含义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难怪那日我和你说白安浅不是真正的我的时候,你一点惊讶都没有,反倒早就知道了一样。”   苏一南勾唇一笑,并不打算与她继续解释,看了徐成一眼,徐成点头,恰好,徐成联系的保安也已经敲门进来了。   “麻烦将这两人送出去。”徐成对保安说,两位保安一看两个弱女子,也并没有怜惜之心。   上去就要扭送离开,白安诺的手被陡然反扭至身后,疼的手下一松,手里的红本滑落,苏一南伸手一捞,正好接住了。   一个眼神的示意,就让两人彻底的离开了SKA,“吩咐下去,若是这两人日后再出现,SKA的大门永远不会为她们打开!”   “我知道了。”徐成点头表示了解,伸手一挥,保安立刻带着人离开了办公室。   苏一南看着手中被攥的有些发皱的结婚证,眼底闪过一道隐晦的暗光,小心翼翼的抚平,这才重新放回口袋里。   白安诺和廖茹被带离了SKA,双手都觉得像是被扭断了一样发麻,疼的慌,廖茹一路上大喊大叫的。   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白夫人的形象毁于一时,没有半点贵妇的气质,反倒像是街边上骂街的泼妇。   让人忍不住投去异样的眼神,廖茹毫无察觉,白安诺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全都让她给丢尽了。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回头看了一眼面前这栋大楼,说不出的恨意,眼底迸发着所有人看不懂的深意。   廖茹转过头,就看到了白安诺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拍了一把她的胳膊。   “安诺,怎么了?”   白安诺这才回过神,敛回眼底的恨意,“怎么了?我没事啊。”   “可是你刚刚……”廖茹对刚才的那一幕心有余悸,想要说什么,白安诺已经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让她顿住了话,连忙改口,“没什么,这件事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廖茹和白安诺从来都没想到苏一南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甚至,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暗中策划,推波助澜的。   让她们手中的所有底牌都被亮了出来,一点反抗和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想到此,廖茹又是咬了咬压根,这个老狐狸!   “不对,为什么苏一南这么执着的想要白安浅?”白安诺思想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说道。   一言惊醒梦中人,廖茹这也才反应过来,“对啊,要说这后面知道的也就算了,可是,苏一南摆明了就是早就知道的,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开始就选择了白安浅,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两人一番思量,却想不到任何的缘由,廖茹拍了拍白安诺的手,“你放心,妈妈找人去查一下,看看这其中的猫腻。”   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什么关联,要不然,苏一南为何就连白安诺的心思都揣测得清清楚楚。   甚至让白安浅待嫁这着棋都被他给算对了,白安诺赞同的点了点头,“好的,那我也问一下莫云惜,看她那边怎么样。”   “嗯。”两人一口敲定了话,各自行动着。   ***   白安浅下班的早,刚到大楼下就想起来给苏一南发了信息,原想着还得稍等一下才得到回复。   不想,他的电话就过来了,白安浅有些诧异他的速度,接了起来,“在哪儿?”   男人暗哑性感的嗓音有些别样的诱惑,她总是不习惯与他打电话,这样的嗓子似乎就像是他贴在她耳边说话一样,让她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唔,龙组长提前让我下班了,今天曼姐请假了,现在刚下了楼。”她认真的解释着缘由和报上自己的地址。   苏一南嗯了一声,“那你先找个地方等我一下,待会儿要带你去见个人。”   “嗯?谁呀。”白安浅有些好奇,反应过来,苏一南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愤恨的冲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冷哼了一声。   这才收回手机,在楼下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果汁等着他,苏一南来的速度有些慢,许是离的有些远的缘故。   让她有些无所事事的点开手机的游戏打着,期间也有给陈曼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只是,仍旧是同样的关机。   让她有些郁闷的同时也带着担忧,“美人儿一个人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快活儿快活儿?”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抬头一看,苏一南熟悉的面容就出现在她的双眼里了。   “你来了?”白安浅笑眯了眼,对他刚才说的话暗觉好笑,捂着唇清了清嗓子,“好啊,不过……我只跟高富帅走。”   “那正好,我就是。”苏一南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醒目的标志,让人眼前一亮。   白安浅忍着笑,双手搭上他的胳膊,凑到他的跟前亲了一口,“那就走吧。”   苏一南心情极好的勾起一笑,强而有力的揽了一把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白安琪啊整个人则靠在他的身上,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羡煞了旁人。   “等……等一下!”一道女声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还不等反应过来时,一个手劲儿就快速的将两个人拉扯开来。   小安将白安浅护在身后,一副护犊子似的护着白安浅,“你,就算你有钱,她也绝对不可能跟你走的!”   小安磕磕绊绊的说着,一脸的害怕,可仍然装出毫无所畏惧的模样,白安浅倒是让她的反应给弄懵了。   听到她的话才知道她弄错了些什么,不由的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略带歉意的解释,“小安,其实这个人我认识。”   小安一听,更不得了了,“安诺姐,你不用帮这个人说话,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   苏一南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突然冲出来多管闲事的女人,眉头皱下,带着不悦。   白安浅没法儿了,只能提醒着她,“小安,你看清楚,这是我丈夫,我们闹着玩儿的,你上次在会议室不是见过了吗?回忆一下?”   小安眯着眼睛,盯着苏一南看了许久,突然,一脸的恍然大悟,小脸羞得通红,“我……我……”   她求救一般的看向白安浅,讪讪的道着歉,“对不起,苏先生,我还以为……以为……”   “没事。”苏一南淡定的丢出两个字,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小安却更加的尴尬了。   “刚才是我有些激动了,一时没看清楚,冒犯了你,实在是对不起。”小安不停地鞠躬道歉,这样反倒让白安浅和苏一南尴尬了。   白安浅连忙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免得让咖啡厅里的人围观了,小安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始终红着脸慌忙而逃,“那个……那我就先,就先回公司了。”她举了举手上的咖啡,表示自己只是出来买杯咖啡的。   白安浅点了点头,“嗯。”   “真的不好意思,是我眼花了,苏先生请你见谅。”小安走出了好一段路,仍旧回头道歉。   “你同事?”苏一南问她,白安浅应了一声。   看着小安唯唯诺诺的模样只觉得不忍,“她是之前小莲的助理,现在升为设计师了,可是性子貌似没什么多大变化,仍旧这样怕事,怕人。”   “小莲是谁?”苏一南每天见过的人就有上百个,那样一号人物确实没放在心上,茫然都看了一眼白安浅。   “……”   白安浅只得耐心的和他说了一番,苏一南这才回忆起来,看着小安离开的背影又是一阵深思,而后提醒着,“往后离她远一些,少些接触。”   嗯?白安浅不解的看向他,有些好奇,“怎么你跟曼姐说的话一样啊。”   苏一南没有回答,牵起她的手,只是随口说道,“是吗?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白安浅不疑有他,“好。”   ☆、079:我是他的情人   白安浅跟着他找到了车子,后车座上摆放着一大束白兰,让她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就问了,“你买花干嘛?”   苏一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明了。“这是要带去的见面礼。”   “见面礼?”白安浅不明的皱了皱眉,钻进了车厢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刚才貌似自恋了,还以为是给她带来的。   “嗯,去到你就知道了。”苏一南点头,发动了车子,不再言语,她也不好追问。   送白兰的话,应该是个女人吧?不过,那应该是谁?白安浅的小脑袋里不停地转着,可无奈却对苏一南的半点人际关系都不了解。   想要猜测也没有半点头绪,只得作罢。一路安静的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郊外的墓地有些阴凉,刚下车就一阵冷风灌来,让白安浅不自觉的抱住了胳膊,苏一南尾随而下。解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   白安浅回头看去,只见他只着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却没有半点觉得冷的模样,收拢着身上的外套,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谢谢,这是……”白安浅有种预感,跟着他的脚步尾随到一座墓碑前停下,这才真正的确认。   “妈,儿子带安浅来看你了。”苏一南将白兰放置上去,拉过白安浅说道,白安浅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如何问候。   苏一南笑了笑,安抚着她,“怕什么。她又不吃你。”   “我……”双手相互握了握,让她有些不安分,“妈。您好,初次见面,我……我是白安浅。”   白安浅思想了半天,才将打招呼的说辞说出口,但也还是免不了一阵害羞,即便她的面前根本看不到人。   “傻丫头。”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妈,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起过的安浅,您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吧?”   “这丫头虽然平时是挺笨的,但是合你儿子的性子,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人,所以,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够祝福我们。”   白安浅刚听到苏一南的话就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不想,他的后半句话已经让她安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的柔和。   “妈,我现在过的挺好,所以你不必挂心,还有,上次跟你说的话就忘了吧,当我没说过,安浅已经平安回来了,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宝宝,很健康……”   苏一南就蹲在墓碑前,说了很多话,白安浅听得眼眶有些发红,她极少听到他会说这么多的话,也没想过他竟然这么的啰嗦的和睡在这里的人报备着自己的一切。   可一切听到耳朵里也都变了味儿了,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和谐,让她说不出半句打扰的话,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半响,苏一南才回过神,看向她,说,“你也跟妈说几句话吧。”   一句话,让白安浅有些猝不及防,想要摆手拒绝,可一深想,又觉得有些不妥,无法推迟。   只得磕磕绊绊的说,“妈,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啊,当然,还有一南,我们都会好好的,所以,您就放心吧。”   说的多了之后,白安浅也好歹算是不紧张了,和秦玉芬说了一些家常话,说一些自己儿时的趣事,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那一刻,仿佛她找到了母亲倾诉一样,让她所有的心防都卸了下来,话也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   苏一南勾了勾唇,听着她最后没话说了才出声,“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白安浅缓过劲儿,点了点头,“好。”说哇,回头看了一眼墓碑,眉眼含笑的说了声再见。   苏一南微微弯腰,鞠了个躬,“妈,那我下次再带安浅来看你。”白安浅见了生怕自己的礼数不周了,立刻效仿着要鞠躬。   苏一南连忙阻止了她,“你还怀着孕呢,以后还有机会的。”   见他这么说,她有些不解,到底也还是应了一声,看向秦玉芬带了些许的歉意。   “放心,妈还是疼儿媳的,这点小节不必拘谨。”苏一南笑了笑,对于她的这点小倔强实在是没法子。   离开了墓地之后,两人到餐厅里吃了饭才回去的,苏一南要去公司处理事物,白安浅摆了摆手就让他自己去了,声称自己会乖乖回家的。   苏一南不应,非要将她送回到清苑的门口才放心,“你去吧,我看着你走。”   白安浅朝着车里的他挥了挥手说道,苏一南不悦的皱下眉,执意说,“我看着你回去。”   这一番折腾,白安浅率先妥协了,“行,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一些。”   苏一南嗯了一声,直到清苑的大门关上,这才放心的发动车子离开,白安浅跑到二楼,看着那在她视线中消失的车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包包里翻找出今天拿到陈曼的地址,一整天她都放心不下陈曼,这会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倒不如自己亲自去瞧瞧的实在,心想着,刚脱下的鞋子又换上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陈曼家的地址。   陈曼家住在市中心的南边,有些偏远,坐车做了半响,胃里都有些难受了,又翻找出一颗酸梅塞到嘴巴里,这才缓下恶心的感觉。   兜兜转转了一番,才找到住处,是个很普通的小公寓,适合一个人独居,白安浅在门外踌躇了一下,才鼓起勇气敲着门。   “谁啊?”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白安浅精神一振,又按了几下门铃。   门内窸窸窣窣了一阵子,大门才拉开,陈曼蓬头垢面的模样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稍稍让她有些错愕了,一时竟然没将她和职场上那个干净利落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曼姐……”   白安浅看着她的模样,稍微将心放了下来,陈曼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努力睁开一道缝,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安诺?”陈曼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到自己来了,“你怎么来了?”   让出了半个身子好让她进来,白安浅走进屋子里,屋子有些混乱,倒有些像是刚打完仗一样。   枕头有好几个都抖出棉花了悲剧的躺在地面上,看的白安浅有些心惊,陈曼清了清嗓子。   有些不好意思了,随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绑在脑后,“那个,请假了就有些乱了,没打理好,抱歉啊。”   说完,就已经开始动手整理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将所有的垃圾分类装好,被破坏的枕头,还有杯子全都扔到了垃圾堆里。   期间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速度快的惊人,白安浅看得一愣一愣的,“曼姐,你哪里不舒服了要请假吗?”   陈曼将最后的垃圾打包好,白安浅就开口了,她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这也没什么啊,工作累了就找借口休息呗。”   “对了,你吃东西了吗?我给你做一些,来的有些太突然了,家里也没什么可以吃的。”   陈曼走到厨房里翻了一会儿,有些无力的说,“要不你等等,我先出去买一些回来?”   白安浅一听,连忙拒绝了,“不必了,其实我是吃了过来的,不用麻烦了,对了,还以为你是生病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就随便买了一些感冒药,胃药什么的,你留着以后用吧。”   她局促的递出手上的一个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袋子的药品,让陈曼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她得用到什么时候啊。   “有心了,谢谢。”   “没有,我只是顺道来看看你买的而已。”白安浅随口扯着谎,陈曼听了心中有些熨帖。   还不等她说写什么,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不知道要进来的是谁。   下一刻,一个高大的男人手上提着几袋东西就走了进来,陈曼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去堵住了他。   “你怎么会来?!”她的眼睛犀利的在他的身上打着转,质问道,男人耸了耸肩,空出一只手轻推开她。   径直的走到屋子里,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桌面上,看他对屋子熟悉的程度来看,应该不是第一次进来。   白安浅盯着他看了一阵子,突的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昨日看到和陈曼纠缠的男人吗?   对于她的巡视,男人打量的目光同样不客气的落在她的身上,陈曼暗道不好,连忙走了上来。   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拉,说道,“你快回去!我这里有客人。”   男人反手一转,就将她禁锢在怀里,一脸的无所谓,“客人又怎么样?这是我家,我同样可以待在这,来者是客,我们不能怠慢了客人,是吧?”   陈曼咬了咬牙,低声提醒着,“许先生,这是我的家,您的家应该在许家的宅子里。”   “阿曼,别害羞。”许乔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略带着调侃道,转头对白安浅解释,“抱歉,我是第一次见她的朋友,所以让她有些不适应了,请谅解。”   白安浅点了点头,压抑下自己的那抹不对劲,“嗯,你好,我是白安诺。”   “安诺?”许乔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在嘴边回味了一下,眼底看向她时,带着几分深意。   白安浅不解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快速的敛回心神,摇了摇头,礼貌的回应道,“你好,许乔。”   “许先生,你好。”白安浅点了点头,看向陈曼,“曼姐,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不用介意。”陈曼挣脱开男人的怀抱,连忙解释,许乔笑了笑没说话。   又拿起桌面上的东西走进厨房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添置进去,“家里缺的我都给你备上了,你不用担心了,吃完了再告诉我。”   陈曼的脸色从始至终就没有多好看,听到他这样自作主张的话更是不想理会,“不用,东西没了我自己会买回来的。”   “别任性,我会担心的。”许乔从厨房里走出来,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曼别过头,错开了他的吻,“你应该回去了,不然你的那边担心起来可就麻烦了。”   她的话语里免不了的冷嘲热讽,白安浅听得不明白,自觉自己待在这有些不妥,想要开口说离开。   许乔就率先开口了,“好,记得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安浅,“白小姐,再见。”   白安浅微微莞尔,算是应了,那道门再次被关上,陈曼整个人顿时像是疲惫到了极点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微微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倦的看向白安浅,“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白安浅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是我来的唐突了才对。”   陈曼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摸着,又伸手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点燃,深吸了一口,浓烟乌云的吐着烟雾,白安浅有些不适应,伸手捂了捂鼻子,陈曼一惊。   连忙按灭了过去,将烟火扔到垃圾桶里,“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怀孕了。”   她整个人倒在沙发上,灭过后,烟味还残留在空气里,久久没有散去,“安诺,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的声音有些惆怅,带着少有的哀愁,让白安浅心口不由得跟着一抽,她看着这样的陈曼,只觉得有些陌生。   “曼姐,怎么了?”心中有些不安,对于她这句话的问题也觉得奇怪,白安浅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陈曼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捂着脸,一脸的痛苦,“我是他的情人。”   情人?!   两个字陡然出现,仿佛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一道惊雷,让她有些无法接受,陈曼在她的心中,算是一个大姐的形象,一个标杆。   “曼……曼姐。”白安浅的语音有些颤抖,陈曼对于她的惊讶全在预料之中,泛着的苦意更深了。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那会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比什么都要幸福,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个足以让我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消息,他有了妻子了。”   “什么?!”白安浅听到此,忍不住惊叫出声,“既然如此,那你岂不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第三者那三个字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可是她的心思如此的简单,陈曼只一眼就猜出了她想说什么了。   无奈的点了点头,“对,我是他们婚姻的插足者,那时候,我发了疯的一样要和他断绝一切的关系,可是,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他,我爱他,他更是耍尽了一切的手段留住我,威胁我,可是,往深了说,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威胁不了我,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犯贱。”   陈曼死死地咬着牙关,嘴里迸发出来的恨意却也夹杂了对他的爱,这份感情,难以言明。   白安浅的手覆上她的,有些心疼,“所以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你和他发生争执并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是你们?”   “被看到了?”陈曼愣了愣,随即释然,松了口气,“幸好是你,若是其他人,我免不了要想一些法子让人闭嘴了。”   “我……”白安浅挣扎了一下,“曼姐,可是你刚才不是挺不待见他的吗?”   “呵!”她听罢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男人就是犯贱,只要我对他越是冷淡,他就越是往你身上贴,你要是顺着他了,待在他身边的日子说什么也长不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做他的情人三年的原因。”   白安浅不懂这其中的缘由,将她抱在怀中,“曼姐,你活的太累了,实在扛不住就放弃吧,我看着这样的你,心疼……”   一句话,正戳中了陈曼心中的那道软肋,张了张嘴,眼眶已然有些发红了,她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怀里。   无声的落着泪,“安诺,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这些苦她藏了三年,却没有一次说出口。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许乔的正室找上门闹事,将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膨胀了起来,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的。   又或许这一切都无所谓,只是白安浅恰好是一个值得倾诉的对象吧,她的泪打湿了白安浅的衣襟。   她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带着迷茫,无助,白安浅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陈曼才缓和下情绪,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来,扯过一旁的纸巾擦干了眼泪。   “我饿了,去做些吃的,你要吃什么?”陈曼平复心情的速度让她有些望尘莫及,上一秒还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不是她那红肿的眼睛,白安浅真的觉得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我什么都吃,不挑的。”白安浅想要拒绝,但也不好拂了她的意,陈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自个儿进厨房里倒腾了起来,似乎是还记得白安浅之前说过她吃了东西的事,所以陈曼给白安浅做的是沙拉,并不占肚子,也有营养。   饭后,白安浅知道陈曼没事也放心了,和她道别了才离开,走出小公寓时,天色不知不觉的就暗了下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翻出手机,这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一开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全是来自同一个人。   差点没将她的手机再次卡的关了机了,白安浅迅速的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喂?”   “去哪儿了?”苏一南平淡的声音传来,让白安浅松了口气,看来他是没生气了。   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曼姐生病请假了,我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现在就打车回去!”   “嗯,回来再说吧。”苏一南嗯了一声,说道,说完就掐断了电话,白安浅连忙小跑到马路上拦下车,直奔清苑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蔓延着低气压的情绪,让她都觉得有些压抑,徐成一直在沙发上坐着,这会儿看到她回来,双眼一亮。   连忙迎了过来,“夫人,你可算回来了,苏总可担心死了。”   白安浅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只是去同事家一趟而已,没什么担心的啊,再说了,我也不小了……”   “嘘!”徐成立刻做噤声状,让她别说了,“夫人难道你忘了你前阵子刚出了事吗?苏总可是让我查了丰城里所有的医院出入记录,还有交通事故,甚至能想到可能发生的事都查了个遍,可你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安浅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人担忧的事,徐成知道她明白了,指了指楼上的房间,“苏总在楼上,既然你平安了,我也回去了。”   “好的,谢谢,麻烦你了。”白安浅朝着他道谢,送他离开后,加快了脚步上楼。吗尽匠划。   一把推开房门,苏一南正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那寂寥的身影却让她的胸口像是砸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难受。   不自禁的走进,自身后将他抱住,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不起,今天是我的不对。”   苏一南回过头,因为吹的冷风久了缘故,身子有些发凉,将她推开,转身关上了窗户,“没什么,回来就好,我身子凉,别让你招上寒了。”   白安浅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他的举动,执意再次抱上去,“我不,你要先跟我保证你不生气了才行。”   “嗯,我没生气。”他冰凉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打了一个冷颤,“行了,别冷到了。”   “嗯,但是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去哪儿也不瞒着你,都必须跟你报备。”白安浅听话的松开他,却还是忍不住对他说。   那较真的模样让苏一南觉得有些好笑又可爱,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了,知道了。”   白安浅见他这样,才知道他是彻底没气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抱上他的胳膊,“那你快去洗下热水澡吧,别打了露水感冒了。”   苏一南点了点头,应着她的话,走进了浴室。   ☆、080:狐狸精   SKA总经理办公室,苏一南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后靠,一脸的惬意,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和女人。   莫言双手不安的交握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莫云惜咬了咬牙,开口了,说。“爸,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有话要和南哥哥说。”   莫言脸上闪过不愿,他好不容易才见上苏一南,如今岂还会让她胡闹?   莫云惜有些慌张,扯了扯他的衣服,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爸,你放心,我会让他同意收手的?”吗布低弟。   他看了几眼她脸上笃定的神情,思想了一番。也只能点头了,“那你看着办吧,别惹急了他。”   “我知道了。”莫云惜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看着他关上了门这才将视线重新投放到苏一南的身上。   “南哥哥。”她的神情有些严肃。苏一南只斜看了她一眼,不语,只是却掩饰不住那一闪而过的阴霾。   莫云惜只觉得全身冰冷,话语都在那瞬间被冻住了一样,“南哥哥,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莫小姐以为呢?”他眼底沁着阴冷,没有回答,反将话题丢回给了她,莫云惜一听,立刻就拉下脸了。   “南哥哥,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而已,并没有真正要害安浅的意思。”   “哦?”   “是真的。我是有苦衷的,都是他们威胁我的,南哥哥。你要相信我,不信,我这里还有证据!”莫云惜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自顾自的点开了她一直和张之易通话的录音放了出来,苏一南眸子一闪,闪着光亮盯着她,“是谁?”   他沉着声音,冷冽到了极点,这段日子他没少去查,可终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会儿有人自动拿着线索给他。   哪里还会放了这次机会,莫云惜声声的让这一喝给喝住了,呆呆的看着苏一南,不解他的反应。   “是……是张之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我现在也联系不到他了,你听,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就连绑架安浅他也只是跟我说吓唬吓唬她而已,我怎么知道会……会发生火灾呢?”   “火灾?”苏一南一笑,“你怎么知道发生了火灾?”   莫云惜被问得语塞,“我,是张之易告诉我的!”她如今只有将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才能让自己重新得到苏一南的信任。   她咧着嘴笑了笑,“不过,现在安浅没事就好了,前阵子我还看到她了,南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张之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找出他来,谁知道他什么企图,要是日后再害了你和安浅,我的心里可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莫云惜说的一脸的诚恳,让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仿佛她真的是一心为苏一南和白安浅着想的一样。   苏一南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是吗?”   “南哥哥,你这是相信我了吗?”莫云惜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盯着他的神情,有些猜不准他此时的心思。   “莫云惜,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说些什么?”眸底一道隐晦的暗光划过,苏一南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   “南……南哥哥。”莫云惜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让她哭笑不得。   “这一次,若不是安浅平安无事,我定要让你们莫家全部陪葬!”苏一南冷冽的薄唇里淡然的吐出一句话。   仿若是冬日的风雪,让她无法抑制的颤抖,牙关都有些守不住的打架了起来,“可是,我都是被威胁的,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能误解我!”   她想要辩解,苏一南轻呵了一声,“是不是故意,你自己知道便好。”   “那莫氏……”莫云惜忽地想到了什么,身子开始站不稳的虚晃了几下。   “莫氏?”他周身的戾气散发而出,震慑着她,“莫氏早就不应该在凤城待下去了。”   莫云惜瞪大了眼睛,她过来和他说这些是为了想要得到他的一丁点怜惜和宽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句话竟然如此的决绝。   “苏一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难道你忘了我们这些年的情分了吗?更忘了我们两家三代交好的情面了吗?!”   “我若是忘了,莫家想必早就已经滚出丰城了,莫云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的眼睛没瞎,比起你说的一切,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莫家有此地步,都是你自己作的!”   莫云惜因为他的话大惊失色,立刻就扑到了他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南哥哥,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莫家更是无辜的,你不能牵扯到他们。”   苏一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伸手一拂,就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拂了下来,莫云惜个不备,整个人摔在了地面上。   模样狼狈到了极点,可她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了,苏一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像是上一刻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劝我还未对你做出什么时迅速的从这里滚出去,否则……”   莫云惜全身一震,想解释,可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听着他的话乖乖的走了出去。   莫言早在门外等的急不可耐,这会儿一看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连忙走了上前,拉着她的手追问,“怎么样了?”   莫云惜无措的视线慢慢往上移,落在他的身上,看着面前的父亲,说不出的苦闷。   “爸,对不起,我……”   她的话刚出口就让莫言的心凉了一大半了,想不得其他,一把再次推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苏一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家一向交好,如今你却背信弃义要害我们莫家?!”   莫言指着他厉声指责道,一味的将这些年两家的关系和帮助全都一股脑子的说了出来。   半响后,苏一南才悠悠然的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他,“莫伯伯说完了?”   “你!”莫言被他这一句平平淡淡的话给气的发抖,他说了这么多,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的意思!   “莫伯伯,我敬重你,还称唤您一声伯伯,这一次是你们莫家比我苏家出手,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们作对,若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我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苏一南一字一句的说着,莫言什么都没听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莫家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的好女儿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自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莫言下意识的接过。   翻看了看,不想,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时,手颤的一个不稳,文件掉落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   “这怎么可能?云惜她……”   “莫伯伯,好走,不送!”   苏一南微微点头,礼貌恰到好处,让人说不出半句话来,莫言咬了咬牙,只能捡起的文件,含恨离去。   莫言走的匆忙,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是带着莫云惜来的,大步就略过了她,莫云惜一个回神,连忙追了上去。   莫家,莫言将桌上的资料全部扔在桌面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莫云惜,“你这败家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莫云惜不用细看,只一眼就猜到了那上面的东西是什么,“爸,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人证物证俱在,你差点连人命都闹出来了,还说不是这样,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解释?!”   莫夫人听不懂两个人的话,伸出手去拿起桌面上的纸张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情绪和莫言一样。   一脸不争气的看着莫云惜,“云惜,这会儿你是做的太过分了!”   “妈,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   “闭嘴!”莫言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她精致的脸上,那白皙的带些粉嫩的肉肉的小脸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莫云惜捂着脸,顿时就疼的哭了出来,“爸。”她看着面前这个气在头上的父亲,说不出的悔恨。   “明天让陈叔准备一下,将她送出国!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回到丰城!”   “什么?老爷。”这会儿不仅是莫云惜惊呆了,就连莫夫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了。   “爸,我不想出国,我就要留在丰城!”莫云惜极力挣扎,做着最后的抵抗。   莫言深吸了一口气,自动屏蔽了她们的抗议,“谁要是帮她,就一并跟她走吧!”   “爸!”她尖叫了一声,哀求一般的看向莫夫人,求她帮自己说话,莫夫人红着眼。   可也不敢再帮腔了,“我这就让陈叔去安排。”   “我不答应!”莫云惜一把拍掉莫夫人过来抓住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跟莫夫人相比。   莫夫人本就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干的活儿自然也是不少的,打小就练了一身的力气,就算多年没干过粗活了,可要比莫云惜还是能控制住她的。   没两下子,莫云惜就被莫夫人死死的给用单手擒住了,“妈,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求你,我不想出国。”   她不想离开有苏一南所在的城市,不想一个人到国外,那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莫夫人痛苦的闭了闭眼,劝着说道,“云惜,你要知道,你爸爸这样都是为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次都了些什么?这次是白安浅幸运没死,这要是死了你拿这条命来偿都不够啊。”   “我倒是恨不得她死了!”莫云惜死死的咬着牙关,几乎都能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了。   “你还说!”莫言耳根子尖,听到了她这话,扬手又是要一巴掌落下,吓得莫夫人挡在她的身前用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老爷,你别再打了,这次是云惜的不对,可你也不能全怪她啊。”莫夫人说着就哭了起来,好不可怜。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是不离开丰城,你就让她在这等死吧。”   莫云惜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痛苦,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明明是白安浅夺去了苏一南。   可所有人都站在她的那一边,明明她就是一个冒牌货,可人人的不在意,而她就像是个小丑一样,受尽所有人的指责。   莫夫人无法反抗,只抱着莫云惜不停地哭着喊着命苦,她始终一脸的呆愣,什么都听不进,目光直直的看着莫言离开的方向。   ***   陈曼再次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几天过后了,白安浅见到她,一如既往的跟她打着招呼,却对那日两人推心置腹所说的话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说。   可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中午时,正逢下班时间,陈曼和白安浅在公司里等着外卖。   不知从哪儿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个女人,女人身着一身香奈儿最新版的齐肩小短裙,一头大波浪卷,脚踩着十二公分的红色高跟鞋。   脸上画着细腻的妆容,美丽而惊艳,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粗壮的大汉,一进来就敞亮的嚷了一嗓门,“谁是陈曼?!”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陈曼的身上,白安浅下意识的慌了一下,拽住了陈曼的手。   陈曼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紧张,“我是,有何贵干?”她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定在女人的身上。   只是,那眼底中不免多带了几分讥讽之意,气的女人的脸都有些扭曲了,纤手一扬,就下了指令了,“给我砸!”   两个大汉一听到话,三七不管二十一的就开始拿起手边的东西,见到就砸,见到扔,一点没犹豫的。   办公室里顿时引起了慌乱,白安浅心中愤怒不已,走上前了就质问,“住手!你们凭什么在我们公司里闹事!”   “你们公司?呵,我老公是这里的股东,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干你什么事?!”女人一脸嚣张气焰的模样,不甘示弱的回击着白安浅。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报警了!”她迅速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不由分说的就按了110,将显示正在接通中的屏幕举到他们的面前,威胁着。   这招百试不厌,两位大汉果不其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重新站回到女人的身边,气势汹汹的瞪着她。   “安诺!”陈曼上前来轻轻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你们是找我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拿我们同事撒气,这要是伤到人,弄出什么好歹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哼,陈曼,我今儿个就是来警告你的,别惦记着别人的男人,看看你这一脸狐狸精的模样,只会勾引别人家的,这回就先放过你,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有纠葛,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女人愤愤的丢下一句话,陈曼眉眼一眯,笑的好不灿烂,“谢谢夸奖,据我所知,狐狸精是对一个女人最好的评价,没有这资本,想必,连狐狸精都当不了吧?自己男人都看不住,过来找我惹是生非有用吗?”   “陈曼!”女人一口银牙几乎要被她咬碎了,白安浅一听乐了,她还没见过陈曼也有这么损的一面呢。   “何小姐还不走,是想让警察过来录口供吗?即便你老公是这里的股东,但你在我们这里闹事也是没错的,我这里可有刚才的证据哦。”   陈曼狡黠一笑,手上一个娇小的手机藏在手心里,点开刚才录到的画面,按了播放键。   方才何安安的那一番滋事一点也没漏的录了下来,何安安手握成拳,跺了跺脚,“咱们走着瞧!”   “慢走。”陈曼就像是活跟她做对一样,始终挂着笑脸,朝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离开。   可那身影刚一消失,身子就有些站不稳了,幸好白安浅眼疾手快的给扶住了,“曼姐,你没事吧?”   陈曼稳住身形,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在这,我去喊几个保洁人员来清理一下。”   白安浅看着她晃晃荡荡的身子,不安的追了上去,还没走到门口处,身后的议论声就夹杂着刀子刺了过来。   “呀,陈曼居然是别人婚姻的小三?看不出来啊。”   “可不是吗?平时看着挺清冷虽然端着前辈的架子,但也挺好说话的,没想到暗地里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真够我们女人脸的!”   “这次还亏得她才把我们的办公室弄成这样,真是造了孽才和这样的人一起做同事,走出去我都不敢说认识她了。”   “哎呀,别说了,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听见就听见呗,她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白安浅顿住脚步,往身后看了一眼,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低下头装着忙碌的样子。   白安浅只觉得悲哀,陈曼寂寥的身影烙在她的心底,始终也无法挥散去,再也无法在这样的空气里待下去了。   她加快了两步,追上了陈曼,陈曼始终没有回头,但是她吃不准陈曼是不是听见了。   没一会儿,陈曼身形一闪,就躲进了一个拐角处,白安浅连忙跟上,只见陈曼无力的靠在墙面上。   她无力的朝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前两天她上门闹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曼姐,公司的人都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错不全在你。”白安浅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沉默了半响,只说出这句话来。   “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我耳朵也不是白长的,办公室里的人向来爱嚼舌根子,这回儿好不容易逮着我小辫子了,那些早看我不顺眼的人会放过我吗?”   “所以你要?”白安浅有种不好的预感,陈曼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在意,一切自有定局,说什么都还太早了,这些结果我早就在脑子里演练过千百遍了,应付得来。”   即便她这样说,白安浅还是免不了的担心,暗暗叹了一口气,面上做着敷衍状点了点头。   晚上,白安浅靠在苏一南的怀里,免不了一阵感叹,“怎么了?”苏一南放下手中故事书。   白安浅把玩着睡衣的边缘,“一南,你说是不是一切小三都是可恶的?”   “你想说什么?”他不用猜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了,直接就问了,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   白安浅有些恨恨的咬了咬牙,“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回答吗?非得要我把话说白了。”   苏一南但笑不语,她又继续说,“其实,小三也有好有坏的,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很多时候,也许只是迫不得已的而已。”   “嗯,世界上的人很多,我们谁都不知道谁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要过好我们的生活就行了。”他伸手揉着她蓬松的头发,“行了,就你这小脑袋瓜还是别想了,再往深了想可就更笨了,还是别瞎折腾的好。”   白安浅不满地嘟囔了几下,却也因为怀孕的缘故,没一会儿就靠着他睡着了,苏一南笑了笑,慢慢的躺下,掖好被子,这才关掉灯。   ***   夜里,公司里寂寥无人,一个身影潜进了办公室里,在龙佳军的办公桌上不停地翻着东西,黑暗中只有一道手电筒一样微弱的灯光闪烁着。   最后视线落在办公室角落里的保险箱里,一只手颤抖了几下,终究还是伸了出去。   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额头不停地落下汗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咔嚓”的一声,保险箱的门自动弹出,终于开了……   那双白皙的手在保险箱里翻找了没一会儿,一份文件就落入了手中,黑暗中,微弱的灯光打在文件的上面,仔细的端看了一番,彻底确认了就是要找的东西之后,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重新将保险箱锁上,揣着怀里的东西逃之夭夭……   笠日,白安浅刚到公司就看到了一阵混乱的办公室,吵吵嚷嚷的就像是集市一样,陈曼坐在位置上,闷声不语。   ☆、081:事变   “怎么回事?”白安浅不解的询问着,可没有人回应她,顿时就坐鸟兽散状跑得一干二净。   “都怎么了?”她彻底的被弄懵了,茫然的视线落在陈曼的身上,陈曼冲她笑了笑。   她张了张嘴,正想追问。小安不知道突然就从哪儿冒了出来,拉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睛时不时的投放在陈曼的身上,那模样让她心生不满。有种厌恶她那夹带着猜忌的目光。   “安诺姐,我劝你现在还是别跟曼姐过多交往了,你昨天也看见了,人家的正室刚刚过来闹事了。”   “小安!”白安浅低喝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不悦的看向她,小安被看的有些发毛。   支支吾吾了半响,还是没忍住,又继续说了,“安诺姐,我就说最后一句话,曼姐你真的别靠太近了,你压根不知道,昨天晚上公司准备上市的设计被别的公司盗用了,现在都在查谁是内奸。”   “所以,你这意思是怀疑曼姐吗?”白安浅听了大半天,总算是听出来她华丽的意思了,当即就沉下脸了。   目光直视小安那有些局促的脸,小安眸光闪了闪。不敢对上她的,“安诺姐,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都这么说的,你要是不乐意听就算了,当没听见吧。”   小安把话说完就回到她的办公桌前埋头工作了,仿佛刚才站在这里和她说着陈曼的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周围不时偷偷投放在陈曼身上的视线让人心生不满,白安浅忍住自己心中的郁气,上前了两步,“曼姐……”   “陈曼,你到我办公室一趟。”龙佳军突然出来。打断了她欲要出口的话。   陈曼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龙佳军就进去了。   白安浅心不在焉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投放到办公室,等待着那扇门的再次打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曼和龙佳军才终于出来了,不仅是白安浅,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着走出来的两人。   眼底带着热度,都期待着会发生什么,可是没有,龙佳军只是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务,就让所有人忙活儿去了。   “曼姐,没事吧?”白安浅凑过去。仍然有些担忧的问道,陈曼摇了摇头,笑的灿烂。   “我能有什么事?别理那些闲言碎语,他们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倒台还顶替我的位置,可我偏偏就不如她们的意!”   她说这时,包含着深意的眸子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像是洞察了一切一样,让人忍不住的心虚。   白安浅微微松了口气,“嗯。”   “这件事一定有蹊跷,搞鬼的人也在等着看好戏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弥补公司泄露出去的损失,那个设计的项目我们也没有公开,现在被别人抢先了,我们只能认栽,所以必须在限期之前再想出新的创意才行。”   “刚才龙组长跟你说的是这些?”   “差不多,现在谁也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其他人猜忌,免得乱了这其中的信任了。”   白安浅有些诧异,思想了片刻还是安静的点了点头道,“好。”   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罢休,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下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是在陈曼的抽屉里找出了泄露机密的证据。   不稍一会儿云科的总经理带着两位董事一同到设计部来了,阵势有些壮大,让人不敢去靠近。   “陈曼?”总经理何章在陈曼的办公桌前停下脚步,陈曼点了点头,对上他的视线。   “总经理,你好。”她的目光瞥向另一旁的男人,有些错愕,快速的低下头,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白安浅看到何章身侧的两个男人,同样是一脸的惊讶,不为其他,只因为一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苏一南。   另一个……   则是上次在陈曼的公寓里看到的男人,许乔……   许乔漠然的视线只在陈曼的脸上扫过,那样的平静,漠视,就像是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竟然有些难以将那日在公寓里贴心的男人作比较,陈曼嘴角挂着浅笑,早已收回错愕,“许董事,苏董事。”   架子得体,不卑不亢。   “一南。”白安浅低低的出声,苏一南用眼神示意她先别着急,一只手伸出,拉住了她。   她看向他,“走吧。”苏一南拉着她,往电梯处走去,率先进了电梯,随后的两人同样带着陈曼进来了。   明明容得下十几个人的电梯,此时却显得有些压迫,气息都缓不过来,白安浅整个人贴在苏一南的身上。   空气中凝重的氛围让所有人都没有出声,一直到顶楼的办公室里,何章拿出一个迷你的录音机,里面传出陈曼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话语。   “要是真拿到设计图,你就答应给我一百万?”安静的空间里,机器中传出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当然!只要你能在两天之内能够拿得到,我会先给你一笔定金,事成之后,再一并给你。”   “成交!”   “咔嚓!”对话截然而至,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可却证明了所有的问题,几个人的目光均落在陈曼的身上。   何章关掉录音机,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陈曼,这是你这个月的银行卡记录,也就在你出卖公司的昨天,你的账上多了一百万的巨款,你一个小小的设计师,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拿到这么多吗?”   陈曼一脸的讥笑,“不知道何经理这个录音是怎么拿到的?还有,我银行里多了这么多钱,我怎么知道?人家乐意忘我卡里存款,你管呢?”   何章脸上闪过不悦,“陈曼,你不要狡辩,这是今天你们办公室的人在你的位置上找到的,想必,你也是想要以后有所保障才录下来的吧?可天不遂人愿,竟然让你的同事看到了,人证俱在,你想要说什么?”   “欲之加罪何患无辞,我想这句话白小姐早已深有体会,我只说一句,不是我,这一番话,我更是没有说过。”   “陈曼,你今天就将话实实在在是说了吧,你做出这件事,是不是为了报复公司,报复我……”   许乔安静了许久,突然出声,陈曼闻声看去,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扑哧一声再也没绷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捂着肚子,笑的瘫软的扶着桌子,眼睛里闪着泪花,“许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为什么要报复公司,又为什么要报复你?我们并不熟,不是吗?”   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底清晰的倒映着他的俊颜,白安浅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陈曼面上虽是笑着,可心底却是淌了一地的眼泪了。   “我相信曼姐是不会做出这些事的!”她突的出声,选择了站在陈曼的这边,她和陈曼相处过,更知道她的为人。   性子虽大大咧咧,却也心细,更是直言不讳,绝不会是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事的人,更何况,许乔的理由更牵强了。   陈曼若是要报复他,报复公司,为何在公司足足待了三年多都没出手,偏偏这时候她再风口浪尖了才做出让所有人都怀疑她的事?   “安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苏一南说,白安浅摇了摇头。   “我只是相信曼姐的为人而已,你觉得呢?”   苏一南瞬间懂了,嘴角含笑,回答的干脆,“你说的便是对的。”白安浅不满,这算什么,根本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闹,这件事怎么能是你们自己单纯的信任就能决定的?”何章拍了一下桌子,不满的抗议道。   苏一南双眼一敛,冷冽的扫了他一眼,这才让他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不敢再放肆,将最后的希望投放在许乔的身上。   也不知道许乔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始终一点余光都未施舍给他,目光从进门起就没有从陈曼的身上移开过。   “这件事,日后再从长计议,这次要是能够抢在新品发布会之前设计出能够让我满意的作品,我就既往不咎。”   沉默了许久之后,许乔才下着定论,话语里高高在上的怜悯,陈曼呵呵笑了笑,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   她并没有接下他的话,只是反问道,“你这是不相信我?”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他拒绝的彻底,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抱歉,公司的事,从今以后都与我无关!我会辞职,对于做内奸的事到底如何判决也一并由你们决定,我不会干涉,也不会有所异词。”   陈曼干脆利落的将话丢下,“只是,我也只有一个条件,这件事过后,云科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允许再与我有任何的联系!”   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许乔的身上,也许他人不知道,可白安浅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你这是承认了吗?”何章见缝插针,追问道。   “对啊,我承认了又如何?”   “陈曼,你不要任性!”许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分明的对她这一番话很不满。   陈曼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和释然,“我并没有任性,说实话,我早就受够云科了,所以才会背叛公司的,当然,你认为的也没有错,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云科里干了这么多年的苦力,都是因为你,才让我的人生变得一塌糊涂,云科不是你巨大集团的其中之一吗?那我就要先毁掉云科!”   “曼姐!”白安浅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你为什么要说谎,明明不是你做的!”   陈曼偏偏不如她的意,一把将她推开,幸好苏一南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不,安诺,你想的太天真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从来都没有人真正了解过我不是吗?”   她的笑像是夹带着冰刀一样,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更像个刺猬一样将自己蜷缩在那其中,无意识的用伤害来保护着自己。   这样的她,就仿佛让她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总是这样伤害着别人,同样也让自己疼着。   “曼姐……”   “许先生,不知道这样,您满意吗?”陈曼无视了她的话,只等着一个人的答案,只要他开口。   就能将她的这段不得法的爱情给彻底斩断,就能让她自己真正的知道痛了,不疼,怎么会舍得松手?   “你就非得这样逼我?”许乔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手用力收紧,陈曼觉得疼极了,差点没认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吗厅吐圾。   “许乔!”苏一南喝了一声,试图让他找回理智,可此时他已经猩红了眼,对于这样急于想要从他身边逃离的陈曼恼到了极点。   “许先生何出此言,我不过是说事实罢了,这样你也听不得吗?”陈曼一笑,忍耐着锥心的疼,不仅是脸部的疼,心更是泛着血。   “你过分了。”一个手刀击在许乔的手腕上,让他生生的收回了手,苏一南一手环住白安浅的腰。   许乔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大手一拂,“把话传出去,这次是陈曼背叛了公司,云科将把她驱逐出去!”   “还有,云科的人永远不能见我。”陈曼好心的提醒着他,许乔眼底闪过一道厉色。   双手在裤腿边握成了拳,恨不得就这样上去将她给掐死了!这个女人,总是能够挑战他忍耐的最底线。   “还愣着干嘛?全都按照她说的一样,既然她想要找死,那就随她吧!”他转身朝着一直没有再敢出声的何章吼了一声。   何章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没整个人摔得飞出去了,稳住了身子,出去找了自己的秘书将话给传了下去。   “谢谢许先生成全,公司的损失尽管在我的账户上取。”陈曼微微莞尔,仍旧不知死活的说道。   “曼姐,你这样是何苦?”白安浅不落忍,陈曼却洒脱得干净利落。   “安诺,如果有缘分的话,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只是,我注定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你失望了。”   白安浅抿着唇,她再也说不出帮她的话,因为她不知道这样摆脱一切的生活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   苏一南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一样,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她自己的选择,总有她的理由的。”   “有缘再见。”白安浅伸出手去抱住陈曼,释然的笑道,“曼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白安诺,我叫白安浅。”   陈曼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她也不解释,“如果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好,说好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上,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寓意。   苏一南看出两个人有话要说,不由分说的就将怀里的人儿给带走了,在门口正好遇到了何章,只丢下一句,“替她请个假,人我带走了。”   陈曼和许乔两人对立而站,没有人愿意先开口,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情感在心中蔓延着。   下一刻,在他还在沉默之时,突然就踮起了脚尖,红唇覆上了他带着凉意的唇,她狠狠地撕咬了一口。   许乔愣住的身子有些僵硬,手攀上她的后背,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她已经松开了他,嘴里浓重的血腥味一时无法散去,让她恶心极了。   “许先生,后会无期。”陈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他狠狠地笑着,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都是在他的面前展现的,这次也不例外,可惜,是最后一次了。   临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补充道,“对了,祝你和何安安白头偕老。”   一句话,不知为何,像是一根细的看不见的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疼痒难耐,那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让他有种永远都要失去她的感觉,那种再也抓不住的无力感让他仍然停留在原地,终究到最后也说不出挽留她的话语。   ***   白安浅一直在车上,并没有让何叔开走,直到半个多小时后,陈曼抱着自己的东西下来,走出了云科,继而拦了的士离去的背影才舒了一口气。   “走吧。”她说,眼底始终带着无语掩饰的落寞,苏一南扳过她的脸,两人的视线对上,双眼中都带着彼此。   “安浅,你这么在意一个人,会让我嫉妒的。”她应该庆幸那只是一个女人,若是男人,想必他此时已经无法按捺住了。   “她只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她的人生一直都是不完整的,以前拒绝亲人,后来是下意识的拒绝朋友。   若不是遇上了她,恐怕,她现在仍旧是一无所有,她挣脱掉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忍不住感叹道,“一南,有你真好。”   苏一南一愣,随即将她圈在怀中,扬起一笑,“现在才知道?”   “对啊,我现在才知道,我们的苏总是这么的伟大,简直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   白安浅松了一口气,跟他开玩笑道,不经意间,陈曼乘坐的计程车已经消失在后视镜里了。   苏一南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打起精神,“丰城并不是很大,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我知道。”她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了的事情,“一南,如果这件事不是曼姐做的,那会是谁?”   她是绝对深信不会是陈曼的,既然不是陈曼,那么绝对是有人故意出卖公司,甚至还栽赃在陈曼的身上好让自己脱身的。   但是,那个人是谁?   苏一南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多想什么呢,这件事交给我来查就好,你不需要担心。”   “你查?”   她疑惑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不禁失笑,“我查有什么不妥,好歹我也是云科的大股东之一,公司有亏损,我也讨不到好处的。”   “也对,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白安浅仔细想了想,事情确实如他所说,云科亏损,他盈利的账本上也会记上红字的。   “好,不知道这次公司会亏损多少,曼姐的那些收入,怎么可能赔的完?”   “所以,你的男人不就是这时候派上用场的吗?”苏一南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白安浅脑袋闪过一道灵光,“你要帮曼姐还了这笔钱吗?”   “……”   她还没笑出声,就有感觉到脑袋被敲了一下,抬头看到的就是苏一南一脸的无奈。   “为夫的小金库只供夫人孩子的,其余的人,休想。”   “你!”白安浅有些愤然的瞪了他一眼,这话是在这时候说的吗?“那要怎么帮?”她闷声闷气的问。   “俗话说的好,一孕傻三年,我看还真是如此。”   “说就说,不接受进行人身攻击!”   较真的小模样简直让他又爱又恨,揽着她的身子,耐心的和她解释说,“只要查出来背后作祟的是谁,这笔债还是她抗吗?”   “啊?”白安浅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一南,谢谢你!”   她攀上他的身体,粉唇奖励性的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的印下一吻,某人食不知味。   点了点自己的薄唇,白安浅脸突地就红了,挣脱掉他的怀抱,紧张的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何叔。   何叔目视前方,一脸的淡定,似乎对于身后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都一无所知。   车子始终平稳的在车流中行驶着,可偏偏这样才让她觉得不自在,总感觉何叔一定是看到了。   回头埋怨的扫了苏一南一眼,苏一南无辜的耸了耸肩,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气的她偷偷的伸出手在他的腰间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这才解气。   回到清苑的时候,苏一南借口让她去休息,自己去处理公务,白安浅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边打着哈欠就回去休息了。   “去查一下云科这次的设计是谁泄露出去的,重点往得利的人身上先开始查。”   “好的。”徐成点着头,立刻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苏一南掐断了电话,身子坐的笔直,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082:败露   成瑞集团,苏一宇身上挂着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女人的腰肢攀在男人的身上,柔荑一般的小手轻缓的划过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理。   他的身子微颤,眉眼紧闭着,一脸安然的享受。不知何时,办公室里多出了一人。   “苏总。”步伐缓缓走来,胡平站在两人的面前许久。都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样香艳的一幕。   苏一宇久久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助理,慵懒的声音里带着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怎么回事?”   “那个……”胡平扫了一眼他身上的女人,明显带着忌讳,迟迟不开口,苏一宇推了一把。   女人不满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整理着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衣服,不满的瞪了一眼胡平,明显的不想要离开。   “滚出去!”苏一宇冷喝了一声,眉眼中已然带着不悦,他向来不喜欢任何人质疑他的话或者揣测他的心思。   “苏总……”女人全身抖了抖,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胳膊,“那我先出去了,你可别生气。”   “嗯,乖。”他泛起一笑,大手捏了一把她的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女人同样妩媚的扬起一笑。   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意味深长道,“那人家在外面等你。”   “好。”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苏一宇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凌乱,拍了拍衣衫上并不复存在的灰尘。   “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那天在云科盗用的设计项目已经发布出去了,下午就要举行新品发布会,我想要确认一下你的行程。”   胡平是个年近三十岁的男人,做事严谨,也细心。苏一宇却有些不满,反问道,“就为了这件事?”   他的语气里带着的怒意让胡平心生不安,连忙解释道,“还有,陈曼已经离开了云科了,这下一步?”   “自然是要整垮云科,不然,我们成瑞如何壮大?”苏一宇对于他的问题有些好笑,仿佛他在问的问题再幼稚不过了。   胡平站立了一会,始终没有离开,“怎么?办不到吗?”   “没什么,可以!苏总你放心。”胡平回过神立刻回答说,“对了?外面的人?”   那人。指的自然是刚才的女人,苏一宇听言,英俊的英眉皱下,“怎么?这样无聊的问题你也要问我吗!?自然是扔出去,那样不三不四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成瑞待下去!”   苏一宇沉声说道,话里话外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才胡平看到的不过是一场错觉。   “好的,我知道了。”胡平敛回心绪,点了点头道,说完就退了下去,办公室开门的瞬间。   有一道身影想要快速的走进来,却被他拦了下来,随后,外面隐隐的传来女人哭喊的声音。   苏一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清丽的面容再一次无端端的撞入了他的脑海里,让他愣神。   白安浅……   他将这个名字默默的重复了几次,暗暗记在心里,只觉得如何都忘不掉,白安浅,白安浅……   ***   白安浅久违的没有去看黄姨了,公司那边因为陈曼的缘故也消沉了几天,她也趁机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呆着。   主要这些天身子越来越懒了,每天早上起床都得赖上一阵子,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   想起也有许久没有去看黄姨了,也就和苏一南说好了一起去看看黄姨,其实,也还有一个记挂着的理由。   那便是她不知道现在许隽出院了没有,自从她回到苏家之后,许隽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她也遵守了许隽的约定没有医院看他,现在算算日子,想必他也应该出院了,想着会不会碰上他,问个好什么的。   只是,这一趟却也让她失望了,护士歉意的笑了笑,“你是问许医生吗?许医生已经辞职了,很久没有来医院了。”   “辞职?为什么?”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护士认真的摇了摇头,“这个的话,很抱歉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听护士长提起过,好像是家里要他子承父业,所以只好辞职了。”   “那他负责的病人呢?”   “这个的话,你完全可以放心,许医生前段日子已经过来和新来的医生做了交接了,该办的手续也全都办齐了才离开的。”   护士听白安浅这么问以为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得不到保障这才解释,刚说完,走廊的另一头已经有人喊她了,她笑了笑,“这位小姐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谢谢。”白安浅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脑子里一直重现着那日许隽和她说的话。   还有罗成莫名其妙的挽留,一切都觉得那么的诡异,可她却什么都猜不到,浑浑噩噩的重新回到黄姨所在的病房里。   苏一南正和黄姨谈笑着,说白了,就是苏一南负责说,黄姨只是时不时附和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听到动静的苏一南抬起头,看着站立在门口发呆的她,一笑,“上厕所回来了?”   “嗯。”   白安浅应着,走进病房里,坐下,苏一南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她咬了咬唇,看了一眼黄姨,沉默了一下,终于说了,“一南,你还记得许医生吗?”   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苏一南自然是不会忘的,“知道,若不是他,我怕是会永远的失去你。”   更甚者,许隽对于她的那一抹情愫表现的那么的真切,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白安浅点着头,“对,如果不是他,我怕是真的难逃一劫,但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我离开医院的时候,许隽再三的叮嘱我不要去看他。我答应了,可今天问的时候,他却辞职了。”   “或许只是不想要让你担心罢了。”苏一南思想了一下说道,白安浅却听不进去了。   “不,我总觉得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我,许隽也不会辞职。”   不然,为什么在那之前都是好好的,这次的事情过后,能让他突然下定了决定放弃在这里的一切?   “嗯,我跟你去他家里看看?”苏一南暗叹了一口气,无法了只能提议道。   果不然,白安浅一听,立刻点头答应了,“好!”   “浅浅?”黄姨出声喊着她,让她这才回忆起黄姨还在,讪讪的笑了笑。   “黄姨,抱歉,忘记你了。”   黄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出介意的话,“浅浅,我很久没看到许医生了。”   她听到他们都在讨论许隽,也跟着说了一句,白安浅一愣,“黄姨想许医生了吗?”   “嗯。”黄姨点着头,“想了。”   “那浅浅去帮你把他找回来看你好不好?”   “好。”   看望了黄姨之后,苏一南就自己驾车去许隽的家里了,上一次他就来过了,路记得也清楚。   这一次,并没有跟上次一样,两人只是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个老妇人就走下来了,“你们是来找这户的许先生的吗?”   白安浅立刻答道,“对啊,奶奶,你认识许医生吗?”   “认识啊,许先生这人平时挺不错的,也会照顾我们楼上楼下的,可惜啊,前些日子搬走了,所以,你们这一趟是白来了。”   “搬走了?”苏一南看了看紧锁的门,“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啊,可就有些日子了,大抵一个多月了吧。”老妇人努力回想了一下才回答。   “这孩子说走就走了,连我们都没告别一下,要不是房东过来说了,我们还都不知道呢,唉……”   老妇人唉声叹了几口气,转身重新上了楼,白安浅和苏一南面面相觑,不用开口,便就知道今天这一趟是白来了。   “先回去吧,明天我会找一下他新的住处。”   “也只能这样了。”白安浅轻叹息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道被锁上的木门,久久才收回视线。   ***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和你联系了。”清晨的茶水室里,几乎没有人,白安浅懒懒散散的打了一个哈欠,拿着水杯想要进去取一杯开水。   隐隐约约的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什么?你不能这样,是我们说好了的……谁?!”   说话的人突然停下了话语,敏锐的视线在茶水室里快速的巡视了一圈,看到白安浅的时候。   握着手机的手差点没惊吓得抖了起来,小安慌慌张张的看着面前的白安浅,“安……安诺姐。”   她问候了一声,捂着话筒冲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一句,“就这样了,有其他的问题下次再说!”   说完快速的掐断了电话,白安浅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滞留了一下,“嗯,怎么了?这么慌张。”   “没……没什么,我男朋友打电话给我,前两天我们闹分手了,想要复合,我不愿意,就天天打电话过来。”   小安眸光闪了闪,随口说道,话里话外没有半点能够让人猜忌的地方,偏生的让她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   收回了视线,“嗯,这样,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话还是摊开来说比较好,什么矛盾不能解决的,凡事还是别冲动的好。”   “谢谢安诺姐的话,我会记住的。”小安笑了笑,对她说,挠了挠后脑勺,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吵架,现在想想,真的是我们两个孩子气了。”   “好,我也没什么事了,你给他回电话吧。”白安浅打了一杯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安握着手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几道隐晦不明的目光,白安浅感觉到背后传来炙热的视线,回头看了看。   却什么也没看到,是她的错觉吗?眨了眨眼睛,看向小安的位置,她已经坐回去了,正咧着笑看着她。   微微莞尔,回以一笑,低下头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儿,陈曼离开之后,她在公司的时间并不够长,也没有成绩,并不可能升为设计师,只是让另一人替换了陈曼而已。   新顶替陈曼的人也知道她是SKA总经理的妻子,对她客气到了极点,无论说什么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工作分配给她都是少之又少,让她不适应极了。   不仅的想到了陈曼的爽朗和直白,更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少分配工作,只是……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吃着李妈方才做好的饭菜,白安浅咬着筷子,期间偷偷看了几眼苏一南,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要说?”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问道。   “嗯。”   他继续问,“公司的事?”   “嗯。”放下筷子,“我想要换工作,现在的工作实在是有些闹心了,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嗯?怎么回事。”他往她碗里夹着她最近爱吃的柠檬鸭,“再吃一些。”   白安浅咬了咬唇,埋怨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公司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子,现在曼姐走了,全部人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将我隔绝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跟他们都像是隔绝了一道墙一样。”   尽管不在意,可那样的感觉却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苏一南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然是那句话,“不开心了就辞职了,你男人还养不起你?”   白安浅翻了一个白眼,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对了,我觉得小安有些奇怪。”   她突然想起今天小安在茶水室里怪异的举动,对苏一南说道,“今天我去喝水,她也不知道跟谁说电话,我进去之后就特别紧张,好像是害怕别人知道一样,你说这……”   她猜想着,前些日子陈曼才刚刚出这件事,现下再回想起苏一南和陈曼的警告,小安似乎真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了。   苏一南不理会她的话,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她的碗里,默默的丢出一句话,“食不言寝不语。”   “……”   “一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白安浅一双星眸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疑问的话,却带上了笃定的口气。   苏一南只是惋惜的扫了她一眼,“没什么。”   “一南!”她皱着柳眉,很明显的有些不悦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我,所有事都不让我知道,不告诉我,我也很难受的!”   陈曼的事,他说他处理,许隽的事,他说他来解决,现在轮到小安了,他还是说着这样的一番话。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双眸里已然带上了怒意,苏一南定定的看了她几眼,“你还怀着孕,我不想让你掺和这么多。”   “可是,有些事我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想一直这样让你保护我。”她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什么事她都能接受,他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推出去。   “昨天,徐成查到了,设计泄露这件事确实是小安做出来的,上一次的录音我们也找了人进行分析了,并不是陈曼的声音,只不过是通过变音再加上录音机本身的一些缺陷,听起来像是陈曼的声音而已。”   对于她的这份执着,他实在无法,只能一一道出来,“证据徐成也在刚才传到我的邮箱了,明天我会亲自到云科,将这件事公开来说,还陈曼一个公道,再者,也会对外界泄露出去,让成瑞这次通过这样卑劣的手段拿到的成果毁之一旦。”   “所以说,真的是小安吗?”白安浅捂着唇,尽管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现在从苏一南的口中说出来。   却又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她记得小安那时候一直跟在小莲身边,尽管经常受一些责骂,可也不尽然是坏的。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做出出卖公司的事,“小安只不过是被利用的罢了,一个替死鬼,成不了什么大的障碍,只是成瑞这一次也是脑子不好用了,竟然公然的就选择用了云科的设计,再强大也逃不过这一劫。”   苏一南冷哼了一声,眼中带着蔑视,“所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他的目光越过桌子,盯着她看。   白安浅安静了许久才缓和下这个消息,“嗯,所以,明天小安也会被检举出来吗?”   “对,小安出卖公司,这是毋庸置疑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并没有要给她说情的意思,只是有些惋惜而已。”明明曾经是那样好的女子,竟然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安浅听完这一些话,怎么也吃不下饭了,恹恹的看着自己碗里被苏一南填满了饭菜,说,“我吃饱了。”   苏一南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也不好勉强她,起身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嗯,早些休息吧,明天免不了一番折腾的。”   “嗯。”她搂着他,脸埋在他的胸口,沁取着他身上天然的气息,安心了些许,不一会儿才稍微打起精神,“好了,我去休息了,晚安。”   “你先去吧,我待会儿还有一个视频会议。”他拍了拍她的脸颊,白安浅嗯了一声,乖乖的回去了。   ***   翌日,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却不是苏一南来了,白安浅到公司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   目光落在小安的位置上,却什么也没看到,“小安呢?”她随手拦了一位从她身边经过的同事问道。   女同事也看了一眼小安的位置,“不知道啊,一早上就没看到过了,是不是请假了?还是迟到了。”   “好的,谢谢。”白安浅朝她点头微微致谢,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期间,她也有打电话给苏一南,想要询问苏一南是不是单独找小安出去了,可一直没有联系上。   继而去找徐成,徐成只是匆匆的丢下一句话,“夫人,苏总现在走不开,我会转告他你找他的。”   说完就掐断了电话,她想要问出口的话半个字也没有吐出口,不安随着时间的推迟愈发扩大。   龙组长有出来询问过小安为什么突然旷工了,偌大的办公室回答均是几个字,“不知道。”   身边已经有人开始猜测发生了什么,天马行空什么想法都有,却没有一个实际的。   白安浅霍然站起身,走到了龙佳军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吗在引亡。   “龙组长。”   “安诺?怎么了。”龙佳军抬起头,看到白安浅,询问道。   “龙组长,我是想问一下你,是真的不知道小安去哪儿了吗?”   龙佳军听着她的话有些不对劲,一点也没拐弯抹角的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呃……”白安浅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昨晚苏一南告诉他的事说出来,毕竟现在小安和苏一南所有人都不在。   她要是提前透漏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影响没有,在龙佳军的追问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应该知道才问的,你不用多想了。”   “嗯,再晚一会儿我会让同事去小安家看看的,毕竟云科的秩序向来严……”   “铃铃铃……”   一段急促的内线突然打断了龙佳军的话,龙佳军朝安浅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白安浅只是点头一笑,示意他随意,自己先出去了。   他点了点头,径直的接起了电话,“你好,设计部组长龙佳军。”   说着,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话语,“什么?!”   白安浅刚刚走至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就听到了龙佳军一副被雷劈了一样破了音的嗓音。   那样的惊吓让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看着他,只见下一刻,龙佳军一脸的惊讶,呢喃道,“小安自杀了?”   轰!短短的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样让白安浅的全身彻底的僵住,她同样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小安自杀了?怎么可能!?   ☆、083: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任性加更!】   白安浅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愣愣的看着龙佳军挂掉电话,“龙组长,怎么回事?”   她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慌张,可是那掩饰不住的颤音已经出卖了她,龙佳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悲痛欲绝的说,“小安!自杀了。”   白安浅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应该如何形容,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着龙佳军到小安所在的出租屋的。   她去到的时候。小安刚好被装入了装尸袋里,那一幕,让她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去。   “安诺。你没事吧?”龙佳军拉了拉白安浅的衣袖,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问道。   “我没事……呕!”   几个字才刚说出口,空气中传来的压迫感,还有莫名的味道让她突然捂着唇冲出了屋子,整个人扶着墙面呕吐了起来。   “安浅。”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白安浅想要抬头,可下一刻,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呕!”   一只手搭上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苏总。”徐成过了一会儿才走过来,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他接过,等白安浅缓过那口气了才给她漱口,随后快速的把一颗酸梅塞进了她的嘴里。   在口中蔓延的酸味慢慢抑制住了腹中的躁动,这才让她看清楚了苏一南的脸,“一南。”   她的话音带着颤抖。有些害怕,苏一南胸口一疼,将她揽入怀中,将她抱得紧紧的,小声的哄着,“别怕,别怕。”   在白安浅低着头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徐成一眼,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白安浅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成无辜看了一眼后面跟出来的龙佳军,就什么都清楚了。白安浅回抱着她,许久才缓过来,脸从他的怀中抬起来,“嗯,我没事,小安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她为什么会自杀?”   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在公司里她们还说过话了,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   “小安知道事情都被我们知道了,心里害怕,也不想牵扯到家人,所以留下一封遗书,就服药自杀了。”   苏一南敛着眉。既然白安浅也知道事情了,他再隐瞒也没有任何用了,便就将一切都说给了她听。   “你是说……小安是因为害怕公司的处分所以自杀了?”白安浅呢喃着,突然有种是自己害死了小安的错觉。   “安浅,不是你想的这样。”苏一南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是多想了,立刻阻止了她继续下去的想法。   摇了摇她的身子,“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白安浅摇了摇头,却认定了是她的错。   “如果我不让你查的话,是不是小安就活的好好的了?”她茫然无助的视线求助一般的看向他。   苏一南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手心,“跟你没关系,你想什么呢,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查出来,小安也早就这么决定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张,正是小安的遗书,上面清楚的写明白了,她前不久就检查出来了有癌症,正好是成瑞找上她的时候。   她也想要给家人留下最后一笔钱,就走错了路,之后她每日都受着良心的煎熬,根本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所以,在知道她做的一切都被人知道的时候,寻死之心就涌现出来了,要是她没死的话,这样的局面很有可能会牵扯到她的家人。   小安的家庭并不算好,也再三强调了,她自己做的事家里人都是不知道的,请求云科千万别为难她的家人。   白安浅认真的看完了,内心泛着酸楚,觉得难受极了,一口气就像是憋在了胸口一样,无法吐出。   让她几乎要窒息,深吸了一口气,“小安她……”   刚吐出两个字,白安浅实在是无法说出口了,苏一南拿回遗书,交给徐成,“把这个交给警方,还有,安置一下她的家人。”   “我知道了。”徐成点头,应道。   苏一南带着白安浅回去了,她还是孕妇,不适合在自杀现场待太久,更不适合让她看到那样的场景。   白安浅一路上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苏一南叹了一口气,“会没事的,小安也是按照了自己的活法选择的,她的家人我会让云科的人不去为难她的。”   “嗯。”白安浅看着车窗外,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两人之后谁都没有话语要说,苏一南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差,想要让她一时好起来,是不太可能的了。   其余的,只等她自己想开了,就希望她别转牛角尖的好。   ***   小安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一阵子了,这一回白安浅是下定了决心的要辞职了,在这样的风口浪尖突然辞职。   难免让公司的人有些乱想,亦或是猜忌,可是她是没办法再继续在那样的坏境里滞留下去了。   无论如何都总感觉心绪不宁的,再下去,就算她没意见,苏一南都要看不下去了,在苏一南强硬的决定下。   才说服了她,告别了公司一系列的事,白安浅如今也落得一个轻松的时间。吗史布亡。   时间缓慢的流逝,她的小腹也开始渐渐的显露出一丁点了,这也是近段时间来,唯一带给她安慰的事情了。   看着手上的B超,有些说不出的幸福感,冲斥着她的内心,淡化了心里的伤感。   许隽那边的事苏一南一直没有告诉她如何了,她只能安静的等着。   白家也时隔了许久终于联系上她了,是白从文的电话,“安浅,我知道你恨爸爸,但是你没事的话,还是回家看看吧,毕竟,那也是你的家啊。”   他话语里的悲凉让白安浅无法拒绝,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挂断了白父的电话后,就联系了苏一南了。   苏一南只是沉默了一下,“你在家等我,我回去接你一起去。”   “好。”白安浅也没退让,点头就答应了。   回到白家的时候,家里有个陌生的男人在,白安诺跪在地上哀求着他些什么,一旁的廖茹同样的惊慌失措。   对于他们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察觉,白安诺哭的楚楚可怜,红着眼睛看着她抱住的男人,说着流利的法语,“Masma,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被唤作Masma的男人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我放过你?那我的损失应该如何计算?”   “我……”白安诺的话被堵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Masma又继续说,“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交易了吗?”   “没……我没有。”她摇了摇头,抬头,突然就看到了站立在不远处的白安浅和苏一南。   尖叫了一声,更加慌张了,“Masma,你先回去。晚上我会去找你的,好吗?”她带着恳求。   生怕他不答应一样,Masma看到她的反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对上苏一南深不见底的墨眸。   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幸好他收的快,咧嘴一笑,开口不再是一口法语,而是地道的Z国话。   “你好。”   苏一南微微颔首,不语,下意识的拉着白安浅退到他的身后,阻挡了他停留在白安浅身上诧异的目光。   “好,那我晚上等你。”男人讪讪的收回视线,转过头对白安诺说道,白安诺生怕他反悔了一样,连忙点着头。   男人终于走了,白安诺和廖茹两个人虚脱的倒在沙发上,无力再去应付苏一南和白安浅。   “妈,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啊?”白安浅好奇的询问道,立刻惹来了廖茹的一记白眼。   “这件事你别管了,跟你没关系。”   强烈的态度让白安浅一愣,有些尴尬,四个人呆在这样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苏一南只是冷冷一笑拉过白安浅小声的问了一声她的房间在哪里,随后就拉着她上了二楼。   楼下的白安诺和廖茹面面相觑,“妈,怎么办?他已经找上来了,我这一次,真的必死无疑了。”   她原本以为可以逃离那个神经病,可是没想到他去却例外的追着她回国了,甚至还找到了她的住处。   让她再也无法躲藏了,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到了极点,仿佛前不久的生活就要在她面前重现一样。   廖茹也有从她的口中听到她提起过,自然也是怕的,看了一眼楼上,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南能够救你了,你去求他,口气好一些,或许,还能有救。”   “妈!”白安诺有些不满,也不想要这么做,立刻惹来了廖茹不争气的怒骂。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说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回去过以前人畜不如的生活吗?”   白安诺立刻被戳中了软肋,死死地咬着唇瓣,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知道了,那你帮我支开一下安浅,我绝对不想要让安浅再看到我那样的丑态!”   想到方才的一幕都被他们撞见了,白安诺的心里就跟一把火烧了一样的膨胀着。   廖茹点了点头,“行了,我都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白安浅和苏一南在房间里,苏一南是第一次进到她在白家的房间,难免有些好奇,这里翻翻,那里看看。   甚至还翻出了白安浅许多自己都忘记放在哪儿的东西了,“哎呀,你别找了,有什么好看的。”   眼看着他就差没把自己的内衣裤翻出来的白安浅难免有些着急了,边收拾着边阻止他。   可是她的话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下一刻,苏一南的手上勾着一条草莓图案的小内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白安浅的脸唰的就红了,慌张的扑上去抢过来塞进衣柜里,“都让你憋翻了!”   苏一南唇角勾着笑,“怕什么,你有什么我没看过的。”说着,炙热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下扫了一下,白安浅瞪了他一眼。   “你还说!”   脸上的热度许久都没有褪下,“你再翻我东西我翻脸了!”她威胁着,苏一南无法,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我不动就是了。”他始终噙着笑,看着自家急的跳脚的娇妻,只觉得有趣极了。   房间许久没有人住了,也没有人打扫,难免有些灰尘,苏一南敛了敛眉,总觉得白家是有意如此。   这样的认知一点也不舒服,白安浅像是感觉到他的想法一样,解释着,“可能是他们以为我不会回来了。”   “放着吧,我来。”苏一南挽着袖子,说道,她还怀着孕,并不想让她太过于操劳。   “好。”白安浅也不推脱,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苏一南到洗手间里,拿了一条毛巾打湿了拿出来擦了一下床面,这才让她躺下。   白安浅舒舒服服倒在床上,一双骨碌的眼睛不停地跟着他转,心里有些熨帖,眉眼都弯了起来。   “叩叩。”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紧接着是推开门的动静,廖茹的身子探进来,看着房中的两人。   “安浅,我要去菜市一趟,你能陪我去吗?”廖茹对白安浅说道,这样的邀请让她一愣。   不明的眨了眨眼睛,这样的事一向不都是带白安诺一块儿去的嘛?她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可她却像是一个外人一样,永远无法插足进这个家中。   但是沉默到底也只是一瞬间,她点了点头,道,“好。”   “一南,你在家就好了,菜市有些脏乱,不适合你去。”廖茹看着苏一南放下手中的毛巾,抢在他开口之前说话了。   “没事,一南,那你就在家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白安浅朝他笑了笑,随后说着,恰好这时徐成的电话也进来了,临时有事要电话处理。   无法,只是将带来的酸梅还有自己的钱包一并塞给她,对她打了一个手势,就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白安浅微微莞尔,看向等着她的廖茹说,“妈,走吧。”   “诶!”廖茹应道,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一副亲密母女的模样离开了房间。   “安诺呢?”白安浅走出了家门,突然问道。   “你姐姐闹肚子了,你爸刚才来电话了,说现在就回来,想着还是不要耽误时间的好,就先出来买菜了。”   廖茹随口扯谎道,却也有几分真实,白从文今天是知道白安浅回来的,所以刚才就给她打了电话告之了一声。   廖茹暗暗咬牙,这通电话就应该早点来的,要是知道,她是绝对不想要让他们今天过来看到她和白安诺的这一番丑态!   “这样啊,那就走吧。”白安浅没有半点的疑惑,点了点头就说话了,廖茹嗯了一声,领着她就去了菜市了。   廖茹和白安浅刚刚离开,白安诺就敲着苏一南的房门了,里面传来一声沉着的嗓音,“请进。”   白安诺深吸了几口气,暗暗打了打气,这才推开门进去,“一南。”   她的嗓音带着女子特有的较弱,双眸泛着水,看着房间里的男人,因为干活的缘故,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   袖口解开,袖子挽在胳膊处,衬衣因为活动的缘故有些绷紧,再加上他惊为天人的容颜。   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一瞬间,像是连她的心魂都要被勾走了一样,忘记了移开眼。   “有事吗?”苏一南皱着眉,有些不悦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白安诺被这一声快速的唤回了神。   小脸有些红红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一……一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期间偷偷的巡视了一下他的反应。   “没事的话就出去。”他受不了这样的磨蹭,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有!有的,一南我可以请你帮我吗?”白安诺一听,立刻就急了,连忙答道。   随后生怕又惹得他不悦了,连忙继续说,“刚才的人,你也看见了,其实,他是我之前的恋人,可是……他一直纠缠我,不肯放我自由。”   “所以,与我何干?”他一笑,对于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直白的问道,白安诺心中一慌。   “一南,毕竟安浅也是我妹妹啊,你也是她的丈夫,我们也是一家人,所以,你真的打算要见死不救吗?”   白安诺一把伸出手去握着他的,试图用亲情牌来打动他,可是,苏一南其回事这么轻易就能被说动的。   一把甩开她的手,有些嫌恶的用方才擦过床面和桌子的毛巾擦了擦手,斜看了她一眼,“苏某是商人,不得利的事永远不会去做,我记得没错的话,方才的那位,可是巴黎GUD集团的少东家?”   “是,你怎么知道?”白安诺心脏被提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接过了话茬。   苏一南只是笑了笑,“略有所耳闻罢了。”   “是吗?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让你的家人受苦是吧?安诺求你了,Masma我是真的受不了了,要是继续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宁愿选择去死!”   白安诺急的咬牙说道。   “GUD是不久之后SKA要合作的对象,你认为,我会为了帮你而让拒绝自己的合作对象吗?”苏一南噙着笑回话,而后,眼底闪过一道阴寒,直勾勾的看向她,“再者,白家,我从来都不认为是安浅的家人,既然是家人,那么请问白家有做过让安浅高兴的一件事吗?!”   他质问道,哪怕是一件,那么他绝对会义不容辞的帮了她,可偏偏没有,白安浅对于白家的记忆永远都滞留在隔阂中。   她们之间就像是拥有着一道无形的玻璃一样,让他无法去弥补,也无法去捅破,所以他会选择帮助她继续守着这份隔阂。   他们之间不亲近又如何?那都是否认过她的家人,还谈何家人?   “我……”白安诺果真被噎到了,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沉默了许久。   白安诺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衣裙上,缓慢的褪下,眼中带着一丝的痛苦,很快,伴随着裙子的落下。   女人美丽的酮体就暴露在苏一南的面前,肌肤可破的香肩,傲人的酥胸,还有平坦的小腹,每一寸都是那样的美好。   男人的身子倚在衣柜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动作,白安诺被看的双颊泛红,双手纠结在一起,“我……我可以把我的身体给你。”   她怯生生的话语听咋任何男人的耳中,无疑是勾人的,更何况再加上这样冲击性的画面。   只是,苏一南唇角的冷意越发的深了,周身泛着冰冷,“所以?!”   白安诺没察觉到他话语里的寒意,英勇献身一样咬了咬牙,闭着眼睛接着说,“你说过你是商人,你有钱,我给的可能你也不稀罕,所以,我只有我的身体,只要你帮了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呵!”一声冷笑从薄唇里溢出,他的眸底充斥着冰冷的寒光,直直的对上她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滚出去!”   “一南?”白安诺这才明白他的不愿意,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事到如今,除了他,她还能去找谁?   豁出去了!白安诺眼一闭,赤裸的身子就冲上去抱住了苏一南,盈盈一握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单薄的衣衫。   他的身体格外的冰冷,一如他的人,也只有他能够消除她此时的炙热,白安诺说,“你就把我当作安浅吧,求你了。”   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双眸禁闭,红唇慢慢的向他靠近,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南……”   戾气陡然乍现,白安诺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已经径直的摔在了地面上,地上是光洁的瓷砖。   可恰恰有一处因为年久的关系爆裂了出来,凸出一个尖细的口子,廖茹知道却并不打算休整一番。   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却没料到,白安诺的这一摔,竟然直接摔在了那口子上面,额头陡然被划破。   鲜血流了下来,白安诺尖叫了一声,“啊!!!”她的手颤抖着贴上,感觉到手心的温热和黏稠。   更加的慌乱了,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她要死了一样,害怕极了,“救命!救命啊!!!”   她厉声喊叫着,顾不得自己此时的狼狈,一双眼眸不停地投放着,最后落在苏一南的身上,求救着说,“一南,救我,我不想死啊,救我。”   “安诺!”从外面已经买了东西回来的白安浅和廖茹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突然就冲了进来。   打开房间的那一瞬间,双双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吓到了,“安诺!”廖茹凄厉的喊了一声,一把就扑了上去。   连忙捡起地上的裙子重新披在安诺的身上,挡住了她此时身上的赤裸,“一南,你在做什么?!”   白安诺抬起头,脸上全是血,廖茹差点没给吓得晕了过去,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生生的忍住了。   “造孽啊!!!”她凄厉的喊叫着,活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埋怨的视线落在苏一南的身上。   苏一南直接漠视了,看着站立在门口的白安浅,想要上前去,却止住了脚步,此时的白安浅面色严肃。   他安静的站立着,等待着她的开口,更确切的应该是宣判,这样的一幕,让人联想的太多了。   无法不让人去误会,但他想要知道的回答,只有属于她的。   只见白安浅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她伸手扶着门框,这才缓住虚脱的身子,“一南。”   她喊他,带着无助,想要习惯性的依靠他,可是他却站得这么远,“你相信我吗?”   苏一南问,他同样难得的带上了严肃,白安浅扫了他一眼,许久,才悠悠的点了点头。   她的回答,无疑就是一场春雨,浇灌着他的萌芽,只见苏一南扯起一笑,大步走了过去。   将她揽入怀中,这才解释,“嗯,事情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廖茹此时只有满心的怨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发生?!   “苏一南,你还是人吗?要是安诺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她狠狠地下着狠话。   白安诺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鲜血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止住,不停的流下来,让她由心的害怕。   紧紧地抓着廖茹的手,哀求着,“妈,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救我!”   “安诺,你别怕,妈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的。”廖茹抱着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安抚着。   一手颤抖着伸进包包里翻找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这时,白从文也回到了家里。   一场闹剧就在他的面前展现,廖茹看到他,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道,“白从文!你还站着干嘛,你女儿都要死了,还不过来送她去医院!”   白从文还没回过神,就被这一声喝给强制性的拉回了神,慌慌张张的上前去,双手不知应该如何安放。   廖茹低咒了一声,再次摊开那件裹住白安诺的裙子,套回了她的身上,催促着,“快呀!”   白安诺躲在白从文的怀里,全身抖得像个筛子一样,鲜血已经滑到她的锁骨,肩膀。   白从文顾不得就在身旁的白安浅和苏一南,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抱着白安诺冲出了家门,直奔医院。   白安浅看着三个人仓皇离开的背影,从苏一南的怀里探出头,“我们要去吗?”   “不必。”苏一南冷声道,现在他要是跟着去了,想必廖茹也会在医院里引起混乱的。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理解的人已经理解他了,其余的人,他何必去在意?   无论他们如何想,那都是他们的事。   白安浅有些放不下心,“可是,安诺伤的这么重。”   他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唇,安抚着,“放心,死不了。”才那么一点小伤口,用不着十分钟就能止血。   是白安诺太过于害怕了,廖茹看到那样的惨状,更没有去确认伤口,可是他却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嗯。”听他这么说,白安浅微微放下了心,“那就好,还是明天等他们心情都平复了再去看吧。”   她自然也知道刚才的那一幕到底有多惹人遐想,可是,苏一南对她的好却一幕幕在她的面前重现。   那个她认同的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甚至还是在白家,如何想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选择了相信他。   “对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白安浅突然发难,捏了捏他的下巴,呲着牙威胁着。   “嗯?”苏一南故意装傻,“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有吗?你还没解释清楚呢,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应该是哪样?”白安浅可不吃这一套。   冷哼一声,开始捣鼓着他的脸,各种搓揉搓扁,玩的好不开怀,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由着她去了。   直到她松开了手才慢慢的和她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他说的极为简单,全都挑重了的说,没两句话就交代完了。   却也让白安浅听明白了,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商人可还真不亏?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去了,人家的身子也被你看了去,赚到了吗?”   “……”   苏一南突然觉得,他告诉她这些事完全是他嘴贱,就不应该告诉她的,免得日后被她抓住了话柄了。   可是世界上往往没有时光机,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注定惹得白安浅心中一阵不痛快。   看着他沉默,白安浅哼哼着摸了摸肚子,“宝宝,你长大了以后绝对不能像某些人一样,眼睁睁的人家脱衣服都不加以阻止,甚至还全部看了去了,那样的人,会被人当作流氓的,知道吗?”   “夫人……”苏一南听了话,这才觉得不对劲,暗道不好,连忙拉了拉白安浅的衣服。   手也摸着她的肚子说,“对,宝宝,你长大了以后绝对不能耍流氓,要向爸爸一样,就算别人赤裸着身子勾引你爸爸也还是坐怀不乱,心里只想着你妈妈一个人。”   白安浅脸颊一红,白了他一眼,做恼羞状,朝他吼道,“滚!”   苏一南一点也不怕,被她推开了又粘了上来,“夫人要我怎么滚?为夫这就遵命。”   说着,就抱着她的身子,转悠了几个圈子,随后将她轻柔的放置在床上,两人对视着,由心的笑了出来。   ☆、084:认命   白安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止住了血了,医生打了破伤风,消了毒,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让回家了,并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廖茹回去的路上一直哼哼唧唧的,无非就是说着埋怨苏一南的话语。白从文一直安静的开着车。   直到回到了白家,廖茹看到坐在家里客厅沙发上安然的看着电视的两个人,没来得又是一阵气恼。   冲上去指着苏一南。“苏一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安诺!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要娶的是安浅,并不是安诺,可你怎么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吗投役技。   廖茹有些语塞。怎么也说不出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苏一南调着电视台,对于她的吵闹一点没放在眼里。   白安诺一听,哪里敢再和他作对,更不敢让廖茹和他对着干,顾不上头上的疼了就上去拉住了她。   低声说,“妈,别说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就算了吧,别再提了!”   她答应,廖茹可不愿意答应了,轻哼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她会给她做主的。   “安诺,你不要再帮着他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眼睛,更看的清清楚楚,苏一南,你不过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表面上的话说的好听,暗地里又做着龌龊的事情……”   苏一南冰冷的视线突然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后脊骨一凉,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双眼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白夫人,药可以乱吃,可是话却不能乱说。”他轻描淡写的吐出一行字,那洞悉了一切的眼睛让空气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一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从文也终究是按捺不住开口了,“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先生,你是白家的长辈,更是唯一通情达理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女儿的品行,其余的,随你们怎么说吧。”   苏一南站起身。牵起白安浅,这次要不是白安浅要等到白家的人回来,确认白安诺平安无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待到现在的。   “一南!”白从文想要拉住苏一南,苏一南只微微错开身子就躲了过去,“你要是离开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不如现在就把话摊开了说,岂不是更好?”   他讪讪的收回手,提议道,白安浅悄悄的扯了他一把,也加入了劝说当中,“嗯,我不想任何人误解你。”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家人。   苏一南嗯了一声,重新坐回位置上,狭长的双眼扫向身子抖得不停的白安诺,“白小姐,这件事,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说呢?”   白安诺慌乱的想廖茹求救,这件事虽然是她自己先做了出格的事,可要是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饶是她怎么也开不了口的,“我……我……”   “行了,苏一南,你不要威胁我们安诺!你把她害成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廖茹看着白安诺这个模样,只觉得心疼死了。   开口就打断了话语,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看向白从文,“抱歉,白先生,令夫人这样断章取义,苏某无能为力。”   “我怎么就断章取义了?我说的话难道不对吗?你刚才难道也没有暗示威胁安诺吗?不然,她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够了!”白从文沉声喝了一声,一把拽过廖茹,“你就少说两句吧!”   “白从文!你连你女儿也不顾了吗?”廖茹不争气的瞪了一眼白从文,此时满心只有对白安诺的担心还有对苏一南的怨恨。   “妈,真的不关他的事,你让他回去吧,我累了,想去休息了!”白安诺及时的开口说着。   说完,一副站不稳的模样往一旁跌去,幸好白从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安诺,安诺。”   廖茹着急的喊了两句,白安诺柔弱的看了她一眼,继而也忍不住今天的这一番折腾,昏了过去。   “老白,快!快把安诺送回房间休息一下,这什么破医院还说不需要住院!这人都虚脱了!”   廖茹边碎碎念叨着,边提醒着白从文,白从文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就把人给抱上了楼去了。   楼上一阵人仰马翻之后,廖茹和白从文一脸疲惫的下来了,无力的看了一眼苏一南和白安浅。   也不想去多做争执了,白从文说,“一南,你看现在也这么晚了,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先等安诺养好了精神再说。”   “嗯。”苏一南应了一声,并没有意见,“既然如此,我和安诺就先回房了。”   “好,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安浅的房间今晚就别住了,先睡客房吧,明天我再让陈叔整理一下。”   “好的,谢谢爸。”白安浅点了点头,回头朝他笑了笑,苏一南则揽着她的腰肢,小心的护着她上楼了。   廖茹在身后愤愤的瞪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伸过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白从文的手臂,“你就这样让他们住在这了?这要是再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能不能别说了,你真以为这件事的错全在一南吗?就你宠着安诺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的,要是你不多生是非,这些事,说什么也不会发生!”   白从文一把拍开她的手,“安诺的性子你我是最清楚的,看安诺刚才的模样明显就是她自己的事,只是不敢说而已,你非得逼着你的女儿承认那是她自己的错吗?不是我不疼女儿,是一点脑子都没带!”   他哼了一声,也丢下她起身就回房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想清楚,弄明白。   廖茹一直在气头上,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现如今再被白从文这么一提及,立刻就将事情给理顺了。   暗暗咬了咬牙,安诺这臭丫头,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还害得她这么胡搅蛮缠的,可丢死人了。   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如今她是想要再收回来可就难了,只是希望苏一南记性能差一些。   千万别记住了这些事了,这要是在白家的事业正蒸蒸日上的时候,他踩了一脚,如何都挽回不回来了。   廖茹这会儿可真的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的冲动,恼自己的不明事理,幽怨的看了一眼楼上禁闭的房间门,最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夜半三更的时候,白安浅突然就爬起来了,苏一南听到动静,立刻也清醒了过来,“怎么了?”   “我饿了……”白安浅撇着嘴,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苏一南这才想起来,今天到白家之后就没吃什么东西了。   “嗯,你在这儿待会儿,我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无奈的笑了笑,揉着她睡了半宿而蓬松的头发。   白安浅嗯了一声,“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要不我跟你下去?”说着,已经下了地了,竟然有些兴奋。   “别总是光着脚下地!”苏一南不悦的喝了她一声,白家跟清苑可不一样,清苑因为她总爱光着脚所以装上了电热毯。   并不怕她凉到了,可是白家就不一样了,白家的地面都是瓷砖,凉的吓人,这要是着了凉的该怎么办。   白安浅朝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管家婆!”说完,却也听话的穿上了就在脚边的棉拖。   楼下的灯已经全部都关掉了,苏一南让她先乖乖的待在房间里,自己下了楼了等又重新折返回来。   这才领着她下楼,白安浅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房间,笑了笑,“一南,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在偷东西吃啊?”   “说什么呢,自己家都还说这些话。”苏一南无奈的敲了一把他的小脑袋和她说着。   白安浅吐了吐舌头,有些反驳,低低的嘟囔着,“明明就是嘛,刚才真的有这种感觉嘛。”   苏一南那她没辙,摇着头,转身打开了冰箱,看了眼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廖茹和白安浅今天又去菜市买了一大堆的菜。   可是却一点没做,所以有大把的食材,白安浅眨了眨眼睛,“我要吃面条。”   这么晚了,她也不好折腾他做的那么麻烦了,更不想有那么大的动静吵醒了白家的人,虽然苏一南可能不会介意。   “好,要加蛋吗?”苏一南拿出一扎面条,洗着锅子,装了半锅的水,等烧开了将面条扔进去绰水了一番这才捞出。   “要!我还要番茄。”白安浅说着,看他忙的脱不开身,就自动自发的拿出两个番茄洗干净,去了皮,切成一粒一粒的。   “半夜水凉,我来就好。”苏一南后知后觉的转过身才看到她的动作,连忙上去夺过了她手中的刀自己动手。   白安浅撇了撇嘴,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就觉得无奈,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该不会连这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   哪儿有那么较弱啊,可酝酿了许久,到底还是将这一番话给咽回了肚子里,毕竟无论她说的再多,他都是不会去听的。   苏一南忙碌的身影刻画在她的眼中,让她下意识的整个人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一南。”   她喊他,让他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曾经听说过一句话,‘我想和你一起做好好吃的,当然是你做,我只需要靠在你的悲伤念菜谱就好了。’有些感慨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啊?”   她说着,脸贴着他的后背更紧了,苏一南背向着她,双眸微微弯下,带着星月般的璀璨,唇角勾起一笑。   放下手中的菜刀,将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胸口贴着她,她的耳朵处正好贴在他的胸口。   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他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让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真实感。   苏一南想要去掐她的链接,可是因为手上满是番茄的汁水,有些下不去手,一念由心起。   突地就低下了脑袋,在她的脸颊上轻咬了一口,“不像。”   “为什么?”她有些奇怪,歪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只见他脸颊的笑笑的更开了。   故作沉思,突然就戳穿了她,“因为你连菜谱都不会念。”   “……”   白安浅一个大嘴巴子呼在他的脸上,“快去煮面条,小心煮糊了。”   “遵命,我的夫人。”苏一南流里流气的又蹭着她的额头,偷了个香,这才继续回过身去把最后还剩下几刀的番茄给切完了。   面条滴上几滴香油,再撒上葱花,盛出的时候再加上一个煎的金黄的鸡蛋,看着便让人忍不住饿了肚子。   白安浅坐在餐桌上,拿着筷子,不停地敲着桌子,小声的催促着,“快点,快点!”   “知道了,我的小祖宗,吃慢点,烫着呢。”苏一南把面条端至在她的面前,提醒着。   白安浅连忙点头,夹起一筷子,吹了吹就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滚烫的面条差点把她烫到了。   嘴里呼出几口热气,再喝上一口鲜美的汤,简直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白安浅笑眯了眼,看着坐在对面同样吃着面条的苏一南,双眉弯的越弯了。   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如果能持续一辈子就好了。   白安浅心想,苏一南陡然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说,“会的。”   “嗯?”她有些诧异他突然出口的话,“怎么了?”   他忍着要拿筷子敲她头的举动,解释着,“会跟你想的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白安浅立刻就不淡定了,一脸像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看着他。   难道她刚才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还是她无意间就将话说出了口了,她茫然的模样落入他的眼中。   “你说呢?”他不点破,径直的将问题还给了她,白安浅实力翻白眼。   快速的消灭了自己碗里的面条,拍了拍手,“既然你能猜到我在想什么,那现在是不是也应该猜到我要你做什么了?”   她说着,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碗,苏一南抚额笑道,“嗯,去睡吧,我很快就回去。”   白安浅满意的点头,“好,晚安。”   “晚安。”   听到两人话语的白安诺快速的闪身上了楼,生怕白安浅突然出来瞧见了她。   回到屋子里的白安诺狠狠地扯着床被,紧紧地咬着牙根,凭什么她白安浅可以这么的幸福。   凭什么她夺走了她的一切还那么的理所当然,白安浅!白安诺默念着她的名字,简直要将她恨到了骨子里去了。   在她愤恨的时候,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烦躁的低咒了一声,可当看清楚那上面的来电显示后。   差点没吓得腿软了,快速的接了起来,乖巧的喊着,“Masma。”   “人呢?!”话筒里传出男人满是不悦的低吼,仔细听了,似乎还能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白安诺全身泛着鸡皮疙瘩,想到了往日不堪入目的画面,磕磕绊绊的才开口,“对……对不起,我,我受了点伤,去不了……了。”   “受伤?!”Masma在另一边身子不停地震动着,身下的女人已经气息微弱了,只低低的传出几声娇嗔。   他眼底闪过一道厉色,“白安诺,你别给我耍什么猫腻!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否则……”   “没有!我绝对不敢骗你,我是真的受伤了,不信的……”   “闭嘴!过来,别让我再重复这句话。”Masma喝了一声,突的将电话扔到一边,紧紧地钳制着女人的腰身,猛烈的进出着,最后,发出一声低吼,突的就爆发了出来。   女人的身子颤抖着,没有力气睁开眼,更没有力气爬起身离开,他嫌恶的将她推开。   喊了人将人抬走,一双眼阴晴不定的盯着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再次拿起来,低低的笑了笑,“安诺,我等你,你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通话截然而止,白安诺全身发冷,整个身子像是冻结了一样,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恰恰如此,她才不敢过去,可在她无法冷静的时候,Masma已经把地址传送了过来。   让她无法抗拒,匆匆的收敛回所有的慌乱,起身打扮着自己,Masma有特别的嗜好,若是看不到打扮精致的她,只会死的更惨。   之后匆匆拿了手机和钱包就下了楼了,楼下已经空无一人了,漆黑的楼梯,她走得急了,差点没摔下了楼梯。   慌乱间抱住了扶梯才稳住身子,随后又仓惶的跑进车库,去取了车,直奔目的地。   她到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多分钟了,她按了电梯,楼层里空无一人。   寂静的可怕,唯独有一道房间的大门敞开,就像是漆黑的黑洞一样将她吸进去,永远无法挣脱。   白安诺双手扣着包包的肩带,已经不知道抠掉了上面的皮还是什么,手上已经有些许的掺杂物了,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啊!”一只脚才刚踏进屋子里,白安诺就感觉到一道巨大的力气将她的身子给扯了过去。   动作迅速又敏捷,让她没有半点抗拒的能力,“Masma……”她的话音里带着颤音。   有些害怕这样的氛围,Masma直接堵住了她的话语,不让她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的手,砰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那一声巨响就像是砸在白安诺身上一样,他紧紧地禁锢着她,“你迟到了十二分四十五秒。”   白安诺不自觉的在他的怀中一个颤栗,根本不敢说话,她感觉到有尖细的东西插入她的手臂。   一声闷哼过后,只能生生的忍着,咬紧了牙关,不敢再有一丁点的动静,Masma很满意她这样的听话。   直到第三针扎入了之后才将她松开,伸手将电灯打开了,白安诺没有了支撑力,差点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   手臂上醒目的扎着三根细长的银针,看的她眼晕,Masma扎的很有技巧,并不会出血,却很疼。   “真受伤了?”房间里陡然灯火通明,Masma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不悦,白安诺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身下只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欲望,还有所有男人都熟悉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想必方才早就已经大战了几个回合了,白安诺仅仅是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随即就低下了头。   就差没埋到地面上了,“嗯,下午发……发生了一点意……意外。”她解释着,却不敢将事情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她要是把话说出口了,就彻底无法离开这里了,想必今天自己一定会被他弄死的。   “怎么弄伤的。”Masma的嗓音很温柔,仿佛和刚才做着那样举动的人判若两人一样。   他的手轻柔的搭上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拔下那三根细针,扔在地面上,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白安诺害怕极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解释,终于,抢在他不耐烦之前快速的说道,“是……是我妈妈,你中午离开了之后……就……就……”   “她打你了?”抚着她的脸颊,他温柔的几乎可以掐出水。   “嗯,可是,我妈妈并没有恶意,也不想这样的,你……你别找她!”白安诺抱住他的胳膊,恳求着。   “可你受伤了。”Masma这句话回答的有些没头没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白安诺明白了。   今天这一遭,到底还是避免不了了,她妩媚的扬起一笑,攀上他的身体,慢慢的缓下了慌乱,“没事,我还可以为你服务。”   细长的纤指抵在他的赤裸的胸膛上,慢慢的往下移,最后,落在他重要的部位上。   舌尖一勾,舔了一下他的胸膛,红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Masma浑身滚烫的厉害,一把将她摔在床上,随即欺身而上,那上面,摆满了xing用具,白安诺早就看到了,却无力反抗,终究是认命的闭上眼睛。   ☆、085:遭罪   翌日,苏一南难得的并没有去公司,而是选择呆在家里,再者,他也不会放心将白安浅单独放在白家的。   廖茹起了个大早,把昨天买的鸡炖了汤。看到自楼梯处下来的苏一南,立刻就迎了上去。   “一南。”脸上挂着和昨日责备完全不同的笑意,就差没笑出花了,苏一南嗯了一声。   “我炖了鸡汤。你要喝一些吗?这个补身子。”廖茹有些尴尬,回到房间里径直的盛了一碗鸡汤。   端到他的面前,无声的讨好着,苏一南看穿了她的那些心思,面上泛着冷意,故意道,“安浅现在怀孕了,更应该补补身子。”   “对对对,我也炖了安浅的份,等她下来再喝,一直热着呢。”廖茹接过话茬,又看了看楼上的方向,“安浅还没起来吗?”   苏一南点头。“嗯,怀孕的人本就比较累。别打扰她。”他下来也只不过是联系一下徐成询问公司的事情而已,不想在房间打扰了她的休息。   “好。”   听到回答了苏一南才走向后院,交代了一番事务这才折返回屋子。   客厅里,白安诺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明显的有些不相符。   “安诺?一大早上的,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我以为你还在房间里呢。”廖茹一把拉住匆忙想要上楼的白安诺。   白安诺全身都在疼,都在叫嚣着,冷不丁的被廖茹一把拽住,差点没整个人子随着她的力道摔在地上。   踉跄了一下才稳住,带着怒意的眸子瞪了她一眼,连忙拉紧包在脸上的围巾,低哑着嗓子说,“妈,你就先别管了。”   “怎么回事?”廖茹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白安诺忍住脾气,小心翼翼的掀开自己的围巾,随后又快速的掩盖了上去。   廖茹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还端着的汤也不管了,随手就放到了一旁,拉着她上楼,快速的掩上了门。   “安诺……快,让妈妈看看,这到底怎么了?”廖茹刚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去解下她的围巾。   刚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现在看的真切了。差点没让她心疼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只见白安诺鼻子眼睛全都带着乌青,明显是被殴打过了。   掀开她的手臂一看,到处都是鞭伤和青紫的痕迹,她有些无法想象,除去了这些醒目的地方,她的身体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白安诺抑制着恨意,垂下的眼底闪过几道隐晦不明的色菜,“安诺!”廖茹凄厉的喊叫了一声,突地抱着她就哭了起来。   她的女儿啊,这是遭受了多大的苦难了,“你昨晚不是好好的休息吗?为什么还要去受这份罪啊?”   白安诺早就已经习惯了,可现在廖茹就在她的面前哭出来了,让她也没来由的有些触动。   湿了眼眶,眨了眨眼睛,她若是能逃得掉她还会去吗?   “妈,我没事,我先去洗澡了。”她拍了拍廖茹的手,露出一记会心的微笑,现在,她只想要将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全都给洗去了。   “好,你休息一下,我下去给你做些吃的送上来。”廖茹连忙点头,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没有再耽误。   谨慎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这才放心的再次将门关上了,“你在这干什么?”   白从文突然推开门,就看到了从白安诺房里出来的廖茹,随口问了一句,却差点将她的魂都给吓飞了。   慌慌张张的转过身,看到是白从文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突然冒出来啊,吓我一跳。”   “你紧张什么,这是在家里,我还不能出现吗?!”白从文紧锁着眉头,反问着。   廖茹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拍了拍胸脯,埋怨着,“还不是你突然在后面说话,能不惊吓吗?安诺身子不舒服,我当然要上来看看了。”   “嗯。”白从文也没细想,整理着衣服,廖茹细心的上前去替他理整齐了。   “那我下楼去准备早餐了,你让陈叔不懂打扫安诺的屋子了,她要休息。”   “知道了。”白从文满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就让她下去了。   白安诺整个人躺在浴池里,看着身上的痕迹,一口银牙几乎崩碎了,拿起一旁的沐浴球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搓着。   带着恨意,带着自卑,直到身上所有的肌肤都因为她大力的搓洗而发红了才停下手。   白安浅在屋子里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摸了个空才悠悠然的睁开惺忪的眼眸。   “一南……”   她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回应她,想必是起来了吧,身旁的位置已经发凉了,白安浅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时钟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自己这一觉睡的有些过了,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又赖了一会儿才起来。   一双脚刚下地,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苏一南已经回来了,看到她醒来,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拖鞋给她穿上。   “饿了吗?白夫人做了些吃的,在楼下。”   “嗯,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她接过苏一南走进房间时顺便给她带来的衣服说。   苏一南无赖的一笑,“夫人害什么羞?你有哪儿是我没看过的。”   “滚!”白安浅只觉得脸颊燥热的慌,不知所措的瞪了他一眼,讪讪的收回视线。记阵木技。   看他没有半点动静,便准备起身自己进浴室换了,苏一南压下她,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我出去。”   哼!白安浅冷哼了一声,一把扯过身上的被子,直接就在被子里换连起来。   楼下,白从文处理完早上的公务正在楼下悠闲的逗着鸟儿,“爸。”白安浅乖巧的问候了一声。   “起来了?你妈做了吃的一直热着呢。”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好,谢谢爸,妈呢?”她看了一下周围,都没看到白安诺和廖茹的身影,有些奇怪。   “安诺身子不舒服,她在照顾她呢,不用担心。”白从文放下手中的鸟饲料,回答说。   ☆、086:苏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觊觎上我的   白安浅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时,苏一南已经去厨房里把一直热着的菜端了出来。   午饭时,白安浅收到了许隽许久没有接通过的电话传送来的信息,“安浅,方便见个面吗?”   苏一南同样听到动静。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白安浅手一抖,快速的按着屏幕,回了两个字。“方便。”   这之后,她安静的等了一阵子,却始终没等到回信,“谁的信息,怎么了。”记岛大弟。   苏一南看出她的心绪不宁,问道,白安浅也不打算隐瞒,把手机举到了他的面前给他看清楚上面的记录,“是许隽。”   “这么久没回信,要不要拨个电话过去?”白安浅咬着筷子,看着他说。   苏一南抿着唇不语,她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嘿嘿笑了笑。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放到他碗里,明知故问道。“苏先生这是吃醋了?”   “夫人你猜。”他不答反问,狭长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让她后脊骨一阵发凉。   “可是许隽是我们的恩人。”   白安浅再次将这个事实搬出来,苏一南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每次被她这样一提就总是无法反驳。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了。”   “……”   “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更何况,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怎么样了。”自从上次之后许隽就一直没联系过她了。   不仅医院辞职,就连住处都搬了,让她想要找人都找不到了,这一次好不容易终于联系上了,怎么可能再让他给跑了?   好歹也得知道那人现在过的是好是坏啊,那样她也才能彻底安心嘛。苏一南无法了,在她的期待下只能点头答应。   “好,说完了我去接你。”   “嗯!”白安浅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隔着一张桌子握起他的手,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热度。   两人相视一笑,白安浅因为有了许隽消息的缘故,也破例的再添了两碗饭,把肚子填的饱饱的。   在她犹豫要不要拨电话给回去试探一下的时候,许隽才终于姗姗来迟的把时间和地址发了过来。   这也让白安浅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许隽到半道反悔了不想见她了,快速的回了一行字,“好,不见不散。”   白安浅再见到许隽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两个感受了,那个往日里阳光的医生有些颓废和疲倦。   脸上有些许没有打理的胡茬,还有眼底下的乌青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休息好了,他身上着着端庄的西装,褪去了那一身整日披在身上的白大褂。   倒也有几分成熟的气质,白安浅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靠近,服务员立刻就迎了上来,“一杯柠檬汁,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把一杯水放置在桌面上,这才离去,白安浅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恍惚的感觉。   “许隽,好久不见,最近……”她伸出手,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顿了顿,却也还是把话问出了口,“最近你还好吗?”   许隽神情愣了愣,有些痴痴的看着那个让他总是午夜梦回想起的容颜,直到她又喊了他一声,这才讪讪的回过神,苦涩一笑,“嗯,挺好的。”   “那就好。”白安浅端起白开水抿了一口,“你怎么将医院的工作给辞了,我也一南也去过你的住处找你,可那里的一个婆婆说你搬走了。”   “抱歉,没有和你提前联系,那件事是突然决定的,我想明白了,回去子承父业,管理父亲的医院。”   白安浅有些诧异,“你父亲也是医生?那天我住的医院该不会就会是你家的吧?”   很多事情仔细一想,现在确实有那么几分真实感,许隽点了点头,回答着她的猜测,“对,我家行医三代了,除去哥哥中途为商,就剩我一个人走了一声这一条路,所以,家里的担子也就自然而然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嗯。”白安浅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沉默着,两人一时无话,有些微妙的尴尬。   恰在这时,服务员已经端着她点的柠檬汁上来了,她咬着吸管,看着窗外,也不说话,就安静的看着。   许隽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挣扎了一下,终于忍不出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白安浅一愣,想要抽回来,可是无奈他的力气大的厉害。   “许隽!?”她看着他,不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许隽只是握着,慢慢的收紧。   好几次都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才抬头看她,郑重其事的问道,“安浅,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已经不再是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了,我现在是丰城医疗事业做的最大的集团的院长,已经完全有能力保护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重复着这个问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几分的恳求,让白安浅看着竟然说不出半句残忍的话。   “安浅……”他看着出神的她,唤回了她的思绪。   只见她挂着一抹笑,“对不起,许隽,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因为孩子吗?如果说孩子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的话,我完全不会介意的!”许隽着急的解释着,生怕错过了这唯一的机会。   “不是这个。”白安浅摇了摇头,对于他的执着有些无奈,“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问我爱不爱苏一南,那时候,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可是,现在,这个问题我能够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许隽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慌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要逃避这个回答,可是白安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把拉下了他的手,不让他逃避,星眸带着笃定一样的色彩定定的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许隽,我爱苏一南。”   也许早就已经爱上了,只是她一直无法察觉到而已,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脑子里就已经充斥着他的身影了,无论如何磨灭都无法忘记。   他的好,他的坏,都将她的心紧紧的牵扯着,更无法忘记那日她九死一生回到清苑的时候他的模样。   就像是那一生都铭记住了,那样的心情,她想,那是除了很多年前失去所有的时候才有的心碎。   所以,她选择了毫不犹豫的去接受,接受他的爱,同样释放那样被困住的自己。   “可是安浅,他并不知道那就是你。”许隽还在无力的挣扎着,白安浅却笑了,笑的格外的明媚。   “不,他都知道了,或许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虽然他也有坏的时候,但我也还是选择了他,所以,我只能对你残忍,许隽,我们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她特地将永远两个字咬的格外的清晰,许隽痛苦的抱着头,脸埋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懊悔。   “我知道了。”他咬着牙,激励不让自己在她的面前再露出失态的一面,“安浅,我祝你幸福。”   这句话,不知道酝酿了多久,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却也包含了他所有的情感。   “嗯,我会幸福的。”白安浅双手悄悄握成拳,认真的点着头,她会很幸福的,毕竟,她遇上了那个叫苏一南的男人。   许隽盯着面前的女人,此时的她身上像是散发着无形的光辉,整个人都被幸福感给团团的围住了。   她的笑是那样的真实,没有半点的许家没这也才让他真正的相信了,也该死心了,“安浅,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会是我。”   他苦涩的笑着,不知为何,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白安浅嘴角的笑泛得更深,“相信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一句话将他最后一点幻想也毁灭掉了,在他沉默时又继续说,“许隽,忘掉我吧,如果说你回许家的医院是为了我,我希望你能够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违背它,人生短短数十载,不能活得自在,又有什么能够让自己开心的呢?”   许隽面上应着,“不会,回许家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他怎么可能会再告诉她这些,他爱她,便不会让她为难,“他呢?怎么会放心让你来见我。”   许隽聪明的扯开了话题,没有继续和她纠结,果不然,只见白安浅无奈的扶了扶额,“你倒是了解他,说是等我和你说完话再来,可现在想必早就等着了。”   “呵……”许隽陪着笑了笑,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没有加糖的黑咖啡,苦涩到了极点。   一如他此时的心境,苦涩从喉咙滑入到腹中,在他的身体各处蔓延着,最后,心也不由得跟着泛疼了起啦。   “行了,你回去吧,让他等急了可就怪我了。”他摆了摆手,催促着她离开。   她若在再留在这里,他怕他要忍不住反悔的想要继续挽留她,那样,只会让她更加的难办。   “嗯。”白安浅嗯了一声,拿起一旁的包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许隽,保重。”   这一次见面,想必她再也不会见他了,今日,就是最后的了断了。日后,再也不见,对她,对他,都好……   ***   果真如白安浅所想,她一脚才刚刚踏出咖啡厅,就看到了门前停着熟悉的车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径直的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苏一南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很满意她自动自觉的上车。   勾起一笑,“说完了?”   “嗯。”白安浅伸出手去握住他的,“说完了,一南,我发现,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嗯?”苏一南发动着车子,冷不丁的听到她的话,呆滞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她耸了耸肩,笑道,“开车吧,我要回家了。”   他点了点头,说话时,车子已经驶到了马路上了,“好,我先送你回去了再去公司。”   “下午还要去公司吗?”   “嗯,之前成瑞的事情还有一段没有告落,今天一并解决了。”   “这样啊,那你不用送我回家了,你去公司吧。”白安浅突地说,苏一南不为所动。   目光直视着前方,微微皱下眉头说,“不行,我怎么会放心让你自己回去。”   “我没说我要回家啊。”   她嘻嘻笑了笑,“既然你忙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的时间了啊,跟你一块儿回公司不是更省时间嘛?我保证,就呆在你的办公室里,不打扰你。”   “好。”苏一南侧过头扫了她一眼,勾起一笑,这样正合了他的意了,并不需要时刻担心着在家里的她。   就在眼皮底子下,什么都不可能发生的,只好好的就在他的身边,方向盘一转,就换了个方向,向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回到SKA的时候,徐成已经准备了一系列的文件等着他开会了,看到身后尾随着的白安浅,微微一愣。   又快速的收回了视线,自动自觉的将白安浅带入休息室,“夫人这边请。”   “好。”白安浅看向苏一南,见他没说话,就点头跟着去了,徐成准备了些许孕妇爱吃的点心和干果,还有饮料。   好供她在休息室里能够惬意的待着,看着他一样一样的将东西拿进来,白安浅忍受不住了,摆着手,“行了,我也吃不下这么多了,你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忙吧。”   “好的,那夫人你随意。”徐成点头,悄声退下,重新抱着文件去寻苏一南,一同前行的还有陈婉茹还有高耀。   三人跟在他的身后,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让里面的躁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苏一南凌厉的眸子巡视了一圈。   走到位置上安然的坐下,徐成拿着文件宣读着,“这一次,根据成瑞对云科所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向相关机关递上状纸,状告成瑞蓄意抄袭我司的创意,然后提出相应的赔偿。”   他顿了顿话音,一瞬间,所有人都认真听了起来,“所以,这一次的损失并不复存在,我们也会要求成瑞召开记者会……”   徐成淡定的将一系列总结出来的话和方案都说了出来,让在场的人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最终只是点头认同,苏一南冷哼一声,这群老东西想要趁着一个小小的云科拉他下台,未免想的有些简单了。   “下一个问题。”苏一南沉声说道,所有人没有任何人再有异议,聪明的人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再将问题提出来。   会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成瑞那边同样在开着会议,苏一宇就坐在主位上,周边是董事不满的异词。   对他这一次的处事太过不敬慎而责怪,苏一宇始终挂着浅笑,一脸无害的模样,心中却是冷哼。   商场上的人永远都是如此,没有东窗事发之前永远守着那份利益不松手,只要有半点的蛛丝马迹泄露后就各种找替罪羊和找借口。   好帮自己脱罪,“一宇,这一次的事情,你就没有半点解释吗?公司可不能眼睁睁的让这一次的形象受损了。”   “成瑞难道还有什么形象吗?”苏一宇微微一笑,无辜的说着话,仿佛他说的是多么的真实一样。   “一宇!闭嘴。”一位董事突然就拍了一把桌子,“这一次的事情是你出的差错,你要是再处理不当,难免会让公司的人想入非非,觉得公司的领头无法好好的带领他们,更无法带领好整个公司,这样,如何让员工安心工作?”   “呵……”苏一宇一笑,“各位董事的这话就有些偏差了,盗取云科机密的事情是我们所有人统一商量下来的决定,怎么现在就全都推在我的身上来了?”   “要是你能更聪明一些,怎么可能会败露!”   “既然如此,这次的会议也没办法进行下去了,还是你们觉得有更适合坐这个位置的人,尽管请来。”   他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邪魅的看了一眼所有的人,“那么,我等着各位的消息。”   说完,再也没有回头,径直的离开了会议室,胡平连忙紧跟在身后。   回到办公室的苏一宇整个人倒在椅子上,眼底划过一道阴暗,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差错。   该死的,那个饭桶早知道就不要让她出手了,竟然会蠢到去自杀,真是够了!   狠狠地甩了一把手,怎么也无法抑制着内心的烦躁,刚才在董事面前的淡定也散去。   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愤恨,“啊!”他低吼了一声,一把推掉桌面上所有的文件。   胡平尾随进来,就看到了他暴躁的一面,他手上抱着一份文件,小心翼翼的递交给他。   “苏总,这是上一次你让我调查的资料,方才整理的时候发现多复印了一份,想着是不是应该交给你?”   “放下吧。”苏一宇沉声说道,无力的往后倒去,胡平安静的替他收拾好地上散落的文件,归类,重新放回到桌面上。   “等一下。”苏一宇叫住准备离开的胡平。   胡平顿住脚步,转过身,“苏总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叫一个女人过来。”他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些事胡平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诧异,只是点了点头就又退了出去了。   不一会儿,胡平联系的女人就到来了,一如以往的性感妩媚,明明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而挑选的。   却半点挑不起他的半点欲望,任由着女人在他的身上磨蹭着,面色依旧沉定,目光突然落在桌面上,那上面醒目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女人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去,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那上面的模样,心中冷哼了一声。   半点没将她放在心上,“苏少,她有什么好看的?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人家可比她好多了。”   说着,傲人的身躯故意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彰显着自己的骄傲,苏一宇眸底一暗。   转过头去看着她,双手掐着她的下巴,微微施力,脸上是冰霜一般的寒冷。   “闭嘴。”他低喝了一声,女人自讨了没趣,讪讪的笑了笑,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附和着他的话,“是,是,我不说就是了。”性感的红唇贴在他的薄唇上,想要讨要一个深吻。   “出去,我没兴致了。”苏一宇侧过头,躲过了她的吻,轻推了她一把,将她从身上推下来。   “苏少……”女人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么一个大金主,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溜了?   她赖了一会儿,苏一宇已经低下头取过桌上的文件,再一次细细的看了起来,只当屋子里已然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女人吃了一嘴的灰,自讨没趣,只得讪讪的留下一句,“那苏少以后可得再找我哦。”   说着,朝他抛去了一个媚眼,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出去找胡平索要这次自己的出台费。   苏一宇手上拿着两张难以辨认的照片放在手上反复段看了一番,暗暗咂了咂嘴,自觉有意思。   手下按通了内线,“胡平,给我去准确查一下白安诺这个人。”   白安诺,白安浅,呵……   办公室中,不自觉的流溢出几道寒意,苏一宇刚才的郁气已然散去,对于方才才想起来的情报有些欣然。   “是,苏总。”胡平立刻回话,点头应了。   ***   白安浅在屋子里无所事事,一直安静的看着电视剧,时不时的抓着桌面上的零食塞进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犯困了。   眼皮有些沉重,缓慢的沉下,最后就睡了过去,苏一南走进休息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人躺睡在沙发上,一脸的安然,让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弯下身子去将她抱起,放置到床上去,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白安浅感觉到动静,双手下意识的就将面前的人给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梦里,她抱住了一棵大树。   夏日的炎热,紧紧地贴着大树,让她身上的燥热感能够消散一些,阴凉的气息打在她的身上,无比的畅快。   这下,更让她无法松手了,把苏一南抱得更紧了,苏一南看着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女人。   不知道做着什么梦,上一秒脸上还挂着浅笑,感觉到他要松开她了立刻就皱下眉头抱得更紧了。   无论如何都不撒手,反倒让他头疼了,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了一阵子,最后没办法了。   只得抱着她,两人一块儿躺在床上,扯过被子,陪着她一起休息。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抱着一块冰块,冰凉凉的,舒服极了,让她忍不住蹭了蹭。   “吸!”自头顶传来一声倒吸的冷气,苏一南一把禁锢着她,不让她再有任何的动静。   “嗯?”白安浅茫然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自己抱住的是苏一南的身子。   唰的一下,陡然就红了双脸,视线上下飘忽着,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咳!”清了清嗓子,她说,“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还没睡醒。”   她无辜眨了眨眼睛,表明着自己的无意,苏一南看不得这样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没来由的有些燥热,低哑着回了一声,“嗯。”   “……”   白安浅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可是,却感觉到了来自小腹处不寻常的坚挺和滚烫,让她顿时就僵住了身子,不敢有任何的动弹。   “你……”白安浅大着舌头,纠结了半天,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咳……我……”   “你先起来。”苏一南暗自低咒了一声,拉起她的身子,将她一把拉了起来。   “你没事吧?”白安浅坐在床的另一侧,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只见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对她说,“没事,我缓缓就好。”   缓?这事还能缓的啊?白安浅有些懵逼了,看着他,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压制下去。   仔细想想,自己怀孕了一个多月了,似乎自那以后就没有发生什么了,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点生理需求确实是需要的。   “一南。”白安浅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名字,“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说完这句话,还不等苏一南有任何的反应,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火烧一般的燥热了。   目光四处躲闪着,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其实,我就是……呃,看你难受,想帮帮你而……而已。”   “噗嗤。”苏一南看着自家娇妻羞红了脸的模样,被逗乐了,捂着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不必了,你怀着孕,不好让你操劳,为夫自己来。”   “你自己来?怎么来?”白安浅不解,苏一南无力的扶了扶额。   “你先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他说着,就僵硬着身子下了床,冲进了浴室里,锁上门,打开了冷水阀。   任由着冰凉的水打在他的身上,散去了他一身的燥热,白安浅紧张的盯着浴室瞧。   心底有些慌慌的,拍了拍自己依旧红着的脸,“冷静,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羞什么?”   白安浅暗自安慰着自己,努力了半天擦缓过劲儿,恰好,苏一南也拉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身下只系着一条单薄的浴巾,白安浅的目光陡然就落在了不应该看到的部位上。   继而快速的联想到苏一南刚才的反应,只一瞬间,就让她刚刚缓和下去的热度再度袭了上来。   “怎么了?脸这么红。”苏一南勾着笑,像是故意的一样靠近她,那放大的俊颜就近在咫尺。   让她的心跳忽地就漏跳了几拍,“没……没什么,只是天气有些热而已哦。”   白安浅手做扇风状随口胡扯着,苏一南故作不明,“房间应该开了空调的,怎么还这么怕热?”   “不知道啊,你先换衣服,我到外面等你!”白安浅再也无法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待下去了。   慌慌张张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休息室,砰的一声关上门,身子贴着门,呼呼的喘了几口气。   怎么回事,刚才她的心跳居然那么快,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了。   白安浅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突然想起,今天似乎对许隽袒露了自己的心悸,莫不成是这样擦让她有些难以面对苏一南吗?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白安浅咬了咬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缓过了劲儿后,又粗粗的喘了几口气,这才到办公室里等待着苏一南,再一次坐在苏一南的位置上。   再看到那桌面上的相片,白安浅却是另一番心境,以前她因为心虚猜测那是白安诺的照片,可现在再定睛看去。   那是她在大学的时候穿过的衣服,那时候的她是那样的青涩,因为她从未拍过这样的照片就自动的忽视而联想到了白安诺。   白安浅捂着唇,浅浅的笑从嘴里溢出来,不知大什么时候,苏一南已经换好了衣服,贴在她的身后。   白安浅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勾出一道星月,她好奇的问道,“所以,苏一南,你是什么时候觊觎上我的?”   “有吗?夫人未免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了,苏某一向看上的只有自己。”苏一南调笑着回答,并不打算将话挑破。   气的白安浅牙痒痒,冷哼了一声,“那苏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张照片分明就是偷拍出来的。   她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有镜头,而是投放到了别处,所以那时候才没能瞬间的联想到那是她自己,误以为是白安诺了。   现在看来,这还只是大学的时候的照片,她这不知道苏一南的想法是何时冒出来的,原来确实如他所说,许多事他都暗示过了,只是她一直处于心虚的状态不敢去直视罢了。   “这是什么?”苏一南拿起看了一下,随手又放回了桌面,“这张照片也许是徐成放的,我什么也没干过。”   “你!”白安浅气结,恶狠狠的朝他龇了龇牙,威胁着,“苏一南,你说还是不说?”   “夫人,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想起来的比较好。”苏一南只是笑,他想,要是等她想起的那天,自己会不会真的要被她埋怨死了。   ☆、087:不速之客   从苏一南的嘴里是多半句的话都挖不出来,白安浅只得悻悻的停止了追问,暗自磨牙,暗道,千万别让她逮着了!   苏一南后背一凉,看向白安浅。只见某人眉眼含笑,正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瞧。   “你先进去找些东西吃着玩,我需要处理一份公务。”立刻岔开了话题,不再和她一同纠结。   “嗯。你忙,我不打扰你。”白安浅起身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盘腿坐着。   随手拿起了一本时尚杂志翻看着,苏一南见状,心头一暖,安静的坐下看着徐成刚传送过来的财务报表。   时不时抬头就能看到她恬静的容颜,自觉的比什么时候都要舒心,注意到他的注视。   白安浅抬眸,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墨色的瞳孔,咧唇一笑,突然歪了歪脑袋对他说,“对了,苏先生,既然我现在是三无人士,你有没有打算将我收留在贵公司啊?”记休叼圾。   她这一句纯属是玩笑话。苏一南却当真了,低头沉思了片刻,“那自然是好的。”   “嗯?”白安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摆手,“我只是随口胡说的。”   “我倒是觉得可行的。”他撑着下巴,郑重其事的说着,“嗯,明天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到公司上班了。”   苏一南在她愣神之际,一语敲定,半点反驳都没让她说出口,“不是,这事怎么说定就定了?”   “你不愿意?”他挑眉,目光直视她。   白安浅被噎住了,叹了口气,“嗯。好。”反正没了工作本就是待在家里,“暂时在SKA也不错,不过我要做什么啊?”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我面前待着就行了。”苏一南放下手中的笔,搁置在一旁。   “……”   白安浅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为什么啊。”她来SKA不是上班,就是来吃闲饭的吗?   苏一南抿唇一笑,突然推开了身下的椅子,径直的朝着她走去。只弯下身子,快速的擒住了她的红唇。   “唔!”白安浅霍然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突然拉近的俊颜,还有些回不过神。   男人勾着笑,长舌直驱而入,搅拌着她的檀口,一吻罢休,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唇泛着晶莹的色彩,极度诱人,“做我的生活助理,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休息。”   “流……流氓!”白安浅回过神,将他推开,脸颊红的就像是个煮熟的虾子一样,她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你认真点!”   “我很认真啊。”苏一南耸了耸肩,没忍住又低头轻啄了一下。   “那我不答应了,我在这儿不是添乱吗?”   男人单指抵住她的红唇,不让她开口,“不,夫人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可不许反悔了。”   这跟事先说好的都不一样,让她怎么答应啊,她无奈的饭了一个白眼,苏一南看出她的心思。   捧着她的脸颊解释说,“嗯,其实,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就能让我安心,所以,你愿意吗?”   他说的深情,无意间就坠入了他那深不见的墨眸中,一瞬间就无法自拔了,那样的郑重其事。   白安浅磕绊了一下嘴,“行啦,我答应你就是了。”问得这么认真,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嗯,乖。”苏一南轻揉的捏了一把她的脸颊,“那我继续讨要我的休息奖励了。”   说完,头颅再次地低下,夺去了她的呼吸……   ***   这日,保仁医院多了以为不速之客,男人身上打扮得整整齐齐,一头民国时期的油头,身上着着宝蓝色的中山装,倒也有那么几分文雅之气。   男人走到医院的大门,招了招手喊来一位保安,“这位小哥,方便问一下你们医院有个叫黄丽珍的女人吗?大概四十多岁左右。”   保安听言,脸色不变,只是认真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医院没有这样的女人,您去别处找找吧。”   “不是,你想清楚一些,我这也有她年轻时的照片,你看了再想一下。”他快速的在上衣口袋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保安。   保安坳不过他,只得接过,装作仔细看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很抱歉,实在没印象。”   “这样啊,那麻烦你了。”   “嗯。”保安闷哼了一声,继续回到保安室里安静的守着大门,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医院里面。   却什么也看不到,放眼望去全是寂寥的一片,只得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   司机老李转过头看着自家先生,“没消息?”   孔出云嗯了一声,五十岁的脸上依旧带着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深邃的五官一看便猜到年轻时自然也是不差的。   “没有,之前有消息说她在这出入,现在问了人了,都说没见过。”他无奈的摇着头,有些累,身体往后靠了靠。   老李也是叹息了一口,“先生你还是休息一阵子吧,最近您为了找她都好些日子没睡好了。”   “我是睡不着啊。”孔出云那带着斑驳的手在那张照片上磨拭着,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一双眼睛放空着,最后,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泪光,有些红润。   老李默默的收回目光,只安静的发动着车子,这样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不去打扰他了。   “让人再仔细找一下,既然有她还在丰城的消息,自然也不会是空穴来潮的。”   沉默了许久后,孔出云再次出声,中气十足的声腔里带着笃定和坚定,无论谁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思。   “我知道的,先生。”老李应着,心中却是暗叹,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提醒了一声,“先生,若是那人铁了心的要躲你,你是无论如何都寻不到的。”   “老李!”孔出云喝了一声,对于他的话有些不满,眉头紧锁着,老李自讨没趣,不再开口。   只留他看着窗外出神,他岂会不知道呢?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罢了,再者,他也同样找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放弃便放弃了。   ☆、088:一南,谢谢……   白安浅很快就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又有人过来找过黄姨,因为医院的资料必须是保密的。   保安当时并没有泄露出去,只是例行告之了白安浅一声,白安浅嗯嗯两声,就挂断了。   看着手上的手机也不由得陷入沉思。苏一南看着出神的她,不解的走过来,“怎么了?”   “医院刚才来电话了,说是有个男人来找黄姨。我在想,究竟会是谁。”   黄姨这一疯就是五年了,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过来探望过,这突然冒出来的会是谁?   “想不起是谁吗?也许是黄姨认识的人。”苏一南揽着她的腰肢,问道。   白安浅绞尽脑汁仔细想了一下,可还是什么都没想到,只得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   “嗯,也许是巧合呢?既然走了就算了吧,别多想了。”   感觉到头顶被揉了一把,白安浅应着,让自己不再多想,“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再去医院问问那个保安,是怎么回事。”   “我陪你去。”握起她的手,感受着来自对方手上传来的热度,她扬唇一笑,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人翌日到达保仁医院的时候,将事情问了个遍,可那人也没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到底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安浅道了声谢又特地嘱咐了一声,让他下次再见到那人可以让他留下联系方式,不过却还是不能告诉他黄姨就在这里面。   保安暗暗记下了,连连点头称是,白安浅去看黄姨的时候,她正在屋子里自己玩闹着。   趴在床上,玩着苏一南拿给她的弹珠,玩的好不开怀。直到他们站在她的身后看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久后,护士端茶药和水过来了,白安浅无声的接过,示意让她来,“黄姨。”   她轻喊了一声。苏一南顺手拿过那杯水,替她分担着,黄姨恍惚之间听到了声音。   转过头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高兴的瞬间就蹦了起来。不停地拍着手叫喊着,“安浅!安浅!”   白安浅一笑,“对,黄姨,是我来看你了,还有一南……”她指了指身后的苏一南。   黄姨不大记得人,可却记得她的弹球是这人送的,毫不吝啬的给予一笑,乖巧的跟着喊,“一南。”   “嗯,黄姨。”苏一南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白安浅手上拿着药,举到她的面前,“黄姨,时间到了,我们该吃药了。”   黄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那几颗玻弹球,接过她手上的药也没有犹豫就吞了进去,苏一南在旁边连忙递上了温水。   “黄姨真乖。”白安浅拍着黄姨的脑袋,小声的夸奖着,黄姨只是低低笑了笑。   之后,白安浅陪着黄姨到外面晒太阳,苏一南则负责替黄姨先把病房里的水给打回来放着备用。   阳光打在身上有些燥热,只好躲在树荫下,感受着夏日拂来的微风,带着热意。   孔出云又来了,他始终没办法死心,他找的人调查了丰城的所有地方,拿来的报告也唯一出入过的地方只有在这里还有另一家医院。   另一家医院他同样查了所有住院人员的名单,那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名为黄丽珍的女人在前两个月住院的就有三四十号人物。   而唯独保仁医院的名单则是取不到的,这未免让他越发的心生疑惑,必须自己再一次亲自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只远远的隔着一道铁栏就看到了黄姨,她还是一如当年一样的温婉。   只是,却不再年轻了,尽管如此,他仍旧能够一眼认出,她模糊的身影逐渐的清晰了过来。   她的头发有些发白了,不知道侧着头和那个年轻的女子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笑,女子的身旁还陪着一个男人。   那一幕,仿佛就像是一个美好的家庭,让他无法插足,一句话死死的堵在了嗓子眼里,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声。   “阿珍……”他呢喃着这个名字,带着恍惚的感觉,他应该庆幸他再一次回到了丰城。   不然,怎么可能会再遇上她?   黄姨敏感的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舒服极了,疑惑的顺着拿到视线看去。   一张容颜陡然撞入了她的眼中,让她的瞳孔突地就放大了,双手紧紧的抓着衣摆,不停地颤抖着。   像是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事情一样,明明是白天,可她却觉得周身都坠入了无底洞里。   漆黑,阴凉的可怕,旁边不停地伸过来的手让她感到恶心,恐惧,想要呼救,嘴巴却被死死地捂着了。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眼底的恐惧不停地增添着,白安浅正说着话,突然等不到黄姨的回到了,好奇的低下头。   就看到了她这惶恐的一幕,“黄姨,你怎么了?”白安浅推了推黄姨的肩膀,她的双眼无神,脸上布满了绝望。   让她心生惧意,越发猛烈的摇摆着她的身子,“黄姨!!!”   “啊!”黄姨尖叫了一声,捂着脑袋,整个人蹲在了地上,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着。   “黄姨!黄姨,你怎么了?!”白安浅想要将她拉起来,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可是黄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了,满脑子的只有逃避,逃避,不想让任何人靠近。   “别碰我,别碰我!”黄姨不停地挥打着双手,感觉到白安浅伸过来的手,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黄姨,别怕。”白安浅一把握住了她挥舞的手,将她抱住,不让她有所动弹,小声的轻哄着她,“别怕,有我呢,别害怕。”   黄姨的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一样,不远处看到这边不对劲的护士也连忙走过来帮忙了,突然围上来的人群彻底的激发了她的记忆。   那一夜的雷雨夜,还有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将她心底的那道防线逼到了崩溃的边缘,黄姨猛地发力。   将白安浅整个人推开了,“你走开!不要过来!!!”   白安浅一个不备,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被推得摔向地面,眼看着就要落地,所有的护士都束手无策,更是一门的心思放在黄姨身上。   哪里顾得上白安浅,白安浅下意识的紧闭上了眼睛,心中慌乱不已,双手死死的护住腹部,心想着到底哪个摔下去的姿势能够护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下一刻,身子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堵宽厚结实的肉墙,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白安浅颤着眼睛睁开。记冬协弟。   苏一南熟悉的容貌就落入了她的眼中,惊喜的她的眼泪几乎就在那一刻落了下来。   “一南……”   “没事,有我在。”苏一南低声轻哄着,早在刚才他打完水出来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不对劲的白安浅和黄姨。   只是,他才刚靠近,白安浅的身子就像是一叶飘落的叶子一样坠落,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一紧了。   他伸出的双臂不知道能不能将她抱住,如果不能阻止的话……   他不知道他能否这么淡然的站在这里,幸好她没事,苏一南揽着她的腰肢紧了紧。   “一南,黄姨她……啊!”白安浅刚想要和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话才刚吐出两个字。   小腹突地就传来了一阵锥心的疼痛,她痛苦的捂着小腹不自觉的弯下了腰。   “安浅!”苏一南心中一慌,“安浅,怎么了?”   “肚子……疼……疼……”白安浅的话支离破碎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疼的她紧紧地咬着牙关。   暗自忍着,苏一南看了一眼发了疯一样的黄姨,又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白安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犹豫。   推了他一把,“你别管我,先……先去看看黄姨。”苏一南身子一动不动,白安浅脸上带着恼意。   “一南!听我的!”白安浅紧咬着牙关,忍着疼痛,勉强直起了腰,“我没事,真的。”   她紧紧地捏了一把他的手,暗暗的暗示着,苏一南抵不过她的执拗,只要将她托付给一旁的护士,让她先照顾好她。   步伐大步迈向了黄姨,所有的人群越来越多的围观在她的身边,而她,只弱小的躲在其中,不停地尖叫着。   那样的无力,苏一南隐忍着怒气,将身边的所有人群拨开,弯下身,不顾她反抗的双手控制住了她的手脚。   身旁刚刚赶来的医生手上拿着镇定剂,看准了机会上去就扎了上去,冰凉的液体刺入她的体内,让她慢慢的停止了挣扎。   黄姨无力的倒在苏一南的怀中,苏一南敛着眉,将她送上了担架上,此时,白安浅同样被推上了担架。   她痛苦的将唇瓣咬破了,他一眼看去就能看到她唇上醒目的鲜红,可她生怕他听到了担心,生生地忍住了。   就为了忍住她的痛,好让他去控制住黄姨,这样的她!真是让他又爱又恨极了。   他狠狠地甩了一把手,上去就握住了她的手,双手的热度传送到她的身上,让她感知到了来自他的。   白安浅微微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他,无力的扯起一笑,“一南,谢谢……”   她只说了四个字,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中,苏一南心口一紧,低喝了一声。   “还站着干嘛!还不快点送进去!”苏一南的这一声让所有的人回过神,才开始有所动作,立刻将人给送了进去。3   铁栏外面的孔出云看到突然就发了病的黄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进去,可是保安却无情的将他阻拦住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医院规定,没有相关的家属在里面是不允许进去的,况且,您在我们医院的记录也是0,我们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让您进去。”   保安将人拦住,一点也不松口,孔出云脸上闪过几道恼意,老李看到这边的纠纷,也过来帮忙了。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一看两个人了,二话不说的就将人给推出了外面,把外面的另一道铁门也给锁上了。   饶是他们无论如何也进不来,孔出云双手紧紧的抓着大门的门把,扭动了几下,却发现从里面反锁上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人在里面,就是那个人!你看……”他透过门上一块头部大小的洞对他说着。   伸手指向黄姨所在的方向,保安懒懒散散的跟着看过去,只看到一群人在哪里,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只能劝说到,“如果您真的想进来的话,还请你向我的上级登记,让上级联系了我,再给我你的资料,我才能放你进来,说如果没有这些,抱歉,我也很难办的。”   毕竟这是私立的医院,住在里面的全都是惹不起的人,更不是能够随便探望的人,他是决计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松口的。   “你!”孔出云咬了咬牙,反应过来时,就只看到有人将黄姨用担架抬进了医院里,根本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了。   “老李,我们回去!”他目光猩红的看着那个消失在他面前的身影,隐忍了许久,到底是忍不住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老李面面相觑,看出他的决定,也只能点头答应了,“好的,先生,我先去把车子开过来。”   说完,老李就小跑着回去将车子驶到他的面前,将人接走了,“先生,既然已经找到了,等我去办完一切手续再去看也不迟。”   老李透过后视镜,偷偷地看了几眼他,小心翼翼的说着,孔出云双手交握着,按捺住那一份欣喜。   更多的却也是不可置信,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黄姨倒在他的面前,那样的无助,却没有一点办法。   那样的心疼像是要将他的心给抛出来了,疼到了极点,他寻不到她的这么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会住在丰城先少人知道的精神病院里,为什么她明明看到了他,却是那样的反应。   疑惑占据了他的脑子,让他无法思考,连带握着自己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栗了几下。   “先生!”得不到回答的老李忍不住出声又喊了一声,孔出云这才茫茫然的回过神。   收回泄露出去的情绪,“怎么了?”   “要不要我去将手续给办好了,这样,你要进去也方便。”老李很有耐心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孔出云随口应了一声敷衍着,此时的内心是烦躁的,紧紧地闭着唇不说话。   沉默了半响后,又重新开口说了一句,“找人看看能不能查到她这几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   ***   黄姨打过镇定剂之后,很快又醒了过来,又开始大吵大闹了,见到刀具就往自己的身上割去。   一点也没有留情,直到不经意的自伤到了自己手腕,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苏一南立刻勒令,将屋子里所有有可能让她伤害到自己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   就连绷带什么的也一并收了,整间病房里只剩下一床被子惊愕一个枕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黄姨一脸被打了两剂镇定剂才再次重新安静了下来,苏一南也因此才能安心的去看白安浅。   白安浅躺在病床上,一张笑脸煞白,毫无半点血色,跟刚来医院的她判若两人,明明上一秒还那么好动的陪着黄姨去散步。   可是,这一刻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让他一颗心都揪疼了起来,医生拿着病历报表简单的报备着。   “病人是因为情绪突然出现偏激和肢体冲撞造成了冲击,现在胎儿已经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需要接受修养和适当的保胎措施就可以了。”   “好的,麻烦你了。”苏一南点了点头,算是道谢了,双手握起她冰凉的手,暗自给她传去属于自己的温度。   幸好,他们的孩子平安无事……   ***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苏一南一直守在病床前,听到她要有醒来的迹象立刻就扑了上去。   缓缓地睁开眼眸,入眼的是天花板刺眼的灯光,让她一时不适应,下意识的又禁闭上了。   稍过了一会儿,适应了室内的灯光后才再次睁开眼睛,方才的记忆重新窜入她的脑中。   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定睛就看到了面前的苏一南,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臂,有些害怕,“黄姨呢?”   话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苏一南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的安抚着,“没事,黄姨已经打了镇定剂休息了,现在还没醒过来,你放心吧。”   白安浅听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嗯,我怎么了?”她的手摸到尚还平坦的小腹,霍然一惊。   惶恐的视线对上他的,“孩子……”   “孩子也没事,他还在,你们都平安无事。”苏一南的手覆上她贴在小腹上的手,两个人一起感受着来自那里的生命。   “你听,他在告诉我们他没事呢。”一句话,让白安浅的郁气散去了几分,有些哭笑不得的将他推开。   “宝宝现在哪里有什么反应啊?现在感受到的都只是肠子的蠕动而已,要胎动还得过些时候呢。”   “谁告诉你的,我们的宝宝早就一直都在告诉我们他在了,他很坚强。”苏一南不可置否的说。   再次拉着她的手贴在小腹的位置,白安浅认真的感受着,只感觉到一阵小小的动静。   明知道不是,却还是噗的笑出了声,两个初为人父母的人竟然因为一个须有的胎动而高兴。   苏一南跟着笑了笑,看着她展露出来的笑颜,紧锁了一天的眉头终于松下了几分。   “安浅,下次有什么事记得千万别再靠近了,你要知道,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宝宝,也有我。”   他微微捏了捏她的手心,让她有些吃疼,给她记性,白安浅抿着唇沉思不语,显然这个问题让她有些难以回答。   苏一南得不到回答,又狠心掐了一下,“可记得了?”   “嗯……”白安浅闷闷的回答,末了,又还是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但是,也会有意外的情况的,我看情况而定。”   “……”   苏一南气结,看着她的小模样,真的想要伸手过去试试她脖子的触感,可深想了去了,却又觉得这才是真的她。   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只得妥协了,“我知道了,但你也要跟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安浅,我真的无法再尝试失去你们的滋味了。”   那样的感受,有过一次就好了,再来一次,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承受的过来。   “嗯,不会的!”白安浅捧着他的脸,低下头亲了一下他薄凉的唇瓣,笃定的说着。   随后才将他松开,“我想去看看黄姨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还在休息的。”苏一南想起最后打下的两剂镇定剂,微微安心。   “黄姨的病情不是应该一直在好转吗?为什么会突然再复发呢?”白安浅边起身,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件事还不知道,你有印象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苏一南提醒着她,试图让她想起来。   可是白安浅那时候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更不知道黄姨看到了什么,也是擦刚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就突然发病了。   来的莫名其妙,让她实在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白安浅老老实实的摇着头,脸上挂着些许的挫败。   “别想了,黄姨会好的,病情本就这样反反复复无常的,我们应该谅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我知道。”   “走吧,去看看黄姨醒了没有。”苏一南打断了两人的话,小心翼翼的牵引着她去黄姨所在的病房。   果不如所想,黄姨被关在房间里,透过一道门,能够清楚的看到她安静的睡颜,那样的安静和温和,全然没有了今天的暴躁和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事。   “一南,我有些担心。”医院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探望也只能隔着一道门,并不能进去。   哪怕病人已经打了镇定剂了,她握着他的手,有些颤抖,苏一南回握住她的,“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089:过往   白安诺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匿名的短信,想要查一下号码的地址,可是追踪到一半却是无疾而终。   上面的内容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城北湖畔的陵水咖啡厅,明天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莫名其妙。白安诺低咒了一声,并不打算理会,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被她丢在角落的电话。   盯了一会儿。只得默默的捡回来,试图回拨了过去,只是,对方的回音只有一个。空号。   翌日,白安诺思索了一番,到底还是选择了去会面,只因为不知道那人是谁更让她恐慌,她害怕是Masma。   如果爽约了,那倒霉的也是她,白安诺是穿着高领的长袖去,带着大大的口罩,配上鸭舌帽和硕大的墨镜,把一张脸给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点也不外漏,只是,在这大热天的,到底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了,白安诺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径直的走入了陵水咖啡厅,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Masma的影子。着实让她有些纳闷。   正思索着那条信息的真实性要不要离开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一个男人走到她的身旁停了下来。   “白安诺白小姐是吗?”男人礼貌的询问着,白安诺微微拉下一半墨镜,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白小姐这边请。”胡平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安诺心生好奇,“你是谁?”   胡平只是笑了笑,“白小姐你看到了先生便知道了。”其他的。他实在是不好说。   看出了他的为难,白安诺没有继续追问,安静的尾随在他的身后,直到跟着他走到一个隐蔽的包厢面前才停下脚步。   “白小姐请,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胡平轻推开门,和她说道,微微欠身。   白安诺顺着看进去,只看到包厢里的一个安静的喝着咖啡的男人,颚骨像是刀刻的一般,很刚毅,完美的下颚线。.   精致的五官带着特有的俊气,只是,细细看去,却能够察觉到他眉眼之间的风流之气。   她看的男人多了去了。从未看走过眼,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有些抗拒进去。   顿时,身后已经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让她再也没有退路,只得坐下,“白小姐。”   苏一宇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让她顺从的坐下,“你是谁?为什么找我?”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容貌,在脑海里搜刮着,确实没有这个人的印象,这才开口询问。   “你好,我是苏一宇。”苏一宇伸出手,友好的停在她的面前。   白安诺后知后觉的回握了一下,“你好,白安诺。”两人自我介绍完,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微微踌躇了一下,“你叫苏一宇,苏一南和你什么关系?”若是仔细端看到话,苏一宇倒是真的有几分苏一南的影子。   再者,两个这么相似的名字,若是说半点关系都没有,那是真的让人奇怪了。   “白小姐果然快人快语,苏某是你口中苏一南的弟弟,按理来说,我们理应是一家人。”   一家人?白安诺冷哼了一声,眉眼带着不屑,“想必,苏家从来没有把白家放在眼里吧。”   “在那之前,白小姐是不是应该摘下伪装?我可是以真面目见了你了,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苏一宇挑了挑眉,故意说道,说着时,就伸出了手想要拉下她的墨镜,白安诺心中一慌。   一把拍掉了他的手,紧张的把墨镜带回原位扶好,全身带着防备的看着他,“如果你要见的是我的样子的话,还会没见过吗?”   既然联系了她,自然是知道她的部分资料才对,“苏先生要是还不说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把推开椅子,起身就要离开,“等一下……”苏一宇开口叫住了她,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勾唇一笑,“难道,白小姐不想要摆脱掉Masma吗?”   “你!”白安诺猛地转过身,眼中的戒备更深了,“你都知道了什么?!”   “不多,不过,你为何以这样的面目来见我,这件小事我还是知道的。”他懒散的说着,身子往后靠了靠。   眯着眼看着她,眼中快速的划过几道异样的流光,“那你想要做什么?”   既然他都知道了,何必在他面前装伪善?   白安诺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帮我?”她的脸上快速的闪过恨意,却因为口罩和墨镜的遮掩,根本看不清晰。   只是,那紧紧地握着包包的带子,不经意间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紧张,死死地咬着牙关。   曾经,莫云惜也特地跑到巴黎告诉她,她能够帮她,可结果呢,她还是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苏一南根本油盐不进,让她没有半点可乘之机,最后还带着伤被Masma【xing】虐待!   苏一宇很满意她的听话和适当的妥协,“只要你听我的,自然能够让你离开他。”   “那既然你和苏一南是兄弟,为什么还要帮我?按理来说,苏一南讨厌我,你不可能会站在我这边。”   他呵呵笑了笑,“白小姐恐怕是不知晓,我和苏一南的关系一向势如水火,两者并不相融,再者,我和他也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已,要说关系,我们之间只有对对方的反感和恨意。”   “我知道了。”三言两语,算是让白安诺理清楚了两人的关系,“你要我怎么做?若是东窗事发让Masma知道了,你又该如何做?”   她并不希望到时候,这一切都是她来抗,而他最后办不成事了还袖手旁观。   “你放心?最近成瑞正在和Masma在谈合作,我想只是一个女人,他会让给我的。”   苏一宇邪魅的笑了笑,看着她,脸上泛着的笑意更加深了,白安诺不明其他,脑子里只想着应该如何摆脱掉那个疯子。   此时,有人对她伸出了双手,对她来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不会选择放手。   毕竟,比起Masma这个可怕的地狱,已经没有什么再让她害怕的了。   “成交,我答应你我做到的,希望你也遵守你说的。”白安诺再次伸出手,两人在空中交握了一下。   ***   孔出云终于办完了一切的手续进到保仁医院了,因为医生的吩咐,只能透过一扇门看着里面的她。   有些难过,紧紧地捏着手上的照片,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泪,低声的呢喃着,“是她,真的是她……”   他找了她那么久了,终于让他给找到了,老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跟在孔出云的身边那么久了,第一次见他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   连忙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他,孔出云摆了摆手,一双眼像是钉在了黄姨的身上一样。   死死地,不曾挪开半分,“先生,你别激动,注意身体。”老李忍了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孔出云吸了吸鼻子,接过老李递来的手帕擦拭着眼泪,哽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他是真的激动了,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谁知道老天最后还是可怜他的。   让他给找到了,孔出云控制了情绪,跟老李一同去找黄姨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他想要了解她更多,了解她失去他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住在这里。   可是他的希望到底是有些太过于高了,黄姨的医生原本是许隽,后来交接给了现在的主治医生。   所以,根本不知道太多详细的东西,还有,医院根本不可能知道患者是因为什么而患上精神病的。   他们的职责只有照顾好他们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记以台号。   白安浅回到清苑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联系了白从文,“爸?”   “安浅,有事吗?”白从文正在家里,看到了白安浅的来电显示,立刻就扔下了手中的报纸接了起来。   廖茹在一旁看着电视,一听到动静,立刻就凑了过来,惹来白从文的不满,廖茹也不看他。   轻哼了两声,耳朵贴着手机,听着白安浅的回答,白安浅看了看一旁的苏一南,有些不知道该不该问。   “妈在你身边吗?”她问道,廖茹立刻打着手势告诉他不在。   白从文一阵无言,咬了咬牙,道,“你妈妈出去了,有事找她的话,我让她晚点联系你。”   “不!不用了,我今天就是找你的。”白安浅一听,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爸,你是不是去保仁医院找过黄姨了?”   廖茹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伸出手,一把重重的掐在了白从文的胳膊上。   白从文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反手给她一巴掌,幸而立刻及时的忍住了。   白安浅听出不对劲,“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去医院找过黄姨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去找她?”白从文忍住疼。沉声说道,“你从哪儿听说的事?怎么了,还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没什么了,就是想起来了随口问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白安浅说完,就匆匆收断了线。   苏一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给爸爸打电话?”   “嗯。”白安浅应了一声,“之前医院不是联系过我,说是有个男人去找过黄姨了吗?黄姨的精神变化那是在那之后出现异常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他一个人。”   她的圈子并不大,要说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也就只有白从文一个了,又想到一些瓜葛,这才锁定在白从文的身上。   “不是他吗?”苏一南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拉着她坐下,不让她继续站着。   白安浅心中有些熨帖,却也更加的疑惑了,“不是,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找上黄姨了,自然还是会再出现的,不用太急躁。”他摸了摸她蓬松的头发,说道。   “我知道了。”白安浅泄了一口气,靠着他的胸膛,有些累了。   这边相安无事,白家却是突然翻了天了,白从文一脸阴沉,看着面前无理取闹的女人。   廖茹厉声指责着,“你竟然去找黄丽珍了?说,你找那个疯婆子干什么去了?!”   “廖茹,你别无理取闹,我说了没有了。”   “没有?!没有你的好女儿会特地打电话过来问你码?你今天要是不把话给说清楚了,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廖茹一脸的不依不饶,陈叔听到动静走过来观看,被她喝了一声,“陈叔!今天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白从文黑着脸,重新拿起自己的报纸看着,不想去理会她,可是廖茹不乐意了。   眼看着陈叔离开了之后,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报纸给撕了个粉碎,“你还装什么蒜呢?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让你竟然想去来去找那个女人去了。”   “闭嘴!”白从文低喝着,“你非得要将当年的事给翻出来提吗?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更没有去找过她,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能明白?”   “白从文,你还想骗我。”   “够了,既然你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么随你怎么认为吧,我管不着,也不想解释了!”   白从文霍然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让人胆寒,廖茹哼哼了两声。   冷嘲热讽着,“怎么着?被我说中了?”   “强词夺理,你简直无可救药了!”白从文甩了一把手,径直的走上了楼,随她自己怎么闹。   “白从文,你站住!你又是这样,每次都不将事情解释清楚。”廖茹指着他的背影,朝他吼着。   下一刻,回应她的只有那“砰”地一声关上的房门,隔绝了她所有的话语。   廖茹一脸的怒意,气愤的坐回位置上,紧紧地咬着牙关,“黄丽珍,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都这么多年了,就连疯了也照样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   ***   廖茹是单独去医院的,去的时候,黄姨已经醒过来了,她自己抱着双膝,整个人缩在床角上。   对于周围的事物都感觉到害怕极了,病房里还有几位医护人员在里面安抚着她的情绪。   镇定剂已经不敢再继续注射了,怕会再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只能用蛮力将她控制住。   黄姨不停地摆着双手,“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医生面色无异,对身旁的两位护士使了一个眼神,三个人一同扑了上去,立刻就将她给控制住了。   黄姨双手双脚不停地动弹着,想要挣脱掉,“按住她的手脚!”医生一声令下,两位护士立刻会意。   一人控制着手,一人控制着双腿,他则将病床上的扣带给拉扯了起来,三两下就把她的手脚给扣住了。   整个人都被固定在床上,无论如何动弹都无法挣脱掉,“好了,先让她服下药再观看一下情况吧。”   医生抹了一把汗,吩咐道。   “是。”两个护士点头,用分工合作着,这样的情况,她们早就能够得心应手的应付了。   廖茹隔着门看着里面的情况,心中暗暗称爽,回过神时,医生已经将门打开,走了出来。   说道,“病人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所以还是不能进去看望,你注意一些。”   廖茹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医生。”   孔出云看到医生临时就离开了,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下后,一个小护士过来了,说是036号病房的病人又发病了,需要去处理一下。   孔出云点了点头,连声道好,下一刻立刻反应了过来,036号病房的正是黄姨所在的病房。   当即什么也顾不上了,匆匆的就奔了出去,老李尾随在身后,去到的时候,医生刚好走了出来,对着一个陌生的妇人说着话。   他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话语,询问道,“王医生,请问一下黄女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医生摇了摇头,“病人情况不太好,不知道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恢复了五年前的病情,一时间还有些说不准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再康复回来,还有……”   他欲言又止,将孔出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半空了,在他期待的注视下久久继续说道,“病人也有心肌梗塞的病情,我怕会突然复发,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往深了说,那就是会造成突然死亡的潜台词,孔出云身子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你……你是说心肌梗塞?怎么会。”他的视线放空,看着里面被五花大绑起来的黄姨。   深深地闭上了眼,一脸的痛苦,廖茹在一旁听了,别提多开心了,只不过碍于场景还是抑制住了。   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插话,想着今天自己的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不等所有人发现就悄悄的离开了。   “你不需要担心,正因为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也会对黄女士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观察,也准备好了一切器材,只要有什么异样,立刻就可以进行急救。”   “我可以找来更好的医疗团队,在医院里待机,可以吗?”孔出云突然提议道。   王医生听了自然不会拒绝,何况,能够在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有医疗团队并不出奇,要是贸然拒绝了,只怕他的下场是要离开丰城了。   “那自然是好的,我们医院并没有专业的心肌梗塞团队,如果你要让医生入驻的话,只要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就可以了。”   “好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麻烦你了。”   “没有。”王医生摆了摆手,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白安浅和苏一南是之后才匆匆赶过来的,看到就守在黄姨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心生好奇。   心底突然又咯噔了一下,想到医院联系过她的电话,她一脸的防备,“你们是谁?”   “你是?”孔出云看着面前站立的女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同样想起了前两天看到站在黄姨身旁的她。   “我是黄姨的亲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进来?”白安浅突地走过去,身子挡在门口。   苏一南拉过她,看着面前男人脸上写满了的情绪,或多或少猜到了些什么,“安浅,你先别急,先听听他的话。”   “你是阿珍的亲人?女儿吗?”孔出云双手有些颤抖,看着面前的她,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是阿珍的故人,所以,你不必这么警戒我的。”孔出云收回所有的情绪,对她解释着。   “你有什么证据?”白安浅的戒备是松下了几分,但是到底还是没办法彻底相信。   孔出云语塞,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两张照片,那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有些年久了。   一张是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照,一张,是女子单独的照片。   白安浅接过,仔细的段看了一下,依稀还是能够辨认出面前的男人就是上面的男子,女子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黄姨了。   照片上的两人一同看着镜头,模糊的照片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年两人的情绪。   她看向苏一南,苏一南安静的揽过她的肩头,再次和她确认道,“嗯,是他们。”   “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来找黄姨?”他对上孔出云的目光,直接问了重点。   孔出云沉默了一下,脸上泛着些许的红润,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的,磕磕绊绊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末了,在白安浅的注视下,这才开口,“其实,我和阿珍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当年,我因为要下海去做生意,不得不离开了她,可是当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找了她将近八年了,没想到,她是到了丰城来了,唉!”   说完,孔出云一脸的后悔,痛恨着当初的决定,若是他没有下海的话,他和黄姨,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了。   ☆、090:要闹出人命了   白安浅仔细的听了,这才彻底放下警惕,“我不是她的女儿,但跟母女无异。”   她说完,看着面前的孔出云,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又增添了一句,“这些年,黄姨也没有嫁人生子,再后来……”   顿住了的话语。不用她说出口,她想,他也应该猜到了结果了,孔出云神情一愣。显然是知道了。   面上快速的闪过痛苦,叹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她!”   白安浅有些触动,不知应该如何安抚,苏一南只是安静的抱着她,无声的做着她的依靠。   “白小姐,你能告诉我阿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孔出云的眼眶泛着红润,带着乞求的看着她。   “我……”白安浅一时被噎住了,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目光不停躲闪着,最后无法了只得敷衍道,“孔叔叔,这件事你就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她说的笃定,丝毫没有半点退步。让孔出云升起的念头一下子又被她一棍打散了。   “我就是想知道,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说的是,黄姨她过的很苦,这些年说从来没有一天好过,其他的,你问的再多,我都不会说了。”   白安浅执拗的将脸撇向了一边。看着病房里的黄姨,像是回忆起了那日的事,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黄姨在病床上不停地挣扎着,那样的无力,绝望,让她突地就落下了泪,蹲下了身子。   蜷缩成一团,和黄姨一样无助,“安浅。”苏一南心口一惊,没想到她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连忙抱住她,捧着她的脸颊,“安浅,怎么了?”   白安浅捂着唇,摇了摇头。想要说自己没事,可是眼泪却仍旧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白小姐。”孔出云也被吓到了,走上前来询问,还未等靠近,立刻就被苏一南的眼神给喝退了。   “孔先生,还请您别再问了,我的妻子现在还怀着孩子,我并不希望她的情绪再有半点波动了!”   他沉着声音,话里话外带着抗拒他的靠近,更带着不可拒绝的凌厉,生生的将他逼退了几分。   老李看着这年轻人的态度,心生不满,“我们先生也是想要知道故人的事情而已,难道还有什么错了?!”   “老李!”孔出云制止住了他,脸色同样有些难看,转过头时,脸上带着歉意,“很抱歉,是我无理在先了。”   “哼!”苏一南冷哼了一声,即便他们再如何迫切的想要知道多年前的事情,可不能让白安浅受半点哭!   他一把将人抱起,不再继续看身旁的两人,柔声的轻哄着怀中的人儿,“安浅,我们先回去,好吗?”   白安浅将脸埋在他的坏里,眼泪沁湿了他胸前的一片,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苏一南会意,大步就离开了医院,任由身后的两人目光有多么炙热的看着他,直接选择了视若无睹。   白安浅被他放在车上,直到触碰到了椅子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苏一南拗不过她。   索性直接抱着她,整个人钻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上,位置并不小,但是此时两个人挤在一块倒有些显得拥挤的过度了。   “安浅,别怕,没人问你了,我在呢。”苏一南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哄着她。   白安琪啊许久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一抽一嗒的,好不可怜,“一南,他们都不知道黄姨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更没有资格知道她的过往。”   那是一段不能公之于众的过往,谁都不能知道她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藏到心里的最深处,永远的埋起来。   不让任何人知道,不让任何人去触碰,可是天往往不遂人愿,她想要隐瞒的,偏偏所有人都要去揭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们不去理会就是了,听到了吗?”他揽着她身子的手收得紧了紧。   白安浅嗯了一声,慢慢的控制下来情绪了,“一南,我是不是很懦弱?”   “在我的身边,你尽管示弱,我都会保护你的。”他摇着头,反倒有些庆幸,“因为,这样的你才会学会依赖我,才不会将我拒之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到底还是变成了这样,她靠着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的我,会变得这样的懦弱,那么的害怕。”   苏一南嘴角流溢出一抹笑,低下头在她的嘴角轻点了一下,幽暗的目光对上她的星眸,“不,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永远都不需要在我的面前逞强。”   “那我赖上你怎么办?”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被他说的情绪也散去了几分。   “乐意之极。”他耸了耸肩,巴不得真如她所说,白安浅一瞪眼,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两人有些沉默,许久之后,她低下头,揪着他胸口的扣子,深吸了一口气,“一南,你知道吗?这辈子都是我欠黄姨的,我下辈子照样还不了,所以,我也是自私的,我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孝心才照顾黄姨的,归根到底,我不过是在赎罪罢了。”   “嗯,我知道。”   白安浅愤愤得捶了他一拳,“你什么都说你知道,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嗯。”苏一南笑了笑,只当她的拳头是棉花做的一样,不疼不痒。   “你还会不会说其他的话了?”她不满的抗议着,看他那什么都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又打了几下。   随后,都感觉到自己的手疼的厉害了,他还无动于衷,真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不是钢板做的,真硬!   白安浅暗暗腹诽着,苏一南双眉一弯,明显的被她的举动给逗乐了,低低笑出声,“行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看看黄姨。”   “好。”白安浅点头应下,想到病床上的黄姨,一闪而过的心疼和落寞,苏一南捏了捏她的脸颊,试图让她精神一些。   “别想太多,会好起来的。”他一直坚信着,不然,也不会遇上她,更不会和她在一起。   白安浅咧唇笑了笑,应了一声,推着他,“好了,去开车吧,我怀孕了,难免有些多愁善感。”   他仔细端看了一番她的神色,确认了真的没什么异样了才收回视线,直接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发动着车子。   ***   苏一宇很快就找上了Masma,两人一同坐在酒吧里幽静的角落一同品着最新弄到的拉菲,鲜红的液体滑入高脚杯中。   在灯光的晕染下,让人不自觉的已经带上了几分醉意,“Masma,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苏一宇朝他微微举起酒杯,自顾自的品了一口,Masma邪魅的扬唇一笑,操着一口流利的Z国话,“难道苏先生今天找我不是为了品酒的吗?难道,还有什么余兴节目不成?”   他兴致高涨的看了看酒吧中央的群魔乱舞,性感的兔女郎穿着暴露,姣好的身材全都落入到了他的眼中。   没来由的,让他深蓝的眸色再次暗了几分,闪着幽冥一样的光,有些梦幻,又有些距离感的冰冷。   “哈哈哈……”苏一宇仰头轻笑着,“Masma你可真会开玩笑,难道你会不知道我们公司最近想要跟你签署的合作吗?”   “知道又如何,现在的成瑞可没有资本跟我谈条件,现在想必是自身难保了才想到我们公司吧?”   Masma话里话外带着冷嘲热讽,苏一宇如何能够听不出来,却丝毫没有半点的在意,“Masma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太小瞧了我们成瑞了?不过一个小小的波浪,就能让我们翻跟头了,还早的很!”   “可以,在那之前,我希望成瑞必须给我做出证据来让我看看,否则,这次的合作别怪我无情了。”   “那是自然,合作愉快。”苏一宇举起酒杯,在空中与他轻轻对碰了一下,Masma同样一举,两人一饮而尽。   “春晓苦短,有没有兴趣一起?”两人就此打住了工作的话,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Masma快速的领悟到了,目光再次投放到台面上,眼底闪过的幽光带着跃跃欲试,却也有几分失望,“就这些?”   “自然不会。”苏一宇摇头,伸手拍了拍,不知从哪里突然涌出来了四五个女人。   各个清新脱俗,脸上都带着几分未脱去的稚气,可是,与之相反的是,当中的身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稚嫩。   Masma起兴致了,伸手摸向倒在他怀里的一个女人,轻轻掐了一把,立刻换来一声调笑和娇嗔。   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苏了,看着苏一宇不怀好意的终于露出一抹笑,“没想到苏先生竟然好这口。”   “偶尔换换口味,今晚的礼物,可都是雏的,可得当心些,别弄坏了。”   “呵!”Masma丝毫听不进去,冷哼了一声,舔了舔唇,伸手就揽着两个女人离开了酒吧。   苏一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难免多了几分深意,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一道弧度,直接推开了身旁两个女人,站起身,理着身上的皱褶,大步离开。   白安诺在家里不知道在防备着什么,手机响起的时候,像是见了鬼一样,全身颤抖个不停。   好半响才稳住,摸索到因为惊吓而被丢到一旁的手机,接听了起来,“喂……”   “安诺。”苏一宇干哑着嗓音,声音透过电话带着几分性感,让她的反应呆了半响。   “苏一宇……”白安诺喊着他。   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过来,我想要你……”   “不!不行!”他的话还没等说话,就立刻被她打断了,情绪异常激动,白安诺抱着手机,几乎哭了出来。   劝诫着,“苏……苏一宇,我们不能这样了,要是让Masma知道了,我会死的!”   那日两人刚谈完合作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何就喝醉了,一番酒醒之后,她和苏一宇全身赤裸着躺在一张床上。   身上再次添上了新的印记,她害怕,更不敢说什么,匆匆忙忙的捡起衣服穿上就跑了。   结果,他不当作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了,怎么还可以厚颜无耻的再打电话过来!   “别怕,他今天不会找你的。”苏一宇猜透了她恐惧的原因,耐心的解释着,一步一步的引诱着她,“安诺,我想你了,快来。”   “一宇,我不能。”白安诺的称呼都变了味了,整个儿无力的倒在床上,无声的泪划过她的脸颊,苦涩的厉害。   “你能的,难道比起我,你更愿意待在那个恶魔的身边吗?不用怕,我已经找了人陪他了,不会伤害到你的。”说到这里是,他故意顿了顿。   随后,无奈的说,“算了,我不勉强你,我更不想再给你带来不好的回忆,你好好休息吧,他今天不会再找你了。”   说完,径直的就挂断了电话,让她的脑子懵了一大片,“苏……一……宇……”   白安诺看着已经暗去的手机屏幕,一字一句的念着他的名字,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撞击到了一样。   那日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同样回忆了起来,他是那样的温柔,不同于Masma的粗暴,他会耐心的等她适应了再慢慢的索要她。   会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她,在她害怕的时候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哄着,那样的温柔,是在所有人身上所感受不到的。   突地,白安诺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一样,可不等她抓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苏一宇,苏一宇,白安诺捂着双眼,蜷缩在床上,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一宇……”   然而,这个回答她只能默默地询问着老天爷,在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会给予她任何的答案。   苏一宇随手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倒去,靠在椅子上,椅子一转。   方向立刻面对落地窗,窗外万家灯火,闪着不一样的灯光和意义,他冷冷一笑,只觉得无比的碍眼。   ***   黄姨的情况时好时坏,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唯独有一人例外。   自从那日和白从文吵过架之后,两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过了,白从文更是早出晚归的。   她几乎是一个照面都见不到,实在让她气得牙痒痒,自动的将这一切都归功给了黄姨。   更认为白从文这是心虚了,根本不敢跟她解释什么,抑或是和她说话。   这样的想法像是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一样让她气愤和恼怒,再有白安诺的一番推波助澜下。   廖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这一次,看准了没有人来看黄姨了,病房里的护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也管不着了,立刻就偷偷走进了病房里,将门给反锁上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看起来一副睡过去的黄姨,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真是个贱蹄子!都这幅死样子了,还想让白从文死心塌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啊!”廖茹正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黄姨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双眼凌厉的像是刀子一样。   让她惊吓得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拍了拍胸口,廖茹一口气气的堵在嗓子眼上。   指着她就叫骂了起来,“你瞪什么瞪?!我说你你还有理了?看看你现在疯婆子的模样,我真应该让白从文过来看看,看他还能对你恋恋不舍的吗?”   “唔!唔!!!”黄姨的嘴被堵住了,只能声嘶力竭的闷声喊着,瞳孔里。倒映着廖茹的模样。   那个她永生忘不了的人,将她打入地狱的人!   廖茹被这样野兽一样的黄姨给再次吓到了,嫌恶的甩了甩手,“你发什么疯?!”   病床的扣带被黄姨挣扎的咔咔作响,几乎随时都有要被崩断的迹象,廖茹计上心来。   暗自捂着唇偷笑,“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要是放开你了,你就偷偷地跑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要是消失了,还会不会有人记住黄丽珍这个人!”   黄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廖茹心中一喜,“你这是答应了吗?”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阵沉默,廖茹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她脚上的扣带,只见黄姨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   她暗暗计算了一下,要是她现在立刻将所有的扣带都打开,只剩下一个让她自己反应过来挣扎掉。   在这期间,她是完全有机会离开的,这样,等她离开了医院之后,黄姨再跑出来,就没有人怀疑到她了。   心随念动,廖茹到底还是怕黄姨突然发疯,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最后只打开了她的另一只手的扣带就立刻退出了病房。   黄姨的腰上,一手一脚都扣着扣带,廖茹想的是好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刚被解开了手的黄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突地被挣扎开了。   就连廖茹都还没踏出房门半步,一个身影就快速的窜了过来,黄姨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使劲的往后一扯。   廖茹尖叫了一声,身子已经往后一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穿着高跟鞋的脚连带着一扭。   几乎都能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了,疼得她张着嘴,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黄姨一点也不耽误。   直接就坐到了她的身上,呲着牙,尖尖的虎牙在这一刻就像是吸血鬼一样让廖茹惊慌。   她奋力的想要推开黄姨,可是,发了病的黄姨力气大的惊人,饶是谁都无法阻止得了。   只一用力,就扣住了她的手,捏的手腕都要断掉了,“疯子!疯子啊!快放开我!救命啊——”   挣扎了许久的廖茹才找回了声音,扯开了嗓子不停地求救着,出去给黄姨洗换洗的衣物的护工赶回来时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透过那道门往里面一看,吓得立刻就想要推开门进去帮忙,可是不想,方廖茹已经把门给反锁上了。   根本进不去,她更是没有钥匙,“把门打开!”她在门外跳脚,朝廖茹喊道。   廖茹差点被一口气撇的昏过去了,她真的是自作孽了!为什么要将门给锁上了!   “你这个疯婆子!快给我滚啊!”廖茹伸手推着那向她靠的越来越近的脑袋。   心中的害怕晋升了几个点,下一刻,黄姨一口牙已经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撕咬着。   活像是一个饿了要吃人肉的魔鬼一样,对于此时的廖茹更是如此,廖茹尖叫着,手脚并用的推攘着。   可是回应她的,是黄姨愈发凶猛的撕咬,“走开!”   护工看到了里面两人的纠缠,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叫了一声,转身连忙就要去找医生过来。记土围圾。   结果,却差点撞到了一个路人,苏一南眼看着横冲直撞过来的护工,快速的将人带入自己的怀中,保护着她。   脸上闪过不悦,“干什么!莽莽撞撞的!”护工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子,自头顶传来一道低气压的声音让她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可是现在却来不及去体会这些,她抬头看到了苏一南,一个激灵,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指着黄姨病房的方向,“苏先生,你快去看看啊!这快要闹出人命了!”   白安浅脑袋还有些晕,就认出了这是黄姨的护工,此时,再听到她这么一说,一把就把苏一楠推开了。   直冲去病房,心中带着慌乱,让她的脚步都有些不稳,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廖茹的高跟鞋踢掉了,突然让她急中生智了起来,用脚勾回自己的鞋子,努力的够到自己的手上。   握在手里,高举着,蓄势待发的就准备往黄姨的头部给砸去!   白安浅赶到时,站在门外,看到里面的那一幕,彻底的惊愕住了,再仔细一看廖茹的动作,瞳孔陡然放大。   她想要阻止,可是那道门就像是她们之间的隔阂一样,无论如何都推不开,“不要!”   ☆、091:假惺惺   白安浅凄厉的喊道,不停地用肩膀去撞击这将她给隔绝在外的门,苏一南一惊。   连忙将她拉的退后了,将她推到护工的面前,“让我来。”一声落下,只见他抬起腿。一脚就往那道门踹去。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方才好丝毫没有半点反应的门立刻倒塌了下来,这一声,连带着让廖茹的动静也顿住了。   目光被苏一南给夺了去。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一把就将她给拎了起来,将她和黄姨给分开了。   “黄姨!”白安浅见状,就想要冲进去抱住她,不想。护工却敏锐的将她给拦住了。   “白小姐,现在她情绪很不稳定,你别伤了胎气了。”说着,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手。   一直将她给抱着,白安浅哭喊着,有些气恼护工的多此一举,“你放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走!”   护工执拗的拦着,目光看向苏一南,只见苏一南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让她更不可能松手了。记吗杂划。   很快,医生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苏一南一直在旁边帮忙,直到重新给黄姨注射了一剂镇定剂,让她睡去才松了口气。   廖茹全身颤抖着,瘫坐在地上,捂着肩膀说骂骂咧咧的掉着眼泪。手上真真切切的摸到了来自肩膀处的粘稠温热的液体。   让她更为恐慌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姨,就连她被控制住了也照样不敢从眼底出现半点松懈。   “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给病人解开扣带,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病人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吗?!”   医生看着扣带的痕迹,很清楚这是人为的,并不是黄姨自己解开的,看着这发生的惨状。   没来由的就上火了。指着病房里的几个人破口大骂道,廖茹被说的脸色通红。   又气又恼,鬼才知道那个贱蹄子竟然会这么疯狂,居然差点连她的肉都要给咬下来了!   “你们先别说话了,快带我去处理伤口啊!”廖茹呲着牙,疼的说不出话了,愤恨的直接对着医生发泄着。   心中最主要的目的,更是想要将这件事给翻篇了,现在苏一南可是就在面前,要是让他知道了她所做的这些。   再加上护着白安浅的那个样子,不还得把她削成泥了!   医生被她的话给拉回了视线,立刻反应了过来,指使着两个护士去把廖茹给架起来,“你们。把她抬到处理室,把她的伤口给消毒包扎一下。”   两人听言,弯下身就要把廖茹给拉起来,也不知道碰到廖茹身上的那个伤口了,立刻嗷叫了起来,“你们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呢?就不能轻点吗?!”   “是是,对不起。”小护士连忙道着歉,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扶起来,带了出去,苏一南看着她扭扭歪歪离去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道暗色,一旁的护工知道得到了苏一南的默许,这才松开白安浅。   白安浅不由分说的扑了上去,查看着黄姨身上的每一处,生怕漏过了一寸肉,就少发现一点伤痕。   “安浅,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让护士检查过了,没受伤。”苏一南在一旁解释着。   白安浅不理会,她不知道护士到底有多认真的检查,她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番确认之后,才真正确认了没有半点的伤痕,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一只手立刻把她捞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地上那么凉,你坐地上干什么?”   白安浅全身惊吓过度,没有力气,被他抱起来,只得顺势挂在他的身上,“一南,我刚才真的害怕。”   要是黄姨出了什么事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一瞬间的心慌,直到刚才才缓和下来。   “没事的。”他知道她的不安,无法安抚,只能将自己此时的感受一并传递给她。   白安浅抱着他,用力的沁取了一口气,微微安心,此时却也好奇,“刚才医生说是我们解开的扣带,这是为什么?”   苏一南一听,立刻沉下了脸,冷哼了一声,“只怕那人是自作孽了!”   她立刻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你是说……”白安浅的心中咯噔了一声,想到廖茹方才的模样。   此时心中却是没有半点的心疼抑或是其他觉得应当有此报应之类的情绪,满腔的愤怒几乎就要爆发出来。   一张笑脸气的涨红,环着苏一南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然握成了拳,一口银牙几乎崩碎了。   “我要去找她!”她嘴里泛出冷意,一双眸子猩红的厉害,苏一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抱着她拍了拍后背,“安浅,别动气,小心我们的孩子。”   “我要去找她!”白安浅不知道是否听见了,仍然重复着这句话,他一愣,却仿佛知道了什么。   松了口,“我陪你去。”   两人到处理室的时候,廖茹刚刚包扎好伤口,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循声看去。   只见白安浅和苏一南就站立在门外,一身的戾气,让她不自觉的打了几个颤栗。   “廖茹!”白安浅咬着牙根,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进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扬手就过去甩了她一个耳光。   廖茹被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弄蒙了,脑袋被打的偏向了一遍,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她的脸颊上。   “你打我?!”廖茹捂着脸,一脸的不敢置信,“白安浅!我是你妈妈,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遭雷劈?”   白安浅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讽刺的话一般,“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你就是第一个被雷劈的人!”   “安浅!你……”廖茹气的脖子都涨的粗红了,指着她就要反驳,不想,来自白安浅背后的一道凌厉的眸子将她的话给逼退了回去。   让她顿时噤了声,带着廖茹过来的两个护士,见情势不对,根本不敢再这里多待。   二话不说的就快速的逃出了房间,留下三个人在里面,廖茹左顾右盼了一下,心中更慌了。   此时的她像是孤身奋战一样,而在她面前的,都是两头凶狠的狼。   “我?”白安浅指着自己,“妈,我以前是为了给你留个面子才叫你妈妈,可是,早在十几年前,是你自己抛弃了我,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直到五年前,你把你那肮脏不堪的手伸向了黄姨!”   说到这里,白安浅的眼眶不自觉的就发红了,她隐忍着,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仰头看了看天,那日的场景就像是还在昨日一样,在她的面前重现。   ***   五年前……   那日的午后,暴雨磅礴,白安浅刚上完高三忙碌的课程就去习惯性的看黄姨了。   不想,恰恰是这一日,将黄姨的人生彻底的扭曲了,她去的时候,黄姨还没有买菜回来。   就悄悄的躲在家里唯一能够藏的下她的衣柜里,等待给黄姨一个惊喜。   可是,她等来的不止是黄姨,更是除了黄姨之外的另外几个人,廖茹,还有,她带来的三四个男人。   个个贼头鼠眼的,一看便知道是街上的混混,让人心生不舒服,黄姨淡定的把菜放在桌子上。   看着面前站着的五个人,有些没弄明白他们的来意,“白夫人,你带着这些人过来干嘛?”   说不害怕是假的,尽管她认识廖茹,但是也只有一面之缘,那是在将白安浅重新领养回去的时候才见过一面。   再见面时,就是这一次了,廖茹五年前还是一样的年轻刁横,看到黄姨先开口了,率先怒了。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她细长的手指指向黄姨,满满的不屑和轻蔑。   黄姨如何能听不出来,话被噎了一下,但还是不想和她起争执,转过身去,“既然白夫人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还要做饭呢。”   “呵!做什么饭,等白从文吗?”廖茹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说话了,“他是不会来了,因为我刚刚骗了他,说是城西那边的工程出了些问题,他已经赶过去处理了,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黄姨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白从文什么时候要来找她了,确实是前几日,白从文有联系过她要两人一起吃顿饭,顺便说说白安浅最近的学习情况,可那之后一直没把时间定下来就无疾而终了,谁知道,今天廖茹就找上门了,还说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做给我自己吃的,其他的,你还是别多想了。”黄姨解释着。   廖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伸手一挥,四个男人就涌了上去,将她给团团围住了。   “你要干什么?”黄姨想要倒退,躲闪着几人,可是,四堵肉墙把她围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一点空隙脱身。   “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你不是喜欢骗我的女儿来给你尽孝吗?那我就可怜可怜你,给你留个种!”   一句话落下,四个男人早就事先和她商量好了,很快就明白了廖茹话里的意思。   伸出手就去撕扯黄姨的衣服,黄姨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被撕碎的衣服。   可是,四个男人的力气比她想象的更要大,根本不可能反抗分毫,“廖茹!你快让他们住手!”   “住手?你倒是想得美?!”廖茹嗤之以鼻的说道,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扔下一句,“快点完事,别弄死了,让她长个记性就行了。”   “知道了,不用您吩咐我们都明白怎么做。”四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嘿嘿笑了笑。   嘴上敷衍着,廖茹没看出来什么意思,只是随手摆了摆手,“算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廖茹!你等一下!廖茹!!!”黄姨看着她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走了,心中羞恼,冲上去就要拦住她。   四个男人一人一只手就把她给拽住了,根本不能动弹半分,廖茹听着身后传来的喊叫,撇了撇嘴。   拿起立在门口的雨伞,冲入了雨幕中,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咒骂了几声,“今天的天气真够糟糕的。”   刚说完,一声雷鸣离开就吓得让她捂住了耳朵,随后又是埋怨了几句。   屋子里,大门已经被锁上了,几个男人看着黄姨,严重泛着豺狼一样的幽光,“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做可是要犯法的!要坐牢的!我……我劝你们……”   “臭娘们儿!”一个男人已经听不得她罗里吧嗦的话了,伸手就是一耳光,打断了她的话,“费什么话,收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我说你可别怪我们兄弟几个狠心啊,实在是最近手头紧,刚才的贵人出的价高,你要怨啊,就怨她吧。”   伸手就继续撕扯着黄姨身上早就几乎掩盖不住身子的衣服,外面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   里面却将这一切都隔绝了,白安浅躲在房间的衣柜里,听不清楚外面在说些什么,吵吵闹闹的。   想要听不清楚,竖起了耳朵都只听的模模糊糊的,到底说了什么还是不知道,“应该是有客人吧?”   白安浅呢喃着,这样一想,更是不敢从柜子里出去了,她天生性子淡,要是出去了不会问人,那就让人觉得黄姨不礼貌了。   还是再晚一些再出去吧,她想,于是,继就靠着柜子眯上了眼,连日里来的复习让她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这时难得的找到了依靠的港湾,让她的困意也跟着来袭了,只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外面,黄姨的衣服已经彻底的被扒光了,她蹲在地上,逃不掉,更反抗不了,极力的想要护着自己的身子都是无济于事。   头顶传来的,是男人下流的淫笑,“你怕什么?乖乖听话的话不就好了吗?”   “走开!你们都走开!”黄姨蜷缩着身子,凄厉的叫喊着,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恐惧。   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这几个男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哪里会将她的话给听进去啊。   “走开?我走开,你怎么能快活呢,哈哈哈……”   男人粗暴的扯开她的手,扳开她的双腿,凶猛的利器就对着她,她哭着,求着,可这样只会让他们的性欲更加的高涨。   “不要!”黄姨尖叫了一声,下身被闯入了异物,之后,是那样陌生的痛楚。   下身,染上了血,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窗外闪着雷电,绝望的目光看着那不停在她面前闪过的雷电。   她落着泪,此时的她,就身处在地狱,却没有人会放过她,没有人会来救她……   四个男人发泄了性欲后,对视了一眼,想到了廖茹最后的吩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四个人离开的时候,大雨还没有停下,四处没有人,恰好让他们实施他们的行动,其中一个男人有些为难,“真的要这么做吗?”   “废话!你不这么做,能收得到钱吗?”   这句话一出口,饶是谁也没有异议了……   男人敲着廖茹的车窗,伸进去一只手,廖茹看着黄姨家的方向,很满意的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   拿出一沓钱,递了出去,男人收到手,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廖茹立刻叫住了四个人。   “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吩咐?”男人收到了钱,对廖茹的态度自然是上升了几个等级。   “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必须守口如瓶,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当中谁泄露出去了,别小看了我的手段,我能找到你们,就自然有能够控制你们的方法,所以,日后,互不相干那是最好的了!”   廖茹的话自然是听得懂的,“那是自然!后会无期。”   廖茹勾唇一笑,看着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帘中,这才摇上车窗,“开车。”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到处是静悄悄的,耳朵贴在柜子上听着,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应该走了吧,她想……   伸开手轻轻的推开,“黄姨?”白安浅小声的喊着,走出了柜子,走到客厅的时候,外面一片狼藉。   让她心口一提,“黄姨!?”她有些迫切的喊道,在房间里到处搜索着。   都没有找到关于黄姨的半点身影,她一把推开门,想要出去找,可是,却在大门敞开的那一刹那愣住了……   门口围着不知道多少人,人群中,她似乎还能模糊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姨!”白安浅喊了一声,直接冲进了大雨中,不停地推开身边的人,那些阻拦着她的人群。   “让开!让开!!!”她尖叫着,冲破了一堵一堵的人墙,终于看清楚了那坐在地上的人。   只见黄姨全身赤裸,身上各处都是青紫的,全身被淋湿了狼狈之极,“黄姨……”   白安浅愣愣的看着那人,眼泪突地就掉了下来,混合着雨水落下,她捂着唇,满满的不敢置信。   低喃着,“怎么会这样……”   “呵!呵呵呵……”黄姨双眸呆滞,周围的人顶着雨伞,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痴痴地笑着。   “哈哈哈哈……”她抬起了头,任由着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不停地笑着。   雷鸣电闪,不停地响着,闪电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的斑驳,触目惊心,“黄姨!”   白安浅扑上去,抱住她,跪在地上,哀求的看着人群,“别看了,我求求你们别看了!”   不知道从哪里伸出的一只手,顺带递来了一件外套,白安浅这才如梦清醒,快速的接过,盖在黄姨的身上。   人群散去了不少的人,却也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白安浅一惊!立刻上去拍掉了那人的手机。   “对……对不起,别拍,别拍!”白安浅错愕过后,立刻请求着,那人还想依依不饶。   但是到底还是自讨没趣,讪讪的走了,大雨中,白安浅捂住的抱着黄姨赤裸的身子,哭的不成样子。   ***   至今再回忆起那一段过往,白安浅依旧无法释怀,若是那时候她能够出去的话,是不是那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黄姨也还是记忆中的温婉,也不会患上精神病,五年都不曾康复。那天之后,她去查过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她的母亲,廖茹!   廖茹有些心虚的不敢对上她的视线,“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想到之前白安浅的警告,更是慌乱了,不可能的,那之后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说出去的。   “听不懂?五年前的事我一忍再忍,一直藏在心里,从来没有和你对峙过,更没有指责过你,是因为我想要息事宁人,只要你不再去打扰黄姨的生活,无论如何我都能忍了,可是……”   白安浅一双猩红的眸子瞪着她,廖茹心中更慌了,那即将就要让人揭穿的真相让她恐惧,下意识的要逃避。   白安浅却不会放过她了,继续说,“可是,我没想到,五年了,你才安静了五年就要再过来打扰她的生活!你让我如何能忍!?廖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白安浅,我是你妈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廖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反驳着。   “妈妈?”她轻嘁了一声,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早在我六岁的时候,你抛弃了我,选择了白安诺的时候,我们就注定不可能再是母女,你不也同样不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打亲情牌?”   “我……”廖茹被白安浅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白安浅继续说道,“我过来不是为了其他,不过是想和你说最后一句话,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就是别再去找她了,她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更被你颠覆了,她失去的够多了!我绝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她愤愤的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拉起苏一南的手就离开了处理室,只留廖茹在身后。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092: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安浅手上拿着李妈炖的鸡汤准备去看黄姨,原本决定要和她一起去的苏一南来了电话说是有事去不了了。   只能自己去了,何叔就在楼下等着她,也不需要他一起。   这些日子,黄姨的病情总算是慢慢稳定下来了,但她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什么。就连孔出云要来探望都被她制止了。   黄姨病情出现反转的时候,恰好就是孔出云出现的时候,仔细问过了他一番,恰恰是同一时刻。   所以。她更是不敢要让他来看望黄姨,黄姨这几日已经不需要用扣带和镇定剂来稳定了。   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反应,她把鸡汤放在桌面上。扬唇一笑,“黄姨,浅浅来看你了。”   黄姨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只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了。   让她心口一疼,“黄姨,我是浅浅,你不用怕,没有人能够再来伤害你的。”   白安浅弯下身子,抱着她,小声的说道。   黄姨躲在被子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有些抗拒,她却不松手,两个人安静了许久。   黄姨慢慢的探出头,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低喃着。“浅浅别哭……”   白安浅一愣,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浅浅没哭,你看错了。”   “是吗?”   “嗯……”她嗯了一声,抬起头,转过身去偷偷抹掉眼泪,盛着鸡汤。“对了,我让李妈给你熬了鸡汤,你趁热着喝。”   黄姨呆愣的点了点头,白安浅一喜,连忙小心翼翼的端着鸡汤,一口一口吹凉了才喂给她。   看过黄姨之后,白安浅的心总算是舒坦了不少,下来的时候何叔却不再了,倒是让她有些好奇。   联系了何叔的电话也是无法接通,只传来一阵忙音,“该不会是有事先回去了吧?”   她嘀咕着,苏一南在工作,她也不好联系苏一南,只能自己打车回去了。幸好出来的时候有记得带钱。   白安浅微微长舒了一口气,站在马路边,安静的等着车,一辆跑车陡然停在她的面前。   让她有那一瞬间以为是苏一南,却不想,车窗摇下,露出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她尴尬的错开了脸,装作投放到别处,一张小脸红红的,只觉得自己闹了一个笑话,别提多丢脸了。   “安诺,你怎么会在这?”白安浅原本是想无视的,结果,男人却突然朝着她开口了。   安诺?.   她脸上的表情一滞,重新转过脸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是认错人了,你不就是安诺吗?怎么,今天想跟我玩儿什么花样?”   车上的Masma一脸的笑意,看着马路边的女人,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愉悦。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安诺,我是她的妹妹安浅。”白安浅无法,只得一脸严肃的和他解释着。   心中有些郁闷,她怎么会知道在路上都能碰上一个认识白安诺的人,甚至还认错了。   “安浅?”Masma将着两个字放在嘴边回味了一下,索性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着她,“你们真是姐妹?难怪长得这么像。”   “……”   白安浅别过头,不打算再作任何理会,Masma反倒开始不依不饶了,“安浅,你要去哪里吗?”   “回家。”白安浅深吸了一口气,回答说。   “这里可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Masma提议道,说着,就下了车,绅士的替她打开了车门,白安浅连忙摆手退后了几步。   “不必了,谢谢,这里其实打车也挺方便的。”   “不用客气,你和安诺是姐妹,那也一样是我朋友了,你要去哪里?”   Masma直接不由分说的就把她给推上了车,白安浅不想和他纠缠,免得伤了孩子。   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车门也随即被锁上了,想要再下去,倒也有几分不可能了。   无奈的叹气,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地址,“谢谢,麻烦去清苑。”   “乐意效劳!”Masma吆喝了一声,就发动了车子,白安浅看着窗外往后倒的风景。   始终沉默着,Masma见气氛有些沉闷,径直的打开了音乐,CD机里,安静祥和的音乐渐渐传出来。   让她有些入迷,不自觉的也听得入迷了,Masma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笑。   余光偷偷打量着身侧的这个女人,明明有着和白安诺一样的面貌,相比之下,更是白安诺更佳性感和妩媚。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女人味,让他着迷,更舍不得将她这个玩具弄坏,这才一直保存至今。   可现如今一看到,却是另一种感受,要说白安诺是火,那白安浅就是冰,一冷一热。   互补着,白安诺是惹眼的玫瑰,她则是低调的白兰,各自带着不一样惹人目光的气质。   只是,向他这样,看多了酒店里的妩媚女人,现在一枝冷艳的白兰就撞入了他的眼中,如何能不让他着迷。   这滋味,就像是那一瞬间就中了她的蛊一样,无药可治,他的全身都叫嚣着要夺去她的纯洁。   让她玷污上黑点,那样的她,是不是更让人舍不得放手了。   Masma只是想着,身体就开始燥热了,松了松领带,有些口干舌燥。   “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可以了,谢谢。”白安浅眼看着就要到了,出声提醒着他。   Masma这才如梦初醒,突然回过了神,“好的。”说着,车子打了一个转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清苑的门口。   “谢谢。”白安浅下了车,还是回过头朝他继续道谢着,Masma摆了摆手。   “不用。”   看着离去的背影,Masma闪过一抹掠夺,开速的把车子开到一处巷子里,有些急不可耐的解开了皮带,把手放到了肿胀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Masma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面,而将他的狼狈击溃的恰恰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白安浅。   苏一宇像是掐准了时间把电话打了过来,“喂……”   Masma刚刚释放了出来,声音有些低哑,轻应了一声,“嗯。”   “怎么,满意你看到的吗?”苏一宇听出他的不对劲,调侃道,一句话让Masma忍不住又想到了白安浅。   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味一般的舔了舔唇瓣,“满意,再满意不过了。”   现在的他就不可自拔了,真不知道等到真正得到的那天,会是什么滋味。   “呵呵……”电话传来几声低低的笑意,“所以,你还愿意和成瑞合作吗?若是答应了,那人,我自然帮你弄到你手上。”   “成交!”Masma咬牙,一口应下,不过是一笔买卖,也不见得他能够亏得了多少,再者,有白安浅这么一个诱饵在。   即使是倒贴他也愿意,许久没有尝到的鲜味儿,在这一刻来说,那是再诱人不过的了。   Masma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你直接把合同传给我的助理就可以了。”记记有扛。   “嗯。”苏一宇满意的点了点头,径直的把电话挂断了,随即,目光落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身上。   邪魅的扬唇一笑,“怎么样?现在Masma的注意力可是全部都从你身上转移了,再过些日子,恐怕就彻底忘记你了。”   白安诺听着他和Masma的话,呼吸都轻了几分,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   白安浅,她一定要让她受过的苦全部都付诸在她的身上,要她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一宇,你为什么要无条件的帮我这么多?”白安诺目光怔怔的看着他,笑意沉下。   有些自卑的垂下眼,不敢对上他的。   一只手伸出,食指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苏一宇的眼中全是柔情,让她有些沉沦。   他温柔的嗓音轻柔的传入她的耳中,“安诺,我说过,我要的是你,所以,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白安诺的心脏像是突然被击中了一样,一种酸甜的东西在体内膨胀着。   “对,你让我心疼,让我忍不住的想要保护你,所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赴汤蹈火……”   他一步一步的蛊惑着她,让她彻底的陷入了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了,眼睛像是被沙子迷了眼一样。   “一宇!”白安诺直接投入到他的怀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打在他的身上,滚烫的厉害。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无法相信,更多的是不敢去相信,那样的她,竟然也能够让人呵护着。   “嗯。”苏一宇点了点头。   白安诺顿时就哭的更凶了,紧紧地拽着他的衬衫,揪得发皱,“为什么?!我那么的肮脏,那么的不堪,我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的好。”   “嘘……”   他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唇,“不要再说这些话贬低自己,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一宇……”   白安诺重重的点了点头,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脸色羞红的厉害,柔荑似的小手移到了她的裙子上。   今天她穿的衣裙设计很微妙,肩膀的前后是由一根带子合成的,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现下只轻轻一拉,就让她的上身顿时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苏一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别过脸,不去看她,大手伸出,替她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说,“安诺,我不想要你这样的回应。”   “一宇,我是真心的,而且,我能够给你的,就只有这个身体了。”白安诺垂着头说,话说到一半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难道你是嫌弃我吗?”   “怎么可能!”苏一宇反应格外的激烈,立刻就驳回了她的话,看着掉眼泪的她。   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低垂着头的她没有看见,他捧着她的脸,“安诺,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要再让你受委屈了。”   “可是……”   “没有可是,等我们步入殿堂的那一天,我还你一个美满的新婚之夜。”   白安诺因为他的话而忘记了哭泣,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里,他是说,结婚……   这一个场景,她从来不敢想过,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她会幻想,可是,现在的她,早就没有资格了。   “所以,不要随意的放弃自己,你要知道,还有我。”苏一宇继续说着,白安诺点了点头。   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回去吧,虽然现在Masma想的都是白安浅,但是我没把握他会百分百的不去找你。”   “好。”白安诺应着,突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一宇,你要是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只有你在付出。”   “我知道了,如果有要你帮忙的,我会告诉你的。”苏一宇笑眯着眼,细心的替她理好衣服。   白安诺离开后,苏一宇方才还好看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各处。   只觉得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随后,实在坐不住了,直接就冲进了浴室里,冲洗了一番才舒服。   胡平走进来,“苏总,现在Masma那边的合同要传送过去吗?”   “嗯,发过去吧,这份合约已经拿下了,没问题。”苏一宇点了点头,擦拭着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水滴。   “我知道了,那白安诺白小姐那边还要找人看着吗?”   “不必了。”   他冷笑了一声,眼中全是不屑,现在的白安诺不过是一个随便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早就丧失了判断的能力了,“看紧一些SKA最近有什么动作,上次让我受股东的谴责,我一定不会忘记了这个耻辱!”   甚至还要让他当众公开致歉,要不是他,他也不至于招上Masma这个变态,最后还亮出了他的底牌他!   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气得他牙痒痒,“好的。”胡平点了点头,站在他的旁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苏一宇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胡平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   白安浅回到的时候,何叔已经在家里了,看到她的时候有些好奇,“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嗯?怎么了。”白安浅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更奇怪他问的话,“你刚才不是让医院的人转告我让我先回家,晚上再去接你的吗?”   “没有啊。”   她什么时候让人转告过这之类的话了,何叔听着她的话,同样也懵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我回来就好了应该是医院的人弄错了吧。”白安浅摆了摆手,宽慰着。   “嗯,是我不对了,应该跟你确认一番的。”何叔点了点头,一脸的歉意。   “没事。”白安浅扬唇一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行了,你去公司吧,这会儿一南也差不多回来了。”   她说完就回去屋子里了,何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郁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索了一阵子,终究还是想不出什么,只得作罢了。   苏一南回到家的时候,白安浅正在厨房里和李妈细心的学着如何熬汤。   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家没事干,也没有去SKA,就每天请李妈过来教她如何熬汤,在给黄姨送去。   刚走进屋子里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了,苏一南嘴角泛着笑,走进厨房,自身后抱住某个娇小的身子。   “今天学了什么?”他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着她。   白安浅被突然走进来的他吓了一跳,“放开,我忙着呢。”   说着话时,偷偷地看了一眼李妈,生怕这模样让李妈看到了笑话她了。   谁知,李妈竟然转过了身去了,煞有其事的开口,“你俩继续,我老了,可什么都看不见的。”   “李妈,你说什么呢!”白安浅哄着脸娇嗔了一句,顺势推开了苏一南,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像是和他暗示着看他做的好事。   苏一南没皮没脸的,哼了一声,“我看看我家夫人做了什么好东西等这我。”   “没你的份!”白安浅叫着,像是和他作对一样,故意捂着高压锅,不让他打开。   “哦?真的吗?我要是不补好身子,怎么照顾你们娘俩,要知道这么日日夜夜的照顾……”   白安浅一听势头不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老老实实的交代,“熬了鱼头汤,待会儿李妈做好菜了再给你端出去,现在出去等着!”   “嗯?夫人现在厉害了?还要撵为夫离开了。”苏一南继续调侃着,立刻换来了白安浅的一阵怒瞪。   “再说话!”她微微暗示的威胁着,终于成功的让苏一南闭嘴了,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索要了一吻。   “那夫人加油,今天我可是等着你的成果的。”   “放心,待会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白安浅眉飞色舞的说着,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小兴奋。   苏一南只能耸了耸肩,默默地期待着,上了楼去厨房里处理着公务。   半个小时后,白安浅看着锅里被熬得奶白色的鱼头汤,倾下身子闻了一下。   迟来的妊娠反应让她捂着嘴巴,有那么一瞬间的范围,李妈见了连忙过来将她推开了。   “夫人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没事的,刚才是没适应过来,再说了,我不是也待了那么多天了嘛,怎么没见有事。”   白安浅摆了摆手,解释着。   话是这么说,李妈还是有些不放心,白安浅又说了,“李妈你就别担心了,我学了这么多天为了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一句话让李妈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堵住了,只得安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炒着剩下的几个菜。   没多久,菜出锅了,这汤也该熄火了,白安浅兴致有些高的端着一碗汤放在桌面上晾着。   正想上楼喊苏一南,那人就准备从楼梯上下来了,“熬好了?”   苏一南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了,白安浅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餐桌上的汤。   “过来尝尝。”   苏一南含着笑,很快就下来了,一碗鱼汤白的如牛奶一样,闻起来更是鲜香无比,在某人迫切的注视下。   浅尝了一口,“好喝吗?”白安浅追问。   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挺好喝的。”   “真的?”她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并不合适,只得作罢。   “我去厨房帮李妈把菜端出来。”   “我去就可以了,你喝汤吧。”白安浅拦着他说,苏一南立刻阻止了她。   “不用,你忙了一天了,我来就好。”说完,就起身进了厨房,她也只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厨房里,苏一南直接就走到饮水机前,取了杯子就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大口,李妈有些奇怪。   “少爷,你喝的这么急干嘛?”有没人跟他抢。   苏一南嗯了一声,不做解释,“没什么,我来帮你端菜。”   李妈莫名其妙的多看了几眼苏一南,任由着他忙碌去了,只是,再没过几分钟之后。   她算是知道苏一南为什么要喝水喝的那么急了,是因为,这汤真的好咸……   偷偷捂唇笑了笑,看着苏一南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又觉得身上的担子无比的种,她明明嘱咐了白安浅,只需要一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会是这个样子。   李妈心里很苦,教徒失败。   白安浅因为刚才有了预兆,怕有妊娠反应,根本没喝汤,一点也不敢沾,所以,没有尝过汤的咸淡,更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   苏一南喝一口汤,送了几口饭,桌面上的菜几乎一点没动过,好不容易才刚刚喝得精光,终于松了口气。   不想,白安浅就快速的察觉到了,“喝完了,还要吗?我给你再添一些。”   苏一南看着娇妻兴奋的眼神,才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疼,真疼……   ☆、093:Masma的邀请   自从上一次偶然遇见到了Masma之后,白安浅总是无时无刻的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医院,更甚者是在家里,无一例外的能够看到他。   这日,苏一南刚陪着白安浅做完产检回来。就在清苑的门口看到了Masma的身影,让他微微一愣。   不是因为这几日里的一连串的偶遇,而是他的手上拿着一串钥匙,而那道门。恰好是清苑隔壁的房子。   “嗨!你是安浅吧?这回我认错了吗?”Masma朝她招了招手,向她走了过来,一脸阳光的笑容,竟然让人有那么一瞬间无法抵抗。   “没……没有。”白安浅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搬的话,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他说的冠冕堂皇,一点也没有值得别人去深思的地方。   苏一南在一旁,阴沉着脸,看着面前过来搭讪的男人,下意识的升起了保护欲。   将白安浅护在身后,这时Masma这才如梦初醒,像是刚刚看到他一样,友好的打着招呼,“你好,你就是安浅的丈夫吗?”   “嗯。”苏一南象征性的应了一声,牵着白安浅准备离开,Masma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既然这么巧。我请你们吃个饭怎么样?不知两位赏脸吗?”   “不必了,家里的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不劳费心。”苏一南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念想,直白的拒绝道。   白安浅有些不明他的举动,但却也是下意识的想要远离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让她全身不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灼到了一样,滚烫的厉害,更有种身上的每一寸都被他看透了一样。   原想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应该知难而退了,结果,Masma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真的?那作为你们新来的邻居,能邀请我共度晚餐吗?”   “屋子有些小,怕是让你见笑了。”苏一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其中拒绝的含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   “不会,我不嫌弃的,走吧走吧,是这里吗?那我就不客气了!”Masma径直的上前敲了敲门。   李妈很快就打开了,他扬唇一笑。礼貌的说,“打扰了。”   李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少爷的客人吗?快请进。少爷夫人,你们也快进来。”   苏一南点了点头,扫了一眼Masma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白安浅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以为他是生气了不由得小声的和他解释,“这是前些日子我去看黄姨的时候碰到的人,他把我认错是安诺了。”   “嗯。”他轻应了一声,知道自己的情绪熏染给了她,转过头,柔和一笑,这才微微让她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蔓延着一阵浓郁的饭菜的香味,白安浅敏锐的鼻子使劲嗅了嗅,朝他嘿嘿笑了笑,“好像做了你爱吃的罗宋汤了。”   “鼻子这么灵?”苏一南勾唇,捏着她的鼻子。   “那是当然了!不信你去看看?”白安浅自傲的说着,前些日子,她跟李妈学了那么多天,可不是白学的。   她眉飞色舞的小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只觉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知道了,你最厉害了。”   Masma坐在客厅里,安静的等着晚饭开始,余光偷偷的落在一旁两人的身上。   面上半点反应也没有,稍久之后,才转过头,“别墅的风格不错,安浅你丈夫太谦虚了。”   “谢谢。”听到声音,白安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旁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Masma突然局促的站了起来,伸出手,“你好,我叫Masma。”   “苏一南。”   “白安浅。”   两人同样报上自己的名字,苏一南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在那一瞬间,似乎能够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气息。   让他同样竖起了防备,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我刚到丰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讨教你们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想必那时候,我和安浅恐怕没什么时间了。”苏一南冷淡的说道。   Masma一笑,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李妈已经在身后喊着吃饭了,让他顿住了话,“好像可以吃饭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意。”   几人入座,Masma丝毫不把自己当作外人,不停地往着白安浅的碗里夹着菜,“安浅,我尝过这个,这是丰城的特色菜,你尝尝。”   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快速的被堆成了一个小小的高度了,让她嘴角抽了抽,讪讪的拒绝说,“不必了……”   “不用客气,你还怀着孩子呢,就应该多吃一些。”Masma嘴里不停的塞着饭菜,一边说着。   苏一南冷眸扫了他一眼,随后,安静的将自己的碗和白安浅的对换了一下,“有心了。”   Masma眉眼一闪,“不客气。”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带着硝烟的气息,白安浅也有些反感Masma的所作所为,顺手端起苏一南和她对换的碗吃着,没有插话。   苏一南率先收回视线,端起汤,舀起一口抵在她的唇边,“安浅,喝点汤。”   白安浅转头,顺势张开,两人的动作及其自然,让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妒意。   Masma紧紧地盯着两人之间互动的手,亲昵的举止,垂下的眼底闪过一抹恼怒,“苏先生和安浅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苏一南接着话,一点也不含糊,看向白安浅,只见她有些羞恼他的直率。   别过头去不看他,只是,那红扑扑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了,让Masma有片刻的失神。   她面泛着桃色,生生的添上了几分娇羞,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吸引去了他的目光。   这样的她,好像让他更加的着迷了……   ***   Masma赖在清苑,直到夜色黑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隔壁去,白安浅应付不过来,累的够呛。   洗了澡就把自己给扔到床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苏一南顺势压上来,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温热的唇瓣带着微微的湿润,让他有些着迷,“累了?”   她眯着眼,小声的嗯了一声,感受到他的亲吻,以为他会继续下去,所以下意识的也撅着小嘴。   等待的模样让他看在眼里,眉眼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低低的闷笑让白安浅这才反应过来。   知道自己被耍了,恼的瞪大了眼睛,不满的看着她,苏一南好一阵无辜,“这可不怪我。”   白安浅脸红的简直几乎能跟煮熟的虾做比较了,伸手推开了他,自己睡到另一边的床上生着闷气。   无法了,知道娇妻脾气不好哄,只得好话说尽了才哄过来,白安浅也累的不想和他置气了,半眯着眼,嗯嗯了两声。   苏一南看着她的倦容,也不舍得打扰了,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先睡,我去洗澡。”   “嗯……”她应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也不知道是说着梦话还是回答他的。   无奈的笑了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晚安。”   白安浅的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勾起,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好梦。   等苏一南再回来的时候,某人已经彻底的熟睡过去了,身上冒着热气,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将她拥入怀中,白安浅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脸颊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随后揪着摸索着他胸前的扣子,继续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苏一南正换着衣服,白安浅就睁开了眼睛。   宽厚的后背就展露在她的面前,差点没让她惊吓得叫出声来,反应过来,连忙用被子捂住了嘴巴。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紧紧地闭着双眼,生怕苏一南突然转过身笑话她。   后背的肌理就像是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样,一直无法挥去,双颊更是滚烫的要冒烟。   再看一眼应该没问题吧?白安浅咽了咽口水,有些按捺不住的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反正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在看什么?”   才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事物,头顶就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调侃的意味。   让她霍然的就睁开了眼睛,脸冒热气,磕磕绊绊的解释,“没……没什么!”   “真的?”苏一南的俊颜突地拉近,两人的睫毛纠缠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就连对方急促的呼吸声都能够感受的一清二楚。   “嗯,嗯!”   “夫人不是想看为夫的裸体吗?怎么现在不好奇了?”他轻轻地吐息着,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乱了她的心跳,有些不敢再看他,心虚的想要别过头,却被他的双手捧着固定住了。   不让她躲开,“嗯?不是吗?”苏一南的嗓音压低了几分,带着蛊惑,让她的目光都变得迷离了。   眼梢注视到他眼底的笑意,才发现自己又犯蠢了,咬了咬唇,愤愤的控诉着,“你都知道了!”   “后面这么炙热的目光,我能察觉不到吗?”他勾唇,嘴角挂着邪魅的笑,直视着她。   白安浅心虚的移开视线,“什么叫炙热啊!我不过是无意间看到的好吧!”   她反驳着,发现苏一南笑的更欢了,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你这是承认了?”   “什么?!”   白安浅欲哭无泪,差点气的吐血,他明明是挖了个坑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跟着跳进去呢。   “夫人的心思我已经领悟到了,所以你不用再解释了。”苏一南松开她,摆了摆手,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   差点要让她扑上去将他给撕了,“苏一南,你这个混蛋!”   她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而他已经大步的离开了房间,只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跳脚。   白安浅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家里的门铃正在响,今天李妈休息,许久都还响着,“一南出去了吗?”   她疑惑的撑着后腰,近四个月的胎儿,让她的肚子开始凸显了出来,现在要走路都有些难了。   所以时常没走几步路就显得格外的累,才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苏一南身上围着围裙,边擦拭着手边走向大门。   “我来开,你慢点下来。”苏一南敏锐的看到准备下楼的她,提醒着,白安浅点了点头。   “Hello!!!”   大门才刚开启,就蹦进了一个身影,Masma手上捧着大大的蛋糕,站在玄关处。   好奇的看了看苏一南,又看了看白安浅,方才还兴奋不已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怎么?你们不欢迎我吗?”   “还算有自知之明。”苏一南说。   “诶!可是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拒绝我的邀请吧?”Masma皱着脸,做着和他相貌并不符合的表情,实在是有些逗。   白安浅捂着唇,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小心翼翼的下楼,他听到她的笑声,立刻一脸期待看着她,“安浅,晚上有兴趣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啊?”白安浅没料到会突然问到她,眨了眨眼睛,无声的询问着苏一南的意见。   苏一南眼角一敛,“抱歉,我和安浅已经有安排了。”   “今天是我生日也不能例外吗?”Masma不依不饶的,像是知道了苏一南铁了心的不答应。   只能将目标转到白安浅的身上,“安浅?你真的忍心让我度过一个并不圆满的生日吗?”   “……”   白安浅嘴角抽了抽,只见他继续说,“如果你们不来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在Z国的习俗来说,不是过生日的人最大吗?”   “Masma,在Z国,你过生日,也是你母亲的受难日,所以我们会更关心母亲。”白安浅讪讪的说道。   “可是……”Masma定定的看着她,“既然你们不去的话,那我取消好了,连我的邻居都不愿意来,那我的朋友更不愿意千里迢迢的过来了。”   “……”   “好吧……”   “真的吗?”Masma惊喜的跳了起来,把蛋糕放在桌面上,“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特地拿给你们尝尝味道的,既然你们答应了,那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白安浅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可怜兮兮的看向苏一南,证明着自己的无辜。   “嗯,去吧。”苏一南见不得她自责的样子,只得答应了,白安浅撇了撇嘴,还在懊恼着。   这话不经意的说出口了,反应过来已经答应了,“想什么呢,我快做好早点了,你去洗下手。”   白安浅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去洗净手吃早餐。   晚上八点,清苑的隔壁灯火通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远远看去,就看到了那一连串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好不浪漫。   院子里早就聚满了人群,有Z国人,也有丰城脸熟的人士,更有着法国人,白安浅身着着一件白色晚礼服。   刚刚极到脚踝处,踩着一双同色的平底鞋,再加上一件大灰色的披肩,并不出众,在人群中很快就被淹没了过去。   当然,这样的结果恰恰是苏一南想要的,只见他一身贴身设计的西装,白色衬衫打底,一条铁灰色的领带衬着白安浅的衣裙。   一身西装革履,看不出牌子,可看那质地和面料,便也知道价格不菲。记围呆巴。   “安浅,苏先生!”Masma一身骚粉色的西装,粉色,明明是那样的娘气,可着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显,反倒带着几分活泼和朝气。   苏一南揽在她腰后的手移到她的小腹前,护着她,别让他冲撞了她。   “Masma生日快乐。”白安浅道着贺,尾随在两人身后的徐成立刻将礼物递上了。   恭敬的说道,“Masma先生,这是夫人和苏总的一番心意,还请笑纳。”   “人来就好了,还送什么礼呢?”Masma低声埋怨着,接了过去,随手转交给自己的助理。   “礼到心意到。”徐成解释说。   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敷衍。   Masma只是匆匆和两人说了几句就转过身去忙活去了,根本没时间理会两人。   恰好也落得自在,白安浅原本还想着,要是今天晚上他一直跟着她,反倒让她不好办了。   这下好多了,根本不用她应付了,两人索性直接到角落里吃喝着。   “安浅……”白安诺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白安浅转过头,看着向她走来的女人。   只见她一身的妩媚之气,一身黑色的衣裙将她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像是黑玫瑰一样惑人心弦。   “安诺。”白安浅点了点头,“你怎么也来了。”   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她和Masma认识不就是因为他把自己认错成是安诺了吗?   白安诺看出了她的局促,并没有调侃她,只是认真的解释着,“我和Masma是朋友,到了才知道,原来清苑就在隔壁,我还想着晚会结束了要不要找你呢,没想到你也来了。”   “嗯,真巧,我也没想到。”这样的白安诺让白安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似乎几个月没见。   总感觉她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感受,只是微微莞尔,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是自己来的吗?还是和朋友?”   “和朋友来的,在那呢。”白安诺伸手指向人群多的那边,她分不出是谁,也不好多问了,嗯了一声就作罢。   似乎是感受到她指过去的手,她口中所说的朋友和身旁的人点了点头致歉,整理着衣袖就走了过来。   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停下,“安诺,怎么了?”   “没有,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和其他人说话吗?”白安诺娇嗔了一声,也没料到他就过来了。   嘴上说着话,可是脸上到底还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泛起了一抹笑,脸颊都是红红的。   “哥,安浅。”苏一宇笑了笑,并未答她的话,看着有些诧异的白安浅礼貌的问候着。   苏一南周身泛着冰冷,对于他的问好有些心生不满,反倒是白安诺惊讶了。   指着苏一南,“一宇,这是你哥哥吗?怎么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苏一宇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你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和安浅一样那么相似的吗?”   “也对。”白安诺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纳闷的问,“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了?”   “没有。”苏一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白安浅身旁的男人面色阴沉,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苏一南一愣,卸下了一身的防备。   转过头,冰冷的面庞少了几分的冷冽,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既然没什么事的话,请便。”   逐客令已经下了,再不识相那就是双方都难看了,苏一南不理会两人陡变的脸色。   环着白安浅的腰肢转身不再去理会,“对不起,我不应该答应要来的。”   白安浅停下脚步,低垂着头,向他道歉,苏一南握着她的手一顿,展露出一道笑颜,“笨!你说什么呢。”   “因为我自作主张啊,要是不答应的话,可能就不会看到你……”弟弟两个字,她不知道如何表达。   只是打从心里就能感受到来自苏一南的排斥,她也不会去问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只是有些心疼那样的他而已,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只会让自己更难受罢了。   “并不是因为这个。”苏一南摇了摇头,摸了一把她的小脑袋,“我只不过是有瞬间的失神而已。”   总觉得,今天的苏一宇和白安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才让他如此的好奇。   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吗?”   白安浅狐疑着,明显的不愿意相信,苏一南只得点了点头,认真的重复着,“真的。”   ☆、094:弑父的冷血动物   白安浅嗯了一声,正好这时,已经有人认出苏一南来了,端着酒杯过来敬酒问候。   一时间就被围住了,根本脱不开身,无奈。只得暗示徐成将人带到一边去。   徐成点了点头,护着白安浅到一旁安静的位置上坐好,自己就在旁边站着,让她有些局促。   “徐成,你可以坐着的。”她小声的提醒着。   徐成点了点头。婉拒着,“不必了,我还不累,夫人坐着就好。”   他这样说了,白安浅也没再说什么,摸了摸包,才想到自己的手机已经因为苏一南担心辐射而给他收走了去了。   何况,还是就在家的附近,出门根本不需要带,只得作罢,握着双手安静的坐着。   看着不远处的苏一南,还有周围的人。   “真没料到这样的宴会苏总竟然也会来,真是失敬失敬。”一人举着酒杯和苏一南碰杯,恭维着。   苏一南淡然一笑,抿了一口作罢。“嗯。”   “对了,苏总,不知道SKA最近有没有意向……”   “抱歉,现在是苏某的私人时间。不谈论公事。”苏一南直接打断了他的试探。   一句话,断送了同样另外几位的想法,面面相觑了一下,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再问出口。   只得一一附和着说一些场面话,苏一南摆脱掉这些人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皱着眉,才想起自己的身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的酒气,“她呢?”苏一南快速的找到了徐成的身影,走过去询问道。   徐成指了指二楼洗手间的位置,“夫人在楼上。”   “嗯。”他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去了多久了。”   “才刚上去。”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苏一南说道。徐成应了一声。安静的退出了别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安浅正在洗手间里,擦拭着手,“安浅。”   “啊?”白安浅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看清楚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是谁时才松了一口气。   “安诺,怎么了?”   “我……”白安诺有些欲言又止,盯着她,张了张嘴,又将话收了回去。   把白安浅都弄蒙了,“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这里说话有些不方便。”   说着时,洗手间又走进了几位女人,边说笑着边看了两人几眼,白安浅明白她的意思了。   “走吧,你说去哪里。”白安浅顺手拿起自己的东西,对她说道。   白安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站在洗手间门外看了看,随后才让白安浅跟上她。   白安浅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能继续跟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停下脚步。   许久之后,才在一个幽暗的小楼道里停下,这是书房外的一道楼梯口,有些不显眼。   “就这儿吧。”白安诺顿下脚步,背对着她,她同样立定,安静的等着她开口。   “安浅,你认识一宇吗?”她试探性的问着她。   白安浅愣了愣,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认识啊,之前偶然见过面。”虽然印象并不太好。   “那你知道他和妹夫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算是知道一点。”白安浅点了点头,“就如刚才苏一宇所说的,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安诺的脸色变了个样,白安浅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如何表情。“仅仅是这个?”   “安诺,你要问的到底是什么?”她无法按捺她的卖关子,直接让她说出想要说的话。   “你只知道苏一南和苏一宇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那你知道他们的母亲还有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她老老实实的回答,眉眼间已经有些许的不耐烦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苏一南自己亲手杀了的。”白安诺的红唇勾起一笑,转过身,看着她,慢悠悠的道。   轰!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在她的头顶炸开,白安浅呆滞的忘记了呼吸,甚至觉得那一瞬间,都要窒息了。   “怎么可能……”她低喃着,无法相信听到的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误会了?”   白安浅抬头,伸手揪着她的衣服,质问着,白安诺冷冷的一笑,全然没有了乖巧的模样。   有的只有嘲笑,一把揪下了她的手,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轻哼了一声,“怎么不可能?!这可是一宇亲口告诉我的,你认为还能有假的吗?不然,为何他们兄弟俩那么的仇视对方!?说白了,他们互相都看不顺眼对方不是吗?”   “你说谎!”白安浅厉声喝道,双眸有些猩红的看着她,白安诺丝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她的双眸。   “我说谎?那你怎么不去问问苏一南,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哦!该不会是他不敢告诉你吧,他就是一个杀父的冷血动物!”   她的手被掐的生疼,用力一甩,就挣脱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我不会相信的。”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这里,这一切的一切,她会亲自问苏一南,只有他说的她才会相信。   这是苏一南教会她的,外人说的话,不过是挑拨离间罢了,“你凭什么不相信?!”围华找号。   白安诺气急了眼,伸手就去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事到如今,你和苏一南难道还想逃避这个事实吗?”   “我没有逃避,只是不相信而已。”白安浅淡淡的说,柳眉皱下,动了动手臂,换来的是她更用力的钳制。   “对不起,放手,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白安诺笑着问道,那笑却带着让她忍不住胆寒的因素,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又被她拉住了,“你想干什么?安诺,你别做傻事。”   她有些害怕了,伸手护着她的小腹,现在的白安诺就像是癫狂了一样,像极了那时候的莫云惜。   “放手!”白安浅伸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扳开她的,刚得到解脱,还没来得及走远,她就走到她的前面拦住了她。   窄小的楼梯道只容得下一人的身躯,她根本不能穿过去,看了眼身后的楼梯,转身就往身后跑去。   ☆、095:告诉她,我爱她   “安浅,别怪我,我之所以告诉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死的瞑目而已。”白安诺看着她的背影,诡异的笑了。   白安浅听不见,只顾着如何远离白安诺。去找到苏一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无法平静下来。   身后,一只手伸出,轻轻一送……   白安浅的身子突然重心不稳的向前倾去。心口霍然跳了出来,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一开始就是圈套,白安诺叫她到这里来。不过就是要她死。   然而,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身子已然不受控制的往下滚了下去。   白安浅双手护着肚子,做弯曲状,想要保护还是,可是,弯曲陡峭的楼梯将她毫不留情的送了下去。   她意识涣散,头已经被磕破了,潺潺的流着血,她的身下更是绽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鲜红。   晕染着洁白的地毯,她仿佛看到白安诺就站在楼上,看着她。口型慢慢的说着,“再见……”   “……”想要张口,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抬不起来了,视野里,一片红色。   疼。头疼,骨骼疼,小腹更疼,全身都在疼,她张着嘴,发出的确实哑然的声音。   一南……   孩子……   两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蹦出来,可是她却什么都抓不住,孩子,她的孩子!   陡然滚下来的人,惊讶了所有人,刹那间,尖叫声四起,苏一南闻声看去,只看到人群中。   那个孤寂的身影,瞳孔陡然放大,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无力的人。   那一刻,仿佛是要将他的心给挖出来一样,“安浅!”   苏一南怒吼了一声,冲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根本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只要稍微用了力气就能将她给捏碎了一样。   “安浅,坚持住,坚持住!”他抵着她的额头,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试图唤回她的清醒。   “一……”白安浅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看不清是谁,但是她却能够辨认出他的声音,他的气息。   苏一南一愣,听到她叫她了,堵住她的唇,“我在,我在,别说话,不许给我睡过去!听到了没有。”   他强硬的下着命令,白安浅无力一笑,身上的鲜血衬得此时的她更加的苍白,白的像是一张纸。   让他没来由的恐慌,“快去叫救护车!你们都是死人吗?”苏一南的双眸通红的可怕,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一样。   随时有可能扑上去将他们任何一个人给杀了!Masma走过来,看到面前的一幕。   彻底的惊住了,还是胡平率先回过神,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苏先生,你先别着急,我已经联系了急救中心了。”   “安浅,别睡,听话,快睁开眼睛看看我!”苏一南没有听到,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喊着她,白安浅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可是,大脑已经无力再去控制任何的事物了。   困意袭来,眼皮垂得越来越低,苏一南死死地咬着牙关,几乎要崩碎了一口银牙。   转身吼着,“人呢!为什么还没有来?”   “来了!来了!”胡平眼尖的看到门口拿着担架进来的医护人员,连忙答道,生怕晚了半秒钟就会发生什么一般。   “白安浅,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能死了!听到了没有,给我坚持下去,至少为了我,好吗?”   医院里苏一南愤愤的责备着,话到了最后,终于崩不住,红了眼眶,几近哀求。   白安浅听见了,努力的想要给他回应,可是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使不上劲。   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连带着她的心都跟着被灼伤了,“白安浅!你一定要给我支持住!”   看着白安浅推送进了抢救室,苏一南还未走进去,大门已经被快速的关上了,一位医生及时的拦住了他。   “抱歉,先生,现在准备手术,你不能进去。”说着,再度拉开门,自己侧身闪了进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堵门被关上,他却无能为力,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狠狠地砸在墙面上。   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他的拳头通红一片,可是没有时间去顾及。   徐成是随后赶来的,苏一南瘫坐在地上,一身的冷冽,让人不敢靠近,周围的护士都是避而远之。   指指点点,转过脸,看到徐成盯着她们看,立刻噤了声,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苏总。”徐成走过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喊了一声又安静了下来。   苏一南仍然低垂着头,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围安静的可怕,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煎熬,苏一南紧紧地捏着拳头。   骨骼咯咯作响,“徐成,是不是我不够狠,不够狠绝,所以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徐成被问住了,“不,苏总,你只能做你自己,更不是因为不够狠,而是,想加害的人让你防不胜防。”   “明明都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付诸在她的身上!”   “苏总,你冷静一下。”徐成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劝着说。   “我很冷静!”苏一南咬着牙,他要是不足够冷静,恐怕现在就不会是在这里了。   “伤者家属在哪里。”抢救室的门霍然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病危通知。   苏一南猛地站起身,“我是,我是她的丈夫。”   “病人现在大出血,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所以只能尽力保住大人,还请你签署一下手术同意书。”   “你说什么?!”那一刻,仿佛头顶被雷击中了一样,他放空了双眼,有些缓不过神来。   孩子……   他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这个认知让一向稳如泰山的他,终于颤抖了手,手上握着医生递给他的笔,迟迟落不下。   “请配合我们医生的工作,你要死不签署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进行手术!”医生看出了他的犹豫,厉声喝道。   苏一南被拉回了思绪,茫然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重新落在文件上面,他签署过无数次的名字。   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刻,“苏总!”徐成提醒着他。   深深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下笔,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谢谢你的配合。”   “告诉她……”一只手陡然拽住了医生的手臂,苏一南的双眼带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意味和坚定,“我爱她。”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那道门再次被关上,苏一南高大的身躯靠在墙壁上,显然是累了,“去查一下,安浅这一次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的!”   方才是真的慌了,才会连这件事都没有想到,现在稳下了情绪,才想起,白安浅摔下来的那一处,只是一个窄小的楼梯。   白安浅因为怀有孩子的缘故,根本不会走那样的路,所以,只要一番猜测,便知道这是蓄意的。   徐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查。”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医院,只留下苏一南在医院里继续等候着。   ***   另一边,Masma原本是想要跟着去的,无奈,偌大的会场还需要他来维持,只能留了下来。   白安诺重新找到了苏一宇,高兴的走了过去,想到方才白安浅那惊恐的模样,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罪恶感在心底蔓延着。   “一宇!”她小跑到他的身边,“怎么了?刚才我在洗手间好像听到了很大动静,干嘛了?”   她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是会场上什么都没看到,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苏一宇脸色阴沉的厉害,漆黑的眸子陡然看向她,“安诺,你老实跟我说,刚才安浅从楼梯上摔下来,跟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白安诺捂着红唇,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安浅竟然从楼梯摔下来?!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眼中带着焦急,让苏一宇原本笃定的心思少去了几分,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才收回视线。   白安诺惊吓过后也反应了过来,尖锐的拔高了几个音调,“一宇?你不相信我吗?安浅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加害她!”   “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苏一宇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   白安诺听到了他的话,这才松了口气,挽上他的胳膊,“安浅现在怎么样了?被送去医院了吗?那我们可以去医院看看她吗?不然我不放心的。”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本来就脑袋有些疼的苏一宇更头疼了,揉着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忍不住怒喝了一声,“闭嘴!”   “一……一宇。”白安诺被吓得连忙闭了嘴,双目有些惊愕的看着他,没料到他居然会凶自己。   眼眶立刻就泛红,无辜的看着他,有些无措,苏一宇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凶了。   平缓下情绪,“抱歉,安诺,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我知道。”白安诺垂下头,委屈的可怜,让他有些不耐,却不好撕破脸皮。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是我的不对了,我也是担心你妹妹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毕竟她也是你的姐妹不是吗?还有,要是她出了什么事,Masma再将注意力转到你的身上来……”   他故意留着一半的话,没有说完,白安诺全身一僵,这才想起来还有Masma的存在。   对啊,白安浅本来就是引开他注意力的人,要是没有了她,那是不是以前的一切就又要让她重蹈覆辙。   不!不会的!   白安诺紧紧地抱着苏一宇的手,现在又苏一宇保护着她,他一定不会让别人对自己做些什么的。   “Masma看过来了,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免得让他生疑了。”苏一宇快速的挣脱了她的手。   让她有片刻的失神,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明明刚才都没有担心怕Masma看到的。   为什么现在,又做出如此疏离她的举动,让她的一颗心也跟着冰冷了起来,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苏总,已经查到白安浅白小姐送进的医院了,在成立医院。”胡平不知道在哪里冒出头,恭敬的站在一边说话。   “成立?”苏一宇小声的重述着,只觉得有些耳熟。   白安诺有些惊讶,“一宇,你已经让胡平找到安浅住的医院了吗?”   面上无异,但是胡平的话却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嗯,安浅不是你妹妹吗?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事先已经让胡平跟着了,现在要去见她吗?我陪你。”   他解释着,脸上挂着温润的浅笑,白安诺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只怪自己多想了,“这样啊,要不明天吧,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头疼的厉害。”   “头疼?”苏一宇有些担心的凑过来,紧紧地贴着她的额头,“好像没发烧,怎么会突然头疼,需不需要叫医生?”   “不!不用了。”她摆着手,退后了几步,双颊有些红润,“没什么大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那我现在送你回去。”苏一宇点了点头,说道。白安诺没有再抗拒,嗯了一声,就尾随在他的身后离开了会场。   ***   医院里,许隽刚刚做完一个外科的手术,已经在手术台上站了超过十个小时了,疲惫不堪。   拖着身体刚回到办公室就倒在了办公桌上,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找着急救的医生和协助一声。   主刀医生一把按下了他想要起来的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累了,我带着小陈去。”   “嗯。”他是真的累了,也不敢逞强,迷糊的应了一声,继而继续趴在桌子上,稍作整顿。   许隽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些许的精力,揉着眉心,让自己醒醒神。   “这是什么?”手边一份抢救通知就在他的手边,想必是那个小护士落下的。   随手拿起来细看,“安浅?!”   还没等稳住心神,下一刻,就猛地推开了椅子站了起来,凳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该死的!”   许隽丢下手边的东西,顾及不得其他,火箭一样就冲出了医生办公室。   急救室外,苏一南高大的身躯格外的显眼,怒火中烧,更确认了躺在那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苏一南!”他紧紧地咬着牙根,大步冲了上去,直接提起他的衣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   拳头已经握紧,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苏一南摔倒在地,有些狼狈,嘴角被打破了皮,渗出浓重的血腥味。   他双目猩红,看着面前的男人,面色白皙,温润的面容,还有那一身熟悉的白大褂。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安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出事,苏一南,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要是护不住她,让我来!”   许隽弯下身子,再次提着他的衣领,破口大骂着,苏一南直接往旁边啐了一口血唾沫。   “我的人,凭什么要你护?”他的声音及其的冷,就如寒冬腊月一把,瞬间将人给冻得僵硬,双眸凌厉的刺在他的身上,带着毁灭的色彩。   但是这一切让正在气头上的许隽丝毫没有察觉到,讽刺一笑,“凭什么?就凭你没本事!”   说话间,又是一拳头握起,准备袭过去,方才是没有准备才让他得了逞,现在苏一南怎么可能再平白无故受他一拳。   拳头化掌,一把就接下了他的拳头,攥在手心里,微微用力,仿佛还能清晰的听到骨骼作响的声音。   “我没本事?!呵……”苏一南回以一笑,一脚将他踹开,从地上站起来,松了松领带,褪下身上的外套扔在地面上。   伸出手朝他勾了勾食指,“既然都是男人,别废话了,来吧!”他喝了一声,看着地面上的许隽,眼中同样带着盛火。   送上门的沙包,为什么要拒绝?   许隽面色严峻,却丝毫没有犹豫的爬起来,同样脱下自己一身碍事的白大,站立在他的对面。   两个男人,周边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许隽咬牙,率先攻击了过去,横腿一扫,直攻他的下盘。   苏一南往上一跃,躲了过去,两人之间,你一拳,我一掌,掌风生刃,拳头硬如刚石。   没一会儿,两人的身上脸上都挂了彩,许隽原本就刚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此时又这一番消耗精力,率先败下阵来。   身躯无力的倒在地面上,胸口一起一伏的,明显是累了,苏一南也出了汗,后背湿了一片,衣料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最后,索性也跟着他坐在地上,“苏一南,我曾经和安浅说过,你要是让她过得不好,随时来找我,我可以带她走。”   “你休想!这个丰城,只要我开了口,你绝对离不开!”苏一南径直的打断了他的话。   许隽一笑,有些苦涩,“是,或许是这样,可是,安浅也不会跟我走的。”围团贞划。   苏一南挑眉,不可置否,他又继续说,“但是,你知道你让安浅受了多大的苦了吗?上一次,她在火海中,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并没有要说我能为她做什么,而是,一次一次的,你都让她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   许隽说着,忍不住再次有些咬牙切齿了,“苏一南,你若是不能保护她,就别将她控制在你的身边!”   “这与你无关。”苏一南掏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和血迹,“嘶!下手可真狠。”   许隽哼了一声,胸口被他踹的一脚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你下脚也不轻。”   双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顺眼,“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会再手下留情,所有害她的人,我都会一一的清扫干净!”   苏一南敛着眉,眼底下全是阴霾,让许隽呆滞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他知道了。   或许,白安浅的选择并没有错,苏一南确实是值得她托付的人。   “砰!”抢救室的门被推开,陆陆续续的医护人员走了出来,苏一南快速的站起身。   医生端看了他一下,解下口罩,“伤者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现在很虚弱,不能够打扰她的休息,要看望还得等她醒过来。”   苏一南刚稳下来的心神定了定,指尖不自觉的颤了颤,“那……孩子呢。”   顿时,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医生沉默了半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还年轻。”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苏一南的脸僵硬了一下,快速的回过神。   “我知道了。”   回答的声音微乎其微,几近听不见,许隽身形一震,无法想象,若是白安浅知道了这个消息到底是何反应。   ***   病房里,白安浅就躺在病床上,面色白皙,苍白的可怕,苏一南看着病床上的人。   双眼不自觉的通红了起来,这一瞬间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他的妻子如今躺在病床上,还无法下床。   而他们近四个月的孩子,却也已经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了,那一团肉一样的东西被护士推送了出来。   可以很清晰的看得到,那是一个婴儿的模样,蜷缩着身子,模样也能够辨认的出来。   可是,却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身子虚弱的无法撑起身,很累,很疼……   梦里,她梦到了白安诺狰狞的面孔,还有将她推下楼时的笑容,那样的丝毫不在乎,那样的风轻云淡。   仿佛她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在乎一样,却不经意的泄露出她身上的戾气,鲜血就在她的身下绽放。   孩子的哭叫惊醒了她,“孩子!”她尖叫了一声,缓缓地睁开双眼,苏一南靠在床边睡着了,没有醒来,熟睡的面容全是疲惫和憔悴,眼底下的乌青更是无法掩饰。   “一南……”她的嗓音有些低哑,发出的声音让喉咙一阵发疼,苏一南快速的惊醒。   “安浅!”他看着她,有些片刻的恍惚,“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   她小声的说,他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将温热的水倒出就着手喂着她,白安浅喝了几口,喉咙才稍微缓解些许。   “我没事吗?”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带着迷惑,苏一南放回杯子的手僵了一下。   “没事,幸好你没事。”他揽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抱住,白安浅虚弱的扬起一笑。   “嗯,我和孩子都没事。”手伸到她的小腹上,微凸的身形却再也摸不到了。   她一把推开了苏一南,掀开了衣服,看着自己的小腹,突然就落下了泪,“一南,你告诉我,孩子怎么了?”   “安浅。”苏一南的话哽咽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两人沉默了许久,“安浅,孩子我们还会有的,所以……”   “我不要!”白安浅尖叫了一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停地敲打着床面,“孩子!我要我的孩子,你告诉我?!他到哪里去了!”   “安浅!”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苏一南捏紧了双拳,泄露着一身的阴霾。   丝毫不像任何时候的他,白安浅拽着他的衣服,不停地哭闹着,“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一南,是我不对,你让他回来好不好?”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都疼,“安诺!白安诺!”   她死死地咬着唇,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也不舍得松开半分,她无法想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自己死!   白安浅陡然抬起了头,眼中迸发着恨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着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将她逼到这个地步!明明她只想息事宁人!并不想去招惹任何人,只想要好好的过着终于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而她们,永远都不要让她好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安浅口中吐出的名字让苏一南一怔,回想起徐成调查的结果,只将她紧紧地按在怀里,轻唤着她的名字,“安浅,安浅……”   白安浅只是落着泪,带着恨……   ***   白安诺回到家里一直无法定下神来,坐也坐不住,不停地在屋子里打转,她不知道白安浅被送去医院之后是否被抢救过来了。   抑或是,早就已经死了……   若是死了,那便一了百了,要是还活着,那么让所有人知道了,那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廖茹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她,都被她弄得心慌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安诺!你到底在干嘛?有什么事能让你烦成这样?”   白安诺看了一眼廖茹,眉眼一闪,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妈,我有话跟你说。”   廖茹正吃着橘子,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答道,“嗯,说吧。”   “妈,我……”她犹豫了一下,“我把安浅给推下楼了,现在已经送进医院抢救了。”   “什!咳咳!!!”廖茹口中的橘子直接把她给呛住了,眼泪都窜出来了,咳嗽了半天才回过神,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你把安……安浅给推……推下楼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愣愣的看着白安诺,迫切的求证着。   白安诺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妈,这可不怪我啊,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滚下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是因为我告诉她,说苏一南就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冷血动物,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要掐死我,我回过神的时候,她……她就……”   白安诺双眼无辜的落着泪,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气急了廖茹。   “这个小贱人到底要惹出多少的祸端才肯罢休啊!这一天一天到头的,还要我别去打扰她和那个疯女人!自己倒好,不停地生事!”   廖茹骂骂咧咧的,这样的反应恰好入了白安诺的局中,“妈,我该怎么办啊?现在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要是她醒过来了那我岂不是要坐牢啊?妈,你这会儿可得救救我!”   “安诺,你放心,妈妈一定会救你的,那个小贱人死了就死了,可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妈妈的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你呢。”   她握着白安诺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白安诺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在冷笑着。   说到底,自己不过也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白家的工具,哼!幸好,她是个聪明的工具!   “那……那你怎么救我啊?”白安诺无助的说,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害怕的不成样子。   廖茹沉默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她住在哪间医院,我去替你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在成立医院。”   ***   廖茹连夜赶到成立医院,这时候到处都是寂静的一片,原本就是心虚的她此时更是无法稳下心慌。   一个风吹草动就能将她的心给吓得跳出来,“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白安钱的病人吗?”   廖茹询问着值夜班的前台,前台看了她几眼,“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妈妈。”   “有的,在三楼的302病房。”前台翻看着入住记录,回答说,廖茹笑了笑。   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谢。”   302病房,苏一南正巧离开去看医生过来,房中只有白安浅一人。   白安浅苦闹的累了,直接就昏了过去,苏一南一惊,这才转折出去找来医生,此时的她更是毫无防备之力,   廖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还有平稳的呼吸,更确认了她此时的生还,她要是活着,就一定会把白安诺给供出来的。   她要是连最后的指望都没了,那下半辈子可就真的别想过了,咬了咬牙,手上拿着一条手帕。   “安浅,你别怪妈妈,真的不是我狠心,而是这一次,真的没有回转的地步了!”她的话音都带着颤抖,小心翼翼的捂上了她的口鼻……   ☆、096:下跪   “唔!”白安浅呼吸突然无法通畅了,双手挣扎着要起来,廖茹却像是发了疯的一样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压制住了她的手脚,根本不得动弹。   鼻子嘴巴全都被堵上了,白安浅就像是沉溺在水里一样,无法呼吸。手脚都被水草给纠缠住了,只能在水底无力的挣扎。   “唔!!!”   胸腔里的呼吸越来越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廖茹的表情无比的狰狞,带着从未有过的毁灭。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看着挣扎着的白安浅。“妈妈——”   一道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声音让她陡然回神,捂住她的嘴巴手猛地一松,连带着手帕也顺便掉落在床上。   “咳咳!”白安浅紧闭着眼,不停的挣扎着要醒来。廖茹的神经瞬间崩到了极点。   想要再下手。可如何也下不去了,回过神时,早已慌慌张张的离开了病房。   “白夫人!?”苏一南正巧回到病房,就看到了冲出病房的廖茹。在她的身后叫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得廖茹像是见了鬼一样,跑的更快了,根本不敢回头多看半眼。   苏一南看着她逃窜的背影。心生疑虑,瞬间暗道不好,跑进了病房,白安浅正躺在病床上。   与他出去时无异,只是,额头上冒着汗,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的。   医生紧跟在后面进来,没有看到廖茹,更没有任何的疑惑,只是照常的给白安浅做了个全身检查。   “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子要休养一段时间,还有,身上也有多处摔伤,更严重的是头部和腰侧,膝盖,这些地方最主要多注意。”   苏一南点了点头,一一记下。   廖茹直接跑出了医院,拦了一车报上了白家的地址,回到的时候,整个人的心神始终无法缓下来。   那声妈妈几乎要喊到了她的心坎儿里,那样的迫切还有那样的哀求,瞬间唤回了她的记忆。   也许,打从心底里,她仍然希望白安浅是她的女儿,更奢望白安浅能够重新真正的承认她。   廖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白家的,面对白安诺焦急的询问情况她同样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和作何反应。   只是保持着沉默,回到了房间里,将所有的门窗锁上,任由着她在门外敲喊着。   白安诺站在门边,气的直跺脚!这个没用的老太婆!消息是好是坏,到底给了反应啊!   这下不是让她更着急了嘛?!“妈!你开开门?是不是安浅出什么事了?你出来告诉我啊,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担心,妈!”   廖茹整个人倒在床上,双眼放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白安浅做了个梦,梦到了她六岁的时候,那年的她,彻底的失去了她真正的母亲。   白家在早些年前实在是有些落魄,有因为廖茹的好赌成性,欠下了不少的外债。   也不知道有一天廖茹在哪儿听说的,现在的孩子值钱,只要能有个年幼的小孩子,至少能卖到二十万!   二十万!这对于刚刚被追债追得无路可逃的廖茹来说,真的是雪中送炭,这么容易的钱,轻轻松松就到手。   她家有两个孩子,都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女娃,这要是卖掉一个,就能还掉她十几万的赌债了,甚至还有几万块傍身!何乐而不为?   回到家里,廖茹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儿,只觉得从来没有的可爱,让她都不自觉的上前去搂着亲了两口。   白安诺更是好奇,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明的看着她,白安浅却没多想那么多,只觉得极少感受到这样的亲切,笑眯了眼。   当晚,廖茹更是破例了的带着两个宝贝女儿去买了新衣服,即便还是摆地摊的便宜货。   但对于两个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廖茹将两个孪生姐妹打扮得精致可爱,一看便是讨喜的。   廖茹心情极好的领着白安诺白安浅在外面的KFC等着约定的人的到来,“安诺,妈妈先去个厕所,你能和安浅在这里等一下妈妈吗?”   “嗯,妈妈去吧。”白安诺和白安浅埋头吃得欢,根本没时间顾及到她的话,摆了摆手。   “那你们要听话,千万别离开知道吗?”她仍然不放心,又叮嘱了一番。   “我们知道了,妈妈。”   廖茹这才放心的进了洗手间,迫切的打电话给联系好的人,“喂,你怎么还不过来?!我人都带来了!”   白安诺喝了一肚子的可乐,这会儿要上厕所了,看了看四周,都是陌生的人,“安浅,我去厕所找妈妈,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白安浅怯生生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应着,“好。”   刚刚回答完,白安诺就急急忙忙的往着廖茹刚才去的地方跑了过去,廖茹还在洗手间里打着电话。   “妈妈?”她小心翼翼的喊着,不敢太大声,生怕吵到了别人。   “还要再等一下?!行吧行吧!反正你可别忘了,我这儿可是两个双胞胎,可珍贵了,价钱一定不能按照平时的价钱。”   “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五十万两个小孩,现在只要十五万一个小孩?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廖茹焦急的拔高了几个音调,反应过来,连忙又压低了声音,可是对方只表示,这生意要做不做。   “我知道了,十五万就十五万!”廖茹想到那火烧屁股的欠债,只得咬牙应下。   “哐当!”洗手间的扫把被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廖茹立刻打开了厕所的门,看着外面。   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是她的错觉吗?估计是这阵子胡思乱想的太多了,出现幻听了。   拉上门,继续和对面交头的人聊着后续的事。   白安诺厕所也不敢上了,慌慌张张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白安浅不明的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安诺摆着手,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却再也没有要吃的欲望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廖茹要把她卖掉了,要将她卖给其他人了,要是新的家庭比现在更差那她要怎么办?   “可是姐姐你都出汗了?很热吗?”白安浅瞪着一双眼睛,无辜的眨着。   刚才廖茹的话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只要一个小孩,那是不是说明,要是白安浅卖出去了,她就可以继续待在家里了。   “安浅,你喜欢妈妈吗?”她问。   白安浅沉默了许久,咬着吸管,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但是,不生气的妈妈我喜欢,生气的妈妈让我害怕,打得我可疼了。”   白安诺灵巧的眼中划过一道流光,看着已经站在身后的廖茹,眼底笑的更眯了。   “我喜欢妈妈,长大了以后,我一定要照顾妈妈,养她一辈子!”她说,“所以,我希望能够一辈子都跟妈妈在一起。”   “姐姐,你说这个做什么?”白安浅有些莫名其妙,小脸吃的脏脏的,让她忍不住拿起纸巾替她擦了擦脸。   “安诺,安浅,我们该回去了。”廖茹走上来,牵着两人说道,白安诺高兴的蹦了起来,小跑过去紧紧地拉住她的手。   白安浅同样拉着她的手,三人一道回到家里时,廖茹将白安诺带回了家里,说,“安诺,我和安浅有事要出去一下,你要在家乖乖等妈妈回来知道吗?”   “嗯!妈妈,我会乖乖听话的,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人敲门,谁都不开。”今天的白安诺格外的乖巧,让廖茹觉得这个许久没有真正谈过心的女儿是多么的贴心。   再者,她说的那一番话直接戳到了她的心里,这么小的她,竟然懂得以后会照顾她,这让她是多么的感动和触动。   白安诺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扬起了唇角,她应该庆幸她去了洗手间的,要不然,现在被带去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这个白安浅,整天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背后,烦都要烦死了,现在走了更好!   白从文是晚上回来的,看到家里只有白安诺一个人,不解的问道,“安诺,你妹妹呢?”   白安诺坐在小桌子上,晃着双腿,摇了摇头,“不知道,妈妈说要带她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是吗?安诺饿了吗?我给你现做晚饭吧,想吃什么?”白从文边放下公文包,边挽着袖子说。   “我要吃蛋包饭!”白安诺一听,立刻开心的围着他转,边转边喊着,一副小馋猫的模样,让白从文疲惫了一天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两人吃过晚饭准备睡下后,廖茹才终于回来了,可是,一并回来的并没有白安浅,“安诺,妈妈回来了。”   白从文看了看她的身后,“安浅呢?你不是带她出去了吗?”   “安浅?”廖茹有些紧张,随即释然一笑,扯开了话题,“老白,我跟你说啊,我今天把所有的赌债都还了,我发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赌钱了。”   说着,把还了债之后剩下的两万块放在桌面上,“这些钱啊,能够让我们开一个小店面,你以后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去公司上班挨老板骂,还每个月出薪水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   “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白从文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转移注意力,反而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钱,仔细数了一下,两万块,一张不少。   他的眼睛带着阴霾,幽幽的看着廖茹,直逼向她,廖茹心虚的往后躲了躲,没说话。   “安浅呢?!你带她去哪里了!”白从文像是料想到了什么,喝了一声,让她的身子抖了抖。   白安诺见势不对,立刻就躲到了桌子底下,她见过太多次廖茹和白从文吵架了,每一次都是一发不可收拾。   家里根本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她只能缩在桌子底下。   “说话!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他一把掐着廖茹的手臂,掐的她生疼,痛呼了一声。   按捺不住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卖掉了!”   “什么?!”白从文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卖了!我做的有什么不对?我要是不卖她,我都快要被追债的砍死了!要是不卖她,我能有这两万块吗?”   廖茹用力的拉扯下他的手,退后了两步,朝他吼着,一脸的认真,白从文紧紧地握着双拳。   不知道要如何将自己的妻子给唤醒,“廖茹!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将她卖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我……我这不是形势所逼吗?”廖茹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不敢对上他的。   白从文看着她一脸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那两万块就拉着她往外面走。   “走!你跟我去把那个人找回来,这钱我们不要了!让他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廖茹挣扎着,根本不愿意跟他出去,“你神经病啊!人家早就走了,再说了,钱我也早就拿去还给人家了,只剩下两万,你要怎么带安浅回来?依我说,就这样算了,少一个人,我们还少一分米开锅呢。”   “廖茹,你这个畜生!”白从文年轻的脸上滑下眼泪,无力的抱着那两万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生活再苦再累他都没哭过。   唯独这一次,是如何也忍不住了,不停地哭喊着,廖茹悻悻的收回眼,冷哼了一声。   对于他的叫骂根本不痛不痒,白安诺在桌子底下看着两个人的挣扎,更是将他们的话给听到一字不落。   心里没有半点的可惜和害怕,只有庆幸,幸好被卖掉的人不是她,要真的是她,现在的她,恐怕早就再也看不到她的爸爸妈妈了。   ***   “妈妈……妈妈……”   白安浅的头顶冒着冷汗,苏一南看着她紧促的眉头,不停地替她擦拭着冒出的汗。   “安浅,别怕,我在你身边。”他的一只手被白安浅紧紧地握着,根本听不见,却还是不愿意松开。   “妈妈,不要卖掉我,我会乖乖听话的,不要卖掉我……”   她小声的低喃着,可怜的掉着眼泪,“妈妈……”   明明已经不在乎了,明明早就放下了,为什么在梦里的她还是那样的懦弱?   “安浅,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更不会卖掉你,你是我的宝贝,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所以,不需要害怕。”   苏一南心疼着这样的她,褪下了衣服,上了床,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睡梦里的白安浅像是感受到了那个来自他的温暖和温柔,渐渐的不再低喃,只将他紧紧地抱着,沁取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   “一南……孩子……”   苏一南的手陡然一僵,暗夜里,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狠厉,“一南……”   “嗯,我在。”他应着,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继续沉沉睡去,这才松懈下来。   神经紧绷了一天的他此时也是疲惫不堪,此时,疲惫袭来,带着让他无法抵抗的黑暗,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白安浅醒来的时候,她正安心的躺在他的怀中,不知为何,便回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让她有片刻的失神,明明早就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还会突然想起来?   “怎么了?”苏一南低着头,看到她紧锁着眉头,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开口问道。   “没什么,昨晚像是梦到溺水了。”   “嗯,梦都是反的,所以不必多想。”苏一南说。   白安浅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垂着头,思绪拉长,他叹了一口气,看到了她那覆在小腹上的小动作。   顿时就知道她此时在做何想,心中抽疼了一下,“安浅,不要多想,这个孩子注定了与我们无缘。”   “我知道,只是……”白安浅点了点头,又一次红了眼眶,她知道,只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去怀念。   那个孩子,那个在她肚子里待了四个月的孩子……   “我一定不会放过白安诺的!”她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来。   “别忘了,我会护着你的。”苏一南只是抱着她,安静的重述着这句话。   一场硝烟之战,即将打响……   廖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昨晚一整晚就这么就着躺下的姿势睡了过去。   白从文一夜未归,翻开了简讯才知道他因为加班所以没有回来,“奇怪,我为什么会哭?”   她照着镜子,看着脸上的泪痕,有些莫名其妙,想到昨晚突然涌现的记忆。   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快速的将它从脑海里抽了出去,在房间里精心的打扮着自己。   直到没有半点的瑕疵才推门而出,“啊!”   才刚打开门,一个身子就顺势倒在了地上,廖茹差点没尖叫出声,倒是白安诺被摔到了脑袋,疼的肿起了一个大包。   “安诺,你怎么会在这里?”廖茹,莫名其妙的看着地上的白安诺,询问着,“难道?你昨晚都在外面吗?”   “嗯。”白安诺忍着没有将心底的那份怒气倾泻而出,而是点了点头,无辜的看着她。   “因为你昨晚回来的脸色很难看,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叫你你又不开门,所以,我只能在外面等你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白安诺这样关心自己的举动让廖茹的罪恶感衍生了出来,“昨晚出了什么事了妈妈?”   她继续问着,廖茹顿时语塞,“我……”   目光躲闪着她的注视,最后,只得无奈的回答,“安诺,你听妈妈说,安浅没事,已经抢救过来了。”围尽匠巴。   “那我该怎么办啊?”白安诺一听,立刻慌了神,偷偷地打量着廖茹的神色。   只见廖茹叹息了一口气,“安诺,这一次,妈妈也帮不了你了,我劝你,还是去跟安浅赔个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妈!”   白安诺被她说出的话给惊愕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的廖茹让她觉得好像跟哪里不一样了?   若是往日里,不应该是替她抱不平,无论如何都会帮她的吗?   “妈,现在安浅恐怕是恨死我了,要让她罢休,根本就不可能,如今能够救我的就只有你了,你要是连我都不帮的话?那我就真的只有去死了!”   天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无意的,而知道这一切真相的人只有白安浅!   要是让她活着,那她的后果可想而知!也怪那个长命鬼,火烧不死她,现在,就连带着孩子滚下楼梯都死不了!   “安诺,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廖茹一脸的为难,本来就因为昨晚的记忆而心绪不宁。   这会儿,耳边全是白安诺不满的抱怨声和哀求,让她几乎要崩溃了,捂着脑袋,摇着头说道。   “那我只能去死了!要是让我去坐牢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白安诺见话根本起不了作用,索性一咬牙,冲着出去就要从二楼跳下去。   廖茹一听,连忙冲过去将她的身子给抱住了,“安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妈妈只有你了,更不能失去你了!”   “我能怎么办?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我能怎么办?!”   “你冷静一下!”廖茹喊着,“我再试试!最后一次,我再去医院一趟,看看这事到底要如何解决,你先别冲动,有什么事等你下来再说。”   “真的吗?”白安诺鼻子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廖茹,让她的心一软,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劝住了白安诺之后,廖茹整装待发,再次去了医院,苏一南和白安浅都在,两人正喝着粥,屋子里的气压有些低。   白安浅是苍白的脸落在她的眼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让她握紧了包包的带子,思想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扑通!”的一声,廖茹忽然径直的跪在了两人的面前!   ☆、097:安诺的报应   白安浅并没有半点的诧异,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廖茹不知道此时的她应该作何想。   但是为了要保住白安诺,也只能如此了,“安浅,这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安诺她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妈妈求你了,能不能放过她?”   “放过她?”她冷笑着,眼底全是讽刺。“她若是能现在让我的孩子回来!我绝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安浅,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步步相逼?”廖茹无法理解。   “我步步相逼?到底是谁逼谁?我与你们无怨无仇,早只想和你们一刀两断,永世没有半点纠葛,是你们不愿意放过我,不放过我的孩子!”   白安浅激动了起来,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人,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动容了,只觉得如此的心寒。   “廖茹。我欠你的早已经还给了你,现在,在我身体里流着的血我都觉得是恶心的!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将这些也还给你!”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冲着她说,廖茹被她的话惊到了,欲要涌出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让她的亲生孩子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是恶心的?   “安浅,妈就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愿意放过她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   “不。不会的,永远!”白安浅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不想继续听下去,只怕听得越多,自己那颗早就冰冻起来的心忍不住再次要瓦解。   廖茹微微颤颤的身子从地上起来,双膝因为跪得久的缘故有些发抖,她的眼中带着悔意,看着她,“安浅,要是我说我后悔了,你还是要这么做吗?”   白安浅一愣,身形一震,明显因为她的话而惊愕到了,许久后,她才别过脸,“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早就不能改变了。”   廖茹知道了,偷偷的掉着眼泪。她是真的后悔了,早在昨晚的那场被翻出来的记忆就让她醒悟了过来。   白安浅的疏离,到底不过是她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到底是她选择了拒绝她,选择了放弃她的。   现在白安浅怨她又如何?一切不过是她自己自找的,现在的醒悟,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迟了。   廖茹终究还是离开了,白安浅只是茫然的看着那个已经没有半点人影的门出神。   苏一南叹了一口气,“安浅,你是认真的吗?”   “嗯。”她回过神,轻轻的应了一声,他安静的将她搂在怀里。   “你不必逞强,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还要这么对自己?”明明早就已经被伤的伤痕累累了,为什么还要硬撑着。   苏一南心疼着她,“你要知道,无论如何,在我的面前,你都不需要逞强。”   “我知道。”白安浅埋在他的怀里,不愿意抬起头来,若说真的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是假的。   可是,那都抵不过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们将她的心伤的千疮百孔,让她的人生如此坎坷,只是一句简单的道歉,永远都无法弥补。   ***   廖茹实在没招了,只能回白家了,白安诺一直在家里等待着,一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刻就冲了上去。   “妈?!”   她惊喜的喊着,要是廖茹,一定会有办法的,毕竟,白安浅总是那么听廖茹的话,再不济,自己也不会有任何事的。   可是,她的愿望只能落单了,回来的并不是廖茹,而是她意想不到的人,只见Masma站在门外,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从未见过的阴霾让她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想要将门快速的重新关上,但是他已经抢在她的前面伸出手拦住了。   “嗨……安诺。”他扬唇邪笑着,带着蛊惑的诱惑,偏偏这样更让她恐慌。   “Ma……Masma……”   白安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突地,快速的就转过身去,直冲上了楼,Masma看着逃窜上楼的她。   只是笑着,并没有追上去,安然的走进屋子里,将门锁上,犹如自己的家一样坐在沙发上。   “你们放开我!”没过多久,白安诺立刻就被压制着下来了,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不停的叫喊着。   白安诺被仍在地上,恰好摔在Masma的面前,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将自己的心脏给吓得惊跳了出来。   “Masma,你怎么来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白安诺只能强咧着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Masma不答反问,“你见了我为什么想逃,我自然是为了什么找你的。”   “逃?”白安诺笑了笑,解释着,“我刚才是因为要上楼拿东西,再说了,我要逃,也不应该跑上去啊,难道还要我跳楼吗?”   “是吗?”   “当然了!”对于Masma的疑问,白安诺立刻断言答道,从地上爬起来,缠上他的身体。   自信一笑,傲人的曲线摩擦着他的身体,“Masma你难道不是想人家了吗?我刚刚上去只是拿这个而已。”   一个花花绿绿的小包装被塞到他的手中,Masma跟着笑了,一把把她推在沙发上。   白安诺的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疼的厉害,可她根本不敢叫出声,只能生生的忍着。   “还有人呢。”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刚才压制着她下来的两个男人,不满的撅着红唇,抱怨道。   Masma的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嘘,没事,他们不会看的。”   说着,扫了一眼两个男人,两人立刻明事理的转过了身去,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围以吗弟。   但是白安诺心里的那道坎怎么也过不了,只觉得有种像是有种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做着这样的事自己就有多么的贱一样。   她想的多了去了,Masma却不想去多想,狰狞一笑,就扑上身去,撕碎了她的衣服。   白安诺无法了,只能极力顺从着他,双腿缠上了他的腰,接受了他的撞击。   一场畅快淋漓之后,白安诺还有些回不过神,只觉得今天的Masma有些温柔,不像是往日的他。   正在出神的时候,Masma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对手铐,一个手铐铐着她的一手一脚。   整个人只能被锁着,羞耻的张着双腿,白安诺气红了脸,有些急了,“Masma,你别……别这样……”   “哪样?”他仍然笑着,对于她的话只装着根本听不懂,白安诺紧张的一双眼不停的落在一旁的保镖身上。   生怕他们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她现在如此的模样,Masma眯着眼,危险的看着她,“怎么,有我在身边你还想着别的男人吗?”   “没!没有!”白安诺被唤回了神,立刻反驳道,随即可怜兮兮的拉着脸,“Masma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吗?先把我放开。”   “不可能……”他摇着手,将她的提议驳回,舔了一下她的手,“要让他们加入吗?”   他的话瞬间就让她瞪大了双眼,惶恐的看着那两个人,尖叫了一声,“不要!”   “这个反应不错。”Masma啧啧说着,“安诺,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嘛?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害怕的模样了,太美了——”   他拍了拍手,两个保镖立刻转过了身体,看着沙发上狼狈不堪的她,双眸瞬间闪过一道幽暗。   白安诺看见了,害怕的身子不停地发抖着,哀求的看向Masma,希望能够让他稍微恢复一些理智,“Masma,我只要你,我不要其他人。”   “只要我?”他冷声一笑,面色陡然变得如冰霜一样寒冷,“你是真的只要我那为什么还要去找苏一宇?”   白安诺心底咯噔了一下,“没有!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Masma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急的都要哭了,不停地解释着,可是他仍旧无动于衷,径直的站起了身,整理着衣服。   给了两个保镖一个眼神,只见两人对视了一眼,慢慢的靠近……   “等……等一下,至少……至少回我的房间,Masma求你了,先把我解开好吗?我们回到房间有话好好说,在这里,要是我爸妈突然回来了……”   白安诺双眼转了转,试图拖延时间和先将她解开,现在的模样,她自己都不敢低头看一眼。   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根本不敢去想象。   Masma噙着笑说,“那正好,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贱!”   说完了,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吗?这是我在非美那边找来的人,身强体壮……”   “不要,会死的,Masma,真的会死的,你放过我好不好。”白安诺不敢继续听下去了,哭喊着。   他不理会,继续说,“对了,非美那边正流行一种艾滋病,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染上呢?”   她的哀求早已经显得无济于事了,两个男人狞笑着,跪在她的两边,分开的双腿恰好给了他们方便了。   “啊——不要!”白安诺尖叫了一声,却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下,Masma在一旁看着,双目冰冷,寒的吓人。   廖茹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扭着钥匙的时候才发现门已经从里面上锁了。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屋子里四个人的举动,两个保镖早就已经浑身赤裸了,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让谁去开门。   倒是Masma这一回并没有多说什么,欣然的起身道,“你们继续,我来就好。”   有了这句话,两个人自然是没有了顾及。   “咔嚓。”   门被打开了,廖茹浑浑噩噩的站在门外,没看清开门的是谁,径直的就走进了屋子里。   下一刻,沙发上的那一幕彻底惊愕住了她,只见她的双目突出,所有的心神就立刻回神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你们在干什么!?”   白安诺被两个黑人压制在身下,而白安诺,早已经不再呼叫了,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半点回应。   “你们都给我滚开!”廖茹尖叫了一声,冲上去就将两个男人给推开了,一个较小的女人,竟然能将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给推开。   可想而知,那其中的战斗力到底是爆发的有多大,廖茹将白安诺抱起来,看着没了魂的白安诺,满腔的怒气在心头盛放。   “Masma!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蹋我的女儿!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个畜生!”   廖茹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上怕了,张口就是破口大骂了起来,叫嚷着。   白安诺的模样更是让她生恨,不停的用手弄拉扯着那坚硬的手铐,根本不能有半分的瓦解。   “钥匙呢?把要是给我!”   Masma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扔出一串钥匙,廖茹接过,快速的给白安诺松了手铐。   没有了手铐的固定,白安诺无力的瘫软着双手双脚,眼底是一片空洞的色彩。   “安诺,别怕,有妈妈在。”   白安诺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像是有了反应,她的目光缓慢的巡视着,最后落在她的身上。   眼中顿时就蓄满了眼泪,崩溃的哭出了声,“妈!妈!!!”   她的没一声,都显得那么的凄厉,仿佛她的全天下都崩塌了一样,廖茹也红了眼眶。   紧紧地抱着白安诺,两母女一同哭着,无助到了极点,“妈!我的下半辈子毁了!毁了!!!”   她永远都忘不了今天,她熬过了Masma所有的性虐待,从最初的害怕到了最后的习以为常。   可是,她却从未试过如此的地步,现在她的身上比任何东西都要脏,脏的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我要怎么办,妈?我要怎么办?”白安诺死死的捏着她的衣服,迷茫的问着。   廖茹红着眼,将她松开,一把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就朝着Masma冲了过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哐当!”锋利的刀具摔在地面上,两个保镖尽管全身赤裸着,却没有半点的尴尬。   直接就上去打落了她手上的刀子,两个人挡在Masma的面前,根本不能近他半分。   “白夫人,你是聪明人,你女儿做错了事,我不过是照常理管教她罢了,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Masma一脸的无辜,看着廖茹。   廖茹气的脖子都粗了,咬着牙,“你用什么身份管教她?我是她的母亲,无论如何都轮不上你!”   “我用什么身份?就凭她白安诺是我Masma养的一条狗,狗必须听话,反抗主人,只能受惩罚。”   他哼哼笑着,阴晴不定的双眸落在白安诺的身上,“安诺,你说是吗?”   白安诺全身一震,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狂点着头,“对!对,我就是您养的一条狗,我不该得意忘形的,我不该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   “安诺,你在说什么?”廖茹转过身,斥责着白安诺,“他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还说出这些话!”   白安诺不答,只是望着她落泪,不然,她还能如何?她无力反抗,只能奉承。   “还有白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更不作暗事,比起我,您想必比我更不堪吧。”   Masma意有所指的说道,廖茹不明他的暗指,“我做什么,与安诺有什么关系?!Masma,你会有报应的!今日,我无法对你做什么,但是,Z国永远有句古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呵……”他冷哼了一声,让面前两个赤裸的男人穿上衣服,漫不经心的说,“我的报应到底有没有还不知道,但是白夫人,这想必就是属于你的因果报应吧。”   廖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下一刻哑然了,只因为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个雷雨夜。   还有黄姨的呼喊和无措,再换上今天的白安诺,两人的结局一模一样……   这样的料想让她无言以对,更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因为,这件事,她真的做过了。   她害了黄姨,如今现在被害的是自己的女儿……   这就是因果报应吗?廖茹呵呵的笑着,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沙发上狼狈不堪的白安诺。   说不出的苦闷和后悔,是不是当初她没有做出这一系列的事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了?   要是她不把白安浅卖了的话,那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带着隔阂。   是不是她没有带人去轮奸了黄姨,白安浅就永远不会恨自己。   是不是她没有一直将所有的重心放在白安诺的身上,白安浅就不会被她忽视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也只能在心中悔恨着,只因为时间早已悄然流逝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早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她再后悔,早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看着她失神的模样,Masma勾唇一笑,满意的离开了,只徒留下她们母女二人发着愣。   “安诺,妈妈对不起你。”   廖茹不敢去看白安诺,低垂着头,无力的说道,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可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口了。   白安诺只是笑着,笑的天真,“妈,不怪你,归根到底,还是我自作孽。”   “安诺!”她捂着脸,无措的哭着,这样的结果,都是属于她们的报应吗?   “妈,我很累了,要去休息了。”   白安诺捡起被Masma撕碎的衣服掩盖着自己的身体,双脚踩在地上,差点没虚软的跌倒在地。   幸好快速的扶住了沙发的边缘,才没有再次狼狈的摔在地上,廖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再一次哭了出来。   白安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再出门,无论是苏一宇打电话,还是廖茹在门外喊她吃饭都无动于衷。   像是将自己隔绝在了另外的一个世界里,不想再去接触外界的事,更不想要理会。   苏一宇那边已经很多天没有白安诺的消息了,只有收到风,Masma去找过她了。   去时还有离开时,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的喜悦,那到底白安诺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不知道,白家的宅子更是日日禁闭,根本不打开半分,想要找人去察看消息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从文看着楼上那道仍然禁闭的门,不悦的皱着眉头,“安诺到底怎么回事?这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快三天了,是要在里面干什么?”   廖茹心底一慌,快速的略去了那道慌乱,“没什么,待会儿我再去劝一下,看看她能不能听进去。”   白从文嗯了一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别总是耍小性子,这要是传出去,多难听啊。”   “你就天天顾着你的面子!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过你的女儿?!”廖茹放下水果盘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情绪激动了起来,让他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几眼,“你怎么回事?我不就说了一句话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你别理了,没什么事,我待会再去看看安诺怎么样了,如论如何今天都要将她从屋子里带出来,这要是再待在屋子里,没死都有问题了!”   说着时,廖茹顿时僵住了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安诺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想要让白安诺好好的平复下心情,却没有往更深了去想。   现下终于回忆起来,白安诺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了,这期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死是活,他们都无从知晓。   白从文也是一惊,手上的报纸被他一把摔在桌子上,“这种事你怎么你不早点想到!”怒斥了一声,直接冲上了楼。   房间的门紧锁着,廖茹这才真正的开始着急了,在门外不停地敲打着门,“安诺,把门打开好吗?让妈妈进去看看你。”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   ☆、098:你真的杀了你的父亲吗?   “砰!”白从文的身子不停地撞击着门,可里面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廖茹在门外不停地喊着,几乎都要急的掉眼泪了,“安诺,你要是听见的话,好歹出个声啊。”   “吱……”   在两人慌得不是所措时。那道紧闭的门,不知何时慢慢的拉开了,白从文的身体差点没直接撞了个空而跌在地上。   “安诺!”   廖茹惊喜的喊道,只见白安诺一点异样都没有,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着着香奈儿最新款短裙。踩着长靴。   再加上朋克马甲,显得时尚十足,一头长发自由垂落,脸上除了隐约的憔悴,其他的并无异样。   “安诺?你没事吧?”廖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不知道应该现在的白安诺看起来是如表面上看的那样坚强,还是只是做着表面的功夫。   白安诺朝她眨了眨眼睛,“我没事啊。”   “可是……”   廖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白安诺就打断了她的话,“妈妈,我已经习惯了,所以,这并没有什么。”   她暗示着她别将话给说漏了,廖茹愣了愣回过神来,茫然的点了点头。   “安诺,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这都要让你妈着急死了!”   白从文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白安诺扬唇笑了笑,“是,是我任性了。以后都不会了。”她乖巧的应着,像极了变了一个人一样。   让他奇怪的盯着她看了半响。廖茹及时的出来打断了话语,“老白,你别说了,安诺也是受了挫折才心里难受啊。”   “有什么事能够让她绝食都三天了,无非就是无理取闹!”白从文甩了一把手。   “白从文!”廖茹呵斥了一声,有些不满了。   白从文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行了,我也管不着了,我去公司了。”   白安诺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爸慢走。”   白从文刚走出白家,廖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白安诺看着她,果然清楚的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无数伤痕。   顿时心疼的落下了眼泪,“安诺……”   白安诺摇了摇头,“妈。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她仍然重复着这句话,让廖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红着眼眶。   “妈,我要出门一趟了。”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扬唇一笑,廖茹有些诧异,正想询问,她已经率先解释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医院?”   “嗯,妈,我出门了。”白安浅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摆了摆手就出门了,让她愣在原地里。   白安诺是去医院了,Masma的话让她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卸下心房,要是那天的两个黑人真的染上了艾滋病。   那她毫无疑问同样是染上了,那她这辈子,就真的是毁了,不得不说,她是抱着希望去的。   只是,不知道老天到底是不是怜惜她的……   ***   医院里,白安浅一直在医院休养,并没有离开过医院,苏一南更是不停地围在她的身边转。   互相舔舐着对方那个无法去触摸的伤痛,苏一南手上拿着的是白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早在之前廖茹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偷回去,只是他道高一丈,在白安浅刚存进银行保险箱的时候立刻就让徐成取了出来。   现下,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却比什么都要重要,白安浅在病房内休息,苏一南借口联系了徐成。   “Masma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白安诺在家闭门不出,今天才去了医院。”   徐成的报告准确的传达给了他,让他敛下眉,“医院?”   “是的,我已经拿到了相关的报告,白安诺是做了检验艾滋病的测试,报告要等说过几天才能拿到,我已经封锁了这个消息了。”   “嗯。”苏一南点了点头,对于他的做法很满意,“苏一宇那边应该急于想要知道消息,所以,尽量泄露一些出去,让他干着急也好。”   他冷笑了一声,眼底泛着幽暗的目光。   徐成应了一声,继而交代了其他的事务后才安心下来。   确实如苏一南所想,苏一宇那边已经是急的焦头烂额了,不知道现在白安诺如何了,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让他要崩溃,好不容易收到消息白安诺终于出门了,结果那几个没用的废物竟然也跟丢了。   “滚!全都给我滚出去。”苏一宇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双目赤红。   泛着渗人的目光,胡平站在一旁不敢出声,面前几个回来的人更是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废物!还不滚出去,我要你们到底有什么用!”他咆哮着,顺手拿起旁边的垃圾桶朝着几个人扔过去。   无法了,只得悻悻离开了办公室,胡平走上前,试图缓和下他的情绪,“苏总,你先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我们冷静下来,不要乱了方寸。”   苏一宇冷冷的看着他,“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群废物找来做什么?来吃干饭的吗?!”   胡平后背打了一个冷颤,“至少我们现在知道白小姐平安无事就行了不是吗?”   “平安无事?”他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之前觉得那个蠢女人还有一点用,她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看她蠢样就来气!”   苏一宇自鼻子里发出几声冷哼,让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站立着,安静的等着他后续的吩咐。   “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换了那几个人,找两个精明一些的,再有半点差错,我要你命!”   紧紧地咬着牙关,他说道,胡平低垂下头,“是,我知道了。”   “下去吧……”   苏一宇疲惫的揉着眉心,说不出的烦躁,心口的火气却始终无法散去,不禁低喃着,“一个一个都是废物!”   脑子里浮现出Masma的人影,自从那天收到消息之后,Masma那边的合同也像是石沉了大海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看着项目也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可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这样下去,他现在的位置恐怕难保了!   “苏总,Masma来了。”   胡平才刚出去没多久后,又重新走了进来,对苏一宇说道。   “Masma!?”苏一宇诧异着,重述了一次他口中的名字,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刚刚他的助理联系了我,现在已经在楼下了。”   苏一宇心口一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让他先进来吧。”   重新坐回位置上,有些说不出的心神不宁,Masma来的很快,胡平才刚刚出去准备将话给转达。   就看到电梯处走出来的人了,立刻迎了上去,“Masma先生。”   Masma眯着眼点了点头,大步直接走进了办公室,一点也没有客气,反倒让胡平有些拘谨了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苏一宇抬起头,就看到了落入视线的男人,只是浅浅一笑,“什么风将Masma你给吹来了?”   “无风不起浪,苏先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边解开着衣服的扣子边说道。   苏一宇有些尴尬,仍是笑着,“成瑞和贵公司的合作也进行到一半了,所以,今天是想要来谈合作的吗?”   Masma不答话,只是扫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助理立刻识相的退出了办公室,胡平见势,眼神征同了一下苏一宇的意思也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双目对持,“有话要说?”   “当然,所以,你猜猜我今天找你是为了什么?”Masma坦然的点了点头,却也故意卖着关子。   “有话直说吧,我不喜欢卖关子。”苏一宇的身子往后倒去,尽量让自己缓和下那股不安。   只是,却不知道,他语气里的慌乱已经将他自己给出卖了,Masma深深的看了他几眼。   随即收回视线,坐在他的对面,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   有节奏的敲击着,咚!咚!咚!   “苏先生真是有本事,竟然连我的女人都敢勾搭上,是不是有些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无非是你情我愿,说的这么难听做什么,毕竟,我也让了白安浅给你了不是吗?”   苏一宇以防乱住阵脚,双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面上无异,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你可真敢说?”Masma紧紧地咬着牙关,瞪着面前的人,“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偷我女人的人?你说,这是要怎么办才好呢?”   Masma的话音阴阴邪邪的,听着让人生寒。“那你是想要做什么?”   苏一宇倒是爽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两人摊开了话来说了。   “呵呵,没什么,开玩笑的,一个女人而已,想要便送给你了,只是,那个女人被我修理了一顿,你还想要就要吧。”   一阵安静下,Masma陡然失笑出声,脸上挂着无奈,苏一宇心头咯噔了一下。   “哈哈哈!”他咧嘴一笑,“果然是多情之人最无情了。”   “同样。”Masma与他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看不懂的深意,摊开双手,“刚才的话无非是吓唬你的,你也是够胆!”   苏一宇抿唇一笑,并不语,又听他继续说,“今天过来不是想谈其他,还有我们后续的合作。”   “当然,乐意之极。”   他耸了耸肩,一脸的笑意,苏一宇接通了内线,让胡平带着合同进来。   这一次的合同洽谈的很快,Masma签约更是干净利落,不再像是之前一样拖着让他的助理负责。   这转化的态度实在让苏一宇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可能放掉这次都塞到了嘴边的肉。   “合作愉快……”   苏一宇伸出手,Masma回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   白安浅的身子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后,总算可以出院了,但却也因为身子太虚的关系,不能照常行走。   只能继续躺在床上,苏一宇只要离开了半步,便让护工寸步不离她的身边。   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生怕之前的事再重蹈覆辙。   徐成手里拿着一个光盘之类的东西走进了办公室,“苏总,这是后面调取出来的。”   苏一南嗯了一声,直接放进了光驱里,一个视屏文件蹦出来,接着是自动播放。   里面的两个女人在说着话,音质格外的清晰,听得一清二楚,镜头慢慢转换。   是白安浅转身要下楼的场景,白安诺的手伸出,只在后面一送……   “砰!”   苏一南的拳头陡然砸在桌面上,让徐成的心也跟着一提,女人滚下楼梯无助的身躯。   让他简直恨不得直接穿过屏幕去将她给救下,然而他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下楼梯。   直到被人群给围上,再到送去医院,过程全都清晰的拍了下来。   明明早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安诺搞的鬼,但是,如今亲眼看见了,却又是另一番心情。   青筋崩起,周身泛着戾气,让徐成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Masma那边确保什么都不知道吗?”   “是的,我只泄露了苏一宇和白安诺的事情让他知道,在那期间,我将监控调转了出来,放入了假的,现在在Masma家的监控记录显示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并无异样,也不会有漏洞的,可以放心。”   “嗯,我知道了。”苏一南点了点头,“白安诺我绝不会放过她!苏一宇更是如此!”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苏一宇那边情况还尚算安定,刚刚已经签下了和Masma的合作,接下来,等成瑞的股市稳定下来,估计就要准备再一次想要搞垮SKA了。”   “呵!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苏一南冷哼了一声,将光盘取出重新装好,锁进了保险柜里。   转过身叮嘱着徐成,“这些事别让夫人知道了。”现在的白安浅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虚弱的多。   再也经不起大风大雨了,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她,抑或是,是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而努力。   “好的,这件事请放心。”徐成点了点头,保证道。   徐成办事,苏一南是绝对放心的,故并没有多说什么,“嗯,出去吧。”   “叮铃铃铃……”   一阵电话传来,让徐成想要离开的身子顿了顿,上前去查看了一下,“是苏一宇。”   苏一南敛下眉,有些阴沉,直到在电话最后一声响起之前才接了起来。   “哥。”   苏一南沉默着没有说话,苏一宇在电话那边笑了笑,友好的问候道,“先别急着挂电话,我不过是作为弟弟,想要问候一下大嫂现在的身体状况而已。”   “与你无关。”   说完,就径直的掐断了电话,没过多久,苏一宇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往旁边一推,索性也没理会了,只是,那电话是在锲而不舍的响着,让他只得再次接起,“有事?”   “哥,我不过是想要问一下你,这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和大嫂吃饭,毕竟大嫂才刚刚出院吧?需要散散心。”   苏一宇在那边说道,苏一南呵了一声,显然并不放在心上,“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也会找上大嫂的。”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让苏一南沉下了眉,“好,时间地点。”   ***   周末,上午十点半,云山伊水……   云山伊水是丰城的一个度假区,在临近丰城的郊区外,到这里的游客都可以自由的摘走在这种植的瓜果蔬菜,都是天然无害的。   所以,自然也引来了不少的游客,当然,最重要的不过是这是SKA旗下最新开发的一个项目。   苏一南领着白安浅到的时候,苏一宇已经率先到了,就安静的坐等着,远远的看到了向他走来的两人。   挥了挥手,“这里!”   “苏一宇?”白安浅咬着牙,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气恼苏一南瞒着自己带她来这里见他。   “嗨,大嫂。”   苏一宇只当没看见白安浅眼中的不悦,兴致满满的打着招呼,转过头看向苏一南,“哥。”   “我要回去了。”   她一把挣脱掉苏一南的手,转身就离开,若是再不离开,只怕她会忍不住冲上去将他给杀了!   她自认恨的人只有白安诺,可一想到这件事与他有挂钩,到底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意。   “等等,大嫂!”苏一宇见状,也急了,“好歹你也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是安诺的事你也不想听吗?”他说,白安浅的眸底闪过一抹被动,却很快被掩饰去了。   “如果你要说的是安诺的事,那我和一南还有事,先走了。”白安浅淡淡的说。   苏一南暗自扣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她疑惑的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他只是微微笑了笑。   意有所指,“这里是我的地盘,若是你看到了不顺眼的人,可以让他离开。”   苏一宇不用多想,自然猜得到说的就是他,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哥你不是答应让我请你和大嫂吃饭的吗?我要是离开了……”围吗记弟。   “苏某何时会差一顿饭了?今日并不是赴你的约,而是恰巧我想带安浅过来散心罢了。”   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他原本只是为了要让他卸下心房才选择的SKA名下的产业。   不想,反倒被用作了借口了,“行……”   苏一宇举起双手投降,对于两人的不欢迎显然没办法,只得罢休,“位置已经定好了,这里就给你们了,我走。”   边说着边走到包厢的门口,转身看着两人,又留了一句,“但是不要忘记了,我还会再找你们的。”   “记得那时候找我的助理,免得我在忙的时候接不到你的电话就不好了。”   苏一南回以一笑,好心的提醒着,苏一宇咬了咬牙,敢情这人就是在整自己!   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和他谈话的意思,亏他还傻乎乎的跑过来受辱!   “慢走,不送。”   苏一宇冷哼了一声,甩手离开,白安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收回视线。   “为什么要见他?”她不解的问道,她想,事情到底不是这么简单。   苏一南不答话,拉着她坐下,苏一宇已经点好了菜了,刚送上来的,还是热的。   他径直的夹起一块递到她的嘴边给她吃下,“味道怎么样?”   白安浅顺势吃下,品味了一下,才道,“南瓜很甜,但是又有点不同平常的味道。”   “这是农庄里的人自己种的,味道当然不一样,爽口一些。”苏一南解释着,又夹了另一道菜给她。   “干嘛!有话就说,别想瞒着我。”白安浅拉下他的手,不满的抗议着,他的脸上明显的写着,我有话要说好吗?   真以为她是这么好糊弄的?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苏一南无法了,无奈的笑了笑,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   目光炙热的看着她,才终于开门见山的道,“你有话,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不是你有话要说吗?”白安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更加搞不懂他的意思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苏一宇之间的纠葛,你从来没有问过,难道你不好奇吗?”他继续说,抢在她开口之前又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那天,你和安诺是不是说了什么?”   一句话,让白安浅心底咯噔了一下,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慌乱,不敢对上他的,“你……你在说什么?”   “安诺,有话想要问我的吗?”他步步紧逼,直视着她的双眼,询问着。   “我……”   “嗯?想要问什么,问吧,我都会回答的。”苏一南捏了捏她的手心,给予着她鼓励,带着蛊惑的意味,让白安浅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思索着应该如何问起,沉默了半响后,终于才抬眸,澄亮的双眸看着他,眸中倒映出他的俊颜,“安诺说,你杀了你的父亲,这是真的吗?”   ☆、099:你要安慰人家   瞬间,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停在了这一刻,白安浅几乎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苏一南的手握着她的,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直到服务员走进来,打扰了两人的沉默,放下菜肴后又出去了,苏一南的手仍然握着她的。   在桌子底下,两人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你认为呢?”   他漆黑的双眸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白安浅立刻清醒了过来,“我相信你。”   但是,她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和你说吧。”苏一南握了握拳,如是说道。   “十几年前,我的父亲突带回了苏一宇和他的母亲,也是现在的许晴,说白了。苏一宇就是私生子,那会儿我已经记事了,对于家里突然多出的两个人如现在一样的反感,只是母亲太过于懦弱了,一直忍着,忍耐着许晴和苏一宇的事情,家里尽管一片平和的气象,却早已硝烟四起。”   他说着,身子僵的有些厉害,“许是母亲爱父亲爱的太深了,最后选择了退出,父亲也觉得愧对了母亲。所以将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成年后自然让我继承。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之后有人追杀我和母亲的日子。离婚后没多久,母亲就死了,我顺理成章的再次回到了苏家。”   白安浅听出他话里的颤音,只是抿着唇不语,安静的听着。   “再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不过都是父亲和许晴锁策划的事情而已,父亲想的是让我回到苏家,好继承他的产业,除去母亲,而许晴确实想要借此机会让我和母亲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到底还是没有死。几年后,有一天父亲突然冲进了屋子里,身上插着一把刀,然后就在我的房间倒下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杀的。唯独爷爷相信我。”   “可以了……”白安浅捂着唇,无声的哽咽着,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更是为了他难受,尽管他说的再心平气和,但也只有她能够知道那其中的痛。   “事情就是这样,我有调查过,只是那时候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甚至也没有见到的人,所以,什么都没查到。”   苏一南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白安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那为什么许晴和苏一宇都离开了苏家呢?”   “这件事只是苏一宇那时候在外面打着苏家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说爷爷见损坏了苏家的名称,将他们扫地出门了而已。”   他冷哼了一声,显然的不在意,白安浅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没事,以后你还会有我。”紧紧地将他抱住,她笃定的说着。   苏一南嗯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不自觉的抱紧了她,紧到几乎让她窒息,却也甘之如饴……   两人一番敞开心扉后,没有再继续去深究,两个人只在农庄里闲逛着,“安浅,我现在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只要有你在。”   走出了一段路之后,苏一南低声说道,让两个人的步子都停了下来,看着对方。   白安浅郑重的点着头,牵紧了他那宽大的手,“那当然,这辈子我可就赖定你了,难道你还想过放手?”   她眉飞色舞的朝他挤眉弄眼着,让他只觉好笑,伸出手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立刻换来了她的一声呼痛,“我很久以前想过,要如何度过这一生,但是,却没有想到遇上了你。等我们老了,就找一处靠近海的地方建一栋房子,我们就住在那儿,依山傍水。”围围呆圾。   “我们可以像这样,自己种一些水果蔬菜,自己打理,晚上,我和你就在葡萄藤下坐在一快吹着晚风,对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你自己就是个孩子了。”苏一南笑出了声,调侃着,白安浅不满的撅着唇,对于他的话明显的不乐意了。   “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情景很美好吗?”   “嗯,挺好的。”他点了点头,并不可置否。   白安浅嘻嘻笑了笑,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跳到了他的后背上,双腿紧紧地盘在他的腰间。+   无赖的耍着任性,“我累了!你要背我!”   甜甜糯糯的嗓音听得苏一南的心都化了,怎么可能会舍得将她松开,双手托着她的小屁屁,故意摸了一把。   “看着不胖,屁股上的肉倒是不少,嘶!”   正说着话,脖颈处立刻传来了一阵疼痛,是牙齿咬在肌肤上的触感,让他全身像是瞬间滑过电流一样。   酥麻的厉害,微微僵住了身子,“你要是再闹,可别怪我将你扔下去了。”   苏一南故意威胁着,白安浅一点也不怕,在他的背上晃了晃身子,一脸的言辞义正,“谁让你说我来着,这是惩罚,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苏一南一脸的无辜,又伸手趁机摸了一把,白安浅在他的背上扭动了一下。   脸通红的厉害,忍不住捶打了几下他的肩膀,“你还说!小心我咬你!”   她恶狠狠的呲着牙,朝他说道,某人一点也不怕,哼哼了两声,“哦?夫人要咬为夫的哪里?为夫乐意奉陪。”   轰!   白安浅的脸瞬间从红升至黑色了,阴沉的厉害,直接再次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一点不带留情的。   直到两排深深地牙印都烙在了他的脖子上擦松开,“看你以后还管不敢再乱说话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苏先生的言行举止还是慎重一些。”   苏一南勾唇一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夫人想的是什么呢,我可没说什么,莫不是夫人会错意了?”   “……”   “对了,夫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下盖上属于你的印章是怕别人不知道为夫是有妇之夫吗?夫人放心,若是旁人问起了,我一定如实相告的。”   像是生怕她不恼一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气的白安浅恨不得堵住了他的嘴,尽管事实上她也已经这么做了。   双手死死地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一个字了,不然她会忍不住将他给劈了!   “哼!回家!”   她空出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双腿一蹬,坐着骑马的姿势,好不开怀。   苏一南看着她扯开话题的小动作,也不再去拆穿。只是噙着笑道了一声,“嗯。”   午时的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只觉得恬静和美好,让她安心的靠在他的背上。   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苏一南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才发觉到身后已经没有了半点动静。   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继而继续转回了农庄里,让人寻了一间安静的房间。   小心翼翼的将她从背上放下来,白安浅屁股一沾到床立刻就松开了手,在床上滚了一圈。   抱着被子睡的舒舒服服去了,炎热的酷暑,背着白安浅这么来回走了几趟,让他的后背都湿了一片。   黏黏的汗沁湿了衬衫,贴在背上有些难受,只得去洗澡,换洗的衣服没有那么快送来。   只是简单的取了一条浴巾系在身上就作罢了,白安浅的面容很恬静,让他不知道何时看入迷了。   仿若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她同样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他的面前,只是,那时候的他们都太年轻了,还尚未懂得情爱之事。   直到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他已经身在国外,而她,也再也找不到了,幸好,老天还是可怜他的。   所以才会又将她送到了自己的身边,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才让他回过神。   ***   白安浅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啊?一南?”   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苏一南,有些慌乱,下地穿上了鞋子后才走出去寻他。   “白氏那边的操作就交给你了,至于成瑞的话,我会自己解决的。”   不远处,苏一南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让她有些好奇,循声看去,终于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但是下一刻,他的出口的话却让她顿住了脚步,“白氏不需要留情,即使弄垮了也无所谓!”   白氏……   白安浅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萧条的背影,他是一直都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吗?   即便是她想要的,她不想要的。   白氏,是白家的心血,白从文和廖茹更是为了这个所谓的空壳而将她作为替代嫁给了苏一南。   白安诺和廖茹更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即便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些什么。   苏一南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了身,看到了呆滞在原地的她,对着电话那边只是道了一声,“我再联系你。”   “安浅,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并没有半点害怕让她知道的意思,让白安浅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一南……”   她轻轻的喊着他,苏一南应了一声,等着她的话。   “这次的事你别管了,我要自己处理好。”   她的话让他有瞬间的沉默,最后却还是松了口,“好。”   他答得很爽快,白安浅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住了,很快反应过来,环住了他的腰间,“谢谢。”   苏一南只是抿着唇不语,“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让你自己难过的事情而已,若是承受不住了,就让我来。”   “不!”她咬着唇,坚持着。   他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心疼的将她带入怀中,什么话都不再出口。   ***   远在洛杉矶的夏北和江南对视了一眼,“一南来了电话,让我只对付白家便好了,至于苏家,就让他自己来解决。”   江南愣了愣,隐隐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太勉强他了?”   “随他吧。”夏北摆了摆手,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这些日子刚刚处理了Per的事务,苏一南那边就出了事了。   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袖手旁观了,“那……要回国吗?”江南迟疑的问道。   “嗯,去订吧,我和你一起。”   “好,那你去休息一下。”她点了点头,答道,退出了办公室,双手交握着,有些不安。   她已经忘记了夏北和她在美国到底待了多久了,现如今,竟然还会有回去的一天,这样的局面是她无论如何都还没想到的。   不再多想,因为行程的问题,只得加快脚步了。江南才刚出去,苏一南的电话就再一次打了进来,“白氏那边不用你插手了。”   “……”   夏北沉默了一下,“你要是担心我的话,不必这样,我当你是兄弟才想帮你,若是别人,请我我都不帮。”   苏一南笑了笑,“不是,她的要求,就由着她去吧。”   那个她,不必说出口,也照样猜的出来是谁,夏北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敢情我这是自作多情?”   “你可以回来,没人拦着你。”他耸了耸肩,并不在意,这句话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很快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我会决定的。”   “嗯。”苏一南点了点头,知道他的事情,也不好多说,只是点到即止,两人继而说了一些话才将电话挂断。   江南订完票进来的时候,夏北已经在休息室里休息了,衣服还是合身而睡的,皮鞋也未脱下,身上也没有盖着被子。   让她苦恼的摇了摇头,只得上去拍了拍他,夏北小声的嗯嗯了两声,就转过了身去了。   疲惫的面容落入她的眼中,有些心疼,只得自己动手替他褪下他的外套还有鞋子。   最后才替他掖好被子,做好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才准备离开,身后的一只手臂突然伸出。   将她给一把往后给拉扯了回去,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压住了,黑影笼罩在脸上。   江南心口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明显的被惊吓到了,好半会儿才睁开双眸,看着身上的某人。   咬了咬唇,“又装睡。”   夏北眯眼笑了笑,乖乖的在她的身边躺下,闭上了眼睛说,“我现在缺少能量,让我补充一下。”   说着,三七不管二十一的就手脚并用将她给抱住了,江南无奈的笑了,既然他累了,干嘛非得拉上她啊?   无奈,夏北已经急着去找周公去了,对于她此刻的心理反应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   ***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清苑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白安浅正在睡梦中,听到动静,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有醒过来的迹象。   苏一南连忙找出在抽屉里的耳机给她带上,放着轻快的音乐,很快,就让她再次舒展开眉头来。   “Hello!”大门才刚打开,一道熟悉的嗓音立刻就传入了苏一南的耳膜中。   下意识的快速关上了门,不想,一只手却抢在那之前快速的窜了进来,如在自己家中一样。   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随便坐下,江南跟在身后,抱歉的朝苏一南笑了笑,“抱歉,他有些失礼了。”   苏一南无奈的扶了扶额,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您这番盛情邀请,我怎么可能拒绝呢?”夏北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朝他挤了挤眉。   “……”   苏一南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我可没说过邀请你的话,不愿意的话,你可以现在回去。”   “行了,你们都消停会吧。”   江南看不下去了,将门口的行李全部拿进来放在玄关处,无奈的说道,夏北耸了耸肩。   一脸的无奈,“我说的都是实话。”   “还说!”江南瞪了一眼他,只得让他乖乖闭嘴了,“对了?安浅呢?在睡吗?”   “嗯。”   苏一南点了点头,“现在不是在洛杉矶,要是吵醒了她,看我不收拾你!”   他暗暗威胁着夏北,夏北只是撇了撇嘴,一点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来借宿的,其余的,不多做打扰。”   “楼上除了主卧,随便你们。”打了一个哈欠,走上楼梯,慢悠悠的说道。   夏北还来劲了,“正好,我和江南坐了一天的飞机了,想要睡的舒服一些,就主卧吧。”   “你可以试试。”苏一南停下脚步,转过身,半眯着眼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冷气。   让人背脊一凉,立刻打了一个冷颤,“我投降,顺便跟我的甜心说一声晚安。”   夏北举着双手做投降状,一脸的邪笑,“哦?小甜心?”   江南在他的身后悠悠然的重复道,“OK,今天你可以自己先选房间了,剩下的再由我挑选。”   “亲爱的,你不能这么对我,没有你,让我怎么睡得着?”男人不满的声音立刻贯穿了整栋别墅。   “啊!”   继而一声凄厉的叫声持续着,夏北捡起砸中他面门的妥协,额头滑下一行黑线。   “苏一南!!!”   他朝着苏一南的背影咆哮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那个冷漠的背影,江南在一旁捂唇笑了笑。   “南南,今晚你要安慰人家。”夏北听到动静,立刻转移了目标,投入了江南的怀里,不停的蹭着。   “……”   ***   白安浅这日起得挺早的,不为别的,是因为一大早的肚子就闹饥荒,连带着她也被闹醒了。   苏一南不在房间里,只猜测应该是在楼下做早餐了,“苏一南,好歹我也飞了一万多公里才来见你的,你可不能不给我吃的啊。”   一个略带熟悉的嗓音停在白安浅的耳中,有些奇怪,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样。   站在楼梯处的扶手上看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夏北那吊儿郎当的范儿了。   “安浅。”   江南同样是刚刚洗漱出来,站在她的身后喊了她一声,转过身,江南温婉的容颜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江南!?”   白安浅惊喜的喊出声,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甚是有好感,不免同样有些惊讶和惊喜掺和在一块儿。   江南温婉一笑,“嗯,这阵子就打扰你们了。”   “这阵子?”她歪着脑袋,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随即才反应过来,“难道说你们打算这段时间都住在清苑吗?”   “对啊,安浅,欢迎我们吗?”楼下的夏北听到了声音,不免跟着插话了,下巴搁在扶手上,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当然了。”   白安浅点了点头,江南同样一笑,两人一同下楼,夏北听到回答,立刻转身去找苏一南炫耀去了。   “看!苏一南,你媳妇儿都说欢迎我,你要是要赶我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都带着无奈,江南扶额,“抱歉,他就是孩子心性发作了,估计是在美国憋得慌了。”   “我知道。”白安浅跟着笑了笑,理解的说。   “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   噗!   在两人说话时,苏一南已经无视了夏北端着早餐走了出来,一人一份三明治,一个煎蛋,再加上牛奶,米粥和几道小菜。   江南见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围了上去,尽职的给每个人都添上了米粥。   “谢谢。”白安浅微微莞尔,凑在江南的旁边,“对了,你们怎么想着回国了?”   “回来看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江南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样,那你们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我可以带你们去玩的,丰城我还算熟悉,可以做你们的指路人哦!”   “噗嗤!”   看着白安浅的模样,让江南捂着唇偷笑了,立刻换来她茫然的表情,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   “那是……”白安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那是因为那时候她对于嫁给苏一南只是一个绝望而已。   根本无暇顾及到其余的人,现下再见到她,自然觉得亲切感上来了,让她自然而然的想要靠近。   当然,最多的原因不过苏一南改变了她而已,将她狭隘的世界慢慢的扩大,让她才能敞开心扉的与她这样说话。   ☆、100:白氏的继承权   许是看出了她此时的心情,江南并没有多为难她,只是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我大抵能够猜到的。”   白安浅点了点头,咬着筷子。看着面前的几人,没来由的心有些暖,继而继续埋头吃着。   一顿饭很祥和,让所有的人都只觉得满足。   苏一南在房间里替她挑选着今天白氏股东会要去挑选的衣服,最后只选了一套看起来保守不失自信的衣服。   白安浅着在身上,有些慌张。看着镜子中站在她身后的苏一南,微微心安。   “一南,要是我搞砸了怎么办?”   “不会的,相信我。”苏一南揽着她的腰肢,安慰着她,白白安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嗯。”   江南和夏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人让白安浅受到了惊吓。   连忙推开了苏一南,脸颊有些红。目光不知道应该落在何处,夏北的双手搭在江南的肩膀上。   “哟!害羞什么,你看我家江南,就完全不会害羞。”夏北在身后调侃着,说着,低头在江南的脸上亲了一口。   “……”   江南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作怪的男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苏一南听到了就不满了。   “人江南明显是宠着你,纵容着你呢,真不知道你是男人还是她是男人。”   “抱歉,他又犯病了。”江南朝两人笑了笑,道着歉,正中了苏一南说的话。   夏北被三个人气的脸都红了。指着几人,想了想说什么,又被堵住了话。最后只能愤愤的甩了一把手。   “行了。你最行了。”   江南看着男人的任性,无法了,只得松口哄着。   夏北脸色微微好转,可是刚抬起眸,立刻就看到了白安浅和苏一南眼中明显的笑意。   愣是给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张牙舞爪了一会儿后,气冲冲的冲出了更衣室。   “我们会不会太过了?”白安浅吐了吐舌,狡黠的笑了笑。   “放心,不会的。”   苏一南揉了一把她的头顶,随即故作无辜的说,“我们刚刚有说什么嘛?”   “噗!”   她捂着唇,低低笑着,明媚皓齿,还有外面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给添了几分的柔和和美丽。   让他禁不住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索要了一记轻吻,“行了,别闹了,待会儿他们要是再进来看到可就笑话了。”   “嗯,走吧,我跟你去。”   他应了一声,让白安浅有些诧异,不解的看着他,“你也去?”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苏一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   白安浅听了,心底的一块石头突然就落下了,只觉得没有什么比他在她的身边还要重要的了。   “好。”   ***   白氏,股东大会。   白从文坐在主位上,心情说不出发复杂,还有在座股东都显得有些急躁不堪。   各个低头私语着,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想要了解事情的情况。   可什么都无法掌握得到,这样才让他们更为慌张,“白董事长,我们的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再稍等一下,我们还有一位没有到的。”   白从文对着有些浮动的几人安抚着,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纷纷都落在白从文身旁的一个空位上。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那个人到底是谁?究竟有何能耐?让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砰!”   大门霍然被打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瞬间被夺了去了,看着那自门口走进来的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一身的干练的黑色西装,白色立领衬衫,黑色包裙,脚踩着十公分的同色高跟鞋,一头长发干净利落的散落在身后。   女人的面容姣好,也让所有人都不陌生,只因为这个人不是谁,而是他们均为熟悉的白从文董事长的女人,白安浅。   诸位在座的都是白氏的董事,对于那一场丰城举办的盛世婚礼更是凝记于心。   若是没有和苏氏的联合,想必白氏现在早就已经倒闭了,“白董事长,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走进来径直坐在那一个空位上的女人,还有自身后跟进来的男人。   男人同样一身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让整个人的身形都挺拔了起来。   屹立的身躯,还有那一身的气质,没来由的人都有人都感觉到了那其中的威压。   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神。   “开始吧。”   白安浅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有些微微的濡湿,许是紧张的,也许也是热的。   苏一南站在她的身后,无形的就让所有人感觉到那其中的气势。徐成是最后进来的,手上拿了一份文件给他。   他接过翻看了一番,审视了一下后,这才点了点头,暗示他每人一份发下去。   “大家所有人现在看到的是我所持有的股份,除去原有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之外,还有在外收购的一些小股份,现在加起来,我的身上已经带有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所以……”   “所以?白小姐的意思是?”已经有不明白的股东开始疑惑了,都不知道白安浅的这一番此举是为了什么。   这一场股东会议,白安诺和廖茹自然也在其中,只是今天的两人都显得极为的安静。   没有人开口去说什么或是质疑什么,“我现在想要下达所有股东一件事,今天的白氏,除去了现在白从文董事长手上持有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之外,现下,执掌了最多股份的是我,所以,最后的意思就是,今天开始,白氏的董事长将由我来接手!”   “轰!!!”   一句话瞬间就让所有人都诧异了,谁都没有想到白安浅会突然过来夺了白从文的位置。   “白董事长,这件事是经过了你的要求,还是……”   “白董事长,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即便是您的女儿,我也是无法接受她作为我们的领导人的。”   “闭嘴!”   白从文肃然喝了一声,瞬间就让气氛安静了下来,白安浅始终挂着笑,对于他们的询问没有半点的不开心抑或是情绪。   让所有人都猜不透她此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借此,我今天也想要宣布一件事,我手上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经在昨日继承给了我的大女儿,白安诺了。”   白安诺?!   白安浅听到这个名字双手明显的捏紧了,牙根也跟着咬的紧紧地,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吃了那个人的血和肉。   只见白安诺双脸泛白,不再向之前那样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其实,反倒和白安浅做了反差一样,盈盈一握,娇柔可人。   廖茹轻轻的推了一把白安诺,这才让她从思绪里拉回神来,“怎么了?”   “股份!”   廖茹偷偷用口型提醒着她,白安诺恍然大悟,“是的,我的手上现在又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那又如何?你到底还是没有任何的资格和我相争!”白安浅直言说道,尽管她的手上只多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但是那其中的差距是十分的明显的,如今放眼整个白氏,也只有她的股份是最为多的。   “是的。”白安诺同样坦然回答,对上她的双眸,带着无惧和空洞,让白安浅的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过了慌乱。   “既然如此,不知道在座的还有没有什么意见?!”白安浅淡然的收回目光,慢慢的环着所有的人端看了一番。   底下窃窃私语了一番后,这才抬眸,“不行,尽管你手上的股份是最多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接受不了由一个小丫头片子过来做我们的董事长,这要是传出去,该……”   “你们质疑的只有我的年龄还是包含了我的经验?!”   白安浅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所有人的话,“是,我承认,我现在是年轻的,经验也是不足的,但是!无论如何,我的话都丢在了这里,今天董事长的位置,还有白氏的所有权,都会掌握在我的手上!白董事长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你们呢?”   “就算白董事长选择了离职,但还是轮不到你来……”   “轮不到?你凭什么?”白安浅轻呵了一声,带着不屑的态度,有些轻视,“我会让你们所有的人都能够认同我的,不管是年龄,还是经验!我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处理好白氏,甚至让白氏的知名度再上到一个巅峰。”   她电话掷地有声,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激起了一阵涟漪,有忍不住去相信的,也有质疑的。   苏一南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话了,“我和未来的董事长已经签署下了一份合同,只要白安浅小姐上位,那SKA的所有计划项目都会优先选择白氏,无论是何行业还是投资,只要白氏开口!”   “轰!!!”   又是平地一声雷,将所有人都给震慑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苏一南,白安浅的丈夫。   这句话不会是假的,有了他的这一番话,无论实行还是未实行,就已经让白氏在业界打响了名号了。   更是让丰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白氏是SKA最为优先选择的合作对象,这句话要是放出去了,那将会掀起一番风云。   白安浅有些错愕的回头,看到了苏一南投给她安心的视线,方才还略微有些埋怨他突然决定的心思顿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点了点头,顺势接过了话,“这些,都是我已经和SKA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签署好的文件,童叟无欺!”   “这……”   很明显,所有人都开始犹豫了,刚才质疑的话语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白安浅微微扬唇一笑。   “现在,谁还反对吗?”   “没……没有了。”他们面面相觑着,说出口的只有这句话,在利益面前,他们做出的永远都是屈服。   ***   股东会议结束了,白安浅还留在原地,偌大的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白从文,白安诺,还有廖茹……   徐成和很聪明的悄悄退了出去,苏一南顺势坐在了白安浅的身旁,在桌子底下拉起了她的手。   握在手上,感受到了来自她的紧张,微微触动,捏了捏她的手心,默默给予着她勇气。   白安浅转头朝他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安浅,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策划的?”   白从文坐在主位上,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感觉想是老了十岁一样,双眸无神的看着她,询问的话音都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此时的模样,生怕自己会就此心软下来,白安浅的目光冰冷的落在落地窗上。   深吸了一口气,“很久之前,在你们逼我嫁给苏一南的时候。”   她的话刚刚出口,立刻就换来了苏一南不满的一掐,一点也不客气,让她的手有些吃疼。   不解的看着他,直到看到了他脸上的不满这才反应过来,无奈的笑了,那时候的她如何会知道自己竟然会爱上他?   “所以,那时候你说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白从文恍惚的回忆了起来,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日的她说,‘我不会让白氏倒了的,至少在我的手上!’   原来,在那时候的她就已经有了决定了。   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一脸的疲惫,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才会逼的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白安浅,一点也不再像那时候的她了,曾经的她是那样的乖巧,可现在,对于他们,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清楚来自她眼中的恨意。   “是的。”白安浅点头,对于他的问题一点也没有犹豫,当即就应了下来。   “安浅,你到底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们吗?”廖茹的嗓音里已经带着低低的哭音了。   “永远都不会!”她咬着牙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全身颤抖的厉害。   白安诺沉默着,没有说话,让她心中的恨意更甚,几乎充斥着火热的火苗一样,只要她的一句不恰当的话就会被挑燃。   “可是,安浅,我和安诺已经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们对不起你,都是我们的错……”   “够了!”白安浅突地就站了起来,冷冷的瞪着他们,“你们不必再说话了,你们只要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无说过了,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弥补的,你们能让我的孩子回来吗?能让它平平安安的出生吗?不能!你们已经将它给彻底的摧毁了,所以,无论你们说的再多都是无用的!”   “安浅。”苏一南看着激动的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小声的缓和着她的情绪。   她才大病初愈,并不适合受到这样的刺激,或许,自己今天就不应该让她过来的。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事。   白从文从方才开始就仿佛听出了什么端倪,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白……”   廖茹有些紧张,不敢将实情说出来,这要是让他知道了,白安诺恐怕真的免不了一顿挨打和责骂!   要是以前,她回去拦着,但那是因为对于白安诺的爱,现在,她更加会去拦着,不为了什么。   不止是爱,还有,她已经得到了她应该有的惩罚了,她已经比任何人都要苦了。   “你别说话,安诺,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从文打断了廖茹的话,直逼向白安诺,让她没有半点退路,“爸。”   他的眼神有些恐怖,让她有一瞬间的害怕,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最后才磨磨蹭蹭的解释出声,“我……我把安浅推下楼,孩子……孩子,没了……”   “什么?!”   白从文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有那么一瞬间眼泪几乎就要落下了。   他捏着拳头,一拳砸在桌面上,怒吼道,“孽畜!”   “老白!”   廖茹见势头不对,连忙阻挡在她的面前,“老白,我们有话好好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安诺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白从文的头顶冒着火,他恨!更是悔!   “我还未出生的外孙就这么没了,你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没了吗?白安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她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姐姐,你们是一卵同胞生出来的姐妹!你的心为何如此的歹毒,竟然这种事情竟然都能做的出来!”   他一把就推开了廖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把就握住了她的衣领,一只手高高的扬起,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下。   吓得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双眼,苏一南快速的将怀里的人儿按在怀中,不让她看到这一幕。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白从文的姿势还僵在那里,久久没有落下,白从文无力的垂下了手。   双眼通红的厉害,“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的管教好你,才会让你酿成了如此的大错!都是我的错!”   他快速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两个耳光,再一次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白安诺吓哭了。   抱着他的手,“不对,爸,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自己疯了才会这样的,我是鬼迷了心窍了!”   廖茹不忍的转过脸,不去看这一幕,白安浅在苏一南的怀中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心中的冰只是更冷了,紧紧地握着那个传递给她温暖的手,说道,“你们的事情,随便你们如何解决,从此以后,白家都不再与我有半点的瓜葛!”   “安浅!”白从文回过神,喊着她,然而,白安浅已经在那之前,快速的迈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满满的闹剧让他们自己收场,三个人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看着对方表露出来的悔恨和痛苦,又是一阵心酸。   说到底,造成今天这个地步的还是他们自己,都是他们作,才会发展成这样……   白安浅快速的冲进了白氏的办公室里,将所有的门窗都给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她坐在座位上,面前摆放着的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明明都笑的那样的开怀。   可是谁会想得到,这样的家庭,却早已经支离破碎了……   白安浅眼眶有些泛酸,看着面前的苏一南,有些无助,“一南,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摇头,可她同样摇头,“不,我是真的好过分,所以,才会连自己父亲的公司都要占为己有,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断绝关系,从此以后再无来往!”   苏一南看着这样的她,无比的心疼走上去将她按在怀里,“不会,我曾经说过,即便是你要杀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替你去杀了,然后掩人耳目,今天同样如此,无论你要做什么,要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永远都没有错,你所做的决定,都不会错!”围余贞才。   “可是……”白安浅抬起头,那其中带着无助感,又带着空洞,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明明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要的,可是,现在,我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的疼,疼的就快要死掉了!你说的不就是我想要的吗?那为什么我还会这样?”   “我知道,你只是还没有适应而已,等你真正明白的那天,你就会知道了,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还是你将来会后悔,你都是对的。”   苏一南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他的手微微用力,就将她紧紧地给钳制在自己的怀中,根本无法挣扎。   白安浅没有将他推开,只是埋在他的胸前,大声的哭着,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给倾泻了出来。   桌面上的照片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将她所有的记忆都给唤醒了,儿时的父亲母亲,都是那样的和蔼,那样的疼爱她们。   直到廖茹迷上了赌博后,一切都开始慢慢的变了,再最后……   她被自己的母亲给舍弃了,卖给了一个陌生人,那个陌生的男人会抚摸她的身体,让她觉得恶心极了。   她害怕的不得了,一遍一遍的哭着喊着妈妈快回来,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那个陌生男人喊着自己的声音……   ☆、101:让老公更爱你 【九千字奉上】   她选择了逃离,那天的夜色很黑,外面的黑色都带着恐怖的色彩,可那时候的白安浅根本无路可逃。   只能在他睡着了之后逃了出去,她清晰的记着,那天还下着雪。雪花打在她的脸上。   风刮在她的脸上,几乎冻的她能够随时倒下,但是她仍然咬着牙坚持下去了。   身后隐隐的有声音在喊着她,让她猛然回头,一脸的惊慌,跑的更快了。直到不知跑到了哪里才彻底没有了力气倒了下去。   白安浅一头扎进了雪地里,模糊的眼睛睁开着,都是雪白的一片,双手双脚已经被冻的无了。   迷糊间,一道温柔的嗓音传入了她的耳中,“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会睡在这里。”   再然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她已经住在了一个新的家庭里,有了新的家人。黄姨,至于那个男人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更不想要去知道,她应该是庆幸的,庆幸她那时候只是一个孩子,庆幸那时候的她知道逃走,更庆幸遇上了黄姨。   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她了……   ***   “安浅。”   苏一南低沉的嗓音将她唤回了现实,她埋在他的胸膛里,深深的沁取了一口气息。   随即才抬起头,“我没事了,”   苏一南点了点头,“嗯,今天开始你就是白氏的董事长了。虽然,可能会很辛苦,但是,别忘了。只要你回头,我一定在你的身边。”   白安浅愣了愣,不自觉的触动,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他一笑,突然有些像是觉得她长大了一样,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段时间我会协助你的。直到你熟悉的公司的运营再抽身。”   “那SKA呢?”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心,毕竟SKA比起白氏可重要的太多了,他要是这么帮自己,那另一边怎么办?   “没事,那边我会让徐成和高耀处理好的。”苏一南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随口说道。   许是看出了她疑虑,继而又解释,“放心吧,相信他们,SKA的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用。”   听到他这么说了,白安浅也不再说什么了,嗯了一声后才放下心。   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了许久后才离开,她的位置才刚刚确定下来,也并不是这么容易说上位就上位了。   自能等白从文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务才好接手,所以之后的事只是让徐成先作为处理再转告给她。   另一边,在会议室的白从文看着面前的女儿白安诺,说不出的失望。   廖茹同样一脸的愧疚,“老白,你就原谅安诺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从文一脸的痛苦,显然是没有从白安浅的话里回过神来,许久,深深的闭了闭眼。   “罢了,儿大不由娘,我无法阻止你们的决定,只是,这些事,我同样不想要再面对了,我老了,也累了,只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他们一家人不是好不容易才能够团聚的吗?为什么也会弄成这个地步?   现在大女儿的心思让他无法琢磨透她到底要做什么,小女儿,也被逼到了这一步。   就连他的妻子廖茹,更是……   想到这里,让他无奈的长长叹息了一口气,说不出的郁气,让他无法吐出。   “老白……”   廖茹被哽咽了一句,红着眼眶,白安诺在一旁,同样红着眼,只是吸了吸鼻子,到底忍住了。   “爸,我知道你是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也不会再请求你的原谅了,只是,日后要是我做了什么,你千万不要伤心。”   “等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廖茹呆滞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抓着她的手逼问着,白安诺只是摇了摇头。   推开了她的手,“没什么,我只是事先提个醒而已,至于其他的,你们别想太多了。”   她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如何能不让人紧张?廖茹心急如焚,眼皮子不停地乱跳着。   说不出的心慌,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可是却什么都抓不住。   白安诺脸上带着一丝的断绝,让白从文明显的也愣了一下,“安诺,你想要干什么吗?”   “爸爸,你想多了。”她悠悠的看了一眼白从文,将他的话给否认了。“我想起我待会儿约了人,先走了。”   “安诺!”廖茹听到她这样说,连忙在身后叫着她,回应给她的,只有白安诺那快速离去的身影。   在公司的门口处,白安诺看到了白安浅和苏一南抢先一步离开的背影,两人并肩走着。   其中的美好让人不自觉的去嫉妒,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苏一南回眸看了一眼身后。   对上了白安诺的看不明的双眼,眼中的隐晦暗涌着,直到白安浅与他说话才收回。   ***   白安诺刚走出白氏的大门,立刻就有人站立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是你?”   “是的,苏总请你过去和他叙旧,不知白小姐赏脸吗?”   胡平点了点头,认真的对她说道,指了指身后停着的那辆车,车子的窗户没有打开,模糊的只能看清一个人影。   可即便不去看,白安诺还是能够清楚的认出那是属于谁的剪影,点了点头,“好的,非常方便。”   “安诺。”   刚坐上车,一只手就揽上了她的腰肢,随即快速的将她按在怀里亲吻着,白安诺没料到男人会突然做出如此的举动。   慌张的一把将他推开,脸上仍然带着余惊未定的神色,苏一宇同样一脸的错愕。   整个身躯倒在一旁的位置上,“对……对不起。”   白安诺抚了抚刘海,不自在的道着歉,伸出手去想要将他拉起来,可到底还是僵在空中,随即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苏一宇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很快略去,“安诺,怎么了?你在怪我吗?你告诉我,你都消失了多少天了,今天若不是我来白氏堵着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见面了?”   “不……不是。”白安诺磕磕绊绊的解释着,话到了嘴边,到底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脸上只是绝望。   “发生了什么了?安诺,你告诉我,是不是Masma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   听到Masma这个名字,白安诺有些激动的厉声反驳着,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   捂着脸,哭音从指缝里流溢出来,“我求你了,一宇,你别问我,我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而已。”   她的哀求带着无力和乞求,让人生不出拒绝的话语,苏一宇敛回脸上的情绪,将她带入怀中。   小声的安抚着,“安诺,没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知道,你有我在身边的。”   “一宇……”   白安诺心口触动,什么铁石心肠都软成了一潭水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苏一宇,我要如何跟你说,我们终究走不到最后,我们注定了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苏一宇看着窗外,直到感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抬起她的头,“安诺,今天白氏是不是开了股东会议?”   白安诺感觉着他替自己擦拭着眼角的泪,不由得扬起了唇,“对,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公司最近准备和白氏谈一项合作,想了解一下白氏而已。”   “你真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是开了股东会议,但是是我妹妹白安浅举行开的,因为,她现在已经是白氏的董事长了。”   “什么?!”   苏一宇诧异的差点没从座位上蹦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安诺,“这是怎么回事?白安浅怎么会突然就成了公司的董事长了。”   他的反应让她吓了一跳,狐疑的看着他,“嗯,因为安浅现在手上有的股份是所有股东里面最多的,还有SKA也直接的抛出了橄榄枝,只要安浅上位,就立刻对白氏进行各系列的投资和策划。”   “SKA!”咬着牙重述着这个名称,苏一宇几乎崩碎了一口银牙,该死!又让他抢了先了。   “怎么了?”白安诺不了解他的举动和反应。   “那你呢?你的手上现在有白氏的多少股份。”他不答反问道。   “百分之十五。”白安诺老老实实的和他说,苏一宇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意味,许久,他才开口,“抱歉,我刚才有些激动了,只是因为SKA的事有些激动而已,原因你都知道的,希望你能够谅解。”   经他这么提醒,白安诺才瞬间明白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的面前提起他的,我只是无意,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没控制住我的情绪而已,其实……我同样不想恨我的哥哥。”   苏一宇淡然的笑了笑,拍了拍白安诺的肩膀,“这件事就此打住,别说了。”   白安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目的地的到达。   ***   事隔几天之后,白氏的接手工作也将近尾声了,还不等白安浅接手白家的事务,却临时发生了事变。   白安诺将她的股份转让给了苏一宇了,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人都是诧异的,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氏。   苏一宇一身的黑色西装,衬得他的整个人干净利落,身旁站着白安诺,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郎才女貌。   苏一南并在白安浅的身旁,四人对峙,“哥哥,嫂子,好久不见。”   他阳光的扬起一笑,不带一点隔阂的和面前的两人打着招呼,苏一南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径直的带着白安浅与两人擦肩而过,并不想多做纠缠,白安浅同样的心思,是以,并没有开口。   徐成尾随在身后,同样简单的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当是问候了,“苏总。”   胡平有些不满,看着苏一宇,他只是摇了摇头,揽着白安诺的腰肢离开。   白安浅刚进到办公室里,就脱下了自己脚下的高跟鞋,这是昨天新买的,有些磨脚,可折磨死她了。   苏一南跟在她的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帮她捡起被甩的乱七八糟的鞋子摆放在她的桌子下面。   “累死我了。”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苦笑。   苏一南勾唇一笑,“你有什么累的,这才刚到公司而已,还有,下次可不能再莽撞了,要是有人跟进来了,看到你这副样子,该怎么说啊?你还有点总经理的样子吗?”   白安浅听着他的数落,不停地点着头,可最后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知道了,好啦!我下次注意就好了嘛。”   她撅着红唇,朝着他撒娇,苏一南没来由的被会心一击,握拳抵在唇边请了清嗓音,“咳咳!记住就行了,先熟悉一下公司的运行还有相关的一些程序。”   “遵命!”一只手做敬礼状,白安浅嘻嘻笑了笑,可转头看到面前的一大叠文件时,立刻就怂了下来。   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哀叹道,“啊!这么多啊。”   “你以为,公司是这么好经营的吗?”苏一南拿起一份文件,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砸了一下。   “唔……”   白安浅点了点头,打起来精神来,“好了,你不许打扰我了!我要认真工作。”   她摆了摆手,朝着他挥着,催赶着他,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只得找出自己处理的文件到外面与她一门之隔的办公桌上处理公务。   白安浅看偷偷的看了眼外面,那道门已经被关上了,将苏一南的身影给彻底的隔绝在门外。   捂唇偷笑了几声,冲着门口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会乖乖听你话呢。”   “……”   大门霍然被打开,苏一南手上抱着文件,斜倚在大门处,看着她的鬼脸,脸上快速的闪过几道笑意。   被白安浅逮了个正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几下,下意识的慌忙收回鬼脸,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咳,我的脸有些僵硬,所以做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脸部松弛动作。”   白安浅按捺着心慌,朝着他解释着。   苏一南邪魅的微微勾唇,脸上的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   “当然了!”   “待会儿我要是进来看到你有半点不认真,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咬着牙,暗暗的带着威胁。   白安浅连忙点着头,“是,所以,你可以出去了,我保证会认真工作的。”   “呼!”   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彻底的关上,这才让她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苦恼的看着面前这一叠堆成小山的文件。   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才惊醒,貌似自己揽了一件几乎完不成的活儿,想想她一个学设计的,竟然逞强来扛起金融的担子。   别提这其中的辛酸史了,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扛下去了……   奋斗的身影立刻就埋下头去啃着那对于她来说几乎如同天文一样的文件,正在认真看文件的白安浅突然被电脑传来的声音吸引去了目光。   只见电脑桌面蹦出了一个窗口,“给我认真工作!”   简短的几个字立刻就让人猜测出发来信息的是何人了,白安浅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回道,“我有很认真!!!”   “叮咚!”   “认真就不会看电脑了。”   “!!!”   白安浅气炸了,握着拳头朝着电脑挥舞了几下,恨不得钻进去将他给拉出来揍一顿!   这是谁害的?要不是他发来信息,她会看电脑吗?怎么还成了她的错了。   “乖。”   许是猜到了她的炸毛,苏一南继而继续发来信息,安抚着她的情绪,白安浅是愤愤不平的哼哼了两声。   直接无视掉了,埋头苦干着,直到中午了苏一南走进来才有所反应,“再等我五分钟,我先看完这份文件。”   白安浅头也不抬,对着来人说道,苏一南也不急,安静的站在她的面前说等待着。   十分钟后,直到看完了才抬起头来,白安浅舒了一口气,将文件整理好,“你都忙完了吗?”   “嗯。”他耸了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   白安浅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苏一南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而是伸出手拉着她。   “走吧,带你去吃饭,饿了吧。”   白安浅点了点头,牵上他的,走出了门口后,苏一南才顿住脚步,突然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明明她都没有抬头,但还是能够认出来是他。   白安浅听了,捂唇偷偷笑着,难得的看到苏一南疑惑的神情,自然是不愿意和他解释。   故意卖着关子,一双晶亮的星眸看着他,“你猜?”   “不说?”   苏一南斜眼看着她,眼中的寓意意味不明,白安浅瞬间就明白了那其中的意思。   后脊骨瞬间一凉,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摆着手,“说!当然说了!那是我随口说的,根本没有认出来是你。”   “嗯?”   苏一南应了一声,明显的疑惑,却也不再追问了,白安浅暗暗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早就认出了他身上的气味了呢,再说了,她好歹也是个总经理,谁会不敲门就进来啊?除了他还会有谁。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会明白的,只是他脑子没转过弯儿来才没想到而已。   “等等,哥哥,嫂子!”   身后突然一道嗓音喊住了两人的脚步,只见苏一宇在身后小跑了过来,手上还拉着白安诺。   最后才立在两人的面前,“这么巧?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午饭?”   “真不巧,我们已经订好了位置了,不麻烦了。”围帅司巴。   苏一南委婉的拒绝着,带着白安浅径直的就想要离开,却被苏一宇一把抓住了手臂。   “这有什么的?难道大哥还介意多添两双筷子吗?我和安诺也是好心,何必拒绝?”   “很抱歉,跟你们吃饭,我还真的没这个胃口!”   白安浅一手重重的将他拉住苏一南的手臂给拍落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视线触及到他身后的白安诺,眸底又是闪过几道狠厉的色彩,直将人给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安浅……”   白安诺小心翼翼的喊着她的名字,脸上带着一丝的害怕和愧疚,白安浅只是冷哼了一声。   愧疚?她现在再做些什么都无法弥补了,更无法让她去相信了,她早就受够了她的假惺惺了!   若说唯一在她面前表露的真实,恐怕就是将她推下楼梯的那一刻吧,那一瞬间,就连是她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来源于她身上真正要杀了她的气息,那是再多的东西都无法掩盖住的。   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苏一南握着她的手微微捏了捏,拉回了她的思绪,淡然的收回视线。   “大哥,我们也是好心,为什么要拒绝我们?”苏一宇和白安诺在身后说道。   公司的员工循声看了过来,看着这四个人只见诡异的气息,都纷纷开始猜测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新来的董事和总经理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呢,你们看啊,总经理和那个女的好像啊,是姐妹吗?”   “可不就是姐妹吗?白总的孪生女儿你们忘了吗?可是,现在到底谁才是总经理啊?”   议论声纷纷在耳边响起,白安浅不悦的皱下眉头,低喝了一声,“都在干什么!还不下班?!”   “是!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议论的人快速的做鸟兽散状,快速的逃离了现场,将空间留出来了给四个人。   白安浅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很抱歉,我们并不接受来自你们的好心。”   他们的好心,若是当真了,只怕哪一天自己也付出了真心,还被他们给拿去喂了狗了!   有了前车之鉴,谁还会愿意相信他们?   丢下最后一句话,白安浅再也无法在这样的空间里待下去了,只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要窒息了。   白安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到底咽了回去,苏一宇一脸阴沉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说不出的戾气在周身散发着,惊到了白安诺,猛然回神,这才想起安抚白安诺。   “安诺,抱歉,我没想到他们会拒绝我们?”   “没关系。”白安诺摇了摇头,“是因为我做了错事,他们不愿意原谅我而已。”   “你做了什么?”苏一宇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词,连忙询问道。   “没做什么,不管做什么,在他们的眼里,我做的都是错,不是吗?”白安诺心里直打鼓。   自知说漏嘴了,连忙补着漏洞,不再继续说了,扯开了话题,“对了,姐姐他们不跟我们一起吃了,那我们订的位置怎么办?”   “没关系,不是还有我们吗?”   苏一宇笑了笑,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也没继续追问,“今天的餐厅是顺着你的喜好挑的,你一定喜欢。”   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白安诺娇羞的一笑,点了点头答应了。   白安浅和苏一南走出了公司,“白安诺到底是为了什么会愿意将手中的股份给转让出去。”   苏一南听着皱下了眉,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并不多放在心上,“别想太多了,我已经让徐成去调查了,我想,理由大抵是没有什么的,估计不过是受了苏一宇的蛊惑。”   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身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了些许的线索,但也隐藏在心里,并不打算说出来惹得白安浅担心。   “好。”白安浅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免得自寻烦恼,“希望事情真的如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吧。”   “嗯。”   ***   Masma那一边直接到了成瑞里找苏一宇,不想,却被告知不再公司,而是去了白氏。   白氏?   Masma思索了一番,即刻就联系了苏一宇,苏一宇刚刚到达订了位置的餐厅,手边的电话立刻就响了起来。   “喂?”   “苏先生……”   Masma带着邪气的嗓音传入了耳膜中,让他有瞬间的错愕,“Masma。”   “承蒙你还记得。”   “哈哈哈。”苏一宇仰头长笑了几声,“这句话怎么说啊?我们可是合作对象,如何会不记得?”   “是吗?”Masma故意问道,眼神幽暗了几分,“作为合作对象到成瑞找你商讨项目后面的事,你却没了影是怎么回事?”   “那实在是抱歉,这几日正在忙其他的,你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呢?好知道我的行程啊。”   “呵!”   Masma的一声冷哼在此时格外的清晰,“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要找苏先生还需要提前预约的了,可还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架子?!”   话语里的冷嘲热讽苏一宇如何能够听不出来,此时只当什么都没听出来,“Masma,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可是朋友,只要你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空出时间来赴你的约!”   坐在他对面的白安诺早在苏一宇说出Masma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愣住了,全身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双手交握着放在双膝上,颤得不成样子,心脏更是始终停不下来的狂跳着。   那样恐怖的记忆再一次袭上了心头,让她坠入了梦魇中,无法自拔,苏一宇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只见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一张精致的脸上更是带着恐惧,像是坠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中一样。   当下,不敢再与他纠缠了,直截了当的匆匆挂断了电话,“抱歉Masma,我这边突然出了点事,晚些时候我再联络你。”   说完,还不等那头有回音就掐断了电话,Masma听着电话那边传来一连串的忙音。   面色铁青,双手紧紧的握成拳,那坚固的手机在他的手上几乎要被捏断,一分为二。   如今的苏一宇还这是翅膀硬了!想要利用完他就脱身?哪儿有这么简单的!   若他当真是这样想的,那他同样会毫不犹豫退出合作,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   苏一宇仔细的端看着白安诺的脸色,面带担忧,“这是怎么回事?安诺?你怎么了?”   白安诺被霍然拉回神,茫然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舒服吗?”拍了拍她的脸颊,那张脸仍然是惨白的,白得吓人。   “没事,只是觉得这里的空调有些冷而已,待会儿就没事了。”   白安诺摆着手,解释着,可这其中的解释牵强到了极点,根本让人无法去相信。   苏一南狐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其中的端倪很容易就看穿了。   “没事就好,我让服务员将空调关了。”边说着边解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微微低头,想要给她一记轻吻安抚她的情绪,不想,她却别过头错开了,提醒着,“快吃饭吧,饭菜都快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苏一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样的白安诺感觉怪极了,要是以往,她从不会拒绝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芥蒂到这个地步,可要是真的无法释怀,为何连白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都那般轻易的让给他?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还是只是他想多了罢了?   “一宇?”白安诺伸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怕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瞒着我。”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她扬唇笑了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了一下。   随即很快又分开了,都看不出对方此时在作何想,两人脸上无异,心中均是一番波澜。   ***   苏一南下午的时候已经将她所有的文件都搬了出去,让她闲的发慌,公司的报表还没学会,并看不懂。   只能无聊的在网上一遍一遍的打着游戏,斗地主,泡泡龙,所有能玩的都玩过了,到了最后,自己都玩到吐了,才关掉网页。   也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之后,白安浅才随手点着鼠标移到某宝,在上面闲逛着,其实并不缺什么。   只是纯属打发时间而已,目光突然落在一处角落里,醒目的红色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让你的诱惑力增添十倍,让老公更爱你!】   视线偷偷的左右偷瞄了一切,白安浅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手颤抖的点进了页面里。   陡然,一连串的情趣用品,情趣内衣立刻蹦了出来,将她的电脑页面全部给占满了。   白安浅脸红心跳的看着这一系列的物品,还不等她点进去细看,大门处突然就窸窸窣窣的响了起来。   那一瞬间,活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样,连忙手忙脚乱的要关掉页面,不想,那些页面活像是跟她作对一样。   刚刚关掉了一个,立刻又刷新出了新的来了,最后不得法了,狠下心,一把将电脑的线源给直接拔掉了。   这才免于一场即将被发现的灾难,苏一南在门口捣鼓了一下,这才推门进来。   看着满头大汗的白安浅,脸上明显的挂着笑意,“怎么了?自己在屋子里弄什么呢,一头汗的。”   “啊?”白安浅愣愣的扯出几张纸巾擦拭着额头被吓得冒出来的冷汗,磕磕绊绊的回道,“没什么啊,刚才我在做运动呢,刚刚缓下来。”   “嗯?什么运动?”苏一南眉眼弯成一道明月,带着狡黠的月色,那洞悉一切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给看穿了。   白安浅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对,在练……练瑜伽呢!”   “哦?我看看。”伸着脑袋凑过来就要看,看着她电脑漆黑的一片,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哦,这个啊,我刚刚练完关了电脑了,免得费电。”啊呸呸呸!   白安浅刚说出口的话就后悔了,白氏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还会缺这么一丁点电费!   所幸苏一南的重点并不在这里,勾唇一笑,“那夫人还真是为公司着想啊,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你都学了些什么?”   “不!”   白安浅额头继续冒着汗,讪讪的笑了笑,“这个,我今天的衣着不太得体,自己偷着练就好了,让你看到了,多丑啊。”   “我并不介意的。”   他挑了挑眉,一脸的认真,让白安浅只觉得脑袋不停地隐隐作痛。   “好吧。”   白安浅妥协了,绞尽了脑汁的回想廖茹和白安诺在家里练瑜伽的动作,最后只做了一个‘新月’的动作。   苏一南像是故意跟她作对的一样,端着下巴一脸认真的看着,让她的筋带拉的都疼了,还尚不自知。   直到她几乎站不稳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继续保持,不要有所松懈。”   “……”   白安浅咬着牙关,强撑着微笑,“好的,我也这么觉得,我会继续努力的,你可以出去了吗?”   “嗯,这是我从那些文件里挑选出来重要的部分,你可以看一下。”苏一南点了点头,呈上一份单薄的文件。   ☆、102:情趣   白安浅简直看直了眼,看着面前这份文件,无法相信这居然是从那堆成山的文件中压缩出来的。   “我知道了,放在这儿吧,我待会儿就看。”   她随口敷衍着,明显的有些不相信。看着他离开了,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舒缓着脚上拉痛了筋的位置。   呼呼喘了几口气,这才缓和下来,心惊胆战的将电源重新插了上去。   页面已经恢复如常了,白安浅像是做贼一样偷偷的把一切的浏览记录都给格式化了才安心下来。   “诶?”   翻看文件的那一瞬间,白安浅彻底的惊讶了。那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的都是重点,前面只是一页,就将她早上看了不少的文件内容给概括起来了,还一点也不觉得没有哪里不明白和错乱的。   那任务量,看起来需要几天才能消化完毕,如今,只是短短一个小时就彻底的明白了。   白安浅勾唇一笑,原来,有个企业老公也是管用的!至少在这方面上能够让她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完了?”   苏一南的窗口再一次蹦了出来。白安浅暗暗吐槽了一下,他怎么把时间掐算的这么准啊?   真是她肚子里的虫子吗?当然,这些苏一南自然不会给她解答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出一行字,“嗯,已经看完了,谢谢。”   “不必,那是为夫应该做的。”   “……”   “滚……”白安浅翻了一个白眼,看到男人的自恋没来由的又是一阵郁闷。   “对了,待会儿有你的快件。”   “什么快件?”   “叩叩叩!”   白安浅正疑惑着,门口就传来了三声敲门声,恰巧,窗口再一次蹦出两个字。“到了。”   “请进!”   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嘟囔着,“什么快件。应该没有人要给我寄东西吧?”   “您好,你的快件,请签收一下。”快递小哥灿烂的扬起一道笑容,几乎晃瞎了白安浅的眼睛。   茫然的点了点头,“好的。”手下快速的拿起笔在快递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   快递小哥礼貌的点了点头,回收了快递单,这才离开,“什么东西?”   白安浅不解的看着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盒子。根本猜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取了身旁的小刀划开……   等到彻底拆开包装的时候,白安浅的整张脸瞬间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   “苏一南!!!”她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那一刻,恨不得就将他给撕碎了!   她发誓,他刚才绝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竟然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她当猴子耍!   “看到了吗?”   “苏一南!你这个混蛋!”   白安浅低咒了一声,一把抱起盒子,就冲出了办公室,看着办公桌上坐的笔直,一脸认真的男人。   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将盒子砸到了他的脸上了,“你!你!!!”   “你说,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干什么了!”红着脸,羞恼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白安浅一脸控诉的瞪着面前的苏一南。   苏一南只是耸了耸肩,一脸无害的接住了盒子,看着里面安然的躺着的东西,无意识的笑的更欢了。   “怎么?我知道你看什么了?这难道不是夫人喜欢的吗?”   轻佻的语气让白安浅简直无法反驳,指着他的手指颤了颤,“我!我……”   她被气的就只会说这你我两个字了,多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苏一南!!!”   最后被气的跺脚了,尖叫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立刻引来了楼层的其他助理的瞩目。   白安浅气的跳脚,无暇去顾及,苏一南反倒一脸温和的解释着,“抱歉,我做错了事了,白总现在正教训我呢,都回去工作吧!”   听到他的话,白安浅才发觉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低声丢下一行字,“回家我再找你算账!”   “欢迎。”   苏一南看着气愤愤重新回到办公室的身影,勾唇一笑,看着怀里的东西,心情没来由的一阵好。   ***   Masma查到了苏一宇拿到了白氏股份的消息,眼底闪过一道隐晦不明的色彩。   “苏一宇可还真是好预谋,还真是辛苦他了!”   助理走上来,手上端着一盏茶进来,端正的摆在他的面前,Masma有些不悦的皱眉。   直接抬手就将那盏茶端起直接泼在了他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打湿了他的脸,烫的那脸颊瞬间就起了水泡。   助理咬牙没有叫出声,Masma冷哼了一声,一脸的嘲讽,“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要的是咖啡,谁让你端的茶进来!”   他的语气极为的冲,助理连连点了点头,“是,抱歉,是我的疏忽了,我现在就给你换咖啡上来。”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   助理无暇去擦拭脸上的水渍,快速的退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才惊呼出声。   捂着自己的脸,说不出的委屈和疼,小助理走了过来,看到他的模样,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   直到被助理贺瑞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巴,接过他手上的茶盏和茶杯。   “贺助理你快去擦擦药吧,Masma先生要喝什么?我来帮你。”   贺瑞点了点头,“咖啡,给他煮刚进的咖啡豆,放一颗糖,不加奶。”   “好的,我知道了。”   贺瑞小心的触碰了一下脸上的水泡,差点没触碰破了,方才的那一刻,若不是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恐怕早就惊恐的喊出了声音。   那样自己换来的肯定是更加凄惨的遭遇,他跟在了Masma的身边几乎一年了,从一个小小的助理助手,看到了无数次因为按捺不住Masma脾气的人而辞职的人的下场。   所以,他只有聪明的选择待在他的身边,忍耐着常人无法忍受的一切,这才能坐稳他现如今的位置。   贺瑞再一次进到办公室的时候,脸上经过了微妙的处理,咖啡浓郁的香气飘散进了Masma的鼻翼间。   斜看了他一眼,满意的点头笑了笑,“很好,出去吧,给我看一下苏一宇到底想要耍什么猫腻?”   要是他再不做一些什么,恐怕苏一宇真的当他是病猫了,如何会这么容易的被他利用了还摒弃的?!   那他就枉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了!贺瑞点了点头,恭敬的应了一声,“好的,这件事我会尽快查清楚的,您不必担心。”   “嗯。”Masma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可察觉的皱下眉,只是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人退了出去。   贺瑞感受着空气下降的气息,脚不沾地,快速的选择了逃离现场,对于身后炙热的视线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助理一直放心不下来,站在门外守着,贺瑞皱了皱眉,吩咐道,“以后Masma要喝的咖啡都由你来管理。”   “是!”小助理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终于不用打杂了,高兴的点着头答应了。   ***   苏一南还未到下班时间就临时告诉白安浅自己有事要回去处理了,白安浅想要找他算账的心也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只是摆了摆手就让他去了,苏一南是去赴白安诺的约了,白安诺坐在包厢里,安安静静的。   直到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才抬头,“有什么事就说吧?”   “苏一南。”白安诺朝着他无力的笑了笑,开门见山的问了,“你很恨我吧?”   “恨?”轻呵了一声,他的眼中带着轻视,对上她愧疚的双眼,“谈不上恨?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   白安诺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了,“是的,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凭什么?”   如今的她这样的卑微,这样的让所有人厌恶和讨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前半辈子究竟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才会让她做出那一系列的蠢事,直到了如今,后悔不及也是枉然。   她小声的低喃着,苏一南也没有时间与她废话,“若你还是要卖着关子,那恕说苏某不奉陪了。”   说完,就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白安诺连忙叫住了他,“等一下!苏一南,我有话要说。”   ***   白安浅在家中等待了许久,家里的指针已经指到了晚上八点钟了,苏一南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因为怕打扰到了苏一南的工作,只得转折联系了徐成,不想徐成那边却是一片的疑惑,“苏总今天并没有到公司。”   一句话,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苏一南骗了她,他并没有去公司,同样的也扔下她自己先离开了。   到底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也不想要去问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逐渐的变凉,客厅里的偶像剧传出来的声音在此刻同样显得那样的空洞和无趣。   身子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何时已经睡了过去,苏一南回到清苑的时候。   白安浅正缩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子屈成一团,让他心口突地被撞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样毫无安全感的姿势早在许久之前就被他给纠正过来了,如今,再一次落入到他的眼中,显得有些刺眼。   屋子里还淡淡的飘出菜香,他看向厨房桌子上的饭菜,丝毫没有半分动过的迹象。   再看向面前的女子,粗粝的指腹抚上了她的脸颊,似乎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来自他熟悉的触碰。   惺忪的睁开了双眸,骨碌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迷茫,嗓音也是糯糯的,有些可爱,“你回来了?”   “嗯。”苏一南小声的应道,掐了掐她的脸颊,“还没吃饭吗?”   “忘记了。”撑起身子,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转不过弯来,她顺势回答说。   “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好……”   白安浅点了点头,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只道自己是想的太多了,苏一南怎么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呢?   今天的事不过是凑巧的罢了,再者,他也没说是要去公司处理事务,他的工作那么忙,如果是要去应酬客户也是应该的。   “安浅?可以了,来吃饭吧。”   厨房里的苏一南喊了一声,立刻拉回了她的思绪,这才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吃饭。   看着面前的俊颜,脸上挂着的是同样的温润和体贴,让她无法去怀疑他,甩了甩头,别想了别想了。   “不舒服吗?”   苏一南看着她有些难看的脸色,凑过脸来询问道,说着额头就抵在了她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觉得似乎是没有什么异样了,这才放心下来,“是因为刚才凉到了吗?不对,也没发热?”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白安浅别开他的视线说道,勉强的撑起一抹笑。   苏一南仍旧略微担心,听她这么说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嗯,吃了饭洗澡就休息吧,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很累了吧?”   “好。”她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着,掩饰下自己所有的思绪,不让自己的情绪再言于溢表。   晚饭过后,白安浅早早的就躺上了床,辗转反侧,却还是始终无法安然睡去。   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苏一南推门进来,吓得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安浅,睡了吗?”苏一南在她的身边躺下,柔声询问道,白安浅紧闭着眼,不语。   几不可闻的听到了一声叹息,随即是他抽身离开的动作,被子瞬间被掀起,又被盖上。   那一瞬间钻进来的冷空气让她的全身都冰凉的厉害,说不出的心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白安浅几乎认为这一夜就要过去了,苏一南才重新回到房间里。   身上带着阳台的露水,冰凉的躯体触碰上她的身体,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黑暗中猛地就瞪大了眼睛。   转过头看着他,眼中带着自己都毫无察觉的紧张,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炙热的视线。   苏一南同样转过眸看向她,敛入他眼中的不过是她熟悉的睡颜,那一瞬间错乱的呼吸仿佛是他的错觉。   微微抿唇,凑过去在她的湿润的唇上印下一吻,“晚安。”   白安浅的身子一僵,稍久后才缓和下来身体的僵硬,不再言语,慢慢的松懈下一身的戒备,沉沉睡去……   ***   白安浅翌日起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伸手去触碰,指尖到达的地方是一片冰凉。围亩杂圾。   让她一愣,昨日的心慌再次袭上心头,说不出的郁气在心中积压着。   “醒了?”   门外突然传来的嗓音让她微微错愕,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在家?”   “噗!”苏一南看着她呆滞的表情,捂着唇笑出声,穿着围裙的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双筷子。   一下子就打在了她的头顶上,“怎么?我不在家是应该在哪里?”   “哦,对哦。”   白安浅怔怔的看着他,重述着他的话,并没有半点的不对劲,苏一南皱着眉头,认真的巡视了她一番。   “别发呆了,你忘了今天也要去公司的吗?”   “啊!对对对!!!”   一言惊醒梦中人,白安浅霍然回神,不再神游,立刻蹦下了床,“今天早上还要开会呢?!我怎么会忘了这茬了!”   边说着边兵荒马乱在衣柜里翻箱倒柜的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苏一南无奈的扶了扶额。   看着面前着急的娇妻,只得好心的提醒,“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床头。”   白安浅回头看去,果不其然,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就躺在她的床边,只不过刚才着急了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换衣服吧,我下去再做一下准备。”   苏一南说道,把房间的空间让给她,白安浅红着脸,点了点头,等他出去了,这才换上衣服。   下楼的时候,苏一南正好将早餐给准备好摆在桌面上,“下来了?过来……”   “好。”白安浅点了点头,快速的下楼,拿起一块面包,“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先去公司,你待会儿再去吧,嗯?”   “不行!”   苏一南皱着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霸道的将她按在凳子上坐好,“若是你不将这一些给吃完,今天的会议你就别想开了!”   “……”   ***   因为苏一南的一意孤行,导致到达公司的时候所有的公司高层已经到位了,白安浅进门的瞬间。   下面已经齐刷刷的坐满了人,让她有些尴尬,脸上无异,径直的坐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抱歉,我来迟了,因为临时处理了一些事务。”白安浅看了一眼苏一南,就见他立刻呈上了相关的文件。   一人一份的分发了下去,“这次针对和SKA的合作,我觉得需要做以下的讨论和总结……”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所有的股东都被白安浅的话语和总结给惊愕到了。   从未想到这个新来的女人会对于白氏的运营如此的熟悉,“既然各位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会议结束,还有相关的程序我会再举行会议进行商讨的。”   “散会!”   白安浅是最后走的,不少经过的经理都纷纷的致以赞赏,一切都让她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白安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再也崩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开心的转过身去看着苏一南。   “一南,你看到了吗?现在公司的高层都开始接受我了!”她有些激动的握着苏一南的手臂。   脸上挂着的笑容灿烂无比,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晴朗了起来,微微一笑,抚了一把她的脑袋。   “嗯,那是因为你的努力都让所有人看到了。”   “还是要谢谢你啊,如果没有你的总结,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快熟悉啊。”   白安浅抱着他晃了晃,忍不住撒娇道,凑过脸去,在他的脸上轻点下一吻。   “主要还是要看悟性。”   苏一南故意说道,白安浅有些没转过弯来,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明白。   嘻嘻笑了笑,“那还真是幸好,本大人的悟性挺高的,并没有你想象的要低。”   “还真是。”   “那当然了!”白安浅骄傲的朝他皱了皱鼻子,说不出的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   “苏家的长媳妇,看来为夫也算是教妻有方。”   苏一南顺着她的话接下去,白安浅愤愤的掐了他一把,他什么意思,这是在夸她的同时连带着将他给夸上了另一个层次吗?   “滚!”   “滚?”腰肢被一把揽住,贴向他的身子,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从呼吸都能够清晰的触碰得到。   苏一南邪魅一笑,“夫人是想要为夫怎么滚?”   “……”   白安浅扶额,看着面前的俊颜,不争气的红了脸,尽管话语上只是埋汰的话语。   “走开,我要去忙了。”   “你忙不忙,身为夫人助理的为夫会不知道吗?”男人微微勾唇,眼底酝酿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一把将人横腰抱起,径直的走进了休息室,将她轻柔的放在上面,在她错愕之际,伸手在床头柜上捣鼓了一阵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就拿着一件单薄的几乎没眼看的布料举在她的面前,“穿上?”   “滚!你这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白安浅咬牙切齿的瞪着男人,她可记得一清二楚,昨天他率先离开后,她就找出来扔掉了,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苏一南手上的东西不是其他,而是白安浅之前不小心翻到的情趣用品的店里其中的一件情趣内衣。   那上面的布料少的可怜,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白安浅想要抢过他手上的东西,却被他只一举高就错开了。   “夫人你真天真,以为扔了就没事了吗?”   苏一南脸上明显的挂着笑意,他既然能够买得到,那她扔了,自然也能够再买回来。   “苏一南!!!”   白安浅咬着牙关,从牙缝里蹦出他的名字,一把将他推开,“我才不跟你闹呢。”   脸上燥得慌,急急忙忙的想要起身逃出房间,苏一南一把将她给拉了回来,按倒在床上。   欺身而上,“既然让你进来了,就没有让你逃掉的道理……”   “唔!”   苏一南!!!   白安浅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下一刻,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在了他的眸中,全身心的回应着他的索取……   ☆、103:约会   白安浅呲着牙,扶着酸痛的腰肢,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想要杀了苏一南的心都有了。   然而肇事者只是淡定的坐在她的位置上埋头处理着公务,那样认真的模样,让她所有的怨言都随即被堵住了口。   “起来了?”   听到动静。苏一南才抬起头,看着站在门边的她,勾唇一笑,白安浅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就在这里了?”   “在你睡着之后。”坦然的回答。   白安浅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是吗?我都没什么感觉。”   “你才刚到一半就体力不支了,自然不知道。”苏一南眉眼含笑。看着她。   “我!”她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话,最后急了,一跺脚,直接不理他了。   上前去一把就将他给推开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真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白安浅挑眉,对上他的眸子,其中意思异常坚定。苏一南不再逗她了,见好就收。   “嗯,待会有什么事再喊我。”   “知道了。”   连忙摆着手,赶也似的说道苏一南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昨晚最后的收尾工作才起身离开。   白安浅看着他的背影,心口暖暖的,只是是想到他刚才的作为,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咬牙。   白氏的运营逐渐的重新回到了轨道上,有了SKA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苏一宇手上拿着仅有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自然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分红。   白安诺刚刚告别了苏一宇,身后立刻有人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唔!!!”   双腿不停地蹬着,想要挣脱。可是压制着她的男人力气却大的竟然呢,让她根本无法挣脱掉。   眼睁睁的看着苏一宇的背影就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呼救的音节都无法发出,口鼻都被捂住了。呼吸同样变得急促了起来,脸颊涨的通红,直到她被一把甩到了一辆车上。   那股压制着她的力气才消失,她整个人跌坐在后车座上,双手仿佛撞到了什么。   触摸到的地方是结结实实的质感,还有布料的手感,白安诺猛地坐直了身子。   抬眸,果不其然。敛入双眼中的是Masma那再熟悉不过的容貌了,他脸上挂着的浅笑让她恐惧。   下意识的伸手去想要拉开车门,才发下车门早就被锁死了,她的想法根本无济于事。   弱小的身躯贴在车门处,极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Masma……”   Masma勾起一笑,眼中带着看宠物一样的目光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真乖,还记得你的主人是谁?”   “当……当然了。”白安诺强撑起一笑,“Masma,你找我有事吗?”   说着话,忍不住再次瑟缩到角落里,后座的位置空出一大半,她的身子更是几乎要塞进缝隙里了。   这样的举动让他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怕我?过来!”   一声低喝,让白安诺的身子瞬间抖了抖,但是到底还是不敢靠近他,Masma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梦魇。   更是一个永远无法擦干净的污渍,深深的在她的人生中划下了重重的一笔。   “Masma,我不敢。”老实的说道,却又在下一刻快速的解释了,“不是因为害怕你,而是怕我的病感染到了你。”   她意味不明的话暗指到某个方面,Masma立刻就明白了,始终敛着眉,“你去医院检查过了?”   “是。”   白安诺的嗓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颤音,更带着哽咽,“那之后没几天就去了,医院也出了结果了……所以,我怕感染到你了。”   “呵!没用的东西。”Masma冷哼了一声,对于她的话却也死深信不疑的,他自己做过的事还是记得的。   白安诺抿着唇,不语,他又继续说道,“据说,苏一宇现在拿着白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都是你转让的?”   “没!没有的事!”   瞬间就瞪大了双眼,极力的反驳道,“Masma,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都不是我的意思,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有好东西不想着你呢?”   白安诺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立刻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了,打死不愿意承认。   Masma双眸带着深究,盯着她看了许久后,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收回视线。   “那苏一宇到底是用了什么本事才拿到白氏的股份,莫不是你手上的那份吗?”   “我……”   白安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迷茫,“我并没有白氏的股份啊。”   “没有?!”Masma快速的靠近她,一只手钳制着她的下巴,狠狠地掐着,捏的她生疼。   脸上挂着讽刺一般的笑,“没有?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业界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白从文将自己所剩下的股份全都转到了你的名下,现在你跟我说没有?你是把我当成了傻子,还是蠢货了?!”   “啊!”   白安诺惊呼了一声,下巴几乎要给他给卸下来了,双手被伴着他的,想要拉下来,却没有半点的能力让他松手。   “Masma……”   颤抖的喊着他,“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那不过是对外的幌子而已,我爸根本什么都没给我,还有苏一宇是怎么拿到的股份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啊!”   Masma眼底闪过几道厉色,“你还当我是傻子吗?!”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让白安诺害怕极了,又无法挣脱,“真……是真的!”   “咔嚓”地一声。   下巴突地就错位了,白安诺惊呼了一声,疼的掉出了眼泪,Masma紧紧地盯着她看着。   “若是让我知道了,股份是从你的手上转让出去的,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咬牙切齿的说,白安诺双手托着下巴,不停地点着头,“我……我知……道。”   “哼!”   Masma收回目光,冷哼了一声,眼中全是不屑,只一个示意,就让助理明白了过来。   快速的打开了车门,一只手将她推了出去,“滚,给我醒目一些,别离苏一宇太近了,再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瓜葛,看我不收拾你!”   蕴含着威胁的话让白安诺精神一振,“我知道了。”   她倒在地上,狼狈之极,看着那辆车只留下一屁股的灰尘给她,对于她此时的情况视若无睹。   “Masma!”   白安诺的目光怔怔的盯着那个足见消失在面前的车辆,眼底闪过几道隐晦的暗光。   已经有不少的路人因为她而聚集了起来,让她快速的站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整理着衣裙。   轻哼了一声,对于周围的目光一点也不在乎,径直的离开。   车厢里的Masma捂着鼻子,看着白安诺刚刚坐过的位置,终于忍不住轴眉头了,“停车!”   贺瑞冷不丁的听到命令,脚下一个刹车,让Masma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去,撞上了他的座位。   “Masma先生……”   贺瑞的脸色突然就变了,煞白的厉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靠边吧。”   Masma摆了摆手,说道。说完车子就缓缓的行动了起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旁的路上。   车子才刚刚熄火,Masma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把车开去消毒一遍!”   “是。”   贺瑞不敢有半点的疑虑,快速的答应了,“那您稍等一下,我让助理将车开过来。”   “嗯。”   Masma点了点头,不耐烦的拍着自己身上并不复存在的灰尘,想到刚才白安诺的模样,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厌恶。   身上打了一个冷颤,等到小助理过来的时候,快速的钻了进去,“回家。”   “好的。”小助理第一次给Masma开车,难免有些紧张,但还是稳下心神点了点头。   ***   白安诺因为被Masma突然扔了出去,之后没有再去找苏一宇,更不敢和他提及到今天发生的任何事。   再一次选择了逃避,只是一条信息发给苏一宇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论苏一宇如何联系都没有半点的消息。   这样的情况是第二次发生了,上一次是因为Masma,这一次……   苏一宇立刻联想到了上一次的情况,“Masma?”低喃了一下那个名字,随即按通了内线。   “胡平,给我查一下最近Masma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是,请稍等。”胡平手下快速的在电脑上操作着。   很快就有了线索了,“Masma昨天去找过白小姐了,就在你到达白氏之后,公司外面的监控扫到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能够看得清楚,那是他的助理。”围边助血。   又是Masma!   苏一宇低咒了一声,对于白安诺也是一阵不耐烦,“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   却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因为要拿到白氏股份的事情不得不讨好她,现如今,没了她,自己反倒没有了束手束脚的感觉了,倒也是少了一些麻烦。   ***   白安浅处理完公务,已经不会再蠢到去浏览那些不知名的网页了,只是继续无聊的打着游戏。   吃着零食,默默倒数着时间,大门霍然被打开,惊得她一下子就把桌面上的零食全都推到了自己的桌子底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才发现进来的不过是苏一南,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你不是在忙吗?你怎么进来了。”   苏一南勾着眉眼走过来,在桌子面前停下,微微倾国身子去看了一下她的脚边,果不其然。   那脚边堆满了形形色色的零食,让他无奈地扶额,“又在偷吃了。”   白安浅嘿嘿笑了笑,故意说着好话,“那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能干的老公,所以才能够让我这么的轻松啊。”   “哦?”   苏一南挑眉,“既然没事了,那么能够邀请夫人下午能够将时间空出来给我吗?”   “可以啊。”白安浅点了点头,“要去哪里吗?还是有什么事。”   “你猜?”   带着专属于他的温度的指尖在她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什么日子啊?”   她迷惑的看着他,充满了不解,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就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请进。”   白安浅快速的坐好,给了一个眼神苏一南,苏一南耸了耸肩,安静的站在一旁,继续扮演着自己身为助理的形象。   “白总经理。”   苏一宇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让两人一愣,“你进来做什么?”   白安浅敛着眉,有些不悦的问道,苏一宇只当没有看见她脸上不欢迎的意思。   慢慢走近,“我身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难道没有资格过来和白总商量一下公司的事务吗?”   “既然如此,有话就说吧。”   忍耐着心中的不悦,她说道,不想,苏一宇只是抿唇笑着,不语,一双桃花眼落在苏一南的身上。   其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苏一南是我的贴身助理,有事直说,不必躲躲藏藏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事要说?”   “当然有了,只是,我觉得苏助理在这里似乎并不太合适是吧?苏助理?”   苏一宇的这一声称呼其中带着的轻蔑再清楚不过了,白安浅咬着唇瓣,横了他一眼。   “既然苏董事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么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做,没时间。”   “实在是抱歉,白总是总经理,说的话自然是再一句否认全票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白安浅皱下了眉,开始不耐烦了,面前这样罗嗦了一大堆还没一个重点的人让她的心情都跟这急躁了起来。   抢在她前面把话说出了口,“我不过是想要来和白总商量一下白氏准备和成瑞集团合作的进一步程序而已。”   “成瑞?”   白安浅重述了一遍这一番话,扬唇一笑,礼貌得体的婉拒着,“这还真是抱歉,白氏目前并没有半点要和成瑞合作的意向,所以,还请苏董事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难道成瑞没有这个资格吗?”   苏一宇同样皱着眉,反问道,只见白安浅并不恼,也不着急。   慢慢的与他解释说,“白氏在之前和SKA签署了一份合同,那就是永远不会和成瑞有半点的商业合作,而我,对于这一条条例也是同意的,所以,很抱歉,我并不能答应你说提的事。”   “SKA?”苏一宇的脸上明显的有了怒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再SKA这里受挫,早已能够将他的情绪给掀起来了。   “成瑞有哪里不好?这是什么不平等的条例,商场本就是变化无常的,你若是答应了,再反悔……”   “苏董事!”   白安浅厉声喝道,打断了他的话,“第一!我说过了,这一则条例我是同意的,再者,既然已经签了字的合约,我就不会违约。第二,即便没有这一则条例,我同样不会选择舍弃SKA而和成瑞这个如同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道貌岸然的企业合作。”   “你!”   苏一宇的话被堵住了,梗塞了一下话,随即才平缓下情绪,重新挂上一抹笑,“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了,那就这样吧,成瑞的事我不会再提了。”   “很好。”   白安浅点了点头,对于他的退步感到很满意,随即立刻下着逐客令,“既然如此,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不多留苏董事了,慢走。”   “哼!”   苏一宇自讨没趣,轻哼了一声,甩手离开,他未想到白安浅会如此坚决的拒绝他的提议。   更没想打她会将吃到嘴边的肉给溜走,“真是不识趣!”   低咒了一声,苏一宇愤愤的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说不出的郁气在心口蔓延着。   苏一南直到那个身影离开了才有所反应,“安浅,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别轻易相信了。”   “我知道。”白安浅双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自然知道苏一宇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在不知道他是如何讨到白安诺手上尽数的股份开始,还有现在想要让成瑞介入到白氏的运营就能够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是想要吞噬白氏,将白氏占为己有罢了,既然知道了就更不会答应他了。   她不是傻子,这其中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只要她做了退步,那他的成瑞就会更深入一分。   到时候,只怕自己都无法掌控到他的下一步,更无法掌握到他手上的股份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走吧。”   收回了思绪,白安浅站起身,握住了男人的手,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真实感。   苏一南扬唇一笑,“夫人要去哪里?”   “嗯?”白安浅茫然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你要带我出去吗?”   “是,但是,我觉得今天要你来决定地点。”   “为什么啊?我怎么知道去哪里?”她充满了疑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苏一南只是笑着,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算了,既然夫人没有想要去的地方,还是待在公司好了。”   “诶!等一下!!!”   听他这么说,白安浅可先着急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是你说要跟我出去的,现在又反悔了。”   “所以?”   “走走走!”   白安浅不敢再耽误,连忙说道,生怕他真的就反悔了,这阵子都待在公司里,可把她给憋坏了。   若是她感兴趣的东西还好,要处理公司,还真是一件累人的活儿,这会儿好不容易终于能够歇会儿了。   她怎么可能会将这个机会给放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了,一南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的约会过是吧?”   苏一南挑眉,等待着她的后续,只见白安浅微微红了脸,“所以啊,我们今天要去约会,吃饭看电影逛街!”   “……”   所以,她还是没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无奈的笑了笑,却也自知是为难她了,毕竟他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她不知道是自然的。   两人是自己驾车的,白安浅让苏一南把车子开到老鼠街,这里的东西便宜又实用。   可比商场里那些成千上万的衣服好得多了,这些地方,可是许多年前她经常来的,只是回了白家之后几乎就没有来过了。   苏一南看着拥挤的人群,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白安浅却兴致正在头上,拉起他就钻入了人群里。   “哎呀!”   还没一会人,白安浅就惊呼了一声,脚趾头被踩了一下,恰好今天穿的还是露趾的高跟鞋,被人这么一踩,可疼死了。   “怎么了?”   苏一南听到她的声音,一点也不顾忌地点,快速的蹲下了身子,查看着她的脚。   发现已经有些发红了,凌厉的双眸在四周巡视着,让周边的空气都下降了几个度。   周围的人行事匆匆,对于自己撞到踩到的事物根本没有半点反应,让他不悦的皱下眉,正想做些什么,白安浅已经将他给拉了起来,“我没事,就是踩了一下,已经不痛了。”   说着甩了甩脚,向他证明着,可苏一南哪里愿意,一把就把她给拽出了人群。   白安浅在身后连忙拉住了他想要回到车上的脚步,“等一下嘛!要不,我们到那里看看?”   她的手指指向一家人迹稀少的店面,那是一家情侣装的店,眼中带着的炙热让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末了只能点头答应,“只这么一家!”   若是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他怕他会忍不住让人封了这里也要找出踩到她的那人。   然而,白安浅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心中作何想法,蹦蹦跳跳的就跳到了那家店里面,一脸认真的挑选着面前形形色色的衣服。   苏一南远远的看着那个已经跑远了的背影,摇了摇头,只能跟了上去,“一南,你看这件好看吗?”   一道娇憨的嗓音朗朗入耳,好听极了,苏一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一瞬间,只觉得满头的黑线滑下……   ☆、104:让你没有半点力气闹腾   对于他的无奈,白安浅倒有些乐在其中,兴致高涨的拿着衣服在他的身前对比着。   老板一双眼睛早就炼成了火眼金睛,这会儿只一眼就看出来了进来的那男女人身上的衣服是好还是坏。   连忙挂着笑脸迎了上去,“这是本店最新上市的新品,二位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试一下。”   “不必了……”   苏一南伸手挡住了老板的靠近。沉着脸拒绝道。   白安浅却靠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好嘛,就试一下。”   “是的,先生不妨先试一下,不喜欢的话。我们还有其他款式的亲子装,任您挑选。”   “亲子装?!”   那双凌厉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子,苏一南一脸的不悦,老板这才知道说错话了。   “不好意思,是我嘴笨了,我说的是情侣装!”   “……”   白安浅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偷偷地捂着唇笑,随即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于男人的压力。   毫无察觉到那其中的危险之意,还故意捏着嗓音怪声怪气的喊道。“粑粑,我们试试亲子装好不好?”   “……”   “嗯?夫人在说什么?”   “粑……唔!”话才刚吐出一个字,就瞬间被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有些脸红心跳,更多的却也是羞恼,老板站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唔唔!!!”   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苏一南,提醒他还有外人的存在,苏一南不管不顾,直到将她的氧气全都给夺了去才松开她。   “夫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苏一南挑了挑眉,脸上挂着的是暗暗隐藏着的危险。   白安浅偷偷地看了一眼老板,别提说恼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没好气的回道,“没有了!”   “咳咳!”   老板清了清嗓子,缓和着这暧昧的气氛,白安浅察觉到了。又是一记眼刀向他甩去。   “你去不去试?”   “夫人开口了,为夫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苏一南耸了耸肩,得了便宜后自然懂得卖乖了,只是一件衣服,试一下又何妨?   何况,还是和媳妇儿穿一样的情侣装,他并没有什么亏的。   听到了他的回答,白安浅这才展露笑脸。冷哼了一声,“哼!这还差不多。”   说完了,问老板要了一件他的尺码还有自己的才进到更衣室去换,白安浅率先换好了。   站在全身镜前面,感觉自我挺良好的,反倒是苏一南在更衣室里折腾了许久都不见人影。   “苏一南,你好了没有?”   “……”   “苏一南,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咯?”白安浅贼兮兮的笑着,蹑手蹑脚的靠近。   还不等她试图推开门,苏一南就抢在前面打开门了,脸色阴沉的厉害。   只见苏一南身上着着的是一件黑白色的熊猫装,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在背后显得格外的可爱。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身前的那个熊猫图案的萌物了,这样明明可爱的衣服着在苏一南的身上倒也让他的面庞柔和了几分。   白安浅笑嘻嘻的扯了扯他衣服前面的熊猫,“真好看,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问题。”   “……”   苏一南一脸的黑线,目光触及在她的身上,却不自觉的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嗯,确实不错。”   她的身子笑了笑的,着着一身熊猫装,皮肤白皙,精致的面容,像极了一直熊猫,就差没叼着一支竹子了。   “是吧!”   白安浅感受到他的喜悦,同样笑眯了眼,“老板,我们原来的衣服给我包起来,这件我们就穿着走。”   “好嘞!”老板立刻笑颜逐开,点头应着,去包着苏一南和白安浅在更衣室的衣服。   “穿着走?”   苏一南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服饰,再一次无奈了起来。   只见她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当然了!”   “……”   “好不好嘛,我们可是难得出来逛的,你真的要拒绝我吗?是你说要我自己找地方的,现在你反倒不依我了。”   苏一南只觉得脑仁疼,再一次搬到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沉默了半响,只能点头答应了。   离开了店后,白安浅直接就拉着苏一南到了商业街附近的一家电影院里,一番赛选后,最后才决定看一部谍战片。   男主角恰好是她看好的类型,酷酷的帅帅的,就如钟汉良一样,影片开播之前。   苏一南坳不过白安浅,只能钻入了长长的队伍中慢慢排着队,白安浅则坐在一旁等待着。   “喂,你看看,那边那个男人是不是挺帅的?”   身侧突然走了过来两个女人,手指直指着苏一南小声的讨论着,让白安浅凑巧了听到了。   两个女人注意到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陡红,又是嘀咕着离开,“再帅也没用啊,看人家穿着情侣装呢。”   “……”   白安浅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苦笑着,她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貌似苏一南这样容貌的男人。围妖节号。   只要一带出来必定会收到瞩目的吧,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早早的烙上了自己的印记!   “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看电影?”   正在沉思着,身侧的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模样倒是斯文。   只是吐出的话让人下意识的皱眉,白安浅只扫了一眼又别开了,不回答,也不再看他。   男人也不恼,继续不依不饶的说着,“别怕嘛,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刚好看到你一个人,想要陪陪你而已。”   说这话时,他的手悄无声息的向她移去,手摸上了她的,牵起来握在手中。   那细腻的触感几乎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暗道真是碰见了一个尤物了。   “啪!”   还未从感叹中回过神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就在他的耳边想起,男人只觉得耳边都是嗡嗡作响的。   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安浅,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周围人立刻围了过来,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咬了咬牙,强撑起笑脸解释道,“抱歉哈,我刚才跟我女朋友吵架了,这不生气了嘛?没事,没事啊。”   解释完,又转过头想要揽住白安浅哄道,“亲爱的,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买可乐的。”   “……”   白安浅听说过无数次这样的拐卖事件,却没想到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只觉得无语极了。   真当她是个死人吗?   “这位先生,麻烦你先去看了病再说话吧,我看着你现在的模样实在好笑。”   男人嘿嘿笑了笑,“老婆,你就别生我气了,干嘛又跟我玩陌生人的游戏,我们有时回家好好说?”   说着,就开始准备要拉扯她了,白安浅站住了身子,想要挣脱掉,可是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   根本不让她有半点挣脱的机会,她被一把带入怀中,陌生的气息,还有那刺鼻的劣质古龙香水味瞬间就窜入了她的鼻息间。   让她恶心的差点要吐出来了,“你这个神经病!”   “你……啊!”   压制着她的力气瞬间消失了,白安浅踉跄了一阵,又是一股力气将她给拉扯入怀中。   清冽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瞬间睁开了眸子,带着惊喜的看着苏一南,“一南?!”   突然出现的男人瞬间让群众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才是正主!   男人被苏一南一脚踹在地上,小腹疼得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肋骨都断了,许久才缓过气爬起来。   一脸气愤的指着苏一南,不由分说的叫骂了起来,“你这个奸夫,竟然和这个臭女人联合起来欺负我?!”   “呵……”   男人仍然在理直气壮的胡搅蛮缠着,让苏一南一声冷哼,斜看了他一眼,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讽刺的东西一样。   “请问,跟你比起来,我的妻子是会选择我,还是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竟敢玷污她?”   “我是东西?大家,快过来给我评评理!这是我的老婆,我们刚刚吵了架,谁知道,这个奸夫居然也在这里,看!他们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闭嘴,你不配跟她沾上半点关系。”苏一南低喝了一声,抱住白安浅腰肢的手一松。   大步一迈,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手将他提了起来,双脚离地,男人一脸的恐慌。   没料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厉害,心中鼓鼓的打了几下鼓,衣领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你若是再敢说一个字,我立刻杀了你。”   苏一南咬着牙,脸上带着的戾气没有半点的玩笑,让所有人的背脊下意识的一凉。   “我……”   男人吐出一个字,立刻感觉到握着他的衣领在慢慢的收紧,连带着他的话都吐不出了。   眼珠子瞪得浑圆,几乎要掉出来了一样,在他最后一口气消失之前,苏一南这才松手。   随手像是垃圾一样仍在地上,白安浅同样看傻了眼,上去抱住了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行了,反正我也没事。”   “嗯,我让徐成送他去警察局。”   白安浅也同意的点头,这样的人,难免没有祸害别人的时候,给他涨个记性也是好的。   两人商讨的声音并不低,男人敏感的听到了警察局三个字,神色一变,快速的爬起来。   跌跌撞撞的想要逃掉,但是苏一南哪里会如他的愿?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的群众更不放过。   集体就上去按住了他,三三两两的人立刻就联手压制住了男人。徐成过来的很快,几乎没有五分钟就抵达了。   看了一眼被人群压住了男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处理一下。”   苏一南沉着脸说道,徐成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奇怪,尽管被他快速的掩饰去了。   但苏一南仍然敏感的捕捉到了,敛着眉端看了他一番,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直到徐成将男人带走了之后,白安浅才松了口气,“真希望社会上少一些这样的人渣!”   “嗯。”   点了点头,仍然有些若有所思,猜测着徐成方才那一瞬间的变化,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两个女孩子。   一脸的兴奋,对白安浅说道,“你的老公好帅哦!竟然这么能打!”   “对啊对啊,刚才的那个男人也是真的蠢诶,还有,你们的衣服好好看,在哪儿买的啊。”   白安浅对于突然过来搭话的人有些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在脑袋里过滤了一番她们的问题才一一回答。   也告知了自己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位置,最后才与她们道别,白安浅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女孩子就是刚才在她身侧说着苏一南话的人。   貌似刚才压住那个坏人的时候,她们也有帮上忙,转过脸,正想对苏一南说。   不想,苏一南的脸色铁青的厉害,“怎么了?”   她疑惑的问。   苏一南仍然沉着脸,刚才的两个女孩子彻底的提醒了他,他就知道,为什么徐成的脸色会在那一瞬间龟裂了。   一切,全由于自己身上此时穿着的熊猫装!   当然,肇事者完全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仍然睁着一双骨碌的大眼睛瞅着他。   实在让他的脾气半点也没有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回脸上难看的神色,“没什么,走吧,我们不是要看电影吗?”   “嗯。”   白安浅见他脸色如常,点了点头,一口应下,也没有深思,刚走了两步路,苏一南就停了下来。   走到前台的位置取来了事先放在那里的爆米花和可乐,还有一些零食。   “啊,我以为没有了。”   白安浅惊讶的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随即展露出笑颜,“谢谢,你真聪明!”   “我只是怕某只猪待会儿找不到吃的要哭了,所以只能预存在前台那里。”   苏一南意有所指的说道,立刻换来了白安浅的一记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愿意给猪买东西吃,那才是真正的蠢猪吧?”   “……”   苏一南聪明的打断了这个话题,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立刻推着她进了所在的号厅。   ***   两人在街上闹了许久之后才回到清苑,刚回到家,苏一南就抱住了她的腰肢。   将她按在墙上亲吻了一番,直到她气喘吁吁了才松开,“想了一天了,还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安浅被亲的迷迷糊糊的,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苏一南的这一番话。   不由得愣住了神,小声的重述着,“什么日子?”   “……”   “自己想!”苏一南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子,“真想不到算了。”   “你不告诉我吗?”   他才刚松开她就走进了屋子里,坐在沙发上,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   白安浅莫名其妙的凑过去,“什么日子?结婚纪念日吗?”   “……”   “不对,结婚纪念日好像还没到,那是结婚白日纪念日?还是什么日子?愚人节?圣诞节?”   “……”   苏一南一头的黑线,她难道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正想发作,只见白安浅一脸的神秘兮兮,不知从哪里突然拿出来了两个盒子。   “生日快乐,亲爱的!”   一记香吻结结实实的亲在他的脸颊上,还有在他掌心里躺着的礼物盒,苏一南勾唇一笑。   一把就把她拽到了怀里,白安浅索性就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你这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唔……”   白安浅撑着下巴,“我这是要说实话呢?还是不说实话啊?”   “你啊!”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   她回以一笑,催促着他,“你快点拆开看看。”   “怎么会有两个?”苏一南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她的话,小心翼翼的拆开了。   白安浅也在同一时刻跟着拆开自己手上的礼物盒,直到打开盖子,一个礼物盒里分别躺着一只精致的手表。   “情侣表?”   苏一南失笑,白安浅点了点头,“虽然有古话说,生日送手表不好,但是我要是挑了好久才挑到的,所以,你绝对不能嫌弃!”   她话里隐隐的带着威胁的意思,大手在她的头顶狠狠地揉了一把。   他怎么会嫌弃,再如何,都比不上她的这一份心意。   白安浅知道他的意思了,高兴的将自己手上的那块戴在他的手上,顺势伸着自己的手在他的面前。   突然神神化化的说,“嘿嘿,这是不是有点像是在交换结婚戒指啊?”   苏一南扬起一笑,“既然如此,那请问白安浅小姐,你愿意嫁给苏一南先生,一生一世永远都不离不弃吗?”   她明显的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不呢?我愿意!苏一南先生,你愿意娶白安诺小姐,一生一世都不离不弃吗?”   “非常愿意,我亲爱的新娘。”   苏一南低头,在她的额头轻点了一下,带着深情,他的嗓音一如初见时的温润和温柔。   却在这一刻多了几分深情,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情不自禁的让嘴角的弧度更为上扬。   “白安诺小姐,请问作为你的丈夫我,能够有这么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执着她的手,站起身,绅士的微微弯腰,带着虔诚和邀请,白安浅微微莞尔,“当然。”   屋子里,没有华尔兹的音乐,可有了他的带领,仿佛能够在那一刻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于听不到的音乐和节奏。   一步一步紧跟着他的步伐,还有他的节奏,没有丝毫的错乱,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旋转,拥抱,步伐……   这一刻,两人仿佛都置身在他们创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到最后,她的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让他带领着自己,而她,只靠在他的肩膀上。   就能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安全感,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周围的任何事务都感觉不到了。   “一南,我到现在都很庆幸,能够认识你。”   她小声的说道,带着感慨,更多的确实被幸福感充斥着的满足,苏一南环着她的腰。   她的柔软就贴在他的身上,让他无不清晰的感受的一清二楚,“我也是。”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她含着笑,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明明在那之前,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为何他会那样密切的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问题,我保持沉默。”   苏一南聪明的避开这这个话题,没有挑破,让白安浅气的几乎要跳脚。   “说嘛?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真的很好奇。”   “这些要自己回想起来才有意义,其实,早在我们见面之前,我们就认识了。”   “……”   白安浅瞪了他一眼,若是她能够想起来,她何必还问他啊?她无数次搜刮着自己脑子里的记忆。   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对于苏一南这个人的一切,都没有见过,她也有幻想过自己是不是过马路扶老奶奶的时候被他撞见过了。   又或许是两个人在街头不小心撞上了,然后他对她一见钟情,抑或是自己做过什么让他一生难忘的事,所以才会对自己那样的关注。   可再一深想,这些都不可能会发生的,这又不是爱情小说,更不是狗血偶像剧。   最重要的是,那些所幻想的事,她都没有做过,更没有在大街上撞到过陌生人。   这样怎么可能呢?所以,这件事真的要挠破了她的脑袋了,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看着她苦恼的模样,苏一南只觉得可爱,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这个笨模样,我也不指望你能够想起来。”   “既然这样,那你就告诉我嘛!要是想不起来,我真的会难受的,这样吊胃口真的太过分了!”   她不满的说,他无奈的失笑,这个话题是她自己挑起的,怎么现在还成了他的错了?   若说吊胃口,也是她自己吊自己的胃口。   “你说不说,你要是真的不说,我今晚都会闹的你睡不着觉的!”她从他的脚上下来,站立在他的面前威胁着。   苏一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环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贴在她的耳边,几近蛊惑的说,“放心,夫人,为夫会让你没有半点力气闹腾的。”   话刚说完,白安浅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闹了大红脸,想要再逃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105:偶遇   白安浅熟悉了白氏的运营之后,苏一南到白氏的时间逐渐的开始少了,而苏一宇一次一次上门的时间却也开始多了起来。   正烦躁着,苏一宇就再一次不请自来了,看着面前站立的男人,下意识的蹙眉。“不知道苏董事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过来?”   她可记得,对于和成瑞合作的意向,已经是无数次拒绝了,这一次,莫不是还想要提成瑞?   一脸防备的模样让苏一宇无奈,笑了笑。“白总不必这么谨慎的,毕竟,说什么你也是我的嫂子不是吗?”   “……”   白安浅不语,静等着他的后话,只是,那脸上挂着的神情,分明就是不认同他说的话。   苏一宇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多放在心上,“我不过是过来和你聊聊而已。安浅,你还记得,我当初对哥哥说过什么吗?”   “真抱歉,我对这个问题没兴趣,何况,一个陌路人说过的话,我何必记在心上?”   “我说过,我要的不仅仅是SKA,更想要你。”   苏一宇丝毫不在意,重述着他曾经在所有人面前说过的话,眼中带着的深情让她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苏一南。   轻笑出声,“苏先生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前些日子。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姐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怎么,现在竟然又来找我了?”   真以为她会蠢到相信他的话吗?她就算没有脑子,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安浅……”   苏一宇突然就握住了她的双手。带着热切,白安浅皱着眉,挣扎了一下,才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你干嘛?松手!”   “安浅,那些不过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已,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有的所有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逢场作戏?!”   她的音调陡然就拔高了,等着眼睛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   心中有的都不是感动,而是质疑。   她即便恨着白安诺,却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直在她面前看起来恩爱有加的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人的真心竟然是如此的狠,只一句简单的逢场作戏就将一切都概括了去了。   苏一宇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应,点了点头,“安浅,这都是真的,从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想将你据为己有了,想把你变成专属于我的东西。”   更甚者,在她在苏一南的身边出现的时候,那样的认知更加的明显了,他要夺走她,要得到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安浅一脸的茫然,对于他话里的意思一点没有理解清楚,“难道,你一点都不爱白安诺吗?”   “这怎么可能?”   他轻嘁了一声,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轻视了,“她早就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了,要不是她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我碰都不想碰这种女人!”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目光看去,苏一宇的右脸侧红了一大片,上面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人尽可夫?苏一宇,之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男人,现在,我简直觉得,你连一个人都算不上!既然你要跟她在一起,那么久请你好好对她,而不是说出这一番侮辱她的话!”   白安浅粗粗的喘着气,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气的发抖,对于他吐出口的话更是无法接受。   苏一宇整个人都被打得懵了,尖锐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他苦笑不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恨白安诺的吗?”怎么现在竟然会为她说话?   “我并不是只帮她说话,而是不管现在跟在你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我都会这么做,更会这么说!”   这句话,她是扪心说的,只因为,她同样作为一个女人,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你!”   苏一宇咬牙,强忍着爆发的情绪,“这件事你就别想了,是我的错,但是,我只想要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   “请你不要再以我的名义来替你自己找借口了,我承受不起,更不想要承受,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一切,更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东西!”   “安浅……”   苏一宇一脸的痛苦,“难道,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设想一下吗?”   他从被苏家赶出来,什么都没有,更是和许晴落到沦落街头的地步,若是他不做这些,能有今天的这个地步吗?   是,他是卑鄙,可是这一切也都是被逼无奈的!谁能够知道他活的到底有多累,好不容易,终于有一样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为什么要拒绝他?还将他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让他无法触及得到……   “抱歉,我不能,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所以,能够请你离开吗?”   白安浅坐回座位上,大口的呼吸着,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弄的乱糟糟的。   “为什么!我那么在乎你,那么想要和你在一起!”苏一宇双目赤红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逐客令。   双手撑在她的桌子上,身子凑在她的面前,情绪异常的激动,白安浅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双手更是慌乱的按通了内线,还不等她说话,苏一宇一把拂开了电话。   “哐当!”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是苏一南,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了!”   白安浅双手护着自己,全身竖起了防备,有些惊慌的看着他,“苏一宇,你现在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直起了身子,脸上的变动瞬间平复了下来,让她有片刻的失神,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更是不知所措。   “你等着,安浅,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的人生,只能属于我。”   话只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只留下她看着他的背影。   那扇门彻底的被关上了,白安浅才慢慢的滑下身子,瘫坐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   她几乎要以为苏一宇要发狂了,若是真的,那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电话狼狈的躺在地上,这才让她回过神来,捡起来重新插上电话线,恰巧助理的电话就进来了。   “白总,刚才来了内线,突然又挂断了,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小心弄断了电话线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放心,。”   “好的,那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再叫我。”   “嗯。”   白安浅点了点头,这才挂断了电话,目光空洞的看着面前,有些恍惚……   思绪不自觉的飘远,直到电话过来了,才让她回过神来,通话记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才接起,“你好,我是白安浅。”   “安浅,好久不见。”   一道邪魅的嗓音钻入她的耳中,白安浅只觉得耳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Masma吗?“Masma,你好,有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Masma低低笑了几声,“我只是想起,上一次你在我家别墅里出了事之后,因为一直忙,所以都没有联系你,更没有去看望过你,不知道你生气了没有。”   提到那日的事情,白安浅的情绪瞬间就沉了下来,Masma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这样吧,为了赔罪,我请你吃饭如何?”   白安浅看了一眼今天的行程,想到了今天苏一南也有事,但又深想了一番,Masma这个人,实在不好多接触。   “可以,不过,这个可能得要改天了,这阵子忙着呢,所以……”清了清嗓子,语气里都是诚恳的歉意,“这样,这次我请你吧,等我把时间空出来了再联系你。”   “哟!这段日子不见,变大忙人了?都干些什么了。”Masma故意调侃着。   说白安浅往后靠了靠,“我还真不相信你不知道。”白氏集团虽然不出众,但是,SKA要和白氏合作,签署了合约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了。   继而再一步的调查,就能知道白氏已经易主了,何况,他还是圈子里的人,能不知道吗?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例行问候一下而已,行了,等你改日空了再约。”   “好的,再见。”   白安浅暗自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掐断了电话。   办公室门外正好传来一阵敲门声,“请进!”   白安浅整理好衣衫,这才喊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临时助理走了进来。   手上捧着一小沓的资料和相片,“白总,今天公司刚选出了新产品的代言人,这是部分名单,您先过目一下。”   “好。”   她点了点头,助理就站在一旁,安静的不做声,也不去打扰她。   白安浅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又对比了一下新产品的特点,结合在一起,最后选出了两位人选。   “就这两个,明天可以让她们过来试镜。”手指点着两个女人的照片,助理看了一眼,暗暗记下。   “好的,那我这就去安排。”   “嗯。”   “那白总要亲自去看片场吗?”助理边收拾着资料,边询问着她的意见。   她思索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明天帮我把那段时间空出来。”   助理应下,拿出了一个本子做着修改,随即才离开。   ***   翌日,白安浅带着助理到了片场里,试拍已经开始了,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容颜让她有些眼熟。   仔细看去,只见一个女人,头发扎成马尾,简单干净的妆容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身着着T恤牛仔衣和热裤,白净修长的大腿下踩着一双单鞋,看着有种邻家女孩的打扮。   不自觉的走了上去,靠近,女人正在做着什么动作,像是在指导着面前要拍摄的人的姿势或是情绪。   “曼姐。”越靠近,越是让她惊喜,终于忍不出的喊出了声。   陈曼正和人说着话,身后冷不丁的一道嗓音打断了她的话,身子有些僵硬,转过身,果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容貌。   “安诺?”刚喊出口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不对,安浅?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安浅灿烂的扬起一笑,不由分说的上去就抱住了她,“曼姐,好久不见!”   陈曼有些不适应她突如其来的靠近,但还是扬唇一笑,同样说道,“嗯,真的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现在在忙吗?那你先忙吧,我待会儿再来找你。”白安浅察觉到别人的注视,也才明白过来陈曼现在恐怕是在工作中。   便也不好的打扰,说了一声就退了出去,连让陈曼追问她留下联系方式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陈曼收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有些晚了,看了眼手表,又四处看了下。   并没有白安浅的身影,让她微微挫败,这么晚了,她也应该回去了。   不想,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随即就冒出了白安浅的脑袋,“曼姐,你完事了?”   陈曼点了点头,拿着手上的相机向她晃了晃,“当然了!都好好的存在这儿了,晚上回去修图就可以了。”   白安浅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设备几眼,“曼姐你换工作了吗?”   “嗯,这里不好说话,找个地方我们慢慢聊。”陈曼说着,看了一下附近哪里有可坐的咖啡厅。   白安浅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以,我刚好在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家店,离这不远。”   两人对视了一眼,眉眼含笑,不约而同的带着同一个意思。   咖啡厅并不远,所以两人只是徒步去的,陈曼的神色有些古怪,盯着白安浅看了好一会儿。   有些欲言又止,刚坐下点完了饮品后,白安浅已经看出了她想要出口的话了,抚着自己的小腹。   微微莞尔,“想要问孩子吗?已经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曼捂着唇,有些无法相信,随即,到底还是顾及到她的情绪。   又摆了摆手,“抱歉,你不必说的。”   “没事,都过去了。”白安浅摇了摇头,并不放在心上,“曼姐,你现在是在过着自己的日子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陈曼愣了一下,“算是吧。”   她的目光有些飘渺,像是在回忆,白安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算是?”   “嗯,我现在过的很好,许乔……我已经彻底的跟他一刀两断了。”   陈曼应着,“我终于不再是任何人都可耻的小三了,更不是他的情妇了,说真的,要放下,不是那么容易,可真正放下了,才知道,原来也是挺容易的。”   说着时,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脸的神清气爽,白安浅看出来了,现在的她,似乎是真的比那时候的她活的更自在了。   “你过的好就好。”   她点了点头,一肚子的话想要倾泻出来,思索了一下,还是例行询问着她。   “曼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有缘再见的话,我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吗?”   陈曼将落在眼前的发给挽在耳后,“当然了,我也同样。”   她们都有着各自的故事也要倾诉,都有着一样让人想要去深究的一切……   两人一下子都待在咖啡厅里,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暗了下来,苏一南的电话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一南。”   陈曼恰时的不出声,安静的抿了一口咖啡,有些微凉了,目光触及到窗外。围见医亡。   一道身影在她的面前略过,让她全身一僵,看了一眼正在接着电话的白安浅,还有外面的那道目光。   窗外,男人的口型似乎在说着什么,嘴角含着一道笑,陈曼双手握拳,最后,终于抑制不住站起了身。   “抱歉,安浅,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是我新的电话,改天我们再继续聊。”   说着,留下一张便利贴就冲了出去,白安浅正在接着电话,还没反应过来,顺着窗外看出去。   正好看见她快速的钻进了一辆车子里,因为夜色有些漆黑的缘故,让她连开车的到底是谁却一点也没有看清楚。   “安浅,安浅,怎么了?你和谁在一起吗?”   “啊,我在听,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苏一南的询问将她拉回了现实,回答着他,随即挂断了电话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方才陈曼坐的位置旁边,一个设备就落入了她的眼中,暗自感叹了一句,“遭了,她忘记拿东西了。”   幸好陈曼虽然走的急,但还是有留下联系方式,白安浅试图拨了一下电话,直接就转入了来电信箱了。   末了,只能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等她看到了再联系自己。   白安浅回到清苑的时候,恰好Masma也出现了,两人只是相互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谈话。   “我回来了。”   边拖着鞋,白安浅在玄关喊了一句,苏一南立刻就冒出来了,“回来了?”   “嗯,今天碰到曼姐了,就是之前在云科的设计师,多聊了一阵子。”   “她?”   苏一南皱着眉,仿佛想到了什么,白安浅见他神色怪异,不由得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有些好奇,“怎么了?不记得了吗?”   “没有,只是想起那之后,仿佛还在哪里见过她。”   “哦。”   白安浅点了点头,并不奇怪,拿出相机举在他的面前,“这应该不奇怪,她换职业了,貌似是摄影师,或许是狗仔也说不定呢,也许,别人还跟拍过你?”   她随口调侃着,苏一南只是一笑,捏了捏她的脸,“你啊!我有什么可跟拍的?要找私生活?我已经有了妻子了,要挖公司内幕?这更是不可能的。”   “切!”她轻嘁了一声,嘿嘿笑着,“原来苏先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对外界没有什么吸引力。”   “所以,夫人是说除了你,没人会欣赏为夫吗?”   钳制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下意识的轻启粉唇,反应过来时,连忙捂住了唇。   红着脸,暗自恼怒,又差点中了他的蛊了!   “呵呵……”   自胸腔里传出来几声压制着的闷笑,听在她的耳边,更是让她觉得像是取消。   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精壮的腰间,才知道,他的肌肉硬的吓人,这一把,根本就无济于事。   “你笑什么!不许笑!”   苏一南耸了耸肩,“夫人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   “……”   “滚,我饿了,这一天还没吃东西呢,就在咖啡厅里吃了一些甜点。”   她一把推开他,使唤着,苏一南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了,一直给你热着菜呢,现在就给夫人端出来。”   “哼,还算听话。”   白安浅一副太后娘娘的模样,苏一南凑到跟前,“那不知道娘娘有赏吗?”   “赏?”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苏一南点了点头,“既然您默认了,那小的就不客气的讨赏了。”   “嗯?”   刚刚才反应过来,苏一南就凑上身前来,低头索要了一记深吻,相濡以沫一番后。   才松开微微喘气的她,“这是回家的奖励。”   白安浅面红耳赤,瞪了他一眼,却不想,只成了反作用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此时是如何的一番模样。   双瞳剪水,泛着水光,只一眼,活像是要将人的魂魄给勾去了一样,带着魅惑。   连带着他的心都被勾起来了,忍不住又低头偷了一记香吻,随即,抢在她羞恼之前,已经将她松开了。   只留下白安浅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咬牙切齿,苏一南在厨房里忙碌身影忙活开来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让自己发出破绽,今天苏一宇寻她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免得徒惹了他的担心了……   “安浅,可以了。”   厨房里传来一声苏一南的嗓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朝着厨房的方向回应着,“来了!”   是夜,一切都过得平静如初,却也悄悄的流着暗涌,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到来……   ☆、106:我答应你   深夜,苏一南收到了徐成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越是看到后面,脸色越差。   双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凌厉的目光始终定在那上面,无法移开,直到最后一页被翻看完毕。   “苏一宇……”   夜里,他咬着牙关,低喃着那个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他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局面不是没有想过。   所以……   这一番认定了之后,他绝不会再手软!将转为邮件,隐蔽的传送到另一个人的邮箱中。   他认定了,那人会联系他的。   “一南?”   白安浅突地出现,揉着惺忪的眉眼,站在门外迷迷瞪瞪的看着屋子里的男人询问着,“怎么还没睡。”   苏一南抬眸,不慌不乱的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嗯。这就来。”   “早些睡,我好困,先回去了。”   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转身离开了,他点了点头,将柜子锁上后才起身。   又做了一些整理,回到的时候,白安浅已经滚上床,呼呼睡去了,唇角勾起一道笑,两人和衣而睡。   ***   苏一宇突然接到了Masma的邀请,想起上次自己的鲁莽。只怕没惹急了他,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是不敢再拒绝了,一口就应下了。   见到Masma的时候。他全身毫不掩饰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他精神一振,皱了皱眉头,靠了过去。   “Masma,好久不见了。”苏一宇故作镇定,放开了心坐在他的面前,服务员正好迎了上来,“你好。麻烦一杯黑咖啡。”   服务员点了点头,退了下去,Masma只是扫了他一眼,“是好久不见了,毕竟,苏董事如今这么忙,要约到,还真是难啊。”   苏一宇手颤了颤,却也很快反应过来,“真是见笑了,没想到,Masma的风声这么快,这些小道消息都听到了。”   “也是,小道消息,往往是最快的,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呢?”抿了一口茶,他是法国人,并不懂的品观音茶的好坏。   略微咂了咂嘴,继续说,“听说,白氏的股份可是在白安诺的手上,怎么,现在,反而换到了苏董事的名下了?这可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Z国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白氏这个小小的公司,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不上什么。”   苏一宇摆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反倒Masma却上心了,意味深长的勾起一笑,“是吗?其实,今天我只是来找你叙叙旧罢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意思。”   “哦?”苏一宇挑眉,“我还当你找我是为了讨论白氏呢,原来只是私事而已。”   “哈哈哈……”   Masma仰头笑了几声,“你想的似乎有些多了,白氏与我何干?对了,今天我刚找到几个新鲜的,要不要尝尝?”   说着时,脸上流露出来隐晦的目光立刻就让人明白了,苏一宇跟着笑了笑,“只要干净,为什么不呢?”   说完,两人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站起了身,搂着肩膀一块走了出去,就连桌面上的咖啡都没有尝上半口。   ***   苏一宇被Masma送到一个房间里,里面黑得吓人,模糊中只能大概看到一个轮廓。   顺着依稀的光看去,床上已经躺着了一个女人,女人香肩半露,空气中的燥热让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仿佛也同样是因为燥热的缘故,女人一把踢开了被子,凸凹有致的身材在黑暗中展露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心随念动,温室里,一场暧昧火热上演……   苏一宇直到翌日才清醒过来,身旁的女人仍然睡的憨,想到昨晚的味道,便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回味。   自信的扬起一笑,正欲起身,却不想……   女人精致的面容瞬间就暴露在他的面前,下意识的喊出了声,“安浅!?”   白安诺被一道声音给惊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睛,落目的是苏一宇赤裸的胸膛,还有,自己此时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回忆起了昨晚,“那不是梦?”   小声的低喃着,她摇了摇头,所以,昨天苏一宇是真的过来了!现在就在她的床上!   “不……”   白安诺看着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脸上带着痛苦。苏一宇在她出声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白安浅,而是他厌恶至极的白安诺!   即便心中再厌恶,脸上还是挂着浅笑,扳过她的肩膀,“安诺,怎么了?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安诺感觉到来自于他的温度,第一反应不是去依赖,而是一把就将他给推开了。   苏一宇毫无戒备,整个人就被推得帅倒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底阴沉的厉害,“白安诺,你三番几次的拒绝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番话,再也按捺不住的吐出口了,让他所有压制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要是没有,你又何必要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我,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苏一宇步步紧逼,白安诺被问住了,睫毛处还带着湿润。“一宇……”   她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有些懊悔,最后,终于崩溃的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停地哭着。   “对不起一宇,对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对不起?”苏一宇完全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追问着。   然而,白安诺没有回答他,迅速的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自己昨天丢在地上的衣服。围沟序划。   也顺势把他的衣服扔给了他,脸上还带着泪痕,却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你先别问了,我要打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你在发什么疯?”   一把拂开她想要将他拉起来的手,苏一宇皱着眉,一脸的不悦,自己站立起来,随手扯过一条浴巾系在身上。   “你若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安诺,如果你爱我,就不要拒绝我,告诉我你到底瞒着我一些什么东西。”   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低语着,白安诺心底里的那根弦慢慢的绷紧,“我……”   她才刚吐出一个字,一根食指就抵住了她的唇,“先别着急拒绝我,我先去洗澡,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话吧。”   说完,就走进了浴室里,隔着一道门,淅淅沥沥的水声不停地传入她的耳中。   有些扰乱她的心神,白安诺无力的坐在床上,捂着脸,指缝里流出眼泪,她要如何告诉他?   现在的她早就被那两个黑人给染上了病了,她一直拒绝着他,不过都是为了他好罢了。“”   而现在,为什么她躲避了那么多天的苏一宇会突然出现在她所在的房间里,甚至,还和他过了一夜也毫无印象。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苏一宇到底有没有染上病,所以才这么迫切的想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清楚。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如何开口?如何解释?   苏一宇快速的冲洗了一下身子,出来的时候,白安诺却不见了踪影,在屋子里寻了一圈,最后,只在桌面上找到了一张字条。   “一宇,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所以,我只能继续选择逃避,但是,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到那个时候,我再联系你吧。”   “神经病!”   苏一宇低咒了一声,随手将纸张给揉成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一个还尚未满三十的男人,竟然让他去医院?!   还那么多次的拒绝他的求欢,这其中的原因,莫不是怀疑他有病吗?!   牙齿紧咬着,始终找不到人来发泄,只得愤愤的穿上衣物离开,刚刚拉开房间的大门,身侧的房间也恰时的拉开了。   里面走出一位让他熟悉的男人,正是Masma,一身的慵懒气息,让他没来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Masma仿若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意,朝他无害的扬起一笑,“嗨!昨天过的如何,还满意我给你找的礼物吗?”   “礼物?那还真劳烦你费心了!”他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的怒意。   “哟,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谁惹了我们苏少的火气了,难道是昨天那个不懂事的女人吗?”   他眼底的笑意下意识的加深了几分,“我们苏少这么大的魅力,难道还能被拒绝吗?”   苏一宇被噎住了话,戳到了痛楚,再一次联想到白安诺那剧烈拒绝他的反应,更是恼怒。   “闭嘴!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大事?”他随口敷衍着,Masma深深的看了他几眼。   看模样,想必他是还没有发现白安诺的事,不过,这样也只会让游戏更加好玩而已。   并没有任何的妨碍,白安诺离开的身影他不是没有看见,原以为苏一宇会找他,不想,现在竟然是还被蒙在鼓里。   “行了,就当是我找错人了,我请苏少吃饭补偿一番如何?”   Masma上去揽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地拍了拍,让他别再上心了,“不必了,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改日再算我的。”   苏一宇不着痕迹的将他推开,拒绝说。   这倒也不是假话,这些日子,他都在白氏里活动,许久没有回去成瑞看了,只怕要是再不回去。   那些股东可就又要说他一顿了,Masma也不怒,笑了笑,由着他去了,“行,那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说吧。”   “好。”   苏一宇点头应下了,就大步离开了。   胡平已经得到了他的联系,早早的就在外面等候着了,看到苏一宇的身影出来。   这才下车拉开车门让他上去,“苏总,现在是要去哪里?”   “成瑞!”   苏一宇报上坐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只觉得心绪混乱,说不出的不安。   只要一闭眼,便是白安诺说过的话,让他厌烦至极,“等一下!”   突然出声阻止了胡平,“去一趟医院。”   “医院?”   胡平明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不应该多问,点了点头,“好的。”   ***   白安浅今天早早的就完成了公司的事,一时无趣,就拨通了苏一南的电话。   不想,那边只是简单的扔下一句,“抱歉,有些忙,晚些时候再给你电话。”   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掐断了电话,让她一阵发愣。   “算了。”   耸了耸肩,也知道理解,毕竟,接手了白氏之后,她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忙起来的时候到底会有多忙。   在这个时候还能抽空接听她的电话,也是真的算是给她面子了。   另一边,苏一南看着面前的女人,沉声不语,等待着她的开口。   白安诺双手撑着脸,说不出的痛苦,末了,苏一南耐不住了,起身,“我并不是你的知心老师,若是你想要和我谈心的话,抱歉,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等一下!”   白安诺放下手,双眼浮肿的厉害,双手放在桌子下,握成拳,“我答应帮你。”   苏一南顿住了身子,重新坐下。   她才开口,“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放过一宇。”   “放过他?”他轻哼了一声,“你太天真了,当真以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吗?”   “即便如此,我也只有这个要求!”   白安诺双眼坚定的对上他的,带着哀求,“苏一南,你也是爱着安浅的,你应该知道我此时的心情的不是吗?”   苏一南不语,她继续说,“还有,无论如何,一宇也得到了他应该有的报应了。”   “为什么?”   他沉下脸,一脸的认真。   白安诺只是沉默了一下,却没有早苏一宇面前的犹豫,老老实实坦白的回答了。   “昨天晚上……我们……”   她的话说的不清不楚,苏一南只是稍微联想一下就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会斟酌的。”   “谢谢。”   白安诺感激的投去一个眼神,“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那是最好了!”   苏一南点头,“我会再联系你。”   白安诺应下,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再一次悲从中来,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   “一宇,我只是想要你平安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千方百计的逃开了他,可到底还是变成了这个局面。   白安诺突地猛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对了,我的地方是隐蔽的,为什么一宇会出现在那里?”   她呢喃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Masma?!”   她的声调霍然拔高了,在那一刻,仿佛什么都明白过来了,是啊,她的位置,只有Masma知道而已。   再者,早上的时候,她除了身上的感受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之外,却是没有半点的记忆。   唯一的解释只有,她被下药了,在那个时候,苏一宇进来了……   “Masma!!!”   白安诺紧紧地咬着牙关,双目透着赤红,恨不得要将她口中念着的名字给咬碎了!   他到底还要怎么样?!毁了她便算了,现在,竟然连她唯一爱的男人也要毁掉!   他到底还要怎样!?   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说不出的怒意和恨,全数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Masma刚刚回到公司,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有些莫名其妙,暗道,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玩的太过火着凉了吧。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很快就置之脑后,什么都不管了……   ***   苏一南一步迈出了咖啡厅,立刻拿出了电话联系了夏北,“今天早上传送给你的资料可以放出去了。”   “OK!”夏北明白的点了点头,不依不饶的追问着,“那这一次你会给我什么报酬?”   “滚!拿走了我一栋别墅,你还嫌少?”   苏一南还不客气的爆粗口,冷不丁的说道。   夏北一听,可不乐意了,立刻就咋呼了起来,“这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你给我别墅,还没转移到我的名下呢,还有!你敢说,难道不是为了你的私心吗?”   苏一南这个奸贼,就是为了支开他和江南,所以才让他出去住的,现在说的倒是好听,他夏北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   “房产证我已经让徐成转交给江南了,还有话要说吗?”苏一南的话轻飘飘的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让刚才还咬着牙的夏北立刻就展露笑容了,“咳!你怎么不早说呢,既然如此就好说话了嘛,你也要理解吗都是商人,自然是利益优先的了……”   夏北巴拉巴拉的话还准备要长篇议论的趋势,苏一南很聪明的打断了他的话,“记得我交代的事就行了。”   说完,不由分说的直接掐断了电话,耳根瞬间清净了下来……   上了车,直驱白氏,白安浅还未下班,正在公司里随意逛了一圈,期间,陈曼的信息钻了进来。   因为片子赶着要上稿的缘故,只能立刻就约定了时间见面,把相机还给了她。   幸好出门的时候白安浅怕她临时需要,所以带在身边了,不然,这期间又免不了要一番折腾了。   “谢谢,抱歉,昨天走的太急了,所以忘记了。”   陈曼接过相机,一阵感谢,白安浅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   “没事,只是顺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好,那我先回去修图了,有空请你吃饭做答谢!”陈曼也不墨迹,快速的丢下一句话就小跑着去拦车离开了。   上了车后还朝她挥了挥手,白安浅扬起笑脸,同样摆了摆手,向她道别。   马路上有些空荡荡的,白安浅叹了一口气,正惆怅着,手机突地就响了起来。   “一南?你忙完了吗?”   白安浅兴奋的说,那头久久没有回话,让她有些奇怪,“怎么了?喂?听得到吗?”   正皱眉,猜疑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苏一南才开口,“看一下你后面。”   “滴滴!!!”   身后传来了两声车鸣声,吓了她一跳,差点尖叫出声,惊魂未定之余,这才发现身后的车辆让她眼熟。   再定睛看去时,就透过防风玻璃看到了苏一南那熟悉的俊颜,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将手机收回包包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想问你的,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苏一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挑了挑眉问道。白安浅笑了笑,这才解释道。   “昨天不是跟你说,曼姐忘记带她的东西了吗?刚才给她送下来的。”边说着边系好安全带,“你忙完了?那么快?”   明明刚才联系她的时候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吗?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忙完了。   “嗯,刚刚脱身。”苏一南点了点头,发动着车子,“反正也下来了,索性今天就早退算了。”   “苏大助理这是在教唆你的上司不要以身作则吗?”白安浅故意调侃着。   苏一南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在意,“是又如何?再者,是白总自己先离开公司的,怎么还反倒赖在我这个助理的身上了?”   “……”   白安浅没理,说不过他,只得聪明的闭嘴不与他多做争执。   两人难得今天都空出时间了,所以,一同决定了去看黄姨。   黄姨的病房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白安浅微微诧异,加快了几步走进去。   果不其然,只见孔出云和黄姨一同坐在床上,黄姨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有人能够听清。   而孔出云,只是低着头,是不是的应着,听到了就搭腔,手上捧着一碗汤,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的吹凉了才送进她的嘴里。   这样的一幕,美好的让所有人都不忍心去打破,李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慢了。   追进来的瞬间,才发现,这两人只是立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声的说道,“苏先生,白小姐,能否空出一些时间让他们稍微独处一下?”   白安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目光又一次落在那边,苏一南微微拉了她一下,这才收回目光,退了出去。   ☆、107:苏一宇的丑闻   孔出云陪着黄姨了一阵子,这才将她给哄睡了过去,看着她的睡颜,不自觉的露出会心的一笑。   这阵子,他每一天都在努力靠近她,每一次都只悻悻而归。终于好不容易这阵子开始接受他的靠近了。   简直让他幸喜若狂,却也带着小心翼翼。   小心的带上门,李叔正好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道,“先生,苏先生和白小姐上来了。”   孔出云愣了愣。反应过来,示意让他留在这里看着,问清楚了他们现在的位置,这才去寻他们。   “苏先生,白小姐。”   孔出云在花园里找到坐在亭子里的两人,上前去打着招呼,苏一南微微颔首,算作应了。   白安浅也跟着点了点头,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没有人再开口,孔出云自顾自的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许久才开口,“白小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白安浅不解的看向他。   “谢你刚才并没有进去打扰我们,还有,也谢谢你的不责怪。”明明已经答应她了,不会在黄姨能够接受他之前见面。   现在,却是他先违约了,日复一日的过来看她,他的解释让她明白了过来。   突地一笑,“你不必介意,若是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责怪你。就是在不像话了,何况,你还是长辈。”   说着,她的脸上同样挂着一抹感激。“要真的说谢谢的话,这一番话应该我们说才对,如果不是你这些日子照顾黄姨,恐怕她的情况也不会恢复的这么顺利。”   方才她和苏一南有碰到黄姨现在的主治医生,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尽管最开始的时候黄姨是拒绝的。   但是到了最后的时候,黄姨的心境也因为他而打开了。现在,更是和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异样了。   她和苏一南这阵子发生的事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到黄姨,所以……   真的要说谢谢的,应该是他们。   孔出云一脸的惶恐,连忙摆着手,“不不不,我承受不起,你是她的亲人,我承受不起,再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赎罪,你也能不需要介怀。”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道谢的。”苏一南说道,“不然这样如何,日后我和安浅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天天过来,你空的时候,能都请你过来陪陪黄姨?”   他边询问着孔出云,边看了一眼白安浅,果不其然,立刻得到了两人一致的同意。   “可以。”   “谢谢,谢谢!”孔出云连连点着头,若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必。”苏一南微微一笑,“已经这个时间了,不知道孔先生有没有时间陪我和安浅一起吃个饭?当然,还有李叔也一起。”   “当然。”   孔出云一口答应了,苏一南嗯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和安浅在这稍等我片刻,我去让护工先看着黄姨,瞬间喊李叔过来。”   白安浅和孔出云面面相觑了一眼,末了,白安浅下意识的别开,即便她是同意了他来看黄姨了。   可并不等于是她认同了他,苏一南双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按了按,让她别闹脾气。   白安浅只是抿唇不语,苏一南也不耽误时间,大步迈开就离开了……   孔出云感觉到气氛的尴尬,露出一抹笑,“白小姐。”   “嗯。”她老老实实的应着。   “请问,我可以喊你安浅吗?”孔出云双手握成拳,几乎能感受到手心的濡湿,他是真的紧张了,那模样就像是见了家长模样。   明明面前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却也让他无法没有这样的感觉。   “当然,毕竟,你是长辈,我是后辈,让你那样喊我,我也有些不适应。”   白安浅点了点头,一口应下了。   “安浅,安浅。”   孔出云点了点头,重复念了几次她的名字,“安浅,你能和我说一下她的事吗?”   白安浅一愣,方才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突地就拉了下来,严肃的拒绝了,“抱歉,这些事,我恐怕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在没有我的那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过的好不好。”   “够了!”   只要提到当年的事,白安浅说不出的烦躁,更何况,还被他如此追问,双眼带着厉色。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黄姨好,就不要再问了,那都是当年的事了,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要再提。”   她甩着手,让孔出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看着她仍然坚决的份上。   叹息了一口气,“罢了,我不再问了,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再说吧。”   听他如此说了,白安诺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下来,闷闷的回了一个字,“嗯。”   苏一南很快就过来了,身后跟着李叔,“可以了,走吧。”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握起白安浅的双手在手中,轻轻捏了捏,柔声闻着,“怎么了?”   “没事,我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胃口了,我想先回去了。”   白安浅别扭的别开头说道,苏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孔出云。   孔出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也带着愧疚,稍微沉思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约吧。”   “好,好。”   孔出云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苏一南继续说道,“嗯,抱歉了,安浅平日里都有些任性,所以请多海涵。”   “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告别了孔出云后,白安浅走的很快,脸上挂着不满的神色,苏一南慢步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别扭的模样,直到上了车了,才开口询问,“刚才他说了什么了吗?”围肠引号。   白安浅撅着唇,仍然带着一丝微恼,“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追着过去不放?就连他也是如此,难道,他们不知道的过去就那么重要吗?”   明明已经注定了无缘的过去,为什么还非要强加进去?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   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数了,无论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无法去篡改了!   既然如此,那么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苏一南见她如此反应,不必深究也知道孔出云问的是什么了,无奈的笑了笑,一把将她带入怀中。   “也许,他只是想要知道那段他所不知道的过往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抑或是,想要弥补。”   他同样是男人,自然也是知道孔出云这一番心思是如何想的,只是,白安浅亲眼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所以,在她无法释怀的同时,更是不愿意将那份消息公之于众,这同样也是孔出云无法理解的。   “所以,是我错了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苏一南被戳中了目光,摇了摇头。   “并没有,只是你们都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为对方设想而已,所以,你们都没有错,更不值得被任何人说任何的话。”   “我没错吗?”   白安浅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有些无助,她不想要这样的懦弱,只是想要得到一个认同她的肯定。   “嗯。”   苏一南沉默了一下,只能这样回答着,“都没有错,错的不过是当年那些人罢了。”   “那些人?”   她有些茫然,霍然推开了他,目光直视着他,“一南,难道你都知道了吗?”   她带着一丝肯定,又带着疑惑,她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这样觉得。   在沉默的同时,苏一南才回答,几不可闻的应了一身,“嗯。”   “你……你都知道?”   白安浅全身一个激灵,那日的场景仿佛就在她的面前重现一样,永远都让她无法释怀。   “滴!”   “啊!!!”   身后一个车鸣瞬间让她受到了惊吓,一如那日的惊雷,白安浅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待下去了。   尖叫了一声,突然就拉开车门冲了出去,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苏一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回过神的时候,白安浅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他低咒了一声,一圈砸在方向盘上。   也跟着追了上去,“安浅!”   白安浅听着身后的声音,下意识的跑的更快了,脑子里混乱无比,一心只想着。   要被发现了,她曾经亲眼看着那一切发生,却丝毫帮不上任何的忙。那时候的她,若是不躲在屋子里。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这个答案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可唯一的结果都是未知的。   因为,那一切都成了已定的事实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回到过去,让她重新又一次选择的机会。   所以,她一直都隐藏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诉说,诉说她的懦弱,她曾经无力的事情。   白安浅跑的很快,发出了自己所有的爆发力,让苏一南都诧异,几乎要追不上了。   “安浅!!!你站住!”   他的声音自动被白安浅给过滤了去了,小声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因为她的懦弱,她的玩心,所以才会让黄姨变成这样,所以才……   “白安浅!”   手臂一把被拽住了,苏一南微微喘息着,终于拉住了那奋不顾身奔跑的人的手。   白安浅大口大口的穿着气,只觉得肺都要跑炸了,胸腔的氧气同样几乎不够用了。   “放……放开我。”   白安浅话都说不清了,还做着挣扎,现在的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苏一南。   然而苏一南的力气大得惊人,将她紧紧的噙住了,“白安浅,你有种继续跑试试?”   “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安浅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曾经还天真的以为,能够等到她释然的那一天,然后能够心平气和的告诉他。   可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早就知道了,亏她还傻兮兮的和他说着那一番话,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她真的是个蠢材,真的是世界上最天真的笨蛋!   苏一南一把将她按在怀里,感受着来自胸膛的炙热,说不出的心疼,只能柔声哄着,“我不说,不就是怕你这样吗?”   说着时,话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白安浅听出来了,握着他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会任性,会像现在这样撒泼吗?”   “不是。”   他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他从未想过,更何况,他只觉得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那你为什么笑我!”   “唔……”苏一南皱着眉,似乎很认真的回答,“不知道。”   或许是,真的如她所说,她的反应都被他猜中了。但是,这样的话,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口的。   就为了现在她的恼怒,“不知道你还笑!你根本就是取笑我。”   白安浅不依不饶的说,“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明明她是那样的不堪,那样的袖手旁观……   苏一南敛下眉,敲了一把她的脑袋,“这个问题,所以你是打算问一辈子吗?”   她抬头,只见他继续说,“我说过,我对你好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只要知道,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人就可以了。”   “可是……”   “没有可是。”他突地打断了她的犹豫,“对于你,从来都没有可是,我对你好,不过是我爱你,你的好,你的坏,我都爱。”   “苏一南。”   白安浅咬着唇瓣,眼眶略微湿润,只是重复着他的名字,“一南……”   苏一南反应到了她此时的情绪,“嗯,我在。”   “我怕。”   “你不需要害怕。”他将她抱得更紧,“你并没有做错,当年的事,根本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要自己一个人扛起来?”   白安浅的贝齿越陷越深,咬牙不语。   苏一南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她此时是在钻牛角尖了,无法了,只得哄着说,“就算你要扛,那你也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我陪着你扛起来,知道吗?”   “嗯。”   白安浅小声的应了一声,将自己的鼻涕眼泪全都任性的蹭在他的身上,“我好累。”   她嘀咕的抱怨着,差点让苏一南有些忍俊不禁,“知道累你还跑那么快?那么远?”   “我……”   白安浅气急,想要说话,才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反驳,最后无奈的松懈了下来。   索性耍赖了,“我不管!我就是累了,刚才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就跑这么远了?”   “那夫人现在是想要怎么样?”苏一南双手一摊,无奈的说。   “我累了,你要怎么做呢?”   白安浅故意不说,等着他的举止,苏一南摇了摇头,在她的面前蹲下。   “上来吧。”   “嘻嘻。”   白安浅笑了笑,一把擦干净了眼泪,随即一下子跳上了他的后背,结结实实的耍着无赖。   “驾!”   “我们要回去咯!快点快点。”   白安浅得了便宜还卖乖,双腿夹着他精壮的腰间,蹬了几下。   “你少点折腾,待会儿摔了可赖不得我。”   苏一南提醒着,有过前车之鉴的白安浅立刻就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了,小脑袋贴在他的背上。   安心的感觉袭来,让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苏一南,我爱你。”   她小声的在他的后背说道,苏一南听得不真切,“嗯?怎么了?”   白安浅立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说着时,双手还捂着唇,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显得格外的晶亮。   “嗯。”   索性苏一南也不追问,只是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寂静的下午,寥寥无几的下班族路过。   都下意识的给两人投去艳羡的目光,苏一南一一无视了,而向来脸皮子薄的那人,早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一段不长的路,却让他们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回到。   ***   翌日清晨,一场轰动了丰城的‘艳门照’流传在各个大街小巷里。   占据了各个商业报,娱乐报的板块,“成瑞苏一宇竟有特殊癖好!小地窖曝光!!!”   覆上的照片是苏一宇和一个打着马赛克的女子赤裸躺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一个小屋子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器具。   一清早,让丰城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翩翩有礼的公子哥。   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是以,成瑞的股市也因此大跌,几乎跌到了历史最低的一个点!   许晴是最为不淡定的那个人了,在刚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就迅速的联系了杂志社和报社想要封了这一则新闻。   不想,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拒绝,慌乱之时,联系苏一宇的电话更是无法接通。   不安和状况接踵而来,苏一宇一大早,还在睡梦之时,就发现楼下一直在吵吵嚷嚷的。   气的他几乎要暴躁了起来,探出头去,竟然发现是各家的大媒体!   还不等他缩回头,就立刻有人眼尖的捕捉到他了,“出来了出来了!他就在家!!!”   一瞬间,闪光灯,全都对着他拍个不停,苏一宇按捺着怒意,回去翻看手机才发现已经关机了。   刚刚开启的那一瞬间,差点没让手机给卡死了,缓了一阵子,不等他查看未接电话和信息。   一个偌大的新闻页面就蹦了出来,那上面无疑就是现在最为火爆的新闻“这是什么鬼东西!”   苏一宇暴怒的吼了一声,一手将手机砸在地面上,手机应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地上碎开。   “该死的!!!”   咬牙低咒了一声,“这究竟是哪里传来来的消息!”况且,还全都是伪造的!   若是他有特殊癖好,倒不如说是Masma才对!   Masms!?   苏一宇神情突地就愣住了,像是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上一次,Masma明明说好了要和他一起玩几个新鲜的。   到了最后,醒来时竟然是白安诺?!   苏一宇快速的打开电脑上去浏览着网页,将照片无限的扩大,最后才清晰的认定,那就是白安诺的身体。   尽管脸被马赛克掉了,但是,毕竟也是跟了他那么久的女人,若是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那他这么多年就白过了,还有那个被搜刮出来的地窖根本就与他无关!   只是,这样的两张照片合在一起,自然就成了让所有人遐想联翩的东西了。   而能够得到这张照片的,也就只有当时和他在一起的Masma了……   该死的!他早该知道的,Masma如何会那么轻松就放过他?甚至还放过白安诺?!   他竟然蠢到相信了他的话!!!   “嘟嘟嘟!”   屋子里的内线突然响了起来,那是许晴执意装上去的,所以能够知道这个号码的,也就只有许晴了。   收回脸上所有的情绪,这才去将电话接起来,“妈……”   “小宇!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告诉妈妈!今天的新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负面新闻,让成瑞今天的股市下跌了多少?!”   苏一宇心头咯噔了一下,“多少?”   “百分之四十了!现在还在持续下跌,你说说,这……”   “百分之四十?!”苏一宇眼底透着凌厉的色彩,双手握着电话的手几乎没有给捏碎了。   既然如此,那今天到底是造成了怎么样的局面?   “Masma,难道,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吗?”   他小声的低语着,许晴听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倒是说说,现在这个情况,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妈,你跟我着急也没用啊!”   苏一宇被追问的烦了朝着她吼了一句,许晴被吼的愣住了,果真沉默了。   深吸了一口气,“妈,你先别着急,我现在被媒体堵在家里,根本出不去,所以,你先去公司稳定下局面,还有,让胡平给我去彻底的查一下Masma这几天的任何动作!”   “这……这……”   许晴没料到担子一下子压在她的身上,磕磕绊绊的不知道如何接话,“我……”   苏一宇头疼的揉着眉心,“罢了!你先去公司吧,让股东先镇定下来,我一定会还我自己一个清白的。”   “好,好,我这就去。”   许晴连连点着头应了下来,苏一宇挂断电话后,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沉默了半响,拨通了胡平的电话。   ☆、108:栽赃   胡平那边,在消息曝光的时候,各位董事就要召开股东大会,尽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阻止了。   可早就已经红了眼的董事岂会听他的话,一大早的,整个成瑞里都乱成了一锅粥了。   苏一宇的电话就如救命稻草一样。胡平快速的接起,“苏总。”   “你不必说了,事情我都知道了。”抢在他的面前,苏一宇打断了他的话,“你只要简单说一下,现在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的。”   胡平点了点头。“今天一早,公司收到消息的时候,董事立刻就要求召开股东大会了,只是一直没有联系上你,会议尽管在进行,可我却没有权利参与。”   以往,他能够一同前去,不过是因为有苏一宇领着,现如今。没有了苏一宇,又是商论苏一宇的处决。   更加不可能让胡平参与在其中了,苏一宇大致上已经了解了,点了点头。   “好,你现在不需要再理会公司的事了,你去调查一下,Masma最近在做什么手脚,务必要找出证据来!”   胡平恍然,“Masma?!莫非……”   “一切还尚未可知,但是,现在目的性最强的是他,何况,所有的线索都是指向他。除去他,是我想不到任何人了。”   “我知道了。”胡平不再追问和猜测,“我现在就去调查清楚,一定还苏总你一个清白。”   苏一宇揉着头疼的脑袋。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公寓,楼下全是媒体,等他们散去了,我再去公司。”   “嗯,我会转告董事会的。”   胡平认真的说道。苏一宇并没有说太多,应了一声后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让我妈去公司了,你和她简单的说一下就好了,其余的时间,就先让她来撑吧。”   挂断了胡平的电话,苏一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喘不过气。   另一边,Masma收到了消息的时候,最开始,是说不出的喜悦,他不否认,苏一宇倒台了,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不为什么,就为了他竟然暗渡陈仓,偷了他不要的女人?!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让他无法吐出来。   尽管表面上和他一如往日的友好,心中却是恼怒的,更何况,白安诺那个蠢女人。   明显一副早就害怕极了他了,才一个转身就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中,若是传出去了。   岂不是让人怀疑他连一个女人都无法满足!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偷男人?!   只是,还不等他开心半日,贺瑞一语戳破了话,“Masma,你仔细看一下,这是不是你的那个地窖?”   Masma立刻重新打开浏览页,将图片放大了仔细观看了一番,才猛地顿悟了过来。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的想要嫁祸给苏一宇的话,为什么连他的一切都知道的那么清楚?   “查!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Masma阴沉着脸,一声令下,贺瑞立刻点头,退了出去,只留下他继续猜忌着。   既然他的助理都发现了,那是不是说明苏一宇也同样发现了?   如此一深想,Masma仿佛预想到了什么一样,所有的源头都指向了他,如今,最危险的更是他?!   到底是谁?能够在陷害苏一宇的同时,还将这一切都隐蔽性的栽赃在他的身上。   一时间,不仅是苏一宇慌了,就连Masma也跟着慌了,现在这个黑锅落在他的身上。   自己都能联想到了,那苏一宇更加不可能会相信自己了,这招真绝了!简直就是让他们两个人自相残杀。   但是,他又岂会害怕一个小小的成瑞?   ***   孔出云一直在医院里陪着黄姨,白安浅也因为上一次没有看到黄姨而放不下心。   索性在空档的时候自己去了,恰好看到了孔出云,她沉下脸,走了进去。   黄姨听到了动静,立刻反应了过来,怔怔的看着白安浅,随后才扬起一笑,“浅浅,你来看我了?”   “嗯,黄姨,你想浅浅吗?”   白安浅无视掉了孔出云看着她的神情,径直的和黄姨打着招呼,黄姨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表示着自己此时的高兴,孔出云敛下眉,退在一旁,不语,只是默默的听着两人的交流。   眼底带着一抹欣慰,又带着愧疚。   白安浅注意到他的眸色,目光按了按,在病房里陪了一下午黄姨,又带着她出去晒了晒太阳。   这才回来,从始至终,他都一直跟在一侧,也仍旧不语。   “黄姨,我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她松开了黄姨的手,与她道别着,黄姨眼中明显的带着不舍,只是,到底还是安静的点头答应了。   “孔叔叔,我有话跟你说。”   孔叔叔三个字听在此时孔出云的耳中,是那样的陌生吗又让他感觉到美好。   愣了愣,快速的反应过来,“好,好!要去哪里?”   “隐蔽一些的地方吧,这里不合适。”   说着时,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黄姨,他立刻明白了,点了点头,“那我们出去说吧。”   “好的。”   她微微莞尔,点头退了出去,孔出云则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才站住了脚步。   她尚未开口,孔出云也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开口。   许久过后……   白安浅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你不是想要知道黄姨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吗?我告诉你。”   “安浅?”   孔出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指尖略微颤抖了一下,“你真的愿意告诉我吗?”   “嗯。”   白安浅点了点头,躲闪着,没有去看他迫切的目光,“如果你知道了之后,无论你做任何选择,任何反应,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这本就是早应该说出来的,只是她一直瞒着没有说罢了,若不是那一次苏一南与她说了那些话。   或许,她会决定一直藏在心里一辈子,但是,现在的她想,也许孔出云是有知情权的,无论如何,即便他曾经爱过黄姨,现如今也无法放下,那她更要说出来让他知道。   “五年前……”   白安浅最后将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没有去看他此时的反应。   “话我就说到此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是如何想的了。”   说完,一个眼角都没有扫向他,径直的离开……   孔出云整个人愣在原地,那一番话,就像是让他听了一个故事一般,又仿佛像是过了一生。   让他不敢再去深想,原来,阿珍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那时候,自己与她早已没有半点联系。   若是当年他没有离开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他双手捂着脸,像个毛头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大声的嚎哭着,倾泻着自己此时所有的情绪。   ***   白安浅刚刚走出医院,迎面就过来了一辆车,定睛一看,果然是苏一南的车子。   小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苏一南打开车门让她进去,“除了公司和家里,你能去的地方恐怕就剩下这里了吧。”   “好像还真是啊?”   白安浅听言,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挠了挠头发,才严肃的和他说,“我已经把黄姨的事告诉他了。”   她口中的那个他,不必猜测,也自然是知道说谁,他点了点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她别过头看着窗外,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也没说什么,然后我就走了。”   苏一南明白了,好笑的伸过手去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任何人都需要时间来接受,给他一些时间,他做出的结果,会让你满意的。”   “嗯,但愿吧。”   白安浅点了点头,却明显不放在心上,在她的眼中,没有人能够接受的了现在的黄姨。   更何况,她的曾经还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   只要深想,她就不敢再回想到那一天的事,何况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呢。   “别钻牛角尖,你要知道,我说的不可能会出错。”   “好。”   白安浅扬唇一笑,蹭了蹭他仍然停留在头顶的大手,像极了一只想要寻找安慰的猫咪。   瞬间就撞入了他的心房,让他的心都不由得软了下来。   她没有察觉,仍然笑着,一脸的灿烂,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好,不自觉的,唇角同样勾起一道弧度。   ***   成瑞的绯闻被炒的的火热,股市仍然持续着暴跌的趋势,让成瑞内部人心惶惶。   许晴赶到的时候,董事正在商议着解决的办法,突然闯入的女人让所有人都不满的皱着眉。   “许女士,不知道你这是意欲何为?”   许晴粗粗的喘着气,“抱歉,我打扰了,只是,请务必听我一句话,这件事绝对和我们苏一宇没有任何的一点关系!”   “没有关系?”   股东冷笑了一声,带着讽刺,“你儿子都赤身裸体的和别人躺在一起了,你还说没有关系?”   这样的一番话不仅是他们不相信,就算是外界的媒体,网民都没有一个愿意相信的。   “不是,请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到底什么事真相,我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许晴的话才刚刚出口,立刻就让人给打断了,那不耐烦的态度让许晴也无力招架。   末了,无法了只能说道,“请给我们三天的时间,我们会查出真相来,让你们都明白,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许晴说完,深深的一个鞠躬,踩着高跷一样的高跟鞋,退出了会议室,剩下的股东面面相觑。   都在猜忌着,许晴的话到底可信还是不可信,“三天?若是能够等到三天后……”   “三天?那我们的股市不是得跌到了谷底去了?!再这么持续下去,成瑞的股市都要成负数了!”   “是啊,那现在是要怎么办?”   “再重新推出一位新的董事,还有,卖掉现在所掌握的股份,尽早脱身!”   角落里,一个男人说道,嘴角噙着一抹笑,扔出的两个方案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却没有人能够说出选择,“这样吧,这件事容我们自己缓缓,回去思考一下,明天再举行会议,统一一下所有人的决定吧。”   “好!”   “既然如此,散会吧。”   瞬间,成瑞的股东决定会议暂停事后再议……   ***   苏一南正说着电话,看了一眼屋子里和李妈忙活的小女子,不自觉的小声的笑出声。   清了清嗓子道,“成瑞这边已经开始动摇了,是时候收网了。”   “好,我知道了。”夏北点了点头,只觉得眉眼都带着自己少有的兴趣。   “嗯,在那之前,再把另一则新文放出来吧,最后一击,自然是要轰动一些的。”   苏一南眸底闪过一道厉色,此时的脸色面如冰霜,若是让旁人看了,只怕会连靠近都不敢再靠近。   “这个绝对没问题!”   话筒里传出主人兴趣浓浓的嗓音,“我办事,你只管放心就好。”   “最好是这样,这一次的破绽太大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苏一南警告着。   夏北感觉到全身的凉意,缩了缩脖子,“这可不怪我,你若是对我好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   苏一南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言语。   夏北再一次感觉到不妙,只好最先投向了下来,“好好,我知道了,这一次是我不对,这次绝对给你办妥了。”   “……”   嘟!嘟!嘟!……   夏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还有传入耳中一连串的忙音,气的差点没把电话给摔了!   “就会使唤我,你可真能啊苏一南!”   江南恰好端着茶走进来,听着他的碎碎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埋汰道,“说要回国的难道不是你吗?”   夏北被戳穿了话,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端起茶细细的品了一口,茶香香而不腻。   带着清新,入口不涩,一口茶滑入腹中,就像是将他方才的那点脾气都给消散去了一样。   “真香,如果没有你,恐怕还真没人能够知道我的胃口。”   夏北嘴角噙着笑,低头在她的嘴角轻啄了一下,立刻换来了她的一记大嘴巴子。   江南板着脸,明显不吃他这一套,翻了一个白眼,“只会说些好听的话,刚才问你的,你就当没听见了?”   夏北故意装着不明,顶着笑靠了过去,“你刚才说什么了?”   “你就装吧。”江南不满的推开他,收拾着茶具,夏北一见,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行,行!我说实话,你可别收啊。”   “这还差不多。”江南挑了挑眉,“那你还装蒜?”   说着时,又给他继续泡着茶,夏北不再言语,只是安静的喝着茶,静看着她的模样。   只觉得一举一动都让他无法移开眼,末了,心神不免有些动荡,直到一杯茶在手中何时空了都无所察觉。   ***   不安定的丰城,再一次到了深夜,所有守在苏一宇楼下的媒体蹲守了几乎一天了都毫无所获。   甚至来了警察出动了,要将他们驱散开来,现在只能躲在不远的地方继续蹲守着。   一天的疲惫逐渐袭来,让人开始泛着困,苏一宇轻轻拉开窗帘的一道缝,看着窗外的媒体狗仔。   冷笑了一声,“现在你们也就只能高兴过这几天了,再过几日,等我将一切都坦白清楚的时候,我一定封杀你们所有参与过的媒体!”   说着时,捏紧了窗帘的手,慢慢的收紧着……   与此同时,又是一则新的消息钻入了某家知名报社,和几家各大媒体,让所有人在睡梦的时候。   再一次惊醒了!   各大报社连夜不停的加印着杂志报纸,还有各个地方台都瞬间插入一则新闻。围医丰血。   “成瑞苏总经理事件追加曝光!!!”   “被苏某某摧残过的女子疑似染上了艾滋病,而苏某某已经确定了有此病!!!”   “细数一下与苏某交往过的女人和其xing交易!”   “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一宇才刚缓下心神,电脑就蹦出了几个窗口,均是刚刚发表的最新一则的新闻。   “艾滋病!?”   他小声的呢喃着,不知为何,突地就回忆起了那日白安诺的恐惧和不停地拒绝。   还有那念念不忘的嘱咐,那日他去了医院了,根本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为什么新闻上面竟然连他的病例和检查报告都有?!   屋子里的电话再一次响起,苏一宇阴沉着脸,说不出的恼怒,冲上去直接拔掉了电源。   室内才终于恢复了安静,另一边的许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这个时候,苏一宇根本就不解电话。   让她无可奈何!   深夜里,不仅是报社和媒体炸开了锅,就连成瑞的各个董事都在睡梦里突然惊醒。   相走奔告着,这一则消息,在爆出来的一瞬间,就立刻传遍了成瑞……   “这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是啊,如今成瑞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一丁点摧残了,要是明天早上再让人看见了,成瑞将……”   “我前些日子听说有人想要收购成瑞的股份,不知道现在还敢不敢接手?”   一句话让所有的董事都炸开了,“是谁?成瑞要是再不脱手,恐怕我们就要亏本了!”   这一次的谷底,是他们经历过前所未有的风波,他们都老了,只想安安稳稳的,根本不敢再经历任何的风险。   ***   苏一南看着网络上只一个小时就上了热搜的名词,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带着邪魅,又带着趣味,仿若是一个恶魔正玩着游戏一样,看着他所操纵的一切,都如他所愿的进行着。   手边的电话响起,他扫了一眼,正要接起,白安浅就走了进来,双手揽着他的腰。   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好奇的盯着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一些八卦,最近成瑞出了事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就算我不想关注也都知道了。”   白安浅老老实实的点头,脸上难免有些轻视,“真想不到苏一宇原来是这样的人,跟他在一起的女人还真惨。”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停下了话,“不对,白安诺好像跟他在一起过,那是不是说明……”   “别人的事,我们何须理会太多?”   苏一南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说道,白安浅嗯了一声,“也是,这些事情,都是你情我愿,我们也管不着。”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苏一宇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顶多有些心计而已。   还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嗜好,想想都恶寒,这样想着,白安浅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颤。   双手抱肩,擦拭着手臂的鸡皮疙瘩,不敢再去深想。   “嗯。”   “诶,你在看新闻吗?有什么好看的。”   白安浅凑过脑袋看去,才发现那上面只是一则简单的实时股市新闻,根本没什么值得关注的,继而才收回了目光。   “对了,一南,你和一宇都是兄弟,是不是你也有这方面的嗜好啊?”   白安浅突然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意,苏一南敛下眉。   故意靠近她,双唇贴在她的耳侧,低沉的嗓音蛊惑道,“怎么?夫人想要试试吗?”   说着,舌尖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小小的粉粉的,诱人极了。   白安浅只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一个冷颤,抖了抖身子,一把将他推开。   舌头都不由得打结了,“谁……谁要试了?!我累了,要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活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一样,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苏一南含笑看去时,也只能捕捉到她的一个迅速撤离的背影。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片刻后,笑意才逐渐隐去,拿起桌面上的电话,那一通未接来电格外的醒目。   落入他的眼中,不由得暗下了几分。   手上一直握着手机,直到再一次响起铃声和振动,在铃声消失之前接了起来……   ☆、109:果真是他   翌日,成瑞集团股市继续持续大跌,股东纷纷脱手手上仅有的股份,生怕晚了半分就变得一文不值。   夏北在收购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苏一南,语气里掩藏不住的愉悦,“股份已经收购的差不多了。接下来需要怎么办应该让你自己来了吧?”   苏一南正在办公,冷不丁的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只是微微勾起一道弧度,“你可以功成身退了,其余的,我会处理。”   “终于可以脱身了。帮你做事可真累。”   “埋怨的话留着以后再说吧,这件事要是搞砸了,看我不杀了你。”   放下手中的笔,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夏北只是哼哼了两声,“我会让你找不到我的。”   说完,迅速的掐断了电话,苏一南摇了摇头,鼠标点进网页。浏览着今天的事务。   满意的扬唇一笑,这一次夏北处理的手脚确实比上一次高明些了。   ***   苏一宇一大早,在所有媒体蹲点蹲的正要打盹儿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事先已经联系好了胡平就在家里不远处的路口等着,而他,选择了低调的出行。   不想,即便这会儿是让人睡眠最为犯困的时候也有人睁着眼睛盯着,何况,此时他这样嚣张的打扮着实吸引人的注意力。   “是苏一宇!!!”   “快醒醒,苏一宇终于出来了!”   一声喊叫,瞬间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是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苏一宇就快速的被包围住了。   根本脱不开身。“苏总,请你为这两天的新闻做出相关的解释。”   “苏先生,请问一下,新闻报道的是真的吗?还有。请问一下,那艳门照里的女人是谁?”   “苏先生……”   “苏先生!”   苏一宇阴沉着脸,看着将他挤得不成样子的媒体,还有那一连串让他无法招架的问题。   “苏总,请问一下,你现在是真的患有艾滋病吗?”   “滚!”   这个问题一瞬间直接挑战了苏一宇的底线,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怒吼出声了,周围的闪光灯和直播报道不停的闪动着。   相机的声音就如缝纫机一样。让他不由的烦躁,“滚开!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一群人,有那么一瞬间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可惜,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所有人回过神来,忘忽了所以,继续追问着。   苏一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胡平在不远处看见了,连忙过来想要解围。   可是,无奈于,那堵媒体的人墙太过壮大,他根本无法挤进去,“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谢谢。”   胡平不停地往里面挤进去,苏一宇被围在人群中央,不再言语,对于任何的话题,任何的问话都不予以回答。   好不容易,明明往日里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够走到的地方,此时却需要几乎大半个小时。   胡平终于走到苏一宇的身旁,礼貌的对着一旁的媒体和记者微微致以歉意,“对不起,现在我们不接受媒体的采访。”   “请问你是苏总的助理吗?不知道他平时的作风如何呢?”   媒体的人,只要逮着一个机会就不舍得放,死死的咬着,根本没有半点的松懈给他们。   对此,胡平都一一耐心的回复着,只是,永远只有那句话,“很抱歉,我们现在不接受采访,如果有相关的消息的话,我们将会再做进一步的处理,至于现在,无可奉告。”   苏一宇始终跟在胡平的身后,直到终于突出了重围,上了车才舒展开眉头,一把把头顶的帽子和脸上的口罩给摘了下来。   脸上是满满的不悦,“该死的,那群东西都守了两天了,难道就不会累吗?”   这两天,他就跟猫躲老鼠一样,只能藏在家里,吃着家里的方便面,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不敢瞌睡。   生怕什么时候会让人连家门都给踹开了,还有那一步一步要击溃他神经的新闻。   简直让他无法承受,“有消息了吗?”   胡平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回话,“已经有些眉目了,况且,现在Masma那边好像也是有了防备了。”   所以,事情也变得开始难办了,“那只老狐狸,肯定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快发现,他还真当我是窝囊废了?就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他将成瑞给弄垮了才知道吗?”   “嗯,我会尽快查出来的,只要真相全部公之于众,苏总你的威信一定会再次回来的。”   胡平说道,苏一宇身子疲惫的往后靠了靠,微微闭上眼睛,无力的回答,“但愿如此吧。”   “只是……”   胡平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似乎有话要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苏一宇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不由得睁开双眸。   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的神情,恰好他抬眸,四目对视,胡平快速移开,“有话就说吧。”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事他不能够接受的?这些日子,他仿佛就像是度过了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一般。   让他在地狱的深渊里无法挣扎上来,只要他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时候。   胡平深吸了一口气,酝酿着情绪,许久才继续开口,“只是,成瑞的股份都在昨天晚上凌晨时分几乎全部脱手了,全是在低价转让,让成瑞现在,陷入了更深的危机。”   “什么!”   苏一宇整个人坐直了身子,一双眸子瞪着他,带着不敢置信,无法相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怎么会几乎全数收购了?又有谁能够有这儿本事,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因为你一直没有出席董事会议,所以,我一直都无法得知到会议的内容,就在昨日,我打听到已经有部分股东想要丢手的意愿了,可我一直没有联系上你,还有……”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苏一宇双手握成拳,抑制着自己此时的怒气,才没有一拳砸在车坐上。   “还有因为昨天晚上再出现的那则丑闻,成瑞的股市再次直接下降了百分之十个点,所以,临时半夜,让所有人都瞬间决定脱手了。”   “又是丑闻?!”   苏一宇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到底那些人是有多没脑子?!这一些无须有的新闻竟然相信了?”   胡平不语,他自然知道苏一宇平时的作风是有些问题,只是,有没有那方面的嗜好就不知道了。   再者,在夜场里的那些女人干不干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若是冒出来一个所有病。   就连胡平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有多少的股份已经卖出去了?”   苏一宇均匀的吐息着,克制着自己。   “大概……百分之六十……”   话越是说到最后,他越来越不敢说话了,话音也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索性没有声音了。   苏一宇拳头握得更紧!百分之六十,那已经凌驾在他的身上了,此时,他再回到成瑞,又有什么意义?   “该死的!”   动作怎么这么快?成瑞这群窝囊废简直了,如此贪生怕死,怎么能够在商场上立足?!   “据说,这次收购成瑞股份的人是个男人,外国人,一口流利的法语……”   “法语?”   苏一宇小声的呢喃着,这一次,再也不用有任何的猜忌了,“看来果真是Masma?!”   他顿了顿,继续接着追问,“这个消息是谁那里知道的。”   “已经出手了的董事那里打听到的,这个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去,那人与助理说话的时候无意让人听出了法国的口音。”   “我知道了。”   苏一宇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车子一路行驶到成瑞大楼的楼下,各大媒体已经有人接到了通知。   率先抢在苏一宇回到成瑞的时候蹲点,只是,胡平也不笨,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也事先让成瑞的保安将警戒线拉了起来,禁止内部人员的进出,所以,那一群媒体,只能望尘莫及,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轿车进入了成瑞中。   苏一宇下了车,大步走上办公室,胡平没来得及拦住他,“苏总,请稍等一……”   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开门声中,办公室的门霍然被推开,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背对着他,让他们都看不清模样,“你是谁?!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   苏一宇径直的走进去,胡平尾随在身后,适时的拉住了他的脚步,“苏总,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跟你解释。”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苏一宇凌厉的视线扫向他,带着少有的威慑,让胡平不敢对上,此时,背对着他的男人已经将椅子转了过来。   那是一个黄种人,黑曜石的眸子闪着亮光,还有就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了。“贺瑞?!”   苏一宇抑制不住的惊呼出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不出的诧异,诧异过后,是凌厉的双眸,“这样说来,果真就是Masma了!?”   贺瑞是Masma的助理,若是他出现在这里,那这一切都不会再猜测了,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贺瑞不答反问,“不知道苏先生这么鲁莽的闯进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还要问你呢?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他冷笑了几声,因为站在胡平的面前,根本就看不到此时他难看的脸色。   “是吗?”贺瑞勉强撑起嘴角笑了笑,“看来你的助理还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呢。”   “说什么?胡平,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   苏一宇的眼皮不停的跳着,仿佛像是预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难看的厉害,却也还是屏息等待着。   胡平看了眼贺瑞,又看了一眼苏一宇,不得不坦白,“苏总,现在你的手上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而贺瑞的手上,则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他只说了这些,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苏一宇还是在那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所以?现在他是在我的头上?!”   “大致上是这么说没错。”   贺瑞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已经变成我的办公室了,你的东西,我刚刚已经让人搬出去了,你的职位,从今以后不过是一个高层经理而已,往重了说了,你也只是一个只能等着分红的股东而已。”   至于其他的,就与他无关了,从今以后,成瑞,即便他有发言权,那也要是在他允许的前提下。   这就是权利,在他之上的权利!   苏一宇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双拳紧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拳狠狠的砸向了他的面门。   贺瑞被一拳给袭的懵了,捂着嘴角,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那里的血腥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扯了扯嘴角,“你竟然敢冒犯我?”   “我打你又如何?充其量你不过是为Masma做事的一条走狗而已,少狐假虎威了!”   “走狗?”   贺瑞冷笑着,“若说我是走狗,那你身后的胡平算什么?对了,我现在要求撤离胡平转调为我的助理,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苏董事?”围欢史亡。   说完,他已经忍受不住的自己先笑出了声,看向胡平的眸光,就像是沁上了毒汁的毒蛇一样。   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身上,让胡平全身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你!”   苏一宇气的发抖,无论如何,胡平至少也跟了他那么多年了,岂是他这么一句话就能够带走的?   “抱歉,恕难从命!”   扔下最后一句话,苏一宇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胡平也只是看了一眼贺瑞之后跟着他离开了。   带着他进入自己新搬进的办公室,明明大小相差无异,只是那意味不明的憋屈感让他几乎要爆炸了!   “艹!!!”   一脚揣在那简单的办公桌上,桌子轰然倒下,上面叠得高高的一沓文件和纸张全部散落在地上。   混乱极了,苏一宇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怕的,而是气的,胡平则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   苏一宇像是还没有发泄够一样,见到手边能够摔的东西全部都拿起砸了了个稀巴烂!   “Masma!是你逼我的!”   苏一宇发泄完了,瘫坐在椅子上,就像是斗累了的狮子一样,双目猩红,说不出的颓废。   “给我把Masma现在能够调查的新闻全都给我查出来,他让我丢了成瑞的位置,我同样要让他身败名裂!”   甚至连在法国都要让他没有半点的容身之处!!!   苏一宇紧紧地咬着牙,愤愤的说道,胡平没有半点的犹豫,立刻点了点头。   “是,我现在就去查。”   苏一宇疲惫的点了点头,脑袋往后仰着,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说不出的烦躁。   拿起手边的电话,立刻联系了自己的私人医生,不敢再有半点的耽误。   医生来的很快,苏一宇深深的看了他几眼,“记住,今天让你调查的一切都不许外传出去,否则……”   他故意将话留着让他自由想象,医生立刻会意,全身一抖,连忙点头保证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绝对守口如瓶!”   苏一宇不知道应该如何相信,只是内心的不安促使着他不得不再一次做检验。   否则,若是真的如那张不知道为何会出现的化验结果一样,他也仍旧会被瞒在鼓里。   苏一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自己想要检查的事项给他说了……   ***   另一边,贺瑞才刚刚让苏一宇离开了办公室,Masma的电话就进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贺瑞眼底闪过一道暗色,应道,“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好,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那边的Masma的话音听起来确实如想象的那样平稳,没有半点异样,让他松了一口气。   “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将事情处理妥当,预计下午能够回去。”   “嗯。”   Masma点了点头,伸手揽过身侧的女人,放置在大腿上,眼梢始终挂着一抹笑。   ***   白安浅全然没有想到成瑞的事情,轰动竟然会如此的大,让她都猝不及防,下午早早的和苏一南约好了早些回家。   两人正在厨房里做着晚餐,外面的门铃就响了起来,白安浅不解的看了一眼苏一南。   这时候应该会是谁过来?   “来了!”   白安浅擦了擦手,示意让他继续弄菜,自己出去开门,苏一南也不与她争执,安静的做着自己的晚餐。   “安诺啊?你也在吗?”   门外站立的是许晴,拉开门的瞬间,看见了白安浅,脸上在瞬间挂上了慈爱的笑容。   白安浅对于这个人的第一印象简直差到了天边,神色淡然,根本不想与她有任何的接触。   只是微微扬唇,“不好意思,许女士,我叫白安浅。”   “白安浅?”许晴深思了一下,“难道是我记错了吗?哎呀,这个也没什么重要的,一南呢,他在哪,我找他有事。”   “……”   白安浅无言的看着大大咧咧的就走进来的女人,说不出的反感和憋屈,默默的观看着她进屋后的举止。   她没有换鞋,穿着在外面踩了一天的鞋子踩在了地毯上。   她也没有第一件事去洗手。   她更是一个一个的房间找着苏一南……   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挑刺,明明往日里根本不会上心的事。   此时,在她这里放大了却是那样的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可在她出神之际,许晴已经找到了苏一南了,看到在厨房里穿着家居服,系着围裙的男人时。   不由得愣住了,惊叫出声,“一南,你怎么可以做饭呢?!”   君子远bao厨。   更何况,在她的记忆里,苏一南根本不可能会做饭,这样的一幕,对于她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让她在那一瞬间有些无法接受,“许女士,不知道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苏一南只当没有看到她的诧异,问道。   许晴尴尬的笑了笑,知道他是在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以为惹得他不悦了,不由分说的就上去接过了他手上的锅铲。   推着他出去,“你怎么可以下厨呢?来来来,今天我给你们做饭,真是的,好歹也是成家的人了,作为妻子,怎么能够让丈夫进厨房?”   许晴如主人一样的姿态彻底的引燃了两人的怒火,白安浅被说的脸红脖子粗,想要反驳,可又说不出话。   苏一宇没看见,只是阴沉着脸看着她,冷笑一声,“是吗?那就麻烦许女士了!”   许晴没听出那话语里的意思,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你们出去等着就行了,我做好了再喊你们。”   “呵……”   他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认可她的话,还是不屑。   白安浅平淡的收回视线,方才的那一股不悦已经平复下了,可是看到这个女人就这么进来用着主人的姿态和她说着这些。   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来客一样,那样的感觉任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好受。   苏一南带着白安浅走出了厨房的门,顺便带上了门。   解下身上的围裙,“在这等我。”   说着,大步上楼取了两人的一件薄外套下来,带上了皮夹钥匙,在白安浅不解的目光下说道。   “既然某些人喜欢多管闲事就让她去做吧,领不领情又倒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   白安浅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所以说,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嚣张?   “你这脑袋,怎么还不知道变得灵光一些?”   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走,你老公带你出去外面吃好吃的。”   说着,扬了扬手上的皮夹,白安浅瞬间明白了,贼兮兮的跟着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微微冒着烟的厨房。   指着他,一脸的不怀好意,“你好坏啊!”   苏一南脸色正了正,“夫人,这四个字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的好,她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勾人吗?”   白安浅这次秒懂了,脸唰的就红了,瞪了他一眼就离开了清苑。   ☆、110:她怎么可以死?!   许晴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个小时,还不容易终于弄好了一顿晚餐了,不想,客厅里早已空无一人。   几乎看直了她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在屋子里寻了一圈。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安浅?一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此时的苏一南早就已经带着白安浅出了门了。   两个人回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原以为许晴有可能事先离开了,结果,那人仍然坐在沙发上等着。   脸色在听到开门的时候,瞬间变了颜色,强撑气一抹笑,“你们回来了?这是去哪儿了,我把饭都做好了,结果你们都不在了。”   苏一南并不着急答话,替她解下身上的外套放好后才在她的面前坐下。“自然是出去吃饭了,既然许女士要用厨房,苏某不能用了,只好出去了。”   许晴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样子,倒是说得他喧宾夺主一样,摆了摆手,捂唇笑了笑,“这话说的,我还不是看你在厨房,怕你忙不来,所以才帮你啊。”   “呵……如何都是苏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   许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再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转移到了白安浅那边,“安浅,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一南下厨呢?怎么着你也要学着些啊……”   白安浅嘴角抽动了一下,不想要和她继续废话,径直站起了身,对苏一南说道,“我先回房间洗澡睡觉了。”   “嗯,去吧,我待会儿就上去。”   苏一南点了点头,目送着她上了二楼的房间才收回视线。继而斜视了她一眼,“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话语中的暗示让许晴瞬间就明白了,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   重新坐回到位置上,“一南,你怎么说的呢,我们是一家人啊,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吗?”   “难道不是吗?”   苏一南勾唇一笑,眼中带着讥讽之意,也不想跟她绕弯子了,径直的说道,“现在苏一宇的处境恐怕很难吧,恰在这个关头,你来寻我,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一家人这一张亲情牌早就被她用烂了,每次见面都要搬出来,当真以为他会轻信了她的话吗?   许晴双手互相搓了搓,陪着笑了笑,“一南,所以才说你懂事呢,连这件事都猜到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瞒着你了,有话就直说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也知道,现在一宇真的快要在丰城站不住脚了,我们娘俩好不容易才在丰城找到一处容身之处,若是连成瑞都倒了,这要我们怎么办啊?”   “许女士这句话真是好笑。”苏一宇冷笑着,“成瑞倒了与我何干?为何来找我?”   “一南,这次就当是妈妈求你了,就帮帮你弟弟这一次吧,好歹你们也是同一个父亲的啊,既然现在他有难了……”   “所以说……”   他凌厉的双眸斜视了她一眼,“这与我何干?”   “和你有什么关系?”许晴呢喃着说道,苦笑着脸,“一南,难道你要看着我们去死吗?”   “许女士这句话言重了,我们非亲带故的,凭什么要帮你?还有,我应该同样说过很多次,我们苏家并没有承认过你们,所以,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所谓的母亲,还有那位所谓的弟弟,请回吧。”   苏一南不理会她的话语,一点没有挽回的余地,直接拒绝道。   许晴咬了咬牙,突地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南,这一次真的求求你了,你不喜欢我们,我们都知道,所以,这一次我答应你,只要你帮了一宇,我们绝对不会再和你们有半点的联系或是其他的见面!”   “爱莫能助!”   他沉下脸,眉骨间的拧成一道凌厉的褶痕。   许晴却不依不饶的,“一南,一南!”   她抱住了他的裤腿,“你不能这么狠心,我们好歹是家人啊!”   “家人?”苏一南轻嘁了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到了极点的话一样,“在我这里,从未承认过你们是苏家人。”   “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救一宇?一南,你就帮帮我们这一次吧!”   她死皮赖脸的拽住他不放,楼上一阵动静,似乎是听到了楼下的争吵,苏一南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若是你们真心想要求我,何必让你来呢?苏一宇人呢?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许晴的哭喊瞬间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纠结越发的明显,她倒是想啊,可是,苏一宇一听是要找苏一南帮忙,别提多膈应了。   这回,她还是瞒着他过来找的苏一南,哪里敢让他知道啊?!   许晴的反应全都写在了脸上,苏一南冷哼了一声,“许女士,请回吧,恕我无能为力。”   说着,扳开她的双手,大步走上了楼梯,只留着她在楼下目瞪口呆。   瘫坐在地上,却丝毫无能为力,许久,她才撑起已经发麻的双腿离开清苑。   胡平的进展似乎很快,很快就找到了Masma相关的资料,尽管有大部分都被销毁了。   但要是花些钱和门路,还是能够多多少少找出一些的,与此同时,苏一宇也联系上了白安诺。   电话里,两人之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空气里安静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有些略急,又有些缓慢。   “一宇,你都知道了吗?”   白安诺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似乎是非常的憔悴,苏一宇握着手机的手陡然收紧。   青筋暴突,想起了今天才拿到的检查报告,上面的结果,让他当场将那份报告给撕碎了!   他竟然真的换上了艾滋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番思量后,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段日子与他有瓜葛的女人,白安诺……   她怪异的举止,和让人听的不明不白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怀疑。   白安诺即使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但也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他在那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然也猜测的几乎无差了,下意识的,眼泪就溢出眼眶,滑过她的眼角。   此时的她躺在床上,双眼凹陷了进去,骨瘦如柴,她已经忘记自己躲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   更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开始不进食了,双唇泛白的厉害,就连说一个字都有些吃力。   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对不起,一宇,对不起……”   这样的结果,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的,她一次一次的拒绝了他,就连往日里两个人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没有半点的亲密举止,就连喝一杯茶都格外的注意自己的杯子,不要让他的对换了。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到了最后,还是发生了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事。   苏一宇手骨节握得咯咯作响,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愤恨的同时,无数的话想要脱口而出。   话到了嘴边,才汇成一句,“你这个贱人!”   白安诺一愣,突地就笑了,电话筒中传出她的笑声,带着悲凉和凄惨,又仿佛是要将一切都看透了一样。   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为何再一次落了下来,“对不起。”   说完最后三个字,她就径直的挂断了电话,话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   苏一宇目光涣散了一下,很快定住神,愤愤的将电话挂断了,事到如今,她的对不起来的太晚了!   若是早告诉他,他又怎么可能会与她有半点联系?!这个贱人!   “苏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胡平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沓资料,“这是刚刚将所有能够取到的资料做出来的整理,你看一下。”   “好,放着吧。”   苏一宇点了点头,说道,“还有,Masma那边如何了?”   “做出的整理同样也在里面了,在最上面一层。”   “嗯。”   ***   Masma在凌晨收到了成瑞的新一波绯闻,在贺瑞的推动下,立刻去收购了一部分的股份。   贺瑞正好进来,“Masma,成瑞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还有相关的手续也已经办了下来。”   Masma眉眼弯了弯,“好,还有,苏一宇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一宇那边,已经将他撤下了总经理的位置,现在,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大股东而已,跟您相比,算不上什么角色。”   “嗯。”   他点了点头,“手续下午做了整理交上来给我。   贺瑞一口应下,“那是自然的,您不必担心。”   贺瑞说完,退出了办公室,将手机换了一张电话卡,设定了防火墙,让人根本无法追踪。围在叨扛。   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他已经相信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   丰城的夏季不算炎热,每每都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心旷神怡,苏一南这日并没有什么事。   索性都是跟着她到了白氏一起上班的,过往的员工看到苏一南出现的那一瞬间,不由得多投放去了几分目光。   “怎么回事?”   白安浅莫名其妙的看着身后人的议论,几个人注意到白安浅突然的转头,立刻做鸟兽散状。   苏一南不答话,揽过她的肩头,径直的大步走进办公室。   刚走进办公室里,许晴的身影立刻就冒了出来,看到他说不出的喜悦,立刻就迎了上去。   “一南。”   苏一南一从始至终,一个眉眼都没扫过她一眼,两步就迈进去了,甚至还顺手带上了门。   让她剩余想要开口的话都没有再开口,就被那哐当一声的关门声给打断了。   许晴眼底闪过一抹愠色,气的跺了跺脚,可也无能为力,只能再次离开,她就不相信了,她见天都在这蹲点等着他。   还能让他给跑了?以前或许是顾及面子,可是现在,名声和温饱都要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上面子啊?   “这样真的好吗?”   白安浅看了一眼那堵关上的门,又看了一眼苏一南。   苏一南只是微微一笑,“你不必想太多了,现在只需要管理好白氏就可以了。”   他已经这样说了,白安浅只是耸了耸肩,“好吧。”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说什么了,“对了,公司刚刚上交了季度报表,你给我顺一下。”   “好。”   苏一南听此,就此打断了话题,凑过身去给她整理着,一遍一遍耐心的教着她。   ***   廖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白安诺回家了,甚至还听到传言白安诺将她手上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了一个男人。   每日都是担惊受怕的,说不出的心慌。   白从文一样就坐在她的面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和担忧,“再叫几个人去找找,多打几遍电话。”   “这找也找了!能联系得上她早就接电话了!”   廖茹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说道,“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电话给拉黑名单了,不管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是占线,都是关机,我能有什么办法?!”   话虽是如此,可无论如何也还是无法压制下内心的那股担心。   一封邮件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两个人彻底的慌了手脚,“老白,你看看这……”   白从文阴沉着脸,低喝了一声,“我长眼睛了!”   廖茹颤着手立刻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可那边的显示仍旧是关机,根本没有半点办法接通。   简直是让他们急的要跳墙了,“安浅,对,安浅!”   廖茹这次是真的着急的慌不择路了,只要能够有半点的希望,她都要找到白安诺。   白安浅正在签署着文件,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紧皱着眉头,慢悠悠的接通了,“安浅,你知道安诺的消息吗?”   “安诺?”   白安浅对于她的问话感觉到莫名其妙,她难道不知道她和白安诺现在势同水火吗?   又怎么可能会联系她呢?   “叮咚!”   一声清脆的信息提醒声让她移开了电话,“稍等一下。”   说着,在后台点开了信息,入目的话让她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有一瞬间的天地翻覆。   脑袋晕了晕,就连唇都忍不住的颤抖了,在廖茹焦急的催促下,许久才找回到自己的声音,“妈……”   “安诺有可能出事了。”   说着,快速的将电话给掐断了,冲出了办公室,苏一南在自己的桌子上处理着事务。   突然冲到面前的人影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定睛才看清了来人,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出声询问,“怎么了?”   “安诺……安诺她……”   她的呼吸仿佛都在那一瞬间给夺去了,无论想要如何叙诉,都无法说出口,末了。   只将刚才的简讯翻出来放置在他的面前,苏一南看完,心中也是咯噔了一声。   随手抓起身旁的车钥匙就拉上了她,“走!”   白安浅茫茫然然的,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可现在也没有半点选择的办法了,只能跟着他一块走。   苏一南上了车,立刻发动车子,车子瞬间就像是离弦之箭一样迅速的窜了出去。   廖茹本处于焦躁的情绪里,冷不丁的听到白安浅的最后一句话,整个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急的都快要掉眼泪了,将电话重拨了过去,可如论如何都无法联系,都显示无人接听。   此时此刻,白安浅的手机,因为上车的时候太过匆忙,不小心在手中滑落,掉落在车座的缝隙里。   即便正欢快的唱着歌,可不想,此时的苏一南和白安诺的情绪根本一心都放在白安诺身上。   无暇去顾及那不停作响的电话,“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难道你知道白安诺在哪里吗?”   白安浅确认着,看着他刚毅的面庞,说不出的着急。苏一南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收紧。   目光直视着前方,轻声应了一声,“嗯。”   一个回答,在她的脑海里炸出无数的可能性,但是,现在却不是确认的时候。   “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苏一南眼角的余光瞥到她此时的神情,说道。   白安浅的粉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语,只是双手交握着,同样用着力,贝齿咬着唇瓣,才不让自己的情绪倾泻而出。   车子行驶了很久,又加上正逢高峰期,在路上堵住了,白安浅的双手握得泛白。   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慢慢的流逝着,恐慌在心底蔓延,让她有种像是要永远失去了某样东西一样。   那是只要离开了就再也寻不回来的东西,隐隐间,仿佛能够捕捉到了什么,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   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才拐入了一个胡同里,稳稳的停在一栋公寓面前。   这边的屋子全部都翻修过了,而承包了这一片工程的正是苏一南……   白安浅自然是知道的,只因为,这是和白氏合作的其中一个项目,他们两人还一同到过这里来考察过。   却没有注意到,在翻修的身侧会有一栋独立的公寓。   两人都没有开口打破这其中的沉默,苏一南则熟门熟路的刷了门卡走了进去。   大门才刚刚打开,就能够清晰的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是从浴室里流出来的。   白安浅心中一惊!脑海中的预想仿佛都像是在这一刻兑现了一样,脸上仿佛是塌了天一样的反应。   她冲进了浴室,而此时,浴室里……   浓重的血腥味和热气突然袭来,让她在那一瞬间几乎无法抑制住眩晕和恶心。   她的脚边,是水混合着鲜血的液体,而她,就像是站在血池里,看着面前躺在浴缸里的女人。   她面色苍白,周身散发着热气,淋浴的喷头不停地冒着水打在她的身上,湿了她的全身。   水中,她白色的衣服格外的明显,顺着水流的方向不停的飘动着,“安……安……诺?”   她捂着唇,眼泪不自觉的留了出来,语不成句。   谁能够告诉她,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白安诺居然就躺在这一片血池之中。   “安诺,你不要死!你怎么可以死?!”   白安浅瘫坐在地上,抓着她的衣领,不停地摇着她,怒吼着!   苏一南跟进来时,同样被面前的一幕惊讶住了,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轻轻的拨开白安浅的手,轻哄着,“安浅,别怕,我们先带她去医院。”   说话的同时,他的话音里也难得的带上了颤意,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此时的白安诺是不是还活着。   食指探在她的鼻子下方,那里,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呼吸,白安浅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沉了下来。   一颗心也跟着突地下沉了下来,“一南……”   她几乎喊不出他的名字,揪着他胳膊的手紧了又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衣服里。   陷入他的骨肉里,然而,得到的,始终是一片沉默。   “不会的……”   白安浅摇着头,双手捂着耳朵,无法相信面前的一切,“我还没有报复她呢,她杀了我的孩子啊,我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她怎么可以死?!”   她怎么可以死?   苏一南眼底同样带着几分伤痛,将她抱在怀里,无声的安慰着,白安浅靠在他的怀里。   大声的哭泣着,“她怎么可以死?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怎么可以死?!”   即便她恨着她,可是,下意识里,她还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姐姐的,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无论她如何想要磨灭都无法磨灭掉的。   说到底,是不是她真的太过于单纯了,所以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一切都斩断了。   她从来不知道,老天要让她明白的太晚了,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白安诺……   她死了,掉在浴缸里的那把刀格外的鲜明,在水中泛着阴寒的冷光,让她无法忽视。   仿佛是要将她的心给剥开了来看一样,看看她的心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一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无论苏一南如何帮她抹去都无法擦净,她的面前,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个躺在浴缸里,满身的鲜血,苍白的脸色,都在彰显着她此时早已经逝去了的生命力……   ☆、111:Masma倒台   白安诺的葬礼来的人很少,只有少数的亲戚和朋友,苏一宇和Masma都没有现身。   白安浅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墓前,廖茹哭的肝肠寸断,无力的伏在地上。白从文同样一脸的悲伤,这样的事实对所有人来说都太突然了。   都无法在短时间消化这个消息,苏一南抱着娇小的她,无声的安抚着。   “一南?”   白安浅呢喃的出声,他轻应了一声。   “是不是每一条生命都这么草率?不然,为什么我和安诺短短的几天没见。她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呢?”   “很多事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既然发生了,我们能够选择的只有接受,但是别忘了,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的脆弱,至少,我还在。”   他一直瞒着没有告诉她,白安诺早就患上了艾滋病,最后。竟然还因为她让自己爱的男人染上了。   恐怕,早就在她答应他的时候就升起了这个念头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   白安浅心口突地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样,眼眶微红,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廖茹让她有些不忍,生生的别开了自己的双眸,不忍再看向她。   “回去吧。”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   ***   白安诺走的太突然了,Masma接到消息的时候微微的错愕,许久才收回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   贺瑞放下手上的文件,递到他的面前,“就在前几天,也是白氏今天举行了葬礼才知道的。据说是自杀。”   “自杀。”   Masma念叨了一下,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厌恶。“真是废物。这点事情就去寻死。”   “这是收购成瑞的相关文件,你先过目一下。”   “放着吧。”   他闭眼说道,心口像是积了一块石头,堵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好的,有需要你再叫我。”   另一边,苏一宇怒火冲顶,直接就将桌面上的文件给全都拂到了地上,“该死的!”   胡平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苏总!”   他看向倒在位置上的男人,一脸的颓废,双眼赤红,“出去……”   “苏总。”   胡平有些担心此时的他,苏一宇的眼睛充血,一记眼刀向他刺去,将他的话给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出去!!!”   伴随着一声厉喝落下,哐当的一声,办公室的大门也关上了,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苏一宇看着那道禁闭的门,说不上的话全都堵在心口,脑子里回忆起的全是白安诺的模样。   她任劳任怨,即便他只是一句暗示想要白氏的股份,也毫不犹豫的立刻就将合同签署了。   还有她患上了病之后对自己的疏离,那时候的自己竟然还胡思乱想,结果,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   那人自杀了,丰城,世界上,都不会再有这个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恍惚,久久回不过神来。   白安诺……   他喃喃的开口,那一瞬间,仿佛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要将他的心给挖空了出来。   ***   白安诺葬礼后的几日,一则新闻再一次吸引去了众人的眼球,Lop集团总经理花边新闻再次曝光。   与苏一宇一样的新闻,成瑞,Lop两大集团都被并列入丰城的风流之子名列。   两人瞬间成了丰城的最佳拍档,臭名远扬……   Masma坐在主位上,第一时间就召开了记者澄清会,表明了那照片上的并不是自己。   那上面的新闻均是诽谤,并会做出相对应的通告,对那些进行转载的媒体和记者送与法律传票。   一时间,所有媒体都陷入了绝境里,都在互相猜忌着,那到底是真是假,若说要不是没有苏一宇的这个先例,Masma这次的事情也不会闹的这个大。   但是,现在Masma选择了走出来澄清,这样的镇定自若,让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了。   徐成穿过各家媒体,步到最前列,“慢着,Masma是真的这般自信吗?”   他的眸底闪过几道狭光,Masma离得远,看的不真切,理了理衣领,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知道徐先生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即便面上并无反应,心底却还是忍不住跳了跳,随即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白安诺早就已经死了。   还有那些跟过他的女人几乎都已经打点过了,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推翻了。   还需要怕什么?这番一想,内心倒是镇定了许多,对上徐成的双眸是也多了几分自然。   只见徐成一笑,“很好,正好今天可以让各位见证一下,这是一位匿名人士寄给我的录音,我想,应该也可以在这里放出来的吧?”   一句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让所有人的不确信更加迷茫了,都不知道应该作何作为。   只是默默的观看着这一场暗战,Masma握住桌子的手一紧,差点没当场把桌子给掀翻了。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扬起一笑,同样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徐成同样一笑,按了播放键,“Masma,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欢看你这副崩溃的模样,我身后的两个是非洲的黑人……”   “不要……”   一长串的对话,分明的显示了男人的残暴和狠心,让人不由咂舌。   记者会底下,是一大片的议论声,顿时,闪光灯的不停的打亮。   “喂!刚才的录下来了吗?”   “快点播报出去!肯定又是大卖!!!”   各家报社,杂志社,媒体瞬间全都结合了起来,讨论着激起最新的热度。   Masma脸色铁青,他从来没有想到,白安诺居然留了这么一招!甚至还是在他上次找她的时候就做了录音。   该死的!   他居然也会这样的疏忽防备,让她得了逞!真是个祸害!死了都不安宁……   “请问Masma先生,对于这段录音,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是可以回答一下,你和录音的女子是什么关系?你们关系密切吗?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那段录音是你本人说的话吗?请你确认一下。”   ……   一连串的问话将他一步一步的比如绝境,Masma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难看之极。   下意识的就将法语脱口而出,“胡说!这录音里的人,分明不是我,你们是想要陷害我!”   “是真是假,我们已经找了专门的人做了鉴定,我们也已经向法律提供了一切的罪证,而你……”   徐成呵呵一笑,故意将话留着,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还有制裁。   正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来已经走出了几位穿着警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将人给架了起来。   “Masma先生,我们现在以强奸罪,还有出售危房,以及相关的账目问题将你逮捕,事情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你有权说话,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咔嚓!’地一声,他的双手瞬间就被卡住了,Masma挣扎着。   “等等!我不是中国人,你们无权将我问罪!我要找我的律师。”   警官冷眼扫了他一眼,低喝道,“老实呆着!出了什么事,我们会负责!”   在荧光灯和闪光灯的护送下,Masma被送上了警车,徐成看着那辆车离开的背影。   直到消失在面前,这才收回,悄然离开了记者会现场。   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Masma在记者会上发生的一切瞬间就传遍了互联网。   吐槽和叫骂声一波接着一波,甚至还有专门成立抵制Masma在Z国出现,还有Lop的产品以及相关的策划也不会奉献一毛钱!   苏一南之后有去探望过他,看着在监狱里瞬间就老了十几岁的男人,面色淡然。   仿若面前看到的不过是和在陌生不过的陌生人,Masma此时一身的狼狈,却还是故意提着傲气。   “怎么着?来看我的笑话吗?”   “嗯。”围投医扛。   苏一南点了点头,回答的坦坦荡荡咩让他一时气结,差点气的一口气就呛在喉咙里喘不过气。   别过头,一声冷哼,“苏一南,我会出去的,Z国不敢拿我怎么样!”   “是吗?”   他微微挑眉,似乎是才知道一样,“那又如何?你既然已经身在了Z国,我自然不会让你平安回去的。”   “你是什么意思?!”   Masma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带着轻蔑,“难道你还能将我杀了不成?这里是法治社会,你能做什么?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爽朗的笑出了声,他是笃定了Z国根本不能拿他如何。   所以才会如此的嚣张,“你错了。”苏一南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富有节奏感,许久,在两人的沉默中才开口。“知道这一次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拿到你的证据吗?”   “不就是白安诺那个贱人吗?!”除了她还能是谁?!   “啧啧啧……”   只见他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你又错了……”   Masma的眸子瞬间投向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助理贺瑞帮的忙,当然,你也应该感谢一下平日里没少因为你的关照而受气的他。”   若不是他的古怪脾气,自然也不会有人出卖他,怪就只怪他找的助理都不够衷心。   “你说什么?!”   Masma瞳孔剧烈,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从未想过贺瑞竟然会出卖他!他是在他的身边跟的最久的一个人。   所以,他从未想过竟会是这样。   摇了摇头,“你想要挑拨离间?”细想一下,只觉得苏一南是在撒谎,若是贺瑞真的要背叛他,为什么连收购成瑞的事都那样的上心呢?   苏一南只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不解反问,“你怎么知道他给你的合同就一定是真的?”   Masma身形一震,将所有的一切都联想到了一起,忽地感觉什么都明白了,紧咬着牙关,“苏一南!!!”   而此时,苏一南早已步出了会客室,任由着他的大吼大叫,全然没有理会……   事后的几日,又是一则新闻,Lop集团总经理Masma在遣送回国的时候突然暴毙身亡。   原因不详,疑是感染上了病毒,只是,这个问题,谁都没有人去多去深究。   网上的声音也分成了几部分,有喊大快人心的,也有喊可怜的,也有的只是处于中立地段,并不介入任何一方。   归根到底,Masma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苏一南也在早几日时和贺瑞会了面。   贺瑞报复完了,拿到了相对应的酬金后,离开了丰城,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一南也没有去过问,只是,无论如何都知道他是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口。   他是行业里的助理,若是出卖了自家BOSS的事情都外泄了。那他也再也没办法干商场上混了。   ***   白安浅伸了一个懒腰,刚刚往后倒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苏一南走了进来。   习惯性的替她揉着肩膀,“累了?”   白安浅点了点头,脸上掩饰不去的疲惫,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务,“嗯,昨天晚上整理资料有些晚了,所以有些累。”   加上今天的事也太多了,新拍的代言也要她跟着跑了几个片场,这才算是完事。   这一天在外面东奔西走的,可真的累坏她了,就连脚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磨出了一个水泡,可疼死她了。   “是,是,夫人辛苦了,今天就享受我的服务就好。”   苏一南连连点着头,一副好好丈夫的模样,白安浅听言,禁不住的勾起一抹笑。   “真的?那今天晚上要你做饭,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还有红烧肉,麻婆豆腐,对了对了,还有乌鸡汤。”   “每天吃这么多,小心长胖了!”   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她的脸颊上,掐了几把,上面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几分结实的肉感了。   记得以前可是瘦的双颊都凹陷进去了,让他看着都心疼,还是现在顺眼。   “长胖了正好,压死你!”   白安浅哼哼了两声,故意说道,“所以,你可得注意点,绝对要将我给养成了大胖猪了!”   “呵……”苏一南轻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子,“你啊!”   “干嘛,是你自己起的头,现在还怪我咯?”她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抗议。   苏一南聪明的不和她发生争执,只是嗯嗯了几声,继续帮她揉着肩膀,直到她舒缓过来了,这才松开手。   “走吧,该回家了。”   看了眼手腕,他说道,白安浅点了点头,站起身走了几步路,这才想起,自己的脚上起了水泡。   现在更是咯得疼,走路有些不自然的模样让苏一南敏锐的发现了,皱着眉,立刻就拦下了她。   “怎么了?”   说着话时,就蹲下身查看着她的双脚,将她细白的脚从鞋子里取出来,这才注意到那上面被磨破了的水泡。   心脏抽疼了几下,“怎么不早说?”   白安浅哭哈着脸,无奈的回道,“我忘了……”   “……”   “在这等着,我给你去超市买一双拖鞋回来。”   “诶!!!”   眼看着他就要大步离开,连忙拽住了,“你着急什么,我跟你一块儿去就好了。”   “你就在这等着吧。”苏一南瞥了一眼她的脚,说道。   白安浅可不乐意了,就拽着他不放,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色彩,苏一南看的真切。   最后无法了,只能妥协了,“嗯,那我跟你到超市,你只能待在车里。”   “OK!”   白安浅立刻扬起笑颜,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双手改为挎住他的手臂,嘻嘻的笑着。   苏一南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楼,若不是知道她脸皮子薄,他早就一把将她抱下去了。   只是,这时候若是踩到了小妮子的尾巴,回去绝对有他好受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   白安浅在车子里安静的等着苏一南在超市里买完食材还有拖鞋出来,在车上无聊的玩着手机。   突地,身后一个偌大的冲撞力瞬间就撞了过来,让她猝不及防,身子突地向前倾,幸好安全带还没有解开。   才得以让她又将她给重新拉回了座位上,脑袋一阵眩晕,难受的厉害,柳眉紧蹙。   看了一眼后视镜,似乎是有一辆电动车撞上了,忍着剧痛踩着鞋子下车。   “怎么回事?”   她拧着眉,一脸的不悦,脑袋的眩晕还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让她的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骑着电动车的车主是个女人,带着头盔,此时,正低头看着被撞的车屁股,发出几声哀嚎的叫声。   当看到那车的牌子和型号的时候,身子更是抑制不住的抖了抖,像是害怕极了,急急的抬头道歉,“对不……”   目光在抬眸的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小莲一脸的错愕,看着站立在她面前的女人。   “怎么会是你?!”   她尖锐的喊出声,可想而知在看到白安浅的时候,她并不高兴,白安浅眨了眨眼睛。   这才回忆起来,听到她的语气,更是不悦,“这位小姐,你撞了我的车了!”   她出声提醒着,让小莲刚才升起的脾气顿时就弱了下来,支支吾吾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会赔你的!”   “好啊,那你赔吧。”   她双手一摊,倒也爽快的说道,小莲微微错愕,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的直接。   毕竟两人同事一场,何必赶尽杀绝?   可是她倒是也忘了,就是她处处针对着白安浅,这才回让人记得住,凭什么要让人兼顾她?   “怎么了?”   苏一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看到这边的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脚步下意识的加快走了过来。   低头看了一眼,白安浅还穿着那双磨脚的高跟鞋,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不悦。   随即,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去理会了,径直的弯下腰。   示意她脱下鞋子,继而重新换上了给她新买的拖鞋这才站起身,看着面前站立的女人。   又看了眼车尾被撞到的地方,瞬间就明了了,“伤到了吗?”   担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紧张,白安浅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是真的担心了。   随即摇了摇头,扬起一笑,“我没事。”   “嗯。”   “这位小姐,你这属于交通事故,是要跟我去交通局走一趟还是?”   苏一南看向女人,面色沉重,一字一句的说道,与方才面对白安浅时全然没了那其中的温柔。   眼底闪过几道冷冽,小莲还未从他的温柔中回过神来,后背突地一凉。   让她脚底到头顶都不由得一阵发麻,悠悠然的回过神,目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   苏一南眉眼一蹙,小莲立刻低下头,“苏……苏总……”   苏一南冷哼了一声,“这位小姐还是想一下如何处理今天的事的好!”   “我……”   小莲一时语塞,面对苏一南,突地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平时的牙尖嘴利在这一刻哑然了。   像是面对那一日的局促一样,她打从心眼里害怕这面前的这个男人,更害怕他的阴晴不定。   苏一南看着面前磨磨唧唧的女人,双眉皱的更深了,“看来你是想要去交通局处理了。”   他说道,立刻转身打电话联系了徐成,这是在白氏楼下不远的一个超市门口。   刚刚接通了电话,小莲就一脸慌张的走过来拽住了他的手,眼中带着哀求,暗示他不要。   苏一南扳开她的手,拍了拍她刚才触碰过的地方,像是嫌她脏一样,这样的举动让小莲面色尴尬。   只是说不出话来解围,电话很快接通,“在白氏附近的天天超市,处理一下事故。”   “不要,我……”小莲以为是联系了交通局的人,明显的着急了,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112:圈套   徐成来的很快,只看了一眼现场就猜测到了来龙去脉,目光缓慢的移到小莲的身上。   很快回忆了起来,在苏一南的耳边提醒着低语了几句,苏一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眸底快速的闪过几道锐利的光,稍众即逝……   小莲柔柔的看着徐成。默默的乞求着他不要追究自己,岂料,徐成只是冷冷的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   “你好,我是苏先生的私人助理,徐成。”   “我知道。”   小莲怯生生的点了点头,自从苏一南出现开始。就没了嚣张跋扈的一面,整个人柔柔弱弱的。   让人忍不住心生保护欲,但是,她的柔弱展现错了,更是对错了人,若是她对白安浅示弱倒还有几分可能小事化了的可能。   只不过,现在她一心只想着苏一南抑或是徐成心软,可就真的算错了如意算盘了。   徐成点了点头,示意苏一南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而他留下来处理事故。   小莲一看,立刻就明白了,一把拉住了苏一南想要离开的身体,“苏……苏总,您应该会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她试探性的询问道,不等苏一南出声回话,白安浅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就向她刺去。   目光炙热的看着她的手,心生不悦,“小莲,你刚才不是说要赔偿吗?怎么?这会儿就要让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小莲被戳中痛处,一张小莲白了又红,最后泛着猪肝色,“我……”   她现在哪里愿意要在白安浅面前示弱?说自己自从在云科出来之后。事业就一直不顺利?   公司配的宿舍,车子全都收了。而她每天都要花两块钱来挤公交车。在街边打工,领着一个月两千多的薪水,好不容易攒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辆小电驴。   有因为还不熟练,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她?!   小莲这样要脸面的人,如何愿意将这一切都说与她听,何况,要不是白安浅,自己在云科也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就差能升职做组长了!而这一切,恰好都是因为白安浅的出现而给搅和了。   “怎么?你不想赔?”   白安浅看出了她的窘迫,心中没有半点的可怜之心,世界上值得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而她,并不值得!   “我……”   小莲被逼的无路可退,求救一样的目光落在苏一南的身上,只见苏一南眉心紧蹙。   只看着她拉住他手臂的手,那一刻,手背仿若被炙热的火焰灼伤了一样,让她冷不丁的瞬间收回了双手。   不敢再碰上去,苏一南再一次拍了拍,一言不发的领着白安浅上了车,对于她的求救,视若无睹。   全权交给了徐成处理,小莲看着那从车屁股里冒出的烟,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气结。   至少,那个碍事的白安浅走了!   转过身,看向徐成,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徐助理……”   她小声的开口,双颊泛红,活脱脱的一个小女人样,“你能不能看在我只是不小心的份上放过我啊?”   说完,又脸红了,徐成嘴角抽了抽。   身上恰好带了一个小本子,翻出来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小莲,“小莲,26岁,单身,之前在云科因为抄袭事件被革职,还是云科集团某经理的情人,现在已经断绝关系,我说的对吗?小莲小姐。”   他微微勾唇一笑,笑的一脸的无害,却让小莲心底没来由的打鼓,自己的底细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成慢条斯理的收回小本本,看着她,继续说道,“我们先找来保险公司的人,然后将车子送去修理,保险公司赔偿修理的钱,剩余的小莲小姐来付,这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没……没有……”   小莲的身子颤了颤,只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脱光了被他看透了一样。   下意识的颤着音回答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么就好说了,请先到一旁休息一下吧。”   小莲微微颤颤的站到一旁,看着他联系了保险公司的人,然后找人将车子托运走。   而自己,突地回过神,撒开了脚丫子的跑了,现在不跑,真的要傻到去赔偿吗?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那么多钱啊?   然而,却在下一个路口,一辆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徐成坐在出租车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白安浅回到了家里,倒在沙发上,苏一南无奈的过来帮忙换着鞋子,“你啊,越来越懒了。”   听似埋怨的话,可那语气却没有半点要埋怨的意思,反倒带了几分的宠溺。   白安浅眯眼笑了笑正式因为他如此才让自己变成这样啊,她以前才不会这样呢。   苏一南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再想什么了,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摇了摇头,“在这等会儿,我先去给你做饭。”   她闭上眼假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对了,一南,你知道Masma的事吗?”   白安浅突然睁开了眼睛,问道,她记得前几天有人过来旁边的屋子将东西都搬走了。   继而立刻就联想到那则新闻,甚至,徐成还出现在那上面,让她不得不认为,这件事就与他有关。   苏一南自知瞒不过去,也不想瞒她,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嗯。”   白安浅光着脚,走进厨房,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还有那结实的后背,脸颊贴了上去。   靠着他,“跟你有关?”她问。   “嗯。”   “是你做的?”   “嗯。”   他不停的重复着一样的回答,白安浅恍惚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怪我吗?”   他手中的动作僵住了,转过身,看着她,“就只是知道了?”   她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外,原以为,她还会闹一阵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平静。   “那……”白安浅犹豫了一下,“他的死也是你做的吗?”   苏一南神情一愣,摇了摇头,不是他做的,却是他吩咐的,他策划的。   只是,他不愿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她是他的一片净土,能够洗涤去他的一切污秽。   却也会选择对她掩去这一面,在她的面前,他剩下的只有那点小心思而已。   白安浅嗯了一声,“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这是他做的,那就是他的报应了。”   她想起,白安诺发给她的那条简讯,让她的心脏突地跟着缩了一缩,有些疼。   “嗯。”   苏一南点了点头,继续忙着做晚餐。   Masma这样的下场确实是他的报应了,想他到底祸害了多少的女孩子,更不知道伤害了多少的人。   “你做饭吧,我去歇会儿。”白安浅凑到他的面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   他应了一声,让她快出去。   ***   苏一宇在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刚才去看过白安诺了。   墓碑上的她,笑靥如花,就如在他身边时一样的乖巧,懂事,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哄两声就立刻不生气了。   反而立刻反过来讨好他,他,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让她默默的做着这一切。   正想着,电脑里传来‘叮咚’的一声,随即,他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的东西让他突地一惊。   差点没从座位上摔下来,瞳孔剧烈,双手下意识的颤抖着,移动着鼠标的手不停地颤抖,就是无法移到叉叉的那个右上角。   这件事,时隔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摇着头,呢喃着,一脸的不敢置信,说不出的错愕!   胡平推门进来,手上已经抱着一束捧花,那是鸢尾花,是白安诺生前喜欢的,之前让胡平定了,因为路上出了些错,现在才送来。   “苏总,你的花。”   胡平的话在看到苏一南情绪的那一瞬间,突地哑然,“发生了什么了吗?”   他问,只见苏一宇的双眸阴沉着,锐利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又收回,“没什么,出去吧。”   这样的他,胡平早就领教过无数次了,当即没有半点的犹豫,只将花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桌面上。   “好的,苏总,您订的花,我帮您放在这了。”   说着,快速的离开了办公室,那道门也快速的关上了,苏一宇阴晴不定的眸子落在那束鸢尾花上。   最后,伸手将其揉碎了,一把扔进垃圾桶里!“不管是谁!都不能将这个消息泄露了出去!”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那他就彻底的无法翻身了!!!这辈子,他好不容易盼着Masma倒台了!   他又如何还能将这一切让人知道了去?!双手在键盘上敲动着,一封邮件发送了出去。   随即,按通了内线,“胡平,查一下Masma拿到成瑞的股份现在到了谁的手上?”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他的助理贺瑞,但是贺瑞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出现了,让他不得不去追究。   否则,要是到了苏一南的手上,自己可是真的一辈子都要被他压住了!   胡平在那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尽快查到的。”   “好!”   苏一宇回答道,说完就掐断了内线。   ***   另一边,苏一南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苏一宇那边也有所动静,嘴角噙着一抹笑,吩咐了下去,“徐成,让高耀盯紧一下他那边的动静,别让他销毁了证据。”   “好的。”徐成就站在他的边上,回答说。   “嗯,还有……”苏一南沉思了一下,嘴角的笑泛得更深了,“陈婉茹应该很久没有派上用场了。”   徐成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处理。”   “去吧。”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身的惬意,让人猜不出他现在到底在思索些什么。   徐成很快找到了陈婉茹,“陈助理,帮我将这份资料转交给苏总一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苏总?”   陈婉茹说着话时,有些欣喜若狂,她在公司已经许久没有受到重用了,一直都是做些琐碎的事。   这回,可真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给盼来了,对于她来说,如何能不是好消息?   快速的掩饰下那一瞬间暴露的情绪,接过徐成手上的文件,“好的,没问题,徐助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交给你了,这份资料千万要注意,直接拿给苏总就可以了。”徐成再三叮嘱着。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不停地催促着他,无法,只得接起,不停的朝着那边道歉。   “您好,梁总,抱歉我刚才脱不开身,现在就出去了,您再稍等一下……”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又一个电话过来了,徐成皱着眉,大步往外走,末了,又像是不放心一样重复了一次。   “快送去吧,别让苏总等急了!”   陈婉茹连连点了点头,“好!好,这就送去!”   话虽是这样说,却也长了个心眼,到底什么文件这么重要,这么着急,好奇心催促着她打开了。   那一瞬间出现的资料让她错愕,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这才小心翼翼的合上。   连续上了三楼,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查看,才找到一个并没有人使用的复印机。   快速的复印了一份,这才直上顶楼,将一份藏到自己的抽屉里锁好,才将文件给苏一南送去。   “苏总,这是徐助理让我代交给你的文件。”   苏一南头也不抬,一直埋头在忙,“放在这儿吧,我待会看。”   陈婉茹有些犹豫,可是看到他又忙得不可开支,不得不开口提醒了一句,“苏总,这个好像挺重要的,徐助理一直吩咐我赶紧给你送过来,不如……”你先看看?   话还未说完,苏一南就抬起了双眸,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随手翻看了一下文件。   在看清楚内容的那一瞬间,又快速的合上了,带着深究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这份文件,你看了没有?”   “没!绝对没有,徐助理交给我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给你送过来了,哪儿有时间看啊。”   陈婉茹不停地摆着手,话说的毫无漏洞,苏一南紧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她点了点头,立刻退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   粗粗喘了几口气,这才缓和下那股不安,方才的苏一南太过谨慎了,那其中的威压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   幸好没有将自己暴露了,想到那份还躺在自己抽屉里的文件,只得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回去。   自抽屉里拿出那份复印件,有仔细的端看了一番,确认无误了之后,才让她松了口气。   思想了片刻,才拨通了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   苏一宇都没有料到,时隔了将近一年的陈婉茹居然会联系他!原以为这个棋子早就没有半点用处了。围乐系弟。   结果,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消息。   没错,苏一南的那份文件,恰恰是成瑞的资料,还有要收购成瑞相关股份的谋划。   苏一宇听言,眼底快速的闪过几道暗光!苏一南可真是老狐狸,这才刚刚整垮Masma,就要迫不及待的收购他手上的股份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呢?何况,自己还是成瑞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得了这份便宜!   “你试图做一切小动作,扰乱他的方向,成瑞这边的股份,我会自己收购回来的,无须担心。”   “嗯!”陈婉茹重重的点了点头,“那苏总……这里面……”   她的暗示再明白不过了,苏一宇也瞬间就明白了,爽朗的笑了笑,笑声传入她的耳膜中。   让她有些着急,又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情绪再心中弥绕了许久,直到苏一宇再次开口,这才让她彻底的放下心。   “放心,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的,过十分钟看看你的账户吧。”   “谢谢!谢谢苏总。”   陈婉茹嘴角扬起一笑,像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脸的感恩戴谢,郑重的承诺道,“我一定不会负你的重望的!”   “那是最好了。”苏一宇笑眯了眼,回答道。   ***   果不其然,苏一南那边收购的方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似乎是价钱商量不下来,耽误了一天。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苏一宇已经找上了贺瑞,贺瑞表示,股份是在他的手上,但是名义还是Masma的。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苏一宇皱着眉,心生不满,这个死人!人都死了,还要带着属于他的股份去死!   “有是有。”贺瑞犹豫的回答,“我跟在Masma身边是最久的,所以,他的签名还有盖章很多时候都是由我来代签,所以……”   苏一宇瞬间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所以!你也可以代表他!”   贺瑞不语,却也算是默认了。   苏一宇暗自觉得希望增加了不少,笑了几声,“贺瑞,都是生意人,谁不是为了利益呢?”   对方仍然一阵沉默,“听说,你最近打算要和SKA合作?将股份卖给他们?”   “你怎么知道!”贺瑞终于有反应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明明是秘密的!”   那其中的紧张更是让苏一宇感觉自己手中的希望又大了不少,故意说道,“你忘了?我和哥哥可是亲兄弟,他有什么,自然都会跟跟我说的。”   “!!!”   贺瑞那边的呼吸一紧,让他敏感的捕捉到了,继续说,“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但是哥哥可没有信守承诺,而是与几个商业伙伴在喝酒的时候说了你不少的坏话呢,还说你仗着是Masma的助理,就……”   剩下的苏一宇故意不说,让他自己去猜测,那边的贺瑞拳头都握得咯咯作响。   苏一宇嘴角噙着一抹笑,“贺瑞,其实哥哥也只是喝多了说胡话而已,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哼!”   贺瑞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知道了!”最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很快,贺瑞那边就收到了信息,“据说你还跟哥哥因为价钱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在我这儿,你只管开个价!”   他这句话烙下了,让贺瑞这边也是笑开了颜,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搞定了。”   “嗯。”苏一南应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跟进,就报上我跟你说的价格,一分不少!”   徐成在一旁抽了抽嘴角,只觉得现在的苏一南精的跟个什么似的,那价格虽说不多,可是却也不少啊!   何况,那还是恰恰是苏一宇现在的身家!算的可真是准,一分不少,一分不少,刚刚压榨完了!   “我不明白。”贺瑞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股份重新还给他?”   “还?”苏一南冷笑了一声,纠正他的词,“是卖!”   “那为什么我们千方百计收购过来的股份,还要重新卖回去给他?”   苏一南的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不再回话,徐成立刻明白了。   替其解释,“现在的成瑞早就已经是个空壳了,能够被苏总用得着的都用完了,再说了,成瑞的股市都跌得刷破了丰城的股市了,这样的公司,也只有苏一宇守着想着要东山再起罢了,还有谁愿意要?”   所以,必须卖出去,还能将本钱给收回来,甚至还赚上一倍,如何能不说苏一南精呢?   贺瑞听着解释,瞬间就明白了,恍然大悟,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了!   下意识的,不由得对苏一南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做生意的!真尼玛灵光。   他都还未意识到呢,想必,现在的苏一宇同自己一样,就真的以为现在的成瑞到底有多么重要吧?!   可是,谁又知道,成瑞,早就在苏一南的掌握下,变得一文不值了!   “哈哈哈……”   贺瑞这样想着,终究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一南嘴角同样挂着笑,心情似乎也算是愉悦。   ☆、113:验孕   苏一宇和贺瑞的会面选在了一栋僻静的咖啡厅里,苏一宇早早的就在等了。   时不时的将目光投放到大门的方向,可要等的人始终姗姗来迟,让他的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手腕已经不知道抬起了多少次了,又放回到了桌面上,面前的咖啡也不知道凉了几次。又续杯了多少次了。   那个要等的人还没有到来,直到在下午的时候,贺瑞才终于露面了,“苏先生。”   贺瑞一身的意气风发,臂弯里夹着公文包,平稳的放置在桌面上。一旁迎来了服务员,贺瑞温温和和的点了咖啡。   目光才投放到苏一宇的身上,面上是不同于他的风轻云淡,“抱歉,让苏先生久等了。”   苏一宇心中不悦,可眼下也只能保持冷静,扯起一抹笑,“没事,是我来的早了。”   “呵……”   贺瑞轻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自公文包里翻找出一份文件,推送到他的面前。   “苏先生,请过目。”   苏一宇手颤抖了一下,咧出的笑再也不是虚假的,是禁不住在心底里的展露的笑容。   仔仔细细的将文件看了一遍,这才点头,“文件已经没问题了,我可以签署。”   “好的,Masma的名字已经事先签下了,只要现在你将尾款转到我的账户上,文件你就可以立刻拿走了,事后若是有人问起了。我可以作证,这是Masma倒台之前签署下的文件。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贺瑞又拿出电脑。将转账的页面摆放在他的面前,苏一宇倒也爽快,二话没说的就将剩下的账目全都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口袋里的手机抖动了一下,他取出,看到上面的一则信息,默默的收回,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在空中向他对撞了一下,“合作愉快。”   苏一宇同样端起,“合作愉快。”   心中说不出的颤动,直到贺瑞离开了之后,他都久久无法回过神,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指尖也微微颤抖着,现在,成瑞已经真正的属于他了,更没有任何人能够压制住他!   也永远都别想有任何人能够踩在他的头上,只要有了成瑞,他就能够再次东山再起!   别说一个SKA了,就算是十个他都不放在眼里!   苏一宇咬着牙,将文件合上,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   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苏一宇忍不住笑出声,嘴角的弧度就差没咧到嘴角了。   “叩!叩!”   门外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请进。”   胡平走进来,“苏总,国外有家企业想要与成瑞合作,时间大概定在什么时候好?”   “后天下午吧。”   苏一宇点了点头,胡平暗暗记下,目光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吩咐。   “明天安排一下,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我要让丰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成瑞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从明天开始,我会打造一个全新的成瑞,让他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好的,我会安排的。”   胡平微微错愕,却也还是点头应下,又安静的等待了一会儿,直到他开口,出去吧。   这才悄然退出办公室,开始为明天的记者会做安排。   成瑞的记者会举行的很顺利,也成功的再次推送到了网络的顶端,自从出了Masma的事之后。   成瑞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了,这次,再次宣告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惊讶。   有怀疑的,有相信的,丰城的人士均是持有各种意见。   苏一宇看完新闻播报,关上电视,冷声一笑,现在你们就尽管看我的笑话吧!   等到他成功的那一日,将会是他们所有人都后悔的时候!   ***   白安浅再次去探望黄姨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任何人,让她的心口突地像是漏了一个大洞。   说不出的失望,倒是苏一南,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径直的走进去,走到窗前的黄姨身旁。   “黄姨,许久没来看你了。”   “一南?”   黄姨混沌的眸子有些清亮,看着他说道,脸上泛着慈祥的笑容。   “黄姨……”   白安浅在后面跟上,听到了她的喊话,下意识的捂上了嘴,“你知……知道一南?”   她恍惚的看着那眸子澄亮的女人,说不出的惊喜,“黄姨,你是不是……”   她咬着唇,哭音有些抑制不住,苏一南最见不得她的眼泪,顿时就心疼了,上去揽住了她的肩膀。   拍了拍,故意取消到,“这是干嘛呢?哭什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白安浅羞恼的掐了一把她的腰间,狠狠的咬牙,“你管我!”   “是,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无奈的笑了笑,擦去她的眼泪,说道。白安浅被他故意掩饰的话说的脸都红了。   瞪了他一眼,谁也知道这是值得高兴的事,自己反倒是哭的不像话了,一旁的黄姨看的心里明白。   扬起一笑,“你们俩啊,每次到我这里来都得闹上一闹,真是。”   她说着,摇了摇头,只是,面上掩饰不住的宠爱之意表露无疑。   白安浅连忙摆了摆手,直接无视了那些不该讲的话,像往日里一样和她聊着天,陪她打发时间。   “阿珍,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外面的水果可新鲜了,给你带了一下过来给你尝……”   尝……   孔出云边推开门边说着话,话还未说完,刚关上门,转身就看到了病房里的来人。   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苏一南面上并无其他反应,只是起身默默的接过他手上的水果。   说,“黄姨,我拿出去给你洗洗。”   黄姨眨了眨眼睛,感觉到那一瞬间尴尬的气氛,立刻点头道,“好,去吧。”   “咔嚓”地一声,病房的门再一次被关上,室内再次恢复安静,白安浅最先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随即别开了头。   “阿珍,安浅。”   孔出云有些不自然的在两人的面前站着,明显的有些局促,黄姨微微一笑。   白安浅不清不淡的嗯了一声,心中却早已翻滚不停。   她原以为,在她告诉了孔出云当年的事情之后,他那时的反应让她彻底的失望了。   更是无法接受,明明在未知道之前,不停的对她许着会照顾黄姨的诺言,而那时候,他却选择了迟疑。   在刚才走进病房的那一瞬间,看到只有黄姨的时候,那失望是无可言喻的。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在她失望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因为白安浅的冷漠,让孔出云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目光期许的看着她。   白安浅不自然的又清了清嗓子,“坐着吧,别站着了。”   “诶!好。”   孔出云喜出望外,连忙做好,那模样,就像是见家长一样的不安,明明他才是长辈。   可是,谁让黄姨的身边,只有她这一个亲人呢,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得到她的认可。   “你们怎么回事呢。”   黄姨笑了笑,缓和着气氛,白安浅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满的抱着黄姨,略带撒娇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说着,看了一眼孔出云,仿佛自己什么错都没有似的,孔出云看了一眼。   立刻就明白了,跟着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还不习惯怎么和安浅相处而已。”   说完,目光不安定的撇了一眼黄姨,老脸又是一红,活脱脱的一个毛头孩子。   黄姨触及到他的目光,双颊也是一红,支支吾吾的道,“嗯。”围丰叼才。   白安浅在之间,看到两人的反应,瞬间就明白了,只知道自己的态度也是毫无用处了。   却也还是忍不住的为两个人开心,她是气过,气孔出云的不坚定,气他的犹豫。   可一切的一切,都在方才他推门而进,那随意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她全都释然了。   也许,她也不应该在固执,黄姨也需要晚年有个陪伴她的人,而她,也无法做到每时每刻都陪伴着她。   能做到的,只有这个人,孔出云……   “我去看看一南洗好水果了没有。”   白安浅松开抱着黄姨的手臂,借口说道,随即就快速的退出了房间。   正好碰到了要开门的苏一南,顺着将他往外推,苏一南莫名其妙,还没回过神来。   手上的果盘就被夺走了,只见白安浅顺势转交给了一旁路过的护士,“麻烦帮我把这个送到这件病房里面,谢谢。”   护士愣愣的接过,“好的。”   “怎么了?”   苏一南问道,白安浅摇了摇头,看着他,目光有些发亮,让他更不解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不该打扰他们而已。”   苏一南瞬间明白了,点了点头,眉眼一弯,“想通了?”   白安浅一瞪眼,看着他,“什么叫想通了,难道以前都是我自己在钻牛角尖吗?”   “谁知道呢,我可没说。”某人装傻充愣。   “哼!”   她冷哼了一声,高跟鞋狠狠的踩在男人的脚面上,越过他,径直的上了楼。   苏一南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鞋面上被踩的出现一个凹印记,疼的额头冒出了几滴汗。   女人真是惹不得……   他暗自说道。   白安浅上楼是为了要找黄姨的主治医生,询问一下病情,缓过脚上的痛楚后,这才跟上。   刚走到医生的办公室门口,熟悉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这是真的吗?”   白安浅哽咽着,带着惊喜,忍不住的喜极而泣,早在刚才就有这个预感了,现下真正的在医生的口中承认出来。   更是说不出的喜悦,苏一南走进来,只听得医生继续说道,“是的,现在黄女士已经开始恢复健康了,现在的生活也和常人无异,相信过阵子再做一些考察,就能够出院了。”   “嗯嗯!”   她捂着唇,应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到底等了多少年了,将近六年的光阴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许隽告诉她,只要再过半年,黄姨就可以出院了,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那之后再次出现了意外,现在,希望再次降临,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苏一南感同身受,“谢谢医生,请一定照顾好黄女士。”   “那是自然的。”医生点了点头,许诺道。   “那我们就告辞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们的,麻烦你了。”苏一南礼貌的说道。   “好的。”   离开了医院之后,白安浅始终无法冷静下来,就差没跑两个圈冷静了,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   两个人就在马路上牵着手,慢走着,微风打在身上,有些凉意,更让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他,“一南,你说,这一次会不会……”   正说着,一根食指就抵在她的唇边,阻止了她想要出口的话,只见他摇了摇头。   “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不会在出现任何的意外的!   他的目光带着笃定,连带着她的那一丝的害怕都散去了,笑眯了眼,点着头,“嗯,不会的。”   所有的噩梦都远离他们了,不会再有任何的人,任何的事可以将他们的生活给打乱。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些年,她不是都这么坚持过来了吗?   “回家吧。”   他朝着她伸出手,笑意爬上脸庞,柔化了几分他的冷硬,白安浅微微莞尔,握住了他的手,无言的回应着。   ***   自从白安诺走了之后,白家一直沉浸在阴霾当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吵吵闹闹,更没有了那些诡异多端。   剩下的,只有一片寂静,这个家,已经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廖茹和白从文四目对视。   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两人,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又别开了眼。   廖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的独断,专横,还有对白安诺的偏爱,对白安浅的无视……   自从当初卖掉了白安浅再将她接回白家之后,尽管她知道那是她的女儿,但,毕竟分离了那么多年。   所以,她一心宠着的只有白安诺一人,对于白安浅,不过是个陌生的女儿罢了。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走过,让她说不出的后悔之意,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   白安浅早已跟他们断绝了所有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无法挽回了。   白从文也自知如此,自从白安诺的葬礼之后,便再也没有与白安浅有过联系了。   ***   白安浅最近都感觉身体很累,一到公司就不想要动了,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助理走进来,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了。   “白总,您这么累,是不是苏助理……”   她故意暗指着,留着的后半段话惹人遐想,白安浅立刻就红着脸,突地就坐直了身子。   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话,谁教你的,说话可得注意点分寸,我可是你的上司!”   白安浅故意威胁着她,可小助理一点没怕的,嘿嘿笑了笑,“这话啊,要是让苏助理听到了,才不会生气呢。”   “就你话多!”   她羞恼的说道,“行了,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嗯,这是苏助理昨天告诉我,让我给你准备的资料,还有远东那边的项目计划。”   “放这吧,我待会儿看。”   白安浅应了一声,小助理又是笑了笑,整整齐齐的放下,突然莫名其妙的凑到她的身旁。   古古怪怪的说,“白总,你是不是……那个了?”   “那个?”白安浅没反应过来,对于她突然的问话有些不解,更是一头雾水。   小助理不争气的跺了跺脚,然后才小声的解释说,“你是不是最近都食欲不振,看见什么就恶心,还全身都累啊?”   “你怎么知道的。”   她错愕的看着她,对于她的问话感到奇怪,错愕还未持续两秒钟,突地恍然大悟。   仿佛什么都明白了,目光怔怔的看着小助理,“我……我……”   那一瞬间,白安浅只觉得头顶炸开了一个烟花,将她的脑袋都给炸的头晕目眩的。   这阵子出的事情太多了,让她都忘记了,更没有注意到,现下,小助理一个提醒。   让她什么都想起来的,似乎,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将近一个月了,而她,居然现在才发觉。   还有这迹象,让她无法不去多想。   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老天爷是不是可怜她,又让她再次得到了?   “去检查一下吧。”小助理笑眯了眼,说道,随即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办公室,贴心的关上了门。   只余下她继续出神,回过神时,慌忙的拿出手机,想要立刻联系苏一南,手指却在按出拨通号的那一刹那顿住了。   心道,万一不是呢?那不是让苏一南失望了吗?尽管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她比任何人都要知道。   那是他们的孩子,不止是她曾经伤心过,苏一南同样感到遗憾,同样痛心过。   这样想着,直到手机屏幕都暗去了,电话还没有拨出去,良久,叹息了一口气,将电话收进了包包里。   再也坐不住了,拿起包包就往外面走,小助理才刚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身后就突地略过了一个身影。   快的让她无法捕捉到,只是堪堪的看到了那个离去的背影。   白安浅事先问过了苏一南何时回来,确定了他下午六点多才能回到家。   这才在药店里买了验孕棒回家,白安浅手里握着验孕棒,无法抑制住的颤抖。   紧张的盯着上面,默默的在心里算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四分钟……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时间越接近,就越是紧张,心脏都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着了。   差点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上面的红线慢慢浮现了出来,越来越深,越来越清晰。   两条杠杠就代表怀上了,一条……   十分钟过去了,验孕棒的记录仍然停留在一条线上,最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还久久回不过神来,验孕棒啪的落在了洗手盆的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白安浅的心也跟着凉了大半了。   满怀着的希望,最终的回答却是告诉她,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她的假想罢了。   “安浅,你回来了?”   外面传来了苏一南的声音,才让她快速的回过神,急急忙忙的捡起验孕棒塞到口袋里。   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白安浅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掐了掐脸颊,试图让它变得红润一些。   拉开门,苏一南高大的身躯就站立在门外,将此时弱小的她包裹在其中,苏一南低头看了一眼她难看的脸色。   “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安浅扯起一抹笑,掩饰着回答,“没什么,只是刚才洗脸的时候用了冷水而已,有点冷呢。”   苏一南皱着眉头,带着深究,少一会儿后,才将目光收回,埋怨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抱歉,下次不会了。”她说,打起精神,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对了,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早,不是说六点多才回来?”   “现在已经六点半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苏一南无奈的笑了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立刻换来了她的一声哀嚎。白安浅捂着脑门,难得的不生气,嘿嘿笑了笑,撒娇道,“我这不是没看时间嘛,对了,我饿了,你买菜了吗?”   “嗯,想吃什么?”   苏一南点了点头,松开环住她的双手,边说边挽着袖子,伸手扯开了束缚了一天的领带。   白安浅被他一系列的动作给吸引去了目光,禁不住的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偷了一个吻。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只扔下一句,“都可以!”   说完就像只小猴子似的跑了,让他看着一阵无奈的摇头,只是,那眼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宠溺。   晚上,白安浅因为身子累的缘故,早早就睡去了,苏一南在书房里忙完了公务才回到房间。   刚掀开被子,双手按在床面上,就被什么给咯到了,摸索了一下,一根白色状的物体暴露在他的视野下。   苏一南看着熟睡的女人,突地就回忆起了今天下午时她的慌乱和失神。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才撑起身子,下了床,站在阳台处,吹着冷风,一身的寂寥。   ☆、114:白氏的股份   “废物!都是废物!!!”   一沓文件被直接扔到了大门上,重重的发出一声沉闷,“哐当”地一声。   胡平安静的站在一旁,身躯明显的一震,“苏……苏总。”   苏一宇瘫坐在椅子上,双目赤红。目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废物!这些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胡平急急忙忙的捡起地上散乱了一地的文件。   整整齐齐的重新归放到桌面上,苏一宇冷哼了一声,对于他的做法并没有半点的消去怒气。   “没有想到会出现纰漏?!”他瞪大了双眸,瞪着他,“就因为你的这一句没有想到,你知道公司有多大的损失吗?!”   他的拳头砸在桌面上,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这一次。公司刚刚和一家国外的外企签署下了合约。   原本一些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成想,最重要的材料却耽误在了海外没有运回来!   这让人如何能够接受?外企已经开始催促了,并给出了最后的三天期限,若是材料还没有到,耽误了工程。   那成瑞就必须要做出赔偿,视为毁约。毁约要承受的金额,已经不是成瑞现在可以承受的!   “苏总,请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请放心。”   “三天!这是国外的外企给我的期限,我同样给你这个时间。若是你做不到!”   苏一宇哼哼了两声,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胡平点头,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   苏一宇直到接手了成瑞的时候,才知道成瑞早就知识一个空壳了,完全没有半点可捞之处!   但是,这毕竟不是正途收购回来的,只能咬牙吃了这口硬骨头!现下,好不容易生意找上了门。   又出现了意外,简直让他焦头烂额!   ***   胡平连着三天都不停地在外面跑业务。就想着能够找到公司,能够提供到这立刻就需要到的材料。   可三天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过去的快,一眨眼,期限就已经到了,根本还是无计可施。   “苏总,我……”   胡平一脸的疲惫。这几天的奔波让他憔悴万分。   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苏一宇他这几天的结果了,“你!”   “啊!!!”   苏一宇抱着脑袋,说不出的焦躁,银行那边的贷款迟迟批不下来,而材料也仍然滞留着。   他真正的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了,只要一不留神的退步,就会摔下悬崖!   “苏总,我还有一个办法。”胡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苏一宇混沌的眸子瞬间就澄亮了起来,看着他的时候,多了几分探究,“说,什么办法?”   “去其他的公司借用一批材料,至少先应付了这几天就可以了!”胡平说道。   滞留在海外的材料已经收到了消息了,至少还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能拿到,在这段时间里。   去其他的大公司借用这一批材料,事后再还回去,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借?”   苏一宇轻嘁了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其他的企业去低声下气的借一批材料?!”   “……”   胡平抿唇不语了,这是现在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办法了,若是他不能接受,那成瑞,是彻底的完了。   苏一宇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开腔了,一个字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借!”   是的,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能如何?为了抱住成瑞,他也只有这么做了。   “我已经查过了,丰城现在手头上拥有的数量足够我们熬过剩下的十天,且同样材料的公司只有两家!”   胡平说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以为,苏一宇听得真切,不明白他此时的情绪。   “哪两家?”   询问着问题时,顿时心脏下意识的跳了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样。   果不其然,在他的等待下,胡平才支支吾吾的将名字说出了口,“SKA……”   三个字窜入苏一宇的耳中,让他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拳头给挥出去一般。   “还有呢?”   “白氏……”   “!!!”   ***   苏一宇和胡平站立在白氏集团的大楼下,没有话语,径直的走了进去,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在苏一宇进入白氏的那一瞬间,小助理也窜到了白安浅的面前禀报了,“白总,苏总今天到公司了。”   “苏一宇?”   小助理对于苏一宇和苏一南的身份区分的很是清楚,苏一南在公司里是苏助理,而苏一宇在白氏里,是执掌了百分之十五股份的苏总。   “嗯,刚刚我在外边看到了,好像脸色挺难看的。”小助理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安浅看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先下去吧,白氏他有股份,他到公司也是正常的。”   “好的,有事情可以叫我进来。”   小助理说道,这才退出了办公室。   苏一宇是临近中午的时候突然闯入了总经理办公室,那大步迈入的速度,快到让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助理都还没反应过来。   大门就被推开了,然后又被关上了,小助理眨了眨眼睛,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白……白总……抱歉……”   小助理一脸的歉意,对于自己的失职甚是愧疚,白安浅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严肃,“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安浅不答话,对着小助理点了点头,“你出去吧,我和苏董事还有事情商量。”   “嗯。”   小助理虽是听话退出去了,但还是紧张的不知道将担忧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徘徊着。   稍一会儿后才离开,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安静,白安浅和苏一宇相互对视着,却没有人率先开口。   气氛逐渐的变得有些低沉,白安浅无力的扶额,对于这样的气氛无力,更不知道如何打破。   “安浅。”苏一宇阴沉着脸。   白安浅微微一笑,纠正着他的话,“苏董事,在公司还是称呼我白总的好,或者,白小姐?”   这样明媚的笑意让苏一宇没来由的心脏抽疼了一下,“白小姐。”   “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有事要忙,所以还是将话说开了吧。”白安浅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将话头给挑开了。余扑司才。   “白小姐真是快人快语。”苏一宇在她的面前坐下,话里带着讽刺,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白安浅笑而不语。   一份文件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她看着桌面上出现的合同,有些错愕,“这是?”   “这是我向公司递出的请求,希望你能够签署。”   白安浅莫名其妙,好奇的翻开文件,查看了一番,细条慢里的看到了最后,才终于明白了。   “苏董事这是想要借用在白氏的权利而给自己的公司行便利?”她微微挑眉,将刚才的讽刺奉还给了他。   苏一宇被她的一句话给堵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双拳在底下握成拳,“白小姐这是拒绝了?”   “那是自然的,我凭什么要给你行便利?”   “你!”   深吸了一口气,“白安浅,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你若是拒绝了我,成瑞可就要倒了!”   “哦?”白安浅一脸的恍然大悟,让苏一宇顿时心生希望,期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白安浅的一声冷笑,“是吗?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是的,与她何干,成瑞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不管是好还是坏,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她凭什么要帮他?她有材料,倒不如给有利益的企业,现下,他倒好,直接伸手就要了,是她欠他的还是怎样?   “安浅……”苏一宇听出她是断然的拒绝了,有些着急了,“好歹我也是白氏的董事不是吗?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还有,我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要和你商量,我只是通报你一声而已!”   在白安浅的错愕下,他继续说,“还有,这一批材料我不会借用太久的,十天之后,我会立刻如数还给白氏!绝对不会白拿你的!”   “不会白拿吗?”白安浅一副深思的模样,“既然成瑞想就拿走这个便宜,是不是要有什么表示才对?”   “你想要什么?”   苏一宇目光怔怔的看着白安浅,对于她的话没有半点的错愕,仿佛早就猜想到了一样。   只是心中却是打了几下鼓,现在的他因为收购成瑞的事情早就扔出了所有的财力!   现在若是白安浅要提出什么要求,他可是什么都没了,剩下的就只有……   果不其然,只见白安浅咧嘴一笑,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女孩一样带着天真,“那我就要你手上白氏的所有股份如何?”   “白氏!”   苏一宇突地就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从凳子上蹦跳了起来,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但是她的条件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无法接受,“你想都不要想!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条件?”   “呵……”   白安浅的身子往后倒去,“苏董事说的话可真是豪爽,你是聪明人,可是,我也不笨。”   既然他都落魄到要来白氏借用这一批材料了,想必必定是公司的内部资金出现了问题。   而他的手上,现在除去了白氏的股份,还能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吗?   况且,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他手上的股份!那从白安诺手中哄骗得到的股份!   苏一宇一听她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被她看得透透彻彻!   “既然你也知道我现在有难处,就不能看在安诺的份上救我这一次吗?”   他的语气里已经下意识的带着哀求了,为了博取同情,更是加上了白安诺这个挡箭牌。   可是他这不提还好,一出口便让白安浅怒气冲顶!同样站了起来,目光咄咄的逼向他!   “安诺?苏一宇,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说出白安诺这三个字的就是你!是你将她害死的,更是你将她逼到这个地步的!”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指责着,“如果没有你,或许安诺也不会走上那最终的一步!何况,你还只是一个满嘴谎言,将女人利用的一干二净之后就舍弃了的人渣!”   白安浅纤细的手指直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的将最后两个字吐出,带着所有的愤怒,像是要将这一切都要倾泻而出一般。   苏一宇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全然没有想到白安浅会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勉强的扯起一抹笑。   “安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白安诺的死与他有关?   “!!!”   白安浅顿住了话,自知说漏了嘴了,匆匆的别过了头,不去看他,寻着借口,“难道不是你吗?若不是你利用了安诺后,又将她舍弃了,她又怎么会自杀?!”   苏一宇的笑僵住了,“怎么可能。”   “我只是随口胡说的,抱歉,我有些焦躁了。”她无力的笑了笑,重新跌回到座位上。   “这件事,除了你拿白氏的股份来作为交换之外!我都不会答应的。”   她将最后的通牒烙下,一点退步也不让,让苏一宇想要说的话全都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难道你真的要将我逼到这个份上吗?”   他双目含泪,试图软化了她的那一颗冰冷的心,若是以前,或许她会心软。   可是,现在不会了,在知道白安诺的最后一道防线是被苏一宇亲自给击碎的时候,她就永远无法释怀。   也许是她想要自私的将白安诺的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来让自己的良心受到平静。   也许的也许太多了,她不想要再去寻其他的借口了,而苏一宇,则是这个可怜的人。   不得不承受着她再心中给他强压上的那个担子,“回去吧,我说过的话,绝不改!”   她紧咬着贝齿,说道,面上,是一片冰冷。   苏一宇看着坚决的她,气的跺脚,却也无可奈何!“白安浅,我总会找到法子的!”   “随意。”   她转过身去,轻飘飘的扔出两个字回答道,深深的闭上了双眸,身子了一口气。   只将一个冷硬的背影扔给他,苏一宇握着拳头的手松了又紧,冷哼了一声,最终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   白安浅这边完全行不通,更别说苏一南那边了,再者,他可以在白安浅这里放下面子完全是以为有把握的。   全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拒绝的这样的决然,根本不留半点退路!   此时,手上拥有白氏的股份也是他的最后一丁点退路了,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说舍弃就舍弃!   若是没了成瑞,至少他也还有一份产业,可现在……   “嘶——”   轮胎急促地磨蹭着柏油地面,随即猛地顿住了,苏一宇突然刹了车,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说不出的苦闷。   那边的集团来了电话了,下了最后的通牒,必须要在下午三点之前将材料送到工地现场。   否则,就必须要做出毁约的赔偿!   “该死的!”   现在让他到底要去哪里拿来那么多的材料!一个一个的,都是想要让他去死!   另一边,夏北冲着对面的男人晃了晃手上的手机,脸上挂着有趣的笑意,“大功即成!”   “事情还未彻底定下来之前,别那么早下定论!”   苏一南端起茶抿了一口,有些涩,不同于咖啡的涩,还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小心的重新放回到桌面上,夏北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懂品茶的人上都是庸俗之人!”   “……”   苏一南额头冒着黑线,一脸显然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夏北也不将话题耗在这上面,“你让建材公司晚送来的材料恐怕不会送到了吧?”   他说着,一副看透了苏一南腹黑的神情。   苏一南挑眉看了他一眼,“到时候就知道了。”   谁让苏一宇太过于急于求成了,所以才会蠢到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将合同给签署下了。   现下,可是什么都没有,看他到底拿什么来交差?想必,是时候要将他手上的白氏股份给吐出来了。   “奸商,奸商!!!”   夏北扳着他的肩膀,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最后,只得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以我无关。”   苏一南耸了耸肩,将事情推卸的一干二净,这锅,他可不背啊。   ***   白安浅晚上刚回到家的时候,苏一南已经回到了,正在厨房里做着晚餐。   自身后将他抱住,才缓下今天一整天的焦躁不安。   “怎么了?”   看穿了她的情绪的男人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她,询问着。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今天苏一南来公司一趟而已,闹了些不愉快。”   “何必跟他置气呢。”苏一南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去干嘛了,惹得你这么不开心。”   “苏一宇想要公司的一批材料,我才不答应,凭什么让他将这便宜白白送给他成瑞?”   “嗯,所以呢,怎么还气上了。”   白安浅愣了愣,嘿嘿笑了笑,将话头岔开了,“也不是气了,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而已,对了,我跟你说哦,我今天目的明确的将话说了,要是他想要那批材料,就那白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来换!”   “你怎么这么精呢。”   苏一南失笑,捏着她的鼻子说道,却也深感怀疑,“你怎么知道他愿意换啊?”   即便那批材料是珍贵,可到底要让苏一宇那白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去换,都太不值当了!   “管他呢,他不乐意算了,我还省了。”白安浅一听,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   苏一南无言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再次失笑,这人,敢情就不是真惦记着他的那白氏股份的。   只是爱换不换?他原以为,苏一宇到底被什么逼到了,现在想来,还是面前这个人儿的执拗。   也是,现在放眼整个丰城,谁会进那么一大批珍贵的材料屯着,也就只有白氏和SKA正准备建设的一个游乐设施才购买了那么多。   苏一宇的身家也全都投到了成瑞的身上,那里还有半点的钱能掏出来到邻市寻了?   而他也恰恰将这一切都算好了才注定要让苏一宇这次彻底的栽了这一个跟头,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身后突地传来些许的异味,苏一南才回过神,松开怀里的白安浅,轻声哄道,“你去洗澡吧,我的菜糊了。”   “活该!”   白安浅嘿嘿一笑,全然没有将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一脸的得瑟。   在她还没来得及逃掉之前,苏一南快速的将人给一把再次带入了怀中,唇齿相贴,狠狠地夺去了她的呼吸。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才将她松开,白安浅双颊泛红,一个大嘴巴子呼在他的脸上,快速的窜出了厨房。   苏一南捂着自己的脸颊,麻麻的,却不疼,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一锅已经烧焦了的菜上。   不紧不慢的将水倒入锅里,然后盖上了锅盖,打开了抽油烟机,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觉得慌乱。   白安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菜香,将她肚子里的蛔虫都给吸引出来了。   皱了皱鼻子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桌子上一桌子的好菜,忍不住食指大开。   偷偷的瞄了一眼还在厨房里收拾着手尾的苏一南,贼笑了一声,直接就用手钳起了一块红烧肉扔进嘴里。   浓郁的肉味和油腻的油味瞬间窜入了她的口腔里,下意识的泛了恶心,快速的抽起一张纸巾包住嘴里的肉。   恶心感蔓延了上来,再也抑制不住的冲进了洗手间,抱着洗手盆不停的干呕着。   “呕!”   白安浅只觉得整个胃都要被掏空了一般的难受,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苏一南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双目泛着水光的眼睛,还有难受至极的干呕,每一声都像是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刀一样的难受。   “安浅,怎么了?哪里难受。”大手不停的在她的后背上轻抚着,替她顺着气。   白安浅抬起头,摆了摆手,正想要说话,话还未出口,立刻就将脑袋转向另一边。   ☆、115:尾声   那天晚上的验孕棒窜入了苏一南的脑海里,再看一番面前女人的反应,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等到她缓过来后,二话不说的就将人给一把抱起,大步离开清苑。   白安浅还没回过神,就被送上了车。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然后一旁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怎么了?”   她迷惑的说道,满脑子的不解。   苏一南脸色阴沉着,转动着方向盘,回答道,“去医院。”   “医院?”白安浅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呕吐吓到他了,安抚着,“我没事的,就是突然觉得恶心而已。”   他嗯了一声。却仍然没有要停车的迹象。   十几分钟后,车身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人民医院面前,白安浅也不得不下车了,嘴上仍然劝诫着,“我真的没事的,不需要去看。”   “不是这个。”苏一南拉起她的手。   医院妇产科,白安浅站在科室外。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刚才的呕吐让他以为自己怀孕了。   可是,自己早就在前两天知道了,更确认过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会呕吐。也许只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而已。   “一南,我……”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可是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苏一南转过脸,看着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之后,顺从的听从医生的安排做了各项检测,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白安浅紧张的握住了他的手。   “结果就快出来了,再稍等一会儿。”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报告明天让徐成过来拿吧。”   苏一南似乎是看穿了她此时的紧张,正想说话时,医生已经走了出来了,手上拿着白安浅的检查报告,“来了。”   “……”   白安浅双拳紧握,担忧的目光一直落在苏一南的身上。生怕他下一刻听到了什么之后会有些难以承受。   医生清了清嗓子,“是白安浅小姐吗?”   “嗯。”白安浅点了点头,脸颊上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紧张之意。   医生拉了拉身上的白大褂,“恭喜你,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嗯。”   白安浅再次点了点头,眼底不自觉的再一次流露过一丝悲伤,“对不起,一南其实……”   “什么?”白安浅道歉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就顿住了话,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医生,“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恭喜你们,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很健康。”医生展露出笑容,对着她道喜。   “怀……怀孕……我真的……怀……怀孕了?!”   白安浅错愕的一把捏住了苏一南的手,用了几分力道,立刻换来了他指尖的微微颤意。   “一南!你听到了吗,她说我怀孕了。”   她怀孕了,她的肚子里再一次孕育了属于他们的宝宝了!   苏一南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听到她紧张又迫切的话,心也忍不住跟着颤抖了。   回去的路上,后视镜里,几乎装不下两人的笑容,白安浅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导致他也不得不只用一只手开车。   也许,也是他同样不愿意松开,白安浅一直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原本以为,那里再也不可能会再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了。   可是,现在,惊喜来的太突然了,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了!”   白安浅猛地抬头,看向苏一南,“一南,既然我怀孕了一个月了,为什么上一次用验孕棒测试却什么都测试不出来啊?”   “你自己检测过了?”苏一南斜睨了她一眼,仿佛是才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一般。   白安浅突地就捂住嘴了,将自己隐瞒着他的事情全都暴露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低下头,“我错了。”   苏一南握着她的手,粗粝的指腹磨拭着她的手背,解释道,“有时候一些验孕棒也会出现差错,所以,确切的检验还是要医院检测才知道。”   “哦。”白安浅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嘴角再次挂上一道笑意,掌心贴着小腹的位置,仿佛能够感受到来自那里的心跳一样。   还好没事,还好这一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出现了问题,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一南,我想去看看安诺。”   白安浅看着窗外,突然开口说话。   ***   苏一宇彻底的被逼得无法了,才给了白安浅打去了电话,“我答应你!”   白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下了,重新回到了白家人的手上。   苏一宇脸色难看的厉害,“那批材料能够交给我了吗?还有我们说好了,你会给我收购百分之十五股份相应的钱!”   白安浅轻松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那当然。”   说着,按通了内线,“小赵,那批材料现在就给苏董事送到成瑞指定的地点去。”   “好的。”   小助理立刻就应下了,苏一宇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些许,“还有,将昨天让你准备的资金也给苏董事转过去。”   “现在就办。”   “请问苏先生,现在你满意了吗?”白安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他说道。   苏一宇嗯了一声,“谢谢。”   白安浅只是一笑,没有开口。   他站起身,正欲离开,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我昨天已经去看过安诺了,我已经不恨她了。”   她的声音有些飘渺,或许,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白安诺离开的那日起,她就已经恨不下去了。   她无法再对那个苦命的女人,那个一生都悲凉的女人再施加自己那压在她身上毫无意义的恨。   苏一宇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身子僵了一下之后,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了。   ***   苏一宇回到成瑞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联系了夏北,熟练的美式英语吐出口,“那批材料我已经填补上了,所以合约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再继续进行下去。”   “OK!”夏北打了一个响指,“既然如此,后续的何总我会由我的助理跟进的。”   “好的,只要合作能够继续进行下去,那自然是没问题的。”苏一宇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又和夏北聊了一下事后的进展,这才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慌过去了两个月,苏一宇和夏北合作的工地进展的仍旧顺利,只是,波动,再一次发生了。   夏北的公司突然撤资了,给了成瑞一个措手不及,工地罢工,甚至还引起了民愤。   而他倒走的轻松,直接转身就回到了国外,剩下成瑞苦苦支撑!   成瑞的股市再一次受到了波动,这一次,全然没有上一次那么侥幸,早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成瑞,对于这一次的风波,简直不堪一击。   成瑞员工的工资全部拖欠着,还有正在进行的项目需要偌大的资金,而这一切,都是成瑞无力承担的了。   成瑞彻底的被压垮了,就这么的突然,让苏一宇一点准备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面前混乱的文件堆。   还有公司楼下喊叫着的抗议,苏一宇就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样,精神力全都没了。   双眸虚幻的看着面前,眼中出现了幻影,他劳碌了一生,终究是这个下场。   他奋力的从贫民窟里爬了出来,到底也还是跌了进去。   是的,苏一宇的母亲早些年是在夜店里徘徊的陪酒女,和苏家的独子相遇也不过是一场偶然的艳遇罢了。   但是许晴聪明,懂得了把握这一次的机会,更是幸运的怀上了苏一宇,那时候,尽管苏家万般的不愿意。   到底还是接纳了他们,苏一宇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苏家的每一个人,可无论如何都讨不到任何人的欢心。   苏家的正室死了,原本以为许晴会上位,不想,那一日苏祥又是醉酒而归,他赶忙去厨房里端来了茶,想要给他解救。   苏祥看着苏一宇稚嫩的容颜,顿时就联想到了死去的妻子,一把将他掌中的茶给拍落在地上。   瓷器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瓷器碎了一地……   苏祥发了疯一样将苏一宇按倒在茶几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面目狰狞,“是你!都是你们所以才害死了她!都是你们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   “爸……爸爸……”   苏一宇呼吸无法喘过来,白皙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双手不停地想要扳开那双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他半分!   双腿在空中不停地乱蹬着,他的手四处挥舞着,最后,突地摸索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发了狠的猛刺向了身上的男人!   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双眸呆滞的瞪着,眼睁睁的看着那潺潺流出来的鲜血,彻底的愣住了。   ***   苏一宇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力的扯起一抹笑,“来看我笑话?”   呆滞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里的狼狈在外人的眼里,确实是一个笑话。   苏一南摇了摇头,轻呵了一声,“不是。”   “那你是来做什么?”   “我来,不过是想要告诉你最后一件事罢了,你的下场已经得到了,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呵……   苏一宇突地就笑了,什么都明白了,果真是他做的,他早就该想到了,为什么苏一南会一直无动于衷。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计划,而自己,早就被算计在其中了!   他倒好,还傻呼呼的一个劲的跳进去他挖的坑里面。   一切,不过怪他求急心切,才会促成了自己双眼已经不知道如何辨别真假了。   “这是安浅让我交给你的,好自为之吧!”   苏一南冷冷的视线投放到他的身上,随后才收回。   那是一封打印出来的信息,一看便知道了,发信人正是白安诺,而收信人,不是他。   白安诺三个字像是烙印一样让他无法忘怀,伸出去的手,不自觉的带着颤抖。   直到,那一封信的最后一个字看完,终于忍不住的崩溃大哭了起来。   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逞强,不该固执,所以,才会连唯一在乎他的人都失去了。   铁铮铮的男子汉,冰冷如他,不过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发给另一个人的信息而哭了。   桌面上洒下的热泪,是他这辈子最深的懊悔和痛苦。   苏一南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听到了办公室传出的动静,迈出的步子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停下来。   悄声的将门关上了,他曾经答应过白安诺,不会要他的命,何况,他什么都没了,即便他不做什么,也时日无多了。   ***   苏一宇突然就在丰城消失了,在那之前,白安诺的墓碑也被人撬开了,里面消失的只有她的骨灰。   那一刻,白安浅和苏一南都明白了,是苏一宇。   廖茹那之后又是大病了一场,白从文一直陪在身边,才让她稍微的宽下心。   而在那之后,更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白安浅怀孕的消息,天天悄无声息的摆脱小助理将熬好的汤送给她。   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让白安浅知道是她做的,可是,这一切怎么可能会让人不知晓?   每天这么不重样的将东西送来,还是不知名人士送的,不调查清楚,白安浅怎么敢喝下?   打从心底里,即便她再多的恨都被这个突然来临的生命给磨灭了,只是,她一时半会,仍旧无法彻底放下罢了。   “苏总,许女士又来了。”   徐成走进来,汇报道,苏一南揉了揉眉心,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见!”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从苏一宇消失了之后,许晴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的寻自己的儿子。   最终,找到的只有苏一宇留下的一封信,大抵意思不过是说他已经不想要继续留在丰城了。   他要带着他曾经对那人毁约了的承诺一起去慢慢兑现,他许诺过要娶白安诺。   要带她去她想要去的地方,只是可笑的是,自己在那时候才知晓,自己竟然对她的喜好一点都不了解。   他找人挖了白安诺的坟墓,取出了骨灰,彻底的和丰城断了所有的联系。   许晴看到了信之后就疯了,每天都来SKA蹲守,就想要追问苏一南,苏一宇到底去了哪里。   她的潜意识里,只有苏一南知道,只有苏一南能够找得到。余鸟协技。   “夫人刚刚来电话了,半个小时后到公司。”徐成沉默了一下,才将自己今日为何会特例告诉他许晴来了的消息。   苏一南的双眸突地就沉了下来,“把她带到会议室去!”   若是白安浅来公司被许晴看到了,更认出来了,即便他能够确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但是还是不愿意百分之百的相信这个可能性,凡事都有例外。   许晴被请到了办公室里,痴痴傻傻的坐着,像个乖乖的孩子一样,“一南?”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许晴立刻就坐了起来了,“一南,你知道一宇去了哪里了吗?我哪里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   苏一南看着面前的女人,叹了一口气,“抱歉,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了,他可以查的到,只是不想去查而已,苏一宇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生活了,他也不会再次打扰他。   不想,只是一句简单的回答,就让许晴着急了,尖锐的拔高了音调,双手掐着他的肩膀。   “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知道的,你告诉我!小宇到底去了哪里!你告诉我!!!”   许晴的脸带着狰狞,脸上没有了往日打扮得精致的妆容,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随意的穿上,有些不伦不类。   苏一南皱着眉头,一把将她扯开,“我只说一次,我不知道!”   他一字一句的说,许晴被一股力道突地就分离得跌坐在了沙发上,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了起来。   “你知道的,只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晴捂着脸,哭叫着。   苏一南只是冷哼了一声,“这是你自找的!”   “自找……”许晴茫茫然的看着他,带着困惑,“我做了什么,你要把我的儿子带走!我要我的儿子,我要小宇回来!”   她双手交握着,双脚不停的跺着地面,十分着急的模样。   而这一切,看在苏一南的眼中,却没有半分要同情的心思,“想当年的事,你忘了吗?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真的要将这一切都栽赃在苏一宇的身上?让他记住一辈子吗?”   “当年……苏祥……?”   许晴猛地就明白过来了,当年苏一宇误杀了苏祥之后,她回到了家里,直接就将他关进了浴室里,让他自己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而就在那之后,苏祥醒过来了,要她救他,那一刻,罪恶感再也无法克制住了,她再次拿起那把刀,刺向了苏祥……   那之后苏一宇一直以为是自己杀的苏祥,而她为了掩饰,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让他知道?   “想起来了吗?”   苏一南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询问道,随即,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不止我知道了,你的亲生儿子也知道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丢下你,离开丰城的原因,知道吗?他不想要再见到你了,你让他背负了一辈子的血债,到最后,竟然发现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强加在他身上的……”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许晴不停地掉着眼泪,眼睛通红的厉害,泛着血丝,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当年的事,当年的人你都处理掉了吗?”   是,不得不说许晴事后处理的太完美了,导致他这么多年了,才终于找到真相。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我要找我的儿子小宇,我要小宇!”   许晴再次冲上去,想要掐住他的脖子,然而,苏一南只是微微错开了身子,就躲了过去。   拿出手机叫来了徐成,“将她送到该去的地方!”   徐成看了一眼面前的发疯一样的女人,突地就明白了,“我知道了。”   随即,喊来了两位保安一起将人给架了出去。   ***   白安浅到公司的时候,早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双美眸可疑的盯着他的脸颊。   苏一南投放去疑惑的视线,难道他露出了什么破绽?   “苏一南!真有你的!!!”   白安浅咬牙轻哼了一声,随后突地就推开了椅子,气冲冲的离开了。   苏一南看着女人暴怒离开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浅,怎么了!”   他冲上去,一把拉住了娇妻的手臂,将她控制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白安浅挣扎了一番,可是奈何男女的差别悬殊太大,根本不能撼动他半分。   气急了,最后只在包包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面镜子,照在他的面前,“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   苏一南一头的雾水,莫名其妙的往镜子看去,终于发现了女人为何会生气了。   只见自己的脸颊处一道尖锐的痕迹划过,活像是女人的指甲划过一般,细想一下,许是方才许晴弄伤了自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感觉到而已。   现下让女人看到了,恐怕难以不往别处去想。   苏一南苦着脸,“夫人,你误会了,这是刚才书架上的文件摔下来不小心刮伤了而已。”   “真的?”   白安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捕捉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只要有一丝的不对劲就要立刻将他给揪出来一样!   “当然是真的!”苏一南说道,急中生智的将徐成搬了出来,“不信你可以去问徐成,他也看见了。”   “哦,是这样。”   小女人点了点头,又挣扎了一下,“好了,我相信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   “嗯。”苏一南温润一笑,爽快的松开了她。   半刻后,白安浅再次冲了进来,直接一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叉着腰,一脸的气急,“苏一南,你这个败类!我刚才问过徐成了,徐成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   苏一南一脸的黑线,看着娇妻气急的模样,只觉得自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番外【冥冥注定】   我叫白安诺,是白安浅的孪生姐姐,在我二十四岁那年,人生彻底的发生了逆转。   那天,我记得刚刚收到了苏家的提亲,家里都是一片叫好声。同样,我的心也是欢喜的。   因为,我要嫁给丰城少数的强大企业集团的苏氏的独子做妻子了,那人一直在海外,据说人长得英俊,还有家族强大,每一样都让我心动。   可是,也是那时候,我的人生彻底的发生了变化,“怎么可能?”   我双手颤抖的看着那上面的照片。那上面的人几乎长得让我作呕,一头稀疏的毛发,还有那是不堪入目的脸。   若不是上面标注上了苏一南三个大字,我肯定会以为那是一个老头子!   不仅是我,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惊讶了,看着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开始哭闹起来了。   嚷嚷着我不要嫁,但是,白家已经被逼到了什么境地,父亲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说什么都无法接受我的要求。   我躲在屋子里又是苦恼了几天,这一日。我仍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门缝里突然塞进来了一个信封。   我心生疑虑,但还是打开来看了,等到彻底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彻底的惊愕住了。   那上面是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还有一张无限透支的金卡,我心动荡了一下,有些哽咽。   拉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我想,这一定是母亲。她向来最疼我了,这一次,肯定也是不舍得将我嫁给那个丑八怪,所以才这样暗中的帮我。   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也没有人会事先想到我会逃婚,所以,我逃走的很顺利。   直到自己身处在法国的时候都有些虚幻。更多的却也是惊喜和紧张,兜里揣着的金卡可以任我肆意的挥霍。   再过十天半个月的,风头过去了,我再回去,婚期也过了,说什么也对我没有半点办法了。   我这样想着,可是,我没想到,刚刚到法国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噩梦。   人生地不熟的我,全身的钱都没偷走了,更别说那张金卡了,身上只有一些贴身的东西,什么都没剩下了。   我走投无路,那时候,碰上了Masma,这个让我能够恨一辈子的变态!   “做我的奴隶,我保你荣华富贵。”很庸俗的话,可我再一次的动心了。   只因为我在贫民窟里已经待了很多天了,打回过的电话无法接通,周围都是哄臭的男人。余帅以亡。   我深知,过了今晚,如果不跟这个男人,我将要陪那些哄臭的男人女人一起过夜,陪他们。   那是我死也不愿意的,所以我妥协了,几个月的折磨,对于我来说,没有哪一天哪一刻不是地狱。   ***   我回国了,遇上了那个男人,这辈子唯一给予我温暖的男人,我明明知道他意图不轨。   更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妹妹,我嫉妒,恨,可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奉献了自己的所有,一点一点的给他铺着路,我为了他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下了楼。   只因为他告诉我,他的哥哥是杀害了他父亲的凶手,所以,我也要让苏一南尝尝失去家人的滋味。   我为了他继续委曲求全的待在Masma的身边,只因为怕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暴露了,换来Masma的报复。   我为了他选择了和苏一南合作,只为了最后换得他的一条退路。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到最后,却是我自己害了他,我患上了艾滋病,而他,则被我感染了。   那一天,我彻底的崩溃了,脑海里无法抑制住的悔恨和痛苦,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走上一条不归路。   我选择了自杀,当看着啊潺潺流出的鲜血时,我竟然有种解脱感,那肮脏不堪的血液终于要脱离我的身体了。   我也终于离开这个世界了,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有瓜葛……   ***   白安浅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外头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让她越发的慵懒了。   几个月的时间,让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鼓了起来了,公司那边,已经全权交给了徐成和高耀打理。   她和苏一南现在完全都不操心任何事,唯一注重的,也就肚子里的孩子了。   “诶,小心一点。”   白安浅才刚睁开眼,正欲起身,苏一南就紧张的走了过来,立马扶住了她。   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没有那么较弱!”   “这个较弱不一样,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到底有多么重要,万事都要小心!”   “……”   她无力反驳,也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苏一南用这句话来搪塞她。   “不许动我!”   “怎么了?”苏一南顺着她的话,松开了手,只是,一脸的疑惑。   白安浅哼哼哼唧唧了两声,“我无聊。”   “……”   “我要出去!”   “……”   “你到底让不让?”白安浅对于他的沉默,不爽了,着急的催促道。   苏一南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笑,“不如,我们来玩玻璃球?”   “!!!”   到底,白安浅还是妥协了,两个人直接坐在垫子上,桌面摆放着棋盘。   白安浅突然就恍惚了,呆愣愣的说,“一南,其实我也有初恋。”   “嗯。”   “我记得那会儿我还住在黄姨家,隔壁的一个哥哥经常过来跟我和黄姨玩这个。”   “嗯。”   “我们还许诺了以后要在一起的,结果,我现在都没找到他。”白安浅有些沮丧的说。   “嗯。”   “你怎么除了这句就没别的了!”她不满的抱怨道,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吃醋?”   只见苏一南眉毛一挑,对于她的问题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吃自己的醋?”   自己的醋……   自己的醋……   为什么要吃自己的醋……   白安浅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什么?”   苏一南嘴角的笑扬的更深了,回以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这一刻,白安浅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你你……你就是!”   白安浅狠狠地咬着牙,好啊!竟然瞒了她这么长时间!!!亏她那段时间的眼泪全都白掉了!   记挂了这么时间的他,竟然说就是面前的人?!让她如何能不气,一把抓起他的手臂。   朝他善意的呲了呲牙,随即,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下一刻,男人一声闷哼声传出来……   原来,一切早就冥冥注定,并不是非她不可,而是,他们之间早就注定了要在一起。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